《离魂记》 第1章 前言 开这篇坑之前,一直是想要写古言的,然而终究还是决定先写完这篇现言,原因无他,有始有终而已。 以前听人说过一句话,大意是生命中总要有那么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的了岁月,温怀光惊艳了很多人,经久不能退色,从今往后,他会是夜夜不能释怀的床前明月光。 然后我就想,传奇毕竟是传奇,我们绝大多数人只是凡人,喜怒哀乐,柴米油盐,这是世俗生活,所以也希望再写一段故事,温柔大家的生活。 谨以此文,献给所有的姑娘们,希望能够找到自己的良人,携手此生,无怨无悔。 ------------------------- 《离魂记》:主要是写张倩娘与表兄王宙从小相爱,倩娘父张镒也常说将来当以倩娘嫁王宙。但二人成年后,张镒竟以倩娘另许他人。倩娘因此抑郁成病,王宙也托故赴长安,与倩娘诀别。不料倩娘半夜追来船上,乃一起出走蜀地,同居五年,生有二子。后倩娘思念父母,与王宙回家探望。王宙一人先至张镒家说明倩娘私奔事,始知倩娘一直卧病在家,出奔的是倩娘离魂。两个倩娘相会,即合为一体。 天授三年,清河张镒,因官家于衡州。性简静,寡知友。无子,有女二人。其长早亡;幼女倩娘,端妍绝伦。镒外甥太原王宙,幼聪悟,美容范。 镒常器重,每曰:“他时当以倩娘妻之。”后各长成。宙与倩娘常私感想于寤寐,家人莫知其状。后有宾寮之选者求之,镒许焉。女闻而郁抑;宙亦深恚恨。托以当调,请赴京,止之不可,遂厚遣之。宙阴恨悲恸,决别上船。 日暮,至山郭数里。夜方半,宙不寐,忽闻岸上有一人,行声甚速,须臾至船。问之,乃倩娘徒行跣足而至。宙惊喜发狂,执手问其从来。泣曰:“君厚意如此,寝食相感。今将夺我此志,又知君深情不易,思将杀身奉报,是以亡命来奔。”宙非意所望,欣跃特甚。遂匿倩娘于船,连夜遁去。 倍道兼行,数月至蜀。凡五年,生两子,与镒绝信。其妻常思父母,涕泣言曰:“吾曩日不能相负,弃大义而来奔君。向今五年,恩慈间阻。覆载之下,胡颜独存也?”宙哀之,曰:“将归,无苦。”遂俱归衡州。 既至,宙独身先镒家,首谢其事。镒曰:“倩娘病在闺中数年,何其诡说也!”宙曰:“见在舟中!”镒大惊,促使人验之。果见倩娘在船中,颜色怡畅,讯使者曰:“大人安否?”家人异之,疾走报镒。室中女闻,喜而起,饰妆更衣,笑而不语,出与相迎,翕然而合为一体,其衣裳皆重。其家以事不正,秘之。惟亲戚间有潜知之者。后四十年间,夫妻皆丧。二男并孝廉擢第,至丞、尉。 玄祐少常闻此说,而多异同,或谓其虚。大历末,遇莱芜县令张仲规,因备述其本末。镒则仲规堂叔祖,而说极备悉,故记之。 第2章 怪事 从前,金秋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由不得她不把事情往灵异神怪上去想。 这件事情要怎么说呢?唉,还是从头说起好了。最开始的时候,是金秋总觉得有人在偷窥她,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虽然她的第六感告诉她那是不怀恶意的,但是实在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但是这只是一种感觉,并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证明有人在偷窥她,她曾经神经兮兮地走在半路突然回头,可是映入眼帘的却只有行色匆匆的行人,没有她以为的那种猥琐男什么的。 所以那个时候,金秋以为自己是最近压力太大而有些神经质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之后的事情就完全说不通了啊,她早上上班太匆忙了以至于忘记把垃圾带下去,但是等她晚上回家的时候却发现垃圾已经倒掉了,如果是把垃圾放在门外也就罢了,可是她明明记得是放在房间里的! 再比如说,某一天晚上她在家加班加点做公司没有做完的活,一边还在烧水,结果因为太晚了就趴着睡着了,等她醒过来,就在自己以为水会被烧干而水壶会报废的时候,她发现插头已经被人拔下来了,甚至还给她泡到了热水壶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金秋百思不得其解。 “嗨,满出来了。”在公司有“解语花”之称的美女同事好心提醒了她一下,金秋这才发现她接水接过了头,直接漫出了水杯烫了她一下。 自从怪事发生之后,她时常就出现这种魂不守舍的情形,有一次开会竟然走神了,虽然上司没有开口骂她,但是金秋一整天都觉得面孔火辣辣的。 她坐回电脑面前,看到贴在桌上的便签条才猛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坏了,之前要她做的报告她貌似给落在家里了。 她熬夜一个通宵才赶出来的东西,就这么被她忘在家里了?她记得u盘插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就忘了拔下来,晚上太困没注意,早上又太过匆忙就给忘了。 金秋撩了撩头发,还没有想出个对策来,手一碰就把自己的包给碰地上了,里面的东西洒了一地,她连忙蹲下去捡,很快,她就愣住了。 一个银色的u盘静静躺在地板上,无声地宣示着主人的震惊。 她明明记得是忘记带了,结果怎么会跑到她包里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金秋觉得,现在明明是白天,天气还很热,但她莫名的打了一个寒战,只觉得不寒而栗。 想想吧,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旁人收入眼中,虽然对方迄今为止一直没有表现出恶意来,可是对方肯定对自己了如指掌,甚至说不定每时每刻,那人都在默默看着她,那种感觉真的糟糕透了。 不幸之中的万幸是,u盘带了,她避免了被责骂的厄运,但是随之而来的噩耗是她要加班。 公司嘛,就是往死里压榨你。加班简直是家常便饭,哀嚎都没用,乖乖照做吧。金秋更没有发言权,乖乖留下来加班,做到九点多才被大发慈悲放回去。 地铁还在营运,空位置不少,但是为了赶上刚到的一班列车,金秋还在电梯上的时候就跑了几步,在千钧一发之际跨进列车,结果……脚被崴了一下。 疼,真疼,金秋那个时候疼得脸都扭曲了一下,幸好那双高跟鞋有质量保证,没有让鞋跟当场断在那里,否则真的是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强忍着疼痛出了地铁站,便可以看到海城的夜景了,华灯如昼,这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不夜城,街边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她想了想去买了盒云南白药的膏药准备回家去贴,出门在外,只有自己照顾自己,想想真是辛酸可怜。 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估计回去洗洗睡觉就该十二点了。真累,真心累,上学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原来上班是这么累的事情,身体累,心更累。 这种时候她无可避免地怀念起大学生活来,多么无忧无虑的日子,只要考试及格,管你平时是哭是笑?可是上班不行,一天到晚哭丧着脸,不被人骂才有鬼呢。 一路上胡思乱想着,金秋拐进了一个小区,海城的房价高居国内前三,就算是租房,每个月的房租也让她的荷包缩水不少,幸好这里离地铁站够近,每天步行十五分钟可到,交通便利,附近有超市,最关键的是比较安全,租房是一室一厅一卫大约两千块钱,算起来已经很划算了。 她住在五楼,电梯已经有些破旧了,背后是一大面的镜子,她可以从镜子里看到形容疲惫的自己……等等,那些都市怪谈里不是经常提及什么半夜坐电梯看镜子会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金秋一想就觉得头皮发麻,幸好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她忙不迭冲出去,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 关门之前她还特地左右张望了一下,走廊里空无一人。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谁会有空来跟踪她这么一个小人物呢?无权无势,无财无貌的。 金秋啪嗒一下开了灯,家里有些乱,她却没有什么力气去收拾了,等到周末再说吧。她这么想着,去卧室取了换洗的衣物和睡衣,准备先洗个澡。 关上浴室门的那一瞬间,她觉得那种感觉又来了。 饶是金秋,这会儿也都忍不住要开口骂人了:“什么鬼东西!”她猛地把门打开,看了看门锁,关得好好的呢!窗户也都关紧了,她不放心,又拉了拉窗帘,务必做到密不透光! 好好检查了一下家里,的确门窗都锁好了,而且她还神经质一样打开了柜门,趴在地板上看了看床下,很好,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金秋自以为已经安全了地去洗澡,热水从花洒里喷出来,蒸汽袅袅上升,白雾萦绕在整个狭小的浴室里,她一边洗头一边哼歌,决定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独居的女孩子总是疑神疑鬼那是会把自己逼疯的。 洗了个热水澡彻底放松了一下,金秋拉开帘子准备跨出去的时候,发现身体不受控制得往前倾了,原来是她踩到水滑了一跤,而她另一只脚扭伤了根本使不上劲儿,慌忙之间,她都找不到一个东西可以拉住稳定身形,眼看马上就要脑袋磕到洗手台上血溅三尺,金秋却突然发现摔倒的势头停住了。 她原本都已经闭着眼准备承受疼痛了,这会儿居然不动了,怎么回事?她一下就睁开了眼睛,只见自己的脑袋和洗手池的边角还有一段的距离,再往下看一点,她懵了。 至少在好几秒的时间里,她的大脑当机,完全想不起来应该怎么办,原因无他——横在她胸前的是一只男人的手臂,肤色白净,不瘦弱不壮硕,恰到好处,很有力地搂住了她,避免她摔惨了的悲剧。 但!是!第一,那只手横着的地方不偏不倚就是她的胸,压得她还挺痛的,第二,手心的地方正好是她左边的胸,摸了个正好,第三,她现在可是全~裸的! 洗手台上方镶嵌着一面镜子,因为热气而笼罩着一层白雾,金秋能够朦朦胧胧看到镜子里是两个人,一个是她,另一个……她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恐惧瞬间笼罩了她。 是小偷还是抢劫?要钱也就算了,可是好巧不巧她现在这样,该不会还要强~奸她吧? 金秋脑袋里乱成一片,整个人僵在那里,动都不敢动,她不动,她后面的人也就不动,身上的水汽被蒸发掉带走热量,她又觉得冷极了。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闭上眼睛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我闭上眼看不见你,钱包在外面你可以去拿,还有我的手机和电脑,我会合作的。” 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在她耳朵后面,她紧张地觉得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频率,简直和打鼓一样激烈。 她在等答案,对方显然也在思考要怎么办,过了几秒钟,金秋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她觉得胸前一松,手臂就消失了,她战战兢兢转过头,却发现了一件简直会让自己昏过去的事实。 狭小的浴室里空无一人,浴室里只有一扇很高的小窗,做了个排气扇,还有就是她面对着的大门,可是就在她回头那不到半秒钟的功夫,刚刚占了她便宜的人就不翼而飞了! 金秋呆立半晌,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她踌躇了半晌,擦了擦洗手台上方的镜子,水汽被擦掉之后,她看见镜中赤身*的自己,左胸上还有淡淡的一道红痕尚且未来得及退去。 “有,鬼?”金秋简直不寒而栗,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那不是鬼是什么?这房子闹鬼?租房的时候房东可没这么说啊! 金秋飞快套上睡衣,冲进卧室翻找抽屉,里面有当初房东给她留的一张名片,也不管是不是大半夜了,金秋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抖,听筒里传来的是彩铃——“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喂。” 电话通了,金秋定了定神,根本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在抖:“是王先生吗?不不,不是房子有问题,不是,是房子有问题。” 她语无伦次了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问道:“王先生,我想请问一下,你这房子以前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情?”对方的嗓门稍微大了一点儿,“能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你来租的时候我可是让你看清楚了!现在你和我说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对方摆明了就是不承认,金秋心神不宁,不知道怎么和他讲,糊里糊涂就给挂了电话。 呆坐在床上好一会儿,她才觉得疲倦,铺好了床钻进被子,可是犹豫了好一会儿,她还是决定不把床头灯关掉,只是开小了一些,灯光让她安心了不少,金秋背对着台灯,强迫自己睡觉。 几分钟后,她睁开了眼睛,坐起来叹了口气,发生那么惊悚的事情,她怎么可能还能好好睡得着觉呢? 金秋看着天花板,这里的房子大约也有十个年头了,不新,却也不算是老房,房东打扫得还是挺干净的,她搬过来之后又仔细打扫了好一遍,住了两个月了,也不见得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被人偷窥的感觉呢?金秋撑着头想了好一会儿,觉得大概就好像是三天前吧,她夜里突然醒过来,无缘无故就觉得有人在看她,那种感觉让她不寒而栗,根本不敢多想,蒙住被子就睡,第二天醒过来什么都没发生,她就把事情抛之脑后了。 绝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双搂着自己的手……躲在浴室里,难不成是个色鬼? 金秋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恨不得现在就跑去朋友家借住一晚……等一等。 她怎么觉得那个鬼并不是存在于这间房里,而是,而是跟着她呢!今天她在公司的时候也有这样奇怪的感觉,难不成是背后灵? 海城哪里的寺庙比较灵光,她是不是该去求个护身符什么的?等等,还是先开电脑放一段佛经比较好,说不定有用呢。 金秋胡思乱想着,爬下床开了笔记本,放了首《大悲咒》,然后念经的声音成功催眠了她。 睡着之后的她没有发现,有人悄悄替她关掉了电脑和台灯,又细心地把她滑落下去的被子拉上去一点,然后就静静坐在床沿上看着她睡着的样子,想要伸手去触碰她的手指,但是伸出去的手却滑落了下来,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指尖,那里仿佛还停留着她那温热的温度和芳香的气味。 第3章 神婆 金秋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翻来覆去就想着昨天的事情,今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就觉得脑袋很重,好不容易强撑着去洗漱,眼睛下面乌黑的眼圈无言地揭示着自己的悲剧。 这也就算了,有的时候加班总是睡不好觉的,关键是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啊?金秋很希望那只是自己在做梦,或者是幻觉,可是理智告诉她不是的。 “喂,你买不买啊?”卖早点的老板见她发愣,没好气地催促了一下,金秋这才回过神来,买了个蛋饼和豆浆,接着轰轰烈烈开始了今天的挤地铁行动。 人挤人,挤得胃都要变形了,足足坐了四十分钟的地铁,金秋才头晕眼花来到上班的地方,繁忙的工作一旦开始,金秋也就没有什么心思去想昨天的事情了,堆积的报表足以把她弄得一个头有两个大。 一直到了中午,金秋和那位美女同事“解语花”坐在一起吃饭,食堂的伙食还算不错,大美女往那里一坐,就吸引了食堂里大部分男性的视线,她视若无睹,显然已经习惯了。 “看你脸色很差,昨天没有睡好吗?”这位大美女名字叫蓝如芸,原本按照金秋这样行事不爱冒头的人,是不大可能会和这样的风云人物扯上关系的,但是事有例外,蓝如芸是她的学姐,在金秋刚进公司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教了她不少东西,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熟悉起来了。 说起来,有蓝大美女罩着,金秋虽然受到不少排挤,但是大多都是来自女性,男同事倒是什么都没做,运气好的时候人家还会搭个手。 职场如战场,对此,蓝如芸是这么告诫她的:“找男人呢,要擦亮眼睛分辨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有些男人可不是想和你结婚,只是想沾点便宜,在办公室里调*而已,有些已婚男人呢,其实只是想找点儿刺激,你可不要白白上当。” “呃。”金秋骇笑,“我觉得我挺安全的。” 说绯闻,谁能比得上蓝如芸?反观金秋,刚毕业没多久,虽然换上了套装,烫了卷发,但是眉目之间依旧青涩,而蓝如芸呢,那真是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都是风情。 “呵,”蓝如芸笑了笑,眉毛一扬,已经看到一个主管准备坐过来搭讪了,金秋不敢逗留,扒了几口饭马上开溜告辞,蓝如芸丢给了她个白眼。 金秋松了口气,她是没有蓝如芸那样八面玲珑的本事的,还是老老实实做事,稳扎稳打赚钱来得好。 至于谈恋爱?她现在想起来就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一年前,还是阳光明媚的四月天,她和她的初恋男友手牵手在大学情侣路上漫步,畅想未来。 那是他们班的班长,非常优秀,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和她告白,那是金秋生命里第一次被人这样关注,旁边的同学们不停起哄,同寝室的姐妹把她推出了人群,她半推半就的也就这么答应了下来。 然后是很顺理成章的约会,看电影,出去玩,偶尔牵牵小手,不过也就是这样了而已,毕业的时候,班长很有礼貌地提出了分手,理由是觉得两个人之间感情不再,所以好聚好散。 金秋就这么莫名其妙结束了自己的初恋,搞不清楚为什么对方喜欢她,也搞不清楚为什么最后会分手,仿佛都是人家在主动,她不过是被动接受而已。 虽说如此,在此后一年里她回味起当时的味道,却发现前尘往事历历在目,竟然能够清楚到他们有一次情歌对唱的时候对方的表情。金秋有的时候不禁会想,是不是她太迟钝了,没有意识到喜欢的时候已经喜欢上了,但是失去了才懂得自己的心意。 还是不要想了吧。金秋想甩甩脑袋,在q上戳蓝如芸: “蓝姐,你知道海城哪里的寺庙比较灵验吗?” 蓝如芸的回复很快:“怎么,想求姻缘啊?” “老房有鬼……”金秋一头黑线,她就是想求个护身符,好把家里那玩意儿给弄走,否则她真的是浑身都不自在。 蓝如芸是本地人,很快告诉了她一个口碑不错的……神婆的地址。金秋原本是想去个大寺庙拜一拜捐点儿香油钱然后买个开光的护身符什么的,可是蓝如芸神神秘秘告诉她:“很灵验的,很多有钱的大老板都去那里求平安符。” 她信誓旦旦,金秋将信将疑,不过还是将地址抄了下来,准备明天去拜访一下,正好明天是周六可以休息。 更令人高兴的是,今晚不用加班,她可以准时下班回家!收拾东西刚走出公司大门,她就正好看见蓝如芸上了一辆轿车,虽然她车盲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不过看样子就知道肯定是豪车,蓝如芸一袭纱衣,美艳动人。 金秋装作没看见,直奔地铁站而去。一进地铁才反应过来——该死的是下班高峰,她都快挤成沙丁鱼罐头了! 更龌龊的是,在她身后的大叔一手挎着脱下来的西装,一手拿着公文包做遮挡,这很不要脸地往她身上蹭,金秋想了半分钟,确定了这应该是传闻中的性~骚扰。 金秋有些犹豫,她平时的性格就是不大爱出风头,不喜欢被人注意,上学的时候看到有人考试作弊,她都会睁一眼闭一眼,如果有人问她,她就装死。 这样的包子假象欺骗了不少人,包括那个作弊的男生,在后面用笔死命戳他,然后金秋一动胳膊,把他的铅笔盒推地上了,哐当一声把老师的视线吸引了过来,那男生遂不敢造次,金秋飞快答完题交卷走人。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金秋选择了抬脚,狠狠踩到对方鞋面上,那个中年男人破口大骂起来:“你没长眼睛啊?” “你才没长眼睛呢!”金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蹭什么呢,再靠过来我告你性~骚扰啊!” 车厢里的乘客纷纷投以关注,那个中年男人梗着脖子回答:“骚扰你?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金秋冷笑一声:“那你把你的衣服拿开啊,让大家看看。” “神经病!”那个男人想推搡她,结果不知怎么的,他挎在胳膊上的衣服好端端的掉在了地上,露出了他的裤裆,拉链已经被拉开,可以看到冒头的某个器官,顿时车上所有女性的眼神都不善了起来。 正好一站地铁已经到了,那个男人下了车,金秋这才松了口气,只是那种被蹭的恶心感始终消退不去。 被一个猥琐老男人猥亵了的感觉真的是……说不出来,太恶心了。金秋沉浸在那种情绪里,自然没有去细想为什么明明没有颠簸,那件衣服竟然会掉落在地上,与其说掉,那不如说更像是被人拉下来的。 昨天是撞鬼,今天是被骚瑞,金秋深深觉得自己大概是流年不利,因此下定决心明天去找神婆看看,能不能去去晦气。 结果她完全没有想到,那个神婆把她雷了个外焦里嫩。 事情是这样的,她睡到九点钟,恋恋不舍和自己的被窝告别,磨蹭了好久才起来,去卫生间刷牙的时候,她又囧了,水杯里倒了温水,牙膏被挤好了,甚至按照她每天的习惯,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已经摆在了桌上。 金秋一边刷牙一边琢磨着,这个鬼是在示好,好让自己不要把它赶出去? 嗯哼那可真是不大妙啊,她一点都不想和一个会占她便宜的色鬼共处一室!再讨好都没用! “我警告你啊!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出门前,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金秋竟然对着空荡荡的房子这么喊了一句。 喊完就觉得自己好蠢,她打了个哆嗦,把门给锁好了。因为是周六,且不是高峰期,地铁尚且宽敞,她包里塞着那位神婆的住址,一路上金秋都在想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位高人,印象里,所谓的神婆应该是神神叨叨的,住在黝黑曲回的巷子里,穿着破破烂烂的袍子,眼神阴鸷仿佛能看透人心,屋里有檀香袅袅升起,然而现实却是—— 在一个广场,一大群大妈在那里跳广场舞,放着的音乐是:“mountain top 就跟着一起来,没有什么阻挡着未来……”那一群大妈翩翩起舞的样子顿时让金秋震撼了,她站在原地观摩很久,觉得自己的柔软度大概还不如这群大妈大婶。 但是地址明明就写的是这个广场啊,金秋实在没找到地方,问了个大妈,就听见那大妈手叉腰喊了一声:“红婶,有人找你呢!” 被称之为红婶大妈大概五十出头,是这一帮大妈的领舞,身材维持得很好,尤其是那腰简直比小姑娘还细,头发很时髦得烫卷了:“找我?” “呃,是的。”金秋万万没想到原来是个跳广场舞的大妈,心里将信将疑的,不过来都来了,总归要试一试,“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红婶很爽快:“行,跟我来。” 然后地点就是广场上开着的麦当劳,红婶还点了份麦乐鸡和可乐,问她:“你是算命还是看相啊?” “我总觉得,”金秋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在麦当劳里讨论这种问题,觉得浑身不自在,“有人在跟着我,所以想求个平安符。” 红婶看了她一眼,笑了:“平安符是保平安的,不管驱邪啊。” “呃,”金秋对这个不怎么了解,想了会儿问,“你能替我解决这个麻烦吗?” 红婶一边喝可乐一边和她说:“我是明码标价,看你选哪个档次了。”她伸出手指,指甲上的红色指甲油鲜艳极了,“只是让它不再骚扰你呢,比较便宜,如果是超度或者是降魔的话,就要贵很多啦。” 红婶语气很活泼,看起来态度很好,金秋看着她比划出来的数字,略微窘迫:“只要让它离开就好了。”想起来他最近的讨好,说实话,金秋心里有那么一丁点的心软,虽然她是不会承认的。 “五十。”红婶很爽快地从她的皮包里摸出一张折叠成爱心的符纸,“放在身上,他就不能靠近你了,贴门上他就进不来了。” “谢谢。”金秋付了钱,把符纸塞进钱包里,却还是觉得怪不自在的,红婶顺手在餐巾纸上写了个电话号码:“有什么问题再来找我好了,给你留个电话。” 揣着符纸,金秋的心情略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复杂,她第一是在怀疑这张符有没有用,第二是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毕竟那个鬼没吓唬过她,也没做过什么坏事,相反的,他好像一直都在帮自己。 可是想想那天在浴室的惊魂,金秋马上就把心肠狠下来:会在浴室出现的鬼不是好鬼!赶出去便宜他了! 第4章 现形 回到家里,金秋犹豫再三,踌躇半天,终于决定把那张符纸小心翼翼贴在了门背上,那里本来贴了个门神,可是很显然这对门神没有起到作用。 等了几秒钟,金秋竖起耳朵,完全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她心里有些忐忑,结果一转身,她就听到一个清朗悦耳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迷惑:“家里没有鬼,你贴符纸干什么?” 金秋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在堪堪扶住了墙壁,她用无比震惊的眼神看着玄关处站着的男人,口唇微动:“鬼……?”开始的时候是颤音,尾音却带了几分惊讶和不可置信。 她百分之一百确定这是个鬼,因为他是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背后的,但是如果说是鬼,金秋实在是有点儿觉得意外。 一开始想到有鬼,她的第一反应是贞子一样的女鬼,后来有了浴室那一幕,她确定了是个男鬼,更有可能是个色鬼,所以她浑身上下不舒服,毕竟被那么一个陌生男“人”看光了实在是有够恼羞成怒的。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对方长得实在好看,好看和帅气是不一样的,这个男人年纪很轻,大约只有二十五六岁左右,身高一米七五往上,柔软的头发被过堂风吹得微微扬起,脸颊的轮廓很柔和,漆黑浓密的眉毛很英挺,眼眸明亮透澈,唇红齿白,肌肤如玉,任是在这样一个审美疲劳的世界里,也绝对是能让人移不开眼球。 看在金秋眼里,觉得他整个人就在叫嚣着一句“我很美貌”,完爆那些在网上那些被人崇拜爱慕的偶吧们,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哪怕知道对方来路不详,她的态度还是好了不少。 “呃,你不是鬼吗?”金秋试探着问。 他认真想了想,回答她:“我没有死,当然不算是鬼了。” 金秋意外:“最近不是你在我家弄出那些事情来的?帮我倒垃圾倒水什么的?” “是我啊。”他笑起来的时候容光四射,“前几天我还在浴室抱了你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提气这事儿来金秋就有气,于是脸色又沉下来了:“不管你是谁,我不欢迎你,你最好识相点儿滚出去!” 他张口结舌,金秋气势汹汹盯着他,然后就看到他白皙的面颊上透上来一抹红晕,那真的是宛如雪地红梅般惊艳,金秋纳闷,难不成他是在害羞?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觉得自己的气好像消了不少。 然而,他羞涩地承认错误:“我不是故意偷看你洗澡的。” 我!勒!个!去!金秋觉得有千万头草泥马从脑袋里飞奔而过,扬起一路尘埃,她忍不住原形毕露咆哮了:“什么?你偷看我洗澡?!!” 她抄起自己的拎包就往他头上砸:“流氓!变态!神经病!”他也不躲,任由她揍,只是见缝插针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给我滚出去!”金秋真的出离愤怒了。 他又很为难地看着她:“不行的。” “这是我家,我让你滚!”金秋气得声音都变调了。 他如实说:“我能离开这里,但是不能离开你啊。” “你还就缠上我了?”金秋发了顿脾气,倒是稍微冷静下来了,“说罢,你缠着我到底是什么目的,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他连忙道:“你不要生气,我什么都和你说。” 金秋刚刚吼得喉咙都有点儿痛,进厨房想烧水,却发现热水壶是满的,她斜了他一眼,倒了杯水润嗓子:“说吧,我听着。” 他想了一想,是这么开头的:“我好像出了车祸。” “死了?” “不,我能确定我还活着,但是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他苦思冥想,“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有意识的时候,我就已经跟着你好些天了。” 金秋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跟着我干嘛?” “需要你。”他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给出这样一个答案,坦白说他一皱眉就让人有一种心疼的冲动,金秋硬生生忍下来了,只听他说道,“靠近你让我觉得很愉快,比方说我离你这么近。”他大概离她有三米的距离,说,“我会觉得很安心。” 再往前走几步,大约一米左右:“这样我就会觉得心情很好。” 然后最后一步,他走到她面前,深吸一口气,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闻到了芬芳的花香,他陶醉其中:“那天我抱着你,都没办法控制自己了,我觉得好幸福好快乐。” 金秋被他这一连串的比喻给吓到了,眼看这张俊脸就在眼前,呼吸相闻,她结结巴巴说:“你该不会是想吃了我吧?我既不是唐僧肉也不是贝拉啊。” 暮光之城里,男主就对女主的血液特别敏感,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而那些女妖精们也总是想要吃唐僧肉啊!金秋觉得自己居然有一天也有此殊荣,真的是……有惊无喜。 “不是。”他低下头来,在她颈窝里嗅了嗅,“我只是想要靠近你,我不能控制。” 金秋把他这番话琢磨了一下,不肯相信:“你这算是什么,糊弄我?我怎么没听过你这么奇葩的鬼?” “真的。”他急了,拉着她的手按在胸口,“你看,你能碰到我对不对,我不是鬼,我只是……只是……”他只是不出来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金秋碰到他的胸口,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是有温度的,他的心脏隔着胸膛跳动着,她可以听见那一声声噗通噗通的声响,在寂静的厨房里愈发清晰可闻。 金秋觉得似乎他的心跳已经越来越快了,她一抬头,就看到他正凑过来,她往后仰了仰躲开他,他温热的双唇已经碰到了她的脖子,那么敏感的地方让金秋一下子跳起来,飞快脱离他的控制,眼睛瞪得和铜铃似的:“你别过来啊!” 她这次绝对是恼羞成怒,对他有,对自己也有,她是非常不想承认自己被他的美色迷惑了一下,导致被他又占了好大一个便宜。 “我不过来。”他甚至还退后了一步,“你小心一点,地上有水,不要滑了。” 她低头一看,靠近地漏的地方有积水,她穿着拖鞋,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滑一跤,她走开了几步,有些不耐烦:“总之,你离我远点。” “哦。”他老老实实退到门后去了,又软语哀求她,“那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金秋看着他的样子,本来硬着心肠想要说不行的,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她思来想去,选了个折中的办法:“不赶你走也行,但是你要听我的话。” 他忙不迭答应:“好的好的。” “第一,不能靠近我一米之内,第二,不能进浴室和卧房,第三,不能妨碍我生活和工作,第四,绝对不准侵犯我的*,明白吗?”金秋特别强调最后一点,“不能偷看我洗澡换衣服,懂不懂?” “懂了!”他保证,“我答应你,怎么样都可以,你不要赶走我。” 金秋暂且放下了心来,她走出厨房的时候,他还真的退避一点五米,不远不近就在那里,等金秋走出厨房再一回头的时候,他却不见了。 “人呢?”下意识地,她脱口这么问了句。 然后就看到他又出现在她不远的地方,觑着她的脸色赔着小心,呐呐道:“我怕你不习惯家里多个人。” 这倒是真的。金秋想了想,却还是说道:“我看不见你我觉得更虚,总吓我一跳。” 听了她这话,他没说什么,老老实实坐在沙发的一角,她走到哪里,他的眼神就转到哪里。金秋更不自在了,从书架上丢了本书给他:“看这个。” 然后她终于舒坦了,回了卧室打开电脑,追的剧都还没有更新,她顺手打开了人人,上面一群同学晒恩爱的晒恩爱,吐槽的吐槽,炫耀好工作的炫耀好工作。 心不在焉的,金秋点开了一个人的主页,那是她前男友杜天泽的,上学的时候他就在人人上分享一些资料啊试卷啊什么的,很少会有笑话一类的,最新的动态是关于一场电影的读后感,寥寥几句话,以前金秋习惯性留言,两个人的人人账号上也有很多秀恩爱的场面。 但是现在么……她还是关了吧。 免得看了触景生情。 等等。 金秋本来鼠标都要点叉叉了,紧接着就看到杜天泽这个状态下的一条留言: 夏静:那天很开心,下次再出来玩 紧接着杜天泽就回了一条:好 金秋对杜天泽还是比较了解的,作为班长,他一向都是比较热心负责的,班里的很多活动他都是忙前忙后的策划,好几次金秋看到他忙,就没有打扰他,一般都是发几条短信问问,然后活动当天去参加捧捧场这样。 就是如此,班里也有人对她“薄待”杜天泽而不满,夏静就是其中之一,她是班里的团支书,有什么活动或者是事情,通常都是班长和团支书解决的,所以夏静和杜天泽在一起的时间比金秋还要多。 金秋也曾经听人偷偷八卦过一嘴,夏静一直喜欢杜天泽,但是没想到杜天泽居然会和金秋这个小透明在一起,当时真的跌碎了好多人的眼球。 然后大四他们分手,她留在了海城,而杜天泽北上谋求发展。而夏静……金秋顺手点开了夏静的主页,通过几条状态,她很容易就了解了她的现状。 夏静和杜天泽都在北京,两个人原本关系就好,现在也没有断了联络,从夏静上传的照片上可以看出,她和杜天泽总是结伴去参观景点、看电影、看展览等等,虽然没有秀恩爱,但是下面留言的同学都心照不宣地说了几句暧昧的话。 “你是在难过吗?”不知何事,他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维持着一米的距离,看看页面,又看看她。 金秋摇了摇头:“说不上难过,只是有点……惆怅。” 从今往后,那个会和他手牵手去看电影吃冰淇淋的女孩子,不再是她了。 要知道分手这种事情最惆怅的,就是把已经成为了习惯的习惯生生去掉,但是奇迹般的,金秋竟然不觉得恼怒,比如说我们分手才多久你就另有新欢了什么的,她只是觉得,惆怅。 最美好的年纪,最美好的初恋,本应该是刻骨铭心的,最后也有一场轰轰烈烈的分手,可是没有。 杜天泽和她说分手的那天,风和日丽,毫无分手的哀伤气氛,甚至春光明媚,他说:“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出现了问题,或者说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只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你只是不拒绝而已,我累了。” 她没有说话,踢着路边的石子,杜天泽的声音不急不缓,条理分明:“所以我想,我们还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 女人说分手,那是在闹脾气,而男人说分手,那就是真的要分手。多说无用。金秋也做不出死皮赖脸的事情来,所以她点点头:“好。” 就好像他第一次和她告白的时候,问她“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她在众人或是惊讶或是祝福或是揶揄的眼光里,还带着少女的羞涩,也是那样轻轻一句“好”。 她低着头,所以没有看见当初杜天泽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 第5章 八卦 金秋觉得最近的生活变得好微妙了,大清早起来,刷牙洗脸的时候,牙膏已经挤好了,水倒好了,甚至她还看到了桌上两个煮好的白煮蛋,她的第一反应是:“我不爱吃白煮蛋啊。” 吃到嘴里一点儿味道都没有,但是他很严肃地说:“你每天总是吃街边摊不好,以后我给你做饭吧。” “……”金秋想想,觉得可以接受,“我晚上回来去超市。” 说真的,一天到晚吃煎饼、蛋饼、包子什么的,她都吃腻了,但是自己厨艺不行,早上也起不来做早饭,但是既然有人那么主动,她当然欢迎——就当是付房租好了,金秋是这么给自己找借口的。 今天下班晚是晚了点儿,好在没有太离谱,金秋很难得的去逛了趟超市,现在这个时候有减价的肉类果蔬,她买了面包、鸡蛋、牛奶、咸蛋、榨菜等等,当然不会忘记再给自己买点零食。 于是这么零零总总下来,荷包又出血了一次,金秋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逛超市了。” 她破没好气地白了始作俑者一眼,他却只是很简单地说:“以后我会做饭给你吃的。” 金秋呼吸一滞,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有个人说“老婆你做饭我洗碗”,莫名给她一种柴米油盐的温馨感,今天重新又听见相似的话,她忍不住多问一句:“洗碗呢?” 他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当然也是我洗啊。” “以后全都我来做,只要你不赶我走。”他的语气带着讨好撒娇的意味,金秋看着觉得脸颊微烫,长得好看的男人就是占便宜,这样的话他说出来,真的丝毫不让人讨厌,只是觉得像是羽毛在心上挠啊挠,怪痒的。 她笑了:“你倒是会讨好我。” “我喜欢你啊。”他理所当然地回答她了,并且附上笑容一个,金秋心情顿时复杂地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结果他又神来一笔,加了一句,“特别特别想抱你,亲你,”他说到后来还有些羞涩,“和你j□j。” 尼玛!金秋面无表情地退开了几步,“你这一辈子都别想靠近我。” 他还委屈上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个屁!”金秋觉得毛骨悚然,屋里时时刻刻有个想要对你不轨的男人实在是很恐怖的事情,她马上退避三舍,“我要进屋了,不准进来啊。” “哦。” 金秋在琢磨要不要打电话给红婶,她算是看明白了,红婶的那道符纸根本对他没用啊,是不是因为太便宜了?但是如果说要把他超度什么的,金秋这会儿又狠不下心了。 尤其是当她看到早上刚煮好的白米粥的时候,心思就更淡了。还有,粥还挺好吃的,她已经很久没有喝过白米粥了。 “米粥养胃,你一定要好好喝。”他坐在旁边给她剥咸鸭蛋的壳,“要按时吃饭。” 金秋白他一眼:“你管得真多。” 在家吃饭的后果就是上班差一点点才迟到,大清早就开例会,开完之后又是一大堆的工作,忙得她错过了饭点,想起来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打电话喊了外卖,却怎么都觉得吃在嘴里太油腻。 蓝如芸泡了杯咖啡过来,笑她:“最近心情不错,交男朋友了?” 金秋差点把饭给喷了:“那我也要有这个时间啊!” 她每天两点一线就在公司和家来回奔波,哪里有时间交男朋友?!蓝如芸也知道,拍拍她的肩膀:“要我给你介绍吗?” “我一点都不想谈恋爱!”金秋一脸严肃地表明态度。 蓝如芸娇笑一声:“这可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缘分要是到了,拦都拦不住。” 这点她同意,她的初恋就是从天而降,来得毫不费力,蓝如芸对她眨了眨眼:“知道吗,有些女人命好,不用自己刻意去追求,自然会有最好的男人主动找上门来。” 金秋拍了拍她的马屁:“那肯定是蓝姐,不会是我。” “这可不好说哟。”蓝如芸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金秋被她看得浑身发毛,借着复印的借口逃之夭夭。 晚上她被经理留下来加班了,金秋刚毕业一年,担任的职位是经理助理,顶头上司是一位三十五岁还没有嫁出去的老处女,因此脾气略微暴躁,但是金秋觉得跟个女上司至少可以避免潜规则,所以她也没有什么怨言,乖乖留下来加班。 但是等她忙完一抬头,就看见漆黑的办公室的时候,金秋心里不免有些打鼓,她草草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早点回家,高跟鞋在空旷的走廊里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回声传进她的耳朵里,就好像是在被人追赶一样。 金秋觉得头皮发麻,从前她是不怕的,因为她不信鬼神,可是自从家里住了个鬼之后,她就开始有些神经兮兮的了。 电梯开了,金秋看到里面站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大约三十刚刚出头,气宇轩昂,就算是加班到了这个点儿,也不见得面露疲色。 金秋对他微微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一语不发地站在电梯的角落里,等着慢慢下降。 就是这个时候,她脑袋里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他是谁了,这不是他们公司的总裁卫天行么!因为长得帅,绯闻多,一直都是公司八卦的中心,金秋暗暗惭愧居然刚刚没有认出来,这也难怪,几千人的大公司,怎么可能人人都认得过来。 不过帅还真的是蛮帅的,棱角分明,锐气十足,那套西装穿在身上妥帖无比,领带夹上的……好像是真的钻石,熠熠生辉的。听说是公司董事长的亲外孙,未来的接班人,英俊多金,是言情小说里总裁的代表人物。 电梯门打开了,金秋和卫天行一前一后走出了大门,还没有来得及拐个弯去地铁站呢,就看到一位美女怒气冲冲走过来,那高跟鞋细得好像随时会断掉。 “卫天行你个没有良心的!”多么经典的开场白!金秋放慢了脚步,心痒难耐,好想目睹一下花边新闻最多的这位总裁如何对付野蛮女友的。 卫天行眉头一皱:“郭琼!” 郭琼?!那不是最近正当红的女星吗,最近电视里播出的脑残剧貌似都是她在当女主角啊!金秋这辈子还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大明星呢,这会儿再也忍不住好奇心,抬头望了她一眼。 紧接着更狗血的事情发生了,郭琼一跺脚,抄着那个皮包劈头盖脸的往金秋身上砸了过去:“我打死你这个小贱人。” 金秋的表情:“(⊙o⊙)!”她连连后退几步,郭琼还追着不放了:“你还敢跑?!” “大姐,你打我我能不跑吗?”金秋很冤枉,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倒霉透了,不过是好奇女明星偷看了一眼,不用那么激动吧? 卫天行一把揪住郭琼的手腕:“你搞什么,人家怎么惹着你了!” “你还不承认,我就听人说你和你公司的助理牵扯不清!”郭琼恨恨看着金秋,“你个狐狸精。” 明白自己是躺枪了的金秋无语:“我又不认得他,你认错人了。”这个时候认得也要当做不认得啊,看八卦很爽,被八卦就悲剧了好吗? 卫天行像是不想再理她:“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发神经,懒得理你。”他转身去了停车场取车,郭琼一跺脚跟了上去。 看了一场好戏的金秋当然是松了口气,准备赶紧走人,但是下一秒,她的脸色由晴转阴,沉得不能再沉,黑得不能再黑。 原因无他,她的脚……崴了,就在刚刚躲避郭琼的时候不深踩空了台阶,刚刚没觉得,一动就是钻心的疼。 好奇心害死猫,古人诚不欺我!金秋发誓以后看热闹绝对要躲起来看,这种被波及实在是太惨了。 她试着挪了挪,发现还是钻心的疼,“你没事吧?”她听见旁边有人这么问,路灯下,她看见忧心忡忡走过来的他,夜风很大很凉,吹起他的单衣,偶然间露出了腰间的一丝细缝。 那腰真细。金秋没想到自己还有心情去嫉妒一下。他却已经蹲下来,揉了揉她的脚腕,金秋痛得倒吸了口冷气:“痛死我了。” “扭伤了吗?”他很为难,想要搀着她,又不敢靠近一米之内,金秋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说话,免得被人当做神经病,她只能一屁股坐到台阶上,拿了背包里的半瓶矿泉水往脚踝上到。 冷敷之下倒也有些作用,金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从后面抱住她,小声说:“你不要回头看我,我这样扶着你走。” 金秋把身上大半的重量靠在他身上,慢慢往地铁站挪,这样一来,脚踝所承受的压力骤然小了许多,金秋也就没再提起那一米的事情。 刚走了十几步,一辆车就驶了过来,金秋一看,好嘛,当初蓝如芸上的那辆车,再一看,她的脸色就更精彩了。 驾驶座上坐着的是卫天行!他显然也注意到了她诡异的走路姿势,摇下车窗来看了一会儿,说:“我送你吧。” 金秋有些犹豫,上陌生人的车不安全,但是她现在的情况拒绝也不是明智之举,所以她一咬牙,很爽快地说:“那就麻烦你了。” “不客气。”卫天行还很绅士地替她开了车门,“你住哪里?” “荔枝小区。” 车肯定是好车,卫天行的驾驶技术也很不错,车开得很平稳,两个人都没什么话好说的,只是过了一会儿,卫天行先开了口:“刚才是她认错人了,弄伤了你,不好意思。” “没关系。”金秋腹诽,我说有关系你会给我赔偿吗? “今天的事情……”卫天行的话还没说完,金秋就从善如流接了句:“我什么都不知道。” 很好。 卫天行瞄了她一眼,他对这个小职员没有什么印象,但是现在在霓虹灯下,却发现她的面庞十分清秀柔和,没有化妆,皮肤很好,眼神很灵动,按他的说法,就是很有灵气。 过了几分钟,他又在心里加了一条评语,也挺耐看的。 “到了。” “谢谢。” 他没说自己的身份,金秋也没打算去套近乎,她下了车就在发愁,她没有把确切的地址告知他,这也算是自我保护的一种,而现在她面对着空旷漆黑的小区,独立寒风之中,难免有些发怵。 一双有力的胳膊很快搂住了她的腰,扶着她慢慢往里走,一路上很安静,偶尔可以听见狗吠和虫鸣,有些地方的路灯还坏了,她只能拿着手机照明,偶尔侧头看他一眼。 他专心致志看着路,以免她踩到石子或者被台阶绊到,但是金秋发现,有意无意的,他就在往自己身边靠,原本还有三十公分的距离,他一点点就给磨蹭没了,最后双臂紧紧箍着她,不知道为什么,金秋没有觉得抗拒和讨厌,甚至觉得这样的一份亲近,使得她的心都慢慢温暖平稳了下来。 第6章 咦? 开门回了家,金秋就松了口气,肩膀都塌了下来,只觉得浑身酸疼,巴不得立刻上床歇着,但是第一件事情,却是先脱鞋。 一转眼,他就已经把拖鞋摆好,蹲在那里准备给她换鞋子了,金秋吓了一跳:“你干嘛?” “换鞋。”他说,表情不能再无辜了。 金秋挥挥手赶他:“行了,你没必要给我做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就好了。”她穿着的是高跟鞋,一甩就脱了,他又把她的高跟鞋整齐摆好塞到柜子里,然后和她说:“我抱你吧。” 话音刚落,金秋就觉得自己腾空而起了,幸好他的怀抱很结实有力,也很温暖,他是直接把金秋抱回了床上:“你有什么事情喊我就行了。” “我要洗澡的!”金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而床铺太柔软,她瘫倒在那里,浑身一放松,就累得不想动弹。 他凑过来一点,腆着脸说:“我可以帮你洗。” “滚。”金秋往他脑门上戳了一指,“你满脑子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你。”他笑盈盈说着,干脆直接坐在地板上,金秋侧躺着的,两个人倒是面对面了,他伸手去卷她的头发,“我想的当然都是你。” 这是每天晚上都要被表白一次吗?金秋摇了摇头,懒得理他:“听着,你不需要来讨好我,只要不来妨碍我,我是不会赶你走的,知道吗?” 他摇了摇头:“我喜欢你啊。” 今天第二遍了。金秋斜睨着他:“你想追我?” “嗯嗯。”他点头就和小鸡啄米似的。 “你不是聂小倩,我不是宁采臣。”金秋拒绝地很干脆明白,虽然这个鬼长得很漂亮,还有那么一点特殊,但是她已经不是少女时代的自己了,来一场人鬼情未了什么的,真的hold不住,“所以,别费心思了。” 他一听这话,豁地站了起来,金秋被他吓了一跳,他二话不说翻身上床,压着她的双腿和手臂,两人顿时呼吸相闻,金秋毛骨悚然:“你想干嘛?”一言不合这是想霸王硬上弓吗?太狠了吧?! 他抿了抿唇,就在金秋以为他会强吻的时候,他却只是把脑袋搁在了他颈窝里,咬着她的耳垂,她不自然地躲开了一点,他继续咬,力道很轻,痒痒的,金秋以前最多也就是被杜天泽亲亲脸颊,那么敏感的地方还是头一次。 她不自在极了,只觉得面孔火辣辣的,又有点儿怕他胡来,她放软了语调:“放开我行不行?” “不要。”他仿佛是带着赌气似的,就这么硬把她压在那里,但是说要来点儿什么干货吧,他接吻都不接,只是咬着她的耳垂,又舔了舔她的脖子,敏感还真的敏感得不行。 金秋抗不住,头皮发麻,正想着要不要往他关键地方来一脚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下了,支支吾吾道:“那个,我……” 金秋刚想开口呢,就感觉到了他身体某些地方发生的变化,她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他一见她有发火的征兆,利索无比坐了起来:“我、我自己解决。” “滚下我的床!”金秋抄起自己的枕头,毫不留情往他头上砸了一下,他二话不说逃进浴室里。 他一走,她倒是觉得尴尬了起来,她刚刚气急败坏的面目下,掩盖着的绝对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怦然心动。 金秋拼命和自己说,你只是被美色所迷惑了,这是自然的生理反应,其实什么事儿也没有。 她其实有点儿郁闷,平时在外面遇见的男人,只要她明确表示不接受,没有谁会来热恋贴冷屁股的,也不会有人用强的,除非是罪犯,但是家里这个不一样啊。 只要他高兴,可以来偷窥她洗澡,可以半夜爬上她的窗,法律根本没有用,还能报警抓他?红婶的符也完全赶不走他。可以说是毫无对策。 金秋犹豫着,看看要不要给红婶打个电话。结果她还没来得及去去拿个手机呢,就听见浴室里似有若无传来的呻~吟了,她一口鲜血差点没吐出来:“喂!你在搞什么鬼?” 她的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感叹句,但是听在他耳朵里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疑问,所以浴室的门又悄然打开了,他遮遮掩掩:“我、我……” 金秋的视线下意识地往下一瞄,顿时觉得宛如雷劈,声音都在颤抖了:“你、你个变态!” “……明明是你问我在干嘛的。”他可委屈了,把身体藏在门背后,只斜着探头看着她。 金秋血气就往脑门涌:“恶心!变态!”第一次看到男人那啥啥啥,她表示受到的刺激不小,幸好手边没有杀伤力的武器,否则她真的会没头没脸朝他脑袋上砸。 “这是正常的反应,正常的。”他却强调这一点,“没有反应才是不正常的!” 正常才有鬼。不,本来就是鬼!金秋忍无可忍,想把他重新推回浴室里去,然后悲哀地发现,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的裙子上就多了点儿东西。 然后她不说话了,他忐忑了:“对不起,我给你擦擦。”他的手还没伸出去呢,就看到金秋一个耳光甩过来:“消失在我面前,马上!” 他一句废话不敢有,立马消失。 金秋把脏了的裙子脱下来,真的是越看越恶心,随时就给丢在了洗衣篮里,她忙不迭地去冲了个澡,芬芳的沐浴露的香味掩盖了那股微妙的气味,她换了件睡衣,还是她大学时候的风格,走小清新可爱风的棉布睡裙,可是镜子里的那个人,金秋竟然觉得有几分陌生了。 学生时代的她有一头黑长直的秀发,衣着打扮也很休闲宽松,大多数的时候都背着书包,但是现在她烫了卷发,染了色,换了眼镜,穿了职业装,用了皮包,乍看便是ol女郎。 还记得毕业的第一年,很混乱,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哄哄闹闹的不真实,就这么毕业了,就这么工作了,就这么搬家一个人住了,人生开始了最重要的一段旅程,她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 但是还是坚持了下来,努力工作,努力适应,她已经快忘记那个在大学校园里的自己了。 可是此时,她穿上这件略显幼稚的睡衣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其实还和刚毕业的时候一样茫然。 外面传来隐隐的狗吠,金秋打开了卫生间的窗户,她就住在二楼,楼下的绿化带里种着垂丝海棠,乍看像是桃花,夜风吹过送来芬芳香气。 谁到闲情抛掷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 吹了一会儿凉风,她还想继续伤春悲秋一会儿,但是发现脚受不了了,那崴得可是实实在在的,站久了立马就开始钻心似的疼,她扶着墙壁走出去,他又神出鬼没出现了,把她扶到了床上,又找了云南白药的膏药给她贴。 金秋斜眼看着他,他就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根本不敢多看她一眼,弄好之后就进了浴室,没一会儿金秋就听见哗哗的水声,她一头黑线:“你又在干嘛?” “洗衣服。”他探出一张脸来,扬了扬她的裙子。 金秋放心了,看了看时间才十点钟,她却已经觉得很累了,干脆直接把灯关了睡觉。 次日起来发现红肿已经消退不少,但是高跟鞋是没办法再穿了,只能换了一双柔软些的低跟皮鞋,早餐是简易的三明治,面包夹荷包蛋和香肠,已经给她用保鲜袋包好,保温杯里是豆奶——值得一提的是这个豆浆机还是她上次公司年会抽奖得到的。 金秋得承认自己看到这份早餐的时候,心里有些感动,昨天晚上那股气倒是不知不觉消散了,要知道昨天晚上睡觉前她还想着明天要打个电话给红婶问问看有没有驱鬼的办法,但是他的这份体贴和心意来得那么是时候,让人感慨都不行。 去了公司,旁边的同事问:“你脚怎么了?” 金秋面不改色地撒谎:“昨天回家楼道里太黑,踩空了。” 但是她不多嘴不意味着其他人不八卦,她去茶水间里泡茶的时候,就看见好几个女同事缩在那里八得正起劲,要知道茶水间这种地方就是八卦之源,来来去去不知道多少八卦消息会在这里流传出去。 “哎呀你们看见蓝姐的手镯没有,卡地亚的呢,虽然不镶钻,但是都要三万多。” 金秋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她如今的工资是一个月四千,但是蓝如芸的镯子就要三万吗? 太可怕了,在金秋的印象里,对奢侈品的概念还停留着施华洛世奇几千块的水晶……赶紧喝口水压压惊,金秋转念一想就觉得自己好蠢,人家好歹是世界顶级的珠宝品牌,大概只有更贵没有最贵,几千块的也就只能让他们这群小白领买回去过过瘾而已。 显然大家对于蓝如芸的八卦听起来不过瘾,又有人不甘示弱,报出卫天行的八卦来:“总经理最近新换的那辆车,听说两百多万呢。” “这有什么呀,我们都知道总经理是董事长的亲外孙,他哪里是靠工资过日子的。”另外一位俏丽的女郎捧着咖啡杯,神秘兮兮道,“那天我和我男朋友还看到总经理和一个长得很像郭琼的女人进了酒店呢。” “说不定就是郭琼呢!” 金秋默默地想,不是说不定,就是郭琼!她脚上的扭伤还是拜她所赐呢,女人吃起醋来真不要命。 “咳咳。”只听门外一声咳嗽,被八卦的当事人施施然出现在门口,其余人作鸟兽散,金秋想躲吧,她脚不利索,跑不快,干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和她打招呼:“蓝姐。” “你脚怎么了?”蓝如芸其实有自己的单独办公室,不需要来这里倒茶,她也不是来喝茶的,看样子只是从楼上下来路过,这家公司越往上官越大,比如说卫天行就在顶层,独占一个豪华的办公室。 金秋不让自己露出丝毫的异样,只是笑道:“不小心扭到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当心点儿啊。”蓝如芸也绝口不提刚刚听见的事情,又问她,“上次你去找红婶,结果怎么样了?” 呃,这件事情。金秋无奈了:“大概可能只是我疑神疑鬼吧,求个心安而已。” “也是。”蓝如芸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她特别喜欢用蓝色的眼影,非常冷艳漂亮,“红婶驱鬼名气没有她算命来得大哟,尤其是算姻缘,超级准。” 金秋很好奇:“你算过?” “是啊,她说我命中注定……遇贵人。”蓝如芸这句话仿佛是别有所指,金秋立即噤声,她是挺爱听八卦的,调剂一下苦闷无聊的生活,但是她只听不说,绝不在人背后说人坏话,蓝如芸尤其欣赏她守口如瓶这一点,这才愈发与她交好起来,“还可以求桃花唷,你有空不如去试试。” 桃花?金秋想,我现在家里就有一朵烂桃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决掉呢。 第7章 共读 可是,家里的这件事情,金秋不打算和任何人说,究竟是认为别人不会相信,还是她在下意识地保护他,那就不得而知了,她只是说:“我还不想谈恋爱呢。” 她今年也不过二十四岁,四舍五入,勉强认为自己还算年轻,因此对谈恋爱并不觉得急迫,可是二十八岁“高龄”的蓝如芸显然有自己的想法:“年纪越大越不好找,趁着你还年轻美貌,赶紧挑一个。” 金秋知道当今社会对剩女问题尤其关注,她妈也一天到晚打电话来旁敲侧击问她有没有心怡的人,但是金秋觉得有的时候,越是想找越着急,反倒是越找不到,所以她耸耸肩说:“随缘咯。” “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看看能不能给你介绍啊。”蓝如芸显然兴致不错,想给她做媒。 金秋没法,只能随口胡扯:“要长得帅,海拔高,收入比我多,脾气比我好……”她杂七杂八说了不少挑男友的条件,说完以后伤感地发现,前男友还是很符合她的胃口的。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悔之晚矣! 蓝如芸却神秘地笑了笑:“错了,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是有钱?”金秋开玩笑,“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蓝如芸就笑她:“唉,有钱固然很重要,但是那方面的能力也要强才行,否则日子过得有什么意思?你别急着脸红,我和你说的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是。”金秋立即道谢,蓝如芸一直传授她宝贵经验,避免她走弯路,“蓝姐一直照顾我。” 蓝如芸感慨道:“所以你也要明白,我这一次也不是在胡说,妙不可言,你以后就懂了。” 金秋骇笑,还未来得及多说几句,就看见又有个人进来:“如芸,你在这里瞎逛什么,和我出去一趟。” “好的卫总。”蓝如芸看见竟然是卫天行屈尊下来找她,神色一变,即刻专注果决。 金秋极有眼色:“卫总好,我先走了。” “等等。”蓝如芸回办公室拿包,卫天行却叫住了她,看了一眼她胸前的员工牌,“你是昨天那个……” 金秋不动声色:“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卫天行对她打断自己的行为不做评论,只是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走了。 金秋溜之大吉。在他看来,她的顶头上司虽然脾气暴躁喜欢骂人,但是也比卫天行这样的好相处多了,只要她本分做事就没有问题,但是卫天行这种人就好比传染源,蓝如芸也未必和他有些什么,但是公司里面已经把蓝如芸传成了一只狐狸精,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感慨谣言之力。 总而言之,这样的人必须敬而远之。金秋想,那还不如她家里那只鬼可爱呢。至少会卖萌会撒娇会……停停停,不能想下去了。 可是谁知道金秋刚在那里夸过他的好,回家的时候就给她来了个晴天霹雳……呃,当然略微夸张了一点。 她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洗了,还洗得干干净净就晾在阳台上,那也就算了,问题是……她、她内衣内裤也包括在内啊! 这么私密的东西,一向都是金秋自己洗的,她怒气冲天:“我说,谁让你洗我的衣服的?” 他还摸不着头脑:“昨天我帮你洗裙子,顺带就给洗了……我洗坏了?”这不会啊,他特地看过那都是纯棉料子的,手洗没问题啊。 “总之,不要你洗我的衣服!”金秋把衣服收下来,瞪了他一眼,他觉得略有心虚,凑过去看:“难道我没有洗干净?” 金秋一巴掌把他的脑袋拍开:“总之,不要碰我的东西,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他还一个劲儿地在那里张望,念念有词:“不可能啊,我肯定都洗掉了。”金秋随口就问了句:“洗掉了什么?”她应该没有在内衣上沾上什么吧?那就太难为情了。 结果她一问,他就做贼心虚了,连忙否认:“没,什么都没有!” 金秋狐疑地看着他,他不否认就算了,这样激烈的态度反倒是让她觉得奇怪,干脆诈一诈:“啊,这是什么?”她捏着衣服,凌厉地看着他。 他马上就投降了,坦白从宽:“这个……我也不想的。”每一个罪犯都是这么给自己找借口的,金秋哼了一声,他的智商就已经完全下线,“我已经给你洗干净了。” “你不会为了出气,把我的衣服丢到地上踩了几脚吧?”金秋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连忙把她的衣服一件件摊开来检查,结果翻来覆去几遍就是没发现有哪里脏了。 他此时已经找好了借口:“其实……是我不小心洗的时候掉地上了,对不起啊。”他认错态度端正,又诚恳,而金秋根本没想到其他地方去,就此揭过不提:“以后不用你洗了。” “可是你回来还要洗衣服多累啊。” 这倒是真的,所有家务里,金秋最讨厌的就是洗碗和洗衣服,尤其是冬天,简直要人命,但是就算是这样,她也坚决抵制他洗自己的内衣裤。 太羞耻了好吗?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严令警告了一遍:“你要是再敢乱来,我就找个大师把你弄得灰飞烟灭!” “……没用的。”他不敢离她太近,只是不远不近跟着她,“我又不是鬼,怎么灰飞烟灭?” 金秋换了身居家的衣服,准备开始打扫卫生,平时工作太忙,而且要时常加班,因此她不加班的时候通常会选择打扫一下房间,结果她刚拿起抹布,他就抢了过去:“我来吧。” “我是要擦地!”每天扫一遍,她还是觉得地上怪脏的,一定要擦一下才觉得舒服。 他就说:“那就更应该我来了!”然后真的跪在地板上慢慢擦地板,金秋转了一圈,发现自己没事干了,衣服洗了,地有人抹了,垃圾有人倒了,就算是养在书桌上的盆栽都已经浇过水了。 家里好像多了位田螺姑娘……哦,不,是田螺先生。 金秋看了几页书,觉得有点儿看不下去了,灯光下,他跪在那里认认真真擦地板,衬衫绷紧,可以看见他不错的身材,肩宽腰窄,长腿翘臀,不要太性感,想到这里,金秋难免有些惭愧,暗道,果然是被蓝如芸影响了。 她从前看男孩子,一看长相,二看身高,第三看指甲,指甲修剪得整齐并且干干净净的,很容易博得她的好感。身高长相多半是爹妈给的,男孩子可以长得不帅,但是起码得爱干净。 第四再闻气味,有些女人很容易爱上一个男人的味道,他独特的气息会叫她倾心不已。 今天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看起了别的地方,比如说觉得他的腿一直很修长,跪在地上的时候尤其可以看出臀很翘,往前伸胳膊的时候,衬衫会缩上去一点,露出腰和脊背,那腰围细得她很嫉妒啊。 再往下……呃,她还是别看了吧。金秋收回了目光,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回电子书上。 她很喜欢看小说,还是学生的时候对购书有着强烈的执着,但是等到毕业一收拾行李她就哭了,那书装满了一个后备箱才带回家。为了防止以后搬家累死累活的,金秋决定在安顿下来之前坚决少买书了。 她买了电子书,但是发现电子产品总像是少了什么,看小说还行,看其他就少了味道,所以现在她的电子书里就只剩下了乱七八糟的网络小说,用来打发时间。 现在,书里的男女主角正在热恋中,一言两句暧昧之后就顺利成章地滚上了床单,描写之露骨j□j直逼《j□j》。 “咦。”他擦完了地,跑过来探头看了一眼,逐字逐句念:“……他把女人抱上柔软的大床,疯狂地亲吻她胸前的……呃,他满脑子想得都是占有她,占有她……”他念几句看她一眼,又念几句,金秋只觉得血气往上涌,啪一下把书丢到桌上:“你到底想干嘛?” “宝黛共读西厢记。”他又多看了几眼,那一大段的肉戏足足有几千字,他看着看着就没了声音,金秋下意识地一抬头,就愣着了。 她从前以为人家说什么眼波如水,秋波盈盈都是虚言,今日一见才发现名至实归,他的一双眼眸里仿佛蕴着潺潺春水,波光粼粼的,他那么温柔而缠绵地注视着她,仿佛那春意随时随地会流淌出来一样。 就是那么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窒息。 他从喉咙里发出几个单音节,然后垂下头,将额头抵在她的肩窝里,金秋像是中了定身咒一样动弹不得,他灼热的呼吸吹在她的脖子上,又热又痒,金秋若是不是亲眼见过他消失,肯定会以为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 他又开始了上次那样的举动,柔软温热的双唇摩挲着她的肌肤,不像是亲吻,反倒像是缠绵,然后慢慢的,舌尖舔到了她的锁骨,金秋深吸口气,抬手要把他挡开,结果就听见他轻呼道:“红色的。” 什么?她低头一看,就发现自己最上面的扣子被崩开了,露出了裹在文胸里雪白的两团,又有一道深沟,这雪肤红衣,实在够撩拨人的。 但是这已经触犯了她的敏感地带,金秋一侧身,拍开他的脑袋:“别过来。” 他用既委屈又控诉的眼神看着她,挤到她身边坐着,双臂一搂挡去她的去路,紧接着抢先一步用膝盖压住她打算踢过来的腿,把她整个人都按到了沙发上。 又来这一招!金秋恨得牙痒痒,她不怎么注重锻炼,上班以后也是坐办公室居多,和这么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比起来,她那点力气根本使不出来,只能曲线救国:“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他吻着她的额角脸颊,幸福地好像浑身在冒粉红色的泡泡:“你说。” “你先放开我。” “那你肯定要打我。”他讨好似的蹭了蹭她的脸颊,“你放心啦,我就这样碰碰你。” 就这样?金秋被他气得想吐血,这样一副要硬来的样子,真的是碰碰而已吗? 结果就是真的碰碰……他把她j□j在外的脸颊脖子和锁骨都亲了遍,虽然视线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胸,但是就如他自己保证的那样,他的手脚都很规矩,关键地方碰都没有碰过。 金秋得承认,他就恰好踩在她的心理承受线上,越雷池一步他就不得好死,堪堪让她既想发脾气又不至于翻脸,可是他能占的便宜全占了。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是一口血梗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呕不出来,太憋屈了! 第8章 例假 金秋深深意识到,人生在世,总有那么几件操蛋的事儿。比如说她家里多了个赶也赶不走,弄也弄不死的下流鬼,比如说,她在上班的时候突然来了大姨妈,痛得摔倒在厕所里,最后还是同事急急匆匆把她扶起来,她已经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面色苍白,连话都说不出来。 连上司都惊动了,同为女人,她平时紧紧板着的脸仿佛也柔和了几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尤其都是痛经的女人,这位严厉的老处女放缓了口气:“下午请个假,去医院看看吧。” 金秋只能点点头,用眼神表达她的谢意。 刚挪,那真的是堪比乌龟爬一样的挪到了公司门口,就看到蓝如芸正准备和卫天行上车离开,蓝如芸看见她还很意外:“你怎么了?” “蓝姐。”她苦笑着说,“老毛病。” 蓝如芸了悟,怪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想了想就问卫天行:“天行,她身体不舒服,去挤地铁怪惨的,送一程行吗?” 金秋连忙拒绝:“蓝姐我没事的,真的。”她一点都不想再目睹一次八卦好吗,会出人命的,她脚上的扭伤刚好没几天呢。 知道太多秘密的人不容易脱身啊! 但是卫天行只是扫了她一眼,颔首道:“不要逞强。”他很绅士地为她打开了车门,“上车吧。” 蓝如芸不等她拒绝,半扶半拖得把她弄上了车,卫天行的豪车坐着非常舒适,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金秋的疼痛,她蜷缩在那里缩小存在感。 因为例假那钻心入骨的疼痛,使得她对时间的概念模糊了,她觉得自己不过闭了闭眼睛,卫天行就说:“到了。” 蓝如芸扶她下了车,还很贴心地问:“要不要扶你上去?” “不用了,谢谢蓝姐。”金秋振作了一下精神,“我好多了,谢谢。” 蓝如芸巧笑倩兮:“没事,反正也顺路。”她仿佛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卫天行,但是他没注意,只是简简单单关照了一句:“多喝点水。” 这个万能答案让金秋囧了,是不是男生都以为喝水是万能的?身体不舒服,多喝点水,肚子疼,喝点水,来例假了,还是喝点水。 金秋一步一步挪回家里去,蓝如芸看着她走远了,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问:“我都不知道她住在这里呢,天行你怎么知道的?” 卫天行气定神闲地看了她一眼:“不是你说的吗,顺路。” 蓝如芸细长好看的秀眉微微一皱,但是卫天行只是那样淡淡的看着她,不见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想了一会儿不得其解,便摇了摇头,随他上了车,他们还有正事要办。 而金秋花了十五分钟走完了平时六七分钟的路,就感觉腿脚发软,像是在云端上飘,因为每一步都绵软无力,她走回家里的时候也是毫无声息的,因为精神不大集中,所以她完全忽略了浴室里传来的似有若无的声音,她是直接把门一推就进去了。 然后她震惊了,他傻眼了。 金秋率先反应过来,她一开始以为他是在用厕所,但是看清楚发现他是在蹲在水盆边洗衣服,他拿在手里的东西,貌似就是她昨天换下来的内衣吧? “不是都和你说了不用洗了吗?”她皱了皱眉头,颇有些没好气,但是现在她也没心情追究,“出去,我要用厕所。” 他背对着她,用一种极为古怪的姿势横着走,还是小碎步,怎么看怎么奇怪,金秋眼睛没瞎,自然发现了他的遮掩,她走上前去:“你把我衣服一起拿着干什么,还给我。” 明明金秋比他矮了不少,可是在她的逼视下,他越来越慌乱,而且面红耳赤,支支吾吾要说什么又不敢,金秋这下可以确定他肯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连肚子疼都不觉得了,上前几步劈手夺过自己的衣物。 紧接着她看见的,就是他被拉开的裤链和高耸的某个部位。 沉默了足足半分钟,金秋终于后退一步,露出了无比厌恶的神色:“你就拿我的衣服做这个?” “上面……还留着你的味道。”他知道大势已去,小命不保,赶紧认错,“我忍不住嘛对不起。” 金秋面无表情地把东西扔他脸上:“滚。”他要是不立即消失在她面前,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弄死他。 “好的好的你不要生气!”他当然不敢继续惹她发脾气,但是跨出一步之后马上就掉头回来了,紧张兮兮地问,“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哪里不舒服?”他还凑上来想扶她,被她一巴掌扇到了脸上。 金秋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失控到甩人耳光,一时片刻居然没有反应过来,他更紧张了,恨不得捧着她的手揉揉:“手痛不痛,你想打我就打好了,别自己生闷气。” 金秋已经对他彻底无语了,被人打了一巴掌,他还能笑盈盈地把另一半边脸凑过来让你继续打:“你有没有自尊,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呃,”他摸不清她到底是在生气什么事情,“被你打又无所谓。” “被个女人打你还无所谓?”金秋今天的脾气略显暴躁,“你信不信我再打你一巴掌?” 他的答案是把另一边脸侧过脸,一副任君蹂躏的模样,结果金秋反倒是下不了手了。 “变态。”她只能说这两个字了,说完便是眼冒金星,痛得她当场沿着墙壁蹲到了地上站不起来。 他吓坏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急得团团转,又看地上有水,怕她着凉,只能先把她抱起来回卧室,她痛得眉毛拧在一起,身体弓成虾状,他终于发现了端倪,小心翼翼问:“肚子疼,生理期了?” 她痛苦地点点头。 他忙不迭给她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让她枕得舒服一些,然后替她解开了紧身的外套和裙子,不得不说那紧身显腰的裙子一解开,金秋就觉得松快了不少,她里面穿着的是白色花边的衬衫和肉色的丝袜,他不自觉咽了咽唾沫,觑了她一眼,见她依旧半闭着眼,就大胆地替她退去丝袜,露出了雪白笔直的双腿,因为是本命年,她的内裤也以红色居多,映衬着肤色格外雪白。 他直勾勾看了一会儿,默默垂头替她去厨房泡红糖水,端着茶碗过来的时候他突然问:“你怎么看尹志平?” 金秋很诧异他会突然问问题,但是《神雕侠侣》一直是她钟爱的作品,从少年时代就喜欢杨过,俊美深情,苦守小龙女十六载,一见杨过误终身,再对都没有了。 但是尹志平?她只说了两个词:“禽兽,人渣。” 他把热烫的红糖水递给她,她靠着坐垫小口小口啜着,他坐在床沿上无比认真告诉她:“不是这样的,男人看见喜欢的女人,会、会把持不住的。” 金秋不赞同,认为这绝对是男人的借口:“不是说一个男人越喜欢一个女人,就越不想伤害她吗?” 他想了片刻,否决:“我看见你就忍不住会想那种事情。”他绕了个圈子,总算把意思表达出来了,“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但是就觉得,嗯,忍不住了……” 金秋刚开始气急了,后来打了他一巴掌反而是冷静下来了,这会儿听他这么为自己辩解,一句话都懒得说,翻了个白眼算数。 他察言观色,替她揉揉肚子,被她一巴掌拍开:“你原谅我吧。” “你对着我的内衣自~慰,你还要我原谅你?”金秋刚刚平息的怒火又被他激了起来,“男人除了用下半身思考问题,脑子里都是草吗?” 他轻快地接了句:“我脑子里想的也都是你啊!” “……你是说,我是草包?”金秋阴森森瞪着他。 他避重就轻,继续刚才的话题:“可是,事实却是,如果一个男人不喜欢一个女人,肯定就对她没感觉!”他信誓旦旦,金秋不以为然:“谁说的,地铁里有些男的看见美女就有反应了。” 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地铁里如果坐着一个穿着短裙低胸的美女,很容易让其他男人产生一些生理上的冲动。 “可是我不会啊!”他迅速和那些人撇清关系,“我只喜欢你。” 金秋忍无可忍:“你喜欢我又能怎么样?我还能和你结婚生小孩吗?如果你是个正常人,我说不定会考虑一下,但是你看看你现在,我说过我不想人鬼情未了!”她这番话说得不留情面,一出口,心中也颇为后悔。 不过这也是她的真心话,如果他是一个正常的人,那么漂亮,对她又那么好,任打任骂不还口不还手,又温柔体贴,贤惠会做家务,这样的男朋友打着灯笼没处找,她不可能会不心动。 之所以那么想要把话说明白,即是对他的警告,也是对自己的警告。 二十四岁的金秋,年纪虽然不大,却也不小了,父母希望她谈几年恋爱,然后就顺理成章的结婚生子,过完平淡的一生。 虽然喜欢痴情的杨过,但是如果结婚,宁可找一个开朗快乐会哄女孩子会赚钱重义气的韦小宝,当然,前提是他没七个老婆。 这些天来,他偶尔犯蠢的举动也好,体贴的照顾也好,都让金秋心里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所以她希望斩断这点情思。 但是话说得太重,不知怎么的,她觉得有点后悔,抬头看他,却见他微垂着眼睑,抿着唇,仿佛是黯然神伤了。 “我……”她想解释什么,又觉得还是硬下心肠说个清楚来得好,因此安慰的话到嘴边就变了,“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他颔首:“我明白,我现在的状况很奇特,你不想冒险。”他依偎过去,金秋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把自己的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明白的。” 听声音好像要哭了。金秋心里不是个滋味,腾出一只手来抚着他的背,半晌道:“明白就好。” “可我还是喜欢你啊!”他猛地抬起头来,眼眶微红,鼻音很重,“你就让我喜欢你,在你身边,我又不要你为我付出什么,你什么都不会失去的,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睡了你。” 金秋嘴角一抽,恨不得把他一脚踹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有些歉疚,干脆就当这句话没听到:“懒得理你。” “那就当你答应了。”他喜笑颜开,方才的悲伤一扫而空。 金秋表示,她活了那么久,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无耻的男人!她顿时回忆起来这个话题开始的初衷,连恐带吓:“对了,以后不准你再做那种事情!” 他露出为难之色,但是见她脸色铁青,只能乖乖应了,心里早就已经泪流满面——禁欲什么的,实在是太讨厌了! 第9章 升职 痛经的时候真的是怎么躺都不舒服,怎么都觉得难受,金秋辗转反侧好久,只迷迷糊糊睡了一小会儿就醒了,但是没睁开眼睛,就是在那里闭目养神。 她可以听见屋外传来的动静,这里的房子很小,最多也就四五十平米,一室一厅一卫,卫生间那么小的地方,连转身都很困难,但是租金都要一千多,实在是坑死人不偿命。 也因为这样,外头的声音听得很清楚,先是水声,大概是在卫生间里洗衣服,然后是去了阳台晾衣服,他的动作很轻,如果不是刻意去注意,很容易忽略过去。 晾完衣服他就进了屋,好像是看看她睡得好不好,舒不舒服,看她还睡得香,他就放心大胆地伸出了手指,摸了摸她的嘴唇,又描描眉,过了一会儿又用脸颊蹭蹭她的头发,小动作不断,到最后干脆吧唧一下亲在她脸上。 金秋终于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瞪他:“有完没完?” 他眉眼舒展,笑得开心:“我刚刚想起了一些事情。” “你终于想起不该靠近我一米之内了吗?”金秋也很郁闷,之前定下的规矩,他总是不遵守就算了,她怎么还缕缕破戒,就是没能硬下心肠来和他划清界限呢? 奇怪,太奇怪了! “我想起了我的名字!”他兴奋极了,“我本来只记得我在车上,然后砰一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点他倒是一早就说过,他是因为出车祸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但是居然除了车祸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金秋不知怎的,顺口就接了句:“我还以为你想起了自己其实有女朋友的。” 她不过是随口一提,他倒是愣了,然后苦思冥想很久,斩钉截铁告诉她:“我肯定没有女朋友!” “你不是不记得吗?”金秋逗他,“万一你已经结婚有孩子,你来纠缠我,不会很过分吗?” 他的反应比她想象的还要激烈,简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我没有!就算我不记得,我也知道我没有!” 金秋被他吓一跳,又觉得莫名其妙:“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他却仿佛是真的生了气,整个人消失不见,金秋意外极了,她是说了什么戳中他的死穴了吗? 似乎还真的是。因为之后,金秋就再也没见到他,她晚上睡觉他不会过来死缠着说上几句沾点便宜,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也只看到被做好的早饭而没有看见人。 如果不是因为这顿早饭,她还以为他已经走了呢。 晚上下班回去,衣服都已经被收拾妥当,地被拖过,一切都被整理得井井有条,仿佛雇了一个钟点工一样,可是开门的时候,不会有人再笑盈盈迎接她了。 这明明就是金秋想要的结果,他终于如她所愿不再纠缠,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心里就觉得怪怪的。 不是遗憾,不是失望,也不是生气,而是有些……感觉在和恋人冷战一样的微妙感觉。 他这算是在和自己冷战吗?金秋思忖着,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歉疚,可能她以为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不算什么,但是对他来说却是很严重的指控? 但是如果要让她开口道歉,她又并不想冰释这个误会。金秋要承认,她对他是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好感,可能是基于他的美貌,可能是基于他的温柔和照顾。 可是清醒的理智告诉她,这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一旦她敞开心扉,她就有预感自己再也爬不上来了。 当断则断,金秋想,这样的暧昧还是早早断清楚来得好,不然害了他也害了自己。 所以晚上她一洗完澡,就把所有的衣服都洗好晾了出去,打扫了居室,第二天早上起来没有再取用他准备好的早饭,而是去吃了鸡蛋饼。 太油,太咸,金秋啃着鸡蛋饼,心里很无奈,说起来他烧得粥也好做的简易三明治也罢,味道都很不错,吃了几天她就有点儿上瘾了,重新吃起街边摊来就有些难以入口。 曾经沧海难为水。到底这沧海水是人还是早饭,金秋不打算深想下去,直接把剩下的半个蛋饼丢进垃圾桶里,只觉得味同嚼蜡,还不如不吃呢。 进公司打了卡,就看到科室里一个同事喜气洋洋分发了喜蛋,她刚刚出了月子回来,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把婆家人乐得合不拢嘴,直夸她有福气会生养,金秋也连声道了几句恭喜。 这位大姐二十九岁,相貌普通,而且微微有些胖,但是如今夫妻和睦,又生了个儿子,谁见了不夸一生有福气?起码大家在背后议论上司的时候就会说她“三十五岁了还嫁不出去,当经理又有什么用?” 每次这种时候金秋都有些发怵,大家都说女人二十六岁嫁不出去,以后就危险了,金秋掐指一算,自己今年二十四,虚岁二十五了,这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啊。 那位大姐还在那里眉飞色舞传授自己的心得:“女人这一辈子,图什么,图得不就是嫁个知冷知热的好男人,再生个听话懂事的孩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眼光千万不能高,挑挑剔剔的,以后就没人敢要了。” 其余几个姑娘纷纷说是,金秋每次听见这种话题就头皮发麻,赶紧找了个借口去复印文件,逃之夭夭,一出门就看到了经理正冷冷看着那群说闲话的人。 “经理好!”金秋拔高了嗓子和上司问好,吓得那群在角落里说人坏话的人纷纷噤声。 女经理淡淡看了她一眼:“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what?明明说坏话的是她们,为什么到头来去办公室谈话的人却是我……金秋震惊了,结果一坐下,经理抛出来的炸弹更是把她砸得七晕八素。 “把、把我调去哪里?”金秋难得磕巴了一下,十分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女上司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你马上收拾东西,去五十四楼的总裁办公室。” 金秋给跪了好吗,为什么她在行政部做得好好的,现在却要让她调去做卫天行的秘书?她可是一直闭紧嘴巴,什么八卦都没讲过啊! 她原本想说我可不可以不去那个是非之地,后来想想除非自己辞职,不然哪有自己说话的余地。 所以她就在办公室所有人“看这狐狸精飞上枝头肯定也不能变成凤凰”的诡异目光下,抱着她的箱子到了五十四楼。 在高处眺望美景,总是能给让人心生愉悦,更不必说这是大厦的顶楼,风光极美,从落地窗仰望下去,只觉这个钢筋水泥林立的城市,尽在掌控之中。 若是平日里,金秋说不定还有这一览众山小的心情,但是今天她磨磨蹭蹭搬到了楼上,就觉得那里都不自在。 但是好像不自在的就她一个人,整个五十四楼,卫天行的豪华办公室占了一半,其余的被他的秘书、助理、会客室之类的瓜分了,总裁办公室里人来人往很是忙碌,一张崭新的桌子就被摆在了角落里,看起来是崭新的办公用具。 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过来,只匆匆说了几句话:“金秋?” “是。” “把这份资料整理一下,一个小时后给我。”他也不寒暄,直接吩咐做事,金秋点点头,不敢耽误,连忙把东西放下接过资料。 那位先生显然挺满意的:“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我是艾迪,卫总的助理,你有什么不会的就去问伊丽莎白。” “好的。”金秋点点头。 她刚坐下,那位伊丽莎白就款款走了过来,金秋压根没注意她脖子里的珍珠项链,也没有注意到她手指上三克拉的钻戒,更不必说她身上几万块的名牌连衣裙。 她就看着她那微微凸起的肚子愣住了! 伊丽莎白看她看着自己的肚子,伸手微微扶住的小腹,脸上洋溢着的是母性的光辉:“五个月了呢,是个男孩。” “恭喜恭喜!”金秋一边恭维一边囧囧有神的想,最近喜事似乎有些多啊。但是还是没有人告诉她,她是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升职啊。 伊丽莎白善解人意极了,好像这样的女秘书永远都是那么体贴知心,不等你把话说出口,她们就已经细心地想到了:“因为我马上就要待产,我老公说让我以后就在家照顾孩子,不要出来工作了,但是一时半会儿的,卫总又找不到人顶替我,所以就让你先跟着我学学,到时候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骗鬼呢!你告诉我绿水的总裁找不到一个趁手的秘书?金秋腹诽了几句,却还要很客气地说:“那要麻烦姐姐以后多教教我了。” “那是自然。”伊丽莎白的笑容颇为意味深长。 金秋:“呵呵。” 调职,或者说是升职带来的不爽感在金秋看到工资数目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果然,可以和任何事情过不去,但是不要和钱过不去,这年头挣点钱不容易,她每个月的钱除去房租和生活费,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钱后就彻底告罄。 所以她安慰自己,纵然这事儿有点古怪,她好好做事,本本分分的,还能有什么问题吗? 有,当然有。 忙了一个上午加一个中午,终于能休息一下的金秋,看到了翩然而来的蓝如芸,如今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起来,女孩子身上的衣衫一件比一件薄,蓝如芸人如其名,偏爱蓝色,今日一套蓝色的连身裙更是耀眼夺目。 她是来恭喜金秋的,金秋眼看四下无人,和她倒苦水:“蓝姐,你也知道,我就这么点儿工作经验,突然让我过来,我心里没底呢。” 蓝如芸的笑容淡淡:“既然天行看重你,你就应该好好做。” 金秋干笑了几声,觉得这句话听在蓝如芸耳朵里,指不定就是在炫耀,所以她明智地转移了话题:“还有,蓝姐,周末我们去找红婶算命吧。” 蓝如芸问:“之前你不是说不算吗?” “是这样的。”金秋故作苦恼,“我最近刚认识了一个人,但是不确定……所以想问问。” 她的烦恼倒不是假的,蓝如芸一听,刚才语气还不冷不热呢,这会儿就恢复到了之前笑靥如花的模样,语气带着揶揄和八卦:“之前还说不想谈恋爱呢……看,我说得对吧,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金秋讪讪笑道:“八字还没一撇儿呢。” “不要紧。”蓝如芸很热情,“那周六不上班我们就去啊。” “没问题。”金秋一口答应,心底却有些发愁——这上班第一天就有这种事情了,恐怕接下来的日子会不得安宁。 第10章 姻缘 过了两天,金秋就觉得自己大概是杞人忧天了,因为自从升职以后,她就没有再和卫天行说上一句话,要找伊丽莎白多半也是一个内线电话打过来,然后伊丽莎白到他的办公室里去。 倒是蓝如芸,有的时候去完卫天行的办公室,还会来她这里坐一坐,顺便问一问金秋的“恋爱情况”,金秋很囧,那是她随口编出来的,这要怎么和蓝如芸八卦? 无奈之下,她只能似是而非说几句,比如说“他对我真的挺好的”,比如说洗衣做饭,还有比他更贤惠的男人吗?“但是偶尔也会做一些蠢事”,比如说偷看她洗澡还傻兮兮说出来,比如说拿她的衣服做那些变态的事情。 蓝如芸旁敲侧击之下,确定了她心怡的对象不可能会是卫天行后,对于之前自己的疑神疑鬼非常愧疚,因此时常过来指点她一二,她从前就是卫天行的助理,因此知道许多事情,那些事情却恰巧不是伊丽莎白会教她的。 伊丽莎白只教她如何撰写公文,如何整理材料,却不会告诉她“卫总喝咖啡不喜欢放糖”之类的细节。 可是细节决定成败。 金秋投桃报李,感激万分,再三表示自己对卫天行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这么一来,她和蓝如芸的关系仿佛更亲近了几分,实在是不可思议。 就这样,周六到了。 金秋已经坚持了一个礼拜自己洗衣服自己出门吃早饭,没有给他可趁之机,可是就是因为这样,出门的时候她一回头,看到屋里空荡荡的,竟然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早就已经走了。 这么一想,失落之意油然而生。 我走了。她在心里说着,然后带上了门。门被掩上的一瞬间,一个孤零零的人影出现在了客厅里,黯然*。 金秋和蓝如芸会面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就去找红婶,两个女人逛街,怎么可能不买衣服咩?金秋工资不多,所以蓝如芸告诉了她不少关于购衣的小窍门:“这是一家折扣店,你可以找到很多断码的折扣衣服。” 金秋干笑一声:“我根本认不出那几个牌子。” 有人是路盲,有人是脸盲,她就是个品牌盲,尤其是对于名牌的标识,永远都记不住,比如说车子上马和小天使,她永远分不清谁是谁……这是一个很奇葩的毛病。 不过跟着蓝如芸有肉吃,她果然淘到了几件在打折的衣服,非常贴身柔软,夏天快要到了,穿这样漂亮的裙子正好。 吃过一家很有名的小吃店里的牛肉面,蓝如芸去一家老字号的糕点店里拎了一盒糕,和她一起去拜访红婶。 红婶今天不在跳广场舞,而是在家里玩儿跳舞机,金秋很惭愧,怪不得人家的身材可以保持得那么好呢。 “红婶。”蓝如芸笑盈盈恭维她,“你这身材,真的是让我都嫉妒啊。” “小芸来啦。”红婶很热情地把她们迎了进去,她的家里也是很规矩的现代化装潢,一点儿都看不出对方是个神婆,“快坐。” 她捧了两杯香茗出来,蓝如芸先和她寒暄几句,才介绍了金秋:“红婶,这是我的朋友,想请你帮忙算算姻缘。” 红婶还认得她,笑着问:“你上次的问题解决了吗?” 没解决,从闹鬼变成闹桃花了。金秋心理上这么想的,但是口中可不敢这么说:“好了。” 红婶很爽快:“那你今天来,是来问姻缘的?” “嗯。”金秋其实还有些怀疑红婶的本事,但是一路上蓝如芸却已经告诉她,红婶是他们家以前的邻居,算命非常灵验,一些港商台商时常上门来问,在海城非常有名气。 死马当活马医吧,她的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打消蓝如芸的疑心,她帮过自己很多,金秋并不想因为卫天行而失去这么一个朋友。 红婶问了她的生辰八字,金秋这个时候才发现红婶有一手很好的毛笔字,大气磅礴,不像是女子手笔。 然后她拿了本簿子翻了一会儿,又掐指算了一会儿,突然咦了一声,金秋有点紧张:“怎么了?” “你的姻缘还蛮奇怪的。”红婶算命,不像其他人一样故弄玄虚,也许是因为有真本事,她从不含糊其词,“你命里注定的那个人,有些特殊,具体哪里特殊,我却是算不出来,但是你不需要主动去找,他会自己出现在你的面前,而且对待感情绝对忠诚。” 红婶合上了簿子,对着她若有所思:“历来姻缘,少有美满者,通常就算是结婚了,也未必能够美满幸福,但是你这是一等一的好姻缘。” “真的?”金秋非常意外,“我有那么好的运气?” 红婶却突然严肃了起来:“就算是如此,你也应该知道,没有一段姻缘是一帆风顺,毫无磨难的,你若是不能够坚定信念,可能就会失去这段感情,你命中注定只有这样一个人陪你到老,如果你错失了,那就再也不可能会有下一个了。” 金秋愣了一会儿才说:“你的意思是,如果我错过他了,以后可能会孤独终老?” “曾经沧海难为水。”红婶微微笑了,“我只能说到这里了,你放心,他出现的时候,你一定就会知道,因为他很特别。” 听到这句话,金秋沉默了下去,倒是蓝如芸有些好奇:“特别是怎么特别?是特别有钱还是特别帅?” “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红婶自己也觉得颇为奇怪,“我也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姻缘呢。” 蓝如芸哦了一声,问金秋:“那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不是很特别啊?” 金秋勉强笑了笑,敷衍她:“情人眼里出西施,当然是怎么看都觉得特别。”她的心因为红婶的几句话,彻底乱掉了。 她还是难以接受,自己又不是活在聊斋里的,还可以和这些狐妖鬼怪平安度过一生,她看见两个人之间的一道墙,阻隔了她迈过去的脚步,她不敢走过去,真的不敢,她怕一旦沦陷,就会万劫不复。 甚至于,她有这个预感,只要一旦开始,就难以结束。这和她与杜天泽的初恋不一样,这样普通的感情,可以开始,也可以说分手,到时候大家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谁也碍不着谁。 可以重新开始,可以选择。 这样孤注一掷的赌博,金秋不敢赌,她对另一半的想象一直都是相貌端正,品行优良,然后门当户对,家风清白就已经很难得了,彼此有商有量,就可以算是模范夫妻,只要没有暴力倾向,不出轨,她觉得婚姻就算是美满。 但是他远远超过了她对伴侣的想象,美貌,温柔,体贴,简直像是完美情人,对,就像是情人,危险而想让人靠近,她这些日子以来,就不停被他所吸引。 按照金妈妈的话来说“那些明星长得好看真的是好看,但是做男朋友就算了”,他长得还胜过不少明星呢。 她心神不宁的时候,却突然听见蓝如芸说了一句:“犯错要趁早,恋爱也要趁早,否则以后找了一个普通的男人,过清汤寡水的日子,那真的是会发疯的,我做梦都希望有个男人半夜站在我家阳台下面喊我的名字,我冲下楼去,和他紧紧拥抱,从此流亡天涯。” 金秋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听起来就好像是小说里的情节。” “别说你以前没有过这样的幻想。”蓝如芸耸耸肩,“每一个少女心目中都有一个白马王子,在你最危险的时候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你带走,徒留全场艳羡的目光。” 金秋想了会儿,倒真的是笑了:“我以前是希望能有人来带我隐居田园,采菊东篱,悠然自得,后来去乡下逛了圈,发现那是在做梦。” 红婶和蓝如芸都笑了起来:“梦想和现实,终究是有差距的啊。” 是的,就是因为知道幻想只是幻想,她才会对他的出现,感到这样的不真实,还有畏惧。 晚上蓝如芸和她去吃了顿小龙虾,这个季节小龙虾已经上市了,狭小油腻的小店里,还有不少是容妆精致的白领,照样喝酒吃虾,好不痛快。 她们点了满满一盆的小龙虾,金秋正在努力剥虾壳的时候,蓝如芸已经给她倒了半杯啤酒,金秋连忙道:“我不喝酒。” “怎么能不喝酒?”蓝如芸秀眉一挑,“以后有你喝的时候,现在多练练吧。” 金秋一想到以后要跟着卫天行,就菊花一紧,愁眉苦脸的:“蓝姐,我真不喜欢应酬,也觉得自己承担不起那个责任,不如……”她试探着问,“你帮我说说情吧。” 蓝如芸道:“你傻了啊,这我怎么说得动,是天行亲自发话调你过来的。” 金秋恍然,怪不得蓝如芸的敌意那么强呢,只是卫天行干嘛要调她过去呢,她把这个问题问出了口,蓝如芸就说:“好像是说你做事很努力,嘴巴也够紧,天行身边的事情太多了,有个嘴巴不紧的秘书,迟早绯闻满天飞。” 难道现在不是满天飞吗?金秋无语,原来是她的谨慎害她入了老板的眼吗? “你真要脱离苦海,我教你个办法,做事勤快点儿,等你的才能不局限一个秘书的时候,他自然会把你安排在能发挥你潜能的位置。”蓝如芸摇了摇玻璃杯,说得显然是自己的心得。 金秋想了想,决定单刀直入:“蓝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我的答案是,是。”蓝如芸竟然不等她回答,就直接告诉了她答案,“如果你问的是,我和天行是不是有关系,我的答案是是。”她自嘲地笑了笑,“反正就算是我不告诉你,你迟早也会知道的。” 金秋默默啃虾,就听蓝如芸幽幽叹了口气,她迟疑着开口安慰她:“蓝姐……” “你不用劝我,是我自己愿意的。”蓝如芸平静道,“我跟他,倒不是因为他是我老板,而是他这个人很吸引我,之前我辞职,就是因为我以前的老板对我动手动脚的,但是他不一样,他是一个很让人着迷的男人,尤其是他专注的时候,你会觉得他真的很了不起。” 呵呵。但是他和郭琼还有一腿你知道吗?金秋想吐槽,但是想了想,还是闭紧了嘴巴,这种事情上,越说越错,不如闭嘴只听。 “好了,不说了。”蓝如芸又给她倒了杯酒,可怜她因为小龙虾太辣,把啤酒当水来解渴了,这么一会儿半瓶就没了,正想着能不能换成饮料,蓝如芸又给满上了,“今天是来庆祝你升职的,干杯!” 金秋心惊肉跳看着蓝如芸一杯接一杯,啤酒度数低,她就和喝水似的往下灌,到最后半张桌子都是啤酒瓶,手一碰就咕噜咕噜往下滚。 吃完小龙虾出去,被夜风一吹,金秋还觉得有点冷,而蓝如芸已经烂醉如泥,但是面颊微红,真是如同湘云醉卧海棠,美不胜收,如果她是男人,肯定就看得移不开目光了:“蓝姐,你这样也不能开车,我给你叫辆出租车吧。” “不用。”蓝如芸掏出手机,直接按了个1,电话就拨出去了,金秋只听见她用一种娇软发腻的声音说,“天行,我喝醉了,你来接我好不好?” 纳尼!居然给卫天行打电话?金秋头皮发麻,觉得自己应该趁早逃离现场,但是蓝如芸醉成这样,她又不好把她单独留下,只能硬着头皮等。 卫天行过了半个多小时才过来,一看她醉成这样,就皱了眉:“怎么喝了那么多?” 蓝如芸伏在他怀里吃吃笑,卫天行看了一眼金秋,她扶着额头说:“我也喝多了,头好晕。”心里期盼他们感觉赶紧滚蛋。 “我送你们回去。”卫天行已经认出了她,当机立断,一手拖一个把她们俩丢上车,金秋理智尚存,但是脚步却已经虚浮起来,被他一推,还就真的没站稳,跌坐在了后座里,卫天行又把蓝如芸丢了进来,然后关上车门,一踩油门,好车就是好车,一下子如同脱了弦的箭一样驶了出去, 第11章 和好 第三次坐车,已经轻车熟路,金秋闭目养神,然后就听见卫天行接了个电话:“喂……我在上班……郭琼,你有完没完?” 又是郭琼大明星!这蓝如芸还在后面躺着呢!金秋对卫天行脚踏两只船的行为深深震惊了,不自觉一睁眼,就看到卫天行从后视镜里瞄了她一眼。 现在装死还来得及吗?我会被老板灭口的吧。金秋不敢再看,一路嘀咕回了家。 站在家门口,她就把卫天行的三角恋抛到了脑后,那件心事又重新浮上了心头,金秋暗暗叹了口气,打开了家门。 不再有人来第一时间迎接她了,这才对不是吗?毕竟是单身女人的住宅。这明明就是她想要的,之前她也那么无比确信的安慰自己。 可是……红婶的那番话又不其然地涌上了心头。 她说,他很特别,她说,她不用费任何功夫,他就会自己出现在她面前,她说,他对待感情绝对忠诚。 金秋躺在沙发里,酒劲上来,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她干脆眼一闭,牙一咬:“行了,我错怪你了,好了吧?” 这句话回荡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引起了一阵回音,但是金秋等了几秒,竟然没有任何回复,仿佛是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一样。 她刚刚还火热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也不知怎的,她就是觉得有些心酸,一滴眼泪悄悄从眼角沁了出来。 然后她听见有个人小声说:“那你让我亲一下。”她睁开眼,就看见他站在自己面前,他看见她的眼泪,突然慌了神:“别哭,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金秋平日里算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除非把她惹毛了,否则她还是很好说话的,但是对准他,她的脾气就突然坏了起来,忍不住就要发脾气:“你居然还敢和我玩儿失踪,你是要和我冷战吗?” 他微微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到她又莫名其妙发火了,不过她也只有在对亲近的人的时候,才愿意表露情绪,一想到这里,他的唇角就抑制不住地往上翘,声音低沉性感地仿佛会让人耳朵怀孕:“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亲一下!” 金秋抬起头,看见昏黄的灯光下他柔和的面容,眼睛亮亮的,好像倒映着万千星辰,他所传达出来的感情是那么炽热而缠绵的,好像会把她的灵魂都吸引进去。 她的内心还在摇摆,她的思绪还紊乱不清,可是这样美好的场景,酒意模糊了她的理智,她内心深处最直白的感情涌上来,她觉得有些微微的眩晕,也许是酒劲上来了,也许……她微微闭上了眼睛。 他温热的双唇覆盖在她的唇上,显然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经验,因此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嘴碰嘴贴了一会儿,然后他大概是看见她没有什么抗拒的反应,受到了鼓舞,开始用舌尖描绘她的唇线,她用的是桃色的唇膏,颜色淡淡的,仔细一尝居然还是水蜜桃的味道。 怪不得贾宝玉喜欢啃女人嘴上的胭脂呢。味道真的是再好也没有了,他把她唇上的唇彩吃了个一干二净,她也软化的差不多了,他尝到她口腔里还残余的啤酒的苦味,但是气息那么香甜醉人,他不自觉地把手从她上衣里伸进去,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就在他分出仅有的一丝清明想去解开她的扣子的时候,金秋把他推开了。 死定了。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和身体不受控制了,大脑知道得赶紧道歉善后,但是身体却还半压在她身上不肯起来。 幸好想象中的勃然大怒没有到来,她推开他只是因为没经验,喘不过气了……他悄悄松了口气,看她红霞满颊的样子,虽然有心再来一次,到底迫于淫威,不敢造次,只能把她抱回床上去安顿。 没忘记在换衣服的时候多吧唧吧唧亲了两口,然后喃喃着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才能和你睡觉呢?” 被问话的人已经睡着了,就是睡得不怎么踏实,梦里有一只大型忠犬一看就她就扑上来狂舔,弄得她满脸都是口水……总之,是一个囧梦。 第二天她一醒过来,第一时间就是掀开被子瞄了瞄里面,很好,衣服穿得好好的,她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但是……“喂!” “在!”他响亮地应了句,从卧室外面施施然进来,“早饭想吃什么?” 金秋扶着额头,对昨天的事情有着模模糊糊的印象:“昨天……你帮我换的衣服?” “我闭着眼睛换的!” 金秋的脸黑了,闭着眼睛换和睁着眼睛能有多少区别?她昨天在不知不觉中到底被占了多少便宜?还有,好像还要那一个缠绵的吻……她还记得当时怦然心动的感觉,然后就鬼使神差的闭上了眼。 酒后乱性啊酒后乱性,古人诚不欺我,一到夜晚,人的意志力就薄弱起来,容易被人趁虚而入。怪不得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容易*呢,金秋深深觉得,她之所以会沦陷,一半是因为心理上的原因,一半却是因为生理上的吸引,正值血气方刚的时候,他们的地点不是在卧室就是在浴室,不出事才怪呢。 对,就是因为这样。但是……虽然不记得昨天是谁主动了,今天一醒过来就撇清关系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 她心虚地想着,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岔开话题:“早饭……呃,随便吧。” “哦。”他转身出去了。 金秋刚松了口气,就看见他又折返回来,她不免有些紧张:“怎么了?” “昨天就要和你说的,我的名字。”他拉拉她的手,以指为笔,端端正正写了两个字,金秋认了一会儿:“白……瑄?” 他在她掌心里亲了口,被金秋拍了一下,连忙笑道:“对,你是金色的秋天,我是白色的美玉,我们是不是很般配!” “般配你个头。”金秋赶他出去,“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不用工作的周末实在是太美好了,看看剧,喝喝茶,衣服有人洗了,饭有人做了,地板有人拖了,这位家庭妇男还是个美貌的男人,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吗? 有,那就是金秋有些不好意思,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有人替她做这种事情,她享受起来都觉得不怎么自在,受之有愧啊。 “衣服我自己晾吧。”金秋看了几集,还是觉得于心不安,走出去打算分担一下,结果就看见他已经抖了抖她的衬衫,回眸一笑:“已经做完了。” 金秋默了,看到他头顶自己的内衣,嘴角一抽,刚想说什么,他却开口道:“那个……” “嗯?” “嗯……那个……” “说啊。” “我觉得……” “啥?” “我觉得……”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耳朵红得半透明,“你还是穿深色的内衣好看。” 金秋一头黑线,她的内衣款式趋向保守,多以肉色白色淡黄色为主,这样夏天穿着衬衫的时候不容易透出去,一旦颜色深了,全公司都知道是什么颜色的内衣了,她觉得不够庄重。 “又不是给你看。”金秋开了腔,便有点停不住势头,滔滔不绝把最近的烦心事和他说了,他听得很认真,配合各种各样的语气词和点头的动作,不知不觉让她心中的郁结之气消散不少。 “你说,我倒不倒霉,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现在好了,一群人就看狐狸精似的看我,我那天还听见有人说我接近蓝姐就是为了爬上卫总的床。”金秋别提多郁闷了,“这群人真没脑子,你说为什么陪睡当二奶能赚钱,还要来公司工作啊?不然每天要死要活的工作,晚上还要陪睡,谁那么蠢做赔本的买卖?” 他万分确信:“我相信你,我在你面前晃了那么久,你都没有同意和我上~床,怎么可能会和他在一起呢?” 金秋本来只是想吐吐苦水,本来蓝如芸还能听听,现在一旦牵扯到卫天行,她就投鼠忌器了:“你这是什么逻辑?” “我比他好看,比他对你好,你都没有答应。”对此,他显然十分幽怨,“我有什么做得不够好吗?” 金秋故意道:“他有钱啊,你不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他看了她一眼,然后从她的零食篮子里拿了一粒山楂,金秋不明所以,只见他先消失,然后那颗山楂就凭空消失了,金秋瞪大了眼睛,紧接着他又出现,展开手,山楂就在他的手心里。 金秋了悟:“打家劫舍必备啊!”她又警惕起来,“你没有做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吧?” “我唯一想偷的只有你。”他羞答答地把山楂剥开喂她吃,“我又不用花钱。” 金秋嚼了嚼山楂,有些费解:“你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不知道。”他静静坐在她身边的时候,眉清目秀,安静地仿佛是一幅山水画,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最近在你身边,我倒是陆陆续续想起来一些事情了。” “愿闻其详。” “记得院子里有银杏树,秋天的时候会飘金黄的叶子进来,我把它夹在书里当成书签。” “还有呢?” “不记得了。”他落寞地叹了口气,“就记得这个了。” 金秋的心微微揪着疼了那么一下,他一直表现得很无赖,赖着她不肯走,但是也难怪会这样,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唯一能够看见他的只有她,怪不得他会这样黏人。 “不过,”他话锋一转,“既然会忘记,肯定也不会是很重要的事情吧。”他展开笑颜,“对我来说,现在待在你身边就很好了。”他牵着她的手摁在胸膛上,“幸福都要满出来了。” “……真肉麻。”金秋抽回了手,状似淡定地看电影。 这是关于忘年恋的电影,这种禁忌和无可奈何,总是让金秋很喜欢,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人生在世能够碰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实在不容易,可是并不是大家都能过恰好在最美好的年纪遇见的。 也许遇见的时候,他已经离婚生子,也许遇见的时候,他已经白发苍苍,也许……遇见的时候,他已经阴阳两隔。 想到这里,金秋不禁侧过头去看他,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悄悄靠近了她,原本还有三十公分的距离,已经紧密地塞不下一根手指。 金秋的外婆信佛,认为冥冥之中自有注定,那一刻她心中柔软,不禁想到他这样能够与她相见,究竟是何等样的不容易,可谓是缘分中的缘分。 缘分缘分,这个词着实是有去无比,多少无法解释的事情,都可以说是缘分。 此念一起,她就再也狠不下心肠来对他甩脸色了,白瑄似乎可以感觉到她内心的变化,又挪过去一寸,金秋没理他,正当他想蠢蠢欲动伸出罪恶之爪摸摸她的大腿的时候,被金秋白了一眼。 他马上正襟危坐,目不转睛看着电脑屏幕,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然后等到她又全神贯注的时候,继续重复这样的小动作,弄到最后金秋没了耐心,任由他去了。 但是不得不说,这样一个相依偎着看电影的下午,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温馨意味。 第12章 卫总 自从和白瑄和好以后,金秋的生活有条不紊地迈入了一个崭新的章节。在生活有人一手包揽的情况下,她对新工作也愈发得心应手——好吧,这句话有点儿名不副实。 如果说以前的工作让她觉得刚刚好的话,那么新工作的压力就差点没把她给压垮,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那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从早上进公司门到晚上加班回去,金秋觉得自己几乎就没有停下来过,不是跟着卫天行东奔西走,就是埋头苦干,往往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腰背酸痛。 她完全无法想象在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下,别人怎么才会想得出来秘书和总裁有一腿的。 那不得累死啊,起码她每天一回家就根本动不了了,如果不是因为有人已经替她做完了家务,金秋简直会崩溃掉。 她想着,在网上订购好了花束,从荷兰空运过来的玫瑰,还带着清晨的露水和芬芳,就这样被送到了郭琼的手中。 是的,金秋想,作为一名秘书,不仅要处理公事,还要为老板处理私事,比如说给小情人订花送礼物,比如说要记得老板他全家的生日,好及时备下礼物,比如说过两天就是卫天行的表妹的生日,金秋逛了大半天的奢侈品店,最后选了个镶嵌着钻石的发卡,哦,对了,那位表妹芳龄八岁。 但是一来二去的,金秋就和卫天行渐渐熟悉了起来,也开始了解了这位boss的脾气,卫天行对待工作一丝不苟,不能容许有丝毫的马虎,但是在工作之外,他的脾气却还不错,很少会训斥人,有的时候还挺善解人意的,那天金秋和他出去吃饭,拿着菜单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卫天行扫了一眼,就自己拿过来点了,然后告诉她:“我不吃辣。” 金秋点头表示她记住了。 有的时候下班太晚,已经十一二点不方便搭地铁了,卫天行还会大发慈悲开车送她回去,就停在荔枝小区门口,仿佛已经有了默契。 平心而论,卫天行是要比原来的女上司好相处多了,至少给她涨工资,至少不会在听见别人议论大龄剩女的时候对她们这些年轻小姑娘指桑骂槐。 这么一来,她想要调职的心思就淡了,也就一门心思好好做事。 手机的闹铃又响了一下,金秋怕忘记事情,每天的行程表上重要的事情都会提前设个闹铃,这一响就让她从神游里回来了,整了整资料,她去敲卫天行办公室的门:“卫总。” “进来。” “卫总,您下午三点有一个和蓝天周总的会面。”金秋尽职尽责地把整理好的资料放在他的案头。 卫天行点点头:“好的,你准备一下,十分钟后出发。”金秋连忙跑去补个妆,她化妆技术平平,也很不喜欢往脸上抹东西,但是不画又不行,眉毛稍微淡了点儿,又补了个口红,这才随着卫天行出门。 和蓝天的周总约在了海城一家很有名的茶艺馆里,装潢古典,泡茶的侍女身着典雅的旗袍,玉手纤纤,周总大概已经有五十多岁了,但是像他这样的成功人士,保养得都很不错,看见卫天行身边又换了个秘书,不由呵呵一笑:“又换了个小秘书。” 金秋道:“还请周总多关照。” 卫天行落座,对金秋道:“你出去等吧。”他和其他人谈话的时候,不喜欢有旁人待在身边,金秋当然求之不得,立刻就退出了包厢,让他们两人谈话。 外面也设有雅座,有个漂亮的美女给她倒了杯花果茶,吃起来酸酸甜甜,味道很不错。 这算是她难得的空闲时光了,金秋一边看杂志一边喝茶吃点心,全然没有发现卫天行已经谈完出来了,他是一眼就看见了她,傍晚的余晖下,她整个人显得很柔和,是一种很内敛秀气的美,小家碧玉似的,让人看了很安心放松。 卫天行对她最初的印象,就是那天她被郭琼冤枉,看起来就像是只炸了毛的猫,顺手送她回家,不过是因为她的倒霉,多少和他有几分关系而已。 后来又知道,她和蓝如芸的关系不错,蓝如芸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卫天行更清楚了,她漂亮独立、有才干,同时也很强势,是一个很典型的女强人,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她的才华,在确定她应该有更大的发展前途之后,他调离了她,让她在最合适的位置,做最适合她的事情。 正巧,伊丽莎白待产准备回家做全职主妇,他想了想,就顺手把她给提上来了,倒也不是无的放矢,他查看过她之前的考评,成绩都很优秀,关键是他对她的印象不错,很谨慎,嘴巴够紧。 他是不会去考虑她是否会愿意,又或者说是公司里是怎么想的之类的问题。 蓝如芸和伊丽莎白都是过五关斩六将应聘过来到他身边的,才华横溢,八面玲珑,但是她却略显得内秀,闲暇的时候很少会借机会和他聊天,泡了咖啡送过来,也不会像她们一样笑语如珠地说上几句,总是静悄悄的。 但是工作做得不错,人也很安分,卫天行得承认自己对这个小秘书是越来越满意了。 金秋完全不知道她在老板眼里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她不和卫天行多说话只是想表明立场而已,恭维上司这种事情她做不来,关键时候会词穷。 但是习惯了精明干练的,偶尔换个胃口,卫天行显然挺满意的,因此迈着长腿在她面前坐下,金秋吓了一跳:“卫总?” “嗯。”他伸展双腿,手交叉着放在腹部,姿态放松悠闲,显然心情不错。金秋想了想,没找到话题,干脆陪着他沉默了。 倒是卫天行先开口了:“你在看什么?”他拿了一本过来看,居然是婚纱杂志,“你要结婚了?” “看看而已。”金秋笑了起来,“美人如玉,多么赏心悦目。”她家里自从有个美人之后,觉得风光都不一样了,颇有几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的感觉。 卫天行深以为然,他身边的秘书和助理都是男俊女俏,第一带出去好看,第二自己看了也舒服,放一个长得有碍观瞻的在身边,多倒胃口啊。 他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走吧,请你吃饭。” 跟着大老板的另一个好处就是时常能蹭饭吃,还是高档餐厅。不过卫天行这一次带她去的却是一家日本料理店,很稀松平常地坐在那里等大师傅捏了寿司送过来,开始金秋还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当她尝到味道的时候,差点没把舌头吞下去。 “太好吃了。”她由衷称赞。 卫天行把他碗里的鳗鱼寿司夹给她:“尝尝这个。” 味道也超级棒!“酒香不怕巷子深,怪不得这家店生意那么好呢。”金秋赞叹,这家店在一个七弯八拐的小巷子里,一开始她还真没当一回事儿。 “这家店的老板可是师从日本最有名的寿司大师。”卫天行给她倒了一杯清酒,小小的酒盏里清澈见底,“是我最喜欢的一家店。” 金秋这会儿觉得他不再是那么高高在上了,仿佛是一个可以亲近的朋友,所以她的态度也放松下来了:“是吗,那真的是托卫总的福,让我尝到那么好吃的寿司。” 卫天行自然也发觉了她态度的软化,微微一笑,没有多言,两个人很安静地吃了一顿晚饭,卫天行依旧坚持开车送她回去。 刚走在楼梯上,金秋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她妈妈打来的,问她“钱够不够用,日子过得怎么样,如果觉得工作不顺心就回家给她安排”,金秋都很有耐心的一一回答了,又问候了父母的身体,紧接着正题来了。 金妈妈和蔼地问:“阿九啊,公司里有没有碰见喜欢的男孩子啊?”金秋生在九月,故学名金秋,乳名叫阿九,而谈恋爱这个自然是老生常谈了,几乎每隔几个月,金秋爸妈就会找借口过来试探一下口风。 金秋的回答还是一成不变:“没有。” 金妈妈很惋惜,劝她:“你可要加把劲啊,你大姑昨天还和我们说,你表妹已经找好了,男方家里条件不错,你不要太挑剔了,还不错就试着处处看……” 金秋哭笑不得:“妈,怎么处处看啊,都没人看得上我呢。”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刚把门打开,他疑惑地看着她,刚要张嘴,就被金秋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她一手捂着他的嘴巴,一手拿着电话和金妈妈敷衍,“妈,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我有了肯定告诉你,好了吧。” 她想快点结束对话,免得白瑄突然出声让人听见,但是今天金妈妈的话特别多,她很不甘心地问:“你觉得相亲怎么样,你小姑姑说……” “呃,”金秋忙不迭打断她,“妈,我太累了,我要去洗澡了,下回再聊,拜拜。” 她三言两语挂了电话,然后恶狠狠瞪他:“你舔我干什么,脏死了。”她在他衣服上蹭了两下,“全是口水。” 他跟在她身后绕来绕去,卫生间太窄,她都没办法出去:“你跟着我进来干什么?” 他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她的睡衣和换洗的内裤:“知道你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我都帮你准备好了。” 他把衣物端端正正放在架子上,又把洗衣篮拖出来让她丢脏衣服,还没忘记替她关好门窗,紧接着抬起她的玉手在脸上蹭了蹭,活像一只寻求主人爱抚的大型犬类:“喵~有事情就喊我。” 金秋惊悚了一下:“那声喵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卖萌可以吗?”长得这么漂亮的男人卖萌撒娇,真的是让人吃不消啊。 白瑄是一步三回头地望着浴室的门,恋恋不舍,自从金秋生了警惕心后,她就严令要求她洗澡的时候,他要站在门外,因为门的上半部分是磨砂玻璃,因此她可以看见他的影子,以防他又隐身过来偷窥。 悔之晚矣,当时他怎么就忍不住,脱口就说了真心话呢,偷窥就偷窥了,他还偏偏说出来了,不是作死是什么? 他幽怨地站在那里,只觉得那一扇大门就是那梁山伯的墓碑,就是那王母娘娘划下的银河,阻碍他和她相见。 太残忍了,真的是太残忍了。他都忍不住要趴在门上像一只喵星人一样去挠门了。 第13章 惊魂 就在金秋洗澡的时候,电话响了。白瑄趴在门上,金秋都能看到他扭曲放大的脸颊:“老婆,电话响了。” 金秋刚洗好头:“什么?” “老婆!电话!” 金秋这回听清楚了,呸他:“谁是你老婆!”她匆匆围上浴巾开门出去,手机在包里响个不停,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蓝如芸,她有些奇怪,却还是接听了:“喂,蓝姐。” 那边蓝如芸的声音幽幽细细的:“打扰到你了吧。” “嗯,还好,我刚刚在洗澡。”金秋着实纳闷蓝如芸这个时候为什么会给她打电话,“那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蓝如芸柔声道:“是这样的,我想约你明天晚上去吃饭,是一家很棒的日本寿司店,叫花の屋。” 金秋一僵,这不就是她刚刚和卫天行去吃饭的地方吗?她觉得有些不自然:“哦,是这样啊。”她干巴巴地回答,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蓝如芸的语气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甚至还带着她的笑意:“怎么样,肯不肯赏脸?” 金秋脑袋飞快运转,她下意识地就想推辞:“呃,是这样的……”她的话一停顿,蓝如芸就轻笑了一声:“不会吧,明天是我生日,这么不给面子?” “当然不会。”金秋忙道,她正准备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就听见白瑄突然从后面一把抱住她的腰,满腹委屈:“老婆,你说你明天晚上要和我一起吃晚饭的!” “谁让你讲话的!”金秋反条件地就开口训他,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倒是蓝如芸一听,讶异道:“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 金秋掩饰:“不,是一只黏人的狗。”白瑄蹭蹭她的脸,很温顺地接了句:“主人,快来抚摸我。” “闭上你的嘴!”金秋恼羞成怒,也不管是在打电话了,一扭身在他腰上掐了把,“离我远点。” 他哼哼了两声,没撒手,金秋拿他没办法,倒是蓝如芸已经在电话那头笑得乐不可支:“哎呀……既然是这样,那就明天中午,我们约在公司附近的店里庆祝吧。” “没问题!”这次金秋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和蓝如芸打完电话,她就有心思来和他算账了:“你刚刚是干什么?”幸好这是蓝如芸的电话,如果是她妈妈的……她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她去哪里找个男朋友过来交代? “她在怀疑你。”白瑄搂着她的腰,死活不肯松手,金秋掰不开,一听见这个解释,她就愣了:“什么?”她自己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怀疑我和卫总?” 白瑄不置可否,搂着她的细腰,脑袋搁在她肩膀上,他那么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做这个动作难免有些吃力,但是他乐此不疲:“我老婆那么好,当然有人喜欢啦,我一定要更努力把你追到手才行。” 金秋无语:“第一,不要喊我老婆,谁是你老婆?第二,放开你的爪子!” “第一,就要喊你,第二,就是不放!”他答得响亮清脆。 金秋怒了:“你是要造反啊!” “老婆我们来亲个嘴好不好?”他撅嘴,闭上眼,做出亲吻的动作,金秋一巴掌拍过去:“你发什么神经,谁要和你亲?” 他说:“反正都已经亲过了,亲一次和两次有什么关系,那还是我的初吻呢。” “说得好像我不是一样!”金秋把他推开,“行了,滚一边儿去,再来烦我对你不客气。”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安分了还是暂时安分了,至少金秋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里耳根子很清净,只不过她虽然在看电影,心思却并不在故事上,而是翻来覆去在想他刚刚说的“她在怀疑你”。 金秋心里有些难过,她是真的把蓝如芸当成朋友来对待的,亲近的同时,也夹杂着感激和尊敬,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卫天行发生一点儿什么,哪怕不是因为蓝如芸,她也不会做出这种攀高枝的事情来。 可是蓝如芸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她,让她多少有些受伤,毕竟被朋友怀疑并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蓝如芸应该明白她的为人才对,可是仔细想一想,又觉得她很可怜,卫天行身边的女人肯定不会少,她却这样疑神疑鬼的,患得患失,最容易失去。 如果她是男人,有那么一个女朋友,多半也会受不了的,看不出来,她的占有欲那么强。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她有一个那么出色的男朋友,说不定也会这样……说起来……想一想门外面那个,金秋顿时就淡定了。 这么蠢的男人除了我还会有人那么善良收留他吗?金秋想想都觉得不可能,所以她很愉快地遗忘了被蓝如芸怀疑的不愉快,高高兴兴睡着了。她刻意忽略了如果有一天他像黏她一样黏着别人的时候,自己可能的心情。 到了半夜里,金秋被一阵奇怪的窸窣声吵醒了,金秋侧耳听了一会儿,只觉得毛骨悚然,因为那声音好像就是从门口传过来的,像是有人在撬锁。 难不成是真的有小偷?金秋觉得鸡皮疙瘩都已经起来了,她想去看一看,却不敢,只能硬着头皮听着,盼望着那声音赶紧消失。 但是事与愿违,她只觉得声音越来越响,好像随时会破门而入,金秋再也受不了了,小声喊了句:“喂。” 没有人应答。她心慌起来:“白瑄,你在不在?”她是用气音在说话,但是没有什么回应,她掀开被子,一步一步挪到门口,觉得寒毛都竖起来了。 “白瑄。”她又喊了一句,幸好这一次有了反应,他很快出现拥抱住她,小声道:“别怕,也别过去,没事的,不在我们家。” 她松了口气,觉得腿都软了,他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回床上,外面的声响还在继续,她紧张地问:“是、是小偷吗?” 他没说话,一反从前撒娇卖萌的模样,摸了摸她的脊背以示安抚,声音很沉稳,很让人安心:“乖,没事的,相信我。”他把被子拉上来给她盖好,又一遍强调:“没事的,不要怕。” 他这样反常的举动让她更是有不祥的预感,她拉着他的胳膊:“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他故作轻松道,“我去外面看了,是一只野猫跑进来了。” “是吗?”金秋不相信。 白瑄替她捻好被角,然后把手伸进她的被窝里,握着她的手:“是的,不用怕,我就在这里,睡吧。” 她点点头,尝试着闭上了眼睛,说来也奇怪,也不过就是牢牢牵着她的手,她却觉得有源源不断的温暖从肌肤相贴的掌心里传过来,让她觉得安心极了,几乎没一会儿,她就沉沉睡去了。 白瑄坐在她的床头,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往窗外眺望,想起刚才看见的场景,他不由轻轻叹了口气:“不管他们怎么样,至少我会保护你的。” 金秋睡得很沉,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摸索着看到了闹钟,被上面的九点半吓尿了,她几乎是从床上一下子蹦跳起来,可是急匆匆要下床的时候,却被被子差点绊了一跤,膝盖磕在地板上,顿时就青了一块。 他急急忙忙从外面进来扶起她:“没事吧没事吧,痛不痛?” 金秋顾不得疼痛,急得汗都出来了:“我上班要迟到了!” “我已经替你请过假了。”他摸了摸她的额头,温柔道,“再睡一会儿吧。” 金秋又气又急:“你凭什么替我请假?”她又爬下床去想换衣服,他忙不迭拥抱住她,不容分说地又把她抱回床上:“听话!” 他表情那么严肃,语气那么严厉,这都是金秋从未见过的,她竟然一下子被他吓住了,而他好像也一下子反应过来,放软了口吻,和从前一样半带撒娇半带恳求地说:“老婆,你不要去好不好?” 金秋慢慢反应过来了,她深吸口气,冷静道:“好,我请假,我不去上班。”她掀开被子躺回去,但是一直没有闭上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他意识到了她的怒气,一寸一寸挪过去,期期艾艾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帮你自作主张的,我只是……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从你出现在我那天开始,你说了多少个对不起了?”金秋忍无可忍,“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 他抿了抿嘴,一时词穷,左右为难,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金秋第n次下床去开门,好在这一次他没有阻止她,而是为了防止她穿着睡衣走光,给她肩上罩了件衬衫,她瞟了他一眼,没出声。 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只在新闻里才能看见的……警察大叔,金秋一脸惊讶地开了门:“有什么事情吗?” 她一开门,就看到对面屋里有穿着制服的警察进进出出,透过缝隙,她甚至还能看到女人的一双腿露在血泊里,她甚至还眼尖地看见了一截肠子颤巍巍地露在肚皮上,金秋倒退了一步,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那个时候甚至还有心情想,她居然没有像电视剧里一样尖叫。 那个警察看到她花容失色,已经了解大半,语气也缓和了不少:“昨天晚上,你有听见什么动静吗?”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后退几步,他隐藏在她身后,扶住了她的腰,她才勉强站稳了。 警察想了想,反正新闻已经被报导出去了,倒也不存在泄密的问题,就直说了:“大概是昨晚有歹徒入室抢劫的时候,正好撞见女主人在家,然后……” 然后就是开肠破肚,血流成河。 “如果你有什么线索,请及时通知我们。”警察这么嘱咐她,金秋根本没有听进去他说了什么,胡乱点点头就关上了门。 她整个人依靠着门滑坐在了地上,他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脸颊:“老婆……” “你全看见了?”她抓着他的手,太用力以至于指甲都掐进他的手臂里了。 他默然无声。昨天他听见动静,飘去对面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个歹徒一刀捅进她的腹部,那是一个还很年轻的女孩子,素面朝天,依旧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那个歹徒选择的是金秋的话,他要怎么办。所以他只能很庆幸地想,幸好不是她,幸好。 第14章 小事 只是金秋被吓到了,他就不能表现出害怕的样子,不然怎么能够像一个男人呢?所以他故意用轻快的语调说道:“今天就当是放假吧,中午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他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搀扶起来,金秋大半的重量都靠在了他的身上:“我什么都不想吃。” “那可不行。”他温言细语,“糖蛋好不好,甜甜的。”他说着,就去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简单为她煮了碗糖蛋,金秋不喜欢吃流黄的,已经全部都煮熟了。 热腾腾的、甜甜的蛋吃下去,金秋才觉得恢复了点儿力气:“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她一想到和自己一门之隔的地方就发生了传闻中的凶杀案,不禁毛骨悚然,“我要不要搬家,这里肯定不安全了。” 可是转念一想:“哪有这个时间再去找房子啊,而且贵的要命。”工作才一年多,她基本上没有攒下什么钱来,而且如果中途搬走,房东估计是不肯退还房租的,她一次性付了半年,怪心疼的。 他开解她:“你要这么想,这种杀人案发生的几率那么小,这里发生了,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会很安全的,而且肯定会加强保安措施,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吗?”他环抱着她的肩摇了摇:“有我呢,我每天来接你下班,好不好?” 金秋看了他一眼,只有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了安全:“你说的?” “嗯。”他低头在她手背上亲了口,“吃完了就去上网吧,你追得那部剧不是今天更新吗?” 金秋没有回绝他的好意,却也没有如他所言去看了那部推理剧,以前也就算了,看到尸体最多觉得恶心,现在却觉得有些不寒而栗,所以她挑了部最近很火的爱情喜剧来看。 一看她就震惊了,差点就把隔壁的杀人案抛到了脑后,金秋看剧一般只看美剧和日剧,推理悬疑类,一想到韩剧她就会想起白血病、富二代、灰姑娘、失忆梗等等狗血的桥段,但是今日一看,发现下限又被刷新了。 高富帅都只能沦为配角,男主要是外星人懂超能力才够高大上。 这样普通人还有活路吗? 白瑄端着中饭进来的时候,她就在思考这个问题,然后看到白瑄这张脸,再想一想他离奇的地方,金秋突然脑洞大开——她难不成也是个女主角的命?那她可以选男二那样又痴情又有钱的当老公吗? 太玄幻的恋爱多半都会苦逼啊。 “快吃饭。”他把筷子塞到她手里,就差没把饭喂过去了,真的让金秋有一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感觉,所以她说:“我觉得你要把我宠坏了。” 有这么一个人在前,如果以后她有别的男朋友了,再指挥她做家务什么的,她肯定会第一时间想起他来吧,那么体贴贤惠的男人……“你这样真的很坏。”金秋扫了一眼菜色,一荤一素一汤,全部都是很清淡的,他没有红烧的菜,也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她想起那个死人的场景,这一份体贴,她感受到了,“温水煮青蛙,以后我怎么嫁给别人?” “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你离不开我。”他沾沾自喜,“把你宠坏了,你就只能在我身边啦。” 这真是一个阳谋,问题是,金秋不觉得自己能够避过这个陷阱,尤其是他在她吃完饭后就端着饭碗盘子去洗碗了。 金秋看了一会儿,突然说:“网上有人说,男人最性感的时候就是在刷碗。” “哦。”白瑄歪头仔细想了想,这个动作看在金秋眼里真是分外可爱,有一种孩子般的天真和好奇,“那要不要我脱了围个围裙洗,不是说裸着穿围裙最性感吗?”他那么认真的神色,好像真的打算裸奔试一试。 金秋已经彻底无语,自暴自弃道:“你傻不傻,那是在说女人……算了,我真蠢,我居然会和你说这个。” 白瑄这次的话还是没有经过大脑就说出来了:“女人的话,当然是不穿最性感啦,比如说老婆你洗澡的时……候……”他越说越小声,面对着金秋宛如实质的目光,他垂下头去,灰溜溜逃走:“我去洗衣服了。” 晚上,金秋从橱柜里扒拉出一条毯子,一个枕头,还有一卷草席,丢在了门口,然后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好吧,就算是站在床上,她也没比他高多少——对白瑄说:“你今天睡那里。” “如果老婆你害怕的话,”他跃跃欲试地提出建议,“我可以陪你睡床上哦!” 金秋一指头戳着他的脑门,把他推远:“你少做梦了,要是你敢半夜爬我的床,休想我以后对你有好脸色,知道没有?” 他耸头搭脑地哦了一声,乖乖走过去躺下了,躺得笔直,双手交叉放在腹部,一副乖巧地不能再乖巧的样子。 金秋斜眼看了他好一会儿,自己才躺下,地板上不过是多睡了一个人,她却觉得安心多了。 原以为可以平静地睡到天亮,结果半夜却很不幸地被尿憋醒了,金秋翻了几个身,还是觉得好像忍不住了,但是要她自己去上厕所吧,又有点儿不敢。 正踌躇间,白瑄却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老婆你要上厕所吗,我陪你去。”他啪一下开了台灯,面上还有倦色。 金秋去了厕所,门没有关严实,他就站在门口,那一刻金秋突然非常感动,一个男人对你好不好,或许并不在于他会不会在情人节的时候买一束玫瑰送给你,而是在他最困的时候,会不会因为你害怕,就无怨无悔地起床陪你上厕所。 “我好了。”她掩上门,去拉他的手,他紧紧握了握,安慰她:“不要怕,家里很安全。” 金秋点点头:“嗯。”我知道有你在,所以我会很安全。原以为会对一个男人动心,是要有良辰美景,花好月圆,也许是奋不顾身的救命,也许是最浪漫的求婚,但是都不是。 是在这样的一个夜里,明明是她杞人忧天,自己吓自己而已,他却愿意无条件的迁就和陪伴,就是从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金秋有了心动的感觉。 只不过心动只持续了不到三十秒,在白瑄企图蒙混过关爬上她的床的时候归零,她毫不留情地把他踹了下去,在金秋心里,同床共枕什么的,那也是很严肃的事情,除非是确定关系的男女,不然决不能那么随便! “好吧。”他怏怏不乐,爬回自己床上睡了。 金秋闭上眼之前还记得提醒他:“不要忘了明早喊我起床。” 他没忘,而且喊她起床的方式非常温柔,比起之前金秋自己开闹钟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他的办法是好多了,他会提前几分钟过来把窗帘拉开,暖暖的阳光会从窗户里照进来,他轻轻喊她起床,亲吻她的面颊,动作轻柔极了,再过几分钟回来,她就已经渐渐的从梦里苏醒了,然后热水毛巾牙刷牙膏都已经被准备好了,她只要洗漱换衣之后就可以吃早饭了。 金秋觉得,这大概会是一个很美好的早晨。 到达公司的时候,离上班时间还有十分钟,可以说来得很早了,只不过卫天行居然比她更早,看见她便瞟了一眼:“身体好了吗,没好的话,多休息两天也不碍事。” 伊丽莎白已经怀孕八个月了,这几天就要来办理离职手续,金秋当然不好意思请假,因此忙道:“已经好了。” “嗯。”她说了好了,卫天行便点点头,让她下去做事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蓝如芸又来问了一回:“昨儿你男朋友打电话给我,说你病了,真是下来我一跳,说好了一起吃饭的。” 金秋自然没有忘记这件事情,吃饭前特地去公司附近最好的一家甜品店买了甜品来赔罪:“实在是不好意思。” 蓝如芸嗔怪道:“这有什么好道歉的,身体要紧,是着凉了还是怎么?” 金秋犹豫了一下,才答道:“不是,我其实不是病了,是被吓到了。”她把对面房间的凶杀案告诉了蓝如芸,她也吓得花容失色:“怎么会有这有的事情?”她关切道:“要不要搬来和我住?”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笑了:“瞧我说的,你当然是应该搬去和男朋友住了。” 金秋很囧,马上澄清:“我们不住在一起,”说了一个慌,就要用无数个慌去圆,金秋悔不当初,“那天是巧合,他来送东西给我,所以……” “我明白。”蓝如芸笑眯眯道,“情侣之间也应该有自由空间才对,你做得很对。” 自由空间?金秋嘴角一抽,他们家那只恨不得她上厕所都黏在一起,她还有自由空间吗? 也不知道蓝如芸是怎么说的,下午的时候,卫天行都知道了,特地问她:“你要不要搬个家?” 金秋摇了摇头:“不用了。”先是昨天晚上房东打电话过来,问了问她的情况,态度好得不得了,生怕她退租,甚至主动减了一百块钱(……)的房租,而今天她上班的时候就已经看见小区的保安措施加大了不少,一楼和二楼都要装防盗窗,据说那个歹徒就是翻阳台进来了。 卫天行听她推拒,也尊重她的意愿:“如果有需要,尽管和我说,你们女孩子孤身在外都不容易。” 看不出来,卫天行竟然这么照顾下属,跟着这样一位上司,实在是自己的福气。金秋未语先笑:“那我就先谢谢卫总体恤了。” 卫天行抬头,只见她眉眼舒展,笑语盈盈,看起来温文秀美,自有一股内秀的魅力,细想来,他的这位新任秘书倒是与之前的几个颇为不同,就说指甲,蓝如芸和伊丽莎白都做了极其漂亮的美甲,她却是干干净净,甚至连香水都不喷,甚至妆容都是素净的。 看着倒也舒服。平日里山珍海味吃多了,家常小菜倒也让人喜欢。看来他当初一时兴起所做的事情,倒也很是明智啊。 “既然你这么说,”他沉吟了一番,“最近也就不要加班了,早点回去吧。” 金秋心花怒放,现在这种情况要她半夜才回家,她还真有些害怕呢。 只是一连几日,她早早下班,也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小区的保安措施又大大加强了,原先的几个早已被辞退,现在晚上每隔一个小时,就有保安会巡逻检查一遍,又新装了防盗的门窗,加大了宣传的力度。 金秋每晚睡觉前,也会记得把所有门窗都锁紧,然后让白瑄睡门口以防万一。 只是几天下来都没有什么大事,她自己也就慢慢放松了警惕心,自我安慰着,这里这么倒霉发生了一起杀人案,想必一段时间之内,是不会再有相似的事情发生了,毕竟老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但是,真的是这样的吗? 第15章 凶手 今天是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的夜晚,因为连续几天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金秋惶惶不安的心终于恢复了过来,她也不好意思让卫天行继续照顾她,便和之前一样准备留下来加班。 当然,同样勤勤恳恳忙碌的还有卫天行,他对待工作的态度非常执着,几近完美主义者,或者说他是一个对自己的要求非常高的人,能够做到百分之一百,就绝对不容许做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金秋陪他苦熬到十点多才下班,卫天行不放心她,或者说是他固有的绅士品格让他不放心一位年轻女士在那么晚的时候独自回家,所以他提出来送她一程。 金秋没有拒绝,但是事与愿违,车开了大半段的路,卫天行的手机就已经响起来第八次了,金秋觑了一眼,上头是郭琼两个大字,她不由道:“会不会有什么急事?” 卫天行也很不耐烦,戴上耳机:“喂。” 金秋听不清郭琼讲了什么,但是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因为卫天行一个急刹车,吓了她好大一跳,一转头就看见他神色凝重地说道:“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你不要急。” 她很有眼色:“卫总,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走过去就可以了。” 这里离荔枝小区已经很近了,因此卫天行也不矫情:“你自己小心。”他一放下她就踩了油门飞驰而去,可见是十万火急,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街边的路灯很亮,但是两旁的店铺都已经打烊了,路上冷冷清清的,不过因为是夏天,这样的夜晚不但不冷,甚至还十分凉爽,也不知道是谁家院子里种了黄桷兰,在外面都能闻到香气。 黑夜里浮动着的花香,格外具有一种触动人心的芬芳,金秋深吸口气,放慢了脚步。 海城这样的大城市,节奏太快,通宵达旦,是没有真正的夜晚的,但在这样的一个老街区里,却可以在忙碌了一天之后,得到片刻的平静。当初选房子的时候,她就很喜欢这样宁静的感觉,尤其是夏天到了,街边树木遮天,非常阴凉。 她拐过一个弯,不过是随意一瞥,却觉得浑身上下都僵住了——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好像是有一个影子在她身后。 是陌生的路人,还是有人在跟踪她?金秋紧张地都要觉得心脏从喉咙里蹦出来了。 有人握住了她的手,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畔:“不要回头。” 他这句话,让她更是心惊胆战,想要问一问,她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机械地往前走,再往前拐过一个弯,就是荔枝小区了。 金秋想加快步伐快点回去,但是走到半路却被人推了一下,进了一个夹道,她冷不防对上了一只野猫绿油油的眼睛,差点尖叫出声,幸好眼明手快把自己嘴巴先捂住了。 那只浑身脏兮兮的野猫不屑地看了一眼她这个愚蠢的人类,摇了摇尾巴就跳开了,金秋松了口气,再回头的时候,就看见他看准时机抄起一个瓶子往跟踪她的人头上砸去,那大概是个啤酒瓶,哗啦一下碎了一地,那个人后脑勺被人打了一下,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一脑门的血。 金秋吓坏了:“你这是干什么?”她看着他,原本他出现在她面前都是和普通人无异,但是现在却是浓稠的半透明,看起来就像个鬼了,她着急了,“你怎么了?” “我没事。”连声音都虚弱了不少,他把瓶子丢掉,“在别人面前现形太勉强了,我维持不了多久,老婆你快报警吧,告诉他们这个就是那天入室抢劫的人……”他对着她担忧的眼神,还微微一笑,“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的身形消散无踪,但是金秋还是可以感觉到他依旧牢牢牵着自己的左手,这才让她略微放心了一点。 但是回想起刚给他说过的话,金秋就觉得毛骨悚然,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报警,然后她挪过去看了看,那个人看起来还很年轻,手里攥着把刀,金秋一边看着他一边把刀抢了过来,后来想想,自己不会用,拿着刀反而更危险,又老远丢出去了,紧接着发现白瑄用来砸他的啤酒瓶还在地上,她鬼使神差地捡了过来,抹去了他的指纹(他有这东西吗?),然后把自己的指纹印上去,等等好作证。 能在短短几分钟内想到这么多事情,金秋都很佩服自己平时那些推理剧没有白看。 警车没几分钟就到了,金秋已经把谎话给编好了:“我半路发现他在跟着我,又觉得和那天抢劫的人很像……” 来问话的男人就是那天敲金秋家门的那位同志,很严肃地问她:“那当时你怎么不说?” “我……”金秋犹豫了一下,她其实根本没看见,是白瑄看见的,“不敢。”她说起谎话来越来越顺溜了,“我一个人住,不敢多说,但是没想到他还是来找我了……他没死吧?” 虽然可以确定她是正当防卫,但是如果死了就不好办了……金秋对此还是很忐忑的,那个警察不露声色:“还不清楚。” 又问了她许多细节,包括是如何发现有人跟踪,怎么对付的,金秋把主语换成自己,都照实说了,她还担心会不会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通过那个人脑袋上的伤口,可以推测出嫌疑人的身高力气,那就会发现和她不符合了。 后来证明她想多了。 金秋头一次进警察局,就逗留到了十二点多,到最后还是警车送她回去的,短短几个小时过得真不是一般的精彩。 她已经精疲力竭,但是一进门,第一件事情就是问:“白瑄?” 他出现在她面前,看起来精神不大好,金秋别提多心疼了:“怎么了这是?”他平时出现在家里的时候活蹦乱跳的啊,这会儿怎么萎靡不振了呢! 白瑄搂着她的腰,下颌搁在她肩膀上,整个人靠着她,但是金秋却觉得他和一片羽毛似的轻飘飘地没重量。 她吓坏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靠一会儿就好了。”他软绵绵地说,“明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已经一点钟了,金秋一身是汗,不洗澡就睡觉她是完全受不了的,她把他先扶进去躺好,刚想抽身,他就手脚并用把她抱怀里了,金秋这次很有耐心地哄他:“乖,我去洗个澡就回来。” 他漂亮的眼眸亮晶晶的:“要么一起洗,要么一起睡。” 然后金秋就在他失望的目光下躺平了,相当淡定地和他说:“反正我也累了,睡吧。” 说罢闭上眼,仿佛真的沉沉睡去了,白瑄歪着头看了她好一会儿,改成侧躺着,一只胳膊让她枕着,一只胳膊圈着她的腰,见她饱满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格外动人,好像是有千百只爪子在心里挠啊挠,他觊觎许久,最终只敢偷偷摸了摸,然后飞快地缩回了手。 说来也奇怪,这么热的天,金秋忘记用电扇,也没有开空调,可是身边这么一个清凉的身体,竟然睡得很好,早上六点多她就醒过来了。 只是昨天没有换上宽松的睡衣睡觉,套装皱巴巴了不说,还有点儿腰酸背痛,她连忙去浴室淋浴,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做早饭。 “你好了?”她意外,上上下下打量他,经过一夜,他的精神又回来了,看起来和从前并无不同。 但是他哼哼了两声:“我觉得还有些头晕。” “瞎说!”金秋看出了他的小心思,白了他一眼,回房换衣。他进来的时候她正在穿丝袜,只穿肉色,透明一如蝉翼,徐徐拉上去,一双美腿笔直诱人,他看得目不转睛:“可以摸摸吗?” 金秋看着他那样子就觉得怀疑,这和昨天晚上奋不顾身救她的人真的是同一个吗? “……摸吧。”她难得大方,只觉得像是小时候家里养的一只狗,每每看见她都喜欢直立起来,两只前爪搭在她的大腿上……狗都能搭,对他何必小气呢。 他屏住呼吸慢慢跪下来,一寸一寸拂过她滑腴细腻的大腿,她还没有穿完,露出大腿根一截白皙的肌肤,他看上去想凑过来亲吻,金秋吓了一跳,退后了几步:“好了,我要出门了。” 上午和卫天行开完会,她就接到了警局的电话,想请她马上去警局一趟,要她指认凶手,金秋踌躇:“卫总,我要请下假?” 卫天行敏锐极了:“出了什么事?” 金秋低声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卫天行一怔,十分后悔:“早知道应该送你返家。” “幸好有惊无险。”她反过来安慰他,“我什么事都没有。” 卫天行思量片刻:“我送你去。”他说话掷地有声,不容反驳,金秋觉得不妥,婉言谢绝:“卫总,您中午还要一个饭局呢,我去去就回。” 她觉得卫天行对她太过照顾,很容易引起流言蜚语,况且秘书和老板暧昧不清是大忌,她不打算冒险。 卫天行听出了她话中之意,不免皱了皱眉,昨天他匆匆离去,到了目的地才知道是郭琼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他气急败坏,根本不听她解释就转身离去,却不曾想到她会在同一时间命悬一线。 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奇怪吗?很奇怪。她明明不是像是白莲花一样楚楚可怜的女孩,从不在他面前示弱或者哭泣,挨骂了也不过是垂首认错,他没有见过她满腹委屈的样子,但是在他眼里,却觉得她弱小。 不由自主的,想要多照顾一点,多保护她一点。这是男人奇怪的保护欲,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可是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吧,记得早点回来,下午还要一个会。” “是。”她微微笑着,很柔顺地回答,“我知道了。” 去警局的过程很顺利,她做了笔录,签了名,就算是完成了流程,对于能够抓到凶手,警察们也很高兴,这可是破获了一起大案啊! 临走的时候,那个最初问话的警察给了金秋一个电话号码:“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打我电话。”他生得平头正脸,但是身材高大,五官端正大气,一看就让人很有安全感,比起过于美貌的白瑄和高高在上的卫天行,他让金秋觉得十分亲切。 “好的。”金秋接了过来,匆匆一眼瞥见是“徐哲”两个字,她当时急着返回公司没有多想,后来在地铁上回过神来了——这难道是在搭讪吗? 这是桃花要来的节奏? 第16章 停电 盛夏到来的时候,金秋的桃花略微有些旺盛,徐哲刚开始还十分保守,询问她有无再遇到什么事情,这当然只是问问,人的一生哪里会那么倒霉,像柯南那样走哪儿哪儿死人呢? 所以后来慢慢的,他尝试着周末约她出去,金秋接到电话的时候,听得出来他的紧张:“我朋友买了两张电影票,但是他没办法去了,所以我想问问你……你礼拜六晚上七点有没有空?” 金秋想了很久,或者说她其实想的就只有白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哲都以为她要拒绝了,满心失望之下,听见她说:“我有空。” 他大喜:“到时候我来接你。” “不,约在电影院门口即可。”金秋很有分寸。 蓝如芸恰好同她一起乘电梯,闻后便问:“男朋友?” 金秋笑了一笑,不置可否,倒是卫天行多看了她几眼:“你有男朋友了?” 她微微笑:“还在考虑中。” “手快则有手慢则无。”蓝如芸半是认真半是玩笑,“下手要准。” 金秋细想了想:“我会认真考虑。” 若是能觅到良人自然是好,如不,多一个朋友也不是坏事。 金秋如约而至,不早不晚刚刚迟了一分钟,她并不是一个喜欢迟到的人,但是女孩子若是到得太早,难免不够矜持,因此只是三分钟。 徐哲已经等待许久,买了冰淇淋冰可乐和爆米花,换了一套休闲衫,虽然不够英俊,但是高大可靠。 金秋穿了件裙子迎上去,他竟然有几分腼腆:“你来了。” “是。”金秋却很意外自己居然不紧张,像是个朋友似的和他聊天,“电影几时开场?” “还有半个小时。”他略微有些紧张,金秋对他笑了笑:“是什么名字?” 他便说了片名,金秋笑了起来:“我一直想看这片子,但是没有机会。”她的从容和轻松感染了他,他变回那个安全可靠的男人:“我也是,我很喜欢里面那个导演的电影。” 金秋微笑着倾听,天知道她其实一点儿都没有听说过这本电影。 出乎预料的是女主角是郭琼所扮,与当日夜色里匆匆一见不同,她艳光四射,气场十足,怪不得是当红女星,自有一股别样的气质,金秋深觉荧幕上的郭琼,蓝如芸望尘莫及。 卫天行何等样的好福气,面对这样的美女,想必已经心神摇曳,意乱情迷。想到这里,金秋自己先乐了,看不出来,她居然还有这等闲情逸致。 这是一部浪漫爱情喜剧,来看的人大多都是情侣,坐在他们后面的小情侣不住接吻,到后来又发出不堪入耳的声音,徐哲转过头去,严肃地警告他们:“公共场所,请注意举止。” 金秋一怔,随即乐不可支,电影散场了和他说:“我那天看到你站在我家门前,一脸严肃,吓都吓死了。” 徐哲像个大男孩似的略有难为情,他肤色不如白瑄那样白净,但是是很健康的小麦色,他没有告诉她,他那天一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秀气的女孩,素面朝天,头发蓬松,看见尸体的一瞬间,面上的血色退得一干二净,他顿时心生怜悯和爱护之意。 全然没有想到日后还能有再见之期,她竟然那么勇敢,独自一人对付这样穷凶极恶的歹徒,又添了几分欣赏,在同事的怂恿下,留下了电话号码。 能够约到她,更是意外之喜,他心满意足,打算谨慎长久地发展这段关系,所以看完电影后,他没有穷追不舍,反倒是送她返家,也没有要求上楼去喝杯茶。 他的慎重让金秋很满意,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不错。 回至家中,她发觉室内清洁,他站在阳台上,颀长的身影竟然略显寂寞,金秋心中不忍:“我回来了。” 他蓦然回首,喜笑颜开:“你回来了。”他冲上前来拥抱她,眷恋之情溢于言表,“好想你。” 金秋凝视他灯光下的容颜,真是漂亮,他恐怕是她有生之年见过的最漂亮的男人,上苍赋予他生命的时候肯定格外用心,唇红齿白,一笔一画,都像是画上去似的。 她轻轻道:“我今天和人出去了。” 他哦了一声,不曾明白其中的含义:“玩儿得开心吗,想我吗?” “是个男人。”她错开了他纯澈的视线,叙述事实。 他停了片刻,问:“约会吗?” “是的。” “他和你告白了,还是求婚了?” “是第一次约会,”金秋看着他,斟酌着语句,“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他的态度很认真,白瑄,我二十四岁了,虽然不算剩女,但是我也已经开始考虑恋爱结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想我死心。” “是。” “为什么?” “如果……”她想说,如果你是一个正常的人,我肯定会义无反顾答应你的追求,但是她没有说出口,因为这个如果毫无意义,“不为什么,白瑄,不为什么。” 她说着说着,突然鼻酸,泪腺迅速分泌泪水,她恻然:“不为什么,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他见她这样,却突然笑了,拥住她的腰,俯首亲吻下去,她的双唇柔软,他这一次已经轻车熟路,舌尖缠绕着她的舌尖,仿佛是嬉戏一样调皮,但是有时又缠绵起来。 金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明明是打算拒绝,可是竟然沉沦在他的吻里不可自拔,她挣脱了他的拥抱,他温顺地说:“好的,没关系,如果你想结婚,我肯定放手,但是在此之前,我们做个约定吧。” “什么?” “我会在你身边,直到你结婚为止。”他轻声说,“你永远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和你结婚,留个备胎有什么不好的?” 金秋皱起了眉头:“哪有这样的,岂不是脚踏两只船?” “那你就当我是个变态所以缠着你不放好了。”他语气轻快,毫无压力地继续黏上来占她便宜,“反正我也很变态啊。” 他掰着手指数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我喜欢偷窥你洗澡,喜欢对着你的内衣自~慰,还喜欢摸你胸,我真是一个变态。”他深深反省自己,“我怎么会那么变态呢?” “……”金秋对他完全没辙了,连自己都可以说自己变态的男人,她要说什么才好? 她彻底无语,干脆不理他,要绕过他走回房里,他却拦了一下,金秋原本手里拿着一杯菠萝刨冰,这么一撞,竟然撒了,金秋裙子上和他的衣服上都是一滩黄色的污渍。 金秋也就罢了,正好洗了个澡换了睡衣出来,然后让他赶紧把衣服去换了,他乖乖地去了,结果就裸着出来了。 那真的是j□j,金秋惊呆了:“你搞什么?”她面颊发烫,他对了对手指,很无辜:“我又没有衣服可以换。” 这倒是真的,金秋丢了件浴巾给他,他又耍无赖,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变态,我就爱裸奔!” 金秋气急:“你要是敢裸,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他这才不情不愿拿浴巾围了腰,露出了j□j的胸膛。 金秋头一次见,发现身材真的蛮好的,属于脱衣有肉的类型,肌肉结实却不会让人觉得壮硕,她之前还在想卫天行面对郭琼该是何等好福气,这时却觉得自己福气也很好啊,每天家里有个美男晃来晃去,还乐意给她随便看随便摸不要钱。 尤其是这个时候他躺在地板上的席子上,从金秋的角度看去,真的是一览无余,肩宽腰窄,身材标准得不能再标准,和他略显柔和的长相毫不相同。 空调尽职尽责吹着,金秋正看小说看得入迷,突然吧嗒一声,头顶的灯居然灭了,她莫名其妙地抬头:“怎么了?” 一看,连空调也停了,白瑄问:“是不是保险丝断了?” “有可能。”金秋愁了,“我不会修。” “我会啊。”白瑄化身哆啦a梦,搬了凳子站上去,让金秋帮忙递东西,她问:“怎么样?” 白瑄道:“是断了。”他其实根本不会修保险丝……不过这种事情说出来就完蛋了,他装模做样研究了一下,发现自己应该可以搞定,然后转过身:“你帮我照一照,看不大清楚。” 金秋拿着手机给他照明,结果手臂一时不查,蹭掉了他围在腰上浴巾,金秋被戳到眼前的东西吓了一跳,等看清楚了,差点没把手机给砸了,想要说话,但是却见他正专心致志研究着保险丝的问题,便隐忍不发。 但是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点克制不住的好奇心,想要看一看男人那个部位到底是长成什么样的,可怜她长那么大,连日本特产的动作片都没有看过,这还是头一回观察。 她到底是矜持,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却瞥,面上却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白瑄早发现了,但是他很清楚,如果他敢开口,她肯定会转过身去,金秋就是一个这么保守的女孩子,所以他完全当做不知道,但是腰上用力,侧了侧身,好让她看得更清楚一点。 但是到底是心里所想,身体就不由自主表露出来了,白瑄趁着她发火前,先沮丧着说:“好像修不好了。” 金秋自然不会怪他:“那就算了,明天我找物业吧。” 他不多说,和金秋一起回了房间里,屋里尚且还有些凉意,金秋摒除杂念,希望能够早点入睡,可是空调停了以后,屋里的温度很快就高了起来,她开了窗,但是风吹进来的时候都觉得是热的,她又找了扇子出来,可是依旧觉得燥热。 白瑄一步一挪,蹭到她身边:“抱着我睡咯。”他作为一个类似鬼魂的存在,身上不要太凉快。 金秋迟疑,她没记错的话,今天晚上她才打算让他死心来着,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这样了呢?这不科学啊! 她正想着,白瑄已经凑过来了,他一过来,便是清凉,金秋脸皮薄,不好应承下来,干脆就来个默认。 白瑄对她的性格已经摸得透得不能再透,又主动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金秋僵硬了一会儿,就自然了起来,实在是太舒服了,简直就好像是旁边睡了块冰,又没有冰块那么刺骨,一丝丝的凉意透过来,实在是太舒服了。 倒是白瑄吃了些苦头,他是真的感觉到了什么胸膛上有两团柔软,他蠢蠢欲动,又怕把金秋吓回去,憋了半天,难受得想撞墙,但是她那么安静地睡在他身边,是他梦寐以求的,他决计不敢出点儿什么幺蛾子把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给放走。 因此闭上眼催眠自己,但是过了半个小时他悲剧地发现,没用,一点儿用都没有。 为什么他明明是个鬼,却有和人一样的生理反应呢?白瑄自暴自弃地想,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说不定早就把她追到手了,也不至于发生之前那几桩糗事。 他怎么就忍不住呢! 第17章 楼内 金秋睡了一个好觉,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再香甜没有了,早晨醒了睁开眼,就看到他俊秀的眉眼,赏心悦目极了。 她心情不错,白瑄顶着两个熊猫眼,欲说还休,委屈死了,金秋看了他两眼:“你这是怎么了?” “呜呜,”白瑄搂着她的肩膀哭诉,“我一晚上没睡。” 金秋一挑眉毛,他继续哭:“老婆,你昨晚上是不是做羞羞的梦了?”金秋要过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得什么意思,顿时浑身一僵,昨天做了什么梦她其实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应该是很美好的一件事情。 难不成她真的做了春梦?这还是有史以来头一回啊!她哑口无言,但是嘴上却不肯认输:“你乱讲!” “我哪里会乱讲,”白瑄幽怨地看着她,“你昨天睡到半夜就往我身上蹭,你看,证据!”他一把抓着她的手往下面摸了摸,金秋一摸只觉得炙热,他已经憋不住了,哼唧哼唧:“我也想忍的,我都忍了大半夜了,结果你还来蹭我,腿都在我腰上,呜呜老婆你还没穿内衣,你的胸那么软我真的忍不住啊!” 如果把白瑄化为漫画小人,必定是咬着手绢迎风流泪的小媳妇儿模样,这心酸的,让金秋都有些讪讪:“是吗?”她小心地挪开一段距离,“不好意思啊。” “你还不让我自己解决。”他宽面条泪,“不带这样的,满清十大酷刑都没有这个残酷呢。” 金秋这才想起来之前她恐吓他不准再做这种事情,否则和他翻脸,没想到转眼那么久过去,他居然听进去了?但是现在想想,实在是有违人伦,男人总是有那么点儿毛病的,所以她连忙道:“没事,你现在去吧。” 他打蛇随棍上,不依不饶:“不行,不带你这样的,提起裤子不认人。” 金秋被他的比喻惊倒:“什么?” “是你引得我难受,你要帮我。”他一个翻身,就又和她面对面了,金秋看见他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的,唇瓣粉红,晶莹润泽,他时不时露出舌尖,模样相当之诱人。 她警惕:“想都别想,我要起床了,一边儿去。” 他不肯松手,脱口就把昨天的事情说出来了,真的是一点儿话都藏不住:“你昨天不是还偷看人家那里么。”他羞涩着说,“现在就玩儿一下嘛,很好玩的。” 金秋早已经惊呆了,想起昨晚的事情,顿时面红耳赤,张口结舌:“你、你”她你了半天,你不出来了,干脆翻脸不认人,“我不要理你了。” 他急了,搂着她的腰两个人就滚在了一起,金秋瞪他,他讨价还价:“反正你都梦见羞羞的事情了,就当是继续做梦,好不好?” 金秋盯了他一会儿,慢条斯理道:“可是我梦见的是拿鞭子抽你啊。”她瞟他,“和你想得完全不一样。” “啊,什么嘛。”他失望着爬了下去,跑出房间,金秋还没来得及松了口气,他就拎了一根她的皮带过来,又爬回床上,恭恭敬敬道:“来吧主人。” “……”这是什么脑回路?金秋彻底惊呆了。 他带着几分腼腆几分害羞:“原来老婆喜欢玩儿这个,我虽然没有试过,不过我会很听话的,来吧不要客气。” 金秋劈手夺过她的皮带丢到一边儿去:“你才喜欢玩儿这个呢,我好得很,下去,我要起床了!”她恼羞成怒,万万想不到他居然会这样做,他还在殷殷渴盼:“真的不要打我吗,我会很乖的。” “我真的真的真的没有一点儿j□j的兴趣!”金秋推开他,落荒而逃。 白瑄又跟上去磨了她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满怀遗憾地自己去解决了,还和她闹了别扭:“老婆你讨厌,摸一下又不吃亏,白摸不要钱的。” 金秋却觉得,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她那天不就没把持住和他接了个吻么,之后就估计很难再拒绝了,今天这事儿要是一开先河,她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该和他滚床单了。 这最后一道防线要守好,她可不想糊里糊涂地就被他哄了去——说实话,白瑄也实在是会哄人,把她的心思摸得透透的,虽然偶尔有几次让她发怒,但是最终却还是容忍了下来,渐渐的渐渐的,竟然对他没有什么防备之心了。 再这么下去……唉…… 难得有闲暇的时光,金秋开了冰箱,琢磨中饭吃什么,家里的冰箱已经没有多少东西了,金秋从前周末都是自己随便吃点,要么煮碗面要么炒个蛋炒饭,都是最简单的,所以她的厨艺也始终停留在那里。 白瑄对冰箱里的食材比她了解地清楚多了:“老婆,中午吃葱炒蛋、番茄蛋花汤和糖醋里脊好不好?” “……我不会。”金秋羞愧地承认自己根本做不来那么高难度的。 白瑄眨巴了一下眼睛:“我会啊,你去玩儿好了,我做好饭叫你。” “呃,没事。”金秋发现自己一段时间没进厨房了,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她舀了米准备淘米做饭,又有些犹豫:“你能不能吃东西的?” 白瑄一会儿像人一会儿像鬼的,这还真摸不准。 “吃东西?”他想了想,“大概只能吃你吃过的吧。” 金秋一惊:“为什么?” “不知道。”他坦然地回视着她,“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跟着你,为什么能在你面前像个人,但是我喜欢你,这就够了,对不对?” 金秋:“番茄要不要洗一洗?” “我来我来。”他一手包办了切菜炒菜做汤所有的工序,金秋仔细观察着,发现他的动作十分娴熟:“你以前会做饭?” 白瑄迟疑了下:“应该不会,我是去楼下学的。” “楼下?” “是啊,之前你不在家,我看你总是出去吃吃不好,就想着去学一学,楼下那个大妈饭做得可好了,我就在一边学,还有楼上的那户人家好像是广东来的,我偷学了他们煲汤的手艺哦。”白瑄得意万分,“老婆,我是不是很聪明。” 金秋的确很意外:“你的意思是,你之前不会做饭,是去人家那里学来的?” “嗯啊,看一遍就记住了,挺容易的。”他说着,把肉切成一片一片,薄而透明。 金秋挺佩服他的:“做饭是要靠天分的,我就算是记住了步骤和调料,我做出来的东西也不好吃。” “没关系,有我呢。”他安慰她。 他们说着话的时候,就听见楼下传来叫骂声,是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你打死我算了,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 金秋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哦,她的那个男人出轨找了个小三,还趁着女的出差把小三带回家,应该是被抓了个正着吧。”白瑄打着鸡蛋,轻描淡写。 “你是怎么知道的?” “又不是第一回啦,大家都知道这事儿啊。”白瑄又神秘兮兮补充了一句,“而且我亲眼看见的,就在他们家的床上,那个宝宝才一岁多点,在那里哭,他们都不理。” 金秋被这个劲爆的消息吓了一跳:“什么,那个男人在老婆刚刚生完孩子没多久就和女人出轨?” “不,是好上一段日子了,但是女方怀孕和哺乳的时候不能离婚,所以才拖到现在的。”白瑄说起这些八卦来了如指掌。 金秋痛骂:“渣男!” “嗯,”见她很有兴趣,白瑄来了精神,又和她细细八了一遍这栋楼里的人,她住着的是荔枝小区十二栋二楼3号,一层楼有三户人家,对面1号就是杀人案发生了地点,空置没有人住,隔壁2号住了个孤寡的老太太,性格很古怪,金秋都没有打过交道。 楼下1号是会煲汤的广东人,2号就是那对吵架的小夫妻了,很多人金秋都只是点头之交,一点儿都不熟悉。 但是明显白瑄并不是这样:“三楼住着一个小学老师,好像丈夫死得早,对她的儿子就格外严厉,经常半夜十二点都还在做作业呢……五楼有一对同性恋,但是他们瞒得很好,人家一直以为他们是合租来着,据说是大学同学,只不过有的时候会吵架……”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金秋意外的同时又有几分狐疑,“难不成……你喜欢偷窥啊?” 白瑄把蛋液倒进锅里翻炒:“咦,你开什么玩笑,当然是因为我担心你啊,万一你周围住了坏人怎么办?” 自从发生上次的事情之后,白瑄就趁着她不在的时候,把周围的住客都观察了个遍。 爱她就要说出来!白瑄终于找到机会再一次证明他的心意了:“老婆,我很担心你的。” 金秋半晌无言:“你真没有偷窥人家洗澡?” 我当然没有!他冤枉极了,但是话要出口的时候,想起来有人说过,说话不能那么直接,所以他想了想,换了个热情奔放的语气:“老婆你个小妖精,我怎么会看得上别人呢!” “噗!”金秋被他这句话雷得外焦里嫩,他还喵了一声卖个萌,“你还是像原来那样比较好。” 她已经习惯他说话不经大脑,时不时说出点儿让她内伤的台词来,但是总比用这种小言男主的语气说来得好,下次如果再来句什么“你真美,你连大姨妈都那么美”,她估计要血溅三尺。 白瑄看她不买账就知道用错了办法,灰溜溜道:“好吧,我只喜欢看你洗澡,谁高兴看别人的。” 正常多了。金秋很欣慰,第一次没有因为他说这种话而大发雷霆。 午饭做好了,金秋一个人坐在小桌子面前,面对着前方色香味俱全的三道菜,颇有食不知味的感觉,原因无他,他就坐在一边眼巴巴看着,但是不能吃,金秋同情之:“不能吃吗?” 他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我不饿。” 瞧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金秋心软了,夹了一片糖醋里脊咬了口,然后喂给他,他一侧头,叼住了,嚼了嚼,恨不得在她怀里打个滚:“呜呜好好吃,谢谢老婆。” “……你做的好吗?”金秋抽抽嘴角,“还有,不要喊我老婆。” 后一句话他选择性地无视了。 第18章 紧张 吃了午饭,金秋就窝在空调房里看书,白瑄凑过去一看,大惊失色,她这回居然不是在看网络小说,而是正儿八经的古代小说,结果仔细一看,又震惊了,她捧着读的赫然是中国古代j□j之一的《剪灯新话》,是里面的《绿衣人传》。 女主角热烈奔放追求爱情,这也是常见的套路,而她的身份则是……女鬼,又是一个人鬼情未了的故事。 金秋总觉得最近老看见这种狗血的故事,大家对人鬼爱情接受度都已经那么高了吗? 这个世界真的是太让人绝望了。 白瑄勾勾她的手指:“老婆。” “谁是你老婆。”金秋已经对他死皮赖脸的功力无语了,他却不肯改口,自己叫得欢乐顺口:“老婆,理理我。” 金秋放下书,无奈地看着他:“你很闲吗?我可是难得才有个周末休息呢。”他盘腿坐在她身边,脑袋搁在她坐着的椅子的扶手上,金秋一抬手,就可以摸到他的脑袋,越看越像是养了只大型犬科动物。 只见他仰着面孔,可怜兮兮地说:“可是我每天都在等你回来,没有人能和我说话。” 金秋莫名想起来一句话,你有很多朋友,可是我只有你。好吧,果然越来越像只温顺的大狗了,要知道金秋最喜欢的动物就是狗,她完全把持不住了,摸了摸他的头发,发质很好,柔软极了,她还很奇怪:“你就让我摸你的头呀?” 不是有种说法,男人的头女人的屁股都是不能乱摸的吗? 他笑眯眯的,一副很享受的模样:“我很喜欢你摸我啊,哪里都喜欢。” “又是满脑子的下流事儿。”金秋痛恨无比,“你能不能想点儿别的?” 他诚恳地说:“不能,我想来想去都是你,想到你我就会……”他总算聪明地没有把他脑补的内容说出来。 金秋挠了挠他的下巴,越摸越喜欢,那皮肤的手感真的不是一般的好:“那你想归想,说出来是要惹我生气吗?” 他很乖巧:“那我以后就不说了。” 真听话,又那么萌,金秋完全被戳中了萌点,都舍不得放手了,他当然乐得和她亲近,不遗余力利用自己的长相开始卖萌:“老婆,你老坐着不好,我给你捏捏肩膀好不好?” 长期坐办公室的人难免会有一些腰酸背痛,而白瑄的手法真不错,按摩得她很痛,又觉得很舒服。 然后她就从坐着变成了趴在沙发上,白瑄醉翁之意不在酒:“老婆,你穿着衣服我不方便……” “想都不要想。” 但是金秋有的时候又会想,他们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亲也亲过了,同床共枕也有过了,他还给她煮饭洗碗洗衣服,可以说就差滚个床单就是夫妻生活了。 但是她内心深处的排斥是怎么回事?金秋自己都唾弃自己的矫情和无耻,白占人家便宜,心里头想着的,却是找其他人谈恋爱结婚。 她不是一个喜欢脚踏两只船的人呐,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再这么下去……金秋暗暗叹了口气,装鸵鸟决定到时候再说吧,能躲一日是一日,这感情太复杂了,她处理不来。 傍晚天气总算是凉快了一点儿,金秋拎了个包准备去采购,家里的东西已经不多了,他亦步亦趋跟着她。 此时正是凉风习习的夏夜,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有老人牵着狗在外头遛弯,也有小情侣手牵手在漫步,金秋走了一会儿,顺便就在一家小卖部了买了个蛋筒,咬了几口心想,哎呀坏了,她痛经,是不该吃这些冷饮的,哪怕是夏天都最好不要吃。 但是这才刚吃几口呢,她一犹豫,就看到他趁着周围人不注意,啊呜一口咬了半口冰激凌,要不是金秋怕在大街上笑出来会被人家以为是神经病,她都想笑了。 这么可爱。她心中柔软,把蛋筒举过去一点儿,她吃一口,他吃三四口,倒是迅速地解决了。 周末的晚上,超市里人头涌动,有调皮的小孩子奔来跑去,金秋推着车子采购,买了一大袋子的水果糖和巧克力,吃这些高热量的食物容易发胖,但是她特别喜欢疲倦的时候含一颗糖,甜丝丝的味道容易让人忘却烦恼,努力振作。 “又胖三斤。”把东西堆到推车里,金秋就先叹了口气,他莞尔:“你不胖,摸起来刚刚好。” “……”金秋装作没听见,又买了面包和燕麦,听说早晨吃燕麦粥可以减肥,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去卖粮食的地方买了些粗粮和红豆黑豆,吃了对发质好,之前压力最大的时候,金秋头发掉得很多,发薄不胜梳。 还有牛奶不能忘记,又买了不少水果,白瑄记得提醒她:“你的沐浴露没有了。” 又要买润肤乳沐浴露等等,结账的时候,金秋看着荷包顿时瘪了下去,幸好最近涨工资了,否则日子过得实在够紧张。 这也就算了,今天买的东西有不少分量都很重,金秋拎了一会儿就觉得胳膊酸得不行,他挪过去,手指勾着袋子,她觉得东西明明还在自己手上,但是分量顿时轻了不少。 金秋突然想起来以前看过的漫画,里面说,为什么我可以一个人搬动沉得要命的东西呢,因为我有一个看不见的男朋友。 独居的单身女孩一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说灯泡坏了没人修,马桶坏了没人修,不管天冷还是热,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因为独居在外,没有人能够帮你,只有自己照顾自己。 有的时候下班回来累得要死,都没有一口热水喝,还要自己强撑着烧水,就好像之前她痛经痛到要死要活的,蜷缩在床上整整一天,没有力气烧水做饭,就这么饿了一天。 各种心酸,难以言表。 但是那一次,他煮红糖水来给她喝,替她揉肚子,虽然金秋之后一直想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但是午夜梦回的时候,总是会想起来那个瞬间的感动。 他说得对,这就是温水煮青蛙,外带曾经沧海,金秋现在都觉得,谁能把她的心从他身边带走的话,那个人肯定不是地球人……这一招实在是太狠太绝了! ”咦。”他突然出声,“那个女人是要跳楼吗?” 金秋下意识地一抬头,就看到楼顶上站了个女人,她眯了眯眼,猛然发现她居然怀里还抱了个孩子。 “是今天楼下吵架的人。”白瑄小声告诉她。 金秋咬着唇看了会儿,看到楼下已经有些人聚集起来,骂骂咧咧的,哭天抢地的: “我的女儿啊,怎么那么命苦啊!”这应该是那个女人的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另外一个高个的老太婆指着她的鼻子在那里痛骂:“你女儿找死就算了,干嘛还要抱着我孙子!” 两句话足以解释一切,金秋仰头看着那个明显情绪不稳定的女人,看了看周围,大家都在看热闹,她就叹了口气,打了个电话:“喂,119吗,这里有人跳楼,麻烦你们过来一下。” 几分钟后,消防队呼啸而至,金秋不想再看,转身回了房,楼梯走到一半的时候,却觉得袋子徒然一重,她差点摔了一跤,稳住之后才发现,他好像不见了。 金秋来不及生气,他又神出鬼没出现了,重新帮她拎起了袋子,“怎么了?”她问,他有些心虚,吞吞吐吐地说:“没、没什么。” 看他那一副有所隐瞒的样子,金秋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她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生气,所以冷哼了一声,干脆头也不回就走了。 不说是吧,那你就永远不要说! 她气呼呼回房关门,任由他怎么纠缠,愣是装作看不见他!白瑄彻底傻眼了。 这刚刚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翻脸了:“老婆你怎么不理我了?”他蹲在卧室外面挠门,“老婆老婆,放我进去吧。” 金秋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戴上了耳机,愉快地开始看脑残剧。 哼哼,让你瞒着我。 金秋一连两天都没怎么搭理他,她觉得白瑄好像憔悴了不少,好像瘦了,她怪心疼的,也觉得过意不去,好端端的冲人家发火,又不是他女朋友,哪能无理取闹呢——她的确被他宠得有些得寸进尺了。 所以金秋决定和好,她特地在回家路上买了一块草莓蛋糕,记得那天他们去逛超市的时候,他就说了句好香的蛋糕,可是他根本不能吃,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就算是道歉好了。金秋这么想着,却发现楼下门口聚集了一群人,她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 小区里永远不缺少八卦的大妈,其中一个也不管她是谁,立刻开始八起来:“那天不是有个女人要跳楼吗,据说她要跳的时候,有个人拉了她一下,但是一眨眼就不见了,大家都说是二楼那个枉死的女鬼不肯走,所以找了高人来抓鬼呢!” 纳尼?!!!金秋只要稍稍一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天他突然不见是去救那个跳楼的女人了?还被人看见了? 我去!她只觉得一股血气往上涌,推开人群就挤了进去,里面有个道士打扮的老头捋着胡须,就在她家门口神神叨叨的:“她有怨恨,所以不愿意离开。” “哎呀!”他一看见金秋,就开口说,“姑娘,你……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金秋面无表情:“关你什么事儿?” “好像有不好的东西缠上你了。”那个道士胖胖的,看起来其实还很和蔼,一点儿都不讨人厌,但是金秋现在反感地要死:“对不起,我不信这些。” 她倒是希望这个道士只是一个骗子,可是她心虚啊,白瑄还在她家里呢,就和这个道士一墙之隔……万一,万一他被发现了可怎么办? 金秋心里前所未有的慌乱,她马上板起脸:“我告诉你们,你们这算是扰民,如果再在我家门口发神经,当心我报警啊!” “小姑娘啊,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又一位大妈看不下去了,“道长是好心才提醒你的,道长,你别理这个不识相的小丫头!快来看看我孙子,他最近晚上总是哭。” 这个大婶好像就是跳楼那天的那个婆婆吧,儿媳妇要跳楼,她却只关心自己的孙子。 金秋搁在平时懒得和这种人计较,但是现在有那么一个危险的东西杵在家门口,她一下子强硬了起来:“哭?当然要哭了,你儿子出轨,逼得儿媳妇跳楼,是我我也哭,你要是信因果报应的,怎么不想想这是不是就是你儿子做坏事的报应啊!” “你个臭丫头!”那个大妈作势要冲过来打她,和这样的中年妇女是最最没有话可以说的,说撒泼决计撒不过她们。 金秋可不怕:“干什么,要打架吗,我说中了吗?我不做亏心事,所以不怕鬼敲门,至于你么,可不好说了,报应这种东西,可不是请人求道符就能有用的!” “大妈,小心啊,我看那个女鬼阴魂不散,就是要跟着你呢!”她恶意地微笑起来。 对方气得要来揪她的头发,金秋眼明手快开门进去,然后砰一声锁了大门,顺便警告外面吵闹不休的人群:“你要是再敢烦我,我马上报警说你擅闯民居!” 她说得是底气十足,但是心里早就慌了,悄声问:“白瑄,白瑄!” 他不在。 金秋一颗心顿时吊到嗓子口,只觉得胸腔里空荡荡的没有着落,不知怎的,竟然觉得眼睛发酸发涩,好似随时随地会流下眼泪来。 第第19章 沦陷 白瑄这个时候,其实就是在对面,那个女孩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白瑄无奈地看着她:“都和你说了快点儿去投胎了。” 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那天他亲眼看见那个歹徒把刀捅进她的腹部的,但是没过几天,他就在楼梯那里看见了呆滞的她。 真的还很年轻,估计和金秋差不多的岁数,刚刚大学毕业准备踏入社会,工作都不到一个月,就这样香消玉殒。 那么相似的两个女孩,又是住在对面,可以说白瑄很庆幸死的人是她而不是金秋。所以当她抬起苍白的脸,问他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他说了实话:“你死了。” 那个女孩愣愣地说:“我死了……?” 大概是因为死亡来得太猝不及防,她始终不能接受这一点,所以也就迟迟不肯接受投胎,一直游荡在这栋大楼里。 白瑄看见了,总会劝她几句,但是好像是这里只有一个人能够看见她的缘故,她就开始跟着白瑄了,若非金秋的门上还贴着红婶的符,只怕她会跟进来。 “他们走了吗?”赵嘉怯生生问着他,就在道士做法的时候,她躲到了天台上。 白瑄保证:“走啦,不过这样也不是办法,你还是投胎去吧。”他也觉得挺愧疚的,那天他去救那个跳楼的女人,但是赵嘉居然抢先一步去拉了她,就因为那个女人曾经好心地帮过她。 但是没有想到会有人看见她现形,还招来了道士。 赵嘉咬着嘴唇:“我不想去投胎。” “那会变成孤魂野鬼的!”白瑄严肃地告诉她,赵嘉凄然地笑了笑,反倒是问他:“那你呢,你又为什么不去投胎?” “我和你们不一样。” 他还没死呢。算了算时间,金秋也该回来了,白瑄不和她多说:“我先走了,你好好想想啊,做野鬼很惨的,还是早点投胎去吧。” 赵嘉愣楞地见他消失在了原地。 白瑄一回到家里,就看见金秋坐在沙发上落泪,他大脑一片空白,冲过去抱着她:“老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有人欺负你了?” 金秋见他出现,急得不得了:“你有没有事情?” “我?”他怔了一下,眼见她已经不放心地从头到尾把他摸了一遍,好像怕他出什么事情一样,“发生什么事了吗?” 确定他看起来好好的,金秋松了口气:“我看到外面有道士,所以……”她解释到一半,突然生气起来,“你刚刚去哪里了,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他环抱住她,发现她明显放松了自己,他蹭了蹭她的颈窝,“让你担心了。” 金秋的气还没有平呢:“谁让你去救那个女人的,还好死不死被人看见了,你想过后果吗?” “以后不会了。”虽然不是他的错,但是白瑄没有辩解,他只为她语气里的担忧和埋怨感到欣喜,“老婆我错了,让你担心了。” 他紧紧拥抱着她,让她一颗心重新回到了肚子里:“我好高兴,你会紧张我,我好高兴的……”他觉得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没有白费,她已经离不开他了,“怎么办我好开心。” “去去去!”金秋缓过劲儿来了,理智也就随之而来,一巴掌把他拍开,“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哎哟,媳妇儿你害羞了。”他不怕死地来了那么一句,金秋是真的恼羞成怒了:“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白瑄眼睛一亮:“吃的?”他左顾右盼,“哪里哪里?” 金秋指了指桌上的纸袋,他取了出来,发现是一块芳香甜美的草莓蛋糕,他惊呼一声:“老婆,你怎么知道我生日到了?” “今天是你生日?”金秋也没有料到。 “明天才是。”他把蛋糕捧在手心里看了半天,“我可以十二点再吃吗?” “随你喜欢。” 倒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明天会是他的生日,金秋不免好奇:“你还记得生日?” “记得一点。”他还在端详那块小小的草莓蛋糕,是有名的甜品店里做的,价格偏高,却不奢侈,“因为从来没有人替我过过生日,所以记得很清楚。” 金秋一怔。 他左思右想,最后还是抵挡不住诱惑:“我想现在就吃了。”这样孩子气的举动让金秋发笑:“不等到明天了?” “今日明日,其实没有区别。”他微微笑起来,“有你陪我,怎么都好。”他喂她吃蛋糕上的那一片草莓,沾着些许奶油,甜得很。 他一口气吃掉整块草莓蛋糕,唇角沾着奶油和果酱,金秋给他倒杯柠檬水:“不和你抢,急什么?” 活像是好几天没有吃饭一样大快朵颐,蛋糕那么小,几口就没有了,他还依依不舍去舔手指上沾着的奶油,金秋失笑,拿了纸巾替他一一擦去,只觉得看在眼里,不知道多可爱天真。 是谁说的,要是喜欢一个人,喜欢的到了家,不知怎的,总觉得他异常的小,异常的傻,时时刻刻需要照顾呵护。 可是身为局内人,金秋自己却尚且没有意识到,反倒是嗔怪说:“再这样,下次不买给你吃了。” 他靠在她肩上,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过一会儿,突然说:“完了,我没有许愿。”他失望极了,“怎么办,一年才过一次呢。” 金秋狠狠给他擦掉嘴角的奶油:“不是明天才生日吗,我再去给你买一个好了。” “老婆,我想对你许愿。”他搂着她的腰撒娇。 “我不是你老婆,也不是神,你对我许愿有什么用?”金秋无动于衷,一天到晚被抱啊搂啊的,她已经习惯了,就当是养了只狗,“除非你的心愿是再吃块蛋糕。” “不。”他拉着她的手,“是别的愿望,你做得到的。” 鉴于他的种种前科,金秋好一阵恶寒:“干嘛,又想偷看我洗澡,还是要和我睡?” 白瑄一缩脑袋,略有心虚,她说得全对,他心里的确就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她那么一说,他却有了更好的主意。 “都不是,你能答应我吗?” “不能。” 她拒绝地那么利索干脆,实在不在白瑄的预料之中,他只能默默地蹲墙角画圈圈去了。 金秋今天被他吓了一跳,早早就睡了,但是睡到半夜却做了个噩梦,梦见那个白胖的道士手持桃木剑,对着她大喝一声:“何方妖孽,还不快快受死!” 然后一道符咒打了出去,白瑄身形顿时破碎,随即消失在虚空之中。 她吓醒了,下意识地就喊:“白瑄?”他忙不迭凑过来:“我在!” 金秋开了床头灯,真切地看见他的眉眼,身体凝实与活人无二,方才放下心来:“没事,我做了个噩梦。” 她关了台灯想睡觉,不知怎的却睡意全无,躺在床上发呆,片刻后又喊了一声:“白瑄。” “我在呢。”他凑过来,勾着她的小手指,声音低沉又温柔,“我没事,你放心。” 金秋嗯了一声,又问:“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是不是有人在哭?” 白瑄犹豫了一下,这一次不敢再瞒她,老老实实说道:“是对门的赵嘉在哭。” “什么?”金秋以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赵嘉?对门?”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什么意思?” 白瑄说:“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去投胎,而且总是哭,现在应该就在门外哭吧,不过老婆你放心,你贴的那个符很厉害,她不会进来的。” 金秋结巴了:“鬼……在外面哭?”她本质上还是一个无神论者啊,虽然遇见白瑄之后已经对鬼神之说有所改观,但是完全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见鬼啊。 她吓得脸都白了,白瑄不舍得,抱着她安慰:“真的没事的,进不来,你要是嫌吵的话,我让她去别的地方哭。”他说着要走,金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喂,别,算了,她……哭就哭吧。” 她怪别扭的,第一是怕留她自己一个人,第二是怕他消失,第三是觉得赵嘉也挺可怜的,总不能哭都不让人家哭吧。 金秋攀着白瑄的胳膊,觉得安全了很多,略略放松:“她为什么不肯投胎啊?” “不知道,可能有心愿未了吧。”白瑄想了会儿,不得要领,“我也不知道啊,我又不是学这个的。” 金秋想起来了,他自己还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呢。她不免又对赵嘉多了几分同情:“人死了就该去投胎啊,这样哭不是办法,那个道士说不定还会再来的。” “我和她说过了啊,可是她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是哭。”白瑄叹了口气,“也难怪了,她还那么年轻……” 金秋突然发现了他话语中的不寻常信息,眯了眯眼:“你们很熟啊?” “还好吧,无聊的时候会和她聊聊天什么的,这栋楼里也没有第二个鬼。”白瑄当然是实话实说,他平时不能在别人面前现形,也很费力气,但是和鬼打交道就轻松多了。 金秋拖长了语调:“噢~所以平时我不在家,你就和人家小姑娘谈人生去啦?” 白瑄嗅了嗅,故作惊奇:“咦,好浓的醋味,老婆你是在吃醋吗,我好开心!”他扑过去抱住她,脑袋搁在她高耸的胸口,金秋推他:“别占我便宜,滚远点儿。” “不嘛。”他又蹭了蹭,蹭得自己又觉得一团火升了起来,但是他按捺住了,“你不要担心,我是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你让我裸奔我绝不会穿着衣服,你不喜欢我和赵嘉说话,那我以后就不理她了。” 金秋心里更别扭了:“我可没这么说啊。”她最后还是没有推开这只大型犬科动物,只是说,“别压着我胸,痛死了。” 白瑄立马换了一个姿势,侧睡着搂着她的腰,顺便动了动不安分的爪子:“我给你揉揉。”见金秋要发火,他马上就撒娇卖萌,“生日礼物,好不好?” 半分钟后,金秋想,还蛮舒服的……等等,她的节操呢?! “行了,不痛了。”金秋喊了暂停,生怕这继续揉下去就该*收势不住了。 真有那么一点点……白瑄觉得自己根本做不到嘛,从那一次浴室的亲密接触之后,他这还是头一次那么近距离摸到她的胸,这根本把持不住啊。 所以他哼唧哼唧硬是不肯撒手,还凑到她耳边说:“你明明那么喜欢,我多揉一会儿么。” “你哪里看出来我喜欢了。”金秋嘴硬,“快松手。” “你、都、有、反、应、了。”白瑄动听的嗓音里透出来的都是愉悦,这彻底让金秋羞恼了,她一下子坐了起来:“让你放手你没有听到吗?” 她自己也觉得这脾气来得实在没道理,是她先把持不住松了口,这会儿又做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要是换在别人身上,金秋自己都要骂一句“想当j□j还要立贞节牌坊”,但是轮到她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就纠结了。 是她自己把持不住,所以很想喊停,当停不下来的时候,她就有点儿害怕了,毕竟到现在,她虽然一步步在软化,但是她却始终还在迟疑。 面前是一条未知的道路,她站在岔路口,一边是平凡的生活,找一个普通人结婚生子,另一边却大雾茫茫,看不清未来。 “对不起。”她率先道了歉,“我想安静一会儿。” 但是白瑄却有话要说。 第20章 引诱 金秋半夜里心绪复杂,可是白瑄却有很直接的处理办法,他先问:“秋秋,你在怕什么呢?” 我在怕什么?金秋不禁反问自己,思量再三,她很慎重地说:“我给了你机会,是我的不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只希望和我未来的丈夫发生关系。” 她家教颇严,从小到大都是很乖巧的女孩,这样保守也不足为奇。 “哦,”白瑄懂了,“你是怕我真的硬来吗?”他温顺地搂着她的腰,“秋秋放心,你不喜欢,我绝不会硬来的。” 金秋迟疑了一下,依旧道:“但是我们这样,也不大好。”什么关系都不是,偏偏亲也亲了,摸也摸了,睡……差不多也睡了。 白瑄言简意赅:“但是你喜欢的,秋秋,你是一个女人啊,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是有生理需求的。” 好吧,这一点金秋得承认,是这样没错……女人虽然不像是男人那么饥渴,但是也是会有反应的,不然她刚刚也不会那么激动了。 “反正又没人知道。”他甜蜜地诱惑她,“而且我看也看了,亲都亲了,反正你现在又没有男朋友,也算不上背叛谁,对不对?” 一到晚上,金秋疲劳了一天,意志力就没有白天那么坚定,比较好说话,有的时候容易被打动,不过,最关键的当然是——您好,您的好友【白瑄的智商】上线中。 “可是,”她犹犹豫豫,“这样也不大好吧。” 白瑄严肃道:“女人,难道不应该对自己好一点儿吗?” “但是……”她依旧觉得哪里不对劲。 白瑄再接再励:“再说了,这没有道理啊,你以后嫁的人就一定冰清玉洁没有碰过女人吗?不可能的事情!对不对,所以说都不要求男人一定要是处男,凭什么要求你是处女啊,你明明喜欢,为什么要忍着呢!” “挺有道理的。”金秋也很反感有些男人找老婆一定要找处女,如果真心相爱,凭什么那么看重那一张膜呢? 白瑄mua~一下亲在她的脸颊上,然后诱惑着说:“放心,我就隔着衣服,保证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今天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再也没有更好的机会了,下午的时候被那个道士一吓,金秋是前所未有的紧张,然后是他生日,她对他又多了几分怜惜和爱护,紧接着是赵嘉的事情,让她不由自主醋了一会儿,到现在半夜三更,她心智最脆弱的时候,又从身体下手,可以说在生理与心理两方面,她的抗拒心理是前所未有的低。 见她不说话了,白瑄知道今天他已经大大的成功了,为了避免他再一次因为说错话而惊醒被绕晕了的金秋,他决定闭嘴,用手。 最开始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他只是揉着她胸口的外缘,等她有了感觉而靠在他怀里的时候,再慢慢笼罩上去,不轻不重地揉捏,等到她意乱情迷的时候,缓缓探到她的腿间,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的指尖也能感觉到那湿热的温度。 金秋的呼吸顿时急促了一些,但是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反倒是靠在他的胸膛上,闭上了眼睛。 白瑄做这种事情也是第一次,好在他已经在脑海里模(yi)拟(yin)过好几次了,因此很快就弄得她娇喘微微。 金秋平生头一次尝到情~欲的味道,而且还是在一个男人的帮助下,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木已成舟,她已经享受到了……并且彻底惊呆了。 “我,”她僵硬地转头,紧接着就看见他睡在她身边,被子某个地方一抖一抖的,过了一会儿,他长舒了口气,蹭了蹭她的胳膊:“等等,我去洗一下。” 然后就开门出去了,金秋当机的大脑这才缓缓恢复运转,她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明明之前还想着和他划清关系的,结果到后来,她、她居然在他的引诱下做了那种事情。 这下两个人的关系就更暧昧不清了,金秋绝望地把脑袋埋进了被窝里,感觉到没过一会儿,白瑄就回来钻了她的被窝,搂着她,温情款款:“睡吧,我在呢。” 为什么会有一种事后的感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 金秋小小受了一下刺激,这就导致接下来几天她看见白瑄靠过来,都想躲得远远的,免得再发生点儿什么。 不过白瑄不着急,他最近这几天老实地不得了,原因无他,他心里可清楚呢,心里有些防线一旦突破了,那么以后很多事情就很好说了,而且开了荤知道了感觉,以后就更难把持住了。 他只要最近乖乖的,保准什么事儿都没有。他那么聪明,金秋知道吗? 她不大清楚,因为最近她忙得团团转,卫天行最近在谋划一个大案子,经常加班加点,要么就是和手下干将开会讨论,连带着金秋都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多少时间去想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后来一想,她觉得自己挺有些小题大做了,不就是那什么一下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到底在心虚什么。 金秋一边做着会议记录,一边却在神游天外,开完会蓝如芸喊住她,关切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金秋回过神来,蓝如芸已经挽了她的胳膊:“下班以后一起吃饭吧?” 基于某种想要逃避的心理,金秋答应了下来,蓝如芸要去的店就是那家寿司店花の屋,“他们家寿司很棒,不过料理也很不错。”蓝如芸和她单独开了一个小包厢,静静用餐。 金秋点了鸡蛋烧和猫饭,东西都不多,但是吃起来的味道非常独特,迥异于中餐。 蓝如芸点的是茶泡饭,雅间的灯是昏黄的,打在人的脸上分外柔和,蓝如芸原本就生得漂亮,这时候看来,更添一分柔情。 “好吃吧?”她微微笑着,娇媚的面容平添几分惆怅,“之前天行都是带我来这里吃饭的。” 又是卫天行!金秋觉得以前她离卫天行远也就罢了,蓝如芸很少提这些事情,但是现在她做了卫天行的秘书之后,蓝如芸所有的话题都j□j不离十,全是他。 刚开始的时候金秋觉得,蓝如芸是在警告她,诚然,是有这种意思,可是到现在么,不如说是……她想找一个人说说心事。 公司里尔虞我诈,斗来斗去,蓝如芸平日里何等能干精明,却没有一个知心朋友。 金秋也不是很明白年薪几十万的蓝如芸为什么会对卫天行念念不忘,她年纪也不小了,长得又漂亮,难道不是应该选一个条件差不多的男人结婚吗?卫天行今年三十一岁,但是一直绯闻不断,据说颇有背景,不是良配吧。 想归想,她口中还是安慰她:“蓝姐,别多想了。” “你老实告诉我。”蓝如芸幽幽道,“他现在身边到底有几个女人?” 几个?金秋盘算了一下,蓝如芸算一个,郭琼算一个,其他好像也没有了吧,虽然据说和某某集团董事长的女儿有点关系,和谁谁谁又是青梅竹马,但是都是空穴来风,至少在金秋上班的阶段里,她没有见过这些捕风捉影的女主角。 “蓝姐,我又不是艾迪,这些事情我不大清楚啦。”她讪讪一笑,卫天行的私务大多数情况下还是由他的助理处理的,她接触的公事居多。 可是蓝如芸并不相信,反倒是自嘲一笑:“好吧,知道你嘴巴紧,也对,问了也没有什么意思。” “男人的心思,也很复杂的。”金秋安慰她,“想那么多也没用啊。” 蓝如芸似乎振作了一些,她转移了话题:“你和你的男朋友怎么样了?” 嘤嘤嘤我们还是继续讨论boss吧!金秋一想起家里的那只就觉得蛋疼,但是又不能细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她只能面瘫着一张脸回答:“他单方面在追求我,我在犹豫。” “犹豫?”蓝如芸来了兴致,点了支烟,“为什么?” 金秋如实道:“他和我想象中的人有区别。” 这一句话逗得蓝如芸笑了起来:“矮油,你理想中的男人是怎么样的啊,英俊高大,潇洒多金,名车豪宅,指点江山?” 金秋也笑了:“我可不喜欢卫总那款的。”蓝如芸就算是举例子,举得都是和卫天行相似的,不过也难怪,卫天行符合了一切总裁小说里对总裁的描绘,听说就算是新进公司的小员工,一听卫总的事迹,就会忍不住双颊发红呢。 蓝如芸还护着他,一听就不满意了:“连天行那样的都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金秋笑道:“能给我安全感的,卫总……”她没有把话说明白,看蓝如芸时不时紧张一次就知道了,卫天行没办法给女人安全感,这一点蓝如芸也承认:“那倒是,谁让他长得帅又有钱呢。” 就因为卫天行英俊多金,所以大部分靠近卫天行的女人,都是“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其中包括蓝如芸和金秋,她们一个是真有,一个就完全是躺枪了。 金秋不禁想起来一次上厕所的时候,她就听见两个女孩在那里嘀咕:“哎呀那个金秋看起来本分的,没想到却是个有本事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迷惑了卫总,把她调去做了秘书。” 她当时在厕所间里狠狠揉碎了那团纸巾,她们想知道,她还想知道呢! “不过,”蓝如芸悠然道,“他最吸引人的,是他工作的时候那种样子,你知道吗,我跳槽过来之前,那个老板是个老男人,做事滑不留手,说话总是模棱两可,但是天行不一样,他会让人觉得,只要跟着他,未来就一片光明,我就是被他这一点所吸引的。” 那倒是,否则以蓝如芸的条件,干嘛跟着卫天行呢?女人的心思啊。 金秋正想着,电话就响了,来电者正是卫天行,她心里咯噔一跳,不敢耽搁:“卫总?” “金秋吗?”卫天行的声音还很平静,“你马上来一趟,我在风华小区。” 风华小区是海城的高档别墅区,离花の屋挺远的,但是听卫天行的语气好像有什么急事,她不敢耽搁:“蓝姐我要先走一步。” “要我送你吗?” “你喝了酒,我打车去就好。”金秋匆匆忙忙告别,冲到外面去打了车就直奔风华小区,顺便揣测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21章 姐妹 事情略有狗血,这是金秋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她现在在风华小区的一间公寓里,装修精致,一看就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金屋,金屋藏娇的金屋。 这是卫天行名下的房产,金秋知道,她也知道最近住在这里的是郭琼,她还送过好几次花去这个地方。 但是现在坐在床上嘤嘤哭泣的少女,却不是郭琼,而是和郭琼略有几分相似的女孩,面貌还很稚嫩,她身上就裹了条床单,而卫天行也只是围了件浴巾,还能看见他的六块腹肌和长腿。 不愧是在健身房里锻炼的人,身材不错,只是……金秋默默看了卫天行一眼,他似有不耐烦:“你去安慰她一下,让她别哭了。” 说罢,他就去了客厅抽烟,金秋坐到那个女孩身边,放柔声音:“别哭了,不要怕……”她瞄见了床单上的几点粉红,那肯定不会是大姨妈的痕迹,而是处子的落红。 这姑娘是个处,而卫天行刚刚睡了她?金秋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出了结论,心惊肉跳:“那个,呃,你喝点水吧,嗓子都哑了。” 她倒了杯温水给她,那姑娘小口小口喝了,和她道谢:“谢谢。” “没事。”金秋被提多同情她了,只觉得卫天行是个禽兽啊禽兽,这么小的女孩子都能下得了手! 就在金秋安慰那个小姑娘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怒骂,她发现那个女孩瑟缩了一下,金秋好奇地看了两眼,就看见郭琼气势汹汹开了门进来,一看那场景就炸毛了,尖叫道:“郭婷你个小贱人,你居然敢勾引我男人!” 郭婷吓得瑟瑟发抖,蜷缩在角落里,哭得泣不成声:“不是的不是的,姐姐你听我说,不关我的事!” 姐妹?争夫?金秋三观彻底破碎。 “郭琼你闹够了没有?!”卫天行也很恼火,他和郭琼吵了一段日子了,彼此都有些厌烦,正好今晚郭琼约他吃饭,他赴约了,打算把事情说清楚,但是没有想到郭琼不在家,他正好有些感冒,打算先洗个澡睡一会儿,然后就发现床里躺了个人。 他以为是郭琼玩儿的小花样,因此就没注意……就把郭琼来做客的妹妹郭婷给睡了,她还一直哭个不停,他心烦意乱,干脆就打电话让金秋过来帮忙安慰一下。 郭琼不甘示弱,指着他的鼻子骂:“卫天行你什么意思?你和你公司里的职员有一腿就算了,你现在竟然还睡我妹妹?郭婷你也是个不要脸的,看见个男人就要贴上去,就这么把持不住吗?” 郭婷下车抱着她的腿苦苦哀求:“姐姐,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谁要听你说。”郭琼一脚把她踢开,“奸夫j□j!” 卫天行大吼一声:“够了没?!”他突如其来的暴怒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只听他缓缓道,“郭琼,我们之间结束了,你开个数目吧。” 郭琼难以置信:“你要甩了我?” “你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我是认真的。”卫天行恢复到了他谈生意时的果决和冷酷,“我会给你一笔分手费,这栋房产我也会归到你的名下,你想要的那个电影女主角我也会帮你拿到,但是作为条件,你以后不能再来纠缠我了,否则惹火了我,你知道后果。” 郭琼美目中落下泪:“卫天行……你、你就那么狠心?” “我们之间,原本只是交易。”卫天行冷静道,他需要一个固定的床伴来解决生理问题,也需要一个带的出去的女伴参加宴会,郭琼却是需要一个金主来开拓她的事业,三年下来,两个人原本有的一点情谊,也被她渐渐的磨损掉了。 既然如此,不妨分手,好聚好散。 郭琼在娱乐圈摸爬滚打那么久,自然知道这条铁律,她也知道卫天行惹不起,故此,她对他的抛弃,只能忍气吞声,是的,哪怕是在外光鲜亮丽的女明星,内在却肮脏腐臭,她自己都不忍直视。 “我明白了。”最后的一点点感情,要用在最恰当的时候,日后说不定还需要卫天行帮忙呢,郭琼的理智已经回归,开始和他谈条件,“我没有问题了,但是我妹妹怎么办,她还是个学生。” 卫天行犹豫了起来,他瞥了郭婷一眼,她的样貌不比郭琼美艳动人,颇为清秀柔和,看起来那种小家碧玉的气质,倒是和金秋略有几分相似,所以他问:“郭婷,你想我怎么补偿你?” 郭婷柔弱地望着郭琼,楚楚可怜,连金秋都觉得不负责的话,卫天行就太禽兽了。 郭琼一时也想不好:“郭婷,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吧,你也十八岁了。” 郭婷无助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柔弱道:“我不知道。” 卫天行便道:“那等你想好了,就通知我的秘书吧。”金秋乖巧地送上自己的名片:“郭小姐可以随时打我电话。” 郭婷收下了那一张名片。 卫天行走的时候顺便捎上了金秋,他一声不吭的样子有点恐怖,不过金秋没在意,她沉浸在刚刚巨大的八卦里不能自拔,实在是太刺激了。 所以这是郭大姐走人,郭二姐上台的节奏吗?平心而论,郭婷虽然长得不够漂亮,但是实在很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啊,又是初夜,不知道卫天行会给她什么赔偿呢? 她正想着,却发现卫天行停了车,他这辆车和平时开去公司的不一样,是很拉风的敞篷车,夏夜的凉风吹过来,他靠在椅背上,神情竟然略显寂寞。 ←_←只不过,花花公子也会寂寞吗? “你们女人,都是那么难伺候的吗?”卫天行大半夜的,竟然和她发起了牢骚,“我对郭琼还不够好吗?她要拍戏,我投钱,她要买什么,都是我付账,可是本来明明是那么容易知足的女孩子,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还记得,郭琼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现在那么红,人也很清纯,送她一束花她就会很开心地过来亲吻他,他觉得待在她身边很舒服,否则这一段关系也不会持续了三年。 可是为什么,三年后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金秋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或许是因为人总是贪心的,或许是因为被宠坏了,又或许是因为……喜欢。她看了卫天行一眼,发觉他面颊发红,惊讶道:“卫总你发烧了?” 她探手试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果然烫得惊人,她被唬了一跳:“我送您去医院。” 卫天行也觉得脑袋沉重,但是他却拒绝了:“不去医院,你送我回家,然后打电话给艾迪。” 金秋虽然会开车,不过确实头一次开那么好的车,略微有些不习惯,而且开得特别小心,生怕就给撞了她赔不起,卫天行见她这样,倒是笑了:“放心大胆地开,撞了不算你的。” 然后她把速度从60码提到了80码,卫天行哭笑不得,只能随她去了,又想,女人的胆子果然小。 卫天行在海城有多套房产,但是平时都是居住在室内的公寓,处于最繁华昂贵的地段,他自己倒是还能走,又报了密码开了门,金秋头一次来boss家里,这里装修得很简约,以黑白两色为主,没有郭琼那里来得富丽堂皇,看起来就像是单身男人的住所。 她打电话给艾迪,结果对方很吃惊地说:“卫总派我去办事了,明天上午的飞机。” “……”金秋囧了,“那怎么办?” “你就先照顾一下卫总吧。”艾迪这么提议。 “这不妥。”金秋想了想,“我去给卫总买点药,然后麻烦你一回来就来看看卫总吧。” 她去楼下的药方买了退烧药,又去打包了几碗粥,卫天行已经换好衣服躺在床里了:“卫总,药在这里,水我给您倒好了,记得吃药,艾迪明天早上回来,早上有一个会议,推迟到下午可以吗?” 他点点头。 金秋自觉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和他告辞:“那我就先回去了。” 卫天行拽住了她的手腕:“留下来。”他淡淡道,“照顾我。” 金秋静静看着他,突然微微笑了:“这不大方便,您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做,吩咐我就是了,我男朋友还等我回家。”仿佛还嫌不够似的,她又好心建议道,“如果您需要人照顾,我打电话给蓝经理吧。” 卫天行深深看了她一眼,松了手:“也行。”照顾生病的他是多么好的机会,她竟然拱手让人,要么是真的对男朋友衷心,要么……他揉了揉太阳穴,闭上了眼睛。 金秋打电话给了蓝如芸,她二话不说就立刻答应下来,又谢过她:“谢谢了。” “不客气。”金秋俏皮道,“让我伺候人真是太为难我了呢,就麻烦蓝姐了。”白瑄把她照顾得那么好,让她一夜不睡照顾卫天行?做梦吧! 这个时候白瑄,在干什么呢? 他蹲在金秋家门口,苦口婆心劝着赵嘉:“我说,你有什么苦衷就说出来,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呢,你已经过了头七,七七之前再不投胎就真的只能做孤魂野鬼了,很惨的。” 赵嘉红着眼睛看着他:“可是我不想投胎。” “为什么?”白瑄不解。 赵嘉又不说话了,只是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墙角,活像是被人遗弃的小动物。 “……”算了,白瑄决定别费心思了,“你晚上不要哭了,会吵着我老婆睡不着觉的。” 赵嘉一惊:“你有老婆了?” “还在追。”他羞涩道,“不过肯定快了。”说罢,他仿佛有感应似的,面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回来了。” 他迎了上去,赵嘉愣愣看着他走远,方才那个笑容,却久久停留在了她的脑海里。 而金秋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今天晚上跌宕起伏的事情已经让她心力憔悴,好不容易回家想要睡个觉,却突然被冒出来的女鬼吓了一大跳,三魂不见七魄。 女鬼身穿的棉布碎花睡裙,头发浓密如同海藻般披散在肩头,皮肤是死人的那种白,还泛着青,眼睛幽深地好像看不见底。 关键是在楼道的灯下,她没有影子,那是结结实实把金秋吓着了,要不是白瑄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她都要尖叫出声了。 幸好白瑄出现了,她牢牢抓着他的胳膊:“这、这是鬼啊?” 白瑄很不高兴:“赵嘉,你吓我老婆干什么?”他相当相当之不开心,小心翼翼拍着金秋的背哄她:“老婆不怕,有我在呢,不怕不怕。” 赵嘉嗫嚅道:“我、我就是……” 金秋窝在白瑄怀里,略略安心,她仔细端详了对方,惊讶道:“你是……赵嘉?”她和赵嘉有过几面之缘,不是很熟,但是因为住对门,当然认得。 既然是认得的人,金秋也就心软了几分:“吓了我一跳。” “不好意思。”赵嘉飘着跟在她后面,欲言又止,金秋很意外:“你跟着我干什么?” 赵嘉脸红:“那个,我、我……我饿了。” 金秋看着白瑄:“我们家有吃的吗?” 白瑄囧:“老婆,她是鬼,只能吃供品和香。” 金秋想了会儿:“放蚊香那里好像有线香,我拿来熏蚊子的。”她还真的找出来了,点着了放在在一楼和二楼中间的阳台上——虽然是认识的人,她可不像放进家里来。 赵嘉可怜兮兮地蹲在阳台上闻香,像是只流浪的小猫,金秋看了也很同情,回头和白瑄说:“怎么不早点去投胎呢?” 白瑄也很纳闷:“不知道啊,她就是不走,再过段日子,迟早变成孤魂野鬼,到时候就可怜了。” 金秋揶揄他:“你很关心她嘛。” 她还以为白瑄会辩解一二,要么干脆耍无赖,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是抿了抿嘴,没有反驳,金秋觉得心里就那么被刺痛了一下。 第22章 意外 “一个人生,或者死,总归是一种存在,人活着的时候就该好好活着,死了也该去投胎转世,但是只有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未来又在哪里,好像天底下就是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所以我看见赵嘉,就想帮帮她。” 白瑄如上一番陈词,早就让金秋心疼死了,如果是自家男朋友,她早就搂过来抱一抱安慰一下了,但是因为心里那道坎儿过不去,她只能板着脸问:“不是说和我在一起很开心吗,骗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瑄委屈道,“和你在一起是很开心……好吧,对不起,我错了。” 金秋完全不能够理解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这样毫无理由地道歉认错,难道之前她看过的男女吵架的事例都是胡编乱造的吗? 真是,让她说什么好呢? “有东西吃吗,饿了。” 白瑄给她煮了碗面,金秋洗完澡出来,吃了面觉得活过来了,吃饱了心情就好,所以她招招手:“过来。” 白瑄乖乖挪过去,“张嘴。”金秋卷了一筷子的面塞进他嘴里,“好吃吗?” “好吃。”他幸福地陶醉了,“老婆你真好。” “……你自己做的面。”金秋被他逗乐了,去漱口准备睡觉,白瑄亦步亦趋跟着她爬上了床,腆着脸不说话。 金秋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败下阵来:“规矩一点。” 他指天发誓:“我保证。” 金秋开着台灯刷了会儿手机,在人人上发现,杜天泽已经和夏静在一起了,奇怪的是,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只不过是扫了一眼而已,白瑄却腻了过来:“老婆,不要难过,我比他长得好,又比他听话,你有我呢,不要伤心。” “傻。”金秋掐了掐他的脸,觉得手感真是非一般的好,不舍得松手,心想反正他占够了她的便宜,她捞回来点儿也没问题吧,所以干脆不放手了,“我没有难过。” 反倒是他方才那一番话,说的她心中酸楚,可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只能骂他一句傻。 白瑄很喜欢她的虎摸,就好像是所有宠物喜欢主人的爱抚一样,摸摸他的脸和下巴,他就已经舒服地直哼哼了,但是金秋偏偏摸到一半就停手了,他扭来扭去,讨好道:“老婆,再来嘛。” “手很酸,不要。” 白瑄直接就拉着她的手塞进了自己的衣领里,他的皮肤又光又滑,摸起来和丝缎似的,金秋又摸到他精致的锁骨,再往下就是他的胸膛,那腰身结实而细致,腹部有着肌肉,金秋越摸越觉得自己也跟着变态起来了。 她想喊停,但是白瑄已经翻了个身,嘟囔了句:“我受不了了。”他三下五除二把衬衫脱了,裸着上身抱着她,这一下金秋触手可及的全是他的肌肤,她觉得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搁了:“你干什么呀?” “我又没有睡衣,这么穿着还难受的嘛。”他扁扁嘴,黑暗里一双眼眸却分外明亮,金秋想抽回手,他却硬拉着继续往下,“这样才公平嘛,对不对,不然老婆你很吃亏啊。” 这也有道理啊。金秋正想着,突然觉得手心里多了一团半软不硬的东西,她吃了一惊,想要甩手就已经来不及了,白瑄即害羞又激动地说:“矮油,老婆你摸到我[哔——]了。” 金秋无语,他却好像忍不住了似的:“我太幸福了,太舒服了。” “……”这突然要发癫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她下意识地就捏了一把:“安静点儿!” 他顿时噤声,眨着眼看着她,金秋松了手,警告他:“好好睡觉,否则赶你下去。” “哦。”他规规矩矩放好手脚,闭上眼睛装睡,为什么是装睡呢,因为他现在这个状态,并不需要睡觉,他睡觉,只不过是想再靠近她一点儿罢了。 所以他也没有错过,等到他的呼吸平稳之后,她拍了拍他的背,又小声骂了句傻瓜。 他心里欢喜得好像是吃了蜜糖,兴奋地根本消停不下来,最后趁着她睡熟了,小心翼翼搂到了怀里。 第二天早上,卫天行没来上班,金秋打电话通知他推迟了会议,顺便又处理了一些琐碎的事情,下午的时候卫天行和蓝如芸携手来上班了,又引起了公司里无数的揣测。 卫天行没有提及那天晚上他要求她留下来的事情,金秋也竭力装作自己忘记了,顺便转达郭婷的消息:“郭小姐今天早上打电话给我,要我转告您几句话。” 金秋完全没有想到郭琼的妹妹竟然会是这样软绵的性格,她在电话里抽抽搭搭地说:“不怪卫先生,是我自己运气不好,我只希望他忘了这件事情。” 是的,她的要求是,忘了那件事情,算她自己吃亏,她不怪任何人!那么圣母有木有! 卫天行一听,反倒是觉得不妥,如果她提出什么要求了,他反倒是可以松了口气,可是她什么都不要,却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就不好办了,因此他对金秋道:“不,那是我的错,你再去和她沟通沟通,什么要求都好说。” “好的。”金秋对于老板的吩咐向来没有二话。 她打电话给郭婷,但是郭婷却明确表示真的不需要赔偿,金秋想了半天没办法,只能去查了郭婷的背景资料,她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郭家姐妹并不是同父同母,郭琼的母亲早死,所以她年纪轻轻就出来讨生活,家里很清贫,后来父亲续娶了个妻子,那个女人带了个拖油瓶,就是郭婷。 后来郭琼渐渐出了名,家里的条件就好了起来,郭婷得以就读于海城较好的大学,今年刚刚大一。 她把这份资料交给了卫天行,让他考虑要怎么补偿那个可怜的小女孩,虽然好几次金秋都想劝告蓝如芸放弃这个男人算了,但是那天生病照顾以后,蓝如芸和卫天行的关系更浓了几分,倒是让金秋没有办法开口了。 就在她郁闷的时候,徐哲第二次来约她了,也没有什么新意,约她去游乐场去玩儿,金秋依旧答应了下来。 她要去赴约,白瑄很不高兴,但是他不高兴的表现就是默默跟着她,看她换了件漂亮的裙子,穿了双高跟鞋,长长的头发用陶瓷簪子绾起来,留下鬓边两缕俏皮地卷着,还别说,这么一打扮,还真的是个清新俏丽的小美女。 因为是周六,游乐场的人很多,徐哲捏着票在门口等着她,看见她打扮后的模样,心中一喜:“金秋。” “徐哲。”金秋今天来赴约,其实是抱着想把话说清楚的目的,她自己的心还乱着,这边又吊着徐哲,便觉得有些不好,因此希望和他说明白“先做朋友比较好”。 但是看他这样欢喜热情,反倒是说不出口了,只能含笑着点点头,准备等今晚吃饭的时候再提起来。 要说徐哲,也真的是费了不小的心思在追女孩,因为警察这个职业的危险性,他虽然交过一个女朋友,最后却在谈婚论嫁的时候过不去父母那一关,含恨分手了,他心灰意冷了好长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在兄弟们的怂恿下鼓起勇气约金秋出来,自然也是抱着十二万分的诚意的。 说实在的,除了职业略有危险,徐哲真的是没有什么好挑剔了,长相端正,家庭清白,父亲是退休的老警察,母亲是教师,他为人热情大方,仗义慷慨,很有人缘,又没有不良嗜好,在警局里面也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他。 他照顾起金秋来也实在没话说,体贴周到,替她买零食,买门票排队,八月末九月初的天气还很热,他却没有抱怨一声,还时不时讲几个笑话趣事逗她开心。 这样的人,无论是做朋友还是做恋人,都很不错。 “你等我一下。”金秋喝了饮料,有点想上厕所,就让徐哲先去排队买票,她指了指厕所那里,徐哲会意:“好的。” 金秋死都没有想到,上个厕所都能过出事,甚至于后来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事的,好像是有个妇女过来问了她一句什么,她整个人就迷糊了起来,渐渐的意识就消失不见了。 徐哲排了二十分钟的队,却不见她出来,去厕所那里找,却听人说女厕所根本没有人,他当时还不敢确定,生怕她是去买东西了,左右兜了几圈,却始终不见人,打电话也没有人接,他这才知道坏了,顾不得什么,马上去了保安室要求调看监控,这么又花费了几个钟头,等到确定她是被人拐走了的时候,金秋已经快出了海城了。 徐哲不敢马虎,马上回警局立案调查,丢的是他的朋友,大家自然分外上心,其中一个说:“他们多半是已经出了城了,接着肯定是往偏僻的地方送,一般来讲像金小姐这样的,肯定是卖到山里了。” 是啊,卖到山里去给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当媳妇儿,不生孩子不让出房门,而生了孩子,这一辈子也就毁了。 徐哲火急火燎:“查,赶紧查!” “这个急不了,先看看停车场那里能不能拍到车牌吧。”大家都很同情,但是人贩子神通广大,漏网之鱼不计其数,这一次能不能抓到,可是全看运气了。 想想看,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还是大都市里的白领,就这样被人下了迷药拐走了,日后中国那么大,不知道会面临怎么样坎坷的命运。 大家纷纷感慨了一声,语气惋惜,徐哲握紧了拳头,青筋毕露。 没过多久,卫天行接到了金秋失踪的电话,又惊又怒:“你说什么?”他听了几句,马上挂了电话,又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喂,秦局长,我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就是这样,麻烦你们一定要尽快找到她。”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拐卖有一个解救的黄金时间,一旦错过了,恐怕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而就在大家开始搜捕行动的时候,被关在货车里的金秋,终于悠悠转醒了。 第23章 脱险 金秋就算是被人蒙着眼睛,大概也猜想到了自己可能被绑架了,她的手脚都被麻绳捆得紧紧的,嘴巴上也贴了胶布,听呼吸声,这车厢里肯定还不止她一个女孩。 她在好长一段时间里都手脚冰凉,大脑空白,只徒留恐惧在心头,完全想不出办法,可以说是呆若木鸡。 所有看过的报导和电影一一涌上心头,还记得看《盲山》的时候,那个女大学生被拐去深山j□j,出卖色相,辗转苟活,逃是永远都逃不出去的,她完全没办法想象自己要怎么在那种环境下生活,那还不如一头碰死。 可是他们不会让你死,毕竟是买来的媳妇,几千块钱可能是人家大半辈子的积蓄。 她越想越害怕,眼泪不停往下掉,直到她感觉到有人轻轻为她擦去眼泪,从背后环抱住她:“别怕,是我。” 他的声音让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白瑄在关键时候又展现出了一个男人的担当和勇气:“天快黑了,到时候他们应该会停下来休息,到时候我再带你跑,你不要出声,这里大概有十几个女孩子,都和你一样被绑着。” 她现在全心全意信任他,微微点了点头。 车子不停在颠簸,好像路况很差,金秋怕得要死,只能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白瑄亲吻着她的面颊和额头,不停安慰:“不怕不怕,有我呢。” 金秋又哭了,泪水浸湿了蒙眼的布,湿哒哒地难受。 好不容易捱到车停了,他说:“往后一点儿,躲到角落里,脸朝里,缩起来。”她一一照做,然后装作昏迷的样子一动也不动。 没过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开了车门,有个男人进来了,说着不知道哪里的方言,大概意思是:“都还睡着。” 然后又有一个男人说了什么,他就笑了:“呸,也好,你选哪个?” 刚开始金秋还没有理解是什么意思,但是等到他们摸过来的时候她就明白了,一般人贩子卖女孩子的时候,都会提前自己开个荤,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那个男人的脚就是擦着她的背过去的,她听见他还j□j了一声:“这娘们的奶~子够大!”然后挑了她旁边的那个姑娘。 金秋觉得自己呼吸都已经停滞了。 那两个男人选了两个姑娘出去了,然后又锁上了车门,白瑄忙不迭为她解开眼罩,撕掉胶布,麻绳太粗根本解不开,金秋拔了今天绾头发的陶瓷簪,掰碎了割绳子,做完这一切,白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穿出车子看了一会儿又回来了:“他们都还醒着,等夜深了我们再逃。” 他搂着金秋:“等等你要记得,千万不要顾忌这里的任何人,因为如果有一个人能逃走,那只能是你,不要管别人,秋秋你答应我,等等我让你跑你就跑,不要回头看。” 金秋默默点头,眼泪又流了出来,他其实看起来也不像自己说得那样胸有成竹,但是他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抱着她慢慢等。 长夜漫漫,仿佛还可以听见外面的j□j和叫骂声,她怕得不敢说话,只是无语哽咽。 夜慢慢深了,她发现他不知何事已经离开,车门处传来声响,过了一会儿,一道细缝开了,白瑄对她招招手,她蹑手蹑脚越过人群,借着月色,依稀可见那都是很年轻的一群女孩子,都昏昏睡在地上,尚且不知道自己的命运。 她犹豫着看了白瑄一眼,他将开了的锁又重新锁了回去:“这样起码可以拖到明天。” 金秋下了车,只见茫茫一片山野,她害怕极了,又觉得冷,高跟鞋根本不顶用,她怕出声,脱了鞋拎在手里,白瑄给她指了个方向:“不要往公路走,往那里跑,不要害怕,不要出声,我还了钥匙就来找你。” 金秋点了点头,朝着夜色义无反顾狂奔而去,公路两旁都是田地,全都是泥巴和稻草,很快碎石和草木就割伤了她的脚,但是她仿佛不觉得痛似的,只有跑,不停跑,她好像踩到了一只滑腻腻的蛤蟆,平日里她是最害怕这个的,可是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只是玩了命似的跑。 幸好,没有出现像电影里那样一波三折的情节,那些熟睡的人贩子万万想不到会有一个鬼帮助她逃跑,他们睡得很熟,没有来追她。 金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平日里不怎么锻炼,因此没一会儿就肌肉酸痛得和什么似的,大学体育课一千米之后,她就没有这么折腾过自己,今天绝对是爆发了一下。 但是到后来真的就走不动了,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的荒野公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听见蛤蟆在那里叫,金秋也不敢往平整点儿的公路上走,生怕人家发现了开车来追她,那真的是功亏一篑。 可是这一路走来,她都摔过好几次了,也不喊疼,爬起来就继续走,一直走一直就在流泪,白瑄不忍心:“明天再走吧。” “不行。”金秋已经是气若游丝了,完全靠意志力在支撑,“太危险了,还是继续走吧。” 白瑄半蹲下来:“我背你吧。” 金秋默默爬上了他的背,让他背着自己走,今晚月色不好,星星倒是不少,他背着她慢慢走着,也很艰辛,不知道为什么,那条路好像没有尽头似的,金秋越想越难受,说不清到底是因为恐惧害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想哭。 白瑄沉默地往前走着,听见她的抽泣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嘴有多笨。 他们走了整整一夜,才在第二天遇见了上县城里卖菜的老农,借了他的三轮搭便车,金秋知道有些地方买卖人口会互相隐瞒,因此不敢说自己是逃出来的,而是说和男朋友出来采风,结果吵架了,对方把她丢在了半路。 这才得以顺利到达县城报了警,害怕他们做鬼,又抬出了徐哲的名字,因此没一会儿就和徐哲联系上了,在电话里都能听得出他大大松了口气:“你就在那里别怕,我马上过来。” 金秋挂了电话,和那个女警察说:“她们还在车里,再不救就来不及了。” 等录完口供到了招待所,单人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卫生间,床单又旧又脏,刚刚在警局里吃了碗炒饭,这个时候她已经又累又困,根本听不见那个女警察说了什么,倒头就睡着了,梦里尚且是被恶犬追个不停,逃也逃不掉,眼看就要被抓住了,就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唬得白瑄连忙搂着她:“没事了没事了。”他见她满面凄惶,心如刀绞,也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金秋要过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轻声附和:“对,是没事了。”她的手臂手背,小腿膝盖全都是伤,尤其是脚上不止被割了多少口子,疼得很。 招待所里条件简陋,幸好之前的女警察送她过来的时候又买了些消炎药红药水和纱布,白瑄蹲下来给她洗了脚,又用镊子挑出碎石,涂了红药水,用纱布小心包好,金秋一直静静看着他,他包完之后还握着她的脚凑到嘴边亲了口,抬起头来对她笑。 金秋便也笑了,摸了摸他的脸颊:“傻瓜。” 不知怎么的,不过短短两天一夜,她却觉得恍如隔世,但是看见他,她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白瑄。” “嗯,还疼吗?”白瑄给她吹了吹。 “你喜欢我,是不是?”金秋拉了他的胳膊,让他坐到自己的身边,白瑄一怔:“当然。” “有多喜欢?” “你如果让我去死,我马上就去。” 金秋想了一想,又说:“我对男朋友要求很严格的,而且我脾气坏,心情不好的时候会骂人。” 白瑄已经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恨不得在地上打个滚表示忠心:“没关系,打我吧骂我吧蹂躏我吧!” “好吧。”金秋觉得心情都松了几分,勾了勾他的下颌,“那你可要听话,不然我随时不要你哦。” “没问题。”白瑄大喜,抱着她吧唧吧唧亲了两口,“老婆,我觉得我幸福地快要昏过去了。” 金秋微微笑了笑,幽幽道:“我一直在想,我寻找的人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直到昨天我才知道,我最想要的人,就是会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的那个。” 在她那么害怕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卫天行这样的总裁,不是徐哲这样的理想结婚对象,也不是杜天泽这样的初恋,而是他。 那个时候她才明白,之前所有的盘算都是没有意义的,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共度余生,关键是要看喜欢与否,如果不喜欢,再合适也会变成怨偶。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迈入了那个漩涡,再也抽身不得了,但是金秋不后悔。 她想,她大概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晚上,他背着她一步步走在没有尽头的小路上,就好像是带她走出了绝望。 “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在想什么吗?”她问,白瑄摇了摇头,金秋便微微笑了,“我在想,如果我那么倒霉死了,那么有什么事情后悔没有去做呢?” 是后悔没有向父母尽孝,还是没有去很多地方旅游过?都不是。 她只后悔因为太多顾忌,没有尝试着与他相爱,只有生死关头,抛却一切俗世利益的考虑,她才能够明明白白知晓自己要的是什么。 她早就该承认自己的内心了,幸好现在,还为时未晚。 一切都来得及。 ---------------------------------------------------------------------- 徐哲见到金秋的时候,发现她的状态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就是了,沉默地坐在那里不怎么说话,和之前鲜丽的模样判若两人。 “金秋。”他坐到她身边,关切道,“你还好吗?”他全然没有想到金秋竟然会自己逃出来,那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运气也太好了。 “我逃出来了。”金秋淡淡道,“已经很好了。” 徐哲想起来之前他们讨论的时候,就有人说这些人贩子再把女孩子卖掉之前,都会自己强~奸一次,所以他摸不准金秋有没有吃亏,但是他不敢问,只能掩饰地嗯了一声,转移了话题:“我送你回去吧。” “她们救回来了吗?” 徐哲叹了口气:“已经全力在救了。”虽然有金秋的指认,但是到哪里的时候早就已经人去楼空,只不过沿着这条线追查下去,总是会有结果的,但是那些女孩能救回来几个,那就不好说了。 金秋知道自己在也做不了什么,也就点了点头:“我想回家。”她的手机钱包全部被拿走,只能借了徐哲的电话和卫天行请假,他什么话都没问:“回去好好休息,给你半个月的假,不要多想,我等你回来。” “谢谢卫总。”金秋和他道谢,也听出了他公事公办的语气下掩藏的关切。 徐哲替她补办了身份证,挂失了卡,然后才买了票送她回家,金秋那时满心想回家好好休息一番,却没有想到,家里其实更麻烦。 第24章 回家 金秋的老家在离海城不远的小县城里,因为地方小,所以藏不住什么秘密,谁家的男人打老婆,谁和谁离婚了,谁家的媳妇儿泼辣,大家都一清二楚,不像是海城,邻里之间都未必认识。 金秋的父母看到徐哲送她回来的时候,意外地不得了,而金秋一句话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想解释,所以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门里。 是徐哲和她的家人解释了来龙去脉,也没有忘记委婉地提醒他们,她可能遭遇了某些不幸,希望他们能够多包涵照顾,警察当久了就有职业素养,他以上这番话是基于一个警察的身份说出来的,比较客观公正。 想了想,徐哲又说:“我和金秋是朋友,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再给我打电话好了。”他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金妈妈已经完全惊呆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倒是金爸爸连连道谢,一关门,就听见金妈妈哭了:“我的阿九,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她伤心了半天,想起女儿独自关在房间里,又担心地要命:“阿九,阿九,让妈妈进去。” 金秋不肯开门:“我想睡一会儿。” 金爸爸拉开她:“你让她一个人待着吧,她肯定心里不好受。”金爸爸全名金寿,是金家五姐弟里的老四,为人老实木讷,这会儿想起自己的女儿遭遇了这种事情,他何尝不心痛。 “你说,阿九会不会想不开?”金妈妈叫姜萍萍,有着所有女人的通病,爱胡思乱想,所以金寿马上就斥责了她:“你胡说什么,我们阿九……” 他也说不下去了,走到金秋房门前:“阿九,我是爸爸……” “爸,我想睡会儿。”金秋的声音带着疲倦,金寿不便多说,拉着姜萍萍走了。 金秋依旧躺在她少女时期的床上,母亲将她的床铺和书桌整理得很整洁,桌上天蓝色的台灯,壁橱里的言情小说,堆在角落里的玩偶,还有床上卡通的床单,都让她有一种放松感。 这是她的家,她在这间小房间里,度过了之前的二十余年,这里的一切让她觉得安全而亲切,所以她躺在床上没几分钟,就沉沉睡着了。 这一觉就睡得踏实多了,她狠狠睡了十二个钟头,急得金寿和姜萍萍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幸好她一觉睡醒就觉得肚子饿,下楼去找吃的。 姜萍萍一夜没睡好,听见响动就出来了,就看见女儿烧泡面吃,她连忙说:“我给你烧点粥,别吃泡面了。” 金秋一听见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声“妈”,就扑到姜萍萍怀里痛哭起来,姜萍萍搂着她,嘴里不住喊着“女儿女儿”的,金寿也跟着出来了,看见他们母女俩这样,又重重叹了口气。 金秋缓了好一会儿才坐下来喝粥,金寿和姜萍萍不敢问起她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能找些别的话题来说:“慢点吃,明天想吃什么,我去买。” “什么都好。”金秋吃了粥,觉得好多了,但是依旧不想多说什么,“我再睡一会儿。” 能吃能睡就是好事,金寿拉了一把还想说什么的姜萍萍,让她回房去了。 金秋去浴室放了热水准备洗澡,她脚上还有伤,纱布不能沾水,幸好家里有浴缸,可以慢慢泡澡。 她刚关上门就看见白瑄正在背后东张西望,她不敢说话,比了个手势让他过来扶着自己,“闭眼。” 白瑄这个时候也不敢耍赖撒娇,乖乖闭着眼睛,金秋扶着他跨进了浴缸,他一听入水声就睁了眼睛,就见她躺在浴缸里,身无寸缕,金秋瞪他一眼,用毛巾挡住,他拨了拨水,小声道:“我帮你洗吧。” 他目光里尽是怜惜和爱护,并无旖旎之情,金秋也就叹了口气,让他去了,白瑄小心翼翼摸着她细嫩的手臂,拿指肚摩挲着,好像她是块豆腐,一碰就会碎了似的。 金秋看他那紧张的样子就好笑,他却一点儿都不敢马虎,洗得别提多认真了,她又觉得难为情,推开他:“好了。” “别动。”他往浴球上到了沐浴露,给她从脖颈往下抹,眼看着划过小腹要往下去了,金秋把腿并拢,他低低一笑,也不戳穿她,替她洗了澡又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这下好了,他又一次把她看光光,还如愿以偿全摸了个遍,只是这一次金秋心里没有什么抵触了,让他扶着回了卧室。 只是这一会儿却怎么都睡不着了,她拉着白瑄的胳膊,依靠在他肩头不说话,白瑄怕她心情不好,时不时注意着她的脸色,绞尽脑汁想哄她开心:“老婆,你瘦了。” “……有吗?”凡是女人,没有不关注身材的,金秋也不例外,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她都觉得自己腰粗了不少。 白瑄很肯定:“嗯,胸大了!”他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好,马上闭嘴,生怕她又要发脾气,谁料金秋这一次反倒是抿嘴笑了笑,又问:“真的?” “当然。”他垂涎欲滴地俯视着她的胸,夏天的睡衣又薄又露,金秋这件吊带裙自然不例外,露出了一道事业线,他偷瞄很久了。 金秋见他那模样活像是小猫见了鲜鱼,金毛犬见了肉骨头,就差在那里摇尾巴了,所以她故意道:“你看哪里呢?” 他像只小狗似的往她胸前又嗅又蹭:“好香。”他舔着她j□j在外的肌肤,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金秋挠挠他的耳朵:“别闹。”从前他若是这么闹,她肯定会想,这样不行啊多不好啊,心里别扭着呢。 但是现在一看,就会想——我的男朋友肿么那么可爱!她好喜欢他这么蠢萌的样子好吗,太可爱了有木有?! 白瑄一个用力就把她压在床上了,金秋在房间里不敢大声:“别闹,这里隔音不好,会听见的。” 白瑄哼哼了两声,不肯起来,摸着她的腰蠢蠢欲动,金秋把一旁的毯子拉过来盖住两个人:“安分点儿。” 他动了动,用某些反应告诉她安分不起来了,金秋吓了一跳,翻身坐起来:“我和你说,在家里你甭想做点什么,老老实实的,姐姐回头补偿你。” 他眼睛一亮:“什么补偿?” “看你表现。” 有了她的空头支票,白瑄果真安分起来,她看书他就陪着,她发呆他也就陪着,一直到天光乍亮,东方白日徐徐升起,街巷中又响起了贩夫走卒的声音,人间烟火气扑面而来。 又是新的一天。 金秋八点多的时候又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白瑄把手塞在了她衣服里,看见她醒过来忙不迭地抽手:“你醒了?” “色鬼。”金秋亲昵地扯了扯他的耳朵,白瑄只觉得她决定要和他在一起之后,真的是大不相同了。 金秋却没他那么高兴,因为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家的亲戚陆陆续续听闻了风声,都过来了。 金秋的爷爷生了五个孩子,大姑姑金喜,二伯伯金福,三伯伯金禄,第四就是她父亲金寿,还有小姑姑金乐,福禄寿喜乐,实在是大俗却又大雅的名字,金秋觉得这名字取得相当有水平。 先登门的是大姑姑,还带着她的表姐,一进门就先说:“阿九怎么会遇见这样的事情呢,唉,这可怎么办啊?” 金秋默不作声扒拉着碗里的米粒,一句话都不想说,但是她的大姑姑没打算放过她:“我还想过年的时候介绍人给她相亲呢,但是人家一听是她被人那个过,就马上回绝我了。” what?金秋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她不免抬起头来看着大姑姑,只见她还在和她父亲说:“那孩子我见过,生得不差,家里条件也很适合,就想找个黄花大闺女,我和他们说了,阿九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绝对是贤妻良母的料子,唉,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姜萍萍立马不乐意了,她自己的闺女自己疼:“大姐,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讲究这些。 “四弟妹啊,我这可是为了你好。”金喜撇了撇嘴道,“现在大家都传遍了呢。” 金寿面色一沉:“大姐!” 金喜可不怕他:“老四啊,我这不也是为阿九在操心吗,你看晓娟,比阿九还小一岁,明年都要结婚了,可是现在发生这种事情,还有谁肯要她啊?” 于晓娟是金喜的女儿,中专毕业后就在小县城的医院里当了个护士,从初中时就交了男朋友,现在就打算结婚了,据说婚房都买好了,男方家里是做生意的,有些小钱,金喜就一天到晚在那里炫耀这事儿,顺带贬低金秋。 金秋放下了筷子,淡淡扫她一眼:“不劳大姑姑操心,就算我嫁不出去,我一样孝顺爹妈。” “阿九啊,你怎么这么和大姑说话呢。”金喜不满,因为于晓娟和金秋年纪相仿,难免会被人相互比较,比起中考失利后就读了中专的于晓娟,金秋是一路重点高中,重点大学,现在还进入了那么好的企业工作,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没有男朋友这件事儿使劲贬低呢,“大姑是为了你好。” 金秋心情相当差,也就不耐烦和金喜虚与委蛇,哪怕是长辈,也实在是够讨厌的了:“我吃饱了。” 金喜是打头阵的,之后几个伯伯和小姑姑,包括她的舅舅舅妈,外公外婆,全都打电话要么上门来了。 谁都不喜欢自己的伤疤被一次又一次揭开,金秋纵然知道没发生什么,被他们用同情的可怜的眼神一看,也觉得心里堵得慌,干脆就躲在房门里不出来。 她小姑姑又忧心忡忡问:“该不会是想不开吧?” 那倒没有,白瑄一天到晚寸步不离陪着她,时不时就伏低做小逗她开心,金秋还真没有什么轻生的想法,更何况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也就郁闷为什么大家都以为自己被强了呢,但是要她开口澄清,她又觉得太刻意了,谣言这种东西是止不住的。 以前在饭桌上就没少听姜萍萍说谁家的谁谁谁外面养了几个女人,据说私生子都有多大了等等,估计她的这个消息也会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吧,金家那个在海城工作的女儿啊,被人拐走了,据说还被啥啥啥了呢,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据说啊,那个肚子都有几个月了! 金秋自己脑补了一下外面可能传播的谣言,更郁闷了。 早知道就不回家了。她动了动脚丫子,还是疼得慌,这几天她一直避免走路,都是姜萍萍端了饭菜送进来的,今天也不例外,她敲了敲门,端着新鲜的饭菜进来了:“你爸杀了只鸡炖汤,你尝尝。” “谢谢妈。”金秋在床上架了个小桌子吃饭,姜萍萍坐在一旁欲言又止:“阿九啊。”她斟酌再三,小心地安慰女儿,“你别听你大姑姑胡说,妈不急让你结婚,还想多留你几年呢。” 金秋不说话了,半晌才道:“妈,我不会想不开,但是我现在不想结婚。” 姜萍萍也发现了,自家女儿虽然心情低落,但是的确没有寻死觅活的念头,今天听她那么一说,放心了不少:“没事,这不着急。” 金秋喝了口汤,一尝就知道是她爸爸的手艺,炖的又鲜又浓,里面有肉皮黑木耳香菇竹笋,是她决计在外面吃不到的味道,想起父母一把年纪还要为她操心,金秋觉得很惭愧,因此想了想说:“我老板只给了我五天的假,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就要被炒了。” 姜萍萍一惊,犹豫着问:“你身体还没好……再休息几天吧。” 金秋依靠在母亲肩头,忍住泪意,安慰道:“妈,我真的没什么事,比起其他人来,我已经很幸运了,我半路逃了出来,不像她们……这辈子还不一定找得回来呢。” 姜萍萍自然也听过这些拐卖的女孩的报导,有些被找到了,多半也是被毁了一辈子的,金秋这样能够一开始就逃走的,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 “唉,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姜萍萍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心里的感情,只能反反复复问这句话,好像是在问别人,又好像是在问上天。 可是命运本来就是这样变幻莫测,否则,又怎么能叫做人生呢? 第25章 生活 姜萍萍和金秋谈完,就轮到金寿了,他不像金妈妈那么感性,抽了半天的烟,到最后只憋出了几句话:“别担心,如果在外面撑不住了,就回到家里来,我和你妈还养得起你。” 他到底没敢提起来,金秋是不是真的被人欺负了,又想幸好现在比较开明,等过段日子,大家自然会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因此也很赞成她回海城去,那样的大城市人情冷漠,金秋那点事儿算什么事儿啊。 就是在这里才会被人议论。 金秋也实在不想被亲戚们围观安慰了,因此当机立断就定了第二天的票准备回海城。 金寿和姜萍萍送她到了车站才返回。这里离海城不远,不过是一两个小时的车程,一下动车,金秋看见的就是宽阔整洁的火车站,人来人往,行色匆匆,谁也不会管别人的是是非非。 这就是大都市,她平日里嫌弃海城冷漠无情,现在却觉得耳根子清净,可见世间事物,没有绝对讨厌的,也没有绝对喜欢的。 因为之前丢了手机,金秋第一件事情是先去商城里买了部新的,然后又去超市里采购了一番,这才回到了家里。 还没进家门,就看见赵嘉又蹲在他们家门口哭个不停,金秋顺口就问了句:“你又饿了?” 赵嘉顶着一对兔子眼,小声嗯了句,金秋就和白瑄说:“家里还有香没,点个给她吧,你怎么还不去投胎?” “七七已经过了。”赵嘉抿了抿嘴,这般说。 金秋一听便叹了口气,不过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她也不打算置喙什么,顺手能帮一把算是一把,反正线香挺便宜的。 白瑄照她所说给赵嘉点了香,然后就忙着打扫房间去了,几天不住人,他却好像是几年没人似的,抹桌子抹地板晒床单收衣服,忙得团团转。 还死活不让金秋帮忙,让她只管坐在电脑面前看电影吃零食,家里有个田螺先生什么的,真的不要太幸福啊! 金秋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想着得记得给他多买几套衣裳,不然总是一套衣服穿来穿去的多寒碜,不过鬼能穿得上衣服吗?这以后难不成是她养家,他做家务的节奏? 有个那么帅的男朋友,真的好养眼。 再次回到家里,金秋的心境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此看了他觉得喜欢,就招招手:“过来。” 白瑄刚晒了被子,屁颠屁颠跑过来撒娇:“老婆!” “乖。”金秋亲了亲他的额头,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就长得那么俊呢,唇红齿白的,看了就让人觉得欢喜。 “嗷嗷老婆你亲我了!”得到金秋给他的第一个亲吻,白瑄高兴极了,缠着她不肯松手,“补偿补偿。” 金秋故作惊讶:“补偿不是给你了吗?” “什么?”他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没有别的吗?” 金秋太喜欢逗他了,觉得比什么都好玩:“人家谈恋爱都是出去看电影啊逛街啊,为什么你就直奔着床呢?” 白瑄搂着她,不放过任何机会和她亲近:“他们都不想和你上~床吗?那个警察和你的同学什么的。” 金秋想了想,她和杜天泽谈恋爱的时候还很清纯啊,也就是手牵手去逛街,或者他给她买零食之类的,当时也很开心,完全没有想过奔床这种事情:“你以为都是你啊。” “嗯哼。”白瑄不以为然,“他们只是不说而已,我诚实。” 金秋被他逗笑了:“乱讲。” “约你出去玩只是手段,最终目的绝对是奔床,”白瑄信誓旦旦,“男人都是那么想的。” 金秋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是她乐得和他玩儿:“原来你也就是这个目的啊。” “之一,”白瑄不否认,只是强调,“能和你嗯哼嗯哼我当然开心了,不过这样也很开心了。”他亲了她一口,“反正我答应过你,只要你不想,绝对不会发生。” 彼时,阳光正好从窗户里照了进来,为他柔和的面容镀上一层金边,愈发显得不似尘世中人,金秋有些恍惚,抚着他的面颊问:“你……晒太阳可以吗?” “我又不是鬼,当然可以晒太阳了。”他伸展四肢,好像是一只打盹的猫,“暖洋洋的,夏天要过去了吧?” 金秋想,不知不觉,这家伙跟着她竟然也有两三个月了呢,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时间过得那么快。 “是啊,”她附和他,“夏天要过去了。” 春去秋来,四季变迁,人和事都在不停地发生变化,包括她在内。 “老婆你喜欢秋天吗?” “喜欢啊,我是秋天生的。” “金秋九月,丹桂飘香,对不对?” “你可以别说得和运动会开幕式似的行不行?” --------------------------------------------------------- 卫天行给了她半个月的假期,不得不说十分慷慨,金秋也就借此机会休息休息,之前一年多的时间,她除了年假就没有休息的时间,也正好调整调整心态。 换了新的电话,又去买了新的衣服鞋包,逛街花钱的确是一种很好的消遣放松的方式,而且虽然在旁人看来金秋是一个人逛的,但是实际上她背后跟着一个不停出谋划策的家伙。 比如说在内衣店,她选得内衣都趋向于少女类,颜色偏娇嫩雅致,结果白瑄就一停不停唠叨:“老婆这个紫色的好看!” 那是情趣内衣好吗?金秋瞄了几眼,导购小姐马上发现了,亲切可亲地说:“这一款内衣我们卖得很好哦,要不要试一试?” 她一点儿都不想穿那种透明的一看就像是要随时随地勾引男人的内衣!金秋否决了,白瑄再接再励:“这个黑色的也很好看嘛,不要买白的了,好单调的。” 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恨不得痛骂一句“你穿还是我穿”——结果,她买了一件大红一件深紫一件黑色。 她只是耳根子太软了,金秋自我安慰,她才不是为了他才买的呢。 买了一打丝袜,还有唇彩粉底眉笔需要添购,金秋经历一次磨难,除了体会到自己的遗憾之外,其余的就是觉得应该对自己更好一点儿。 谁都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发生意外,如果自己不宠爱自己,谁来宠呢? 后来路过男装,给他选了一套休闲装,虽然她最喜欢男人穿白衬衫,不过倒在床上实在不像话,内裤没好意思进去买,掩面走过。 她花掉了一笔存款,然后心想,赶紧过两天回去复职,否则下个月得吃泡面过日子了。 男朋友固然给人安全感,但是也许工作更重要,因为只要努力,必有回报。 回家的时候看到小区里有流浪狗和流浪猫在翻垃圾箱,那些猫狗皮毛脏乱,瘦骨嶙峋,实在可怜。金秋驻足看了好久,转身去旁边的超市买了几个盘子,晚上把剩饭和剩汤拌一拌,捧着下了楼去,她把盘子放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随即转身就走。 走到半路的时候回头一看,却见有几只流浪狗已经小心翼翼靠近了,嗅了嗅觉得没有异常,大口吃了起来。 不知怎的,她比从前更有同情心,兴许是觉得生命不易,脆弱易碎。 “我还以为我已经恢复了过来。”她纳罕地对白瑄说,“现在才知道不是,不是明显的阴影,会让我做恶梦,而是不知不觉的时候让我发生了变化。” 白瑄温柔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肯定顺顺当当没有烦恼。” “嘴巴真甜。”金秋忍不住笑,她想,自己可以那么快恢复过来,和他有着密切的联系,是他的陪伴和照顾,让她有安全感,不至于被噩梦惊醒。 奇怪奇怪,这样喜欢撒娇耍赖的男朋友,怎么会让人那么有安全感呢?金秋想不明白。 “甜吗,那亲亲好不好?” 长吻毕,他抱着她倒在床上,咬着她的耳垂:“新买的衣服,穿来看看好不好?” “要洗过才行。”金秋不肯,又有些后悔,“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她穿衣打扮一向都是走低调保守路线,内衣永远是肉色白色居多,总觉得白色衬衫里穿了件艳色的内衣,特别有香艳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他忍俊不禁:“除了我,又没有人看见,你肤色白,淡色的内衣太单调。”他说得有道理,小麦色肌肤的女郎穿着白j□j眼内衣,就会漂亮地像是花花公子杂志上的封面女郎。 金秋与他面对面躺着,他时不时抚摸她的手臂与大腿,若是旁人做来肯定会让金秋翻脸,太轻挑了,但是他不是,最开始接受不了,现在却觉得他那模样实在可爱,孩子气十足。 她想一想,感慨问:“会不会觉得我太无趣?”她一直觉得和杜天泽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太过被动,他安排什么节目,她都说好,有事不能来,她也从来不怨怪,不发脾气,不吃醋,当时觉得自己乖巧,不明白为什么她做得那么好,他还会选择分手。 现在想想,倒不是没有理由的,大概是太过无趣了,大学时代的她闲来没事,宁可去博物馆看恐龙化石,也不高兴和人出去唱卡拉ok。 不会玩儿,男生难免觉得无聊。 白瑄趴在她的枕头上,侧着头,闷闷笑:“那我们做点不无趣的事情?” “比如说?” “你不肯换来给我看,那我换新衣服给你看好了。”他神气活现地坐起来脱衣服,还记得那天是晚上,看得不够清楚,又没有过心里的坎儿,金秋这还是第一次仔细打量他的身材。 简而言之可以这么形容,好得没话说。说来也奇怪,大学里看见篮球场上露上身打球的男生,只觉得一股汗臭味,身材再好也不屑一看。 今天怎么觉得心跳有点儿快呢?一走神,他已经把裤子脱了,一个打滚,把她搂在怀里,叫她枕在他的胸膛上。 她听见砰砰的心跳声,好一会儿,笑他:“不穿新衣裳了?” “哪有这样舒服。”他紧紧搂着她,贴着她的耳朵私语,“喜欢吗?” 金秋微微笑:“再抱紧一点。” 只要真正彼此相爱,只要这样紧紧拥抱,就已经觉得足够浪漫,何须良辰美景,花好月圆呢? 第26章 出差 金秋去上班的时候,卫天行有些意外:“不是让你多休息几天吗?” “我已经没事了。”金秋微微欠身,带着淡淡的笑容,“谢谢卫总关心。”她并不知道卫天行也曾经托人去找她,卫天行也不打算多这个嘴,看她果真无碍,便放下心来,吩咐她工作。 一旦潜心工作,倒也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她还发现了一个好消息,蓝如芸升职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忙不迭向她道喜。 蓝如芸丝毫不知她之前请假的原因,笑盈盈请她吃饭,显然最近和卫天行感情不错,她不阴阳怪气的,金秋心里也松了口气。 就听蓝如芸道:“你以前出过差没有,可千万别忘了多带些内衣,到时候哪里有时间洗。” 对了,金秋刚想起来,她的行程里还写着这周五要跟着卫天行出差呢,早上刚定的机票和酒店,她漏算了自己。 难不成要丢白瑄一个人在家,金秋很不放心,回家之后反反复复叮嘱了他半天:“如果看见那个臭道士过来,你可千万别为了英雄救美而把自己暴露了。” 她对赵嘉相当之不放心,没有理由,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白瑄趴在她腿上,任由她像摸宠物一样爱抚他,根本没听进去她在说什么,只是很遗憾地说:“如果我是妖怪就好了,跐溜一下现了原形,就让你给我顺毛。”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有错觉是养了只狗吗?”金秋还以为就她一个人有这种养宠物的错觉呢。 白瑄害羞地说:“不要这样,人兽太重口了。” “……”金秋无语,顺着摸他的背,他舒服地哼唧哼唧的,“真有那么舒服?你属狗的吧。” 白瑄翻了个身,证明给她看究竟有多舒服:“换个地方顺毛行吗?” 金秋笑眯眯地不肯松口:“先说说,白天在家都干什么了?” 白瑄挪了挪,开始认真回忆:“打扫了一下房间,去楼下又偷学了一道汤,和赵嘉、呃……聊了会儿天。”做鬼是很寂寞的,平日里白瑄没有人可以聊天说话,赵嘉更惨,所以等金秋回家的时候,他有的时候会和赵嘉一起溜达溜达,去楼上楼下串串门看看八卦。 “你们很要好啊。”金秋往沙发背上一靠,笑盈盈看着他。 白瑄大喜:“老婆你又吃醋啦?”他把玩着她的手指,“你如果不高兴,我以后就不出门了。” “你以为自己是大家闺秀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金秋戳戳他的胸膛,“我哪里有那么小气,只是我要出差几天,可不想回来后看见你出事了。” 白瑄道:“别担心,自从那天那个道士来了以后,我就叫赵嘉别去惹楼下那个老太婆了,对了,那个女的好像要和她老公离婚,要争孩子的抚养权呢,那个老太婆又不肯,一天到晚吵个不停。” 这鸡零狗碎的八卦,他清楚地和居委会大妈似的,看来平时没少看热闹。金秋心疼他平日里在家寂寞,也就懒得去管赵嘉的事儿了:“不准越界啊。” “老婆!”他佯装恼怒,“你以为我是什么人都可以玩弄的吗?” 金秋彻底服了他了,玩弄这个词他是怎么想出来的:“你上过语文课没有啊,怎么一天到晚乱用词。” 他拉着她的手去解裤带,金秋没辙:“你怎么那么没羞没躁呢?”她说着,手里已经多了一团东西,她有些手足无措:“我不会啊。” “就当是玩具好了。”白瑄和她撒娇,金秋用指尖轻轻按了按,然后看看他,白瑄羞答答提醒她:“老婆,还隔着两层布呢。” 金秋不好意思:“我真不会。”只听说过,没有真正观摩过的金秋表示,这事儿她做不来。 白瑄亲了亲她的手指:“不要紧。”一本正经道,“就算老婆不会,我也还是喜欢你的。” 次日醒过来,金秋吃了他准备好的早餐,准备赶赴机场,白瑄舍不得她,搂着她的腰,金秋心软:“要么你跟着我去算了。” “没关系。”他闷闷不乐,“我会好好看家的。”他在她唇上啄了两下,“老婆你要想我,不要又和人约会去了。” “我可比你有节操。”想起昨天晚上他没羞没躁让她做的事,金秋就气不打一处来,砰一声把门就给关了。 白瑄看着她出门,就觉得家里顿时冷清下来,他打扫了一下卫生,该洗的洗,该晒的晒,就在他准备去整理床铺的时候,却发现枕头上多了一个盒子,上面贴着一张便签条: 我要查岗的! 他打开来一看,瞬间喜笑颜开,那是和金秋新买的手机同款的一部手机,她的是白色,这部就是黑色的,他打开来一看,里面已经存了她的电话号码,里面还塞了一张纸,写的是一个新的qq号和密码,以及家里wifi的密码。 只不过离开她以后,他就不能像她在的时候那样和常人无异,白瑄能像常人活动的范围只有这个家,一离开家门,除非在金秋身边,否则他就和鬼魂无异了,因此他没办法把手机带出家门——金秋是不大清楚这一点的,但是赵嘉因为红婶的符进不来,他要用手机只能回家,无形中她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不过她也料错了一点,那就是白瑄以前没有用过,他是在她身边看着才学会的,因此等到他消息发出去的时候,时间比金秋估计的晚了不少。 白瑄:~\(≧▽≦)/~老婆 金秋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正在机场候机,飞机晚点,他们一群人在等候区喝咖啡聊天,她在听从卫天行的吩咐在电脑上做笔记,突然接到那么一条短信,忍不住莞尔一笑,卫天行看见了她那缕明媚的笑容,不由一怔:“怎么了,那么高兴?” “没事。”金秋连忙收起了手机,倒是蓝如芸娇笑了一句:“男朋友的短信?” 金秋没有否认,又抽空给他回了一条: 金秋:乖~ 白瑄回得很快,像是随时随地守候在那里似的:“打滚打滚,老婆老婆,我好想你。” “……”金秋回了六个点,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们貌似刚刚分开才几个钟头?真是黏人的家伙。 她心里一边那么嗔怪着,却又不由自主觉得甜蜜起来。 聊天的结果就是,一路上她不停笑出声来,蓝如芸就坐在她身边,忍不住问:“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金秋握拳把笑意憋了回去,和蓝如芸说悄悄话:“我家养了只会发短信的汪星人。” 蓝如芸想起那天在电话里,金秋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对方就回了句“主人,快来虎摸我”,她迄今记忆犹新,故而笑道:“你男朋友很可爱嘛。” “太黏人啦。”金秋承认下来,又忍不住抿嘴一笑,“和养了只宠物似的。” “你喜欢这种类型啊?”蓝如芸还以为卫天行这样的才是小姑娘们喜欢的对象,没想到金秋居然不喜欢邪魅狂狷的总裁,而是喜欢萌系忠犬,“有照片吗?” 金秋摇头:“没拍,我要藏家里。” “珍惜成这样?”蓝如芸诧异,又笑她,“看来是真的很喜欢了。” 金秋笑了笑,意味深长道:“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卫天行虽然在蓝如芸眼里千好万好,然而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八卦中心,她算是看明白了,跟着卫天行,永远不缺八卦绯闻,也不知道郭家姐妹怎么样了,看蓝如芸这样子,八成是不知道卫天行不小心睡了个清纯少女的。 她也奇怪,一个人怎么可以同时拥有那么多名伴侣呢,心就那么一点点大,装了一个人,其他人怎么还可能会有位置? 因为卫天行财大气粗,因此定的酒店也是一流的,他住的是最好的套房,居然还配有私人管家和厨师,艾迪跟着住在他旁边的隔间里,而金秋以及蓝如芸他们就只能住楼下的单间了,自然也豪华地不得了。 金秋在整理明天的行程,几点到几点去哪里开会,几点到几点要去视察,一路上吃喝住行,都是她来安排,所谓秘书,实际上就像是大丫鬟,要时时刻刻谨记大家吃什么不吃什么,比如说有人吃海鲜会过敏,比如说卫天行不吃辣,比如说蓝如芸喝酒只喝红酒。 最坑爹的是,卫天行只爱保时捷,他的一溜儿车型全是他们家的,导致金秋深深怀疑他是不是黑衣组织附体。 她的努力遭到了出来出差的一行人的夸奖,纷纷称赞:“卫总的秘书办事不错。” 她看见卫天行居然微微笑了:“虽然年纪轻,不过做事很周到。” “诸位过奖了。”金秋连忙谦虚,“是卫总教的好。”她就坐在饭桌下首,争取当一个小透明,看蓝如芸和公关部的经理长袖善舞,把一桌人的气氛完全调动了起来。 作为美女,蓝如芸没少被灌酒,饶是她酒量出众,也依旧满面红霞,醉态毕露,更是妩媚动人,满桌的男人都明里暗里关注着她。 “金小姐来喝一杯。”旁边有个经理频频对她劝酒,金秋忙道:“我等等还有事情,不能饮酒。” 那个经理呵呵一笑:“大晚上的,卫总还会吩咐你做什么事情?”言语之间颇多暗示,众人意会,纷纷暧昧得笑起来,又说:“那说不定喝点酒更好,你们说是不是?” 卫天行瞟了他们一眼,一锤定音:“她还要整理今天的会议报告。” 金秋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整理会议资料什么的,又不是明天就要教,但是她受了他解围的情。 蓝如芸喝得烂醉如泥,金秋扶着她回了酒店,卫天行看她忙前忙后帮她倒水盖被子,居然皱了皱眉头:“你是我的秘书。” “蓝姐是我的朋友。”金秋发现卫天行居然没有上楼,不免意外,他难不成是要在蓝如芸这里过夜,可是蓝如芸都醉成这样了真的大丈夫? 卫天行眉梢一挑:“你心肠倒是好。”当初升她的时候,蓝如芸可没少在他面前打听事情的始末,幸好他半个字不曾多说,否则以蓝如芸的手段,她哪里还能留在公司? 想当初他把蓝如芸调走,一是觉得她有潜力,做助理浪费了,二是觉得她太精明能干,放在身边不好掌控,太危险了。 郭琼虽然也争强好胜,但是毕竟不是每天都跟在他的身边,事无巨细全部都知晓,可是蓝如芸不一样,她如果想弄什么幺蛾子,恐怕防不胜防,他掌控欲强,不喜欢有事情会脱离控制,哪怕只是可能。 还是金秋比较乖巧听话,他对她愈发满意:“你弄好了来我这里一趟,我有事和你说。” 这么晚了?金秋心里嘀咕一声,还是答应下来:“好的。” 第27章 郭婷 安顿好蓝如芸,金秋上楼去找卫天行,他正坐在会客厅里听音乐,因为已经洗过澡了,他只套了件松松的浴袍,依稀可见古铜色的胸肌,金秋被他这样衣冠不整的样子吓了一跳,转念又想起他那天只围了条浴巾的模样,顿时淡定了。 “卫总?” “坐。”卫天行拿了瓶红酒,翘着腿坐在了沙发里,姿态很悠闲惬意,他的头发上还滴滴答答往下滴着水。 金秋找了个椅子坐下:“您有什么吩咐?” 卫天行深邃的眼睛望着她:“我有点东西要给你看。”他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敲打了几下,然后旋转过去,让金秋看到他调出来的邮件。 内容不多,不过寥寥几句,说的是在某某公安局的协助下成功抓获了几名犯罪分子,解救了被拐卖的多名少女,金秋蓦地有些鼻酸:“呵,救出来了。” “只是一小部分。”卫天行轻轻一叹,“有些不肯回来,有些是没有人来接……” 金秋难以控制情绪,捂着嘴已经落了泪,差一点点,她就是她们,只差一点点,如今见她们一生都被毁了,心中难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卫天行体贴地侧过头,不去看她失态的样子,心中略微觉得好笑,他这个小秘书功夫修炼实在不到家,也对,毕竟刚入江湖摸爬滚打没几年,不过,这份率真心肠,倒是让他会心一笑。 他抽了张纸巾给她,口吻软和:“给你看不是为了让你哭的。” 金秋匆匆抹了抹眼泪:“谢谢卫总。” 卫天行淡淡一笑:“好了,去洗把脸吧,不然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 金秋回房洗了个澡,出来就发现qq被刷屏了,经过了一天的努力,白瑄终于学会怎么用qq了,光是名字他一天改了七八个,从“老婆的老公”到“老婆求顺毛”再到最后拍板定案的“秋秋家的白白”,笑得她简直肚子痛。 秋秋家的白白: [卖萌]老婆你睡了吗? 嘤嘤嘤老婆你没有和我说晚安,人家要么么哒 老婆,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吧,今天我们家楼上那对同性恋吵架了,那个“老公”家里逼着他回家相亲,另一个人就说什么我们还是散了吧是我把你逼弯的,然后两个人吵起来了,那个人还说他要去像南康一样跳河,让他来捞尸体 同性恋所受到的压力注定要比异性恋多得多,最后要在一起必定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金秋叹了口气,问他: 金秋: 然后呢 秋秋家的白白: [抱住]嗷嗷老婆你还没有睡吗? 金秋: 不然我是在和你说梦话吗? 秋秋家的白白: 老婆我好想你[哭泣] 金秋: [摸头]乖乖看家,我后天就回来了 秋秋家的白白: [大哭]老婆你下次带上我吧,你不在我都要灰飞烟灭魂飞魄散了 金秋吓了一跳: 那么严重? 秋秋家的白白: ……快了qaq 金秋: 乖,好好照顾自己,嗯? 秋秋家的白白: 好嘛 透过几行字,他的委屈和思念好像就在眼前,金秋也很想他,之前朝夕相对没有感觉出来,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分开一晚上,就觉得特别想他似的。 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事儿啊。 金秋觉得面颊发烫: 我也想你 说完又觉得不好意思,飞快加了一句: 金秋: 你在干嘛呢? 白瑄老老实实回答: 躺在你的床上盖着你的被子看着你的小说 金秋: 别弄脏我的床单!刚换的! 白瑄幽怨地应答: 老婆,你的衣服我已经洗干净了qaq早知道多留几天了呜呜它们已经对我没有吸引力了! 金秋彻底无语,扯开话题: 你刚刚说的那对怎么样了,分手了吗? 秋秋家的白白: 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他们羞羞了一次就和好了,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啊! 金秋: ……你居然去偷看! 秋秋家的白白: 赵嘉也看了! 金秋: 那又不是我相公!!!你敢再去偷看人家行房,你试试看!!当心我不准你出门! 她一发怒,白瑄顿时就软趴趴了: 知道了老婆=w=我会乖乖听话等你回来的~~~~~ 真乖,好想搂到怀里揉搓一下,金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之前还怪白瑄总赖在她床上,自从确定关系之后更是死活不肯下床,但是现在一个人睡,还真有点儿那么不是滋味。 ----------------------------------------------------- 昨天喝了那么多的酒,蓝如芸今天爬起来还是一条好汉,让金秋对她的恢复力和酒量叹为观止,不愧是女中豪杰。 今天她又跟着卫天行谈生意去了,金秋远远见她站在投影仪前,口若悬河,光彩夺目,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在看着她,蓝如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自信的光辉。 她是熠熠生辉的钻石。所以卫天行此时此刻看着蓝如芸,心里也只有赞赏,他发现了她这块璞玉,精心打磨雕刻,终于有了她今天这一面。 如果没有意外,蓝如芸将是他纵横商场的一柄利器。 “阿芸,你今天表现得很不错。”会议结束后,卫天行对蓝如芸有不加掩饰的赞赏,而她眼底也有着兴奋和雀跃的光芒。 两个人立刻对之后的计划和安排激烈地讨论起来,金秋默不作声地为他们泡了咖啡,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大丫鬟了,而卫天行和蓝如芸就是老爷太太,郭琼是姨娘,郭婷……嗯,郭婷啊,金秋下意识就觉得她不简单,虽然上一次之后她就没有音讯了,不过她有预感,郭婷必定还会再出现在卫天行面前的。 眼看着就要到饭点了,金秋琢磨着要不要先去吃点饼干垫垫肚子,就见卫天行瞄了她一眼:“该吃饭了。” 蓝如芸方才回过神来:“都七点了。”她伸了个懒腰,妩媚动人,“明天就要走了,今儿去哪里吃饭?” 因为不是应酬,金秋定的是当地比较有名气的一家餐馆,据说菜做得极好,她老早就去预约了,否则都订不到地方。 今天吃饭气氛就和乐多了,大家三三两两的交谈,仿佛是公司里的聚餐,金秋忙了几天也轻松了下来,眼看卫天行出差的目的已经达到,旗开得胜,大家都高兴。 蓝如芸今天微醉,所以她睡在卫天行房里了,金秋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大家都装做没看见,她也就心安理得地无视了——能跟着卫天行出来谈这笔生意的,都是心腹,那都是江湖老油条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本事不要太大。 她应该多学学。 只是没给她时间多修炼,金秋接到电话的时候,感觉很微妙。电话是由公司总部转接过来的,点名了是要找金秋。 那边是一个柔弱的女声:“金姐姐好,我是郭婷。” 金秋第一反应是,嘴巴真甜,真会说话,她一介小秘书,哪里当得起姐姐两个字,第二反应是,哦,好戏来了。 “郭小姐你好。”金秋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郭婷期期艾艾把事情原委说了,金秋听了,有一种在看三流言情小说的感觉,说来也简单,郭婷就读于海城大学美术系,是大一的学生,海城这样的大都市里自然不会缺少传说中的高富帅。 其中就有那么一个富二代,钱多得花不完,就爱换女朋友,郭婷生得漂亮又柔弱,还有一股女艺术家的文艺气质,因此不过是擦肩而过的一回眸,富二代就将少女美丽的倩影牢牢记在了心中,从此开始了穷追不舍的道路。 送花,送糖果,送巧克力,送珠宝,每天放学就在学校门口停了辆跑车,骚包得不得了。 郭婷顿时成为了大学里的名人,有人恶意发帖说她卖身求包养,弄得她十分苦恼,又害怕她是郭琼妹妹的身份被人人肉出来,对郭琼的名声有碍,所以思来想去,只能恳求卫天行帮她这个忙。 当然,之前的事情,也就不会再提,卫天行也不必觉得内疚。 当金秋如实转述了郭婷这番话之后,就看见卫天行陷入了沉思中,她心里想,郭婷这女人不简单,为什么觉得她不简单呢,就是因为她做得太好了太完美了,开始的示弱,现在的以退为进,都不像是一个女孩应该有的举动,或许这就是女主角的气场? 看卫天行那么欣赏蓝如芸,说不定他也会欣赏郭婷的,那这本书该叫什么好呢,《冷酷总裁的百变娇妻》,不错不错。 卫天行下意识地就觉得金秋的眼神怪怪的,让他寒毛倒竖,他握拳轻咳两声:“我知道了,这事儿……你和郭小姐约个时间,我要和她面谈。” “好的。”金秋迅速回忆了一下卫天行的安排,“后天中午您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是否安排郭小姐过来?” 卫天行略一沉吟:“也好,你安排个吃饭的地方吧。” 金秋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个拉皮条的……不过她很快就订好了地方,并给郭婷打了电话约定了时间,然后二话不说,上出租车回家! 她们家的大狗好久不见了,不知道会不会蹦跶出来给她一个熊抱呢?她正幻想着,就看见白瑄和赵嘉蹲在公共阳台那里窃窃私语呢。 金秋当时的脸就黑了:“姓白的!” “啊,老婆!”白瑄看到她回来了,一秒钟化身大狗扑上去,就差条尾巴摇一摇了,“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想我?”她扯了扯他的耳朵,冷笑,“和人家姑娘在这里谈情说爱呢?” 白瑄知道多解释也没用,就是磨着她:“老婆,嗯哼,老婆,秋秋,好想你。”他搂着她不肯撒手,金秋发脾气也发不出来:“丢人回家再丢。” 第28章 亲热 门一关,白瑄就更猖狂了,托着她的后脑就亲了下去,舌头钻进她的口腔里卷着她的舌尖,是不是发出令人害羞的声音,金秋从来没有这样被一个人亲吻过,只觉得魂都要被他吸走了。 他疯狂地索取着她的气息和温暖,金秋都有些受不住了:“好了好了,我要喘不过气了。” “还要。”他不罢休,对准她的唇再一次亲了上去,手也已经从她的上衣里伸了进去,隔着内衣抚摸着她圆润的酥胸,解开了她内衣的扣子,卷起她的上衣,转而亲吻她平坦的小腹。 金秋觉得嘴唇上一阵发麻,还没缓过来呢,就被他现在大胆的举动弄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又舔又咬又吸吮的,金秋站都站不稳了,他箍着她的腰,呢喃道:“想你,好想你。”他把她打横一抱,直接抱回卧室,紧接着自然又是一番爱抚与亲吻,他把她的内内退下来了,金秋也屏住了呼吸,头脑有些发胀,只觉得心跳如雷,理智什么的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弄得她几乎以为今天要*在此了。 几乎的意思就是差一点点没有,因为等到他准备的时候,突然动作顿住了,然后把她抱着掉了个个儿,他拧亮了床头灯,想要分开她的双腿,金秋一开始不愿意,被他磨蹭得难受,也就微微放松了一点。 但是紧接着他就傻眼了:“老婆,为什么会有两个?”他的指尖小心翼翼拨弄着,大为疑惑。 金秋思维迟钝,半天才回过神来:“……不然呢?” “那、那,”他吞吞吐吐地张望着,“是哪一个啊?” 金秋意外:“你不知道?”他步骤很熟练,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呢?白瑄一下子脸红了:“我又没看过别人的。” “那你之前……”金秋怀疑地看着他,白瑄忸怩了一会儿:“看你的小说学的。” 金秋想起来了,之前她看过很多网络小说,里面不乏有肉文,他居然是从那些不切实际的描写里学的,还实在是万万想不到啊。 “那到底是哪里嘛,不然我都亲了。”白瑄趴在她胸前含糊不清地问。 金秋踟蹰了一下,飞快和他指了一下:“这里。” “那这里呢?”他对她身体最神秘的地方十分好奇,非要在灯下看个清楚,美名曰“秉烛观花”。 金秋羞极,不轻不重打了他一下,白瑄见她在昏黄的灯光下一览无余,肌肤丝滑得和绸缎似的,面色潮红,双眼迷蒙,他咬着她的耳垂:“那我亲啦。” 金秋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时不时喜欢发情了,那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仿佛漂浮在云端之上,飘然欲仙。 事毕,他抱她去浴室洗澡,两个人在狭小的莲蓬头下紧紧相拥,金秋靠在他身上,任由他为自己按摩洗浴:“我还以为你会做到底呢。” 白瑄亲吻着她的后颈,小声道:“我刚刚……看到那个了。” “哪个?”反正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都看了……金秋对他已经完全接纳和放心,因此转个身,搂着他的腰,顺带想,身材真棒,还是她家的白瑄可爱,卫天行什么的弱爆了。 白瑄小声道:“那个,膜……”他略微有些不安,“听说会很痛的。” 金秋明白了,他说得是j□j,那玩意儿伸进去就能摸到,否则也不会有后宫小说里嬷嬷验身的说法了。 “总会痛一次的。”金秋安慰他,“反正不会比来姨妈更痛了。” 白瑄还是摇头:“我今天听楼下人吵架啊,那个男的就骂他老婆说她不是处,也不知道和几个男人睡过,是他大发慈悲才肯娶她结果她现在居然还想着离婚什么的……” 虽然社会开放了,大家对于女性的贞洁也没有那么多的要求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还有不少男人有处女情结,觉得一个女人再好,如果她不是处,就无法接受。 金秋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她很不高兴,又掐他腰上的肉:“你这是什么意思,想甩了我吗?” “怎么会!”他蹭蹭她的腰,“最喜欢你了。” 金秋和所有恋爱中的女生一样,被哄笑了,两个人擦干穿上衣服钻进被窝里,她摸着他的手臂:“怎么之前你还冰凉凉的,现在就暖和了?” “大概是在你身边越久,越像人咯。”白瑄也搞不懂自己现在的情况,下意识地脸贴脸磨蹭着金秋,他深吸口气,“好幸福~喵。” 金秋莞尔,又想起刚回来的时候他和赵嘉在那里窃窃私语,便开口问他,白瑄像只猫似的打个哈欠,慵懒可爱:“她和我说了为什么不愿意投胎的原因了。” 说来也很简单,赵嘉想再见自己的亲人一面,她是从大山里出来的孩子,能够供她一个女孩子读到大专毕业,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山路迢迢,路费昂贵,她好几年都没有回家,想着多赚点钱再回去看望父母,可是谁料天降横祸,她的尸体就在殡仪馆,因为没有人认领,也联系不到家人,因此最后被医学院拿去做了解剖教材。 听到这里,金秋都同情她了:“她父母没来?” “据说那里通信不好,而且就算知道了,也未必有钱过来,坐火车的钱就够他们一家人一年用的了。”白瑄情绪也低落起来,“她想回家却回不去,真的很可怜。” 金秋亲了亲他的额头:“好了,不要多想,我有空去问问红婶有没有什么办法。” “老婆你心肠真好。” “我不帮赵嘉,是不是就心肠不好了?” “怎么会,”白瑄嘴巴上抹了蜜似的,“老婆心肠好不好我都喜欢你,你就算是个恶毒的白莲花绿茶婊我也喜欢你。” 金秋囧了:“这几个词你是从哪里看到的……呸呸呸,我哪里是白莲花绿茶婊了?!” “最近看的小说啊。”白瑄在家闲着没事,就会偷看金秋以前下载下来的小说,她听完却觉得惊悚,爬起来找出自己的电子书,赫然发现前面都标有高h,np等重口味标签。 教坏小孩子啊。她语重心长地和他说:“别看了,会学坏的。” 白瑄还腼腆地笑:“我应该多学学理论知识,免得像今天一样,那就不好了对不对?”他说着,又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我今天表现得不够好,下次继续努力。” 金秋汗颜,白瑄今天的动作是还显得有些生疏,但是对付她已经足够了,她在他的唇舌下简直忘乎所以,假以时日,她肯定不是这个好学宝宝的对手啊。 第二天不用上班,金秋睡了个懒觉,算是补偿自己出差的辛苦,白瑄一如既往趴在她的床头凝视她的睡颜,她看见他心里就觉得喜欢:“看什么呢?” “看你。”他的手指缠绕着她的一缕头发,“老婆,你真好。” 好吗,金秋并不这样觉得,她和绝大多数的女孩子一样,并不是特别漂亮,也不是特别聪明,一直都没有什么让人瞩目的地方:“我好在哪里呢?” 比起她的平庸,白瑄倒是真的算得上一个好,如果不是因为情况特殊,他也应该会属于金秋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对象。 白瑄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苦苦思索:“嗯……不知道啊,这个要有原因吗?” 金秋想起来网上挺有名的一个段子,遂问:“有啊,如果我长得很丑而且还很胖脾气又坏又不讲卫生,你还会喜欢我吗?” 白瑄挠挠头,有点苦恼:“这还是你吗?” “……”金秋也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没有意义,想想看如果白瑄长得不那么帅身材没那么好性格没有可爱,她会喜欢他吗?这个问题实在是无聊,所以她摆摆手罢休。 白瑄想了会儿,肯定地回答:“就算你变成那样,我也应该还会喜欢你吧。” “那我就要怀疑你的眼光了。”金秋脑补了一下,觉得不寒而栗。 白瑄讨好地笑笑:“既然是你嘛。”他卖萌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金秋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脸:“你太可爱了。” 他温顺地在她掌心里蹭了蹭:“主人,快来抚摸我。”他每次用这种大狗的表情的时候,金秋永远都hold不住,把他搂到怀里亲了口。 白瑄哼唧哼唧的同时,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家里绝对不能养宠物,否则肯定会和他分宠! 下午金秋原本是想趁热打铁去找红婶解决赵嘉的问题的,省得她老是杵在那里让她烦心,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她还没有出门,徐哲就找上门来了。 金秋对于他的到来非常惊讶,徐哲站在门口,也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没打招呼就过来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请进。”金秋开门让他进去,去厨房倒了杯水给他。 徐哲谢过,暗暗打量她的香闺,房子很小,但是却不让人觉得逼仄狭小,她打扫得很干净(白瑄:我做的),开着窗户通风,家具很少却不清冷,通常一个别出心裁的盘子,或者是一个小盆栽都使得这里显得雅致有趣。 从细节可以观察出一个人的品性,金秋这里收拾得那么干净整洁,让徐哲心里多了几分好感(对此白瑄表示很委屈),金秋直接问出他的来意:“有什么事情吗?” 徐哲斟酌了一下语句,顺带观察了金秋的气色,她看起来精神还不错,不像是受到了强烈打击的样子,和之前回家的时候那种憔悴截然不同了,他由衷松了口气:“是这样的,我是想告诉你案子已经破了。” 他三言两语交代了破案的始末,着重讲了和她一起被拐走的人大部分都被解救了出来,这些消息卫天行已经告诉过她了,但是金秋还是非常感动:“那真的是太好了。” “可不是。”比起卫天行只是听消息,徐哲的感触要深得多,虽然那些姑娘们都被救了出来,但是大部分都被糟蹋过了,有一个已经被卖掉,去救的时候当地的村民还和民警起了冲突,好不容易才脱身,“不过也只是揪出一条线而已,他们的犯罪组织很有纪律,负责探听消息的,负责迷晕的,负责运送的,负责谈买卖的,各司其责,我们查到那里,线索就断了。” 金秋不禁黯然:“是和什么人有关系吗?” “应该是的。”作为一名热血的警察,徐哲对于这种现象由衷愤愤,却也无可奈何,人家上头有人,不让查就是不让查了。 “他们会被判刑吗?” 会,但是不重,按他说,这种十恶不赦的家伙就应该判死刑!但是现在国内的法律却对此没有严格的惩处,因此拐卖猖獗与此也不无关系。 可是这样的话,要他怎么告诉金秋呢?这样的结果,要怎么和那些被毁了一辈子的女孩,和她的家人交代? 第29章 无题 徐哲没办法告诉金秋这个事实,只能含糊其辞地安慰她:“当然,他们肯定会受到惩罚。” 金秋略感欣慰:“那就好。” 徐哲就叹了口气,他想安慰她几句,却突然看见了在阳台上飘着的男式衬衫,因此话到嘴边,突然变了:“不好意思,能借用一下你的卫生间吗?” 金秋有些尴尬,但是还是点点头:“请便。” 徐哲当然不是为了上厕所而上厕所,他进厕所只是为了看看她家里还有没有不同寻常的东西,令人欣慰的是,没有,洗漱的毛巾、牙刷以及杯子都只有一份,而且都显示是女性的,没有任何男人的物品存在。 徐哲放心的同时,也为自己怀疑的本能而有些尴尬,真的是案子查多了,下意识就想侦查一番,幸好没有闹笑话,至于阳台上的衬衫?很多单身女性都会在阳台上晾几件男人的衣服,以免被小偷盯上,他觉得金秋还挺有警惕心的,因此愈发满意了。 “打扰你那么久,真是不好意思。”徐哲笑着说,“对了,你是不是换电话了。” 金秋这才想起来,徐哲找上门来多半是因为她换了号码而找不到她,她把新的号码报给他,送他到门口的时候,突然道:“徐哲,这一次谢谢你。” “不必客气。”他说,“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 金秋沉默了一会儿,轻轻道:“是的,很高兴能有你这样的……朋友。”她的目光澄澈坚定,徐哲很快读懂了她所蕴含的意思,微微一愣,旋即又想,她若是也遭遇了那样的事情,不想谈恋爱也是很正常的,他不该逼她什么。 因此徐哲耸耸肩,轻松道:“嗯,我知道了。” 金秋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徐哲临走前又嘱咐了她一遍:“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既然是朋友了,不要客气啊。” 金秋心里对他有些愧疚,因此连忙答应下来,看起来两个人的关系却好像更亲近了一些,白瑄非常之不高兴,等她一送客,他就使劲儿贬低他:“老婆,他那里好小,你和他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什么?”金秋没听明白。 白瑄理直气壮:“他的丁丁好小!”他一面胡说一面想,反正她也不能去证实,此时不抹黑更待何时?情敌要不遗余力地打击,哪怕是不择手段!——您好,您的好友【白瑄的智商】已登陆。 金秋一口茶喷了出来:“你发神经啊,偷看他上厕所?”她想起自己电子书里下过得不少bl小说,毛骨悚然,“白瑄,你该不会是对他有兴趣吧,你弯了吗?” 白瑄遭遇这样的质疑,当然急了:“怎么会!我才不喜欢男人呢!” “那你偷看他上厕所干什么,好变态的。”她摇了摇头,顺带补充道,“而且性~器官的大小和性~爱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吧?” 白瑄听她那么一说,更急了,脸涨得通红:“不行,老婆你不要喜欢他。”他搂着她,不停道,“不要喜欢他。” 金秋又好气又好笑的:“乖,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他了,尽瞎想。”她依靠在他怀里,伸出双臂拥抱着他,“我喜欢的是白瑄,知不知道?” “真的?”“真的。” 他被顺毛了,靠在她身上像是在晒太阳要打盹的猫:“老婆最好了。” 金秋想想,觉得应该和他把话说清楚说明白:“白瑄,我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一个人,做不到三心二意,所以你放心,就算你现在有点奇怪,我既然选择了你,我就没打算再找别人,你看,我的心也那么小,一个人就够了。” “我也是,我也只喜欢你一个人,世界上就喜欢你一个人。”他乖乖表态。 金秋微笑道:“但是我也说过,我对男朋友的要求是很严格的哦,今天我要把话说在前头。” “你说,我一定做到。” “第一,不可以对我说谎,第二,不可以三心二意,看到什么女孩子就要可怜同情她,就算你对她没有别的意思,我也会不高兴的。”金秋道,“你明不明白,能不能理解,我是很自私的,我希望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既然没有别人能够看到你,既然你在我身边,那么我就要自私地占有你,独自一人拥有你,别人都以为我是一个人也没有关系,我只希望你独属于我。 “我希望,你只属于我一个人。”金秋强调了一遍,“你是我的,我也会是你的,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也不会来挽留你。” 她有她的骄傲,假使有一天他喜欢上别人了,要提出分手,她再不舍得再难过,也不会挽留——我有我的骄傲,纵然在心里默念过一万遍“我爱你”,也不会在你转身之前告诉你。 就好比当初,她没有挽留杜天泽一样。这不是一个好习惯,有的时候太过骄傲就会错失机会,导致后悔终生,可是那个时候,金秋真的没有想过去挽留他。 到底太年轻,太心高气傲了。金秋想起这一茬往事,就觉得惆怅,如果是白瑄,她会不会挽留呢?她不知道。 白瑄听见她这句话,反倒是笑了,眉角眼梢都是笑意,这让他原本就漂亮的面容愈发神采飞扬:“我是你的,我是你一个人的,白瑄是金秋的,白瑄是金秋一个人的。” 这样的情话若是放在小说里,她必定要笑骂一句肉麻矫情,可是当时由他这样掷地有声地说出来,她却觉得面颊发烫,耳垂发麻,只觉得嗡嗡响,世界上除了他,再也看不见别的人,听不见别的人说话。 真的是栽了,彻底栽了。 他想想还觉得不过瘾:“如果我变心了,那肯定就不是我的心了,我挖出来给你!” 金秋没有像小说女主一样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发誓,反倒是问:“挖给我做什么?” “炖汤!”白瑄一挥手,突发奇想,“不,把我全剁了吧,做成人肉包子,要么烧成灰,兑了水当补品吃,能补充钙质吧?” 金秋恶心到了:“停停,你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东西,马夫人只咬了段正淳一口呢……你让我吃,我还不乐意呢。” 这好端端的气氛,全让他给毁了:“太恶心了,我一段时间之内都不想吃肉和包子了,也不想喝牛奶了。” “……嗷嗷,我知道有个东西也是白白的像牛奶一样的,你要不要喝?”白瑄的说话水平顿时从山峰跌落谷底,他尚且不自知,在那里兴致勃勃提建议,大有她露出意动的样子,他就随时准备脱裤子。 金秋无语,我的男朋友不可能那么变态!可是她想想,纵欲伤身啊,不能放任他这么下去了,她计上心头:“你刚刚说,你是我的,对不对?” 他毫不犹豫,一口应答:“是。” “那么,你的身体也包括在内咯?”她笑盈盈给他挖了个坑,白瑄一点儿没有迟疑跳下去了:“当然。” “那好,你以后不经过我允许,不能……那个。”金秋戳了戳他的胸膛,“听明白没有。” 白瑄:“哦。”他乖顺地点头,“我听老婆的话。” 不行,这么听话懂事,金秋又忍不住了,指尖从他的眉毛到唇角都抚摸了一遍,白瑄见她眉角眼梢都是喜爱,连唇角都不自觉翘起来,他心里觉得暖暖的满满的,世界上没有比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更美好的事情了。 “我都听你的。”他呢喃着说,啄了啄她的手指,“老婆有什么心事,也都可以告诉我。” 心事没有,不过八卦倒是有一件,金秋便依偎在他怀里,把郭婷的事情说了一遍:“你觉得是不是很巧?” 白瑄沉吟了会儿:“我觉得……她很厉害。” “厉害?”金秋莫名,白瑄却肯定地点头:“嗯,她追男人会很厉害。” “为什么?” 白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感觉,嗯,就好像是那天听见你那个同事的电话,我就可以感觉出来她是在试探你。” “第六感?”金秋莞尔,“男人的第六感吗?” 白瑄摇头:“不是,可能是我太笨了,说不出来,那个郭婷,她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都太巧合了,和‘姐夫’发生了关系,又让姐姐和姐夫的关系破裂了,不肯要他负责却让卫天行记得她,现在又,呃,对,欲擒故纵,以退为进,实在是很聪明哦,老婆你要当心这个女人。” 金秋虽然觉得郭婷给人的感觉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羸弱,却也没有想那么多,被白瑄这么一说,就好像是阴谋论了:“你别告诉我她都是计划好的,那该是多有心计啊。” “你看看咯,她明天和你老板吃饭会不会明着让他不要误会郭琼,但是却让卫天行更讨厌她了。”白瑄把玩着她的手指,和自己的十指扣在一起摇了摇,“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让情敌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比如说那个杜天泽,比如说那个徐哲,他们休想把金秋从他身边抢走!白瑄心里嘀咕着,却不敢让金秋知道。 “好,我就等着明天看看。”金秋对白瑄的观点并不完全相信,但是如果郭婷真的不简单,以后她可得小心别把自己卖了,有蓝如芸时时刻刻疑神疑鬼就够她头疼的了。 但是很不幸的,智商和情商都处于正常状态下的白瑄,对于某些事情有着惊人的洞察力和判断力—— 郭婷穿了件长裙,外套套了件外套,显得腰身极细,袅袅婷婷,正端端正正坐在卫天行面前,咬着下唇,一副为难的模样:“……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想拜托卫先生,拿之前的事情……作交换,是我出尔反尔了,对不起。” 卫天行自然巴不得早点还了这笔债,因此对她和颜悦色:“你放心,我会替你办妥的。” 郭婷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可是踌躇了一会儿,欲言又止,好半天才期期艾艾道:“论理,我是没有立场来劝卫先生的,但是姐姐她……对您一片真心,要不是因为我,你们也就不会吵架了,都是我不好。”她眼里有盈盈泪光,“卫先生,请你和姐姐和好吧,都是我的错。” 美人落泪,又是这样的梨花带雨,卫天行虽然心中对郭琼不耐烦,对着郭婷倒是没有发脾气:“和你没有关系,是我们性格不合。”郭琼太张扬太霸道,近些年来越来越不懂分寸,他对她也就没有之前的新鲜感了。 总而言之,腻了。男人负心,本来就是没有理由的。 “对、对不起,是我僭越了。”郭婷仿佛是被他吓到了,马上住了嘴,“我先回去了,姐姐知道我出来见您会不高兴的。” 不高兴?卫天行扫到她无意中露出来的手腕上有些红肿,皱了皱眉:“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她却像是被吓坏了,起身就要走,卫天行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腕,撸起来一看,发现她的手腕上有几道血痂:“这是什么?” 郭婷道:“我打碎了个杯子,划破的。” 看这位置明显是被人割伤的,金秋一直坐在一旁听她们说话,见此多瞄了几眼,看不出来是外侧深还是里侧深,也就不知道是她自己做的还是别人,不过卫天行是马上联想了当初郭琼发脾气的时候就喜欢拿尖利的东西扎人,有的时候是剪刀,有的时候是簪子,有一次在剧组和人吵架,差点被狗仔队报道出去,还是卫天行压了下来。 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郭琼:“你姐姐打你了。” “卫先生。”郭婷诚恳道,“你不必为我生气,这本来就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当时睡在姐姐床上,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姐姐心里很苦,真的很苦,平时她的脾气是很好的。” 平时脾气好,也就是现在脾气不好咯?金秋听了白瑄的那番话,总归是心里有点儿别扭,一方面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一方面又觉得这事儿有猫腻。 不过她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卫天行最后发话了:“你搬出来住吧,我会给你找地方的。” 他一锤定音,郭琼没有任何辩驳的机会就被定了罪。男人喜欢谁,就会千方百计为她开脱,怎么都是好的,但是如果不喜欢了,看什么就都是错的,别说有蛛丝马迹了,没有都会把莫须有的罪名往她身上加,越是辩解越是错。 金秋明智地选择了闭嘴,但是这一次她的嘴紧给她找来了麻烦。 第30章 赵嘉 事情是这样的,那一天,蓝如芸也正好也在那里吃饭,亲眼看见卫天行送郭婷离开的,她也看见金秋了,这样一来,她连说不知道的机会都没有,蓝如芸约她吃晚饭,推心置腹:“金秋,我在这个公司里看起来威风,人人都奉承我,但是背地里说我什么,我也清楚。” 她不吭声,蓝如芸继续动之以情:“所有人里,只有你和我之间,才能算得上是朋友,我之前小鸡肚肠是我不对,幸好你没有和我计较,我也只能和你说句心里话了,我对天行……我真不是看中他的位置和他的钱,以我现在的收入,我要找一个年薪百万的男人根本不是问题,我自己也不缺钱花。” 这倒是真的,蓝如芸的家世应该不错,身上穿的衣服全是名牌,买奢侈品一点儿都不肉疼:“刚开始我以为他是觉得我们的关系公开,在公司里的影响不好,我可以理解,反正男未婚女未嫁,我又不是小三,但是他这样,让我心里不好过。” “蓝姐。”金秋终于开口了,“我觉得卫总不是良配,你、天涯何处无芳草,你那么漂亮,公司里不知道多少人想追你呢。” 蓝如芸扬眉一笑:“天行比你男朋友的条件好吧,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呃,”金秋戳了戳盘子里的牛排,“我不喜欢那种类型的。” 蓝如芸托着腮,嫣然一笑:“所以说,关键是喜欢,我就是喜欢他那个样子,喜欢他工作的时候认真的样子,喜欢他看我时的眼神,你应该明白,一旦喜欢上,就逃不掉了。” 这一点金秋得承认,她现在可稀罕白瑄了,再好的男人都不给换,虽然他又蠢又贰,还会犯傻,但是她就是喜欢他那样。 “蓝姐啊,”金秋想了想,委婉道,“你也知道,我不能和你多说,不然卫总知道了我也就麻烦了……不过,”她趁着蓝如芸失望前给她指了条路,“说到底也是求姻缘,不如这周我们去红婶那里吧。” 蓝如芸对红婶深信不疑,因此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红婶听了她的心事,就先叹了口气:“这种事情是不能强求的。” 蓝如芸急了:“红婶,你说过我命中遇贵人的,我确定他就是我的贵人,你帮帮我吧。” 想必她也不是因为郭婷的出现才那么着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应该是早就对卫天行的态度有所怀疑,郭婷的出现不过是推了她一把而已。 红婶看着她长大,自然心里头偏向她,被蓝如芸磨不过,松了口,给了她一道桃花符,让她随身佩戴,说是会有助于姻缘。 金秋怎么看都觉得是心理作用,因为一刹那蓝如芸就自信起来了,不复来时的焦急,说来也奇怪,她被符塞进钱包里,卫天行就打电话过来了,说是有个事情要和她商量,蓝如芸神采飞扬:“我马上来,谢谢红婶!” 说罢,就把金秋丢在那里,自己先走了,金秋对她重色轻友的做法彻底无语,倒是红婶看了看她,笑了:“你有什么事情?” 金秋也是有目的而来,她把赵嘉的事情说了:“和我哭诉想要回家,但是我帮不了她……”她没有提起白瑄的存在,只说赵嘉是找上了她自己。 红婶沉吟一番:“想见家人一面,这倒是有些为难了。”虽然已经过了七七,但是赵嘉如果能放下执念,再加以念经超度的话,也就很快可以去投胎了。 “都说狐死首丘,叶落归根,能不能把她送回家乡?”金秋试探着问。 红婶乐了:“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她也知道之前那个年轻女孩入室抢劫被捅死的事情,对赵嘉也十分同情,想了会儿道:“鬼魂没办法送回去,东西倒是可以的,你问问她有没有附身的东西,给她寄回老家去吧。” “……这样也行?”金秋囧了。 红婶哈哈一笑:“不然呢,你再给她烧点纸,念念经,也算是功德一件了,对了,”她意味深长道,“你的姻缘很特别,虽然我算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想必你做的好事越多,功德也就越多,冥冥之中,肯定有助于你的缘分。” 金秋一怔,想起白瑄的特别之处,倒也觉得她说得有理:“我会想办法的,对了红婶,你这里有红线吗?” “有啊,普通得很便宜,”红婶生财有道,笑眯眯和她说,“一般都买串红纹石的,几百到几千不等,都是招桃花助爱情的。” 金秋很怀疑有没有作用:“呃,给我红绳就行了。” 红婶抓了一把给她:“月老前供过的,比较灵……你买冥币吗?”然后金秋又买了几张烧给赵嘉的冥币,都是大额支票,实在是太与时俱进了,甚至还有一部iphone。 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情,她就是偷偷摸摸蹲在公共阳台上给赵嘉烧纸钱,赵嘉很不好意思:“谢谢你。” “不用客气。”金秋看着火光吞噬了纸钱,跳跃的火焰下,赵嘉的面容也模糊不清起来,“刚才我的提议你可以考虑一下,毕竟逗留在人世不是明智之举,还是早点去投胎吧。” 赵嘉沉默了会儿:“我有些东西,想请你替我寄回老家。” 金秋答应了下来,但是去找的时候发现出现了问题,她的遗体无人认领的情况下,又联系不到她的父母,所以家里遗留下来的东西都被房东丢到垃圾桶里去了,那么久过去了,早就被垃圾车拉走丢进垃圾场了。 那要去那里找遗物?赵嘉为她指明了方向:“我有一张照片,掉在床和床头柜的缝隙里了。” 问题是门锁了啊,她又不会撬锁。赵嘉又说:“我以前常常忘记带钥匙,所以配了把备用钥匙,就藏在阳台那盆七里香里。” 那盆七里香是她养的,养了三年,可是现在却因为失去了主人而枯萎凋零了,赵嘉经常蹲在阳台上默默看着,却无能为力。 金秋在土里挖出了那一把钥匙,很幸运的,房东还没有换锁,她开了门进去,扑面而来便是灰尘的味道,十分呛人。 不过短短几个月,房子里却弥漫着一股荒芜和陈旧的味道,赵嘉指着门前的一块地方:“当时我就躺在这里。” 一句话让金秋毛骨悚然,看着赵嘉飘浮的身影和惨白的面容,她就觉得自己在鬼片里,白瑄发觉了,牢牢握着她的手,金秋速战速决,拿了那张幸存的照片就走。 照片里是赵嘉,她不知拍摄于哪个景点,穿着裙子扎着马尾,朝气蓬勃的,比了一个v的手势,那样鲜活,但是……金秋对她保证:“我明天就去寄,你家里的地址是多少。” 赵嘉报了一个很偏远的地址:“那里很穷,一直说要修路,但是车还是很难开进去,我爸爸妈妈生了三个孩子,都是女孩,大姐和二姐都嫁人了,只有我,都说我心高气傲想要读书,爸妈本来是不同意的,希望我读了小学就去打工,后来还是我大姐说,既然我要读那就读吧,她和二姐供我……去年大姐怀孕了,我都没能回去,没想到永远回不去了。” 金秋听了觉得心酸,她生长在富裕的城市,虽然不是一线的大都市,但是因为经济发达,有钱人也不少,名车别墅也是常见的,她是独生女儿,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明珠,那样的生活,她永远都没有过过。 “我高中是在镇上读的,从来没有喝过牛奶,我同桌送了我一盒,我到现在还记得,是朱古力味道的,还有饼干,我从来都没有吃过,我们村里的小学到现在吃的还是咸菜。”赵嘉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金秋突然明白为什么白瑄会这样同情她了。 如果没有碰见赵嘉,她或许永远无法想象世界上还有如此之多不幸的人,相比之下,她实在是太幸福了。 “我考上了大专,大姐和二姐给我买了一套衣服,说是要让我体体面面地去大城市,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所有人一看见我,就知道我是山里出来的穷孩子,那么廉价的衣服,摆在地摊上都没有人要,可是我穿了三年,我很多衣服都是学校里的老师捐的,知道吗,冬天那么冷,我买不起被子,只有一条薄被,所以我把身上所有的衣服都穿上了,可是还是冷,后来宿管阿姨送了我一条别人不要的棉被,真暖和啊……” 金秋吸了吸鼻子,觉得眼眶发红,赵嘉却不觉得悲伤,或许那段大学生活对于她来说,是弥足珍贵的经历吧:“你以为这里的房子是我租的吗,不是的,我怎么租得起,之前我都是住两百块一个人的房间,那么小的屋子里,睡了八个人……我同学付了三个月的房租,但是搬走了,房东不肯退钱,所以就让我来住了。” 可是没有想到,这份好心却成为了她的催命符,如果她没有想省那几个房租钱,如果她没有搬进来,或许……可是没有如果。 她已经死了,只余留这一缕芳魂,在深夜里悠悠向她诉说往事。 金秋抹了抹眼泪,回了房间里,没一会儿拿了牛奶和奥利奥还有香肠过来:“家里没有什么吃的了。” 只有供品赵嘉才能吃到,所以金秋就找了张白纸写了赵嘉两个字,压在了食物下面,以表示这是给赵嘉的,她深吸了口气:“真香。” “吃吧。”金秋轻声道,“明天我就送你回家。” 她默念着,希望你可以早日回到你的家乡,虽然贫穷,但是和亲人在一起,希望你幸福,希望你放下,希望你来生,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 赵嘉展颜一笑:“谢谢你。” 金秋回了房,却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白瑄把她搂到怀里:“老婆,你想哭就哭吧。” 她一翻身,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默然流泪,说不出是因为什么想哭,是因为赵嘉悲惨的命运,抑或是别的……她说不出来,只觉得胸腔里堵得难受。 “白瑄,白瑄,”她喊他的名字,白瑄把她抱得更紧了一点:“我在。” 她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仿佛这样会让她觉得好受一些,白瑄亲吻她的面颊:“我在,我永远在。” 与此同时,赵嘉迎着夜风,看着这国内最为繁华的都市,万家灯火,亮如白昼,车流不息,灯红酒绿,这是一个不夜城,它曾经寄托了她无数的梦想和憧憬,也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改变命运,但是没有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 她已经永远永远没有机会了。 她现在只希望回到故乡,回到亲人的身边,然后长眠在那里,得到永远的安息。 第31章 善念 金秋昨晚没有睡好,今天一大早又醒了,直接就出门办事,赵嘉附身在照片上,白瑄不放心,一定要跟着来,谁料金秋居然没有直接去邮局,而是先去了超市。 买了几袋糖果,又买了几件厚衣服,都是在街边很便宜的店里买的,做工都很粗糙,款式倒是很时髦,赵嘉说过她的父亲有关节炎,一到冬天就疼得厉害,还有几双球鞋。 因此去寄东西的时候好大一个箱子,金秋结结实实地把东西塞在箱子里,没忘记往里面塞了一封昨天晚上就写好的信: “爸妈,大姐二姐,我在海城过得很好,工作也很顺利,寄了些东西回家,不用担心我,我过得很好……你们要注意身体,好好照顾自己……不孝女赵嘉敬上。” 她没有把赵嘉死亡的消息传回去,希望她的亲人以为她还在海城,她过得很好,这也是赵嘉的心愿,与其知道自己死了,不如就让他们以为自己还活着吧,哪怕是骂她不孝,也总比伤心来得好。 随之附上的,还有金钱汇过去的一千块钱,她自己也没有多少存款,只能尽力而为,算是一份心意。 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需要帮助的人,她却只能做到那么一点点。不仅仅是因为同情赵嘉,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如果善有善报,她希望自己和白瑄的感情可以顺顺利利的,少些磨难。 所以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准备晚上喂流浪狗流浪猫吃饭,荔枝小区里有一块空地是留给小区里的人锻炼身体的,包括几件简单的健身器具,一片沙子,上面还有一个滑梯和秋千,不过金秋就没有见过有人去那里玩儿过……所以那片空地已经成了猫狗的天下。 她喂猫喂狗的食物都很简单,剩饭加一些剩菜,拌一拌闻起来还是很香的,又热乎着,她刚端下去没多久就有几只流浪狗嗅着过来试探了,她知道它们的警惕心很高,因此没有留在原地,而是放下了就走,到了楼梯上从公共阳台往下眺望,可以看见它们狼吞虎咽地吃着食物。 就是那一刻她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这件事情要坚持下去:“如果我忘记喂了,你要记得提醒我。”金秋这么和白瑄说,“天气冷下来了,到冬天的时候要记得给它们做几个窝。” 白瑄牵着她的小手指,撒娇说:“遵命,女王陛下。” 金秋忍俊不禁:“乱讲什么呢。”她转身回屋去,免得被人看见她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不过不得不说,被他这么哄了几句,她因为赵嘉而低落下去的心情明显好得多了。 正好没事,她就把从红婶那里拿来的红线找了出来,让白瑄拎着一头,她在那里给他编手链,这还是读初中的时候流行的了,女孩子们买了大把的丝线,可以编出很多花样的手链,再串上小珠子和铃铛,不比店里卖得差,金秋以前也做过这种事情,只不过很多女孩编了送给暗恋的那个他,她却是给丢在抽屉里。 没有想到今天会重新拾起来,具体的编织方法她已经不记得了,特地去百度了,这才动手开始编,白瑄一直好奇地看着:“老婆你要干什么呀?” “乖。”金秋不让他乱动,专心致志编着,时不时量一量他的手腕调试一下长度,最后编了一个松紧扣,把手链给他戴上了。 不过是一条红绳,白瑄却格外喜欢:“是送给我的吗?” “不然呢。”金秋抓着他的手,白瑄的手生得很漂亮,手指修长而白皙,手上没有茧子,简直像是富家公子养尊处优的样子,指甲修得整洁干净,掌心透出粉红来,摸上去暖暖的,“要好好保管知不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红线,断了的话,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 她故意危言耸听,白瑄却信以为真,紧张地摸了摸:“我一定好好带着,洗澡都不拿下来。” 他真的高兴坏了:“老婆送我的定情信物呢。”他戴在手腕上都有些紧张兮兮的,“这样带着会不会掉了啊,我是不是应该找个地方藏起来?” 金秋又是感动又是好笑的,拉着他的胳膊让他重新坐回到自己身边:“瞧你那傻样。”她见他这模样,忍不住凑过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轻轻的一碰,却是她难得的主动了,只觉得虽然和舌吻不同,但是同样让她面红耳赤。 白瑄轻声道:“我喜欢你亲我,只有这样我才觉得我是拥有你的。” 赵嘉走了,他又要恢复到孤零零一个人的生活,早上等她出门了就默默地守在空无一人的家里,看日出,盼日落,等到她下班回来再一脸欢欣地迎出去。 没有朋友,没有娱乐,时间仿佛特别漫长,白瑄有的时候站在阳台上看一朵花都可以看很久,如果有两只麻雀吵架,他可以津津有味看几个钟头,每次楼里有什么八卦吵架的,那简直就是大热闹了。 但是更多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呆着,没有人看得见他,他就像是一个幽灵,但是他又知道自己是活着的,他没有死,但是从前种种,全都想不起来了。 只有在她身边,他才能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她是他生存的全部意义。 金秋虽然不知道他平时有多么孤单,但是她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落寞,略一沉吟:“唔,你想和我出门吗?” “想啊想啊!”他可喜欢和她一起出去了,虽然没有人看得见他,但是能够出去透透气也是好的。 只要在她身边。 金秋点了点他的唇:“那要看你表现,我满意呢,明天就带你出去。” 白瑄哦了一声,站起来去坑了一样东西出来,然后恭恭敬敬说:“主人,请带着我去遛弯吧。” ……金秋面对他时不时装一回忠犬已经麻木了:“你是想让我给你套狗链吗?”她觉得胸口憋着一股气,“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真把自己当成狗了?”没有一个女人会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她也不能例外,女人总是渴望有一双更加强壮的臂弯守护着自己的,但是白瑄每次都让她很囧很无语。 谁料白瑄委委屈屈道:“男人不管在外面有多威风,在老婆面前就该像狗,忠诚不二,有错吗?” “……没有。”金秋被他这句比喻弄得哑口无言,“你赢了。” 白瑄讨好地抱着她:“老婆你不是喜欢养狗吗,我满足你的心愿,你给我顺顺毛呗。” 金秋没好气地在他胳膊上掐了把:“这么没脸没皮,服了你了。” “追老婆,关键是要脸皮厚。”白瑄一晃脑袋,得意洋洋,“如果我不死皮赖脸缠着你,你才不会答应我呢,快快,老婆快来抚摸我。” 金秋抚摸着他的背脊,看见他那么舒服地枕在她的腿上,她心里的那口气不知不觉就散了,还有些赧然,女人对男人的要求总是无穷无尽的,希望他有钱了又希望长得帅,长得帅了又希望他还忠诚,忠诚了还需要他浪漫……她也犯了这个毛病。 “是我不好。”金秋有一个优点就是勇于承认错误,“我不该怪你的,你已经很好了。” 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白瑄亦是如此,他已经有了许许多多她喜欢的优点,性格如此,她怎么可以强求他做到完美又无可挑剔呢?何况他卖萌她还真的挺喜欢的。 她这么一说,白瑄反倒是有些忐忑:“不不,肯定是我做的不好,老婆你不喜欢我这样,我以后不做了。”他一下子坐了起来,规规矩矩的,“你喜欢什么样的类型,我可以改,喜欢我更man一点,还是冷酷一点儿,或者你喜欢谦谦君子那一种?” 这种任君挑选包你满意的态度让金秋笑了,她摸了摸他红红的耳朵:“我啊,就喜欢白瑄这样的,变态,不要脸,一天到晚就爱和我撒娇。” 她这番话的后果就是让白瑄把她扑倒了,他非常卖力地要表现一番,好让金秋明天带着她一起出门。 这么热情还真的吃不消,但是偏偏又在最关键的地方停下了,他用手指和唇舌为她服务,这让金秋依旧很不习惯,但是轮到白瑄的时候,他倒是挺喜欢的,可以敞开了肚皮让她抚摸。 金秋托他的福,从一开始的无所适从到现在的习惯,她已经可以正视他的身体了,比如说此时此刻正被她握在手里的东西,也不知道是白瑄生得好还是怎么样——毕竟她无从比较——她发现一点儿都不像是小说里描写得那样狰狞恐怖,粉粉嫩嫩的,干干净净,看久了还觉得蛮可爱的。 不能否认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他微微喘息着,那声音太容易让人脸红了,他还催促着:“快一点,再快一点。”他扭动着,闭着眼喃喃,金秋业务不熟练,因此折腾了大半天,最后差点把他憋坏了。 但是白瑄看起来乐在其中,他让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另一只手搭在她腰上,将她完完全全环在自己的臂弯里:“我明天可以一起去了吗?” 金秋小小打了个哈欠:“如果你没忘记喊我起床的话。” 白瑄给了她一个缠绵的亲吻,收紧了胳膊:“睡吧。”她调了调位置,觉得令人安心的气息扑面而来,金秋不禁想起之前的话题——说来也奇怪,白瑄平常总是在她身边卖萌撒娇伏低做小,好像一点儿都不像是个男人,但是在关键时刻,他却从来没有掉过链子,而且她非常依赖他。 说不出来为什么。但是这样已经足够了,这是一个她喜欢,又会哄她开心,又能给她安全感的男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金秋愉快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是美好的一天,虽然依旧是人挤人的早高峰,但是金秋却有了与众不同的感受,原因无他,白瑄紧紧拥抱着她。 以前金秋挤在一群人中间总会觉得气闷,而且还要时时刻刻防范扒窃的占便宜的,十分辛苦,但是今天白瑄从她背后搂抱着她,双臂横在她的胸前,隔绝了她和对面那个男人的亲密接触,不知怎的,金秋觉得特别有安全感,特别放心。 白瑄还在和她咬耳朵:“老婆,那边那个男人在偷偷摸那个女人的屁股!”金秋瞄了几眼,没看清楚,白瑄又津津有味和她汇报,“老婆你看,那边那个小偷偷了那个女人的钱包!” 金秋往他怀里靠了靠,突然觉得这几十分钟的地铁路程,肯定一点儿都不觉得长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吧,虽然说因果报应之事足够玄虚,但是我希望善有善报,你曾经做过的好事,日后肯定会给予你回报的 不过报恩的故事很多都变成了爱情故事……咳咳,木有男朋友的妹纸可以多做好事,看看有木有大帅哥来报恩啊,哈哈 入v第一更,希望大家可以继续支持我,长评送积分免费看,大家都懂的~还是那句老话,士为知己者死,大家支持我,我也会好好写来回报大家的,我觉得我的坑品还是不错滴~ 第32章 幸福 卫天行能感觉得到今天金秋特别高兴,她眉眼弯弯,笑意几乎可以从唇角溢出来,这样温婉欢欣的笑容任何人看见了都会觉得舒服,所以卫天行的口吻也柔和起来:“路上捡到钱了?” “什么?”金秋刚刚给卫天行煮了咖啡,他嘴巴刁,只喝现磨的,这已经成了她每天早晨必备的工作了。 卫天行端过来喝了口,笑道:“不是捡到钱了,你今天怎么那么开心?” 金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发觉嘴角上扬,她拼命忍住了,“真的那么明显?” 卫天行的反应是挑了挑眉头:“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心情好而已。”金秋抿着唇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了,伊丽莎白彻底回家相夫教子,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哦哦,今天多了一个。 白瑄正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商业区,人流如梭,他看了好一会儿,凑到金秋身边来:“老婆你在忙什么?” 虽说这办公室一面是玻璃的,但是放下了帘子,也就看不清楚里头的状况,金秋可以稍稍放心和他讲话了:“我要工作,你自己玩儿。”她把自己的手机丢给他,随他上网还是怎么着。 白瑄接了,坐到沙发里津津有味开始上网,金秋手机里有收藏夹,他戳进去一看,就发现了她经常逛的几个网站。 一个八卦论坛,一个言情小说网,还有就是宠物论坛。 八卦论坛里有人求助情感问题,比如说异地恋啦,比如说姐弟恋啦,再比如暗恋啦,白瑄大开眼界,发现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如此之多的极品,实在是叹为观止。 金秋见他看得入神,便也收回了视线,集中注意力完成手头上的工作,她一专注就会忘记时间,等到完工的时候,发现已经到了近午饭的时候了。 她站起来活动下筋骨,白瑄连忙丢掉手机跑过来为她按摩,他捏肩的力道正好,金秋觉得舒服多了,有这么一个居家旅行必备的男朋友,真的是太幸运了。 金秋一高兴,就趁着四下无人,在他脸颊上亲了口,白瑄一愣,旋即捧着脸害羞:“老婆,在外面不大好啦,好难为情!” 难为情你还又亲了我两口?金秋无语,想着她自己出去和蓝如芸吃饭不大好意思,干脆叫份外卖得了,谁知道电话还没拿起来,就看见蓝如芸敲了敲门:“金秋,一起吃饭?” 想不出什么拒绝的借口,金秋只能答:“……好的。” 公司有自己的食堂,菜色还算不错,金秋点了两荤一素,顺便又多买了一杯奶昔,是纸杯不是塑料,不能光明正大喂白瑄吃东西,金秋只能买杯饮料给他解解馋了。 蓝如芸丝毫没有发现她对面还坐了一个男人,此时正抱着金秋放在桌上的纸杯喝得高兴,顺便打量着她,蓝如芸在和她说国庆的事情:“公司每年国庆都会安排出去旅游,你去不去?” 金秋咬着筷子:“我要考虑一下。”公司是有让员工出去旅游的福利没错,但是国庆一共就三天假期,出去玩了就没时间休息了,累死累活回来继续要工作。 那还不如和白瑄在家里恩恩爱爱来得自在呢。她想着,顺口就问:“你去吗?” “我要和天行一起去。”蓝如芸笑得甜蜜,金秋恍然,虽然说是员工旅游,但是级别不同的去的地方自然不同,卫天行他们出去旅游不仅仅是旅游,而且是联络感情,成员大多数都是公司里的x总和副总,基本上他们都会带上自己的夫人小孩,算是公司内部的联系。 蓝如芸跟着卫天行去的话,自然是可以发展无数jq了,金秋想明白这点,忙不迭恭喜她:“恭喜啊兰姐,好好把握机会。” 白瑄咬着吸管,对着金秋红润润的嘴唇发呆,等到她们俩吃完站起来的时候,他飞快探身在她唇上咬了口。 金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在地上,只觉得嘴唇微痛,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蓝如芸则是吓了一跳:“怎么了?” “没事,没站稳。”金秋哪里能告诉她,光天化日之下,她被一只鬼给轻薄了……她顺手拿起已经空了的纸杯丢到纸篓里,蓝如芸没注意到她这杯奶昔只喝了一口,现在居然已经空了。 午饭后是午休时间,金秋通常会选择在沙发里靠一靠,今天也不例外,但是她一关门,第一件事情做的就是压低声音呵斥他:“你刚刚是干什么,吓了我一跳!” 白瑄蜷缩在沙发里,泪汪汪回答:“我不是故意的,而且你是我老婆啊!亲一下怎么了!又没人看见!” 他居然还有理了,金秋气个半死,干脆不理他。这个大招一出,白瑄顿时萎了,她坐在椅子里查资料,他就可怜兮兮蹲在她旁边扯她裙角,好像是被遗弃的可怜的小动物。 金秋目不斜视,对他各种示好视而不见,白瑄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办公桌下方垫着的地毯上,去脱她的鞋子,秋天了,天气渐凉,她多穿了一双透明的丝袜,脱了高跟鞋,还能看见白皙的脚趾,他给她揉着酸痛的脚,金秋过了会儿,忍不住笑了:“就知道事后卖乖。” “老婆~~”他意识到了她的松动,加把劲继续卖萌讨好,金秋无奈,踢了他的肩膀一下:“原谅你了,别躲我裙子底下!” 白皙做了一个封嘴的手势:“我真的没有看到你的内内是紫色的!” “……”金秋咬牙,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来,“闭嘴!”她最近早晨换衣服的时候,哪一次他不是热情满满冲过来说“我帮你”,然后上下乱摸占尽便宜。 白瑄马上紧紧闭牢嘴巴,他突然觉得现在处的这个一小块空间不错,对着门口,借着办公桌和电脑的遮挡,没人能看见她在说话,自然也看不见他在底下做什么小动作。 从他的视角看去,正好可以看见她雪白交叉的*,在她变换姿势的时候还可以瞥见内内的一角,犹抱琵琶半遮面,更是引人遐想,不愧是裙底风光,格外旖旎。 就在他遐想的时候,金秋扯了张纸巾下去,白瑄抹抹嘴角,默默接过来擦擦嘴角,呃,他居然真的流口水了。 白瑄偷偷看了一眼金秋,发现她居然没有生气,反倒是一指头戳着他的脸:“这就流口水了啊,真没出息。”话是那么说,她脸上却是笑盈盈的,对于男朋友看自己的大腿流口水这种事情,她居然有的一点儿满意和虚荣,真的是……咳咳,女人的心思啊。 “摸摸?”他吞吞口水,举起手来申请。 金秋剜了他一眼:“有点儿出息,自己女朋友还偷偷摸摸的。”尾音难以掩饰地带了笑意,白瑄把爪子搭到她的大腿上,后来觉得不过瘾,干脆把脑袋枕在了她腿上,环抱着她的小腿,以一种极为古怪的姿势睡着了。 等到金秋工作完低头一看,发现他睡得正香呢,睡颜恬美可爱,让她不忍心打扰,一动都不敢动一下。 幸好他很快就睡醒了,揉了揉眼睛,呢喃着喊:“老婆。” “醒了?”金秋挪了挪位置,拿起整理好的资料,“我要出去一下,你自己随便看看。” 白瑄掩口打了个哈欠:“好的老婆,我会听话。” 卫天行在文件上签了名,突然开口:“对了,国庆的公司旅游,你去不去的?” 虽然可以乘机免费旅游,但是金秋这一次比较偏向于和白瑄过二人世界,她正准备委婉地拒绝呢,就听见卫天行说:“我这里正好有个名额,去m群岛,你和阿芸一起做个伴吧。” 纳尼,这出国旅行,而且还是这种度假胜地,费用一般都不费,这可不是普通员工去旅游可以去的地方,她之前一次去的就是国内的一个小景点,这一次还真的有些心动呢。 “护照公司会统一办理。”卫天行道,“我从来不亏待属下,你好好考虑一下。” 金秋是一瞬间就决定:“我想去。”卫天行闻言,竟然抬头对她微微笑了笑,但是金秋沉浸在可以带着白瑄出去玩的思绪里,完全没注意到卫天行那一笑的魅力。 她回到办公室想告诉白瑄这个好消息,却发现他不在,大概是跑去哪里玩儿了,果然,等她逛了会儿网页,就看见他穿墙过来了——这招金秋看得不多,在家他都是走门的,要是敢这样乱来,她非得揍他不可,但是现在看看居然还蛮炫酷狂霸*炸天的。 “去哪儿玩儿了?”金秋把茶杯递给他,她泡了一杯热茶,白瑄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眼睛一闪一闪的:“我听见了好多八卦。” “嗯?” 白瑄想了想,挨个和她数过去:“有个办公室的经理和秘书在偷情,有两个女人在厕所里说你坏话,有几个男人聚在一起看黄片……” “行了行了。”金秋黑线,这一听怎么就觉得好端端的一公司那么藏污纳垢呢。 也是,一堵墙后面,谁也不知道谁在做什么,就好比谁能够知道她偷偷把自家看不见的男朋友带进办公室*呢?哦哟,莫名有一种在偷情的刺激感是肿么回事呢。 今天晚上加班,而且是很凶残地加到了十一点多,金秋一到九点多就觉得饿得要命,幸好抽屉里备着奥利奥,她咬一半然后把剩下的塞到白瑄嘴里。 金秋想起在大学的时候,食堂里会看见有情侣互相喂食,当时觉得怪腻歪肉麻的,她从来不和杜天泽有那么亲密的举动,但是现在却觉得这样吃起来格外香甜,也不知道为什么。 卫天行打电话示意她准备召开一个紧急会议,金秋连忙灌了杯牛奶,把剩下的半块奥利奥塞白瑄嘴里,他口齿不清道:“闹破~” “没事儿看看夜景自己玩儿啊。”金秋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没人,在他额头上亲了口,匆匆拿着文件推门出去了。 白瑄摸了摸她亲过的地方,叹了口气,想着她那么晚了还要工作,实在是可怜,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呢,衣食住行哪里不要钱,他却不能像大多数男人一样出去挣钱让她享福。 谁让他是个鬼呢?白瑄低落地叹了口气。 电脑上金秋整理的资料只写了一半,白瑄嚼了嚼奥利奥,觉得看起来挺简单的,他试着按着她的步骤往下做,一条条理清楚,觉得一点儿都不费力气。 等到金秋开完会回来准备收拾东西回去的时候,就发现他竟然已经帮她把工作做完了:“你做的?”金秋从头到尾看了遍,发现竟然毫无遗漏。 白瑄点点头,还有些羞涩:“我就是看你太辛苦了,不知道做得对不对?” “……很好。”金秋只能做出如此评价,把东西收拾收拾好准备回家,她估计还能赶得上最后一班地铁。 末班车上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像她这样加班晚归的人,一个个疲倦地坐在座位上睡觉,金秋觉得累得已经不想说话,她找了一个比较空的位置坐下,白瑄坐在她身边,金秋就把脑袋搁在他肩上打盹,白瑄搂着她的腰:“睡吧,到了我喊你。” 金秋含含糊糊应了,脑袋一沾上他的肩膀就睡着了,在旁人看来,就好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歪着头倦极入睡,她身边空空如也,但是只有金秋知道,她睡得很安心,因为身边的这个人虽然别人看不见,但是一直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她。 她觉得非常非常之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肿么觉得要甜到发腻了咧~这篇文果然是一路治愈到底啊! 求收藏和评论,晚点还有一更 第33章 生日 国庆马上就要到了,提前过的却是金秋的生日,她生在农历秋分,正好是太阳直射赤道,昼夜等长,随之而来的也有绵绵不绝的秋雨,一阵秋雨一阵凉,,一瓣落花一脉香,一样流年自难忘,一把闲愁无处藏。 金秋生日那一天,正好下了一场夜雨,因为次日是周末,她还没有入睡,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便走到阳台上去,只听雨水哗啦啦作响,打在楼下的植物上,发出或清脆或沉闷的声响,雨声总是让人觉得静谧和安宁,她也不例外。 就是站在那里听听雨声,仿佛就就觉得许多前尘往事扑面而来,她突然想起大学时代的事情来,下了晚自习,挤在一把雨伞里,他送她回宿舍,到了的时候才发现雨水淋透了他半边的身子。 少年恋情总是那么的单纯,惆怅。一个温暖的怀抱突然将她包围,白瑄明明清朗的音色却带着软软的撒娇意味:“老婆你这样会着凉的,冷不冷?” 她还没有回答,他又收紧了胳膊:“不过有我抱着你就不冷了,对不对,你想站多久就多久,我陪你。”他贴着她的脸颊蹭了蹭,皮光水滑的,嫩得不得了。 金秋刚准备开口,她的手机突然响了,白瑄跑去把她的手机拿过来,又重新抱住她,金秋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她一下子就愣着了:“秋秋。” “天泽?”金秋很意外他居然会给她打电话,尤其是这深更半夜的。 杜天泽的声音一贯低沉稳重,就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但是此时却带了浅浅的笑意:“你果然还没睡,熬夜对身体不好,你总是不听。” 以前金秋就喜欢熬夜看小说看电影,杜天泽劝过她好几回她总是不听,弄得他很无奈,恨不得每天耳提面命,但是自从分手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对话了。 奇怪的是,金秋竟然不觉得有什么难受或者伤心,她就像和好朋友说话似的,轻松随意:“是啊,你怎么打电话给我了?” “祝你生日快乐。”杜天泽轻笑一声。 金秋更意外了,她看了看时间,刚刚过十二点,已经是她的生日了:“谢谢啊。”她心里多少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居然这个时候还记得打电话给她祝她生日快乐,也算是有心了。 杜天泽没有对前女友有太多纠缠,闲聊几句之后就说出了来意:“是这样的,国庆你有没有时间,大家都想聚一聚。” 国庆虽然法定假日是放三天,但是加上调休加起来却可以有五到七天,卫天行这次很大方,她有七天的假期,前三天去旅游,后面还有四天可以休息。所以她想了想说:“大概几号?” “五号。”杜天泽解释,“我问了一圈人,大家五号都比较有空。” “在哪儿?”金秋读的是海城大学,但是同学们却未必都留在了海城,有回老家的,也有像杜天泽一样去北京的。 “就在海城,定的酒店是以前我们大学旁边的海鲜店,你觉得怎么样?”杜天泽不疾不徐,“方便吗?” 金秋想想,如果是遇见白瑄以前,她说不定会顾忌杜天泽和夏静的关系而拒绝出席,但是现在想想却觉得没什么,反正都已经过去了,她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在意了。 答应得也格外痛快:“好的。” 杜天泽听起来更开心了:“那好,到时候见。” “好的。”金秋挂了电话,一扭头,却见白瑄正咬着唇幽怨地看着她,那受委屈的小媳妇儿的样子让金秋乐了:“哟,你这是干什么呢?” 这回居然轮到白瑄使性子了,就是哀怨地看着她不说话,好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负,金秋回身抱住他:“吃醋了吗?” “我讨厌你的前男友!”他赌气地在她脖子上咬了口,“你是我的。” 金秋抚上他的脸颊,也不生气:“我今天生日呢,有没有礼物?” 礼物?白瑄更委屈了:“我就是个鬼,怎么给你准备礼物啊,没有钱不能买东西,十二点第一个和你说生日快乐也被人抢了。” 这酸得和醋缸似的,金秋觉得更好笑了:“噢,这样的话,跳个脱衣舞来看看。”她在他腰上掐了把,“这腰细得我都羡慕了。” 白瑄张了张嘴,弱弱地说:“老婆,你等我十分钟。”金秋就看着他屁颠屁颠跑回卧室里,关门之前还重复了一遍,“十分钟之后进来哦。” 这是要搞什么花样?金秋瞄了一眼时间:“好啊,十分钟之后我进来。” 十分钟过得飞快,金秋看见时间一到,立马扭开门锁进去,然后就看见被子鼓鼓的,上面放了一张纸,金秋拾起来一看,忍不住笑喷了: 这是白瑄先生给金秋小姐的生日礼物,请查收。 这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被子下面是他自己了,金秋对他这个没新意的创意囧了,一把把被子掀开:“行……了。” 她震惊了,她以为他是头朝着枕头方向的,所以也是在那一头掀起被子的,但是露出来的却是两条光溜溜的长腿,外带一个蝴蝶结,没错,蝴蝶结还是系在[哔——]上的,金秋再一掀被子,白瑄终于露出脑袋来了,因为憋太久,脸颊红红的超级可爱,她俯身捏了捏他的下巴:“闷着不会出来透口气啊?” 白瑄不说话,用眼神示意她看蝴蝶结,金秋这才发现在那个坑爹的蝴蝶结上海贴了一张便签条: 美丽的小姐,这是白白01号机器人,启动请解开蝴蝶结。 ……节操呢?下限呢?金秋被他的创意震惊了,她扭头看了看白瑄,他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默默对视后,她落败,认命地抽开了蝴蝶结,他蹭一下坐了起来,一本正经:“系统已启动,请选择服务模式,1、女王与奴隶,2、公主与男宠,3、御姐与忠犬……请选择。” 金秋认真思考了一下:“这有区别吗?你是有多受啊。”瞧瞧这一溜儿的选项,全都是被压被欺负的那一个嘛,不过说真的,还真就是白瑄的属性。 他可怜兮兮地问:“老婆,你不喜欢玩儿吗,那我们可以换一个,师生play啊,护士与病人啊,s~m啊都可以,只要你喜欢!” 金秋叹了口气,摸摸他绝好的身材:“阿瑄啊。”白瑄马上端正坐好:“小的在。” “我觉得吧,”她抚摸着他平坦有致的小腹,惹得他不安地动了动,某些地方马上就有反应了,“你这样做,不大好。” 白瑄失望地垂下了头,金秋给他理了理散乱的头发:“你看你,脱得光溜溜的来惹我,但是又不想和我做,我也很郁闷的。” “不是啦。”他忙解释,“我就是觉得你会痛的,而且你说过你希望留着等结婚那一天的,”他怯生生道,“是不是我做的不好,你觉得不够舒服啊,那我再去学学,我不舍得让你痛。” 金秋想了想,找了个位置躺好,然后拍拍旁边的空位示意他躺过来,金秋的爪子蠢蠢欲动,最终又一次忍不住把他当爱犬抚摸顺毛了,一边摸一边说:“阿瑄,女人总会痛一次的,我真的不介意,我以前是觉得女人的初夜应该留到结婚那一天,这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未来的丈夫负责,但是现在我不这样想了。” 白瑄静静听着,金秋道:“阿瑄,你很特别,我们可能不会有结婚的那一天。”她一直避免说起这个话题来,但是这个话题却是不得不解决的,这是不可动摇的事实,所以虽然白瑄难过地把头埋在了枕头里,她还是继续说,“但是没关系,虽然不结婚是需要抵抗很大的压力的,有人说独身会很寂寞,但是我没有关系,因为我相公不是不存在,只是别人看不见而已,虽然我的朋友家人看不见你,不知道你存在着,但是我知道,这就够了,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我知道你爱我,这真的就够了。” 她微微笑着:“我从告诉你愿意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也做好了准备,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所以我会坚持走下去的,你要抱着和我走一辈子的决心,你不能想着你会有一天离开我。”她握着他的手按在心上,“我可以接受你现在这样的状态,没关系,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了,我接受不了,你要和我发誓,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我发誓!”白瑄立刻指天发誓,“白瑄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金秋,如果违反了誓言,就让我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你要记得。”金秋抿着唇,“你要记得你发的誓,这是你对我的承诺,如果你要离开我,你会不得好死。” 她的性格看似柔和,但是内地里却带着刚烈,所以她可以接受这样在旁人看来是独身的寂寞生活,她可以不介意外人的眼光,但是她不能够接受他有一天会离开她。 白瑄重重点头:“你放心。”他抱紧她,“我不会离开你的,事实上我最近觉得自己越来越好了,好像在你身边待得越久,越像是个正常人。” “那就好。”金秋亲了亲他的嘴角,但是白瑄还是皱了皱眉头,期期艾艾道:“但是不行啊老婆,人家都说人和鬼那个……是会吸取人的精气的,会缩短阳寿的。”他严肃地摇摇头,“我们还是不能做!” 居然还有这个?金秋回忆了一下以前看过的鬼片,发现好像是有这样的情况,一旦活人被鬼缠上了就会憔悴消瘦,变得人不人鬼不鬼……金秋摇了摇头,决定把这个诡异的想法丢出脑海:“带套也不行吗?” “那是什么?”白瑄天真无邪地问了那么一句,金秋惊悚了:“你不知道?”难道h小说里男女主人公都不做安全措施的吗?好像是这样没错,果然看小说学这个实在是不靠谱啊……只听白瑄回答:“我就看见楼上那对用过润滑油,矮油太害羞了我没有多看!” 节操已掉线。金秋不知道摸到他哪里,总之就是随便摸了把,顿时觉得手感好得有点儿过分,正准备回味一下,白瑄突然呻~吟一声,咬着她的耳朵说:“老婆,你摸到我屁屁了。” 手感那么好!简直就像是在摸婴儿的小屁屁一样,嫩得和什么似的,金秋大感兴趣:“过来让我再摸一把。” “不要啦。”白瑄脸红红地和她撒娇,“人家会有反应的。” 但是他在金秋面前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她眉毛一挑,他就乖乖趴着让她摸,只是她摸一把他呻~吟一声,轻轻掐一把他再呻~吟一次,等到金秋过足了手瘾,他已经不行了,求着她揉揉。 于是这一次,依旧是没能踏过最后一条线_(:3」∠)_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下限是不是都丢掉了……捂脸,清水的时候我可以清水到底,但是无节操的时候我也可以把节操丢光光啊,总觉得怀光那篇是旖旎香艳,这一篇就变成无下限了,这就是古代和现代的区别吗,orz 三更结束,请大家继续支持我撒~ 第34章 出行 临去m群岛前,蓝如芸还特意提醒金秋不要忘记带上泳衣,因为那个处于热带的国家最负盛名的便是阳光、沙滩和海浪。 所以走之前,金秋从衣柜里翻出了自己的泳衣,黑白两色的背心和小裙子,肩带很细,裙子很短,虽然款式非常少女,但是一旦上身,冲击力也是很强的,至少白瑄一整个晚上就在她耳边嘀咕说“想看”。 金秋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的:“我穿的时候你不就看见了吗?” “那不一样,到时候大家都可以看,现在就我一个人!”他搂着她的腰拼命撒娇,“我都是只给你一个人看的!” 金秋黑线:“那是别人要看也看不见吧?”她把衣服叠好塞进行李箱里,白瑄干脆蹲着拉她的衣角:“老婆~看看嘛,好不好?” 他不停缠着她,金秋却充耳不闻,把泳衣往行李箱里一塞,然后上床准备睡觉,白瑄亦步亦趋跟着她爬上了床:“老婆。” 金秋自从有了他以后,就没能再好好的看过书上过网,她无奈地放下了手机:“怎么了?” “我想一个人看。”他闷闷地把被子蒙到头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看着她。 金秋把被子拉下来,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躺平,这么近的距离,可以看见他自然卷翘的睫毛,一扇一扇的,他就看见金秋坐起来压在他身上,他的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只觉得脸颊发烫,无意识地就咬了咬嘴唇,然后撅起来等她亲。 她抵挡不住他这个模样的神态,嘴唇印上嘴唇,是一个浅浅的温暖的吻,她抬起头来:“满意了吗?” 白瑄嘴角往上一翘,金秋见他的脖颈白皙,锁骨精致,再往下衬衫的扣子就扣得好好的了,她三下五除二替他解开了三个,露出了一小片的胸膛,白瑄激动地不行,伸手要去脱裤子,被金秋死死按住,他委屈地扁扁嘴:“好吧,老婆喜欢自己动手。” 他闭上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金秋捏了捏他的脸:“朦胧美懂不懂,就这样不要动。” 白瑄乖乖受教,果然就见她一直往他胸前瞄,比起之前脱光光的效果好了不知道多少,他谨记这一条,调整了姿势,让她顺利地把手伸进领子里抚摸他光滑的胸膛。 他舒服地觉得大脑都可以停止运转了,之前想的什么泳衣啊早就抛之脑后了。金秋描摹着他的眉毛,心中疑惑,她就觉得白瑄的青春期来得似乎晚了点,喜欢偷看女人洗澡,对异性的身体好奇,以及对着她的内衣自~慰,都是青春期少年常有的毛病,而且他的性格总感觉过分单纯,不像是个成年人。 “以前没有过喜欢的女孩子吗?”她摸摸他的头发,好奇地问。 白瑄摇了摇头,害羞地回答:“虽然不大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不过肯定没有喜欢的人,而且……”他勾着她的小手指,“那天,就是你洗澡滑倒的那天,我抱着你的时候,我是第一次有那种、那种反应。” “……怎么可能?!”金秋难以置信,“男人第一次梦~遗应该是在青春期才对啊。” 白瑄道:“不记得了,但是真的,那天我抱到你,第一次摸到你,当时就觉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下面又涨又疼,我都吓懵了。” 金秋想起那天的事情还觉得惊魂未定:“你还吓懵,我才是被你吓死了。” 白瑄紧贴着她的脸颊,继续回忆:“从那天开始,我就忍不住想要偷看你洗澡,”他咬着被角,绘声绘色地和她描述,“看到你换衣服啊睡觉啊,我都会觉得难受,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弄才舒服,总是弄痛,但是我忍不住就是想那么做,看到你内衣的时候,真的是什么都不想,就这样按下去了揉一揉,居然很快就舒服了……老婆,你那个时候很讨厌我吧?” 回想起当初,乍然一见一个男人喜欢对着自己做那种讨厌的事情,金秋真觉得他太变态了,但是现在心态一改变,怎么想都觉得他又傻又可爱的,所以金秋的反应是在他屁屁上捏了把,白瑄嗷了一声:“老婆,你不要老是摸我屁屁,好像是在摸小宝宝。” “不行吗,我挺喜欢的。”金秋又狠狠揉了一把,笑眯眯反问,“不可以吗?” 白瑄把裤子脱掉,乖乖趴在枕头上:“没有,老婆你摸吧。”话音刚落,金秋一巴掌拍下来,啪一声不要太清脆,白瑄把脸埋在被子里,委屈地要冒泡泡了,结果金秋接着就温柔地给他揉了揉:“痛不痛?” “打是亲骂是爱,我一点儿都不痛,老婆你打吧!”他摆出一副壮士断腕的豪气,“就是后面揉了前面也能揉揉吗?” 金秋总是会被他惹笑,拉着他的胳膊示意他躺回来:“不行,这样对身体不好。” “但是我不能控制,会突然有感觉的。”他小声辩驳,“现在就有了。” 金秋和他靠得那么近,自然感觉得到,她想了想,紧紧拥抱住他,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背:“阿瑄乖,我们明天就要出国了,期待吗,高兴吗?” “嗯,能和老婆一起出去最开心了。”白瑄喃喃着,靠在她肩头,情绪慢慢平复下来,金秋关了灯:“睡吧。” “嗯。” --------------------------------------------------------------- m群岛是世界有名的度假胜地,一下飞机就可以看见各式各样的人种来回穿梭行走,英语法语中文交杂,金秋的英语已经在毕业的时候还给老师了,现在只能跟在蓝如芸后面,两个人小声说着话。 蓝如芸主要是在和她介绍同行的人,清一色都是x总和x总夫人,因为是公司内部的交流,大家有默契地不带小情人,只带正牌夫人出来交际。 “刘总夫人脾气不大好,她是富家千金,出身是所有夫人里最好的,有点儿高傲。” “王总夫人年纪大了,最喜欢做媒,你要当心不要被她逮到,不过她肯定也不会来关注你就对了。” “赵总夫人……是糟糠之妻,所以说话可能比较,嗯,直白,你要习惯。” 时间匆忙,金秋只能匆匆认个脸,所有总裁里,卫天行最年轻最帅气,这一路走来就不停有女孩子偷瞄他,就连那群x总夫人也在对他交口称赞,最喜欢做媒的王总夫人就在那里说:“也不知道卫总有女朋友了没有,不然的话我倒是有个外甥女今年刚留学回来呢。” 卫天行有没有女朋友?金秋仔细想了想,觉得真不好回答,他和蓝如芸这样亲密,但是真的是女朋友吗,他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因此金秋在内心深处一直对于蓝如芸抱有同情,总觉得她太过一厢情愿,这一段感情在她看来鲜有可能有结果,这或许也是她一直包容蓝如芸时不时挑刺和怀疑的原因之一。 但是蓝如芸身在局中,完全看不清楚,听见那群夫人们这么说,她撩了撩头发,风情万种地凑到了卫天行身边,她不知道说了什么,卫天行莞尔,就并肩和她一起走,乍然一看真是郎才女貌,无比登对。 金秋默默扭头,看到站在她旁边的白瑄,正牵着她空出来的那只手,十指相扣,牢牢牵着不肯放,她不由微微一笑,跟上大部队往酒店走。 酒店也是提前预定好的,如卫天行之流自然是住最好的海景房,金秋和其他几个跟随来安排的秘书或者助理自然住次一等,不过也已经足够豪华。 白瑄一进门就开始忙活着收拾东西,把衣服拿出来挂好,瓶瓶罐罐摆出来,金秋看他那副贤惠的样子,不禁想起自从他来了之后,家里窗明几净,东西都理得整整齐齐的:“第一次到我家里的时候……觉得乱吗?” 想当初……在工作日的时候,她也时常会忘记洗碗,内衣丢在床上椅背上什么的,想起来真是羞耻。 白瑄拿衣架挂好她的裙子,拉拉挺:“觉得挺神奇的,有一天你脱衣服,内内差点丢到我脸上呢。” “有这种事情?”金秋惊悚了。 “是啊,那天你好像在发脾气,脱下来就这样丢。”他模仿着她那天发脾气时候的动作,脱衣服一甩,好像是在和谁赌气似的,“我还记得,红色带蕾丝花边的,正好砸我脸上。” 金秋捂脸:“不要说了,感觉好丢人。” “喵,是我又不是别人,”白瑄贱萌贱萌地一蹲,钻到她裙底把她扑倒在床,“反正我哪里都看过了,啊,今天还是白色的。” 金秋把他从裙底推出去,他又钻回来:“干嘛老钻我裙子?” “喜欢咯。”太阳光足够亮,透过薄薄的裙子,她的*看起来愈发雪白,他扯着她内裤上的蝴蝶结,“可以咬一口吗,我轻轻的。” 金秋拒绝地特别干脆利落:“不行!”裙子那么短,被风一吹万一被人看见了,她要怎么解释在这么暧昧隐秘的地方谁给她咬了口,“快出来,马上!” 她一旦生气,白瑄绝对不敢再乱来,乖乖退了出去,枕在她腿上:“那让我靠一会儿。” “正好我也睡一会儿,现在太阳太大了。”金秋拿手机定了闹铃,她和蓝如芸约好了四点钟才出去,否则太阳太烈,去沙滩迟早晒退一层皮。 白瑄一听,马上挪地方,和她并肩枕在枕头上,过了会儿他转头,就看见她呼吸平稳,睡得很香甜了,他轻轻在她唇角吻了下,确定她真的睡着了,就光明正大往下看,夏天的裙子领口那么低,可以看见一道深深的沟,他吞了吞唾沫,伸出手指往中间一探,只觉得温润软滑。 他默念:要忍住要忍住要忍住!忍不住,他把一根手指增加到了两根。随后被金秋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没等他认错,她又按着他的后脑勺,让他把脸埋在自己胸口,白瑄只觉得一缕幽香萦绕,顿时美得找不着北了,乖乖伏在她胸口不动了。 金秋睡了没一会儿就醒了,清醒得很,倒是白瑄睡熟了,样子还挺可爱,像是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孩子,那么纯真,对她那么信赖,只要在她身边似乎就可以得到所有的快乐。 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好像外面的阳光都照进了心里,暖暖的,正想着,他长腿一抬,就压在了她身上,真的是四肢都紧紧纠缠住她,金秋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重死了重死了,起来。” 白瑄揉揉眼睛:“老婆。”尾音糯糯的,伴随着哈欠,可爱得不得了,“我困。” 金秋没立场地把他继续搂回来:“那就继续睡吧。” 他翻了个身又睡熟了,吧唧一下咂咂嘴,打着小小的呼噜,金秋看着他发愁——真完蛋了,越看越喜欢,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可爱的男朋友咩? 作者有话要说:嗯,接下来会稍微透露一点男主的身世了,卖了那么久的关子,也是时候溜溜了 其实文章的标签已经彻底出卖了我,orz,聪明的读者肯定都猜到了~~~不要说出来噢,嘘—— 第35章 白珏 等到下午四点钟,天气不那么热了,金秋准备换一身衣服出去,白瑄举着一瓶防晒霜问:“要不要抹防晒霜?” “要的。”金秋看看外头的太阳,觉得这热带的阳光还是让畏热的她有些受不了,她是永远无法理解那些在沙滩上把自己晒成龙虾的家伙的。 白瑄积极得很:“我来帮你。”他瞬间就把金秋裙子背后的拉链拉下来了,露出了白皙光洁的裸背,里面是白色的内衣带子,被她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有病啊,穿衣服的地方抹什么抹?” “哦。”他又给她把拉链重新拉上去,金秋坐在床上,白瑄就蹲在地上从她的脚趾开始抹起,一寸都不肯放过,沿着她笔直的*往上抹,摸到大腿的时候被金秋拍掉:“我又不穿泳衣,换胳膊。” 白瑄郁闷了:“你不是去海边吗?” “不行吗?”她挑挑眉,翻了个身,伸直手臂,白瑄替她抹了手臂和脖子,确定没有遗漏之处了才恋恋不舍地罢休。 金秋还有些担心:“外头太阳那么大,你还是不要出去了吧。”虽然白瑄处处表现得与寻常鬼魂不同,但是阳光毕竟是至阳之物,她总是不肯让他多晒,就怕出事。 “好的。”他明白她的担心,也不多说,“我待在酒店里看电视。” 他太听话,金秋又觉得对不住他了:“我会早点回来的。”留他一个人在家里,总觉得好像是留小媳妇一个人在家守寡似的,想想都觉得愧疚。 白瑄靠在她肩头:“不用了,老婆出去好好玩,你高兴,我也就高兴了。”这样苦守一方天地,寂寞吗,当然寂寞,身为男人尤其如此,但是他不想她不高兴,所以装作全然不在意的样子。 金秋拿了包都走到门口,可是手放在门把手上怎么都按不下去,在原地想了半天,回过头重新拉起他的手,顺手又抄起了遮阳伞:“乖乖的跟着我,不准跑太阳底下去,知道没有?” “我会听话的,主人。”他眯了眯眼睛,牢牢捉住她的手,“我就在这里。” 金秋对他这模样最没辙,拉着他去赴约了,蓝如芸早就换了一身清凉的着装,金秋一见倒吸口冷气,喃喃自语:“这是有多少,f?” “有g。”白瑄在她耳边悄悄回答。 蓝如芸已然成为大厅里诸多男性瞩目的焦点,还有一个体格健硕的外国男人过来搭讪,金秋看到他胳膊上长长的金毛,觉得简直像是原始动物,说着一连串的法语,她一个字也听不懂,倒是蓝如芸和他相谈甚欢。 金秋就是金秋,她一辈子都做不了蓝如芸那样八面玲珑的女人。 等到蓝如芸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个男人才一脸遗憾地离开了,她笑盈盈看着金秋:“你来了,走,咱们去海边。” 他们住的就是临海的酒店,走到沙滩上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太阳不是很热,海水却还很温暖,正好是下海的好时机,这不,同行的几位夫人都已经换上了花枝招展的泳衣,等到蓝如芸把罩在外头的衬衫一脱,里头就是豹纹的比基尼,看得路过的几个小青年吹了声口哨。 卫天行换了身松散的行头,坐在遮阳伞下对她们招手,他一脱下西装,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个花花公子,戴着墨镜,甭提多潇洒了:“来啦,坐。” 蓝如芸往他旁边亲亲热热一坐:“来这么早?” “难得放松,我很久没晒太阳了。”卫天行仰面一躺,慵懒地像是一只豹子,“真要命,自从来了海城,我就没好好消遣过。” 金秋规规矩矩坐在蓝如芸旁边,听此有些好奇,卫天行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揶揄道:“怎么,很奇怪?” “有一点。”金秋承认,她觉得卫天行怎么一眨眼变了个人似的,“感觉卫总和平常不一样。” 卫天行笑了:“傻丫头,这是在度假,度假懂吗,海滩,美女。”他吹了个口哨,对她挤挤眼。 金秋瞪大了眼,倒是蓝如芸一笑:“天行看起来心情不错。” “是很不错。”卫天行惬意地闭上了眼睛,“这几年一直忙公司的事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我已经很久没有出海了。” 蓝如芸了解的,亦是只有在海城在绿水的卫天行,所以她此时才恍然发现,自己自以为很了解卫天行,实际上却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 卫天行还在那里抱怨:“以前度假都是一过半年,现在倒好,就给我三四天,还要借着国庆的借口,真是……” 度假一度半年?这样的生活,金秋真的是想都不敢想,觉得实在是太神奇了,寒暑假都没那么幸福啊。 果然总裁的生活是她这样的小老百姓无法理解的。 蓝如芸不大喜欢这个话题,她伸了个懒腰:“下水吗,再不去就要凉了。” 卫天行瞄了金秋一眼:“你怎么没换泳衣过来?” “我不想下海。”金秋抱膝坐在那里玩儿沙子,“在这里坐坐就好了。” 蓝如芸要拉她一起去:“来这里不下水有什么意思,来来,和我一起。” 金秋撒了个谎:“我不大方便下水。”对此蓝如芸秒懂,她坐了回来:“那行,咱们打打牌吧。” 这个不好不捧场,何况卫天行看起来也挺有兴致的,她只能凑个趣儿陪他们一起打,但是不会玩是真的不会玩,完全是胡乱打一气,等到王总和王总夫人过来之后,她就彻底被嫌弃了。 金秋也有眼色:“我去买饮料。”哪怕是在放假,哪怕是在休息,跑腿还是要跑腿,这也是跟着大老板出来旅游不爽的地方,但是心平气和想想,她却是赚到了。 做人做事,何必那么斤斤计较呢?她反正也厌烦了打牌,正好出来透口气。 她买了几瓶汽水,正打算端过去的时候,突然看见前头一辆轿车里坐了一个人,因为天气热,车窗都是降下来的,从她的角度看去,恰好可以看见一个侧脸。 金秋看到他的第一印象是,这个男人长得十分俊秀,嘴唇很薄,眉目间一股阴柔之气,虽然是十足十的男人,但是总让她觉得十分不舒服。 这也就罢了,她看一眼就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白瑄却突然咦了一声,金秋朝他看去,他一直盯着那个男人,眉毛拧着,神情是罕见的严肃。 金秋走到偏僻的地方,低声问:“怎么了?” “刚才那个男人,我好像曾经见过。”他的语气不大肯定,金秋听着总觉得这句话有几分耳熟,原句是不是“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她被自己的脑补恶寒了一下,转回思绪:“以前认识的人吗?” “不知道,反正感觉挺讨厌的。”白瑄撇了撇嘴。 金秋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晚间吃饭回来的时候,又碰见了那个男人,却是没想到竟然是卫天行认识的人,两个男人打了个照面,彼此都有些意外,那个男人笑了笑,态度挺好:“卫少爷怎么会在这里?” 而卫天行的反应就有点儿让人难以捉摸了:“是你。”说不清是厌恶还是其他什么,以金秋对卫天行的了解,这肯定不意味着喜欢。 “相逢不如偶遇,不如一起来喝一杯?”他发出邀请。 金秋以为卫天行会拒绝,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好啊。”他跟着那个男人走进了酒店特地开辟的包厢,金秋正打算回房,没想到那个男人同时又对她和蓝如芸邀请:“两位美女一起来吧。” “不了。”金秋忙道,“我们就不打扰了。” 那个男人微微一笑:“何必扫兴,喝喝酒而已,大家一起玩儿。”一听什么一起玩儿金秋就头皮发麻,她最不擅长的就是玩乐了,可是白瑄却突然抿着嘴,拉了拉她的衣袖,做了个口型:“去。” 她心中暗暗奇怪,但是既然白瑄难得提出要求,她便也从善如流被蓝如芸拉着一起走了。 偏厅里已经有着一位美女在等,不是旁人,就是郭琼,金秋囧得呆住,却见那个男人把郭琼往怀里一搂:“我女朋友,阿琼,你照顾这两位小姐,卫少爷,难得碰见你,咱们好好喝一杯。” 蓝如芸仿佛不知道郭琼曾经是卫天行的女伴,而郭琼也不知道卫天行在公司里确切的暧昧对象,两个人握手寒暄,气氛居然还挺和谐的,金秋瞄了一眼卫天行,他给了她一个不要乱说话的眼神。 郭琼笑盈盈问她们:“让他们男人说话去,我们玩儿,是打牌还是搓麻将。” 金秋:“大富翁怎么样?” 卫天行一听,先笑喷了:“大富翁?你是不是不会打牌啊,今天下午就看你输得够惨的。” “我不会打牌,只会玩儿比大小和二十四点。”金秋无奈地实话实说。 那个男人挑眉一笑:“哟,卫少的这个女朋友有点意思啊。”这句话顺利地让郭琼和蓝如芸把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吓得金秋连忙道:“我是卫总的秘书,我有男朋友的!” 对此,郭琼和蓝如芸满意地移开了目光,倒是卫天行神色不明,那个男人又说:“也是,我也觉得卫少不大可能换胃口。”他举着酒杯,半是调侃半是打趣,“谁不知道当初卫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郭琼跟了卫天行多年,却也并不知道他的过去,她刚刚换了金主没多久,没想到此时竟然会碰见前任,虽然心中仍有不甘和尴尬,但是她作为一流女星,演技自然过关,因此完全看不出有任何蛛丝马迹:“哦,此话怎讲?” 那个男人便笑道:“你们是不知道,早些年卫少风流的名声满京城呢。” 卫天行也不否认,不咸不淡地说:“当初年纪轻,谁没有年少轻狂过啊,是不是啊白珏。” 姓白?金秋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就坐在白珏身边的白瑄,他正托着腮,一脸严肃地盯着白珏看,但是白珏看不见他,仍和卫天行谈笑风生。 “说起来,卫少怎么会来这里,我还以为你非私人会所不去呢。”白珏抿了口红酒,举杯示意。 卫天行淡淡道:“公司安排的旅行。” “哦,怪不得。”白珏晃了晃杯中酒,“好些年没见你了。” 金秋总觉得卫天行的态度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敷衍和讥讽:“呵呵。”他放下了酒杯,“白少来此应该也是有正事吧,我就不打扰了。” 他准备走,金秋和蓝如芸当然也要跟着告辞,白珏也不多留,金秋走在最后,带上门的时候仿佛从门缝间瞥见白珏刚刚还带笑的脸顿时沉了下来,阴得让人害怕,而卫天行也好不到哪里去,走了几步就冷笑一声:“狐假虎威,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 蓝如芸大为奇怪:“这个白少爷有什么问题吗?” “大家喊一句白少爷,他还真当自己姓白了。”卫天行冷冷道,“不过他运气好,他头上那个……呵,不然谁高兴和他喝酒,喝得我胃疼。” 最后一句话带了点儿孩子气,蓝如芸笑了,两人并肩走入电梯,玩笑道:“咱们卫总的酒量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毕竟年纪大了。”三十而立,卫天行刚过三十岁,已经事业有成,正是一生中最好最辉煌的年纪,但是比起二十余岁的小年轻来,他也真的已经不是少年人了。 金秋却没有心思听他们*,她一只手牵着白瑄,抬起头来问:“卫总,刚刚那个白少爷是什么人?” 卫天行也不多疑,顺口回答:“白家的二少爷,说是排行老二,实际上却是外室生的。”他说到这里,起了几分疑心,眉头微皱,“白珏这个人看起来和气,实际上却不好相与,你离他远点儿。” 金秋领会了他的警告:“我也这样觉得的,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 卫天行放了心,淡淡道:“当然怪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金秋一眼,却不再说下去,金秋避免他起疑,便不再多问。 可是她心里忍不住奇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京城副本还要一段时间才会开启,现阶段还在海城溜达,不过会开始揭露男主的身世了,比如说他为什么会这样……古人神马都没有说就这么写了,这要肿么圆啊,亚历山大 有读者说觉得文章的速度太慢太拖,在这里说一下作者的想法,故事名字叫做《离魂记》,简介是说一个看不见的男朋友,那么顾名思义,白瑄离魂状态下发生的故事是整篇文的重点,最后他肯定会恢复记忆,也会回到身体里去的,但是这还真的没有那么快,不然回去了两个人谈恋爱就好比是灰姑娘了对不对? 就在金秋不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他现在半人不鬼的情况下,两个人经历的考验才是真的考验,罗曼蒂克的爱情究竟能不能经得起现实的磨难呢,这是我写这篇文章的初衷之一,在恋爱的主线里,同时也会发生别的故事,比如说之前赵嘉的剧情,比如说卫天行的八卦,还有其他等等,虽然不是分卷以单元剧的形式呈现,但是实际上也在写几个有趣的支线剧情 在前言里就说过,这是一篇温柔岁月的文,所以会写得细水长流一点,靠近生活一点,不疾不徐是这篇文的风格,我也希望自己能够好好写完这篇小说,也很谢谢能够继续购买我文的读者们 如果大家觉得剧情进展得太慢……呃,其实我已经很努力加快速度了,但是很多要交代的细节还是要铺垫一下的_(:3」∠)_大家也可以选择跳着看没关系~~ 第36章 变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瑄也答不上来:“我就是觉得那个人……有些熟悉。” “你姓白,他也姓白。”金秋准备进浴室洗澡,白瑄死活挤进门里不肯走,“出去出去,我洗澡你凑什么热闹。” 白瑄抱着马桶不肯撒手:“不走不走就不走。” 金秋都想撞墙了:“你还能更丢人一点儿吗,快给我起来!” “不起来!”他蹲在马桶旁边,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委委屈屈地看着她,“老婆不要赶我走。” “我要洗澡!”金秋扶额,觉得耐心已经告罄,“谁要赶你走了,乖,出去等。” 白瑄要是死赖着不动,以金秋的力气根本拉不动他:“我不想出去,外面好危险。” “危险?”金秋叉腰,“外面是有和尚还是道士要收妖啊?” 白瑄沉默了会儿:“是白珏,我觉得那个人……很危险,我害怕。”他蜷缩在那里的模样太过可怜,金秋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来,只能把门一关,任由他去了。 等到她洗完澡拉开门出来,发现他还是蹲在马桶旁边没动过,金秋不由有些心疼,把他拉起来:“干什么呀这是,有什么好怕的,他又看不见你。”她这么安慰着,心中却也揣测,是不是其中别有隐情。 “腿麻了……”白瑄可怜兮兮地靠在她身上,被金秋戳了一指:“谁让你蹲着的,种蘑菇呢,去洗澡。” 白瑄做了个阿飘的手势:“我是鬼,为什么要洗澡?” 这个连金秋都搞不清楚,白瑄身上的衣服从来不脏,他的存在已经超越了任何鬼怪小说和科幻小说,金秋表示无法理解这种诡异的状态,但是他在她身边太像一个普通人了,她就强烈要求他每天滚去洗澡。 白瑄反抗无效,只能磨蹭着去洗澡,金秋刚给自己涂完护肤乳,他就套了件浴袍出来了,她还挺意外的:“我还以为你又要光着屁股跑呢。” “又不是家里,我很含蓄的。”他咚一声把自己丢在床铺里,热情洋溢,“老婆,我来帮你擦吧。” “都擦完了。”金秋坐到床上,露出雪白的一双*,白瑄枕在她腿上让她顺毛,这几乎成了两个人聊天时常有的姿势,“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白瑄哼哼,弱弱道:“不是他撞得我,我记得出车祸的时候,那个司机是个大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是个坏人。” 是个坏人,这样直白而单纯的陈述把金秋逗笑了,她故意道:“我看他长得挺漂亮的,坏人怎么会长得好看呢?”按照小时候看电视剧的标准,坏人一般都是一脸凶恶狰狞的样子。 白瑄果然急了:“老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不是个好东西,你千万千万不要被他迷惑了。” “啧,问题是他长得的确不赖啊。”金秋笑盈盈看着他,“你也知道,我对长得漂亮的人特别容易心软。”个屁,卫天行那一张帅脸整天在她面前晃悠,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也真的是奇了怪了,她最萌的就是白瑄这一款,一不留神被戳中萌点,喜欢他喜欢得要死。 也喜欢时不时欺负他一下,白瑄都快哭了:“老婆你不要这样,他真的不是好人。”他眼眶红红的样子特别招人怜爱,金秋捧着他的脸啵一口亲在他脸上:“逗你玩儿呢,男子汉大丈夫,别动不动就流眼泪的。” 白瑄长长舒了口气:“吓死我了,我什么都不怕,就怕失去你。”他认真地拉着她的手按在胸口,“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金秋摸摸他的头:“既然你害怕,那我以后也离白珏远点儿,说实在的,那个人一股邪气,总让我觉得不大舒服。” “嗯。” 话题就这么宣告结束,时间还早,金秋顺手打开了电视机,然后就被里面播放的奔放的情节给跪了。 国外就是开放啊……大半夜的放这种限制级的电影真的大丈夫?金秋速度把电视给关了,把蠢蠢欲动的白瑄塞进被子里:“你快睡吧。” “热啊。”纵使开着空调,裹着被子也让人受不了,白瑄爬出被窝喘了口气,“老婆,要喝水。” 金秋给他用纸杯接了杯水,白瑄哀怨地看了看水,又抬头看看她的脸,金秋恍然,自己先喝了口:“行了吗?” 为什么只有她吃过的东西他才能吃呢?金秋始终无法想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白瑄咕咚咕咚喝了水,突然想起了什么,要开口说话,一开口就把自己给呛到了:“咳咳,老婆,咳,”金秋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儿:“别急别急,慢慢讲。” “我、我都觉得渴了。”他激动地语无伦次。 金秋要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是啊,他居然会觉得渴了,这实在是很不正常的现象,一开始白瑄就和鬼没什么区别,不会饿不会渴也不会困。 她心花怒放:“你会不会变成人啊?” “不知道。”白瑄诚实道,“但是这应该是好事吧。” 会觉得渴,会有活人的需求,这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金秋想着回国以后要记得去拜访一下红婶,看看她知不知道其中的原委。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金秋第二天又瞧见白珏了,他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打电话,口气很坏:“妈的那老头又出什么幺蛾子了,我都做到一半了他让我回去?” 金秋鬼使神差地就找了个角落偷听,白珏丝毫没发现:“我难道就不是他亲孙子,医院里那个算什么玩意儿,劳资迟早弄死他算数!” 医院里那个?是哪一个? “我艹,说真的不如你给我找个人,直接弄死他算了,省得那个老不死的还一天到晚惦记着他的大孙子。” “什么,转院了,我艹,”白珏怒极反笑,“就那个活死人还眼巴巴地保护起来,我就不信这样了还能醒过来,醒过来也是个傻子,真以为演电视剧呢……”他往金秋这边走,她不敢多听,连忙转出去若无其事地找蓝如芸聊天去。 可是白珏那番话始终萦绕在她耳边,让她觉得不安极了,但是细想却没有任何缘由,就因为白瑄怕他?她也很怕他啊,白珏就给人一股心机深沉的感觉。 都姓白?天底下姓白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都是有关系的吗,肯定是她想太多了。 这么自我安慰着,金秋却始终没办法安下心来,蓝如芸亦是如此。 她是这么和金秋说的:“那个郭琼不是白少爷的女朋友吗,我怎么看见她好几次都在看天行呢?” 人家是前任。金秋在心里默默吐槽,觉得这一次出来旅行实在是槽点满满。她言简意赅劝告蓝如芸:“她是白少爷的女朋友。” 朋友妻不可欺,既然是人家的女友,就是和卫天行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蓝如芸领会了她的意思,大大方方一笑:“你说得对。” 这时候王总夫人喊她们过去聊天,她大概有五十多岁,但是保养得宜,看起来就像是个贵妇人,和高傲冷清的刘总夫人不一样,对她们也挺热情的,邀请她们一起下海。 海水凉凉的很舒服,金秋抓了个漂浮板趴着,蓝如芸问:“王太太要不要游几圈?” “我哪里游得动,这里玩玩就好了。”王太太很潮,戴了副墨镜,还拿了杯汽水在喝,悠哉悠哉浸在海水里,“对了,阿芸啊,你有男朋友了没?” “有了。”蓝如芸心里对王总夫人问的这句话不大高兴,明眼人应该看得出来她和卫天行关系匪浅才对,但是她玲珑就玲珑在此,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王总夫人又把目标对准金秋,她也笑道:“我也有男朋友了。” 她很可惜:“哎呀,我还想介绍给你们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呢,为人老实踏实。” 蓝如芸不肯接话,金秋只能硬着头皮说:“我男朋友人也很好,对我特别贴心。”话音刚落就看见白瑄拉了拉她的小手指,冲她害羞地笑。 “那是,找老公,其他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就是对你好,这可是什么都换不来的。”王总夫人赞同她的话。 金秋趁机道:“是啊,我听说王总待您可好了,我如果有那么一个好丈夫,真的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王总夫人被她哄高兴了,说了些她和王总年轻时同甘共苦的趣事来,金秋暗暗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自从做了卫天行的秘书之后,说话本事越来越高超了,她前面二十几年都不善言辞,现在居然那么能说会道了,真是奇迹。 本事都是被逼出来的。 因为明天下午就要回去了,金秋特地撇开了众人,自己找了个安静偏僻的地方看落日,海浪扑打着海岸,溅起晶莹的水花,金秋顺手去捡露出来的贝壳,有些很漂亮,有些却很丑,她挑了几个漂亮的捏在手里把玩。 海景是很美,晚霞亦是惊心动魄,金秋静静站在沙滩上眺望,不由轻轻叹了口气:“来了几天,倒是只有现在才能好好看看这景色,啧,这哪是旅游,根本就是走马观花么。” 白瑄并肩站在她旁边,欢喜一如孩童:“我是第一次看见大海,真的好漂亮。” “人太多。”这里既是旅游胜地,那么肯定也少不了人,旅游产业高度发展的结果就是太喧闹了,看海应该是安静的,想必从前的卫天行要看海,应该是和美人独处,在浩瀚无尽的碧波中荡漾,那样才够味道,金秋和他小声抱怨,“不过就算是这样,要是我自己出钱来,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只是这旅游真的太累,没意思,还不如在家和你站在阳台上看夕阳呢,至少没那么烦。” 白瑄展颜一笑:“那我们回去看夕阳好啦,这有什么,你想看,我总会陪你的。”他想了想,套用了一句很俗套的台词,“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情,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金秋莞尔:“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情,就是你花容月貌,我青春年少。” 白瑄呆了呆:“……老婆,你这是在调戏我吗?” “我是在夸你呢,自从我养了你,我就知道什么叫赏心悦目,什么叫秀色可餐了。”她煞有其事地掐了掐自己的腰围,“瞧瞧,每天多吃了半碗饭,这腰围都粗了。” 白瑄信誓旦旦保证:“没有,我每天都量一量,胸围长了,腰围没变!” 这一次金秋是彻底笑了出来,她慢慢走回到人群里去,蓝如芸一见她就笑了,开口第一句话就把金秋吓得一惊:“刚刚和你站在一起看夕阳的男人是谁啊?” “什么?”金秋还以为她听错了。 蓝如芸掩嘴一笑:“就是刚刚在那里和你说话的男人啊,看背影就知道是个帅哥。” 金秋的声音古怪起来:“是吗?” 蓝如芸还以为她不肯承认,促狭道:“难道不是艳遇吗?”她还比划了一下,“长得挺高的,穿着白衬衫,肯定很帅吧?” 金秋哦了一声:“是挺帅的。” “有没有晚上约你出去?”蓝如芸打趣着问。 金秋镇定道:“萍水相逢而已。”她说着话,视线却落在了旁边的白瑄身上,他显然也十分疑惑,看着自己的手,和刚才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其他人却看不见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这个变化是好是坏呢,大家猜猜看 第37章 谈话 但是那天的事情仿佛只是蓝如芸的一个错觉,再也没有人看见过白瑄,蓝如芸想拉着金秋去逛商业街,金秋拗不过她只能跟着去了,她买了些纪念品准备回去送人,而蓝如芸则看中了一家店里卖的人偶,非常精致漂亮,栩栩如生,她爱不释手,花了大价钱买了回去。 金秋心中惦记着这异常,没有什么心情继续逛,拉着她就早早回酒店休息了,这次旅行也就接近了尾声。 等到一回国,她就马不停蹄地去找了红婶。红婶依旧是那么抢眼,在一群大妈里依旧是鹤立鸡群,金秋发誓她都看到好几个老大爷给她暗送秋波了,但是问题是红婶只瞧见了他们印堂发黑。 红婶还记得金秋,看见她也是笑眯眯的:“又来光顾啦,红绳好用吗?” “红婶,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请教一下。”金秋诚恳地拜托,“有时间吗?” 十分钟后,她们坐在必胜客的角落里,因为不是吃饭高峰期,人并不多,红婶咬着吸管喝奶茶:“有什么事儿,你说吧。” “我想问问,有没有这一个情况,”她把白瑄的特殊之处含糊着说了,听得红婶一愣一愣的:“没道理啊。” 她大为奇怪:“你不是胡说的吧?” 金秋道:“是我朋友和我说的,她不会骗我的。”有个朋友果然是和相关部门、隔壁家的小明一样神奇的存在啊。 红婶沉吟道:“这种情况真的不多见,我得回去翻翻书。” 金秋没有勉强,白瑄的情况真的挺罕见的,小说里都没见过,她真想知道他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活有活的想法,死有死的盼头。 回家的路上金秋一直在想,她希望白瑄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平心而论,自然希望他是一个正常的人,活生生的人,能够带回家去给父母看,告诉他们她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男人,愿意托付终生。 虽然他偶尔脱线,偶尔犯蠢,偶尔会不像个男人,但是她觉得他可以信赖。 但是如果不能,那么她希望他就算是一辈子保持这个样子也没有关系,因为从一开始,她做好的心理准备就是接受一个别人看不见的男朋友。 那没有关系,只要他会在她身边,别人看不看得见并不重要。 现在白瑄的身体似乎发生了一种难以预测的变化,刚开始的时候金秋还是挺高兴的,毕竟越来越像是人了,但是仔细一琢磨吧,就觉得有些忐忑了,这不知道这是好是坏,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她也吃不准。 万一更糟糕了呢,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坐在地铁里看到对面玻璃上印出来的自己,容颜光鲜,这不是用化妆品能够达到的效果,这是白瑄的缘故,因为他在她身边。 爱情是女人最好的滋养品,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替代,她如今眉角眼梢都透出来的笑意与松快,全部都是因为他,因为有他在身边,她觉得人生渐渐圆满,一颗心不再是悬在空中没有着落。 只是越是在乎,越是害怕失去,金秋患得患失的,总害怕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她也知道是杞人忧天,可是就忍不住担心会出意外,总觉得他的变化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波澜。 谁知道白瑄倒是很高兴,她一回家就和她说起自己的变化来:“好像是变得不一样了。”但是究竟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他却说不上个所以然来,金秋怕他失望,因此岔开话题:“你今天去喂狗了吗?” “忘了!”白瑄匆匆忙忙赶去盛饭,金秋看他那样满脸欢喜雀跃地就心里担心,生怕这是个错觉,那白瑄知道了是得有多伤心啊。 所以晚上她把这只大狗抱在怀里,语重心长和他说:“阿瑄啊。” “主人,我在。”吃饱喝足之后,白瑄尤其听话爱卖萌,那双乌黑清亮的眼眸湿漉漉的,可招人怜惜了。 “不管你是人还是鬼,我都不会不要你的,知道吗?”金秋翻了个身,把他压住,白瑄被她压着,正好可以看见她胸前的真空地带,哪里还听得进去她说什么,嗯嗯了两声就要埋胸。 金秋就觉得胸口一痛,气得她想揍人:“我在说严肃的话题你搞什么?” “这难道不是正经事吗?”白瑄呆呆的,表情还很无辜。 金秋深觉自从有了这个男朋友以后,她的耐心和接受能力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实在是可喜可贺:“你真的快把我蠢哭了。” 她这句话说得不重,白瑄却有点不开心,默默松了嘴,爬进被窝里蒙着头不肯出来,像是受伤的小动物,金秋刚开始还没发觉,过了会儿反应过来了,仔细琢磨一下,觉得有些惭愧。 她一共只谈过两次恋爱,第一次和杜天泽,第二次和白瑄,和杜天泽那会儿太单纯了,她也不知道怎么的,特别懂事,明明年少就该更轻狂些,但是她不是,唯一一次发脾气是杜天泽约她看电影,却让她等了三个小时,寒冬腊月,她一个人站在电影院前瑟瑟发抖,手里的热饮彻底冰冷,她最后扔掉了那杯奶茶,独自回了宿舍,然后三天没理他。 可是后来杜天泽小心赔罪,事情也就过去了。 现在想想,那么懂事乖巧,或许是因为不够信任吧,在他面前,她一直小心翼翼维持一个好女友的形象,不任性,不发脾气,但是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展露过自己真正的性格。 但是对白瑄就不一样了,她早晨起床没梳头没刷牙的情形他见过,她来姨妈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见过……咳咳,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男人对她居然如此痴情,实在是奇迹。 金秋本来严肃地在思考事情,结果一跑题,先把自己想笑了,掀开被子的一角:“你躲在里面干嘛,出来。” “不。”白瑄抿着嘴赌气,“你说我蠢。” 这样就生气了?金秋暗暗奇怪,白瑄不像是会为这种口头上的话生气的人啊。只听他咬着被角泪眼汪汪:“老婆,你是不是嫌弃我蠢了。” “……这哪跟哪儿呢。”金秋哭笑不得,他不肯出来,她只能也钻进被子里去,“你不是蠢,你是蠢萌,蠢到深处就是萌,懂吗?” 白瑄不说话,金秋狐疑:“你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你不会对我发脾气的。”他那可怜的小模样彻底唤起了她的母性,金秋温柔地拥抱着他的脑袋:“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还是我说错了什么?” 他过了好一会儿,鼓足勇气:“老婆,我想求你件事。” “你说。”金秋心想,这都用上求了,看来事情不小。白瑄道:“我再傻再蠢,你都不能不要我。” 金秋十分奇怪:“我除了一开始说要赶你走之外,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你就这么没有安全感?”她觉得这种情况太奇葩了,一般不是女性容易缺乏安全感吗,怎么到他们头上就颠倒过来了。 “你答应我嘛。”白瑄心虚地不敢去看她的眼睛,盯着枕头上的绣花看,“我知道我比较笨,但是我会努力去学。” 这问题挺严重的,金秋不能放任他继续下去了,命令他坐起来:“阿瑄,你看,我很喜欢你,我也知道你很喜欢我,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其实是比较特别的,我住哪里,是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甚至生活中任何的细节,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对不对?” 白瑄懵懵懂懂:“嗯。” “但是我对你知道什么呢,我知道你叫白瑄,但是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事实上我对你的担心比你想象的多很多,我怕你会消失,我怕你会出意外,我怕路上出来个法海要把你压雷峰塔,但是我从决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 金秋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理智冷静,当初的接受看起来像是一时冲动,但是实际上却已经是她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我们的未来必然会出现许多的问题,我现在还年轻,再过几年,我爹妈肯定会逼我相亲结婚,到时候如果我们的感情已经走到尽头自然是另外一回事,如果没有,我要怎么和我的父母交代,我可能一辈子不能有婚礼,不能有孩子,人家永远以为我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婆。” 白瑄听得心惊肉跳的,刚刚的委屈早就不翼而飞了,他战战兢兢听她讲着,生怕她下一句话就是分手。 幸好没有。 “这些我全部都想过,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依然决定和你在一起,没有别的缘故,你能带给我什么呢,我甚至要靠我自己那一点点的工资来养活我自己,我什么都不图你,就是你给我的安全感,我觉得你离不开我,你不会不要我,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会在,所以我才有勇气开始这份感情。”金秋说着说着,自己先伤感起来,“但是你怎么回报我的,你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白瑄完全没有想那么多,他急得面红耳赤:“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他笨嘴拙舌,说不出别的反驳的话来,后悔得都想撞墙。 金秋直视着他的眼睛:“你要明白,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比你吃亏,不仅仅是因为我是女人,而是因为你的不确定性,我真的觉得未来的路一点希望都没有,所以我和你在一起,都不去想这些事情,甚至都有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思,能过一天是一天,开心一天就算是赚的,但是我今天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不是你不去想就不会发生的,我刚刚提出的所有问题都将在不久的将来成为我人生中的困境。” 现在想想,从一开始就把他赶出去就没什么事儿了,这段感情没有开始,她也不至于如此无法自拔,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感情一旦开始,就不能喊停。 可是仔细想想,她总是觉得惶恐和不安。 白瑄完全惊呆了,脱口就问了句:“那你是要离开我吗?”话一出口他就后悔死了,怎么又问了这么个敏感的问题,“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金秋平静地回答:“感情是两个人双方面维系的,我现在想想觉得我之前的恋爱之所以失败,大概是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用心去经营过,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我可以告诉你,我一个人走不了那条路,太难了,遇见你之前,我只是想在合适的时候找个条件差不多的男人结婚生小孩,我真没想过会来一出聊斋志异。” 白瑄沉默半晌,问道:“我带给你困扰了吗?” “困扰当然有,”回忆起这几个月的事情,金秋感慨了声,“但是更多的是快乐吧,和你在一起第一次觉得有个男人可以那么可爱,原来我可以那么喜欢一个人,觉得他犯蠢犯傻都那么有趣,我第一次知道爱情是感觉,要知道人这一辈子,可能永远不能体会到真正的爱情,所以我犯傻了,我明知道是条不归路,我也走了。” 她靠在白瑄肩头,慢慢道:“就像我说的,这条路会很难走,我一个人走不了,所以如果你希望我们可以柳暗花明,你就一定要在旁边扶着我,一步都不离开,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有勇气走下去,否则我会放弃的,真的。” 客观来说,和白瑄在一起的未来还不如和卫天行或者徐哲在一起了,首先卫天行有钱,其次对手都是人类,虽然艰苦了点儿,但是好歹是人力可以达到的范围,徐哲就更不用说了,多好一小伙儿啊,处得顺利地话搞不好明年结婚后年抱孩子了。 可是她居然就是选择了白瑄,搞不好什么时候就会来段人鬼情未了,金秋实在担心自己一把年纪了吃不吃得消这样的倾城之恋。 “我会,”白瑄乖巧地承诺,“不管发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就算是你不要我了,我也会在你身边,就像最初我们约定的那样。” 于是金秋就想,好吧,那就试试吧,如果他们真的像红婶说得那样有一段美满的姻缘,那么船到桥头自然直,未来必定会峰回路转,自有光明。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过渡一下,我总觉得有千头万绪要暗示要交代,但是又怕读者看了觉得无聊,orz 不过我觉得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因为女主不是千金小姐,没有任何的后台,甚至相反,未来她还要奉养双亲,这个年纪考虑的已经是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了,追求的是稳定和平静,而不是冒险去爱一个鬼~ 我罗里吧嗦写了这一章其实是想说明,女主是一个比较果断有勇气的人,虽然她心底其实是对这段感情很没有把握和期待的,只是男主现在却还很懵懂,为什么会那么蠢咩?当然是和身世有关系╮(╯▽╰)╭ 不能剧透~总之其实我已经暗示过了……男主以后会为了女主成长成一个真正的男人的~ 大家都问我男主会不会失忆忘了女主,我可以说,不会……你们都觉得狗血的剧情我肿么会写呢!这篇文章不会有很虐的情节,主线是两个人扶持着努力在一起,金秋包容阿瑄的愚蠢,白瑄站在她背后永远支持陪伴 所以说其实和一般的情侣相处都一样的,一段感情要维持下去是需要经营、耐心以及包容,这也是我想通过这篇文章表达出来的一种观念 为了避免大家看得无趣,我会尽力让剧情紧凑一点儿,同时也不要失了细水长流的温暖……压力好大,快来支持我一下么么哒 第38章 初恋 金秋发现那天晚上和白瑄谈过以后,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怎么说呢,虽然还是时不时卖个萌撒个娇的,但是就好像是一夜之间懂事了不少,虽然按白瑄的年纪用长大这个词有点儿微妙,但是金秋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好像一直以来,他都是想要缠着她,磨着她,只是凭借着心中的爱意去做事,但是现在他却变得更成熟了。 比如说他开始整天在网上查资料,从聊斋到搜神记再到山海经,全部都仔仔细细读了一遍,以求能够找到和他情况相似的,这也就算了,令金秋惊讶的是,他看过的所有故事都可以一字不差全背下来,那还都是文言文的啊! 这孩子的智商是有多高?金秋心里头嘀咕着,没敢问出口:“那找到没有?” “还在努力。”白瑄举了举手里的《搜神记》,一脸严肃,这下好了,每天晚上吃饭后她可以安安静静看电视剧,他有了正事做,再也不来缠她了。 金秋觉得不大习惯,问他:“我明天要去参加同学会呢,你说我穿什么好?” “老婆穿什么都好看。”他盘腿坐在床上读书,她一说话,他就放下书本,认认真真回答,让人觉得这句套话真是出自真心,半点敷衍都没有。 金秋挺在意的,毕竟是前男友和前男友的现任,她打开衣柜去翻衣服,自从做了卫天行的秘书,考虑到老板的脸面问题,她的衣服一件比一件贵,几乎每个月的工资全部花完,完全存不下钱来。 “我觉得我身上穿件名牌但是口袋里一分钱没有的感觉太坑爹了。”金秋翻了一遍自己的衣服,“那也就算了,我居然找不到一件可以让我穿去参加同学聚会的衣服。” 白瑄歪了歪头,他真觉得她怎么都好看,在眼里和天仙似的,当然不穿就最好看了,但是他学聪明了,这句话只敢自己偷偷想,没敢说出口:“呃,我觉得那件柠檬黄的挺好看的。” “是吗,我觉得这件蓝色的也可以。”金秋面对着衣柜苦苦思索,想了半天又觉得心烦,她干嘛要为前男友绞尽脑汁呢,是想证明什么呢,自己过得好不好,根本不需要一件衣服来证明啊。 可转念一想吧,杜天泽就算了,还有夏静呢,这女人从一开始就看她不顺眼,现在得偿所愿了指不定要怎么炫耀呢。 所以思前想后,她把衣服丢到一边,跑去做了面膜,还含糊着问他:“你觉得我这样做是不是很幼稚?” “不会啊。”白瑄把书丢到一边,趴在她身边看她敷面膜,“你怎么都好。” 金秋欣慰了:“你觉得我不化妆也很漂亮对不对?”“对对对。” 结果第二天她还是收拾干净去赴约了……临出门前自己唾弃自己,女人就是女人,这毛病真的是人皆有之。 她还算是低调的那个,这次同学会有开名车来的,有穿的花枝招展来的,也有带男朋友来的,金秋觉得自己真的就是再低调都没有了。 杜天泽作为组织人,老早就在饭店门口等着了,也亏得是他,才能把金秋一眼就认出来,两个人一年多没见,还有这一档子尴尬事儿,金秋本以为见面会无话可说,没想到竟然还挺和谐的:“大家都到了吗?” “来了一半。”杜天泽笑着道,“你还是那么准时。” 其实她迟到了三分钟,不过这实在是太微乎其微了……金秋清了清嗓子:“你最近还好吗?” “过得去。”杜天泽毕业以后就签了北京一家著名企业,混了一年,勉强算是不错,因为绝大部分的同学都留在了海城,这次回来也是叙叙旧。 金秋点点头,没话找话:“对了,尹纹她们来了吗?”她问得是昔年和她同宿舍的几个好朋友,一个宿舍四个人,当时关系特别好,但是坑爹就坑爹在她们一个去了美国一个去了香港一个回了老家,金秋就悲剧地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海城奋斗了。 杜天泽道:“尹纹来了,其他两个都没来。”他对金秋的人际关系十分了解,“说在国外没办法回来。” 这也对,毕竟国庆也是国内的节日,外国可不放假。 金秋一进包厢,就看见了尹纹,两个好姐妹长时间没见面,亲热地不得了,金秋敏锐地发现她的肚子隆起来了:“你怀孕了?”顿了顿更意外了,“未婚先孕?” “呸呸呸。”尹纹没好气道,“谁未婚先孕了啊,我已经领证了,十月一号刚领,下个月办酒席,你来不来?” 金秋叹了口气:“你还是把账号给我,我给你打钱过去吧。” 尹纹回了老家,隔得那不是一般的远,金秋是决计请不出假来的:“说起来你什么时候的消息啊,都不和我们说。” “我也没想到就这么怀孕了啊!”尹纹郁闷得很,“结果一怀上双方家长就逼着我俩结婚,真的是……” 金秋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啊,这也太快了。” “相亲咯,觉得不错就在一起了。”尹纹大为后悔,“我还没来得及游戏人间呢就给绑在人家船上了。” 金秋又好气又好笑的:“大姐,你回老家不就是要过这样的日子么,安稳平淡。” “这倒是啊。”尹纹考取了家乡的公务员,收入稳定,又有了老公孩子,可以说家庭圆满了,她想想,也有心思八卦金秋了:“你呢,谈恋爱没有?” 金秋生怕说出来了她会闹着相见相见,她要怎么把白瑄变出来啊,只能撒谎:“还没。” 尹纹挺了解她的,也不意外:“你就是这样,哎,你刚刚看到夏静没有?” 金秋其实进来第一眼找的就是夏静,问题是还真没瞧见:“没,怎么了。”尹纹朝她努了努嘴,金秋回头一看,就看见夏静和一个姑娘说笑着进来了,白净的肌肤,勾勒精致的眉眼,姣好的身材,无一不显示她的出众。 “这是爱情的滋润?”金秋把面前这位美女和记忆里的夏静做了个对比,得出结论,她更漂亮了。 不过在蓝如芸和郭琼这样的大美女面前,她最多只能算是小美女。 尹纹对她的评价不置可否:“女人化个妆都能变美女。” “但是不化妆漂亮的才是真正的美女,我见过那个大明星郭琼一次,真是漂亮,真人就和电视上似的。”金秋给卫天行的女人排了个榜,论美貌,郭琼第一,蓝如芸次之,郭婷就差了点。 当然,她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如果论男人的美貌的话,她家那只绝对是魁首妥妥的。 尹纹也就丢开了夏静:“真的吗,你有没有去要签名?” “没,就远远看了一眼。”金秋可不敢说她和卫天行有一腿,她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她们俩相谈甚欢,夏静倒是先走过来了:“好久不见。” “是很久不见。”尹纹抢在金秋之前先开口了,夏静却看着金秋:“你最近过得好吗?” 金秋心平气和:“托福,无病无灾。” 她这样波澜不惊的态度可不是夏静想看到的,因此她故作亲密的问:“有男朋友了吗?” “有了。”金秋也不怕尹纹奇怪,反正她肯定会觉得她这么“撒谎”是为了打击夏静,不出她所料,尹纹马上就接口了:“是啊,我还见过呢,长得又高又帅,对秋秋特别好。” 她说着,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证明自己所言非虚,金秋一下子就笑了,捏了她一把,跟着往下说:“我还只是男朋友呢,你连宝宝都有了,奉子成婚,不要太时髦。” “那是,现在就流行带球跑。”尹纹看起来对自己的丈夫还是挺满意的,“他不放心我一个人来,特地陪我过来的,等会儿会来接我,你要不要见见?” “当然。” 金秋自然是想为好姐妹把把关的,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酒席一开,她就被灌酒了,夏静端了杯红酒笑盈盈站在那里:“来,金秋我敬你。” “我不喝酒。”第一次,她义正言辞拒绝了。 夏静没有丝毫不快,依旧是从前团支书的玲珑圆滑:“不喝酒多扫兴啊,来我给你倒酒。”她倒了慢慢一杯子的红酒递给她,金秋不肯接:“我真不喝酒。” 杜天泽帮着说了句:“她喝不了。” 夏静马上不乐意了:“金秋,你是不是在怨我啊?” “啊?”金秋刚夹了一筷子基围虾,还没来得及吃呢,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夏静咬了咬嘴唇,声音不大不小大家都能听见:“我是和天泽在一起了,那也是在你们分手之后的事情了,你给我甩脸色干什么?” 她有吗有吗有吗?金秋瞪她:“姑娘,我有男朋友了,我干嘛还逮着过去的事情不放,你想多了。” 夏静也不多话,把酒杯一递:“既然如此,那你就喝了,不然就是不祝福我和天泽。” 这帽子扣得也太大了吧?金秋暗暗恼火,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股气来,接过来一饮而尽:“我祝你们白头到老行了吧,过去的事情早就过去了,我如果介意我今天就不会坐在这里,你少拿话来挤兑我。” 金秋就是这样外柔内刚的性子,谁来逼她特定会给她喷一脸:“我告诉你,不是我放不下,而是你放不下我,原来你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啊,啧。” 她平时不是能言善道的角色,今天这一番话倒是让众人刮目相看,只有尹纹对她挤挤眼:“真行啊,我还以为你会忍气吞声呢。” “难不成我有毛病呢。”金秋想,我在公司受气已经够窝囊了,干嘛还要对他们忍气吞声,这不是包子么,反正夏静看她不爽,而其他人又是看好戏的样子,这出戏不唱观众还不满意了。 夏静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还是另一个姑娘过来打了圆场才算完,但是这个先河一开,拼酒的时候就没能把她落下,加上夏静时不时挑拨几句,冲她敬酒的人还真不少,这饭还没吃完,她就已经晕了。 好不容易趁着后半段歇了会儿,接着就要去ktv狂欢,尹纹怀了孕,吃了饭就被她老公接回去了,金秋匆匆一照面,只记得是个挺斯文的家伙。 一进包厢,那啤酒是论箱上的,直接对瓶吹,夏静和杜天泽在众人的起哄下合唱了一首《因为爱情》,惹得众人又是拍手又是哄笑的,金秋坐在角落里看着,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当初杜天泽的兄弟们大概都是不大看得上她的吧,虽然她也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配不上杜天泽的地方,但是也许在许多人眼里,又是班长又是学生会干部的杜天泽是极其优秀出色的,学校里多得是女生喜欢他。 而金秋一无所长,连一张漂亮的脸蛋也没有,怎么配得上大家心目中的杜天泽呢。或许和他珠联璧合的夏静才是他们更看好的对象吧。 她再看杜天泽,他身材挺拔,面容英俊,在人群中依旧是鹤立鸡群的存在,然而比学生时代的青涩,如今的他多了成熟和世故,已经完全蜕变成一个男人的模样了。 这样的杜天泽,对她来说已经很陌生了,人还是同一个人,但是在她心里曾经残留着的那抹剪影却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不再是那个会在宿舍楼下等她去上课的男生了,也不再是那个会骑着自行车送她往返的男友了,时光带走了太多的东西,包括曾经刻骨铭心的感情。 就在她神思混乱的那一刻,杜天泽突然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两个人四目相对,电光火石间,仿佛都看见了从前的回忆: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告白,在情人路上的十指相扣,看电影的时候他递过来一盆覆盆子的冰淇淋……最后是在四月里那无声的分手。 金秋一懵,她看得出来杜天泽也没有忘记。她垂下眼眸,问自己,我真的爱过他吗?如果爱过,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大喜大悲过,就算是分手,她也骄傲地不肯挽留呢。 可是如果没有,为什么时至今日,依旧是对这段恋情记忆犹新呢。她以为自己忘记了,其实没有,在今天这样特殊的时刻,她依旧会想起来,不不,不是旧情复燃,只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也许怀念的并不是那个男人,而是当初单纯的自己吧,毕竟青春一去,再也不会回头,那么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终究是已经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凡是有前任的,总会对前任耿耿于怀,金秋也不例外,女人嘛总是女人~~不小心眼就不是女人了! 但是呢,前任就好像是刷boss,刷完了就会有经验的,所以感谢曾经给过你快乐的他们吧,忘记不愉快的事情,重新开始 至于女主,她是喜欢过杜天泽的,毕竟是初恋,总是那么的青涩和美好,但是说爱却未必,为什吗咩?因为她喜欢白瑄那一款的,口味果然比较重啊…… 最后,谢谢土豪们的支持么么哒~ 吾心归卿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18 18:04:37 雨后婷院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19 21:50:54 我爱63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1 12:28:23 绯樱猫猫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2 01:00:35 一抹胭脂色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2 09:29:16 一抹胭脂色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2 09:29:55 一抹胭脂色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2 09:30:00 一抹胭脂色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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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清醒了,想着自己还是别挑拨离间了,因此大发慈悲放了夏静一马:“摔了一跤。” 杜天泽噢了声:“这么不当心啊,你还走得动吗?” 虽然膝盖上也有块乌青,但是没有之前遇见郭琼那么倒霉还崴了脚,金秋表示:“没问题。” “我送你回去吧。”杜天泽看了她会儿,不大放心,“你那么高的高跟鞋,还喝了酒,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金秋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去。” 杜天泽皱着眉头看了她会儿:“那你打电话让你男朋友来接你吧,其他人都是有人来接的,大晚上的坐出租车也不安全。” 金秋一哆嗦,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就想起来自己被拐卖的那一次,真的是天降横祸,这么倒霉的事情都能让她给碰上了,何况是出租车打劫这种经常被报导的新闻呢。 面子重要还是小命重要?“我男朋友有事不能来。”和男朋友在一起就是都市怪谈了,金秋脑补了一下出租车司机准备打劫她但是却被鬼吓跑了的情节,感觉实在够恶趣味的。 杜天泽看了看表:“这样,我送你回去,反正我和夏静还有其他过来的人都是住附近的酒店,她们会一起回去的。” 安全第一。金秋想想,怪歉疚的:“不好意思啊。” “没事,一日夫妻百日恩,做不成情侣还能做朋友。”杜天泽扶着她,“你走慢点,当心啊。” 做朋友,我怎么老在和人做朋友?徐哲做了朋友,前男友还是朋友。想不到她人缘居然那么好。金秋自嘲着,有点提不起兴致来。 杜天泽招手拦了辆出租车:“你家住哪儿?” “荔枝小区。”金秋觉得酒劲还没退下去,脑袋晕乎乎的,“杜天泽,你这样送我不怕夏静吃醋吗?” 杜天泽转头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笑了:“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幸灾乐祸。” “我只是怕人家说我和前男友不清不楚,藕断丝连。”金秋扯扯嘴角,“其实我不明白,我以前难道做的不够好吗,为什么你的朋友们都不喜欢我呢?” 她酒后失言,问出了真心话,而杜天泽想起往事,竟然苦笑了一声:“秋秋,你是不是到今天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分手?” “是啊。”她坦白道,“我觉得我做得很好了,从来不吃醋,从来不无理取闹,在你的朋友面前,我处处以你为重,在我的朋友面前,为你说尽好话,我做得还不够好吗?” 杜天泽却问:“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当初我说分手,你伤心吗?” “当然!”金秋气着了,“我和你谈了两年的恋爱,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你问我无缘无故被分手会不会伤心,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 杜天泽道:“如果你伤心,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我等你回头,我等你拒绝,我等你哭,我等你说‘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如果你这么说,我会说好,我不是不喜欢你,但是我真没有想到你那么心狠,说了分手,头也不回就走了。” “你有病啊。”金秋气急,口不择言道,“你和我说分手,你还期望我苦苦哀求你不要分,我有那么贱吗?” 杜天泽沉默了良久,自嘲道:“看,我就说这一招不管用……我根本不想和你分手,我只是,只是希望你更在乎我一点,我希望你能感觉到我的重要性,因为大家都说你不够在乎我,你甚至没有像夏静那样喜欢我,他们都觉得我是巴巴送上门去,而你只是不拒绝罢了。” 金秋觉得简直在听天方夜谭:“什么?”她怀疑耳朵出了毛病,“你是要告诉我,当初你是拿分手开玩笑,有没有搞错,我是女生,我都没有用分手来威胁过你吧?” 杜天泽叹了口气:“是,所以我很快就后悔了,我想找你求和,但是后来我却放弃了,你知道为什么吗,我这么做,是觉得你不在乎我,我对你来说不够重要,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一种很挫败的感觉,而且当初我们面临找工作毕业很多事情,很多人都分手了,我也受了影响,我觉得我们这段感情不够稳定,没有基础,所以我和你提了分手,这更多的是像一个试探,我想知道你有多在乎我,但是结果令我失望了。” 金秋难以置信,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他还在说:“和你分手以后我很痛苦,但是有人和我说,既然如此,早分了也好,至少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去北京,而不是考虑为了你留在海城。” 这句话让金秋的心里微微刺痛了一下,毕业季原本也是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分手,有些人要回老家,有些人要留下,情侣之间的矛盾会很大,大家都有压力,她当时也想过是留在海城还是回家,唯一没有想过的就是去北京,太远了,当北漂何其辛苦。 分手后杜天泽义无反顾去了北京,她也曾以为他是想去寻找更好的前程,故此也没有任何的挽留,只是心里总归是有那么一点不舒服的,只是时间一久,她还以为自己忘了。 “你曾经想过和我留在海城?”她的语气有些奇怪,“我当初还以为你是为了前途所以和我分的手,我觉得没有必要阻拦你去投奔光明大道,何况当时你的工作真的很不错,我完全理解你的选择,因为如果是我,或许我也会这么选。” 杜天泽静静看着她,笑了:“是的,我想过,但是就在你二话不说答应分手之后,我死心了,我认为我们的感情毫无基础,无法经历风雨,离开了校园的温床后根本没办法继续。” 金秋觉得释怀了:“或许你说得对。” “我认为两个人的感情要坚固牢靠,单靠一个人是没有用的,而且毕业后我们要考虑的事情就更多了,我后来想想,其实觉得庆幸,秋秋,我们的感情断在了最让人留恋的地方。”杜天泽慢慢道,“如果我为了你留在了海城,或许我会后悔一辈子,当初为什么没有去接受那份难得一遇的工作,可是如果我去了北京,你留在了海城,那么异地恋注定也不会长久,我们两个人必然会为了对方牺牲。” 金秋假设了一下条件,发现他说的没错:“然后天长日久,肯定会心生怨气,哪怕是再相爱的情侣都有可能在生活中磨掉了情分,最后相看两相厌,你说得对,我们至少没有反目成仇。” 看看卫天行和郭琼就知道了,他们在一起后,相爱过,热恋过,但是也彼此折磨过,现在卫天行换了新欢,郭琼改了金主,未必不是对彼此的解脱。 “我也这么想。”杜天泽颔首,“秋秋,你看起来脾气很好,但是实际上却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旁人没有办法改变你的主意,你是一个很傲的人,你不计较的时候肯定是因为你不在乎,但是你在乎了,谁也不能把你拉回来。” “是吗?”金秋微微笑道,“原来我是这样的人啊。” 杜天泽承认道:“是的,你和夏静不一样,夏静喜欢我,她当初知道我去了北京,竟然也跟了过来,说实话我很感动,虽然感动和爱情不一样,但是之后我发现,我也是一个挺骄傲的人吧,不大愿意为对方妥协牺牲,我有我的追求,夏静一直在追我,我们在一起以后我觉得……很有安全感,因为这个女人是我能够征服的,你大概不会喜欢这个词吧?” 不得不说,相恋两年,他们对彼此有足够的了解,金秋点点头:“男人好像总喜欢征服女人。” “女人如烈马,男人忍不住就会想要去降服,这是挑战欲的问题。”杜天泽三言两语带过,说回正题,“如果我和夏静组织了家庭,她会愿意为我做出牺牲,大概这种想法很自私吧,但是我是在认真考虑和她结婚的想法,虽然夏静也有很多毛病,今天她针对你,真的对不起。” 金秋笑了笑:“两个人之间,关键是需要彼此包容吧,她为你牺牲,你也要包容她的小心眼,我明白了,我们当初分手还真的是对的,我们不适合。” 谁知杜天泽却摇了摇头:“其实我真的很后悔。” 金秋糊涂了:“你刚刚还说过……”杜天泽打断她:“不一样,当初提分手是一时之气,后来没有复合也有很多的缘故,工作,未来,性格,尤其是当初你实在是没有给我足够多的安全感让我坚持这段感情,后来……后来大概就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吧,但是真的,我现在想想觉得很遗憾很后悔,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做,或者说是马上找你复合了,虽然我们之间还有很多的问题,但是未必不能够走下去。” 金秋轻声道:“但是没有这个如果了。” “对,没有这个如果了。”杜天泽惨然一笑,再多的假设,也只是假设而已,现实已经不再有这样的可能性,他们的缘分已经尽了,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又或者是心绪不宁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做出这样的假设来。 如果,如果当初自己没有赌了口气做了那样的一个决定,那么是不是结果会不一样呢? 这个答案没有人知道,但是杜天泽明白,这个遗憾就好像是那白月光那朱砂痣,总是会折磨他一下,给他留下无穷无尽的遐想,和深深怅然的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我认为,少年时代的爱情,总是有遗憾的,金秋和杜天泽也不例外,但是年轻气盛的他们并不知道如何去对待一段真挚的感情,终究就这样错过了 错过了也好,至少下一次可以好好珍惜 嗯,这几章交代了该交代的,下一章吃肉,我预告一下 第40章 初夜 杜天泽送金秋到了小区门口,有些担忧地问:“你还好吧?” “头晕。”金秋一方面觉得脑袋沉得异常,一方面又觉得思路很清醒,她刚刚在车上和卫天行说得话那么条理分明,哪里像是醉酒的人,但是如果没有醉,她怎么会主动提起往事来呢? 到底是喝醉了,因为人醉了以后,才会说出平时不敢说的话,做出平时不敢做的事情。 “你额头上还在流血。”杜天泽酒量不错,这会儿已经醒的差不多了,看金秋东倒西歪的,扶着她进了便利店,“有没有创口贴?” 他给她买了创口贴,细心给她贴上:“你住哪里,我送你上去吧。” “呃,好想吐。”金秋捂着嘴,觉得胃里难受,摇摇晃晃站起来想吐,却吐不出来,于是更难受了,她揉了揉太阳穴,又去拿了瓶矿泉水,结账的时候目光却落到了旁边贩卖的避孕~套上,她翻检了会儿,拿了一盒一起结账。 杜天泽一脸复杂,想当初金秋和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仅限于牵手和拥抱,连吻都是纯洁的嘴对嘴,这一年多不见,她就奔放到可以上床了吗? 真的是谁都在变化。 楼下的路灯不知怎么的坏掉了,杜天泽不放心:“我送你上去。” “也好。”金秋这一次没有矫情地拒绝,“我有东西要给你。”楼道里到是有盏灯,但是昏黄模糊,她越来越觉得头晕,眼睛看出来都是花的,心里不禁暗暗后悔不该喝那杯酒。 她低头在包里翻找钥匙,但是怎么找都找不到,她都怀疑是不是出门的时候落在家里了。 结果门吱呀一声开了,白瑄站在那里,开心地迎接她:“老婆你回来……了。”他的目光和杜天泽对了个正着,两个人都有些错愕。 还是杜天泽先反应了过来:“你男朋友回来了啊。”原来都已经同居了吗,他突然觉得在车上那番推心置腹的话好笑极了。 他这句话一出,金秋和白瑄不约而同地用见了鬼的表情看着他,弄得杜天泽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呃,”金秋压下心中的震惊,换了拖鞋进屋,“进来吧。”她伸手拉住白瑄的胳膊,他像只小狗一样在她颈窝里嗅了嗅,恍然:“老婆你喝酒了。” 金秋白他一眼:“别废话了,扶我一把,头晕死了。” “噢。”他小心翼翼扶着她的肩,让她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然后急急忙忙去厨房倒水,杜天泽不动声色地打量白瑄,发现他比他高比他帅比他温柔比他体贴,于是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前任和现任之间永远有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金秋接了水杯,摸索着杯沿:“我书桌最下面一层有个盒子,你帮我去拿出来。” 白瑄再度乖乖听话去拿东西了,只听金秋平静地对杜天泽道:“我本来还在想要不要给你,今天和你聊过之后就想,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该还给你了。” 杜天泽微微一皱眉,有点想不通她会还什么东西给他。 白瑄拿了个包装好的盒子出来,放在了杜天泽面前,金秋捧着一杯水,神情也十分复杂:“这个……是我当初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他的生日在五月,但是四月里金秋就已经预定好了礼物,没想到会分手,东西又不能退,只能自己保存了下来。 杜天泽打开了盒子,里面竟然是一个他q版造型的粘土小人,这样类似手办的礼物是需要其他很长时间预定的,而且价格也不会便宜,但是金秋当时就是觉得可爱地不得了,拿了杜天泽的照片,提前了大半年去准备这份礼物。 根本没有想到会送不出去。 一看见这个,杜天泽心情复杂了,白瑄醋得都要泛酸水了:“老婆……”他居然没有,他肿么能没有呢?!这是偏心,是□裸的偏心啊! 他幽怨的气场太强大,导致金秋和杜天泽都朝他看了一眼,白瑄默默地走回房里去了,杜天泽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心想这个礼物他到是没有办法拒绝:“多少钱,我还给你吧。” “不必了。”金秋挥了挥手,“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我本来想扔的,想想看太浪费了。” 杜天泽尴尬地站起来:“那下次我补你一份生日礼物好了。” “你太客气了。”金秋平静道,“当初约会都是你买票你请我吃的饭,难不成都要我还你,真的不用计较了。”就算学生时代是如何省吃俭用买了这份礼物,现在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杜天泽沉默了半晌,终于道:“那谢谢你,我回去了。” “慢走,不送。”金秋静静目送他离开,觉得心头的一个结随着今天的谈话和会面悄然解开了,不是她的错,也不是他的错,两个人虽然在最好的年纪遇见了彼此,但是终归没有缘分,想明白了这一点,她觉得浑身轻松。 君且慢走,我且不送,此后相忘江湖,彼此珍重。 杜天泽一走,金秋懒洋洋在沙发里窝了会儿,然后喊白瑄:“还不打算出来吗?” 白瑄开了道门缝,怏怏不乐走了出来,金秋看了觉得好笑:“又吃醋了?” “我生日你都没有送我礼物。”白瑄干巴巴地说出缘由,“我也想要礼物。” 金秋莞尔:“还有明年,明年送你不好吗?” “那还有好长的一段时间啊。”白瑄哀怨透了,扑过去搂住她,金秋好笑,在他脸上亲了口:“乖。” 白瑄不说话,过了会儿问她:“老婆你洗澡吗?” 金秋明白他的意思,顺着他的话说:“洗的,但是我头晕。” 他果然精神一震,把刚刚的不快抛之脑后,乐颠颠地抱了她去浴室洗澡,金秋什么都不用做,懒洋洋靠在他怀里享受就好了,当然,这样放任他为所欲为的结果就是等到洗完澡,她整个人的感觉都已经被调动起来了。 酒精带来的恶心感已经悄然退去,她好像清醒了过来,又好像是醉得更厉害,白瑄不住亲吻她,她觉得自己似是化为了一波春水,暖洋洋的,微微荡漾着。 好不容易一个长吻结束,他吸吮着她的脖颈,软软的头发扫过她的脸上痒痒的:“还不要吗?” 说来也真是奇了,白瑄这样一个无肉不欢每天恨不得趴在她身上打滚的小流氓,偏偏能一直忍着不走最后一步,金秋是真的看不懂他了,如果说没有自制力,他看着她的腿她的胸会流口水,但是如果说没有自制力,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迟迟止步于此。 还不止这点让人纳闷,他聪明的时候简直让人怀疑他的智商,但是笨的时候,呃,一样让人怀疑他的智商。 白瑄埋在她胸前哼哼,磨蹭着她的大腿,金秋实在看不下去了,把他往旁边一推,直接翻身下了床,白瑄一惊,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呆愣愣地看着她,金秋出去把自己的包拿进来,把刚刚在便利店里脑袋一热买的套套拍在了他面前:“要不要,不要就从我的床上滚下去。” “……”白瑄被这个从天而降的馅饼砸晕了,觉得好像是他喝了酒,“啊?” 还啊。金秋心道,你再啊也没用,每次这样把她弄得情不自禁又不管善后的,浅尝辄止根本不够,想她好端端一个矜持的姑娘,短短几个月被他弄得多开放似的。 她都要不认得自己了,这么豪放说这句话的人是她没错吗?她以前的害羞和矜持都去哪儿了! 今天肯定是喝多了,喝醉了,俗话说酒后乱性么。金秋给自己找着借口,微微挑了挑眉梢。 白瑄噌一下弹跳起来,劈手夺过她手里的小盒子,紧张地都拆不开了,金秋本来很紧张,被他那么一闹反倒是笑了:“你会不会啊?” “有说明书!”白瑄好像怕她反悔似的,匆匆一看就拆了,感觉很新奇:“这样就好了吗?” 金秋又紧张起来:“你要轻点,我会很痛的。” 她这么说,白瑄神经高度紧绷起来,磕磕巴巴道:“我、我会轻轻的。”他觉得又是刺激又是紧张,趴在她身上吞了吞口水,不大敢确定:“真的可以吗?” “你再拖就不可以了。”金秋深吸口气,试图放松自己,她觉得害怕多过于期待,但是心里并不后悔,她掐着他的胳膊,“好吧,我准备好了。” 白瑄是闭着眼睛进去的,一听见她的闷哼就停下来了:“疼不疼啊,要不我出去算了。” 金秋刚开始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她脑袋里唯一的想法就是——痛死了,真的痛死了,痛得感觉要死了。她牢牢抓着他的胳膊,指甲都嵌到肉里去了,白瑄不敢动,只能保持那个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她说:“你要出去我更痛,快点。” 然后……悲剧发生了,她说快点那真的是很快,快到她都没反应过来,白瑄更是懵了,两个人默默对视了一会儿,金秋虽然痛感还没过去,但是实在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起来,白瑄如梦初醒,飞快退了出来,面红耳赤,几乎是以光速丢掉了废弃的套套,然后钻进被窝把被子蒙住脑袋,不肯出来了。 金秋笑得前俯后仰,肚子都笑疼了,一不小心就扯到了痛处,又是笑又是倒吸冷气的,喜感地不得了。 白瑄羞愧欲死,愈发不肯出来,像是要把自己活生生蒙死算了,觉得无颜见人。 金秋笑岔了气,咳嗽了几声,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初夜搞笑到了一种境界,她拍了拍旁边的球:“行了,出来吧,闷不闷啊。” “不出来。”白瑄把自己蜷缩地更紧了,金秋安慰他:“这没什么的,很正常,你也是第一次么,大家都是这样的……我不笑话你,真的。” 白瑄瓮声瓮气道:“你不要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吧。” “咳,这个么,”金秋绞尽脑汁安慰他,“没事的,你要是再久一点我还会更痛呢,嘶,真的很痛,快起来帮我收拾一下,我动不了了。” 她这么说,白瑄才磨磨蹭蹭出来,去浴室绞了热毛巾给她擦拭,但是就是躲躲闪闪不敢看她的眼睛,替她弄完,金秋的酒已经醒得不能再醒,但是让她回味一下刚刚的感觉,那真的是……不堪回首。 但是她真没有后悔过,从前她以为初夜会是在新婚之夜,再不济也是两个人准备结婚以后,万万没有想到既然如此轻易的就交付了出去,她根本没有想太多。 没有去思考值不值得,没有去想过如果分手,以后的男朋友会不会介意,真的,到了那一刻她发现自己如此深爱他,心甘情愿走到这一步,如果日后分手了,她不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想,我写得够真实吗……哈哈哈哈,初夜的象征意义其实挺大的,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但是真的情到深处,我觉得不会想那么多 那些*过的妹纸不是不自爱,而是当时真的会以为和那个男人白头偕老吧~ 一家之言,随便说说,因为严打所以只能这样了,大家都懂得哟~ 第41章 事后 都说女孩变成女人是一夜之间的事情,但是男孩变成男人却是很漫长的一个过程。 这句话说得挺对的,金秋觉得自己一夜之间好像更成熟了,对待爱情有了更深的感触,她想的其实并不是两个人做的时候会有什么欢愉,甚至于这个过程是痛苦的,她更看重的实际上是这背后所代表的涵义。 但是白瑄就不一样了,寻常二十四五岁的男人也有不够成熟的,白瑄是不成熟中的不成熟,他的心性与其说是少年人,不如说是孩童,纯澈无垢的同时,伴随而来的必然是不够稳重和成熟,但是又不能说是幼稚,就是会让她时不时就觉得哭笑不得。 就好比是今天晚上的事情,就让他觉得羞愧,根本不敢看她,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他就好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媳妇似的,趁着她不注意偷偷看她一眼,然后飞快低下头去,再过一段时间,又偷偷瞄她一眼。 金秋当做没看见,这是她假期的最后一天了,她要好好歇一会儿,所以就搬了把椅子坐在阳台上晒太阳,一不留神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盖了件薄毯,金秋打了个哈欠站起来,好像瞥见白瑄正在她的电脑面前偷偷摸摸做着什么。 如果对白瑄不够了解,或者说她对他的了解还停留在初见的时候,她可能会以为他在看可耻的小电影,但是现在她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念头,因为白瑄跟着她去公司也好,去旅游也罢,有的是衣着清凉的美女,可他从来都不会多看一眼,好像那些女人是白菜一样。 既然如此,他偷偷摸摸的会在做什么呢?金秋心里忍不住有些许好奇。 但是白瑄机警地很,看到她的影子露出来了,就飞快关了页面,装作在擦地板,还欲盖弥彰地自言自语:“咦,今天的地板好难擦啊。” 金秋忍了笑,也当做没看见,随口敷衍他:“是吗?” “嗯,不过我已经擦好了。”他匆匆一抹就跑了出去,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金秋也不去戳穿他,甚至为了避免他的怀疑,她都没有去看一眼电脑,白瑄松了口气,跑去晒衣服,金秋看他没注意,就顺手打开了历史记录——那可怜的孩子以前是过得什么日子,居然都不知道世界上有游览记录这种东西吗? 一看,金秋就震惊了,她破不敢置信地看了眼在阳台上挂衣服的白瑄,昨天他受挫了钻被子的举动还历历在目,他居然,居然会想找工作? 瞧瞧他搜索的都是些什么,在家可以做的工作有哪些?这么一搜,金秋发现内容还真的不少呢。 包括什么广告设计,服装设计,音乐创作,职业撰稿等等。问题是这些白瑄他会吗?他不会啊! 金秋更在意的是他表现出来的想要去工作的*,这和原本天真不知愁滋味的他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难不成是受了什么刺激?不会是男人的自尊心吧。金秋这么想着,偷偷关掉了页面,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去书架拿了本书看。 然而书页翻开后她却一行字都看不进去,心不在焉捧着看了好久,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扫到了一行字:“……室中女闻,喜而起,饰妆更衣,笑而不语,出与相迎,翕然而合为一体,其衣裳皆重。” 她浑身一震,低头仔细看起来这段故事,乃是唐传奇里著名的一段《离魂记》,难怪,白瑄翻的都是聊斋啊阅微草堂笔记之类的,唐传奇里《柳毅传》和《虬髯客传》更有名一点。 倩娘能离魂后与王宙相爱,甚至于能够生下一个孩子,那这样的情况肯定是和普通的鬼魂不同了。 金秋心想着,瞧瞧把这本书合上,放在了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和把握的时候,她不想让这些事情扰乱白瑄。 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来越觉得他又傻又脆弱,忍不住就想要去保护他。 傍晚的时候白瑄尝试着下楼喂狗,没一会儿兴致冲冲跑回来:“老婆,楼下那个老太婆和我打招呼呢,问我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你真的可以被看见了?”金秋到现在还觉得这个变化实在是不可思议,怎么莫名其妙的,他就更像人了呢。 白瑄抱着她转了个圈:“老婆我好开心,我变得像个人了。” 那你的身体怎么办?金秋下意识地想到这个问题,不过再想想倩娘,那也最多是在家中病重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她心中忐忑,但是面上还要装作高兴的样子:“是吗,那太好了。” 可是白瑄简直是在身上装了雷达,他马上就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陪着小心:“老婆不喜欢我出去给人看吗,那我就不出去了,我待在家里就好了。” 金秋承认她是有那么一点点担心他跑出去会被别人拐走的,但是被他那么一说,她哭笑不得:“谁说的,我还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我男朋友长得帅呢。” “好害羞。”他忍不住嘴角往上翘,“老婆,我以后会努力变成正常人,努力赚钱养你,带你出去玩,给你买礼物,让别人都羡慕你。” 金秋闻言一怔,觉得有几分荒谬,这本应该是每一个男朋友的承诺,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莫名的让她有些心慌:“用不着,男人有钱就会变坏了,你看外面漂亮的女人那么多,把你拐走了怎么办?你只要像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钱努力赚总会有的,别人的眼光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只有他才是她最不能失去的。 白瑄不解地看着她,嗫嚅道:“可是如果不是这样,人家都会以为你嫁不出去,比如三楼的那个女人三十岁了,她妈天天打电话催她去相亲,但是每次相亲回来她都不满意……” 他居然还在偷听楼里别的住客的八卦?金秋好笑,却也觉得小小的一栋楼里也是一个世界,充斥着形形色色的人,和悲欢离合的故事。 她想一想,决定不打击他的积极性:“那也好,不过你要是赚钱了记得全部都交给我,不准藏私房钱。” 白瑄呆了呆:“我要私房钱干什么?” “对,私房钱没有用。”金秋一本正经道,“全部都要上交噢。” 白瑄温顺道:“知道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金秋根本没有对他能赚钱抱有任何希望,她比较在意的是白瑄的现形:“你现在是可以一直保持被人看见呢,还是不大稳定?” 白瑄想了会儿:“我要去找人做试验,知道了再告诉你。”他对自己身体的疑惑不低于金秋,到现在他甚至怀疑起之前自己信誓旦旦说自己还没死是不是一个笑话。 等天黑了,他一个人默默下了楼去外面小区门口的便利店做试验,金秋也不管他,她趁机给红婶打了个电话。 红婶的声音还是那么中气十足:“上次你拜托给我的事情,我已经查过了,和那种情况相似的,只有古籍里提过的离魂,虽然一般情况下灵魂出窍的状态和鬼魂是一样的,但是不排除有特别的……不过我也实话告诉你,我也一直认为这只是小说里虚构的,现实里我还真没见过,人是不能看见鬼魂的,鬼魂和人也肯定是属于两个世界的。” “但是,是真的啊。”金秋心想,他现在越来越像是个人了。 红婶沉吟了一番,松了口:“也说不定,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什么样奇怪的事情都会发生,这也不算什么,你要注意一点你朋友,如果她没有身体虚弱和总是倒霉的话,那应该是无害的,但是反过来,如果她出现了异常,那最好马上离开那个魂!” 大概有倩娘的例子在先,红婶都不敢把话说死,离魂会不会对人体造成损害。 这一点金秋已经有答案了:“她容光焕发,精神好得不得了。”怎么看她都不像是被妖怪啊鬼魂啊吸了阳气的感觉,正相反,她觉得更滋润了,咳,不排除是阴阳调和的作用。 “那就好。”红婶挂了电话。 一直等到晚上她快睡了,白瑄才回来,一回来直接爬上床把她抱在怀里亲了口:“老婆我回来了。” “结果怎么样啊?” “试了一下,发现大概只能保持半个小时的时间,之后就会觉得好像不行了,然后就真的消失了,我再试都不行了。” 他沮丧极了,金秋却已经很高兴了:“不错不错,至少我老公有被看到的一天了,太欣慰了。” 白瑄高兴起来,凑到她耳畔,羞羞答答问道:“那老婆,我们可不可以……” “不行。”她拒绝地干脆极了,“三天之内,你想都不要想。”为了避免他胡思乱想,金秋摸了摸他的脑袋,“我身体还没好,要过几天。” 白瑄懂事地点点头:“我知道的,老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是男人了。” “你是说我不能摸你头了?”金秋瞪他,俗话说女人的屁股男人的头都不能乱摸,但是她根本放不下肿么破? 白瑄的应对之策是乖乖把脑袋埋到她怀里让她顺毛,金秋满意了,有夫如此,夫复何求,连宠物都可以省了。 ----------------------------------------------------------------- 国庆一过,自然是要上班的,但是大家仿佛是意犹未尽,第一天上班总显得懒洋洋的,包括卫天行在内,他还和她感慨:“一开先河就刹不住车了。” 他自从洗心革面之后真的是一门心思投入到了公司的经营中去,也在其中尝到了花天酒地无法给予的成就感,如今功成名就,略略松垮下来就有点忍不住怀念从前声色犬马的日子了。 这直接表现为……他又有新女朋友了。金秋麻木了,卫天行是个渣男妥妥的,她已经不去想蓝如芸知道了会怎么办了。 卫天行好像看到了她的表情,微微一笑:“觉得我很渣?” “呃,”金秋收起所有的表情,中规中矩道,“这是个人的自由。” 卫天行在文件上签了名,淡淡笑道:“我会对我未来的妻子忠诚,但是她们和我之间并不是以结婚为目的的关系,各取所需而已。” 金秋不是当事人,因此她没有什么立场来说,看之前的郭琼,在卫天行之后不是也飞快找了新的金主吗,但是蓝如芸呢……对于她,卫天行是怎么想的? “至于阿芸。”卫天行放下了笔,“从一开始我就告诉她,我们是不可能的。” 这一次金秋脸上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惊诧之色,卫天行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能干要强,可以成为我最好的工作搭档,我也是这么在培养她的,但是与此同时如果我们之间的感情继续下去的话,必然会导致许多的问题,这对公司的发展是很不利的。” “可是,也有很多夫妻在一家公司工作啊。”金秋小心翼翼地试探,卫天行挑了挑眉梢:“你以为我的婚事我能自己做主?” 噢,对啊,卫天行除了是总裁之外还是世家子弟,这种人结婚多半都是只能联姻了。 金秋明白卫天行的意思了,他希望蓝如芸成为他的得力干将,和他并肩在商场上厮杀拼搏,现在他还没有结婚,两个人可以维持暧昧的关系,但是一旦他结婚了,他就必须对未来的妻子负责,无论是基于感情还是其他需求,那么到时候蓝如芸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尴尬。 小三,外室,还是情妇?蓝如芸肯定不会愿意做一个地下情人,从她之前的种种表现可以看出她也是一个要强好面子的人。 而卫天行以后娶的老婆肯定也不会是省油的灯啊! “郭婷的事情,我会透露给阿芸知道,”卫天行显然对于如何委婉告知蓝如芸分手的事情很头痛,以至于再次准备让这个小秘书出马,“你和她既然是朋友,那么就帮忙敲敲边鼓吧。” 金秋无力了,于情于理,这次她都没办法置身事外了,她干巴巴地答应下来:“我尽力而为。”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大家猜猜会发生什么事情咩~明天要去考试,攒人品~\(≧▽≦)/~ 第42章 耳光 蓝如芸的事情让金秋愁眉苦脸了很久,卫天行是大丈夫当断则断,一点情分都不留,她就不能这样了。 “他一方面希望蓝姐能为他效犬马之劳,另一方面又不希望和她维持这段危险的感情!”金秋对白瑄道,“自古世事两难全,哪里有那么容易,而且你说他这样渣不渣?” 白瑄想了会儿,却有不同的意见:“他也不算很坏吧。” “为什么?” “至少他没有骗过谁,交易就是交易,他付出金钱,她们付出身体,我觉得他之所以要尽快明确他和蓝如芸之间的关系,也许就是因为察觉到了她并不是逢场作戏。”白瑄在其他人的事情上分析能力破表,“他原本只以为她想往上升,想要获取更好的职位,更多的酬劳,所以他欣然接受了她,但是慢慢的他发现她对他是真的付出了感情,可是他们不会有结果的,也不符合他最初的设定,所以他喊了停。” 金秋听着:“是这样的吗?” “我觉得是。”白瑄老气横秋道,“男人总归比女人更了解男人的,他不算是个坏人,至少他不愿意再欺骗和耽误她。” 这也对,如果卫天行愿意,完全可以哄骗蓝如芸卖身卖力,为他奔波至死,但是他没有,他希望她认清自己是个人渣的现实,希望他们的关系可以恢复到正常的上司与下属。 “那会很难。”金秋想起蓝如芸对卫天行痴情的样子,就好一阵头痛。 原来作为卫总的秘书,她不仅仅是要处理工作,还要负责和老板的情人们打交道吗?也对,这好像是每个秘书必备的才能。 金秋心底叹了口气,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等待机会。 但是卫天行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她还打算缓一缓呢,他却已经开始行动起来,或者说他根本不需要怎么做,只要让郭婷在会客室里等上那么一会儿,中午吃饭回来金秋就已经听到八卦了。 她对本公司八卦的流传速度报以强烈的佩服!她刚进电梯,原先一个办公室的妹子就神神秘秘凑过来问:“金秋啊,听说卫总的新女朋友还没有成年?” “呃,”领会了boss意图的金秋只能艰难万分为这次的八卦推波助澜,“成年了,人家看着年纪小而已。” 另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妈不甘示弱,也悄悄问:“还是学生吧?看起来还蛮清纯的。” 郭婷一直都在顶楼你们到底是怎么看到的?金秋牵牵嘴角:“大概吧。” 大概是对她的态度不满意,刚才还和她表示亲近的原同事就阴阳怪气地开炮了:“金秋啊,你是不是去了卫总那儿以后就觉得我们不配和你做朋友啊,现在连说话都含糊其辞的,你看不起我们直说好了,毕竟我们没有你那么大的本事,你说当初卫总为什么单单升了你上去啊?” “因为我把你用来废话的时间都用来工作了呀。”金秋笑盈盈地堵了回去。 那个女人的脸顿时像调色盘一样五彩缤纷。 金秋轻笑一声:“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古人,诚不欺我。” 叮咚,电梯到了楼层,其余人纷纷退出,金秋一个人坐着电梯上了顶楼,刚刚跨出门,就和一脸苍白的蓝如芸撞了个正着。 “蓝姐?”金秋想喊她,但是蓝如芸根本看也不看她,夺门而出,卫天行站在不远处叹了口气:“你去替我看看,好好劝劝她吧。” 金秋委婉道:“我这样跟着出去不大好吧,大家都会猜怎么了,我晚上和蓝姐出去吃饭的时候说吧。” 卫天行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有理。” 一下午飞快过去,金秋早了点下楼约蓝如芸吃饭,她在和属下开会,金秋就在外面等,他们散场以后她带着笑脸迎上去:“蓝姐,一起吃饭吧?” 谁知道蓝如芸积压了一下午的火气顿时就爆发了出来,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我告诉你,做梦!” 金秋懵了,她根本不敢相信蓝如芸会打她,毕竟从一开始她们两个人的关系就很好,蓝如芸一直教她照顾她,她也时时刻刻铭记着她的恩情,纵然之后蓝如芸对她有所怀疑,但是不是早就已经澄清了吗? 从前大学的朋友都各自分散,她很珍惜蓝如芸这个朋友,否则也不会为她操那么多的心了,金秋自认为没有哪里对不起她,是,很多关于卫天行的事情她是没有告诉过蓝如芸,难不成就因为她的守口如瓶、 那一刹那金秋脑子里闪过很多的念头,最后问出口的却只有一句:“蓝姐,你疯了?” “姐,谁敢当你一句姐姐,真看不出来你那么厉害,挑拨离间,现在你高兴了?有男朋友还脚踏两只船?”蓝如芸冷笑连连,其他人听见大八卦脚都迈不动了,一个个竖起耳朵听八卦。 金秋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她二话不说抄起一个杯子把里面的水往她脸上一泼,蓝如芸怒火中烧:“你、你敢!” “让你冷静一点。”金秋退后几步,免得她冲过来和自己扭打在一起,“我不知道你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做人从来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挑拨离间,我挑拨谁和谁了,我有那么大本事挑拨你和谁,你自己想想我的为人,我有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再想想,我挑拨你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第二,脚踏两只船更是莫须有的罪名,捉奸捉双,你告诉我我和谁不清不楚了?”金秋深吸口气,觉得脸颊阵阵发痛,“我和你想的那个人抱在一起了,亲在一起了还是睡在一起了?空口无凭,你有证据吗,没有,因为根本就是空穴来风。” 蓝如芸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会相信你?” “我不需要你相信,因为我没有做过,我问心无愧。”金秋心想今天的任务多半是完不成了,而且看这架势,卫天行想把这件事情善了是不可能的了。 她挤出人群回到楼上的办公室里去,卫天行看到她捂着脸回来惊讶极了:“你怎么了?” 金秋苦笑着把事情说了,心想不到下班估计整件事情就会传遍公司,到时候不知道会演化成什么样的版本呢。 唯一她敢保证的就是,郭婷的事儿今天别想上公司八卦头条了。 卫天行听完,尚且觉得不可思议:“阿芸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我也不知道,她的情绪非常的不稳定。”金秋也纳闷,蓝如芸虽然在卫天行的事情上执着了一点,却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今天竟然会在公司里闹出来,实在是不像她平时的作风。 卫天行看着她肿起来的半个面孔,觉得有几分内疚:“委屈你了,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金秋下了班回家,白瑄看到她这样都心痛死了,拿了冰块帮她敷脸,她还没什么,他眼眶却红了:“痛不痛?” “还好。”金秋不忍他太过担心,昧着良心这么说,“你先坐下来,我讲件事情给你听。” 她便把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末了问:“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白瑄对蓝如芸的观感一降三千里,气鼓鼓道:“有什么好奇怪的,那个坏女人!”金秋哭笑不得,却总觉得今天的事情透着一股子诡异的味道。 怎么说呢,当时还不觉得,可是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当时爆发的蓝如芸眉目之间,依稀与平日不同,但是究竟不同在哪里,她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而此时此刻,卫天行正在蓝如芸家里试图和她谈判:“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干嘛莫名其妙怪到金秋身上去,在公司闹成这样难不难看?” 蓝如芸咬着嘴唇:“你就护着她好了,从一开始就想着把她调过来,现在又为了她清道是不是,你说你对她没意思,我死都不信!” 卫天行生生给她气乐了:“你有毛病啊,我还不能调个得力的属下过来了,难不成以后公司里都不招女员工了?” 他就是搞不明白,他都把郭婷摆出来了,蓝如芸是发什么神经才能联想到金秋身上去?是,他承认他对她挺有好感的,但是人家既然有男朋友,他还能拆散了不成,再说了,他从来不对这样的姑娘下手,忒有愧疚感。 “那你和那个郭婷又是怎么回事?”蓝如芸勉强放过了金秋,但是对于郭婷根本忍不住火气,“她都找到门上来了。” 卫天行无语了:“你有没有搞清楚一件事,你是我的什么人,你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我的下属,我和谁在一起用不着经过你的同意,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们以后,就还是保持这样简单的关系比较好。” 蓝如芸愣了:“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卫天行深吸口气,平静下来,拉开了门,“我给你放一天假,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你不想再继续做下去了,也随你。” 他砰一下把门关上,蓝如芸愣愣站了会儿,跌坐在沙发里,觉得脑袋乱哄哄的,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卫天行会和她提出分手。 “看,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一个甜美的女声在她的耳畔呢喃,温柔得仿佛是情人的爱抚,“你的朋友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就知道给你使绊子。” 蓝如芸眼睛瞪着,嘴里喃喃自语:“对,他们都不是好东西,都在骗我。” “但是你可以相信我。”那个娇媚的女声吃吃一笑,蛊惑她,“我是永远不会欺骗你的,我会是你永远的朋友。” 蓝如芸的脖子微微往后仰,面朝着天花板,眼珠往上翻,语气木木的:“是,我只能相信你。” “那么。”她温柔多情地说着甜言蜜语,让人心甘情愿听随她的命令,“给我吧,你给我想要的,我就给你想要的。” 就在那个时候,卫天行其实还没走远,就在楼下,他怒气冲冲而走,走到一半却发现手机落下了,其他也就算了,手机没拿就比较麻烦,因此他坐在车里衡量再三,还是决定回去拿。 他有蓝如芸家里的钥匙,直接就开门进去了,谁料进客厅一看,他就头皮一阵发麻。 因为蓝如芸半躺在沙发里,一把水果刀还落在茶几上,她雪白的手腕汩汩冒着鲜血,染红了裙子。 作者有话要说:金秋其实是属于平时看着好欺负,实际上欺负她会倒霉的那种……这里是存稿箱,作者考试中~ 蓝如芸是肿么回事咧,大家不妨猜猜,不过说实话,她挺好的一女人,爱上卫天行就是个悲剧,卫天行说是渣男呢,他还有一点点良心,说不渣呢,他寻花问柳……他对女主的感觉其实挺简单的,以后会细细说,嗯,绝对不会虐的,放心吧 文案上写了,甜宠无虐 第43章 女鬼 金秋接到卫天行电话的时候都快睡了,今天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就算白瑄都不能逗笑她了,但是一听蓝如芸自杀了,她所有的睡意都飞到了九霄云外:“怎么可能?” 蓝如芸能在那样大压力的部门工作,而且业绩出众,这就表明她并不是一个受不起压力的人,她很要强,也有能能力,如今又是正春风得意的时候,就算是感情上出了问题,怎么会想到自杀呢。 她匆匆套上衣服准备去医院,白瑄当然不肯放她独行,执意跟着去了。如今天气越来越冷,夜晚的街头更是冻得金秋直哆嗦,白瑄就从后面抱住她,她走一步他往前跟一步,她觉得好笑的同时,也觉得温暖极了。 预约的出租车到了,金秋飞快报了医院的地址,车开得太快,她到的时候还有些晕车,卫天行已经把病房号报给她了,金秋一到,他就先松了口气。 “蓝姐没事吧?” “发现得早,没什么危险。”卫天行紧皱着眉头,觉得头疼,“不过这下事情可麻烦了。” 一说起这个,金秋也觉得脑袋发胀,她揉了揉额头:“我先去看看蓝姐。”一开门,却发现蓝如芸已经醒了,坐在病床上,双手交握,柔胰雪白,对着微微发怔的金秋嫣然一笑:“你来了。” 金秋莫名其妙,蓝如芸刚刚从生死关头转了一圈,精神居然那么好,情绪居然那么平静?这不科学啊。 “蓝姐你没事吧?”金秋试探着问。 蓝如芸巧笑倩兮:“没事,今天下午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啊。” 转折来得太快,金秋有点接受不能,下意识就说:“啊?” “你不会还在怪我吧?”蓝如芸诚恳道,“也是,都是我不好。”她掀了被子下床来,手腕上还缠着一圈白纱布,看起来是想要走到她面前。 白瑄突然拉着金秋往后退:“老婆,这个人不是蓝如芸。” “什么?”金秋更震惊也更糊涂了,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瑄道:“她被附身了!” 金秋看不见,他却是可以看见的,在蓝如芸的身体里隐隐约约藏了一个鬼魂,容颜妩媚,长发漆黑。 金秋无条件地相信白瑄,她退后了几步,防备道:“你是谁?” 蓝如芸一怔,笑得更灿烂了:“你在说什么啊,我是你的蓝姐啊。” 金秋又退了几步,已经走到门口了,卫天行在外面打电话,看到她这个样子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过来一看才发现蓝如芸一脸笑意,金秋却满脸戒备,两个人就在那里对峙着。 “怎么回事?”卫天行微微皱眉,看向蓝如芸:“你怎么不好好躺着,下来干什么?” 蓝如芸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没什么呀,我好得很呢。” 毕竟是曾经朝夕相对的枕边人,卫天行也察觉到了些许违和:“你怎么了?” 金秋趁着他们在僵持,躲在拐角处给红婶打电话,红婶过了好一会儿才接:“大半夜的,怎么了?” “红婶,蓝姐被鬼上身了!”金秋脱口而出,以前她觉得这种事情太荒唐,现在居然可以这样自然而然说出口了,真是奇迹。 红婶以前和蓝如芸家住对门,对这个素来聪明伶俐的女孩颇为喜欢,听见她这么说,马上就问:“她在哪里,我马上来。” 报了地址以后,红婶急急忙忙挂了电话,金秋走回去一看,蓝如芸勾着卫天行的脖子,妖娆万分:“我有什么不好的,嗯,你说来我听听嘛。”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金秋道,蓝如芸平日里虽然也妩媚,但是却很端庄,不像现在居然可以做出这么放荡勾人的举动。 卫天行看起来是强忍着没有把她推开,而是好声好气地劝说:“你先回床上躺着去吧。” “蓝如芸”用手指在他胸口打了个圈,妩媚地微笑:“床上,好呀?” 金秋坐在了病房外面的椅子上,决定守在这里等红婶来,她的速度够快,半个小时以后已经神采奕奕站在了门口:“那个女鬼就在里面?” “对。”金秋点头。 红婶推门而入,卫天行的耐心也正好告罄,正准备发火,却看见红婶进来:“你是什么人?” 金秋连忙把他拉过来:“高人,卫总我和你说,呃,蓝姐好像是被鬼上身了。”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神神叨叨的,果然,卫天行瞥了她一眼,眼里分明就是两个字——“乱讲”。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口,红婶眼疾手快拍出一张符纸贴在蓝如芸额头上,喝道:“急急如律令!” 然后蓝如芸就啊了一声,以极为优美的身形瘫软在了床上,金秋头一次目睹这样的玄幻大片,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红、红婶?” “那个鬼有点道行。”红婶面色凝重,“恐怕来头不小,我虽然暂时驱除了她,但是恐怕她会卷土重来。” 卫天行抱着蓝如芸重新躺下,将信将疑:“真的是鬼上身?”他是不大相信这种鬼神之说的,而面对这种质疑,红婶安之若素:“你不信也不要紧,我是为了芸儿来的,你们可知道她为何会招惹上那个厉害的女鬼?” 金秋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啊,之前也就出去旅游了一次而已。” “旅游?”红婶细细追问,“那她有没有带回来什么东西。” 金秋努力回忆了一番:“大概也就是几件纪念品吧,对了,我记得有个很漂亮的人偶……”人偶这种东西因为太似人形,通常都会是鬼片里的道具之一,但是现实生活里买玩偶的多了去了,谁会想到这一点啊! “大概就是那个了。”红婶却很肯定,“m群岛那一片原本就盛行巫教,他们认为制作人偶可以留住人的灵魂,因此时常有痛失爱人或者亲人的人将逝去的人留在人偶里,渐渐的这就发展出来了许多的巫术,比如说将刚死去的婴儿的灵魂封入人偶里,然后像是活着的一样照顾供奉,据说如果诚心的话,可以和他们交流,那些孩子也是可以保佑主人的。” 金秋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古曼童么,但是这么邪门,又和温和的古曼童截然不同,那个看起来可是一个成年的女人。 红婶道:“那个玩偶大概有些猫腻,我得去看看。” 卫天行还是怀疑,但是却也没有多说,他家中的长辈倒是有不少都信奉这些东西,尤其是对于风水更是看重,他耳濡目染之下,到不至于说出失礼的话来,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好了:“我有阿芸家里的钥匙,我带你去吧。” “……我也去!”金秋一点都不想和蓝如芸待在一起。 卫天行却不容分说:“你留下来看着她,免得她再做傻事。” 红婶看出了她的害怕,在病房门口和窗户上各贴了一道符:“这样她就进不来了,我们很快回来。” “好吧。”金秋牢牢抓住了白瑄的手。 等红婶和卫天行一离开,她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发愁,“自言自语”:“为什么要留我在这里,我也很怕的。” 白瑄搂着她的肩膀,亲昵地蹭了蹭:“没事的老婆,有我呢,我会保护你的,她要是敢来,我就揍她。” 金秋好笑地叹了口气,把脑袋靠到他肩上,在路过的护士医生看来她只是疲惫地靠在了墙上,却不知道一双肩膀就在她身边无言地支持着她。 “老婆你靠着我睡一会儿。”白瑄在家里撒娇卖萌没下限,但是当金秋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可以一秒钟变得可靠安全,“他们来了我叫你。” 金秋嗯了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累得身心俱疲,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梦里就是一个女鬼张牙舞爪对着她,吓得她顿时就从梦里惊醒了,白瑄紧张地摸摸她的额头:“老婆你怎么了?” “没事。”知道是梦,金秋松了口气,觉得脑袋一阵阵发疼,她起身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洗脸,冰冷的水泼在脸上,她终于清醒了几分,郁闷地想,她前面二十几年的功夫活得平平常常波澜不惊。 结果最近怎么会发生那么多事情,什么抢劫啊什么拐卖啊什么鬼上身啊……新世界的大门就这样轰然打开了,根本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不过也是,这样才算是生活,有苦有甜,白瑄带给了她前所未有的甜蜜日子,如果再一帆风顺下去,她都要怀疑自己是开了挂的。 她抬起头来梳理一下头发,却看见在自己背后一个女人长发披散着站在她后面,脸色惨白,嘴唇铁青,典型的女鬼模样,吓得金秋心噗通一跳,差的没腿软摔倒在地。 幸好白瑄搂着她的腰,飞快把金秋搂到了怀里,表情严肃地根本不像他:“你是什么东西,你离我老婆远点儿!” 那个女鬼乍看寒碜了些,但是如果仔细打量的话却可以发现她长得着实美貌:“咦,你是什么人?” “是我在问你。”白瑄皱着眉头,那模样像是一只在主人受到威胁的时候露出獠牙的大型犬科动物,“我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鬼,如果你再敢靠近我老婆,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强,但是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第六感,他感觉得到对方并不是自己的对手。 而那个女鬼显然也对他有所顾忌,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刷一下不见了,金秋这才觉得浑身无力:“吓死我了。” 白瑄把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不怕不怕,有我呢。” 金秋好一阵子才缓过气儿来,幸好没一会儿红婶和卫天行就已经回来了,红婶带回了那个漂亮精致的人偶,那天她心神不宁,根本没有仔细看,现在却发现那个人偶是用粘土做的,容貌精致,穿着极富当地特色的服饰,可是怎么看都带有一丝邪气。 “这个女鬼有些道行。”红婶如临大敌,“我要把这个人偶带回去销毁,这样她的力量就少了大半,到时候收拾起来就容易多了。” 金秋听得云里雾里的,只是点头:“哦,那蓝姐没什么问题了吧?” “她被附身之后身体肯定会虚弱一点,还是在医院里好好休息吧。”红婶自己没有孩子,把蓝如芸也是当晚辈一样的疼爱的。 此时,时钟已经指向三点半了,正是大家最困倦的时候,红婶要回去准备收鬼捉妖早早走了,金秋和卫天行面面相觑,却不好独留蓝如芸一个人在病房里,于是闲着没事,又正好被触动了心肠的卫天行开始和金秋聊天了: “你觉得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金秋刚刚被吓了一跳,一点都不困了,听见卫天行这么问,嘴角一抽:“男欢女爱,说不出对和错。” 男女之间分手是常事,蓝如芸这次自杀虽然也有受到刺激的关系,但是如果说都是卫天行的错,那也太过分了。 可是由此却也可以看出来卫天行对于蓝如芸,倒不是没有感情的,或许在他身边那么多的女人里,没有一个人的真心比得过蓝如芸吧。但是!别人也就罢了,金秋还会帮忙多说几句撮合一下,可卫天行那身份,以后能娶蓝如芸吗,如果不能,岂不是更麻烦。 所以她思前想后,决定还是沉默是金,闭嘴为上策。 幸好卫天行只是抒发感慨,没有追问下去,他想起了更要紧的一个问题,今天在公司里蓝如芸那么一闹,风声肯定不会好听到哪里去。 但是蓝如芸一直都是他培养的重点对象,这么无缘无故把她调了,实在是可惜,何况今天的事情并非出自她的本意……不过也总不能调开金秋吧,她够惨了,完全是躺着都中枪。 金秋比他想的还要不幸,因为她今天累得半死,大姨妈提前了一天报道,痛得她当场白了脸色,顾不得多说什么,和卫天行请了假匆匆就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秋秋是个挺普通的女孩子,所以离魂的故事里她对于灵异事件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这到底是言情不是灵异小说嘛! 谈谈情说说爱,偶尔来个刺激点儿的调味而已,大家不用害怕o(╯□╰)o不恐怖的 第44章 花花 三四点钟,大街上空无一人,出租车司机困倦不耐,收了钱正准备走,从后视镜里一瞄却发现车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简直像是凭空冒出来的鬼,吓得司机一踩油门飞驰而去,看都没敢多看一眼。 要不是因为小腹一阵阵的抽痛,金秋真的超级想笑,继便利店见鬼的流言后(还记得那天白瑄去试验自己现形的时间吗),估计又会出现新的都市恐怖故事了……白瑄委屈地扁扁嘴,直接把她打横一抱,直接抱上了楼。 开门的时候金秋看到隔壁老太婆养的一只猫饿得呜呜叫唤,她有些奇怪,这只猫平常和那个寡居的老婆婆住在一起,性格也像是那个脾气执拗的老人,等闲不让人靠近,今天想来是饿过头了,才会过来向她讨要吃的。 “是不是惹主人生气了啊。”金秋看到这些小生命,纵然再难受,还是和颜悦色的,“阿瑄,家里还有剩饭吗,猫的脾胃好像更弱一点,牛奶好像不能吃。” “我去弄。”这只猫也不怕白瑄,也不知道是不是把他当做了人,他先把金秋抱回床上,忙着给她冲热水袋煮红糖水,又怕她饿了,还多煮了一碗糖蛋。 等到金秋吃上了,他才有空给那只饿惨了的猫做了份猫饭,它看起来瘦骨嶙峋的,年纪也大了,皮毛开始脱落,动作也不警觉矫健,但是身上却还很干净,可以看得出来它的主人很爱护它。 大约是真的饿惨了,它大口大口吃着饭,白瑄摸了摸它的脑袋:“如果饿了就再来找我吧,让你吃饱还是可以的。” 大约有灵性的动物都是可以听懂人类说的话的,那只猫听见他那么说,突然把脑袋一扬,碧绿的眼珠盯着白瑄,他关切道:“怎么啦,不好吃吗?” 那只猫咬着他的裤脚把他往房门前拖,白瑄奇怪道:“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那只猫呜呜咽咽朝他喵呜着,示意他进屋,但是那是别人家,门还锁着的,白瑄犯了难:“你是要我进去?” 它咬了咬他的裤脚表示答对了,白瑄挠了挠脸,左看看右看看,没有发现人,干脆变回了鬼魂穿墙进去,此时天际已白,丝丝光亮透过窗帘照进房间里,白瑄环顾四周,总觉得阴森森的。 这屋子和金秋家里的格局一样,但是阴沉简陋了许多,一个年迈的老太婆躺在床上,喉头发出诡异的声响,浑浊的眼珠转动着,仿佛在寻找什么。 那只猫从窗户里跳了进来,跳到床上蹭着她的脸颊,白瑄听见她含糊地唤了句“花花”,那大概是这只猫的名字,它喵呜了一声,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白瑄。 白瑄凑过去,那个老太婆已然气息奄奄,不过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罢了,而那个老太婆骤然看见家里出现了一个年轻漂亮的男人,竟然不害怕,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浑浊地吐着字:“照、照顾……花……” 照顾花花。白瑄听懂了她的意思,忙点头:“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我给你打120吧。” 可是那个老太婆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她两眼昏花,身体沉重,也知道自己的大限之日将要来临,儿女们都在外成家,她却一点眷恋都没有,到头来,死的时候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十几年来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一只老猫。 花花已经老了,它陪伴着她度过了寂寞而漫长的最后十年,一人一猫的感情胜过一切,是它的陪伴让她觉得晚年不至于太过寂寞。 想起来,平日里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坐在摇椅里听着收音机,虽然她耳朵已经听不见什么声音了,但是家里有点声响总是好的,而那个时候,花花总会伏在她的膝上,乖顺地陪伴着她。 要死了,她不觉得有什么遗憾,也不对那些不孝顺的子女有什么伤心的,她只是担心花花,虽然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谁,但是她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善意。 就如她所料,他答应下来之后,她觉得已经没有遗憾了,她想要伸出枯瘦的手再去抚摸一遍花花,但是已经没有了力气,手指微微一抬,便永远地垂下了。 白瑄看了就觉得难受,虽然他和这个老太婆素昧平生,但是临死前,竟然没有一个人在她身边为她养老送终,这样的事情让白瑄觉得非常难受,心里堵堵的。 他把被子提了提,给她盖好,花花依偎在她身边不肯离去,白瑄想了想:“你想陪她就陪着吧,饿了就来我们家,她临死前把你托付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花花发出了婴儿啼哭一般的呜咽声。 白瑄叹了口气,飘回家里和金秋把事情的始末交代了一遍,金秋听了也觉得不好受:“空巢老人啊。” 现在独生子女那么多,一对夫妻要负担四个甚至以上的老人,还有底下的孩子,压力之大可想而知,而在这样老龄化的社会结构下,空巢老人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有人作伴还好,但是更多的却是独居,可能好几个月都不会有人来关心那个老人,哪怕是死。 如果不是今天那只猫找到了白瑄,金秋就算是在她隔壁,可能过几个月都不会发现她出事了,或许要过一年半载,老太婆的尸体才会被发现吧。 她本来觉得挺饿的,这会儿却食不下咽,拿了手机报警,理所当然地把白瑄给略过去了,就说自己好长一段时间没看见那个老太婆,今天去敲门对方又不开,生怕出了什么事情,让警察过来看看。 于是天刚刚亮,民警就过来了,金秋作为报警人自然要在场,他们找了物业过来开门,一进去,金秋就看见那个老太婆躺在床上,直挺挺的,已经死透了。 花花蹲在被子上,像是哀悼像是痛哭。 金秋把花花抱了过来,它并不反抗:“这只猫是她托我照顾的,我就先带走了。”她怕花花不肯离开,和它说,“等等会有人很多人过来,你还是跟着我走吧。” 老猫匍匐在她怀里,一双碧绿的眼睛仿佛洞察人事。 金秋叹了口气,这里就没有她什么事儿了,她尽了一名好市民好邻居的义务,其他的事情,就不归她管了。 当然,既然答应了人家,花花还是要养的。 一抱回家,白瑄就不高兴了:“老婆,让我抱它。” “为什么啊?”金秋挺喜欢动物的,难得花花不挠人,她还挺喜欢的,白瑄不开心了,而且是非常非常不开心:“你只能抱我,不能抱它!” “醋死了。”金秋把猫丢给他,“我要睡觉了,这次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叫醒我。” 今天累得够呛,金秋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熟了,白瑄怕她睡着了难受,想去给她捂着肚子,不过想了想,还是把花花放在了垫子上,拿了纸杯倒了点水放在它面前,小声和它沟通:“这个家里,我老婆是最大的,你要听她的话,她现在不舒服,我去照顾它,你一个人乖乖的。” 花花趴在垫子上一声不出,白瑄摸了摸它背上的毛,进卧室照顾金秋,她哪怕是睡着了都因为疼痛而蜷曲着身体,白瑄把她抱在怀里,不轻不重按摩着她的小腹,大概是他的热度起到了作用,她渐渐舒展眉头,沉沉睡去了。 白瑄在她额头上亲了口,自言自语:“老婆,虽然我很笨,但是你要耐心等我,我会变成你可以依靠的男人的,你要等等我啊,我很乖的。” 如果金秋醒着,她一定会告诉他,你已经是我可以放心依靠的对象了。 ---------------------------------------------------------------- 金秋狠狠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还觉得脑袋发胀,白瑄还在给她揉着肚子,就是揉一会儿会心猿意马在她胸前摸上几把,然后再偷偷摸摸缩回去,一发现她睁眼睛,他蹭一下就收手了:“老、老婆,你醒啦?” “几点了。”金秋摸了摸床单,发现应该没漏出来,不来大姨妈的男人是永远不能够理解女人的提心吊胆的。 “下午三点多了。”白瑄道,“老婆你饿不饿,我去做饭。” “饿!”饿惨她了。 白瑄欢乐地去做饭,金秋进浴室洗澡,花花在阳台上晒太阳,金秋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它郁郁寡欢地趴在那里,无限萧索,她心有不忍,竟然和它说话:“节哀顺变。” 花花扭头看了她一眼,又重新趴了回去。 金秋始终觉得,这只猫肯定是通人性,能够听得懂人类言语的:“你安心在我这里住下,等到隔壁忙完了,你想回去看看也可以。” 算算时间,警方估计也通知家属了,过两天肯定会有人过来,到时候有的吵了,金秋想想都觉得头痛,再加上蓝如芸的事情还没有完结,她觉得烦躁得很,更别提现在还来着大姨妈,正是每个月情绪最不稳定最烦躁的时候。 她什么都不想做,干脆拿了小说往沙发里一坐,白瑄端了菜出来:“老婆吃饭了!” “不想吃。”饿过头了,也就没有什么食欲了,金秋坐在沙发里根本不想挪窝。 白瑄抓抓头:“老婆,不吃你会饿的。” “不饿。” 白瑄傻了,愣了半分钟,开始使用自己撒娇卖萌的无敌对策,开始磨她:“老婆老婆吃饭嘛吃饭,吃饭饭!” “……吃饭就吃饭,你几岁啊,还吃饭饭。”金秋无语。 白瑄拿了勺子喂给她:“老婆张嘴,我喂你吃,啊——”他塞了口菠萝咕咾肉给她,酸酸甜甜的,金秋的胃口一下子就好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来。” 白瑄把菜给她端到茶几上来,让她不用走动就可以吃饭:“老婆,我查了,都说女人来例假的时候要好好补补,我给你煮四物汤好不好?” “你这个又是从哪里学的?”金秋对他偷入各家厨房学习烧菜的本事已经习惯了,对他的学习能力无比佩服。 果然,白瑄答道:“楼上啊,有个女孩子才十七岁,怀孕了,她妈妈带她去堕了胎,最近在家给她补呢,听说这个吃了对女人都好。” 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金秋当然没意见:“你会用淘宝了吧,你去网上直接网购吧。” 她所有的银行卡密码和账号,白瑄全部都已经背下来了。现在他可以暂时现形,那么连收货都没问题了。 男朋友越来越好用。金秋这么想着,心情大好:“过来让我靠靠。” 白瑄轻轻一抱,就让她坐在了自己大腿上,他环着她的腰,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两个人亲密地靠在一起:“肚子还痛不痛?” “痛。”金秋板过他的脑袋,在他唇角印了口,她只不过是想单纯亲一口,但白瑄叼着她的嘴唇不肯放,金秋推他,“刚吃过饭呢。” 她有轻微的洁癖,不喜欢在吃过东西后接吻,但是白瑄不肯松嘴:“我也要吃。”他的学习能力实在非凡,如今接吻已经难不倒他了,熟练得很,等分开的时候,他脸颊上带着红晕,嘴唇莹润,看起来小受得不得了。 男朋友长得太漂亮,不怪她把持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家庭新成员出现~~嗯,关爱空巢老人,记得常回家看看 第45章 怨恨 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蓝如芸休假在家,金秋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她拒绝接听,发了短信回来,说让她安静一段时间。 卫天行说要回北京一趟,处理些私事,艾迪跟着回去了,金秋每天做的事情就简单起来,最麻烦的一项莫过于是接听郭婷的电话。 为了让蓝如芸死心,所以卫天行才和郭婷演了一出好戏,郭婷只是一项道具而已,可是不知道卫天行是怎么表达的,她幽怨地在电话那头问金秋:“卫大哥说了要和我去看画展的……” “卫总回来了我会提醒他的。”金秋在笔记本上记了笔,公事公办地挂了电话。 闲来无所事事,她又翻开手机,昨天红婶给她打过电话,说要选择一个阳气最重的日子解决掉那个女鬼,具体内容她不是很懂,反正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门人士处理就行了。 谁让她看见那个女鬼忍不住腿会发软呢。 除此之外,更让金秋烦心的就是隔壁的事情了,自从那个老太太死了以后,她的儿子女儿就接到了消息过来处理身后事,据说老太太的尸体还在殡仪馆里摆着呢,她的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就为了遗产的事情吵起来了。 尸骨未寒呢,真是让人寒心。他们一家几口人都挤在那个小房子里,吵得不得了,主要内容就是关于房子,这是老太太的遗产,以海城那房价,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金秋其实不大明白有什么好争的,没有遗嘱不就应该平分吗?但是人家各有各的依据,比如老大说他是长子要继承多一点,出嫁的女孩子不能算是自家人,老二是女儿,就住在海城,是唯一一个一个月会来看一次的晚辈,她就义正言辞地说老大他们没有尽孝,都是她一个人在照顾老母亲,所以她应该多分,老三是小儿子,顿时不乐意了,老四也不甘示弱跳出来,总之是一团糟。 卫天行不在,金秋不用加班,到了点就下班准备回家吃饭,白瑄爱吃甜食,她特地去买了些糖果和甜品带回去给他解馋,谁知道刚把东西放下准备找钥匙开门,一个还留着鼻涕的小男孩就过来翻她的袋子,金秋一皱眉:“不要动我的东西。” 可是那小孩子根本不以为意,翻到她买的蛋糕就想拿出来,金秋生硬地拔高了音调:“我说了,不要碰我的东西!” 她把袋子提起来,那个孩子哇一声哭了起来,这一哭就把隔壁的一个女人引了出来,那女人大概三十多岁,浓妆艳抹,人很瘦,整个人看起来怪恐怖的,一冲出来二话不说开始对准金秋狂骂:“你干什么欺负我儿子,他还那么小你就对他动手,你还有没有人性啊,涛涛让妈看看,哪里痛了?” 金秋震惊了,她根本没碰过这孩子一根指头,这颠倒是非的本事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他妈那么一说,那孩子哭得更大声了,把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引了出来,其中不乏身形高大的男人,一听孩子的哭声,就凶神恶煞地逼了过来:“你打了涛涛?” 金秋怒极反笑:“我打了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了他?” “你要是没打他他会哭得那么厉害?”涛涛妈妈也是个伶牙俐齿的。 金秋知道这是碰上传说中的熊孩子和熊家长了:“他哭是他乐意,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哭?” “肯定是你弄伤了我们涛涛!”他妈妈仗着人多势众,显然不打算善了。 这蛮狠的样子让金秋讥讽地笑了:“哟,还想仗着人多势众把我怎么样啊,你说我打了你儿子,行,我现在就报警,咱们去派出所里说道说道,去医院里验伤,看看到底是你冤枉我呢,还是我打了你儿子呢。” “你还不承认!”涛涛妈妈是个没有读过什么书的女人,就凭着一股泼辣劲儿让人退避三舍。 “我做过的事情不会赖账,但是我没做过的事情,谁都别想赖给我!”金秋眯了眯眼睛,瞪着面前的几个男人,“我提醒你们,你们最好不要靠我太近,不然我的肚子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担待得起?” 嗯,她的肚子里孩子没有,姨妈到是不少……金秋淡定地想着,虚张声势什么的,她难道不会吗,对付熊孩子和熊家长,就得用特殊方法,因为他们不讲道理。 那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好在对于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对付的办法。 金秋瞄了瞄他们:“老人尸骨未寒,你们就在这里大吵大闹的,就不怕老人家晚上回来看你们这几个不肖子孙?” 自从遇见白瑄以后,她对灵异神怪的事情从不信到敬畏,说起来那个老人也真的够可怜的,如果可以,半夜出来好好教教吧。 金秋耸耸肩,转身进了屋,白瑄并不在家里,大概是下去喂狗了,花花趴在阳台的垫子上,听见动静转过头来,金秋觉得它的眼神像是一个睿智的老人。 金秋轻轻叹了口气,白瑄直接是穿墙进来的,还很奇怪:“我们家门前怎么站了那么多的人?” 她把刚刚的事情一说,白瑄脸上就露出了和涛涛妈妈一模一样紧张的表情:“那你没事吧?” “没事。”金秋笑眯眯地揉了揉他的脸颊,“这些人只是看起来蛮狠一点,真的要他们对我动手,他们还不一定有那个胆子呢,最多就是虚张声势。” 金秋表示她经历了杀人案、拐卖案、鬼上身这样的事情之后,这些普通人她已经很淡定了。 白瑄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老婆你以后不能在我不在的时候做危险的事情。”他觉得害怕极了,“不行不行,老婆你一定要答应我。” 金秋心肠一软:“好好好,我错了。”她也连忙反省了一下自己,虽然知道对方不大可能对她动手,但是她也不应该冒这样的危险,从前她可是相当谨慎小心,不爱惹事的,但是自从有了白瑄……唉,好吧,因为他在身边,所以她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来,吃东西。”她把提拉米苏取出来让他吃,白瑄马上喜笑颜开,蹲在茶几旁边小口小口吃着,一脸幸福。 金秋拿了纸巾,忍着笑替他擦掉了嘴角的奶油:“像个孩子一样。”白瑄舔了舔她的指尖,一股麻痒的滋味顿时窜上她的心头,紧接着她就感觉到他温热的舌头舔上了她的手心。 她想把手收回来,又觉得怪对不起他的,要知道自从那天开荤了以后,白瑄到今天还没吃过肉呢,也不知道那天的事情是不是吓到他了,最近几天他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的意思。 但是忍到今天看来已经是极限了,他开始吻她的嘴唇,手去拉她的衣服,金秋相当之不忍心,任由他为所欲为了好久,最后才戳戳他的脸:“我姨妈还没好呢。” 白瑄的耳朵吧嗒一下耸了下来,没精打采的爬起来理好衣服,金秋把他抱到怀里:“还有两天,过两天就好了。” 他在她的胸上蹭了蹭:“没关系,我忍得住。”虽然两个人的关系更为亲密了,但是白瑄却在这件事情比从前有了更大的自制力,一开始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总是会想着那些事情,忍不住想要舒服一下,从来不知道克制和掩饰,否则刚开始的时候也不会让金秋觉得变态了。 可是现在他真的成长了,虽然还是喜欢和她亲密,但是他越来越能够控制自己,像现在,他默默平复了一下感觉,就站起来准备做晚饭了。 金秋实在意外,她还以为他会缠着自己用手来一次呢。 白瑄熟练地炒了菜,饭早就在电饭锅里煮好了,因为只有金秋一个人吃饭的关系,菜和饭都不算多,但是金秋还是自己吃一筷子,给白瑄喂一筷子,他相当之开心,吃得津津有味的,金秋不知怎么的,心里特别高兴:“傻里傻气的。” 正说着,就见他啊呜一口,叼走了她夹着的一块肉片。 金秋夹了一筷子豆腐丝塞嘴里,她这样有轻微洁癖的人,现在也可以面不改色吃他吃过的东西了,一点都不觉得脏。 “闹破,要喝汤。”白瑄含糊着开口,被金秋不轻不重瞪了眼:“不要含着饭说话,吞下去。” 白瑄顿时噤声,把嘴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敢开口:“汤。” 金秋舀了一勺番茄蛋花汤给他:“急什么,没人和你抢,慢慢吃。” “好棒,可以和老婆一起吃饭。”白瑄虽然偶尔会觉得渴,但是很少会觉得饿,好像和之前没有太多的变化,不过他很喜欢和金秋一起吃饭,这样看起来他们好像是一对很普通的情侣。 这一天的夜晚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半夜金秋想起来上厕所,刚刚坐起来,白瑄就揉着眼睛醒了,也要下床陪她上厕所。 这是从那天赵嘉的事情之后他养成的习惯,虽然凶手已经抓到很久了,他却坚持这么做,理由还很充分:“就算没有坏人,有蟑螂吓到老婆怎么办?” 所以他坚持哈欠连天也要陪她起来,金秋对此觉得无奈和好笑,当然,也有满满的感动。 但是到今天就变成了满满的庆幸。 她刚刚上完厕所,就听见睡在客厅里的花花突然跳了起来,以一种极为警觉的动作匍匐在地,爪子弹了出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金秋还以为是有老鼠,吓了一大跳:“不会有老鼠吧?” 白瑄微微皱了皱眉,将她护在怀里,嘴唇抿得紧紧的,金秋心知不好,搂着他的腰窝在他怀里,觉得心有点慌,白瑄发觉了,收拢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 一阵阴风吹来,卫生间的灯跳了跳,吧嗒一下熄灭了,整间屋里漆黑一片,花花的一双猫眼绿油油的格外吓人。 金秋觉得自己的心跳声也清晰可闻,她紧张地看着四周,今天的月色很好,阳台上的光线很充足,她平日里在阳台上挂衣服,摆了几盆盆栽,最近因为养了花花的缘故,还多了几个猫垫子和碗。 可是明明前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下一眼她就发现阳台上站了个女人,金秋吓得不轻,白瑄抱紧她,皱着眉头:“又是你,我说过了不准你再来找我老婆的!” 那个女鬼阴森森地站在窗帘外,面色白中带青:“呵,你们毁了我的身体,还不准我来报仇?” 毁了身体?金秋努力回想了一下昨天红婶说的事情,难不成所谓阳气最足的日子就是今天! 因为最近事情太多,她脑袋里一团乱麻,根本记不清具体的时间了。 一般来说,反派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他废话太多,女鬼明智地选择了废话少说直接动手,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化作一道阴风扑面而来,白瑄其实也不知道鬼和鬼之间要怎么打,他就那么下意识地挡在了她面前。 然后……然后金秋就听见一声尖利的哀嚎,那个女鬼化为千万片光点,把白瑄笼罩在内,那光点没入他的身体里,消失不见了。 金秋懵了,左顾右盼不见那个女鬼的踪迹,反倒是白瑄愣愣站在那里,她急了:“你没事吧?”她恨不得从头到脚把他摸上一遍。 白瑄回过神来,歪了歪头:“没事,就是好像……看到了她的过去。” 女鬼的过去?金秋莫名其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去哪里了?” “呃,好像是消失了。”白瑄自己都迷糊着,“刚刚她一碰到我就碎了,然后我看到了一些画面。” 他拉着金秋回了房间,让她躺在暖暖的被窝里,他搂着她缓缓道来:“她以前好像是一个良家妇女,贤良淑德,但是后来老公出轨了,连同小三把她害死,残忍地把她分尸了,她的灵魂得不到安息,想要复仇,正好被一个擅长做玩偶的人发现了,然后他就把她的怨灵封在人偶里,那个人偶师告诉她,如果想要报仇,只能借助活人的身体,所以她跟着蓝如芸回到了国内。” 金秋听了半天,问道:“那那个人偶师和她是什么关系?初恋,青梅竹马还是怎么?” 白瑄瞪大了眼睛,他这个表情十分可爱,让金秋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老婆你怎么会知道?” “……一般狗血的鬼故事都是这么写的。”金秋感慨道,不愧是艺术来源于生活啊,“那她是死了吗?” “死了。”白瑄肯定地回答,他可以感觉得到她的力量传到了自己的身上,而原本属于女鬼的气息消散无踪,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他很肯定。 金秋没有问太多,只是庆幸:“死了就好,终于太平了。” 照理说这个女鬼身世凄惨,如此可怜,她应该唏嘘才是,只是她先是害得蓝如芸自杀未遂,然后还屡屡来找她的麻烦,虽然能够通过白瑄的只言片语知道她的悲惨身世,金秋却没有多少同情的感觉。 套用一句如今很流行的话来说,那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人生在世,总要为自己负责的。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每一个女鬼都有一个悲剧的故事,但是无论如何,为了一己私欲而伤害别人,总归是不对的 对了,古曼童什么的,大家不要轻易去尝试哦~ 第46章 身世 `p`*c`p``p`*c`p`  女鬼烟消云散,隔壁的人家终于商量好了如何瓜分遗产,或洋洋自得或满怀怨恨,但是不管怎么说,老太太的尸体被火化了,这里的房子被收拾过,即将登记出售,也许这二楼又将迎来新的住客。 以上是金秋自以为是的脑补,但是晚上回家的时候白瑄告诉她最新的八卦——大家都觉得这栋楼,尤其是二楼十分邪门。 想想看,首先是赵嘉惨死家中,然后是老太太悄无声息地死在家里,虽然都是事出有因,但是广大人民群众的脑补实在是太厉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传出了很恐怖的流言。 比如说经常可以在走廊里听见脚步声,再比如时常可以听见幽幽的哭泣,总而言之就是阴森森的,楼上的几户人家每每走过二楼都要加快步伐。 金秋听见这个流言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还是活着的啊!” “老婆,那都是捕风捉影当不得真的,虽然之前赵嘉是一直在阳台上哭啦,但是她早就走了啊。”白瑄翻炒着菜,安慰她,“现在我们这栋楼里干净得很,一只鬼都没有。” 金秋在阳台上给植物浇水,那是一盆七里香,就是当初赵嘉养过的,被她接来继续照顾了:“别的地方有鬼?” “那边那边最那边的楼里是有个鬼。”白瑄顺口道,“好像是个死掉的小孩,一直要找妈妈。” 金秋打了个寒战:“别说了,恐怖兮兮的。”哪怕她的男朋友就已经足够神秘莫测了,金秋对于这种乱力鬼神的事情还是持敬而远之的态度。 对鬼神,可以不信,不可以不敬。这就是她的处事方针。 白瑄体贴地岔开了话题:“那么蓝如芸怎么样了,上班了吗,没给你脸色看吧?” 说起蓝如芸,金秋就叹了口气:“她请了假,说是要出去旅行,没肯接我电话,回得短信。” 也不知道蓝如芸清醒之后是怎么想的,反正这几天她是一直没来上班,这样的冷处理还是有效果的,前几天公司里还谣言四起呢,这几天就改了风向,因为公司里的一位主管的老婆闹过来了,说他包养小三有私生子,大吵大闹令那主管颜面扫地,和妻子大打出手,热闹得不得了。 大家都是善忘的,再过几天估计就没人理蓝如芸的破事儿了,十八年都不用,又是一条好汉! 对于金秋来说,两件事情都告一段落让她觉得心头大石一松,整个人都轻快了几分,一直到晚上她的心情都十分不错。 白瑄看出来了,十点钟的时候磨磨蹭蹭过来依偎着她,勾着她的手指:“老婆。” “啊?”金秋一低头,看到他蹲在自己身边,湿漉漉的眼睛,粉嫩嫩的嘴唇,那欲说还休的娇态让她的爪子蠢蠢欲动,马上就摸上了他的脸,说起来,姨妈已经过了……金秋面对着他害羞的眼神秒懂,但是故意装作不明白:“怎么了,肚子饿了吗,冰箱里有吃的?” 白瑄摇了摇头,居然开始腼腆起来:“不是啦。” “哦。”金秋揉了揉他手感极好的头发,打发他,“那自己玩儿去吧。” 白瑄扁了扁嘴,挺委屈的:“老婆,不早了,我们可以睡觉了。” “但是我一点都不困啊。”金秋若无其事地看着小说,实际上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白瑄还在继续找借口:“不困也可以躺在床上休息嘛。” “可是我的小说还没看完啊。”金秋笑眯眯哄骗他,“你先去睡好了,我看完就来。” 白瑄气鼓鼓看着她,干脆俯身一抱,把她直接从椅子里抱了起来:“我要和你睡觉!”他义正言辞说完这句话,就不管金秋的表情,一鼓作气把她抱回了卧室。 金秋哭笑不得:“你是要干嘛,用强的?” 白瑄心虚:“没,我只是想让你早点休息。”他偷瞄着金秋的脸色,见她虽然板着脸,但是眼底却是笑意,他胆子大了起来,把脸埋在她颈窝里:“老婆,老婆~” 金秋抱着他的脑袋,只觉他像是小狗一样不停往自己胸前拱:“哪里来的小流氓,嗯?” 白瑄第一次开荤后就一直憋着,憋到今天实在是极限了,他顾不得许多,磨着她撒娇:“我们做羞羞的事情好不好?” “……羞羞你还做?”金秋顺势平躺下来,白瑄和她面对着面,鼻尖碰鼻尖:“好不好嘛。” 金秋不再坚持,松了口,说心里话,她也有几分期待这第二次会不会比第一次更好些,毕竟那一次实在是太坑了。 白瑄深深浅浅吻着她的唇,他迫不及待却又克制似的没有急着直奔主题,而是开始了缓慢温存的前戏,大概是上一次给他的阴影有点大,他这回依然很紧张,但是那也只是刚开始的时候,一旦进去了,他就顿时把所有的担忧抛到了九霄云外。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灵魂都要飞起来了。 金秋阖上眼,全心全意享受起来,事实证明虽然第一次略微坑爹,但这一次白瑄的表现实在很不错,当第一次结束的时候,她懒洋洋地根本不想动弹,那滋味值得细细回味。 白瑄忐忑地看着她,嗫嚅着喊了她一声,金秋睁开眼,灿烂一笑:“真棒。” 她毫不吝啬的称赞令他喜笑颜开,白瑄趴在她身边搂着她:“我也感觉好棒,就好像憋了好几天的尿终于尿出来了。” 金秋无语,伸手弹了弹他的脑门:“什么破比喻啊。” “就是感觉很爽很轻松。”他觉得这几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萦绕在心头的焦躁感消失了,变得无比妥帖舒适,金秋就见他眉眼舒展,姿容清澈。 她捏了捏他的脸:“傻瓜。” “没关系,傻就傻。”白瑄蹭着她,“老婆喜欢我傻就好。” 金秋忍俊不禁:“你呀。”她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很晚了,睡吧。” “不要不要,再来一次。”白瑄早就恢复了力气,蠢蠢欲动准备再来一回,金秋的肯定更是让他有心再表现自己一回,他说做就做,丝毫不给金秋反口的机会。 对此,花花喵呜了一声,淡定地看着天空悬挂的月亮:愚蠢的人类啊,呵呵…… ----------------------------------------------------------------- 京城,私立医院。 黄子安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就是为了等今天的检查结果,但是显然他现在听见的答案让他非常之不满意。 “你是什么意思,阿瑄的身体没有问题?” 被他逼视的医生一脑门的冷汗:“白少爷的身体是没有什么问题,虽然在车祸中受了些伤,但是却没有伤到根本,唯一的可能就是撞到了头以至于迟迟醒不过来。”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不好意思啊,他摔坏脑子大概要变成植物人了。 “半年了,你就给我这么一个答案?”黄子安冷笑道,“你们也真有能耐!” 说罢,他再也不管那个医生如何滔滔不绝说专业术语,转身去了特殊病房,与寻常的病房不同,这间病房里摆着鲜花,也没有药水的味道,如果不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医疗器械,还会以为这是一间精致的客房。 但是不是。 黄子安看着病床上宛若睡着了的人,低低叹了口气:“阿瑄,舅舅对不起你。” 白瑄的生母是他唯一的妹妹,嫁到白家没过多久便因为难产去世了,徒留这么一个儿子,可是谁能想到…… 他走过去,见他的睡颜恬静安然,仿佛是沉浸在一个美梦里,黄子安心有不忍:“阿瑄,你迟迟不愿意醒过来,是不是因为现实太残酷,而梦境却太美好了呢。” 白瑄自然无法回答他。黄子安又重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病房。 他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打了个电话:“爸,是我,我去看过阿瑄了……没有任何起色……什么,高僧,爸你怎么会相信这个,好吧,我就知道肯定是妈……”大约对母亲没有办法,黄子安无奈地笑了笑:“那你就随她去吧,妈高兴就好。” 白瑄的母亲黄玫是独女,在家中也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虽然过世二十多年了,她的父母每每想起来都要落几滴眼泪,偏偏唯一的孩子又是这个样子,更是多添了几分怜爱,因此虽然黄子安对母亲的做法并不认同,却也不想反对。 请高僧来看看就看看吧,他想,求个心安也好。 但是在真的看到那位大师的时候,黄子安没忍住,开口问他母亲:“妈,你确定这是什么……高僧?” “什么高僧,那是大师,大师又不是和尚。”黄母白了自家儿子一眼,很虔诚地看着那位大师,“大师,你替我看看,我外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子安彻底无言了,这位大师大概年过半百,穿着邋遢,胡子一把,头发油腻腻的,乍一看像是犀利哥,这样的人真的有用? “他是离魂了。”那位大师翘着二郎腿,拿着牙签剔牙,随便一瞟,轻飘飘丢出一句话来。 黄母追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他的身体虽然还活着,魂儿不知道去哪里了,人当然就醒不过来了啊。”大师嘬嘬牙,“把魂招回来,人就能醒了。” 黄母干净递上一个大红包,大师嘿嘿一笑:“我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现付一半的定金,成功以后再付另一半,不过我和你说句实话,你外孙这魂我是哪里都没看见,估计不是因为回不来所以不回来,多半是不肯回来了。” “不肯回来?”黄子安皱皱眉,威严道,“这是什么意思?” 大师完全不怕他一身骁勇剽悍之气:“没什么意思,我也见过不少鬼,都觉得死了比活着爽,指不定他觉得这日子活着没味儿,还不如死了呢。” 黄子安心中一动,说实在的,他还真有点那么相信白瑄是生无可恋,所以才不肯醒过来的。 醒过来有什么好的?浑然不在意的父亲,虎视眈眈的弟弟,长吁短叹的爷爷……他还不如,等等,他怎么能那么想。 黄子安收回思绪:“那你准备准备,招魂吧。” “今夜午时三刻是个好时间,就今天吧。”大师把脚一架,“你们这里晚上有鲍鱼吃没?” “有有有。”黄母连忙吩咐保姆去厨房准备。 那位大师叼着牙签,掐指算了算,自言自语嘀咕道:“就算是今天,招回来的可能性也不大,唉,有钱人家的事儿就是麻烦。” `p`*c`p``p`*c`p` 作者有话要说:嗯,终于要开始进行主线了,白瑄的身世开始登场……其实也没啥好睬的_(:3」∠)_ 第47章 往事 `p`*c`p``p`*c`p`  白瑄之前的事情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也不执着着去知道,他甚至完全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舅舅,他最近过上了白天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喂花花,晚上吃肉的美好生活,觉得人生不能更幸福了! 至于车祸……那是神马东西?好吃吗! 他欢乐地拖着地,哼着小曲儿,锅子里熬着鸡汤,花花眯着眼睛在阳台上打盹,不知道哪户人家的老头老太在听戏曲,唱腔悠扬。 阳光那么好。 白瑄欢乐地抱了被子去阳台上晒,花花喵呜了一声,挪了挪地方:“花花,今天天气真好啊,晚上我们吃汤鸡,你喜欢吃鸡吗,不喜欢的话改天我们吃鱼好了,你是喜欢吃清蒸还是红烧呢。” 花花甩了甩尾巴。 他自言自语道:“唉,不过老婆觉得吃鱼有很多刺好麻烦,我要学做没有刺的鱼。” 花花换了个姿势继续晒太阳。 白瑄晒了被子回到房间里,发现家务都已经做完了,金秋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暂时不必考虑做饭,他在家里左转转又转转,最后一个打滚翻身上了床,把脸埋在金秋的枕头里,上面仿佛还遗留着她的香气,他像只小狗一样嗅来嗅去,这样还嫌不过瘾,把金秋晚上睡觉穿的真丝睡衣罩在了脸上,一股幽香扑面而来。 他陶醉万分,觉得她似乎就在身边,俗话说温柔乡是英雄冢,连英雄都逃不出去,何况是他呢。 所以对他来说,今天只是很平常的一天,晚上金秋下班回来,两个人亲亲热热你喂我我喂你吃了顿晚饭,时间差不多他就抱着金秋滚上床做了想做的事情,十二点不到,他就已经满足地抱着她睡着了。 没想到,他做了一个十分有意思的梦。 要知道,白瑄对自己的记忆总是模模糊糊的,有的时候记得清楚,有的时候不,早先时候他或许还会偶尔想一想过去的事情,他是什么人,他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自从金秋和他好上以后,他满心满眼全是亲爱的老婆,老婆明天要穿什么,老婆要吃什么,老婆有什么需求等等,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了。 对他来说,那已经不再重要了,所以白瑄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窥见自己的曾经。 他看见一个小小的男孩子,粉雕玉琢,白面团子似的一个,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所有的女人看见了,都会把持不住想要把他搂在怀里揉一揉的,生得这样可爱。 但是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却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怎么会是这样的孩子呢?” “爸。”另一个中年男人淡淡扫了他一眼,“我把阿珏带回来了,他是个正常的孩子,可聪明了。” 那个被他称之为爸爸的男人头发花白,拄着拐杖,闻言却大怒:“你那个私生子算是什么东西,你还敢把他带回来?” “爸,你听我说,我知道你看种阿瑄,但是他这个样子……”男人神色复杂地瞟了一眼坐在那里无悲无喜,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孩子,“阿珏的母亲我不会让她出现,但是阿珏毕竟是您的亲孙子!” “孙子,我可没有这样的孙子!” 又过了些年,小男孩长大了,是个俊美无俦的少年,但是他总是呆呆的,双眼无神,有的时候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就是一天。 渐渐的,越来越多人不把他放在眼里,大家仿佛有默契似的忽视了他,有的时候佣人的闲言碎语也会传进他的脑海里: “这好端端的一个孩子,可惜……” “听说……带了二少爷过来……多聪明伶俐的一个孩子啊……” “少说几句吧。” “怕什么,反正他也听不懂。” 白瑄觉得鼻子有点酸,他知道自己是听得懂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身体好像总是不受自己控制,他觉得好像有一半的灵魂在身体里操控那肉身,另一半的灵魂飘荡在外,寻找一样自己都已经遗忘了的东西。 直到那一天,一辆车毫不犹豫地冲向了他所在的轿车,他看见对面那个司机冷漠的表情,紧接着,他觉得身上一松,魂魄悠然飘出体外,司机满脸是血,他歪躺在后座上,静静闭上了眼。 “阿瑄。”他听见金秋急切地喊他的名字,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床头灯昏暗的光线下,她长发披散,神情急迫:“你没事吧?” 他茫然地摇了摇头,又把脸埋在她怀里:“老婆。”声音有气无力的,金秋吓坏了,抱着他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紧张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深怕一不留神他就来了个灰飞烟灭。 白瑄抽了抽鼻子:“我做噩梦了。” 金秋紧绷的心弦立马就松弛了下来,整个人都放松了,拍着他的背:“没事,做噩梦而已。” “老婆,我害怕。”他收紧了胳膊,将她牢牢抱在身边,生怕她一不留神就离开,“你抱我。” 金秋安抚似的摸摸他的头:“我在呢,不怕。” “好可怕。”他哽咽着,想起那二十多年来的孤独感,他好像是一个被遗忘在世界角落里的人,偶尔有投注到他身上来的目光,只有同情或者厌恶。 金秋拍着他,顺口问了句:“你梦见了什么?” 明明很普通的一个问题,白瑄却如同惊弓之鸟,整个人都坏掉了,惊慌失措地看着她:“没、没什么。”他掩饰似的将脑袋蒙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金秋叹了口气,他一有想逃避的事情就会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好像这样就可以逃掉:“好了,你不想说,我不问,乖,先出来,别闷坏了。” 白瑄怯生生冒头:“对不起老婆。”他嗫嚅着,“我不是想瞒着你,我只是……” “没关系的,阿瑄。”金秋温言道,“你可以保留自己的秘密,我不会生气的。” 白瑄更忐忑了:“真的吗?” “当然。”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白瑄必然也有他自己的过去,金秋早就明白了他的为人,如果她想要,他可以把心都挖出来给她看,如此一来,何必强迫他做不想做的事情呢。 谁知白瑄反倒是对于隐瞒她事情十分不安,扭了扭:“其实,其实也不是不能说。” 金秋微微笑了笑:“乖阿瑄,很晚了,我很困了,我们先睡觉好不好?”她关掉了床头灯。 白瑄放松了些,把她搂得更紧了:“好,听老婆的,睡觉。” 闭上眼,他却觉得一点睡意都没有。 ----------------------------------------------------------------- 大师很遗憾地通知等在一边的黄子安和他父母:“不行啊,他根本不想回来,喊他都没用。” 黄子安对这种招魂的迷信行为保留意见:“你确定?” 怎么看都像是在坑蒙拐骗。和电视里演的也不大一样,他不需要任何人在旁边呼唤他的名字,只是拿了个铃铛走了几步,摇啊摇,过了会儿,就停了手,但是铃声却并没有停止,依旧是在叮当作响。 “招魂铃有反应,就表示他的魂儿还在这个世界上,没去投胎。”大师随便找了个沙发,大模大样一屁股坐着,“当然,如果投胎了肯定就销毁他的名字了,肉身也会死,他还在,我也感觉到了他的回应,可以说和我想的不一样,他的灵魂并不虚弱,甚至相反,还挺强壮的。” 面对着沉吟不语的黄家人,大师嘿嘿一笑,说出了结论:“他是不肯回来,这我就没办法了,是吧?” 黄家人没说话,最后还是黄母客客气气地送走了这位大师,黄子安在病房里看了黄老爷子一眼:“爸,你信吗?” “阿瑄一点都不喜欢这个世界。”黄老头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这孩子从来都没有开心过。” 他头发已然花白,但是背脊却挺得很直,这是多年的军旅生涯在这位老人身上留下的印记,是的,黄家世代以军功起家,到了这一代,黄子安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的妹妹黄玫,曾经也一度是四九城里身价最高的名门淑媛。 她最后嫁给了白少成,生下了白瑄后就去世了,黄子安有的时候会想,如果黄玫还在世,那么骄傲如烈火的女人,一定会好好保护好阿瑄的,可是没有,她甚至没有来得及看一眼这个孩子,自然也不知道她死了以后,这个孩子吃了多少的苦。 锦衣华服,山珍海味,但是白瑄从来都没有开心过。 他是不肯回来。这个结论让黄子安觉得心痛又心酸。 妹妹唯一的孩子,他没有保护好。 “爸。”黄子安想了许久,试探着提议,“你说要不要让那个,再试试?” 虽然那位大师看起来不大靠谱,但是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有用呢?黄老头复杂地看了白瑄一眼:“再说吧,说不定他想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了。” 他也跟着离开了病房,就黄子安一个人站在原地想了很久,直到医生过来询问,他才如梦初醒——被洗脑了真是的,怎么满脑子都会是那些乱力鬼神的想法,太不应该了。 黄子安握拳咳嗽了一声,心中暗暗决定去外国找一位精通此道的名医过来,这才是应该尝试的,而不是被那个什老子大师给糊弄了。 回来不回来什么的,肯定是瞎说。 “阿嚏!”墨大师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哪个混账东西在惦记劳资!”他骂骂咧咧走在大街上,有个小男孩好奇地看着他:“妈妈,这个老爷爷是要饭的吗?” 要饭的?墨大师心里冷哼一句,劳资兜里的钱比你想的可多得多,毕竟这京城里达官贵人可不算少,随便捞捞就够吃喝不愁了。 那个大婶牵着小孩的家长离他远远的,生怕自己的孩子沾上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宝贝,离他远点,他身上不干净。” 不干净?墨大师吹胡子瞪眼,他方圆一米之内干净得很,到是那个大婶,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背后有个小女孩趴在她的背上,正幽怨地看着她给自己的儿子买最新的玩具。 “多半又是重男轻女惹的祸。”墨大师啧了一声,也不管闲事,刚迈开步子走了两步,突然脸色一变,“我靠,我终于想起来刚刚那感觉怎么熟悉了,这不是阿红的灵力么!” 他自言自语:“阿红不是在海城吗,难不成这白少爷的灵魂好好的京城不待,跑去海城了?” `p`*c`p``p`*c`p` 作者有话要说:嗯,墨大师和红婶实际上……╮(╯▽╰)╭ 大家看出来小白不想回去的原因了咩 第48章 放下 白瑄的日常只有三件事:洗衣、做饭、睡老婆。 金秋听见以上他自己总结的内容,囧得没话好说,半天才想起来往他嘴里塞一筷子糖醋里脊:“你真的太有出息了。” 为了避免他继续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金秋主动提起了事情:“我过些日子可能要去北京。” 白瑄错愕:“去北京,为什么?” “出差。”金秋也十分矛盾,海城离家比较近,她并不希望去北京那么远发展,但是卫天行开出的条件很优渥,难得遇到那么好的一个老板,她并不想轻言放弃这份工作。 至于为什么要离开海城去北京,一是因为公司发展的需要,二是因为那天蓝如芸的事儿闹得有点大,卫天行把她带走,想把蓝如芸留下来坐镇海城。 白瑄想起昨夜的梦境,沉默了会儿说:“随便老婆,你去哪里,把我带上就可以了。” “当然带上你了。”金秋捏了捏他的脸,“丢下谁都不会丢下你的。” 这句话让白瑄的心顺利落回肚子里去,他想,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其他的事情,怕什么呢。 金秋与白瑄之间毫无隔阂,自然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蓝如芸和卫天行之间的气氛却要尴尬很多。 这是在他们俩从前时常约会的一个包厢里,安静优雅,卫天行打量着蓝如芸,她比起从前稍微瘦了点,但是精神看起来不坏,肤色黑了些,是现在很流行的蜜色,原本长而蜷曲的头发剪短了,看起来更干练,耳垂上一个钻石耳钉光彩熠熠。 蓝如芸长长出了口气,口吻却很坚定:“我们这算是分手了吧?” “是。”卫天行言简意赅。 他已经做好准备面对蓝如芸的失态,没想到她又是幽幽一叹:“我明白了。”她抬首,看见面前略有迷惑的男人,自嘲地笑了笑,“我之前去旅游了,想让自己静一静,这也的确很有效果,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蓝如芸此刻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实际上她的那次旅行并不是和卫天行想象中的是舒适惬意的,相反,她参加了一个驴友团,过程是非常辛苦的。 有一天晚上她睡在山里,满天星辰似乎唾手可得,有个男孩子跑过来递给她一罐啤酒,和她谈起来从前的种种冒险。 他说,最惊险的一次,他差点就死在野外了,说不定过了好几年都没有人会发现他的尸体……“那个时候就觉得,失恋真的不算什么了。”那个男孩暖暖地微笑着,“姐,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比自己的生命更宝贵了,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不值得。” 他说得是他的事情,正是因为交往多年的女友抛弃了他,他才会选择出来旅行,简直是和蓝如芸一模一样的经历。 蓝如芸当时就想,我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当时那个女鬼虽然操控了她的身体,但是她的感觉却还在,死亡的那种逼迫感在后来的日子里时常困扰着她。 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包括蓝如芸,但是令人庆幸的是,她现在觉得好多了。 说起来也很奇妙,她自以为受了情伤,没想到在和那个男孩结伴旅行的日子里,她竟然对他萌生了好感,说不是喜欢,只是好感而已,虽然她比他年长五岁,可是在野外生存方面她却是彻头彻尾的新手,是他耐心的手把手教她,保护她。 所以分别的时候,他们互相留了电话。 蓝如芸回到了海城,做了心理准备,终于把卫天行约了出来,他也不负所望,开场就说了去北京的事情。 “我不同意。”蓝如芸最后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结论,“卫天行,早在几年前我们就约好的,要并肩战斗,就算是分手了,我想这个誓言你也不应该忘记吧。” 卫天行皱了皱眉。 蓝如芸深吸口气,铿锵有力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我们的感情到此为止,我也不是会死缠着你的人,但是我们工作上的合作并没有结束,你是我最好的boss,我也会是你最出色的属下,北京也好,海城也罢,我们依旧是要并肩战斗!” 卫天行惊讶地看着她,蓝如芸看似平静地端起了咖啡,但是她的手却在微微颤抖,这几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她付出过得爱情不是假的,真的要斩断情丝的时候,怎么会不痛呢? 太痛了,真的太痛了。蓝如芸忍住了眼泪,垂下头平复自己的情绪,在这样的沉默中,她听见卫天行弯了弯嘴角:“好。” 气氛顿时就松弛了起来。 蓝如芸喝了几口咖啡,终于问出来了自己想知道很久的问题:“我知道是我冤枉了金秋,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的情绪不受控制,我等会儿就会去和她道歉,不过天行,既然我们分手了,我想你告诉我,你真的不喜欢她吗,我总是觉得你对她很特别。” “呵。”卫天行笑了起来,他笑得时候特别英俊风流,“我对她是有与众不同的感觉,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要占有她啊,花园里的花那么多,占有不如远远欣赏。” 是的,这就是卫天行的态度,金秋在他看来就像是一朵素馨花,很美好,但是他也明白这种美好来源于哪里,如果他将她收在家里,反倒是会渐渐凋零,就这样静静看着,闻着芬芳,不是更好吗? 他喜欢烈性美艳的女人,这是他一贯以来的胃口,虽然偶尔遇到了小家碧玉,就好像是吃惯了油腻的食物,突然来了道清粥小菜,可能会喜欢一时,但是他想自己很快就会厌倦的。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不可能会适应粗茶淡饭。 这样就很好了,况且他觉得金秋真的是个不错的姑娘,聪明又谨慎,他不想毁了她,就好像不想毁了蓝如芸一辈子,才狠心地提出了分手。 说到底,卫天行还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呢,他是花心没错,但是他可从来不对良家妇女下手,这些姑娘就适合好好过日子,不该来淌浑水。 金秋是如此,蓝如芸也是如此,他们的游戏,她们玩儿不起的,又不像是郭琼这样在娱乐圈里沉浮的,至于郭婷么,卫天行心中淡淡一笑。 似乎很多人都觉得男人容易被女人欺骗,但是走到他这样位置上的人,哪里会是等闲角色,什么样的女人他都看过了,不说破,只是没必要而已。 郭婷心里有自己的算盘没关系,她也有自己的野心。 既然如此,陪她玩玩也无妨,身边走了郭琼,走了蓝如芸,他正愁着没人嘘寒问暖呢。 ------------------------------------------------------------------ 金秋接到了蓝如芸的电话,说请她吃饭,赴约之前,金秋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但是等见到蓝如芸的时候,她就觉得她所熟悉的那个蓝姐又回来了。 蓝如芸就是该这样大方美艳,充满着都市女郎应有的干练妩媚。她也不多废话,倒了杯酒:“金秋,不好意思,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打了你一巴掌,对不起。” 她诚恳的态度和直白的道歉让金秋软化下来:“也不怪你,毕竟你当时受了影响。” 金秋并不是一个很圣母的人,她和所有人一样,是在有条件的范围内心软,之前她对于蓝如芸一直心存不满,因为她的缕缕怀疑,因为她那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巴掌,但是不满之中,又夹杂着一丝可怜。 怎么说呢,她自己感情生活美满,对于蓝如芸这样失恋的人,也就多了一份宽容,如今隔了几天,大家都已经冷静了下来,她又想起从前蓝如芸对她的好来,仔细想想,朋友之间也必然是会有矛盾的,因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蓝如芸和她都不例外。 虽然说做人没有必要圣母,但是对于朋友却也不该太过苛责,应该更理解才对,既然蓝如芸已经道歉了,金秋心里的那个疙瘩就消退了,她缓和了语气:“没关系。” 蓝如芸展颜一笑,知道金秋是算原谅她了,人生在世难得一知己也罢了,其实连真心可靠的朋友也不多:“谢谢你,我已经和天行分手了。” 金秋错愕:“分手了?” “此情应是长相守,你若无情我便休。”蓝如芸给自己斟了杯酒,幽幽道,“他要甩了我,难道我还要贴上去,总不至于那么贱。” 金秋默然。 只听蓝如芸道:“不过没关系,工作归工作,感情归感情,公私之间我会分清楚的,所以我和他说,如果要去北京开拓市场,我一定要跟去。”她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知道在卫天行身边,她可以发挥自己最大的能力,因此这样当机立断断个干净,可以说是十分聪明的做法。 男人靠不住,工作却永远都不会辜负你。 金秋为她高兴:“这样也好。” “不过还不一定呢,”说起正事,蓝如芸神情严肃,“京城的水太深,我们这一次去只是考察,到底要不要在那里发展,还要看情况。” 金秋问道:“卫总在京城不是有些脸面么,想必不会太难吧。” “不是。”蓝如芸简单道,“天行的外家在海城,所以公司背靠大树才能发展得这么好,但是在京城就要弱上几分了,你也知道,那里水浑,卫家也不是只有他一个。” 以上种种全是蓝如芸自己的推测,卫天行没有在她面前说起过任何关于自己家庭的事情,但是蓝如芸通过公司的蛛丝马迹,加上那一日在酒店碰见的白珏,从两人的交谈相处中窥见一二,本事不能说不强。 “所以我推测,可能京城出了点事情,所以天行才会考虑去北京发展。”蓝如芸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中流露的是跃跃欲试的表情,“这一次去北京,应该会很有意思。” 金秋不置可否,她对于开疆拓土的事情一贯没有什么兴趣,自然也未曾料到,这一去竟然会发生一些令她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命运已经将网织好,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全然不可预知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蓝如芸的事情解决,主线回魂开始 第49章 异变 去北京的事情还是定了下来,金秋负责订机票订酒店,忙得团团转,白瑄也忙着收拾东西,最让人发愁的还是花花,不能带着它一起走,毕竟不是去北京定居,只是出差而已。 白瑄和花花朝夕相处,早就培养出了革命友谊,于是今天愁眉苦脸蹲在它旁边发愁:“花花,不能带你一起去,这可怎么办啊?” 作为一只活了十年的老猫,花花可谓是看尽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所以对于白瑄的不舍,它也只是抬了抬爪子,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白瑄更舍不得它了:“花花,我舍不得丢下你。但是我更舍不得和老婆分开。” 对于他黏人的属性,花花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简直就像是大狗一样喜欢围绕在主人身边——愚蠢的汪星人,花花甩了甩尾巴,闭上了眼睛开始假寐。 被无视了的白瑄丝毫不知道自己被一只猫给鄙视了,他满怀忧愁地坐在阳台上唉声叹气。 离别是多么让人忧伤的事情啊——白瑄终于也到了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了。 晚上金秋知道了,差点没笑喷,但是大狗如此闷闷不乐,她也不好意思笑话他,只能把他抱在怀里拍着:“这有什么呀,我们最多就去一个月,如果决定要在北京发展,到时候再把花花接过去就好了。” “那花花一个人留在家里,谁给它做饭吃啊?”白瑄忧心忡忡。 金秋忍笑道:“我会把它送去宠物店寄养,放心好了,他们会好好照顾花花的。” 她这么一说,白瑄的表情一松,长出了口气:“那就好。”他想着就立刻跑去花花的窝边和它说着这个好消息,对此花花只是甩了甩尾巴,表示自己听见了,对于白瑄的唠叨比如说“要好好吃饭等我们回来”视若无睹。 金秋看着看着就笑了,高傲的喵星人,忠犬的汪星人,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家越来越有意思了。 白瑄单方面和花花告别了半响,这才开始准备收拾行李,金秋的东西不多,而他自己更是什么都不需要带,因此很快就收拾好了,金秋好奇地问:“去北京期不期待?” 白瑄的表现却让她有些意外,因为他面上并不是和上有一次出行时的高兴期待,反倒是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犹豫和迷惑:“我不知道。” “怎么了,不喜欢北京吗,这可是帝都。”金秋搂着他问,白瑄咬了咬嘴唇,低垂着头:“不知道,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不舒服。” 金秋心里升起了一丝疑惑,她不禁想起白瑄的身世,想要开口问一问,却想到他之前抗拒的态度,话到嘴边又转回来了:“不过北京和海城也没什么区别,都是大都市,凡是大都会,看起来总是差不多的。” 北京之行没有任何意外的开始了。 卫天行闭眼假寐,蓝如芸在看相关的资料,金秋单独坐在了一排空着的位置上,方便白瑄坐在她身边,她握着他的手指,却发现他眉宇之间含着一丝淡淡的愁色,心中不免觉得一惊。 白瑄在她心里,一向都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他整个人干净纯澈得仿佛是未经风雨的一朵白莲,她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他为什么事情而露出这样的神情。 太不寻常了。她仔细回忆了一番,记得当初卫天行似乎什么时候提起过,白珏就是北京人,白珏,白瑄,多么相似的两个名字,虽然也有可能是巧合,但是金秋总觉得,这恐怕在冥冥之中,自有一番牵扯。 看来要找机会向卫天行打探一下白家的事情了。金秋心中暗忖,又有几分犹豫,她觉得现在的生活没什么不好的,虽然白瑄没有身体,但是渐渐的,他现形的时间在缓步增加,一切都朝着好的方面发展,这样贸贸然去追查一个不知道结果的答案,真的有意思吗? 每一个电影或者小说的女主角为什么会遇到那么多诡异麻烦的事情,说到底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好奇心害死猫。 如果为了这一个无足轻重的谜题而失去白瑄,明显是不值得的,可是白瑄现在这个样子,她不知道真相,心里总是不能释怀。 实在是太纠结了。 飞机降落了,这个百年王城逐渐展现在了金秋面前,与繁华的海城不同,帝都的政治和历史气息更为浓厚,同是高楼大厦,帝都却有几百年风云变幻的磅礴大气。 每一个城市,都是有灵魂的,如果要往玄幻里说,帝都有龙气,乃是天子所在,自然不是海城能够比得了的。 打了车去酒店,金秋放下了行李就要开始工作,她问白瑄要不要跟她一起出去,白瑄却摇了摇头:“我觉得有点累,我想睡觉。” 金秋心头微跳,但是面上分毫不显,让他上了床给他盖了被子,白瑄恋恋不舍地拉着她的手:“老婆早点回来。” “放心吧。”金秋吻了吻他的嘴唇,“你乖乖的休息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白瑄觉得困得很,软软嗯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金秋不大放心,但是工作又不能放心,只能满怀心事和蓝如芸卫天行出去工作了。 一整个下午,她都有点心不在焉的,幸好蓝如芸和卫天行心里都装着事儿,两个人不停商讨着公司的事情,无暇顾及她。 金秋心里的不安越来越盛,恨不得能找个借口马上回去看看,可是分配在她身上的工作不轻,她看着面前一堆的资料,没来由的厌烦,可是急躁的情绪没有任何用处,金秋深呼吸几下,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开始工作,只有早点完成手头上的差事,她才能早点回去。 就在她忙碌的时候,白瑄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发生了难以预料的变化,他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不知名的地方飘去,白瑄感觉到了,他急了起来,想要和那股力量作斗争,他费尽全力,却始终敌不过那股力道,等到他睁开眼一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近在眼前。 幸好,他并没有被吸回到身体里,只是停在了半空中,他看见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器宇轩昂,另外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年轻得如同四五十岁,还有一个完全看不出具体年纪的邋遢大叔,摇着铃铛嘴里念念有词,应该是某种咒语。 而白瑄一动不动,他不知怎的,对回去这件事情充满了反感,他觉得自己现在很好,有老婆在身边就足够了,为什么要回去? 回去这个词听在他的耳朵里,就是意味着不幸福。 我才不要回去呢!白瑄倔强得很,死活不肯动弹,但是那股力量虽然不能把他吸回身体里,他却也没办法离开这里,白瑄急了,这要是金秋回酒店看不到他,那该会有多害怕啊。 一想到金秋,白瑄徒生了几分力气,拼命要穿墙而出,但是飘出没多远,就又被吸了回去,他额上很快就见了汗,但是他咬着唇,又一次冲出去,这样翻来覆去几次,汗都湿透了后背。 墨大师这会儿也在暗暗叫苦,他可以感觉得到他在这个房间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看不到他,明明只是小小一个魂灵,居然可以在这么短的距离内抵抗他招魂铃的力量,这简直不可思议。 黄母惴惴不安地看着墨大师,全然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外孙就在这间病房里:“大师,怎么样?” “快回来啊!”墨大师忍不住唠叨,“你再不回来就要变成孤魂野鬼了!” 变成孤魂野鬼就孤魂野鬼,白瑄一点都不在乎,反正他现在很好,能和老婆在一起,再好都没有了。白瑄想起金秋,下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那明明是很牢固的绳子,这次却被他一摸就断了,白瑄大惊失色,想要捡起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那股桎梏自己的力量消失了。 他不敢耽搁,马上逃离病房,生怕慢一秒就要被重新拉回去。 而墨大师手中的铃铛也在同一时间停止了下来,他满面倦色地叹了口气:“我没用,他走了。” 黄母嘴唇动了动:“走、走了?” “嗯。”墨大师开始收拾东西,包括贴在房间里的符纸,撒在地上的符水……他突然发现了落在角落里的红绳,捡起来一看,他就认出那是谁的手笔,“阿红的红线,难不成那个魂儿还和阿红有过牵扯?” 他自言自语的声音极小,黄子安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哦,我是说,他刚刚已经过来了,但是我让你回来,他死活不肯。”墨大师一摊手,“说真的,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三番两次的,黄子安对墨大师从刚开始的将信将疑到现在的怀疑了:“来过了,我们怎么没看见。” 别说你没看见了,他都没看见。墨大师心里嘀咕一声,把捡到的红绳递给他看:“这是你外甥留下来的东西。” “这是什么?”黄子安可别接触过小女生的这种玩意儿。 墨大师道:“红线,你放心,我收了钱自然会帮你办妥的,这红线有来历,我回头去查查,有眉目了再通知你们。” 黄子安半信半疑:“你查出来了就及时通知我。” 墨大师点头,他一出医院门就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个手机:“喂,阿红啊,我有个事儿要和你说,呸,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靠谱?行了行了,你仔细听我说,几十年了,我头一次碰到那么奇怪的事儿呢。” 他把事情原原本本和红婶讲了一遍,红婶一听便想起了之前金秋和她说过的事儿,两个人均觉得太巧了,墨大师琢磨了一会儿,问道:“你把那姑娘的情况和我说说。” 红婶当然不会透露客人的具体信息,但是墨大师自有道理:“我觉得这事儿有猫腻啊,白家的那个大少爷究竟是不想回来还是回不来还不一定呢,如果里面有什么猫腻,到时候为时已晚。” 这么多年来,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刻意在家中饲养鬼魂邪物的,红婶犹豫了一下,便把金秋的消息告诉了他,也不忘提醒道:“那姑娘人不错,你别吓着人家,问清楚再说。” “晓得了。”墨大师吊儿郎当答应一句,又厚着脸皮没挂电话,“我说阿红啊,咱俩好歹是师兄妹,你说都二十几年过去了,你就真那么狠心……喂,喂,阿红,你别挂电话啊!” 作者有话要说:嗯,墨大师和红婶其实是认识的,并且关系匪浅╮(╯▽╰)╭ 第50章 惊魂 金秋做完工作就急忙回了酒店,一开门却发现白瑄不在床上,她顿时觉得心都漏跳了一拍,整个人惊慌地不知道做什么才好,呆立在原地许久,半晌,才颤巍巍唤了句:“阿瑄。” “老婆。”她话音刚落,白瑄就穿过墙壁回来了,整个人看起来大汗淋漓,虚弱不堪,金秋刚刚想脱口而出责备的话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你怎么了?” 白瑄眼眶一红,抽泣起来:“我差点就见不到老婆了。” 金秋惊愕道:“怎么回事,你碰上道士和尚要收你了?” “不是。”他扁扁嘴,“有人在招魂,要我回去。”他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她,当时只憋着一股气想要回来,这下真的回到金秋身边了,他越想越害怕,死死拥着她不放,“好怕,真的好怕。” 金秋越听眉头皱得越紧:“阿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找到身体未必是坏事,你为什么……” 她话没有问完,白瑄就堵住了她的嘴,这个吻出乎预料的激烈和疯狂,金秋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来一笔,紧接着是顺理成章地滚上了床,他那么用力,面颊上湿漉漉一片,不知是汗还是眼泪,金秋心痛得不得了,抚着他的脸颊,什么都不问了。 这样大脑当机的后果就是,忘记用套套了……金秋算了算时间,应该是安全期,这才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幸好没有冲动之下用了酒店提供的套套,不然的话结账的时候她要怎么解释自己一个人睡会用掉一个。 她在那里算时间,白瑄便偷偷观察着她的表情,生怕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让她不高兴了,毕竟刚才他脑袋一热,就稍微那么冲动了一点点。 幸好金秋没有生气,她摸了摸他的面颊,白中透红,分外迷人:“好点了吗?” “嗯。”白瑄乖巧地应了声,“老婆我们去洗澡吧。” 酒店的浴室也不大,小小的空间里挤了两个人,面对着面站着,几乎没有什么空隙,热水冲下来,水汽氤氲,白瑄终于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获得安全感,磨蹭着她的面颊,喃喃道:“老婆,我差点就回不来了,我好害怕,好害怕啊。” 事到临头,金秋反倒是冷静下来了,白瑄慌了,她就不能慌,所以她勾着他的脖子,让他低下头来与自己对视,她竭力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你现在已经回来了,没事了,我们先洗澡。” 平时都是他缠着她要一起洗,但是这一次是她动手给他擦洗,柔软的指肚在他身上来回摩挲,熟悉的气息混杂着水汽萦绕在他周身,白瑄渐渐放松下来,绷紧的肌肉松弛,软绵绵像是考拉一样挂在她身上,一时间,只听见哗哗的水流声。 洗完澡,金秋套上浴袍,拉着他的手回到床上,让白瑄靠在她腿上,她像往常一样给他顺毛,白瑄今天一反常态地蜷缩在那里,没有说话。 金秋想了很久,最终还是问:“你还是不想告诉我吗?” 白瑄遂抬首,眼眶通红,像是兔子:“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怕你知道了,就不喜欢我了。” “……你不会真的有女朋友吧,还是干脆有什么未婚妻之类的?”他的态度太特别,金秋都紧张起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做了小三,那真的是冤枉死了。 “我、我”白瑄吞了吞口水,万分艰难张嘴,“我以前、以前是、是……”他磕巴了半天,最后的几个字愣是没有吐出来,金秋勉强笑了笑:“总不会是杀人犯吧。” 白瑄观察着她的面色,吞吞吐吐说出了事实:“其实,我小的时候,脑、脑子好像有点问题,大家都、都说我是……傻子。” “……”金秋震惊了,怔了半天,脱口问道,“傻子都像你那么聪明吗?” 如果傻子都那么聪明,那她情何以堪! 白瑄怯生生看着她:“老婆,你不会讨厌我吗?” “你瞒着我就是这事儿?”金秋换了个姿势,让他坐起来和自己面对面,白瑄扁扁嘴:“是啊,我以前做了个梦,想起来了,小的时候大家都说我脑袋有问题,是个傻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儿,和这段无比心酸的过去,成功激发了金秋的母爱:“没事,我就喜欢你那么蠢。” “……”白瑄鼓了鼓腮帮子,“我真的很笨吗?” “没,你只是太天真。”金秋实话实说,白瑄如果说笨,她死都不信,不过想想他竟然是因为这种事情郁闷了那么久,实在是让她哭笑不得,“行了,别难过了,我不会嫌弃你的,咱们睡了好不好?” 白瑄咬着手指头——当然被金秋嫌弃地瞪了一眼——他羞答答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可以再来一次吗?” “不行。”金秋拍了拍他,“我明天要上班的,累死了,过来让我抱着。”北京十月末的天气可谓是相当之冷,不过抱着白瑄就暖和多了,想来也真是奇妙,夏天的时候他还做空调呢,到了冬天就化身为暖炉了。 真是居家旅行必备之神器啊!金秋心满意足窝在他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白瑄死活要跟着她一起去上班,好像昨天的颓废都是做梦一样,精力旺盛,金秋没办法,只能带着这小尾巴去上班。 接下来几天倒也平静,除却白瑄不肯离开她一米之外的距离,其他都很正常,就是这样的金秋,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一份资料已经被呈现在了黄子安的案头。 其实在墨大师告诉黄子安之前,他自己就已经先把金秋查过一遍了,履历清白普通,除了差点被人拐卖一次算得上是惊险之外,与都市里千千万万的女人没有任何区别。 黄子安怎么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你确定她和阿瑄有关系?” “白少爷那天落下的红绳不是普通的红线,是我师妹所制,我打电话去问了她,她说最近红线没怎么卖出去,唯一买了那么多的就是这姑娘,奇就奇在,她在前些时候问了我师妹几个问题,是关于离魂的。”墨大师条理分明和他分析,“白少爷的情况的确和离魂很相似,金秋虽然假借朋友之口,但是我调查了发现,和她走得最近的朋友是和她同一个公司的蓝如芸,这个人是我师妹打小就认识的,巧就巧在之前她被恶鬼附身,是我师妹去解决的,她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黄子安沉吟道:“你的意思是说,阿瑄可能就在这个女孩身边,被她困住了?” “你想反了。”墨大师嘿嘿一笑,“我认为正好相反,白少爷是为了她才不肯回来的。” 话已至此,墨大师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如果要白少爷回来,你得去找这姑娘谈谈,态度好点儿,否则你外甥恨死你。”他以一颗无比敏感的八卦之心保证,这次肯定不是什么养小鬼之类的邪术,而是温柔乡是英雄冢,醉死人不偿命的戏码啊。 只不过他心里还有一个没有解开的疑惑——如果是离魂,看起来应该和普通的鬼没有什么区别,那么那个时候,他怎么会看不见呢? 这个白瑄身上,恐怕还有一个未解的谜题啊。 -------------------------------------------------------------------- 黄子安派人去观察了金秋一段时日,回报的内容也都十分正常,她跟着卫家的二少爷卫天行做事,作风清白,与上司毫无龃龉。 但是也没有看出来她身上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黄子安想了几日,终究是放心不下白瑄,医生说了,时间拖得越久,醒来的可能性越低,虽然对于墨大师他始终抱有怀疑,却也不在乎死马当活马医一次。 他瞒着父母,决定先找金秋探探底,这么一个简单的女人,不会是他的对手,他有信心在她嘴里套出些蛛丝马迹来。 当然,他之所以那么做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的后果,追求其原因,是因为跟踪报告里夹杂的一叠照片,拍得非常清晰,地点是在一个公司门口,目标很干净普通的白领,反倒是她身边的女人生得很漂亮,两个人在门口说说笑笑的。 黄子安注意到她的左手,很奇怪,她右手既挎着包却又抱着一叠的文件,整只左手却垂在那里,这是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但是她却一直保持着,黄子安仔细查看,发现她的手看起来是自然下垂的,可是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协调。 他眯了眯眼,在脑海里将这幅画面再添上一个人——是的,如果她是牵着一个人的手,那看起来就自然多了。 不期然而然的,他想起了墨大师的话。 他决定去找金秋谈谈,越早越好,不过最好避着卫天行,家丑不可外扬,他可不想让白瑄的事情弄得连卫家也知道。 虽然……白少成不喜欢大儿子而偏爱小儿子的事情,京城里没有人不知道的。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下午三点钟左右他收到消息,白珏去白家老宅面见了白老爷子,也就是白瑄的爷爷,黄子安差不多也能知道他想去说什么,因此他临时改了主意,决定先去白家老宅一趟。 他到的时候,白珏仿佛和白老爷子不欢而散,他的脸色十分难看,饶是他生得不错,也只会让人觉得心思不纯,满肚子坏水。 黄子安压根当做没看见他,施施然进后院和白老爷子问好,白老头今年七十多了,身子骨却还很硬朗,正在院子里浇花,看到他来,不咸不淡道:“子安来了。” “白叔叔好。”黄子安扯出一丝微笑。 “坐吧。”白老头收了水壶,让仆人短了茶过来,“今天你怎么过来了,阿瑄的病有起色了?” 刚开始,白老头对于黄家人硬要把白瑄转去私立医院是十分不满的,说到底白瑄姓白,是他们白家的人,是他嫡亲嫡亲的孙子。 但是黄子安说服了他,那家私立医院里有最好的医生,所以他妥协了,毕竟在白瑄的事情上,白家愧对于黄家,两家人之所以在黄玫死去后还没有翻脸,全是因为白瑄的存在。 无论他是不是傻子,只要他活着,两家人依旧是牢不可破的姻亲。 “有了些眉目。”黄子安只是和他闲谈几句,他相信只要白瑄能够醒过来,他就一定会帮着他的外甥夺回他该有的一切。 到时候,白珏这个私生子算得了什么呢? 白老头要留黄子安吃晚饭,他想了想,决定把见金秋的事情挪到明天,反正也不急于一时,正好可以和白老头把最近的事情说上一说,白少成不能信任,但是白老爷子不一样,早些年白瑄跟着白少成的时候如同家里的隐形人,是白老头把他接到身边照顾的。 对于黄子安的说辞,白老爷子显然不怎么相信:“这种事情你也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黄子安自己想想也觉得颇为好笑,他原本是最不相信这些乱力鬼神之事的,只是事关亲人,不自觉得就想把希望寄托于这样飘渺虚无之物,仿佛自己也可以得到安心似的。 是啊,很多时候,鬼神之说与其说是确有其事,不如说是活人的一点奢望和念想罢了。 就在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黄子安的警卫员跑了进来,这样无礼的举动让白老头皱了皱眉,黄子安不悦的同时,心中也有些惊醒,毕竟这是他亲手挑选的心腹,自然也练就了沉着冷静的性子,最是可靠,今天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恐怕事情不小。 “发生了什么事情?”黄子安皱眉问。 那个警卫员用一种自己也难以置信的语气回禀:“少将,白少爷醒了。” 这宛如平地一个惊雷,黄子安和白老头都愣住了,醒了,怎么那么突然就醒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很好,如大家所见,他回去了╮(╯▽╰)╭就这么简单回去了,orz 第51章 回魂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白珏原本想要和白老爷子好好说道说道,希望他把白家的一部分产业交由他打理,但是白老爷子死活不肯松口,坚持那些东西是留给长孙的。 这个古板的老古董!偏心的老家伙!白珏走出门的时候心里狠狠啐了他一口,满心都是不服气。 可是他没有办法,最后简直连表情都挂不住就匆匆走了,积了满肚子怨气的他当然要找地方发泄了。 郭琼今晚要拍戏,他不能去找她,那么自然最好的办法就是和狐朋狗友去最奢靡的场所喝酒找女人了。 这是北京城里最有名的娱乐场所,有最好的酒,最懂得讨人欢心的女人,据说每一个在这里的陪酒小姐,都必须要有本科以上的学历。 当然,收入也是相当丰厚的,普通的陪酒小姐一年有几十万的收入,其余的头牌更是不用说了,卫天行曾经就是这里的常客,只是近些年去海城收心了罢了。 虽然黄子安看不起他,白珏在京城里却是挺吃香的,谁都知道白瑄没有多少的可能性继承白家,而白少成对这个儿子又是重点栽培,虽然是私生子,但是架不住情况特别不是,大家几乎已经是把他当成内定的继承人来看待了。 如此一来,身边怎么会缺少阿谀奉承的人呢? 白珏喝多了,带着美女上了车,他驾驶的是性能最好的跑车,白少成从来没有亏待过这个儿子,一向都是给他最好的优待。 夜晚的街道很空旷,白珏的车开得越开越快,仿佛是想通过这样的渠道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懑之情。 被他带上车的女郎显然也见惯了这些公子哥的飙车,根本不在意,她从背包里拿出一面小圆镜补妆。 直到砰一声,两个人顿时就清醒了过来,白珏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车开得太快,不小心撞到人了。 这下麻烦了,超速而且是酒驾。白珏烦躁地捶了一下方向盘,最终决定先开车离开,然后找人顶罪自首。 当然,此时此刻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撞了的人是谁。 ----------------------------------------------------- 白瑄傻掉了,他在被车撞到的那一瞬间,就感觉到身体里的力量快速流失。就在三分钟前,金秋才下班,她肚子饿,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两个人出来吃宵夜,没想到穿马路的时候一辆车以飞快的速度撞了过来。 他只来得及现形把她推开,然后车就顺理成章撞到了他,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衰弱起来,就好像是那一次车祸以后的状态,他不能现形了,整个人仿佛随时随地会消失,像是风中浮萍,脆弱得不堪一击。 白瑄惊慌失措,他要是消失了,金秋怎么办呢?不能消失,千万不能消失!白瑄急中生智,对,他现在灵魂的状态太虚弱,回到身体里就好了。 对,会到身体里!这好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白瑄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开车的人,却发现那竟然是他既熟悉又陌生的白珏。 是他?!恨意顿时燃烧在了他的心目中,白瑄回去的愿望又迫切了几分,回去,回到身体里去,他不能够消失,他还要在她身边! 他强大的意念起了作用,白瑄觉得整个身体飘飘然去往不知名的地方,原本轻盈的感觉顿时一沉,酸痛、疲惫、倦怠涌上来。 呵,这是身体的感觉,他回来了。白瑄能够感觉得到自己已经回到了肉身里,那么沉重的感觉,只有臭皮囊才会有。 醒过来,要醒过来!他努力地撑开眼皮,只有醒过来才能知道老婆有没有受伤,只有醒过来才能找白珏算账!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感觉到一线光明出现在眼前,眼皮子撑开一条缝了,好样的,加油!白瑄默念着给自己鼓劲,终于在经历无数次的尝试以后,他睁开了眼睛。 虽然晚上只开了一盏小小的灯,但是那么温和的光线在他看来却无比刺眼,白瑄眨了眨眼睛,慢慢的坐起来。 这间病房就是那天他来的时候所看见的样子,与其说是病房,不如说是设施齐全的酒店。 他拔掉了针头,下床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他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肌肉软绵绵的,但是他强撑着走到门口,外面是一个客厅,隔壁睡着一个男护理,他听见响动出来看看情况,没想到会看到一头是汗扶着墙壁走路的白瑄,他张了张嘴,半天才想起来去扶他:“大少爷,你醒了?” “白珏呢?”白瑄抿了抿嘴,蹙着眉看着他。 护理略感意外:“二少爷不在这里,您找他?”他是黄家找来服侍白瑄的,对于他之前的事情并没有耳闻,因此也不觉得他问出这些话来有什么奇怪的。 “对,我找他!”白瑄现在就是一只虎视眈眈的被人踩了尾巴的狼狗,他眼里的凶狠根本藏都藏不住。 护理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依旧是把他扶着坐下来:“好的,没问题。” 他先去喊了医生过来,结果刚一进门,白瑄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滚开!”他觉得整颗心都在砰砰乱跳,响得如同雷鸣,他血气上涌,整张脸都红透了,这样不正常的情形吓坏了医生们,二话不说给他打了一针镇定。 白瑄被迫冷静了下来,他坐在沙发上,觉得心里绞痛得难受,可是他强忍着,金秋当时被他推了一把,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才对,但是没有看到她完好无损,白瑄心里就定不下来,他胡思乱想着,如果金秋出事了要怎么办?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他会直接结束生命去陪伴她。 他的经历已经证明了一点,死亡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不管要去哪里,是投胎还是变成孤魂野鬼,他都一定一定要在她的身边。 听见白瑄醒过来的消息,白家的人和黄家的人都赶来了,白珏自然也在此列,他刚刚把事情交代完,就被白少成拎着一起来了医院,说是他名义上的大哥要见他。 他不记得以前和这个名义上的大哥培养过兄弟感情吧?白珏心里那么嘀咕着,面上却扬起虚伪的笑容:“大哥……”迎接他的是毫不留情的一拳头,直接砸到了他脸上,白珏懵了。 其他人也懵了,谁都没想到白瑄刚刚坐在那里不声不响就是在积攒力气,在看见白珏的时候再也忍不住,挥拳就上,他一拳头下去随即就把白珏扑倒在地,发了疯一样一拳一拳揍着他,白珏只是一时片刻回不过神来,理智一回来,他也气不打一处来:“你有病啊!” 然后两个人顺理成章殴打在了一起。 黄子安皱着眉:“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护理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 白少成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过更疼白珏一点,毕竟是从小到大养在身边的孩子,他开口呵斥:“阿瑄你搞什么,怎么可以打弟弟?” “谁让你撞她的!”白瑄简直是发了疯,他身上挨了好几下,不过白珏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还不敢像白瑄那样什么都豁出去了,要是真的当着两家人的面把他哥打死了,他还真不用混了。 “我撞谁了?!”白珏心里根本没想起来今天的事儿,他想的是该不会当初白瑄被撞的真相被他知道了吧? 白瑄眼睛发红:“就是今天晚上,你撞了她,我打死你!” 听到这里总算听出来一点端倪,白黄两个老家伙对视一眼,都没开口,倒是黄子安问:“撞谁?” 白瑄扁了扁嘴,不说话了,他刚刚就是强撑着一口气在打,现在身上已经脱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得越来越快,好像随时随地会破胸而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痛苦地呻~吟起来。 黄子安连忙喊医生过来,白瑄不肯让他打针:“你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她。” 他跌跌撞撞要往门外走,走了几步就摔了个跟头,吓得黄子安一把扶他起来:“你要找谁,舅舅替你去找好不好?” 白瑄根本听不进他讲的话,他只想着如果金秋出事了怎么办,如果没出事,看到他不见了,她一定会很害怕的,他越想越揪心,眼泪都落下来了,他抹了抹脸,甩开黄子安扶着墙走,可笑的是他根本不认识路,那是通向厕所而不是电梯的,他走了会儿就发现了路不通,白瑄心里更难过了。 他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回到身体里又不像是灵魂状态还可以穿墙,他根本没了办法。 想到此处,白瑄悲从中来,眼泪又一次模糊了视线,他抽了抽鼻子,用袖子抹抹眼角,继续掉头走——就算是不知道她在哪里,也要去找,说不定她没事已经回酒店了,说不定她还在出车祸那里,说不定她会在医院。 他一处一处去找,总会找得到的。 黄子安稍微想一想,大概就能猜得出白瑄要去找谁了,他看着自家外甥现在的状态就知道必须先安抚他,所以他走过去,柔声问:“你是不是想找金秋,舅舅帮你去找好不好?” 听见金秋的名字,白瑄一下子清醒过来,拉着他的衣袖,愣愣地问:“真的吗?” “真的。”确定了心中的猜想,黄子安把他当小孩一样哄着,“舅舅替你去找他,你先去休息好不好?” 白瑄反应很激烈:“不好,你带我去找她,她被车撞了,不知道有没有事情。” “肯定没有。”黄子安斩钉截铁地说道,“舅舅和你保证,你一觉睡醒就能看到她了。” 白瑄扁了扁嘴:“舅舅,你当我是小孩子吗,你到我去找她,找到她了,我就听话去休息。” 黄子安无奈,他工作太忙,和白瑄相处的时间不多,自然不知道他从前有多少少言寡语,白老头却是知道的,他双目含泪:“阿瑄,你认不认得爷爷?” “爷爷,我要去找她。”白瑄对于从前的记忆没有太多的印象,很多只是模糊不清的画面,就好像那个时候他真的是傻子一样,但是爷爷他是认识的,对他来说比没见过几面的舅舅更亲近,“让我去找她。” 白老爷子面对自家孙子的恳求没有任何抵抗力,马上答应:“好好好,我们马上去找。”他简直是要老泪纵横啊,白瑄以前是个自闭症——当然那只是他们以为的,因为他拒绝和人交流——现在居然肯开口讲话了,实在是可喜可贺。 白瑄听见他们的保证,根本没有心思去和这几个久违的亲人说说话,更不必说是白少成了,他对这个生父几乎没有任何印象。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白瑄拒绝回到病房里去,他靠着墙壁抱着膝盖坐下来,那种感觉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其余人面面相觑,最终是白少成咳嗽了一声:“很晚了,既然爸爸在,我先带阿珏回去了。” 出人预料的,先说话的竟然不是白老头,而是白瑄,他恶狠狠盯着白珏:“不准走!” 白珏大概已经猜出今天晚上他撞的人和白瑄有点关系,他心虚道:“你不让我走难不成还想杀了我吗?” “如果她死了。”白瑄平静的语气掩盖不住他内心的惶恐,“我和你同归于尽。” 白少成皱眉:“什么,他是你弟弟!” 白瑄抿了抿嘴,又不肯说话了,白少成差点气了个倒仰:“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 “怎么不能这样了?”黄子安吩咐人去打听金秋的事宜,一回来就听见这件事,“阿瑄不是说了他刚才撞了人吗?” 白少成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你撞人了?” “不是我。”白珏恢复了镇定,空口说瞎话,“是一个朋友借了我的车。” 白少成虽然还有所怀疑,但是他了解这个儿子,他既然敢这么说就表明他已经安排好了,他看着白瑄:“不是阿珏。” 白瑄理都不想理他,他们说什么,怎么评判,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觉得等待的时间太漫长了,漫长地几乎要让他发疯。 脑袋里一个个恐怖的想法冒出来,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只能咬着嘴唇默念“她没事,她一定没事的”。 过了很久,他才听见黄子安接到电话,他的舅舅蹲在他面前:“找到她了,受了轻伤在医院。” 白瑄拉着他的袖子:“带我去!” 黄子安把他扶起来,看着他虚弱的样子皱眉:“她既然没事,明天再去也一样的,你需要休息!” “我要去!”白瑄固执地不像话,他现在脑子里根本没有什么家人什么健康,他满心只有一件事,他要找到她,在她身边,不然他根本没有办法安心。 黄母最心软:“阿瑄要去就去吧,找个轮椅过来。” 白瑄不肯坐,最后是黄子安强硬要求他坐着龙椅才肯带他去,这才妥协。 作者有话要说:唉,小白可怜起来谁都不忍心啊~~嗯,回魂就这么简单回去了,不过大家也知道,一旦他回到身体里,必然有很多问题会冒出来,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说起来,求个作收,它常年不动真的是让人好忧桑,作者明明是坑品那么好的人qaq 这是我的专栏求包养↓↓↓ 第52章 见你 金秋醒过来得很早,她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不过路人报警以后她还是被送到了医院里,医生给她做了简单的处理。 因为伤得不重,她只打算在医院里过一夜,明天就回去上班,这都是小事,令她惊慌的是,白瑄不见了。 她当然知道白瑄在生死关头推开了她,否则她估计不死也要残废,但是他去哪里了呢? 金秋想要回去找他,但是从报警被抬上救护车开始,她身边就围绕了许多人,她说要出院,医生根本不让,坚持要让她留院观察一天。 她表面上答应下来,但是等护士离开以后,她想着的却是半夜偷偷回去。可是没想到来不及实施计划,突然有医生过来说要替她转到特殊病房去。 金秋吓了好大一跳,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开口问医生,医生却也只是模棱两可说有人照顾她。 难不成是卫天行知道了?金秋挺疑惑的,她拒绝了这样的安排,但是那医生很为难地看着她:“小姐,请不要让我们难做。” 金秋想着该不会是肇事者想要私了,所以才摆出这样一副诚恳的态度道歉的吧,如果是这样,她现在根本没心情去理会这些事。 白瑄不见了。当务之急是把他找回来,她要先回酒店去看看,所以她想了想,表面上答应下来,但是却说:“我想先去上个厕所。” 事情很顺利,没人会想得到她会逃跑,金秋从安全楼梯下去,每走一步都觉得腿在软。 白瑄会不会出事了,他会不会不在酒店里?这么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她的心头,让她浑身战栗,站立不稳。 她一方面心急如焚,另一方面却矛盾地放缓了脚步,像是害怕证实最坏的情况,她磨蹭到楼下的时候已经过了不知道多久。 外头星辰璀璨,她艰难地走到医院门口,想要看看有没有出租车,还没等她抬手,她就被人搂尽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白瑄有无穷无尽的话想要和她说,想要叫她的名字,但是他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一样,只能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但是他的肩膀已经松弛了下来,整个人弥漫着的戾气消散,他从一只得了狂犬病的狗变回了那只温顺的听话的大狗,声音软软糯糯的:“老婆,你没事吧。” 金秋也觉得一颗心咕咚一声落回胸膛里:“你没事吧?” “没事。”白瑄抱着她,决定死都不撒手了,他蹭了蹭她的脸,没良心地把跟在后面的舅舅外公外婆和爷爷抛之脑后了。 金秋也没把这些人当做和白瑄有关的,直到白老头忍不住吃味,开了口:“阿瑄啊,现在人找到了,你可以和爷爷回去休息了吧?” 白瑄把脑袋搁在金秋肩膀上,脸颊贴着脸颊,他咕哝了句:“不要。” 金秋听见了这番对话,有一种被雷劈过的感觉,她看了看白瑄,又看了看那站着的几个气势非凡的人,傻眼了:“诶,爷爷?” “咳,”黄子安轻咳一声,“金小姐你好,我是阿瑄的舅舅,这是他的祖父,外祖父和外祖母。” 金秋的表情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呆若木鸡。 她张了张嘴,看向白瑄,他心虚地把脸埋在她怀里,金秋不知道是该问什么才好,竟然只能僵在那里,大家默然无言。 “呃,”她好半天找回自己的声音,清了清嗓子,“叔叔好,爷爷奶奶好。”这样叫大丈夫,可以吗,是不是太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秋脑袋里闪过无数念头,到最后却只能干巴巴地微笑。 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完全没有想过会要见家长啊!这是什么节奏!!金秋只觉得有一千头草泥马在心头呼啸而过,扬起尘埃万千。 大约也是看出来她了尴尬和意外,黄子安放缓了声音:“阿瑄,既然人已经找到了,就先回医院吧,你的身体还没好。” 刚刚从病床下来就火急火燎地找人,估计他也累坏了。但是白瑄软软道:“我不去。” “听话。”黄子安板着脸,“你答应过我,找到人以后就跟我回去的。” 白瑄鼻尖一酸,呜咽一声,把金秋抱得更紧了,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金秋摸了摸他的额头,一脑门的冷汗,而且额头发烫,她吓坏了,脱身出来一看:“你发烧了?” “没有。”白瑄烧得脸颊通红,眼波迷离,却还是固执地否认,“我没有生病,你不要丢下我。” 嗓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他整个人烫得不同寻常,金秋没好气道:“谁要丢下你了,先和我去看病。” 她话一出口就觉得好像不大好,抬眼看着黄子安他们:“呃,叔叔我们先让他去看病吧。” 黄子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点了点头:“白叔,爸妈,我们还是先顺着阿瑄吧,这家医院也不错。” 白老头幽怨地看了一眼叛变的孙子,一马当先走在前面,金秋拉着白瑄的手哄他:“我们先去看病,我陪着你。” 好不容易把他哄进了医院,医生简单检查以后就说只是着凉了才发烧的,这也难怪,他情绪大起大落,出了汗又被风一吹,不感冒才怪呢。 以白、黄两家的能耐,自然是有最好的待遇,护士配好了药水要给他打点滴,白瑄死活不肯,抽抽鼻子和金秋撒娇:“我手痛。” 金秋握着他的手,只见右手上好几个针孔,他自己拔针的时候不注意,流了好多血,手背上沾了些许血渍,左手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长期静脉注射而导致针孔密布。 她看了他一眼,淡定地说:“那你脱裤子打吗?” 白瑄惊恐地看了她一眼一眼,乖乖把左手伸过去,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护士是老资格了,打针又快又轻,没一会儿一瓶青霉素就挂上了,白瑄靠在她的肩头,摸了摸她手臂上的纱布:“痛不痛?” “擦伤而已,没事。”金秋只是当时被撞的时候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伤势是真的不重。 白瑄放心了,他掩口打了个哈欠:“老婆,困困。” 金秋拿掉了靠背的垫子,让他平躺下来,提了提被子给他盖好:“睡吧。”白瑄拉着她的手:“那你不能走,我会害怕的。” “不走。”失而复得的东西太过珍贵,金秋微笑着在他面颊上亲吻了一下,“乖,睡吧。” 白瑄一秒钟就睡着了,高烧使得他的四肢软弱无力,脑袋昏沉,他只来得及握紧她的手,就飞快睡着了。 折腾了一夜,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 金秋也觉得困倦,想要在这里靠一靠,谁料黄子安突然开门进来,对她做了个手势,显然是有话要说,金秋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在外面的客厅里,几位家长的视线都停留在她的身上,金秋这时才感觉到紧张和无措——她这要怎么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说出去有人信吗。 有人信。白瑄从前二十几年的生活单纯地像是白纸,他连和自己认识多年的爷爷都不怎么认识,何况是别的女人,自从出了车祸以后,他一直就在病房里没有醒来过,但是一醒过来就要去找一个陌生的女人。 但是审问却还是必不可少的,黄子安收起了对待自己外甥的温言细语,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就足够吓人了:“你是怎么认识阿瑄的?” 金秋犹豫了一秒钟,就决定实话实说,谎话是编不全的,他们甚至没有来得及串供,如此一来还真不如实话实话:“有一天我在家里,就发现他跟在我身边。” 她用尽量简洁有力的语言把这段时间的事情讲了一遍,黄子安代表所有长辈发言:“他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刚开始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连名字都忘记了,后来慢慢想起来了。”金秋谨慎地回答。 黄子安不动声色:“他都说过些什么?” 金秋绞尽脑汁回忆白瑄提起过的身世:“他说他记得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出了车祸,后来想起来他从前好像……呃,”她到现在还没有理解白瑄的具体情况,“好像大家都觉得他有点,嗯,内向。” 黄子安眉毛动了动:“你不觉得阿瑄像是有问题的吗?” “我觉得他很单纯。”金秋皱着眉,迷惑道,“那也只是性格,有的时候是很天真像是孩子,但是如果说傻就不可能了,他很聪明。” 白老爷子哼了一声:“聪明?”不是他贬低自己的孙子,白瑄的智商始终停留在三四岁的孩童阶段,连说话都说不自然,不过说起来他醒来以后倒像是真的不同了。 “非常聪明。”金秋很肯定,“看过的书一遍就能背下来,什么事情看我做一遍基本上就能学会了。” 白瑄的厨艺可是偷师来的,从无到有,不要太厉害。 没想到听见这句话,其余人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黄子安问:“此话当真?” “……当然,有什么问题吗?”金秋也意外,这次回答她的是黄母,她哀愁地看着金秋:“我们家阿瑄性格是好,但是他小的时候发过一次高烧,醒过来之后整个人就有点迟钝了,到了五六岁还不会说话,大家逗他都没有反应,医生说是自闭症。” 而有不少自闭症的孩童,实际上也是智障。 金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白瑄怎么看都不像是自闭症孩童啊,不过如果这么解释,他的性格倒是容易理解了,为什么会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他不是傻子。”金秋最终用这样肯定的语气告诉面前的几位家长,“他很聪明,他是一个正常的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金秋会那么说,但是如果能够恢复正常自然是好事,甚至可以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就在大家说话的时候,房间里传来咚一声闷响,随即是匆忙混乱的脚步声,金秋站起来要去开门,结果就听见咚一声,好像是撞门上了,听着都替他觉得疼,白瑄开了门出来,满面仓皇,鞋都没穿,赤着脚出来的,手背上两道血痕,又是拔了针出来的。 “老婆。”他一看到金秋就松了口气,整个人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四肢酸软,根本拉都拉不住她,是金秋主动走过去拉着他的手:“你怎么出来了?” “我还以为你不见了。”白瑄抽噎道,“吓死我了。” 他看起来就好像是被遗弃的孩子,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如同惊弓之鸟,金秋心都软了:“不会的,我在呢,就在这里。” 时间不早了,黄子安低声询问过几位老人家的意思,便道:“那金小姐就在这里陪着阿瑄吧,我们先回去了。” 金秋被白瑄抱着都没办法去门口送送几位长辈,她只能颔首道:“爷爷奶奶慢走,叔叔慢走。” 他们走了,白瑄都松了口气,把她拉回房间里去睡觉,金秋看了看吊瓶,只剩下小半瓶了,白瑄的手变成这样,她都不忍心再给他扎一针,只能哄着他先睡觉,这回白瑄多张了个心眼:“和我一起睡。” 金秋道:“我就睡在旁边,你拉着我的手行不行?” “不行!”他固执地把她拽上床,“我要抱着你睡我才能安心,万一你不见了怎么办?” 金秋太累,没有力气和他再做争执,任由他抱着自己,没一会儿,两个人都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都要被小白的痴情感动了,多傻多乖的大狗啊,唉 金秋就这么毫无准备见了家长……大家觉得他们会接受她咩? 第53章 努力 第二天早晨睡过了头,蓝如芸已经打电话过来了,金秋揉了揉太阳穴,只能和她请个假,白瑄这样的情况丢他一个人在医院,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她只能简单地说:“我出了车祸,请一天假。” 蓝如芸啊了一声,忙道:“车祸,你没事吧,在哪个医院,我过来看你。” 她们两人解开了心结后,友谊似乎更加牢固了,没有了卫天行的干扰,蓝如芸对金秋真的没话好说,真的像是长姐一般照顾她。 “没事,轻伤,我明天就来。”金秋好不容易打消了她的念头,挂了电话就看到白瑄醒了,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笑啊笑的,别提多萌了,她摸了摸他的额头,松了口气,“烧好像退了。” “嗯。”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句*的声音,钻回被子里,“老婆再让我抱抱。” “抱你个头!”没有外人在,她露出了自己的本性,扯着他的耳朵问,“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糊里糊涂的呢。” 白瑄不敢反抗,揉着耳朵,小声道:“因为我看到撞你的人是白珏,我想冲过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好像快要消失了,我就想如果我回到身体里去,那说不定我就能醒过来找他算账了。” 金秋无语,她都以为自己一辈子不能结婚了,都已经想了许许多多的借口怎么和家里交代,对未来的安排也逐渐成型,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出人预料的,毫无预示的,回魂了。 这简直是……不能更囧好吗? “那你的舅舅爷爷外公外婆是怎么回事,你爸妈呢?”金秋昨天就挺纳闷的,这亲戚来得挺全,但是爹妈怎么没见到。 白瑄觑她一眼:“妈妈生我的时候就死了,我没有见过她,爸爸……他不喜欢我,爷爷把我养大的,舅舅他们都对我很好。” 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从前的事情他哪怕是亲身经历了,却也模模糊糊懵懵懂懂的,但是这次醒来,所有的记忆清晰无比,他好像一瞬间有了分析事物的能力,不再像从前那样一团浆糊。 金秋点了点头,昨天黄子安他们的表现是可以看出对他的重视,但是白瑄这个没良心的,抱着她的腰讨好地说道:“不过对我来说,肯定是老婆最重要啦。” “不能这么说。”金秋眉尖微蹙,“你父亲虽然不疼你,但是对你有生养之恩,你的爷爷把你养大,你外公外婆和舅舅那么关心你,你不可以厚此薄彼。” 白瑄乖乖点头:“好的,我听老婆的。” 金秋见他一如既往的听话,平时会觉得欣慰,这会儿就该发愁了,以前听她的话没什么,因为他只是一个人,是她独自占有的,可是现在他有了亲人,平心而论,谁会喜欢一个一天到晚勾着自家儿子/孙子/外孙的女人呢? 她那么喜欢他,自然是要考虑到将来,可是吧让白瑄不粘着他,好像又不大现实。一想到这里,金秋头更痛了。 白瑄是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在金秋身边,他的脑袋就没办法空出来思考任何事情——当然,不在身边,他脑袋里想着就是什么时候回来,更没有空想别的事情了。 金秋下床去卫生间梳洗,她身上的套装还是昨天的那一套,睡了一夜皱巴巴的,她洗了把脸,和白瑄说:“我回酒店换身衣服再过来。” “带我一起去!”白瑄马上要下床,被金秋拍了拍脑袋:“你还在生病你忘了?乖乖呆在这里休息,我很快回来。” 白瑄不肯松手:“你带我一起去嘛。” “不行。”金秋斩钉截铁否决了他的建议,“待在这里不要乱跑,不然我会找不到你的,知道了吗?” 白瑄怏怏不乐地答应下来,金秋摸了摸他的脑袋,觉得他有了身体和灵魂状态也没有什么差别,只是……这个念头她一直不敢有,却也是实实在在拦在路前的一块石头。 不一样了,回到身体里以后,白瑄就不再是她一个人的阿瑄了。他和所有的男人一样,有父母有亲人,她不再是他生命里的全部。 她终于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愿意深究他的身世,也许是因为那个时候,她心底深处就已经知道,一旦这一天来临,她就不再能够完全拥有他了。 可是如今木已成舟,也没有别的办法。 回酒店洗漱换衣,金秋没有马上就回医院,反倒是静静在沙发里坐了很久,她觉得脑袋里一团乱麻,半天都整理不出思绪来。 早前兵荒马乱的没注意,现在想想,白瑄父母两家显然都极有来头,能耐不小,她倒是不担心会想小说里那样多了个未婚妻什么的,但是问题也很明显,现在明摆着是白瑄状态不对,大家才放任他腻在自己身边,等到他身体一好,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麻烦了,不是门当户对,她好像高攀不起,白瑄她是肯定不会放弃的,难得碰见这么一个喜欢的男人,但是怎么样能够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就有得她头疼了。 金秋敢断定,她和白瑄感情里的第一个难关就要来临了。 东想西想,越想越头疼,金秋干脆收拾了几件衣服拿走,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她出来的时候只喝了杯豆浆当早饭,这会儿早就饿了,顺便在便利店买了三明治。 与此同时,白瑄已然化为望妻石,眼巴巴坐在那里等她回来,白毅国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孙子在那里发呆,他和蔼道:“阿瑄。” “爷爷。”白瑄只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偏了偏头,方便自己能够直接看到大门,白毅国嘴角一抽,找了个话题:“身体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白瑄只是在和他说话的时候会把目光移过来与他对视一眼,然后又飞快转回大门。 白毅国彻底无语,他看见白瑄面前摆着的小桌子上是今天的早饭:“早饭吃了吗,还是这个不合胃口?” “爷爷饿了的话你可以吃。”白瑄把面前的馄饨推过去,他继续盯着大门,“我不饿。” 白毅国左顾右盼:“金小姐不在吗?”他还以为自己早晨一来就会看到金秋呢,坦白说突然之间,他们都没有想好要怎么对待她,但是看昨天的情况,为了稳住白瑄,暂时还需要她在身边。 “老婆出去了。”白瑄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声音软绵绵的,“我在等她回来。” 这臭小子。白毅国气得吹胡子瞪眼:“你眼里就只有老婆没有爷爷了?” 他呵斥的声音让白瑄回过头,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么好看欢欣的笑颜让白毅国心一软,哪里还训斥得起来,正在他准备说什么安抚一下他的时候,白瑄又转头盯着大门去了。 气死了!白毅国气呼呼地拄了拄拐杖,干脆一屁股坐在靠墙的沙发上,护理端了茶上来,他握着茶杯,心想我看那臭小子能无视我到什么时候。 白瑄没辜负自家爷爷的期望,一直把他无视到金秋回来,金秋一进门,一只脚都没跨进门呢,白瑄就飞快从床上蹦跶下去,像是一只迎接主人回家的大狗似的挂在了她身上:“你去了好久啊。” 金秋习惯性摸摸他的头,摸完发现人家爷爷正虎视眈眈看着自己,金秋尴尬地放下手:“爷爷你来了。” “哼。”白毅国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声音,越看她越不顺眼,哪里来的女人,把自家孙子迷得晕头转向,连长辈都不认得了。 白瑄丝毫不知道自己给金秋拉了仇恨,他委屈地说:“老婆,肚子饿。” “诶,你还没有吃饭吗?”金秋看着那边摆着的丰盛早餐,“不合胃口吗?” 白瑄更幽怨了:“你不在我怎么吃。” “我不在你怎么就不能吃了。”金秋莫名其妙,他现在又不是灵魂状态,难道还不能自主进食么,“乖,快去吃饭。” 白瑄皱了皱鼻子:“我手痛。” 差点忘了这个,昨天三番两次拔针已经弄得他的两只手背又红又肿,金秋心痛得吹了吹:“那我喂你吧。” 白瑄终于开心了,坐回去张开嘴等她喂,那一碗蛋黄肉馄饨还是热乎的,他一口一个,吃得津津有味,那弯起的眉眼和欢快的笑容,让白毅国再也绷不住自己严肃的表情。 不管怎么样,阿瑄现在这样,总比以前好。 金秋给白瑄喂饭的同时,没有忘记留心白毅国的表情,发现他有所松动后,她也松了口气,她不是一个会讨人欢心的人,亦不擅长八面玲珑地周旋,但是只能尽力去做,同时也不能太刻意。 真是够难的,从前她不解,自己是要多喜欢一个男人,才会心甘情愿去孝顺他的父母亲人。 现在才明白,真的是愿意的,没有任何缘由,只是因为喜欢他,想要和他在一起。 白瑄大概发觉了,他咽了馄饨,问白毅国:“爷爷要吃吗?” “爷爷不饿,阿瑄吃吧。”虽然孙子已经二十多岁了,但是白毅国始终觉得他还是一个小孩子,连语气都像是哄孩子似的。 于是白瑄就着金秋的手,把最后一个馄饨吃了,吃饱喝足,他摸了摸肚子,抱着金秋的腰撒娇:“老婆。” 金秋抽了张纸巾给他擦嘴:“干嘛?” “我要尿尿。”白瑄难为情地偷看了一眼白毅国,悄悄在她耳边说。 金秋囧:“想去就去啊。” 白瑄害羞地看着她,金秋明白了他眼神里的涵义,一头黑线:“自己去!”白瑄没说话,他只是扁了扁嘴,又委委屈屈地低下了头,白毅国发觉了,关切地问:“阿瑄怎么了?” “想尿尿。”白瑄小声道。 一直在旁边被忽视的护理立马拿了尿盆过来,把白瑄吓了一跳:“我才不要用这个,我要老婆陪我去厕所!”这句话说得又响又脆又顺溜。 金秋的脸都黑了,到是白毅国,根本没把事情往奇怪的地方想,他只是像每一个慈爱的老祖父一般和颜悦色:“那赶紧去,不要憋坏了。” “……”反抗无效的金秋被白瑄拉进了厕所,她看着白瑄可怜兮兮的表情,狐疑道,“真要上厕所?”而不是要做点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吗。 白瑄点头:“嗯啊。”他扭了扭身体,“憋不住了,老婆快来帮我。” 金秋虽然和他有过肌肤之亲,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裤裆里的玩意儿,但是绝对是头一次围观男人上厕所……她小心翼翼用两根手指夹出来,拖在手心里,白瑄歪了歪头,用很萌很天真的语气和她说:“会自己尿的,不会断的。” “……”金秋面无表情地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上你的厕所。” 白瑄解决的速度很快,金秋还扯了张纸巾给他擦了擦,完全没有想到男人小解是从来不用擦纸巾的……不过白瑄没动,任由她擦干净塞了回去,他只是凑到她耳畔,小声地问:“没有什么区别吧?” 那大小,那尺寸,金秋把他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得出结论——完全没差别。 她把手放到水龙头下冲水,白瑄从后面抱住她,喃喃道:“老婆,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的。” “害怕,为什么?”金秋显然有点莫名其妙,这是他的家,他也终于不用面对魂飞魄散的危险了,亲人们看起来都很友好,为什么要害怕。 白瑄咬了咬嘴唇:“我怕你离开我。”他看着金秋的脸色,黯然道,“我知道我回魂以后就不能像以前那样了,所以我一点都不想回来,我想和以前一样,一天到晚和你在一起,没人能看得见我……老婆我好后悔,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么做了,如果我可以再想一想就好了。” 金秋闻言,心中便是一叹,看来有所知觉的并非只有她一人,白瑄也很敏锐地发觉了这危险,她摸了摸他的脸颊:“阿瑄,如今木已成舟,后悔也没有用,或许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寻常情侣也迟早会面临这样的情况,以后我们能不能继续在一起,要看我们努不努力了。” 白瑄略感安慰,他蹭了蹭她的胸:“让我蹭蹭,老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在其他人面前蹭你啊。” “在长辈面前,不可以这样。”金秋委婉道,“要克制一点。” 白瑄闷闷埋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来:“我听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一定要在一起。”他握着拳头,斗志满满,金秋笑了,在他唇上亲了口:“那加油,我们出去吧。” “不要担心。”白瑄反过来安慰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不会分开的。” 金秋有一刹那的恍惚……是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吗,未来真的会是康庄大道,充满光明吗?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不会虐,不过距离在一起,还有很多路要走呢,但是只要两个人一起努力,相信未来总会好的 不过说实话,两家人摊上这么个孙子,是略有蛋疼╮(╯▽╰)╭尤其是白瑄见了媳妇就会忘了爹娘……不过没关系,金秋会慢慢教的~ 第54章 纠结 一整个下午,白瑄都很听话的没有对她做出什么太刻意的举动来,但是对她的依赖却是显而易见的,比如说,不管什么时候,他看不见她就会觉得心慌意乱,眼睛不住往外面瞟,包括她去上厕所的时候,其次,就是他哪怕是不抱着她了,也一定要牵着她的手才觉得安心。 白毅国自然也发现了这件事,他孙子根本就像是只惴惴不安的兔子,一点点响动都会让他警觉,但是只要金秋在他身边,他握着她的手,那么他的状态就会很好,会笑会说话,不然他就没有办法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 太过依赖一个人,尤其是一个自己并不了解的外人,白毅国认为这是一件非常微信的事情,如果白瑄是寻常人也就罢了,但是他不是,这些天关于金秋的调查早就展开,所有的报告显示她遇见他的确是偶然的而不是刻意,两个人的相处和互动也不像是做戏。 可是就算是这样,白毅国对于是否要让金秋留在白瑄身边,依旧持保留的态度。 自家孙子那么单纯,万一被骗了怎么办?老人上了年纪就容易固执,而白毅国对于白瑄的事情,又尤其地固执和不讲理。 所以他试着问:“阿瑄,你还记得以前来家里照顾你的阿芝吗?”他和白瑄的医生长谈过,那位心理医生认为以白瑄的心理年龄,他对女性的依赖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对母爱的渴望。 白毅国认为大有道理,阿芝是他属下的女儿,父母双亡,他收养了她,白瑄曾经和阿芝一起居住在白家老宅,阿芝对白瑄很好,虽然他不说话也不理人,但是她依旧十分疼爱他,当时白毅国也是抱了某种想法的,他希望阿芝看在抚育之恩的份上嫁给白瑄,这样等他百年之后,也就有人照顾他了。 在白毅国的印象里,阿芝是个聪明、漂亮、温柔、懂事的好姑娘,而且知根知底,他更放心。 但是白瑄拉着金秋的手在脸颊边蹭啊蹭,她身上独有的气味使得他安静放松,所以他随口就答道:“记得啊,就是那个每次和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都会和我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爷爷打的是什么主意,不就是想我给你做童养媳吗,我宁可去死都不要嫁给一个傻子’。” 白毅国震惊道:“怎么可能,阿芝怎么会说这种话?” “她说得不是事实吗?”白瑄迷惑地看了白毅国一眼,又讨好地对金秋吐吐舌头,“老婆,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个女人太虚伪了,我不喜欢她,我很乖的。” 金秋脑袋里的想法是——噢,原来不是未婚妻是童养媳吗,感觉年代设定略有违和啊。她生气倒是没生气,白瑄的纯洁是有目共睹的,她不会为了这种事情生气,只会发愁。 你好,你的情敌【阿芝】正在登录中,过不了多久她就要开始斗情敌了吗,她感受到了来自大宇宙的森森恶意啊。 白瑄见她一语不发,还以为她生气了,顿时慌了,也不管之前说好的不要太过亲密,一把就抱住她的腰,脑袋往她怀里拱:“我错了老婆,呜呜你不要不理我,我好听话的。” “出来出来!”金秋尴尬地满面通红,她偷偷看了一眼神色不悦的白毅国,慌乱地把他从怀里推出去,“我没生气,也没不理你。” 白瑄偷偷打量她的神情,见她双颊绯红,是罕见的羞恼,一时竟然看呆了,忍不住啊呜一口咬住了她的耳垂,金秋一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把他骂了千百遍:尼玛当着长辈你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下岂不是死定了。 他恍然未决,舔了舔她的耳坠,满足地叹息:“香香的,好喜欢。” “……”金秋麻木了。 白毅国顿时觉得——哎,能忍得住自家孙子这样的人,也实在是不容易啊!他看金秋顿时就顺眼多了。 他决定忘了阿芝,毕竟人家最近在美国读书乐不思蜀,估计是不想回来嫁给傻子的,白毅国心知肚明。 他正想转移话题,却发现自家孙子开始卖爷爷了,白瑄特别谄媚地对金秋示好:“老婆,我坦白从宽哦,除了阿芝以外,爷爷还有个老朋友的孙女,不过她也特别讨厌我,说我是个智障,要不是生在白家,谁高兴和我说话,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和她讲话,她超级烦,鼻孔朝天看人。” 金秋已经不想说话了,她哦了声,眼观鼻鼻观心。 反倒是白毅国不淡定了,他问:“阿瑄你说得是……?” “就是那个叫程橙的啊。”白瑄一脸天真地给自家爷爷刷新了三观,“你让她陪我玩,她就故意把我带到花园里,说是给我去拿饼干,然后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一下午,我午饭都没有吃!” 怎么可能!白毅国坐立不安,他想起来了,白瑄小的时候虽然反应迟钝,但是长得漂亮,他偶尔也会带他去好朋友的家里串门,希望他能找到朋友,程橙当时明明说很喜欢“阿瑄哥哥”的,两个人明明是在房间里玩儿玩具很开心所以忘记吃午饭了啊? 白瑄不管他心里怎么纠结,他的智商又开始破表了,借这个机会和金秋撒娇:“老婆,她们都好坏的,都欺负我笨,我好可怜啊,小时候她们都欺负我,都没人和我玩,我是不是很可怜?” “……嗯。”金秋面对着他那双波光粼粼的眼眸,就狠不下心说不,白瑄一秒钟从泫然欲泣变成忠犬大狗:“是吧,老婆也觉得我好可怜对不对,那你摸摸我,我就不难过了。” 他歪着身体靠在了她腿上,一副求顺毛的样子,金秋抬了抬手,僵硬在半空好一会儿,最后决定破罐子破摔——算了,反正迟早都会暴露的,再掩饰也没用,只希望白毅国的心脏没有毛病,不会被孙子吓出病来才好。 白瑄特别喜欢她抚摸他,从头顶心顺着发丝到脖子,然后是沿着脊椎往下——值得一提的是在滚完床单以后,金秋还会顺带捏一捏他光滑的屁屁,顺毛什么的,当然不穿衣服才好了——白瑄很可惜地想着,望了望白毅国,知道金秋是绝对不允许他在这种时候发情的。 背部来回摸几次,然后他翻了个身,正面是沿着脸颊往下,顺着胸膛往下摸,停在他的小腹——如果,如果还是那个时候,通常摸到小腹的时候他某个地方就又翘起来了,那个时候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要求金秋下面也给揉揉。 多美好的生活啊,人生最幸福的事情难道不是晒着太阳让老婆顺毛吗? 她轻柔的爱抚让他昏昏欲睡,白瑄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决定想睡就睡,靠着她,他才能睡得香睡得好。 没一会儿,白毅国就瞧见白瑄打着小呼噜,已经睡着了,金秋有一下没一下拍着他,像是哄着小孩子,他砸吧一下嘴巴,含糊不清地喊了声“老婆”,动了动腿,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又睡沉了。 他的目光温柔起来,这个孙子从一出生,就是全家人的心病,他的母亲因为生他而去世了,父亲不喜欢他,或者说其实也并不喜欢他的母亲,因此这个孩子不仅没有激发他的父爱,反倒是成为了他心目中的耻辱。 竟然生下这么一个有缺陷的孩子。白少成不喜欢,白毅国就把他带到自己身边亲自抚养,他花了三四年的时间,教会他说“爷爷”,听见他开口的那一天,白毅国笑得老泪纵横。 再大一点,他送他去特殊学校上学,老师都说他很安静,从来不给人添麻烦,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其他孩子不会欺负他,过了段日子,他发现白瑄身上多了小小的伤口,可是他什么都不会说,仿佛对这个世界无知无觉。 后来他就不让他去学校了,请了老师在家,十几年的功夫,教会他一个六七岁小孩该懂的基本常识,但是这还不够,白毅国知道自己已经不年轻了,白少成又不喜欢他,如果他有个万一,谁来照顾这个孩子呢? 他开始为白瑄的未来打算,之前他一直对白珏不冷不热,却也没有想过真的要把白家的基业传到白瑄手上,他只是在布局,两方抗争到最后总会妥协的,他要的,就是白瑄安稳无忧的一生,为此,他耗尽了心血。 最后一场车祸,差点带走了他的生命,抢救了几天,终于幸存下来了,他却迟迟没有醒过来,大半年后,有个人告诉他,你孙子只是不想回来。 白毅国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但是心里头不免酸涩,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他养了二十多年的孙子,其实并不喜欢这个世界,他留恋其他的地方,不肯回来。 所以他对于金秋的不满,并非仅仅是对她的出身或者人品不满意,他只是像所有的父亲对女婿,婆婆对儿媳一样,觉得是她抢走了白瑄。 明明是他的孙子,他悉心照顾了二十多年的大孙子,居然就这么讨好地跟在另一个女人身后,屁颠屁颠的,听话的不能再听话。 这怎么能不让人火冒三丈呢?白毅国恼火得不行,但是静下心来,却发现有意外之喜。 首先就是,白瑄不傻了,虽然他从前也不像是个傻子,因为他从来不说傻里傻气的话,但是医生判定他是自闭症,并且智商有缺陷,因为他对这个世界总是表现得十分迟钝,他好像不能融入似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虽然人还是很蠢(……),但是说话条理分明,他已经理解这个世界了,只是性格还算单纯而已,人并不傻。 白毅国的心情很纠结,白瑄如果还是从前这样,他对金秋倒是没有什么好挑的,只要能真心对白瑄,一穷二白都没问题,白家不在乎这个。 但是现在他变正常了,他就贪心了,觉得金秋配不上他了,自家的孩子那么出色,什么女人配不上啊?这是每一个长辈的心态,白毅国也不例外,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毕竟白瑄很喜欢。 他那么那么喜欢,喜欢到白毅国根本不忍心,或者说是不敢提出来让他们分开……如此一来,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这位平日里杀伐果断、运筹帷幄的老人,现在却罕见的犹豫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讨厌两家的老人,不过我觉得这是人之常情吧,孩子总是自家的好,总希望他有一个最好的归宿,所以他们对金秋不怎么满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秋秋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闪光点,不算漂亮,也不是很聪明,按照卫天行的评价,她其实就是小家碧玉的感觉 但是老人们也没有急着拆散他们,他们还在考量,或者说是考察,其实每一个女孩子去婆家都会被考察一番的╮(╯▽╰)╭ 放心吧,秋秋总会过关的,但是顺不顺利就看小白是猪队友还是神助攻了……哈哈 感谢一下土豪们的支持,谢谢大家,我会继续努力的 泪眼娃娃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01 14:15:33 云沉雅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06 21:00:58 离人心上秋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07 10:31:47 墨桃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07 20:43:01 纶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08 01:36:15 墨桃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08 18:57:10 墨桃子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4-04-08 21:24:33 墨桃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09 19:12:25 第55章 本能 白瑄度过了很幸福的一整天,老婆不用上班,就这样陪着自己,睡着以前看见的是她,睡着的时候感觉的到她,睡醒以后又可以看见她,他幸福地简直要飞起来了。 这直接表现为他欢快地在床上打滚,白毅国趁着金秋出去打电话的时候,柔和地问:“阿瑄。” “爷爷。”他一双清澈无垢的双眸里毫无杂质,“我可以和老婆结婚吗?” 他问得太过直白,期盼之意溢于言表,白毅国想了想,道:“这件事不着急,婚姻毕竟是人生大事,不用急于一时。” “可是我想和她结婚。”白瑄忸怩了一下,坐到他身边,悄悄道,“我怕她以后不要我了。” 白毅国慈爱地看着他:“你是我孙子,她是瞎了眼才会不要你呢。”嫁给白瑄的好处的显而易见的,万贯家财,一步登天,可谓是麻雀眨眼变凤凰。 谁料白瑄紧张兮兮地摆了摆手:“爷爷,你不能这么说。”他严肃的看着他,正经地不能再正经,“我很喜欢她,她也很喜欢我,我想和她结婚,但是我觉得也应该征求一下长辈的建议。” 他跟着金秋看电视剧的日子,魂魄状态在小区里看八卦的日子,到底不是白费的,比如隔壁楼就有一对不受父母祝福结婚的夫妻,过年的时候两个人相顾无言,均十分后悔,他说给金秋听过,当时她说:“父母和孩子的争执,最后多半会以父母的妥协而告终,毕竟父母永远都是疼爱孩子的,只是如果一段婚姻不受到双方家长的祝福,日子过起来会很难,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但是婚姻牵扯的东西就多了,我妈就希望我以后嫁一个对我好,并且有钱的人。” 记得当时白瑄还不安地问过:“为什么还要有钱,我没有钱啊。” “乖,你不一样。”金秋当时说,“为什么要有钱,很简单啊,因为我妈觉得,男人对你好这件事,是可以变的,他不喜欢你了,厌倦你了,就不对你好了,但是钱却是物质基础,至少可以保证我衣食无忧,只有物质生活牢靠了,才能提感情……当然,按我爸的话来说就是,对你好的人是不错,但是世界上还有对你好并且有钱的嘛。” 当时这番话只发生在金秋遇见白瑄之前,当时金秋深以为然,她对自己的打算一直非常现实踏实,没遇见白瑄前,她觉得最好日后的对象薄有资产并且对她好,说不上是多现实,只是贫贱夫妻百事哀,金钱至少是物质上的保障。 也无怪有人感慨如今大都会的女郎越来越势利和物质,实在是因为这个社会上,金钱越来越重要了,与其说是女孩子拜金,不如说是社会太残酷了。 不过后来遇见了白瑄,她的这个念头也不过就是空想而已,她之后操心的是要怎么和父母交代自己要“单身”,要在多少年内赚到多少钱,毕竟没有男人养,肯定会辛苦一点,有的时候白瑄抱着她睡着了,她却还清醒着,盘算着柴米油盐,一想就发愁。 爱情永远不仅仅是风花雪月,金秋时常加班,拼命努力工作,何尝不是为了保存这段爱情。 只不过她现在还没有猜到,原来小清新的种田风要变成豪门了……但是如果让她选择,是嫁给一无所有的白瑄还是白家的继承人白瑄,她应该会义无反顾选择前者。 钱虽然很重要,或者说是非常重要,但是只要肯努力,总归是能吃饱饭的,慢慢来,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但是这豪门一滩浑水,淌进去了指不定一辈子就陷在泥沼里了,爬都爬不出来,烦不胜烦。 毕竟钱太多也就失去了意义,赔上一生,何必呢。 白瑄越想越紧张:“爷爷,我是不是该早点和她结婚,万一被抢走了怎么办?”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危机感?”白毅国完全搞不懂他的脑回路了。 白瑄托着腮,一脸思春的荡漾表情:“我就是想和她结婚啊,不然不开心,总怕她会不要我。”他转过头,认真地看着白毅国,“爷爷,电视里都演说家里长辈会来捣乱,不让我娶老婆,你会吗?” 白毅国一噎,顿时怀疑起他的智商来,这一招直捣黄龙好像有点厉害啊,这要让他怎么回答呢:“爷爷当然是希望你结婚的了。” 结婚的对象是谁那就不好说了。单纯的白瑄就这么被轻易的哄骗了,喜笑颜开:“真的吗,谢谢爷爷。” 白毅国默默在心里为自家孙儿的智商点了个蜡。 金秋打完电话回来了,白瑄扑了上去:“老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金秋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懵了:“什么,结婚?”她还没有想那么远好不好,这是不是太突然了。 “结婚!”白瑄开心地不得了,“我现在有身体有身份证了有户口本了,我想和你结婚,你嫁给我好不好?” 求、求婚?这是不是太突然了。金秋半天没回过神来,好半天才道:“结婚的话,要你家长同意,我家长同意才行。” 白瑄骄傲地挺了挺胸脯:“爷爷已经答应了。” 白毅国傻眼了——他什么时候答应的,他刚刚明明是玩了个花头啊……这、这现在他可以说不同意吗? “咳咳,阿瑄啊,结婚这种事情要从长计议。” “爷爷不是答应了吗?”白瑄疑惑地歪了歪头,白毅国正色道:“爷爷不是不答应,但是婚姻大事岂可儿戏,你现在身体不好,等养好身体再说吧。” 总而言之,拖。白瑄不情不愿,不过得到了白毅国的保证,他也没怎么操心,倒是金秋暗暗叹了口气,知道这事儿多半是成不了的。 要和白瑄结婚,首先要她过白、黄两家人这一关,然后是等白瑄过自己父母那一关,否则两个人纵然两情相悦,结婚却还早着呢。 爱情只是婚姻的开始,并不是结束啊。 一切才刚刚开始呢。 金秋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不至于让自己的失落表现出来:“阿瑄,我明天开始要上班了,你自己乖一点。” 白毅国皱眉,他是看见那天白瑄不见金秋的反应的,真的是吓死人都不为过,明天他要是闹起来怎么办? 谁知白瑄竟然没有反对,他乖乖点头:“好,我在这里等老婆下班回来。”他顿了顿,没发现金秋有表扬他的意思,他马上就摇了摇她的手:“你都不夸我。” “……好乖。”金秋无言,是她的错觉吗,当初灵魂状态的白瑄明明越来越像是个成年人了,但是一回到身体里,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夜回到解放前,他又开始幼稚了。 这难道是和身体融合后的后遗症吗?也不是没有可能,他的离魂和回魂都充满了未解的谜题,特别是为什么他离魂后会选择在她身边呢,北京到海城那么远的距离,他究竟是根据什么找到她的。 这其中必定大有缘故。 金秋陪白瑄在病房里又睡了一晚,第二天早晨就匆忙赶去上班了,蓝如芸和卫天行都十分关心她:“被车撞了,没什么大碍吧?” “有人推了我一把,被带到了而已。”金秋的伤算不上重,不过擦伤比较多,胳膊上腿上还有脸上,尤其是脸上,虽然她早上特地早起化过妆了,看起来还是破相了。 带着伤也实在不适合去参加会议,卫天行便把她留下来做些文书工作,免去了那紧张对持的会议,金秋暗地里还松了口气。 她一边在资料上写写画画,一边想,不知道白瑄怎么样了,他会不会听话,乖乖待在病房里呢。 白瑄当然很乖,今天黄母和黄父特地过来看望外孙,黄母还炖了一锅鸡汤来:“阿瑄都饿瘦了,来,尝尝外婆给你炖的汤。” 金秋不在,白瑄吃饭都少了几分劲头,没精打采地哦了一声,也没注意到汤还冒着热气,直接一勺送进嘴里,把舌头给烫麻了:“闹破烫烫!”他脱口喊出来,才发现金秋不在身边。 他瞬间就没有了吃饭的*,把汤推到一边:“我不饿。” 黄母责备道:“怎么会不饿,快起来吃饭。” “不饿,外婆我不饿。”他把脑袋缩回被子里去,闷闷不乐,“你吃吧。” 黄母没了办法,去外面喊了和白毅国聊天的黄父出来,黄父黄泽虽然和白毅国年纪差不多大,但是白毅国看起来像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十分儒雅内敛,但是黄泽军旅出身,浑身一股铁血军人的骁悍之气,不过虽然在外人看来他总是紧绷着脸,在家人面前却很好说话:“阿瑄怎么不吃饭?” “外公。”白瑄听了金秋的话,很有礼貌地喊人,“我不饿。” “就算是不饿也要吃东西。”黄泽的语气看似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你的身体还不好,需要静养。” 白瑄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这一招对金秋用起来百试百灵,但是显然黄泽抗拒住了:“不行。” 卖萌失败,白瑄只能不情不愿地开始喝鸡汤,黄泽道:“这才是好孩子。”他依旧是把白瑄当做孩子来看待,黄子安的儿子,也就是他的亲孙子,比白泽只大了三岁,哪一次不是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外公。”白瑄喝了口鸡汤,突然顿住了,仰起头来问,“我可以和老婆结婚吗?” 现在他们几个都已经知道白瑄口中的“老婆”指的就是金秋了,黄泽的态度和白毅国差不多:“这事不急,你先养好身体再说。” “我养好身体就可以和老婆结婚吗?”白瑄固执起来是相当固执的,而且他百折不挠,紧紧围绕中心不动摇。 “到时候再说好不好?”和白毅国不谋而合,两家人心底都觉得金秋十分配不上白瑄,但是考虑到白瑄的特殊性,都没有把话给说死,但是要说对金秋满意是万万不可能的,他们平日里所见的,哪一个不是名门淑媛。 但是阿瑄喜欢,既然他喜欢,他们就愿意给她一个机会,看她的表现能不能够让他们满意。 白瑄虽然未必能够完全理解两家老人的意思,却也模模糊糊感觉到了一点,所以他乖巧地点点头:“好,我乖乖的。” 但是饭吃到嘴巴里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觉得鲜美不觉得肚子饱,白瑄只吃了小半碗就停了手,黄父黄母都已经退休,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因此今天轮到他们俩常驻病房陪伴白瑄。 黄母会问他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本以为他不会记得的,谁知道白瑄却记得很清楚:“我记得轩表哥啊,他带我去挖蚂蚁洞,对我很好,都不嘲笑我笨。” 黄子安的独子黄轩是白瑄记忆里唯一一个不嫌弃他,还会带着他玩儿的朋友,但是自从被黄泽丢去军队以后,白瑄就很少再见到那个皮肤黝黑,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的表哥了。 “轩儿在部队没办法回来。”黄母笑眯眯道,“等他回来了就让他来看你。” “好啊。”白瑄应着,目光不由自主又落到了时钟上面,才下午三点钟……他失落地垂下了脑袋,扯着被角发呆。 黄母显然发现了,停下了她的唠叨:“这孩子是怎么了?” “没什么。”白瑄抱着膝盖,手指在床单上写写画画,黄母辨认了半天,认出来是个“秋”字,这真是……她想了想,怕他在房间里闷坏了:“阿瑄,外婆带你出去下面转转好不好?” 白瑄摇头:“不出去,我答应老婆在这里等她下班的,她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 “……就出去转半个小时,晒晒太阳。”房间里的暖气虽然足,但是偶尔晒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尤其是白瑄在病房里躺了大半年,身体的各机能都没恢复过来呢。 “万一老婆提前下班回来了呢,她看不见我会着急的。”白瑄坚守阵地不动摇。 黄母没了办法:“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固执呢。”她开了电视机,和白瑄一起看电视,是很无聊的婆媳剧,没想到白瑄看得津津有味,还和她炫耀:“外婆,我老婆很好的,一点都不像那个女人那么凶。” 从女人的角度看女人,黄母对金秋吧,也算不上满意,这两家人现在都处于一种很微妙的纠结状态,作为长辈,他们其实不怎么挑剔白瑄的媳妇儿,从前勾画的时候总是想着,能对他好,照顾他一辈子就够了。 但是当真人以具象化的条件出现的时候,难免又有诸多挑剔,比如说家世不够,人也不算漂亮,能力也不出众,明明是以前觉得自己不会在乎的,现在却忍不住要介意,但是这介意却也没有明着摆出来,因为白瑄的状态毕竟特别。 人心都是自私的,希望自家的孩子能有更好的伴侣是人之常情。白瑄可能还没有办法意识到这一点,但是他的第六感非常敏锐,他知道,要定下老婆就要快,要早,而且他越蠢越好。 在追金秋的事情上,白瑄的智商绝对远超众人想象,不,与其说是在算计谋划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不如说是他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 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和她在一起,这好像成为了他的潜意识,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奔着这个目标而去的。 低估了对手的两家老人,注定不会是对手。 作者有话要说:白瑄的思考模式是,一切围绕金秋转,所以怎么扯皮都没用的~~忠犬伤不起啊! 真心觉得白毅国养了个吃里扒外的孙子,并且他还会坚持将这种坑爹的行为发扬光大,所以有时候会是猪队友,但是说不定也会变成神助攻哟~~~忠犬的出招是不动大脑靠本能的╮(╯▽╰)╭ 关于结婚对象的条件,也只是一家之言,随便说说,大家不要在意,我只是觉得大概孩子们更看重爱情,但是父母们更看重条件吧,谁都不希望自家闺女嫁出去吃苦的,这就是思考角度的问题了,没有什么对和错~~ 不过白瑄就不用考虑了,他的赚钱能力和他的忠犬程度成正比~~ 第56章 出院 金秋今天回来得挺早,反正卫天行他们晚上有饭局,她做完事情就直接回来了,迎接她的就是白瑄的一个熊抱,黄父黄母亲眼目睹了萎靡不振一下午的白瑄一瞬间好像被打了激素一样满血复活:“老婆肚子好饿我想吃饭。” 他那么大一个男人巴着她不放,金秋看路都看不见,把他拍到一边去:“你先让我把衣服脱了。” 外面冷得要死,她穿了件厚大衣,一进屋就热得不行,白瑄帮她把外套脱下来,拉着她的手摁在肚子上:“肚子都扁扁的了。” 咕噜,它还很配合的配了个音,金秋摘了手套,先和黄父黄母问好,然后才说:“肚子饿怎么不吃点东西垫一垫?” 白瑄无视了这句话,又说:“老婆我想尿尿。” “……自己去。”金秋不打算纵容他,白瑄这回没有借口了,只能自己跑去厕所,没一会儿就出来了,之前魂魄状态不容易饿,现在却受不了了,“肚子饿。” 客厅里有桌子吃饭,饭菜是白家的佣人烧好了带过来的,满满摆了一桌子,白瑄问:“外公外婆一起吃吗?” 黄父黄母原本打算回去吃饭,但是外孙一说,他们便也很高兴留下来陪他一起吃饭,和中午可怜巴巴和小猫一样的食量不同,金秋一坐在那里,白瑄精神就特别饱满,这也就算了,刚开始吃饭,金秋就尴尬地不行了。 原因无他,她刚刚夹了一筷子排骨,咬了一口,还剩半块在碗里,就被白瑄一筷子抢走了,塞进嘴里嚼了嚼,继续盯着她的饭碗。 没一会儿,饭桌上的人都发现了,金秋什么菜都只能吃一口,剩下的全被白瑄抢走了,原本金秋是打算食不言寝不语给老人留个好印象的,但是……“你为什么老是吃我的?”这又不是以前灵魂的状态下。 白瑄双颊顿时绯红,羞答答看了她一眼,金秋心中警铃大作,知道他要是说出来肯定惊天地泣鬼神,所以她顾不得矜持,眼疾手快夹了一片肉喂到他嘴里:“吃吧吃吧。” 果然,晚上睡觉的时候,白瑄在她耳边小声说:“那样觉得就是在亲亲了啊,外公他们在我都不能亲你。” 金秋摸了摸脖子,白天不能亲,晚上睡一起的时候可全都被他找回来了。要不是她说他身体还没好不让他做更进一步的,估计他现在都趴她身上了。 白瑄就惦记着她说出院以后再说,就开始一心一意盼出院,时不时就提一句,白毅国也觉得在医院没有在家好,毕竟是要靠养,因此过几天就同意他出院了。 这问题就出来了。白家老宅坐落在京郊,面积可不算小,北京那么大,金秋要是每天往返来回根本来不及,而且没确定关系就住在男方家里,她也觉得怪奇怪的,她也不是来见家长的,还上着班呢。 最好的办法就是回酒店去,那样工作也方便,就是要和白瑄分开,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不舍得,白瑄自然也不舍得了。 工作是绝对不能放弃的,金秋坚信这一点,所以她尝试着和白瑄提出来他回家休息,她住到酒店去,然后有空来看他。 白瑄一听,眼眶瞬时就红了,眼泪积聚在眼眶里打转:“你不要我了。”他鼻尖也红了,咬着嘴唇,面色发白,哽咽道,“你不要我了,老婆不要我了。” 金秋犹豫了一下,没有心软,反倒是和他说:“阿瑄,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在北京最多再待半个月就要回海城去,以后来不来北京发展都是未知数,你总不能一直跟着我吧,你现在有家了,有家人了,你要回自己的家,除非我们结婚,否则这样的分别是不可避免的,世界上绝大部分的情侣也都不是天天见面,而且现在通讯那么发达,我们每天可以打电话视频,好不好?” “不一样的。”白瑄哀伤地看着她,眼眶里蓄满泪水,“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是每天都想见你,我见不到你我会很难过,我只是想要和你一起,我想一想你会离开我,我就觉得难过,老婆,我不想要这个身体了,好累赘。” 金秋一惊:“不能那么说,你可千万别想什么傻事。”白瑄聪明的时候很聪明,犯蠢的时候也能把她气死。 “可是以前,我可以一天到晚跟在你身边,我可以碰你抱你。”白瑄垂着头喃喃,“现在就不行了,老婆,我不喜欢这样。” 金秋不知道怎么劝慰他,明天就要出院了,事情也不能再拖下去,她只能各退一步:“我下午早点下班回来,陪你回家,接下来半个月是最重要的时候,我有的时候可能不能回来,你也要乖乖听话,行不行?” 白瑄低耸着耳朵,焉焉不乐,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老婆,我想和你结婚,那我们就不用分开了。” “傻不傻,结婚怎么就不用分开了?”金秋弹了弹他的额头,“就算是夫妻,也没有成天黏在一起的道理,而且看多了会厌倦的,小别胜新婚,不是很好吗?” 白瑄一点都不觉得好,所以他说:“那我陪你住酒店好不好?” “这哪行?”金秋哭笑不得,“你身体还没好,回家好好休息,而且你爷爷肯定也舍不得你住到外面去啊。”白毅国和黄家都是对他掏心掏肺的好,好像就怕他受一点委屈似的,白瑄的性格那么单纯,也是家人保护得好。 白瑄也知道不可能,他有第六感,要是他敢提出来,娶老婆的事情上难免再掀风波。 怀着低落的心情,白瑄第二天出院了,金秋陪他回了白家老宅,宅子坐落在京郊,前后有两个花园,和电视里演的庄园豪宅不同,因为草木池塘的掩映,看起来并不大,走进去才觉得曲曲折折,客厅非常广阔,摆设全是古色古香的韵味,所有的家具都是上好的红木。 白瑄一直牢牢牵着金秋的手,他对这座宅子非常熟悉,一回来也觉得放松了不少:“老婆,我带你去我的房间。”他说着就要拉着金秋走,金秋拗不过他,跟着他进去一看,觉得特别好玩。 白瑄的房间虽然名为房间,但是实际上却也有个小客厅一个卧室一个卫生间,装潢和楼下的古色古香很不搭,不仅仅是不搭,而且特别幼稚梦幻,乍一看就好像是谁家小孩的卧室。 他的脸蹭一下就红透了,金秋东看看西看看,到时觉得挺好笑的:“你就住这里啊。” “嗯。”白瑄把行李放进柜子里,看左右无人,啊呜一口就亲了过去,金秋被他亲的一懵,然后就被他按到了床上,这床铺又大又软,人好像陷进了棉花糖里,天气冷,她穿着高领毛衣,从衣襟里亲不到什么,白瑄就干脆从下摆里钻进去亲吻,他温热的唇辗转过她□的肌肤,好像是想把她揉碎到身体里去,好永远都别分开。 金秋拼命把他从自己的衣服里扯出来,白瑄就死活要往她胸前钻,两个人拉锯了一会儿,金秋到底抵不过一个男人的力气,松了手:“都快要吃晚饭了,这样像什么样子啊,出来。” “冷家都粗院呢(人家都出院了)。”白瑄含糊不清地说,“我不动,我就亲一会儿。”在毛衣和肌肤之间有限的空隙里,都充满着她的幽香,白瑄沉浸其中,觉得原本不安忐忑的内心重新归于平静。 被治愈了原地复活的白瑄下楼吃饭的时候就精神饱满,好得不得了,吃一顿饭也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叽叽喳喳烦得金秋恨不得堵住他的嘴,白毅国倒是笑呵呵的喜欢听他废话:“我记得小时候养过一只狗,后来没了,我伤心很久呢,也不知道花花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吃饭洗澡。” 又说:“爷爷在瓷缸里养过好几条大锦鲤,可漂亮了,我小时候还想着能不能煮来吃。” 白毅国插嘴道:“最后没给你吃成,那几条鲤鱼自己吃多撑死了,可惜了,挺好的品种呢。” “死了吗……我还想带老婆去看鱼呢。”白瑄大口扒饭,顺便夹了一块肉给金秋,然后把她要了半口的排骨夹到了自己的碗里,“好吃。” 金秋低着头默然无语,难不成菜沾了她的口水会更美味吗,他这幅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好不容易捱完了一顿饭,有个佣人过来笑容可掬地告诉她:“金小姐,你的房间收拾好了。” “谢谢。”金秋其实也没想过今天会和白瑄睡,因为在医院里,大家都以为她睡在隔壁的那张陪护的床上……还没结婚,在人家家里,睡一起多不好啊。 但是她也知道白瑄估计要炸毛,所以她一应声,就低下头去避开他的目光,这招对白瑄完全不管用,他一蹦三尺高:“客房?老婆不是和我睡吗?”他手臂一伸,把金秋搂进怀里,虎视眈眈看着佣人和白毅国,一副“你们别想从我手里抢走她”的架势。 白毅国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轻咳一声:“这怎么行,金小姐是客人。” “她是我老婆,我老婆当然应该和我睡一起了,对不对爷爷?”白瑄甜甜一笑,那柔软的表情让白毅国说不出一个不字,他把目光投向金秋,金秋暗暗苦笑,他都拿白瑄没辙,她还能狠下心来吗? 白瑄欢快地替大家下了结论:“那我们就先回房了。”他拉着金秋蹬蹬蹬上了楼,他还别有用心地把门给锁上了,金秋瞄了他一眼:“刚吃完饭,不能运动,不能洗澡。” 一句话轻描淡写把他所有的小算盘都打破了,白瑄耸下耳朵坐到她身边:“你明天就不回来了吗?” “我也不知道。”想起来工作的事情金秋也有点心烦,卫天行回京开拓的道路并不坦荡,听蓝如芸私底下和她透露,是因为卫家比较乱,卫天行回来开公司不仅仅是开公司那么简单,牵扯到了许多人的利益问题,双方在进行博弈,其余人在旁观下注,但是现在明显他们是属于逆风的状态,事事不顺。 她强打起精神来:“我如果有空肯定回来,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好好呆在家里休息,不要跑出来找我,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没时间照顾你。” 白瑄失落道:“不能来找你吗?” 金秋苦笑道:“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在哪里,接下来几天会很忙,对不起阿瑄。”她始终不肯放弃工作,因为这将是她唯一的退路,和白瑄的路恐怕是一场持久战,她也总归是要吃饭的,总得把物质生活给保障了。 “不要说对不起,我不会怪你的,是我不好,是我太笨了。”白瑄抱紧她,热热的呼吸在她脖颈上,“阿瑄太笨了,所以帮不到老婆,我什么都不会,我好没用。” 如果一个称职的男人是要让心爱的女人过上好的生活的话,那么他实在是太失败了。 要过上好的生活必须要有足够的钱,这是离魂的时间里白瑄看过人间百态之后总结出来的道理,金钱是充满铜臭,但是同时也是最现实最有用的。 问题是他没有钱啊,虽然爷爷有很多钱,但是那都不是他的钱,他要怎么才能赚到钱养老婆呢? 新世界的大门就这么打开了,白瑄在努力养老婆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这当然是后话了,金秋自己发了会儿呆,回过神来就发现白瑄也在那里凝眉深思,不由好笑,在他腮上拧了把:“想什么坏事儿呢?” 白瑄满血复活,蠢蠢欲动,目光炯炯:“我们,我们能不能……” “第一,没带套,第二,危险期。”金秋随口就能找到借口打消他的念头,原因很简单,他虽然出院了,但是身体并不是很好,毕竟一场大病消耗了他的元气,这个时候再做点什么劳神劳力的事情并不合适,所以只能委屈他继续吃素了。 白瑄一秒钟变成了霜打过的茄子,焉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觉得太平淡了……大家都木有什么留言~所以我预告一下,我要放大招了!! 为什么收藏一直不动咩,好忧伤qaq快来包养我下呗 第57章 相思 正如金秋所说,接下来的几天她忙得脚不沾地,跟着卫天行像个陀螺似的到处转悠,跟来的几个下属都靠咖啡支撑着,一天能眯上两个小时就不错了,其余的时候都在熬夜做事,金秋不仅要忙工作,而且还要打理大家的日常生活,她定了闹钟提醒自己及时喊外卖,免得一群人疯狂工作起来忘记了吃饭。 咖啡摄入过多,越到最后越是觉得困,有的时候她以为自己还在工作,实际上眼皮子已经合上打了个盹,醒过来只能继续。 卫天行说,这是最关键的时候,是胜是败,就看这几天的结果了。 这么忙得昏天暗地的,金秋根本没办法分神出来想一想白瑄,也压根没想到这一转眼,竟然过去三天了。 整整三天,白瑄都没有见到她。按理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连白毅国一开始都没放在心上,第一天白瑄守在客厅里不挪窝的时候,他还又好笑又好气地数落他:“阿瑄,男子汉大丈夫有点出息,一天不见媳妇儿就想的慌,以后你还不被她死死攥在手里啊?” 第一天的白瑄看起来只是怏怏不乐一点,他还有力气有心思来回答他的问题:“我喜欢啊,爷爷你不喜欢奶奶吗?” 白毅国的发妻过世多年,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模糊而陌生了,他只记得她是极其贤惠的,出身农家,干得一手好活,他的衣食住行,从来没让他自己操心过,可是年轻的时候不小心流过一次产,生白少成的时候又大出血,导致身体一直不好,虽然后来家庭条件好起来了,她却始终没能养好,不到六十岁就去世了。 现在想想,白毅国不认为自己和她有过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是在那样柴米油盐的平淡日子里,一点点诞生出像是亲情的滋味。 这样的他,自然也没有办法体会白瑄此时的相思之苦,不过他倒也理解,感慨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唉。” 年轻人总是会相思的,谁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啊,白瑄虽然表现得强烈了一点,但是白毅国只是发愁金秋对他的影响太大,并没有想太多。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醒了,老人睡眠浅,总是睡不久,天蒙蒙亮他就醒了,准备去院子里散散步,没想到一进客厅就看见白瑄像个鬼一样坐在沙发里,还维持着昨天晚上的姿势,白毅国吓了一跳:“怎么起那么早?” 走近一看,发现他眼圈下乌黑一片,神色憔悴,衣衫还是昨天那一套,这哪里是起得早,分明是一晚上没睡觉。 白毅国又急又气,拄着拐杖咚咚咚敲着地砖:“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昨天晚上你没回房睡觉?” 白瑄干巴巴开口:“我怕老婆晚上回来,没人给她开门。” 白毅国被气了个倒仰:“你傻啊你!”他以前最注重分寸,最痛恨旁人说白瑄一个傻字,怕他听见了会不开心,但是这会儿被他气狠了,口不择言就冒了出来,“快给我回去休息!” 白瑄也不反驳,只是默默把自己蜷缩成了一个团,固执地坚守领地,白毅国深吸口气,好不容易将情绪平复了下来,好声好气劝慰:“阿瑄,她回来了,爷爷和你保证马上告诉你好不好,你先回房休息吧。” “我不困。”白瑄把下颌搁在膝盖上,闷闷道。 白毅国没了办法,只能拿了条毯子给他披上,心想他要是真的困了,多半自己就先忍不住睡着了。 中午,白毅国说:“阿瑄啊,吃饭了。” “我不饿。”白瑄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但是这一次白毅国却不会顺着他了,他不吃,他就让人把饭摆在他面前,白瑄抬头看了看他,妥协似的拿了勺子,机械地往嘴里塞白米饭。 吃了半碗,他说:“饱了。”下午还是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白毅国看过几回,见他微微合着眼,一动不动的,还以为他睡着了,心里松了口气,给他把毯子盖盖好。 晚饭他吃得更少了,白毅国还以为是饭菜不合胃口,把厨师骂了顿,又坐在他旁边劝了他好长一段时间,白瑄时不时嗯一声,白毅国看他那么无药可救,根本是气不打一处来,好好的一个人,偏偏为个女人弄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所以他抿着嘴,一语不发地回了房间。 半夜不放心,又溜达出去看了一回,发现他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里,像是睡着了,他气归气,到底是没有吵醒他,轻手轻脚回去了。 等到第三天一大早,白毅国终于觉得事情不像他想的一样,白瑄昨天晚上十句话里还会应他一声呢,到今天却是完全没有了反应,像是雕塑一样坐在那里守望着大门,人看起来木愣愣的,他怎么喊他都没有了回应。 就好像是……和从前自闭症时候一样,白毅国吓了一跳,仔细观看他的面色,却觉得比那更糟糕,从前的白瑄虽然自闭,但是面色红润,身体健康,整个人有精神气儿,可是现在,白毅国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就好像是花骨朵渐渐枯萎,河流慢慢干涸一样,他觉得他的活力仿佛是被抽走了,徒留下来的肉身只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白毅国不敢耽搁,马上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但是检查之后却说只是没有休息好,营养不良而已,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他不相信,甚至于他看着白瑄,竟然升起了一个荒唐的念头,他觉得他仿佛是油尽灯枯一般,随时随地会丧失生命力。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不寒而栗,因此没有任何考虑的,他拨通了黄家的电话,说来也巧,当时墨大师正好就在黄宅,为了结算尾款,黄母留他吃中饭,一接到白毅国的电话,黄父黄母连饭都来不及吃,带着墨大师直奔白宅。 墨大师一看就惊呆了:“他怎么会弄成这样?” 白毅国为自己的疏忽后悔莫及:“我也不知道,他这几天就是这样子,其实昨天还好,我和他说话他还理我,饭也肯吃,但是今天就完全没有反应了,难不成他的魂儿又走了?” “要是那样就好了!”墨大师一扬手,将一张符纸贴在了他的额头上,他急得鼻尖冒汗,“不知道怎么和你们说的明白,他的魂魄好像在衰弱下去,再过几天,三魂七魄虚弱到维持不住,那他就必死无疑了。” 这句话一出,屋里的人顿时面容一肃,黄泽铁青着脸色:“可有办法得救?” 墨大师摇了摇头:“我根本不知道他的魂魄为什么会这么虚弱……等等,那位金小姐呢?” “她这几天忙着上班,没回来,阿瑄就是为了等她回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那个祸害!”白毅国愤愤道。 墨大师眉毛一动:“她人呢,马上让她回来,说不定就好了。” “这是为什么?”黄泽问,“她和我外孙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墨大师斟酌了一下语言,回答道:“具体说是有什么联系,我也说不上来,我的直觉告诉我,有她在他身边,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我也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场景,总而言之,当务之急是马上把人找回来。” “这个简单。”白毅国吩咐人下午,打算直接派人去把金秋接过来。 金秋那时正好有个空隙喘息,她准备拿了手机给白瑄打个电话,谁知道身体太过疲倦,电话还没有拨出去,她竟然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一下子就做了个梦。 梦里漆黑一片,她走着走着,觉得没有一丝光亮,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四面八方飘过来许多光点,小小的一团,凝聚在一起变成了白瑄的模样,他浑身发着淡淡的光,对着她微笑,金秋也笑了,走过去想要拥抱他,谁知道他的身形竟然在她怀中化为了万千碎片,霎时间就把她从梦里吓醒了。 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她觉得心慌不安,拾起手机想拨电话,却发现手机因为没电已经关机了。 就在她准备强撑着去卫生间洗把脸的时候,一个人匆匆忙忙进了来,看见她二话不说就道:“白先生让我来接您回府,大少爷出事了。” “什么?”金秋错愕之下,脑袋一片混乱,“他怎么了?” “一言难尽,总之请您赶快和我回去。”这个人是当初接他们去白宅的司机,金秋是认得的,一时情急顾不得许多,马上就跟着他走,因为走得太急,她自己把自己绊了一跤,膝盖着地,乌青一片,她也不觉得痛,爬起来就走。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觉得简直是度日如年,她脑袋里东想西想,害怕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慌得不得了,简直是六神无主。 她心急如焚,在那里等着的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倒是白瑄依旧是保持那个姿势,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会被任何影响。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听见外面有高跟鞋踩过的声音,金秋面容憔悴,眼眶发红,身上的套装因为熬通宵加班而没有更换,皱巴巴的,她扶着门框,仿佛站立不稳,张了张嘴,发出的却只是气音:“阿瑄……” 那么轻的一声呼唤,若非耳力出众都可能听不见,但是白瑄却听见了,他缓缓抬起头来,无神的双眼又重新注入了光彩,嗓音沙哑:“回来了吗?” 金秋再也忍不住,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把他一把搂住,眼泪扑簌扑簌落下来,她哽咽道:“怎么会这样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白瑄却绽开一个笑容,乖巧地和从前没有什么区别,他讨好地表功:“阿瑄好乖的,老婆让我在家等,我就乖乖等你回来哦,阿瑄都没有走开过,阿瑄好乖的,对不对?” 金秋的眼泪更是汹涌,落在他的脸上,灼烫人心,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她脸颊上的眼泪,然后把嘴唇印在她的面颊上:“太好了,老婆下班了。”他抱着她,摇啊摇,时不时眯眼笑一笑,又蹭了蹭她的颈窝,自顾自傻乐起来。 墨大师轻声道:“没事了,在缓慢恢复过来了。” 白毅国眉头紧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墨大师和他们做了个手势,几个人退开去了旁边的会客小厅,佣人端了香茗,大家啜了口热茶,终于渐渐安下心来,黄母最藏不住心事,忧心忡忡问道:“大师,阿瑄这样,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和往日里的玩世不恭不同,墨大师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他沉吟了许久,方才慎重地下了结论:“我觉得,白少爷的灵魂和常人有所不同,他的盛衰,和金小姐有着密切的联系,我简单讲,就是他在她身边,就好像是树木能够获取养分,这样他的身体会很好,但是如果分开的时间久了,他的灵魂会慢慢衰弱下去。” 白毅国一惊:“什么?”难道不仅仅是爱情,他孙子的寿命都要牵扯在那个女人身上不成? “我觉得是这样的。”墨大师慢条斯理道,“而且我想说,白少爷小时候的毛病,肯定不会是自闭症,弱智的儿童是不可能一夜之间变回正常人的,所以我做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想。” 作者有话要说:人家相思病最多是为伊消得人憔悴,白瑄是差点没了半条命o(╯□╰)o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白瑄离魂了会去找金秋,为什么离不开她……请见下回分解~~好吧,我觉得大家都猜到了……= =这年头读者太聪明作者没法混啊! 第58章 渊源 面对着面前三个紧张的老人,墨大师一字一顿道:“他从前之所以痴痴傻傻,是因为他魂魄不全的缘故。” 对于这句话,几个老人的表现都有不同,白毅国不怎么相信这种玄幻的事情,而黄母是惊讶,唯有黄泽,却想起了从前一件他以为已经被自己忘记了的事情,因此神色凝重起来,墨大师发现了,问:“黄老将军是不是有什么猜想?” 黄泽沉默了会儿,道:“阿瑄小的时候,大概是周岁吧,当时西藏的喇嘛来北京的事情,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 这次出行昭显西藏人民对于政府的友好,有利于民族团结,因此当时也是一件盛事,白毅国道:“当然记得。” “当时我抱阿瑄去看热闹,那个活佛和我说过一句话,意思大致就是,这孩子的魂魄不全。” 竟然和墨大师的说法一模一样,白毅国和黄泽交换了一个眼色:“那也就是说,只要金小姐在阿瑄身边,他就不会有事了?” “何止是不会有事,而且会越来越好。”墨大师嘿嘿一笑,“我师妹算过金小姐的姻缘,是难得一等一的好姻缘。” 白毅国从鼻子里哼了声:“阿瑄当然是好姻缘!” 墨大师道:“是,我算过白少爷的生辰八字,是好命格,逢凶化吉无灾劫,富贵无忧保平安。” 听到这里,白毅国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仔细想一想,妥协了:“好吧,既然阿瑄喜欢。” 不管是因为他喜欢,还是他需要,白毅国意识到,金秋看起来是不得不留在他身边了……唉,也罢,只要阿瑄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白毅国心里妥协了。 “爷爷。”白瑄刚恢复过来没多久,面色看起来还不大好,但是一双眼睛活灵活现的,一看就知道无碍了。 白毅国见他恢复过来,努力压住上翘的嘴角,板着脸:“现在知道叫爷爷了?” 白瑄眨眼:“老婆睡着了,我带她回房间睡了哦,外公外婆再见,爷爷再见。”他挥了挥手,乐颠颠抱着金秋上楼睡觉了。 再、再见?!这个臭小子!还不如以前傻的时候听话懂事呢!气死他老人家了! 黄泽看着他一阵青一阵红的面色,宽慰道:“孩子长大了总是难免的。”可别看他嘴上说得漂亮,他对白瑄的态度是独一无二的,就像是他亲孙子黄轩好了,那可是被他管得严得不得了,一年到头在军队里苦哈哈服役,连个女人的影子都见不到。 可是对白瑄他就宽容许多,只希望他平安健康就好。 -------------------------------------------------------------- 金秋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两个人紧紧相拥着,她觉得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感动,不停落泪,哭得累了,又见他已经没事了,不知不觉就这么睡着了,连白瑄把她抱回房里都没有察觉到。 好不容易一觉睡饱,还没睁开眼就想起来她没请假就跑出来了,这可算是旷工啊!金秋这么一想,哪怕身体还困着,都强迫自己睁开眼去摸手机,结果手机没摸着,摸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往下一瞟,好嘛,白瑄脱得光溜溜的抱着她,看起来是睡过一觉了,精神头好得不得了,四肢紧紧纠缠着她的身体,有个地方高高耸起,磨着她的大腿好一会儿了。 “老婆~”他的声音甜得发腻,听在耳朵里像是会怀孕,金秋忍不住在他胸膛上摸了把,他哼哼了两声,期待地看着她,金秋故意当做没看见:“我的手机呢?” 手机就在她旁边的床头柜上,好几个未接来电,金秋一想起来就头疼,刚把手机拿到手里,震动了一下,又来了,正是顶头boss卫天行,她硬着头皮按了接听:“喂,卫总……” 她道歉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卫天行笑道:“这次可真是多亏了你了,没想到最后竟然可以翻盘,既然如此,你也不要想太多,好好在白家做客吧,回头我给你发奖金。” “啊……哦。”金秋糊里糊涂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挂了电话,“让我在白家做客?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奇怪。” 没来得及细想,白瑄已经扑了上来啃她:“反正就是不上班,我想要那个。”他一向大胆直白,说着就要去扯她的衣服,金秋都来不及推开他,就被他吃上了,他的小腹紧紧贴着她的,每呼吸一次,两个人都觉得和彼此更靠近了一些。 但是还不够。 一个多小时后,白瑄心满意足的同时,肚子忍不住咕噜噜叫了,金秋忍俊不禁:“我也饿了,我们去吃饭吧。”她一看两个人身上这痕迹,又改了口,“还是先洗澡。” 洗过澡换了身衣服下楼,已经是次日下午,早就过了饭点,正好做饭的佣人忙着做别的事儿,白瑄东翻翻西翻翻,干脆自己下厨煮面条,香味把在书房练字的白毅国引来了,他还以为是金秋在下厨,仔细一看,居然是他那孙子:“你是在煮面?” “嗯啊。”如果说之前的白瑄像是渐渐干涸的小河一样没有生气,现在就是汹涌澎湃的长江黄河,朝气蓬勃得堪比青春期的小男孩,“爷爷要吃吗?” 白毅国这辈子都没想过能吃上孙子煮的面:“行,爷爷尝尝。” 第一碗出锅的面,被白瑄端到了金秋面前,白毅国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幸好金秋乖觉,马上又推到了他面前:“爷爷先吃。” “哼。”虽然金秋还算听话懂事,但是架不住白老爷子醋劲大,阴阳怪气嘀咕道,“有了媳妇忘了娘。” 金秋虽然有心好好说一说白瑄的问题,却也觉得不用急于一时,既然老板放假让她在这里做客,就看这几天能不能好好和这位长辈打好关系吧。 白瑄则见金秋把第一碗面给了白毅国,干脆剩下的全装一个大碗里,只拿一双筷子,然后把凳子往金秋旁边一挪,显然是要她喂。 金秋觉得不能惯他,自己起身拿了碗筷,挑了面出来自己吃,白瑄失落极了,闷闷看了她一会儿,把她的筷子抢过来了,金秋看着手里那双崭新的筷子,觉得他这种喜欢吃人口水的习惯真的是无法理解。 吃饱喝足晒太阳是人生之乐,所以在院子里阳光最好的地方,摆了两张藤椅,一大一小,都有些年头了,藤椅都被摩挲得光滑发亮,白毅国指着小的那张椅子就笑:“你小时候就爱坐在那里发呆。” 白瑄也记得:“我还会画画呢。”小时候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人坐在那里就可以一天,有时候也会捡块小石子在地上划拉两下,后来白毅国就给他买了画册和蜡笔,算是他童年生活里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呵呵,你那些鬼画符啊,爷爷还给你收着呢。”白毅国对白瑄真的是没话好说,疼到骨子里去了,可惜白瑄是个小没良心的,兴奋地说:“是吗,在哪里,我要找出来给老婆看。” 看他那么兴致勃勃,白毅国自动忽略了后一句,去书房的书橱里拿出一本画册来,白瑄迫不及待翻开第一页,结果翻了几页,就面红耳赤地盖上了,欲盖弥彰道:“这不好看,我们别看了。” 这反倒是引起了金秋的好奇心,她凑过去翻开一页,然后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白瑄把脸埋在臂弯里,觉得没脸见人了……他的那几幅画简直就是幼儿园小朋友的水平,惨不忍睹到他自己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反倒是白毅国乐呵呵地翻了几页,夸奖道:“这画的多好啊。” 金秋也凑趣看了几页,白瑄害羞过后,就依偎在她身边和她说:“这是池塘,这是花,这是树。” 他认真地解释着,却发现金秋的表情突然之间变得十分惊讶和意外,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我是不是画得很难看……”白瑄可怜巴巴地看着她,绞着手指头,但是金秋却无暇顾及,她一张一张画飞快翻过去,神色越来越奇怪。 白瑄小心翼翼问:“老婆,怎么啦?” 金秋拧着眉,过了好一会儿才长出口气,想要开口,竟然有几分语无伦次:“这个……这是哪里?” “不知道啊,”白瑄抓抓头,也没什么太大的印象了,“就是随便画的。” “你仔细看看,这个地方是不是很眼熟。” 那是一张房间的蜡笔画,线条歪歪扭扭,只能勉强看出来是一张床,一张桌子,椅子,还有别的一些房间里常见的东西,白瑄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发现了端倪,他张大了嘴:“这不是老婆你的房间吗?” 可不是,这张画上的内容,就是金秋住了二十多年的香闺,虽说每个女孩子的房间都大同小异,但是不可能精确到每个地方都一模一样,包括床上挂着的照片,摆放的垃圾桶,书柜的位置,书桌的抽屉数目,左边是台灯,右边是书架,上面还放着一只迷你的泰迪熊。 “这也就算了。”金秋匆匆翻过一页,“这张池塘,数目,还有这块石头,这坍塌了一半的墙壁,这是我们家后面的一个地方,我小时候经常去那里玩,一模一样!” 这白瑄就不知道了,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包括在一旁听着的白毅国也觉得不可思议,白瑄小时候随手画过的画,怎么可能会和金秋有着这样密切的联系呢?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再继续猜,为什么白瑄会画得出这样的画呢~ 字数少了点我很抱歉,因为本来是有肉吃的,但是最近严打……所以临时改了,大家都懂的,未来的日子,大家一起脑补吧,作者不想停更,只能走剧情了_(:3」∠)_ 太心酸了!!!快来安慰一下可怜的作者们qaq 第59章 赚钱 金秋翻完了一整本画册,里面的图画基本上都能在她记忆中找到符合的场景:“你是怎么画出来的?” 这一点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白瑄也觉得这件事情不可思议,他托着腮,歪着头想了半天,诚实道:“我真的不记得了。”他喜滋滋地把这件事情归功于两个人之间的缘分,“可能是我们心有灵犀!嗯,肯定是这样!” 这么一个毫无逻辑和依据的答案,他却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并且极力拥护:“因为你是我老婆啊,所以我就知道了!这一点都不奇怪!” 他为自己能和她如此有渊源而大感兴奋,一头扎到她怀里乱蹭:“老婆,好开心!”他把玩着她的手指,眼睛都笑得眯成了缝,“我和老婆那么有缘分啊!” 白瑄的手因为常年的养尊处优而嫩滑无比,十指洁白又修长,漂亮极了,她收拢手指,和他十指相扣,白瑄喜欢这样的亲密感觉,仰起头又对她笑了一笑,午后暖洋洋的阳光下,他肌肤细腻得像是白瓷,但是瓷器是冰冷的没有生命的,他的面颊却是透出一缕红来,滑嫩地让人爱不释手。 最让人羡慕嫉妒恨的是,他全身上下的皮肤都是那么的好,尤其是屁屁,简直滑得和豆腐似的,金秋就算再怎么做面膜,都没有他手上的皮肤滑嫩。 白瑄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和她肌肤相亲,今天他吃得挺饱,没有别的坏念头,就挤在她身边,抱着她的腰,把脑袋搁在她颈窝里,小小打了个哈欠:“好暖和啊。” 金秋莞尔,觉得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吃饱喝足的猫咪晒太阳一样,他的唇时不时擦过她□在外的肌肤,又烫又痒。 她拍了拍他的手背,感觉自己靠在一个可靠温暖的胸膛里,她长长吐出口气,心想,如果可以选择,她也希望两个人可以回到从前,可以如影随形,可以一分钟都不要分开。 “爷爷。”白瑄挪了挪脑袋,歪着头看着坐在旁边的白毅国,“我什么时候可以和老婆结婚?” 又来了!白毅国心里冷哼一声,翻了好大一个白眼:“你以为结婚是很容易的事情吗?” “不是去登记一下就可以了吗?”白瑄迷迷糊糊地问,“很快的呀,我好想结婚啊。” 白毅国忍无可忍:“我孙子结婚,就是去民政局登记一下就完了?你高兴我还不答应呢!结婚结婚,你求婚了没有,你去见过丈母娘岳父了没有?人家还不一定把女儿嫁给你呢,臭小子,一天到晚结婚结婚,你以为结婚很容易啊!” 虽然他劈头盖脸把白瑄骂了一顿,但是白瑄就是感觉到白毅国的松口,他开心地说:“爷爷答应了吗,太好了。” “……”这是白白浪费了口水的白毅国。 金秋也对白毅国截然不同的态度感到意外,她诧异的目光让白毅国发觉了,他缓了缓口吻:“金小姐……” “爷爷喊我秋秋就可以了。”金秋连忙道。 “小秋,我不是不答应你们结婚,但是这件事情,真的急不来。”和白瑄讲不如和金秋讲,好歹这还是正常人的沟通范围之内,白毅国想了想,对她说明白,“照理说你们互相看中,我们做长辈的没有拆散的道理,我现在想问问,你带阿瑄去见过你父母没有,你父母会不会满意他这样的女婿。” 话是这么问,但是白毅国心里头一点都不觉得对方会不同意。 金秋苦笑道:“带是带他回去过,但是没人知道,”她犹豫了一下,提议道,“现在一快要过年了,我想过年的时候带阿瑄回家里,我爸妈对我结婚的对象没有太大的要求。” 这架势,是要认真谈结婚的问题了,金秋十二万分地认真:“我爸妈都说,只要人老实,对我好就行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金秋的爹妈其实提过一系列的要求,比如说不希望是农村里出去的凤凰男,不希望家里有太多的兄弟姐妹,不希望是单亲家庭,不希望家庭条件太差,不希望是高危职业等等。 白毅国点点头:“我知道现在嫁女儿条件有不少,但是你放心,嫁到我们家,别的不一定有,钱是没问题的,可以保证你们俩一辈子吃喝不愁。” 嫁到白家,意味的可不仅仅是什么车和房的问题了,那些人家都不看在眼里,人家讲的是多少资产,公司的多少股份等等,数目之大是金秋平生未曾想过的。 谈钱毕竟是比较现实功利的事情,但是又不能不谈,金秋略微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接口,到是白瑄若有所思:“爷爷。” “你又想玩儿什么花样?”白毅国觉得之前二十几年操的心都没有这几年来得多,这孩子变正常了怎么那么难搞呢。 白瑄认真道:“爷爷自己也要吃饭的,我都那么大了,爷爷,我想赚钱,你教我赚钱好不好。” “你,赚钱?”白毅国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他早就为白瑄准备好了一切,他每天坐在家里睡大觉都可以每天数钱数到手抽筋,没事拿钱撒黄浦江都没问题。 而且他这种刚刚变成正常人的人,学都没上过几年,更别说是做生意了。 白瑄却有自己的想法:“我都那么大了,爷爷养了我那么多年……我想赚钱,如果我赚钱了,老婆就不用去上班了,也不会被人骂了,我还可以给她买她所有喜欢的东西,那样老婆就会很开心,那我也会很开心了!” 白瑄越想越美好,却把白毅国气得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他没有那么高的觉悟。 “你急什么,你爹手里的东西迟早都是你的。”白毅国一点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提起白少成,白瑄罕见地皱了皱眉:“爸爸说,他的钱都会给白珏,不会给我的。” 白毅国一惊:“你说什么?” “爸爸不喜欢我这个儿子,我也不喜欢他。”白瑄感情很直白很简单,“白珏和爸爸来看过我,爸爸说,他以后的钱都会给他,但是他要保证我的生活,白珏当时答应了,他说我是他的大哥,可是爷爷,他在骗人,当时他答应了,可是后来他就让人来撞我。” 白毅国听得有些糊涂:“他撞的不是小秋吗?” “不是那一次,是第一次,把我撞进医院了。”白瑄很肯定地说,白毅国吃惊道:“怎么可能。” 他坐不住了,站起来踱着步子:“阿瑄,说起来我还没有问你,你记得是谁撞了你吗?” “一个长胡子的中年大叔,穿一家蓝色的衣服。”白瑄的记忆要么不恢复,一旦恢复以后,简直好得吓人。 白毅国沉声道:“是他撞的你,说是因为疲劳驾驶,他是自己报的警自首的,所以轻判了。”他深深望着他,“你为什么会说是白珏撞的?” 白瑄迟疑了一下,突然皱着眉头,委屈道:“我想不起来,但是我就是记得好像是他撞了我。” 明明是一个工人,他自己也看见了,可是却说是白珏……若说是买凶杀人倒也可能,可是终究没有证据。 白毅国犹豫了,他虽然不喜欢白珏,但是那也不意味着他会轻而易举认定白珏要害白瑄,那个时候的白瑄有什么值得加害的呢,他不过是个傻子,根本不可能和他竞争什么才对。 偏偏阿瑄说得肯定,却又拿不出证据来。如果要查,隔了那么久,恐怕也没有什么线索了。 白瑄抱着头想了半天,急得眼泪要下来了:“我想不起来了,明明其他事情都记得的,就是想不起来了。” 金秋方才一直静静听着,这会儿才抱着他的头,轻拍他的背:“没关系,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乖。” 白瑄皱了皱鼻子:“老婆,白珏是个坏人,你相信我,他以前总是欺负我,在我的被子里丢蛇,椅子上涂胶水,剪我头发,我自己玩,他还会把虫子丢进我的衣领里……”可怜他那个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哭,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吃这个闷亏。 金秋听得心疼死了,摸摸他的脸颊:“乖,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不会了。” 白毅国同样气愤于白珏的所作所为,但是那也毕竟是小时候的恶作剧了,他不禁想到,是不是因为这段经历,所以在白瑄心中留下了阴影,让他认为白珏是个坏人,以至于那一天的车祸才产生了错觉。 也不是没有可能。白毅国思忖着,到底觉得不放心,不过他也没有贸贸然就给白珏定罪,反倒是决定让人好好查一查当初车祸的事情,不管结果如何,求个心安而已。 而白瑄……他已经成功地利用小时候的悲惨往事博取了金秋的同情,正欢快地占着便宜呢,金秋还无知无觉安慰他,以为他在难过。 臭小子,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偷偷翘起的嘴角,和偷吃了的小狐狸似的,贼兮兮的。白毅国横了嘴巴都要裂开的白瑄一眼——你要装可怜你能装的像点吗,当心露陷! 想到这里,白毅国的眼角挑了挑,心里徒然升起了一个怪异的念头,他孙子真不傻,而且恐怕还真的够聪明。 这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一开始金秋说他聪明的时候,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后来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变回正常人的事情上,是的,他一直觉得白瑄只是变得不傻了,像个正常人了。 虽然偶尔还会做出一些*的举动,但是他的思路明晰,具有了分析事物的能力,说话有逻辑关系了,这也就意味着他有了作为正常人生活的本事。 单纯一点不要紧,老实一点也不要紧,白毅国认为,他只要可以正常过日子了,他悬了二十几年的心就可以放下了。 但是现在这种微妙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是本来想吃个家常小菜,结果端上来的是满汉全席……惊喜是惊喜,不过是惊大于喜。 白毅国一瞬间脑子里转过许多个念头,最终决定——要试一试,如果他孙子真的比他想象中的聪明,那么很多安排,很多事,恐怕就要做出调整了。 他想了想,故意道:“阿瑄,你是真的想要学赚钱吗?” “嗯啊!”完全不知道掉进陷阱里的白瑄乐颠颠答应,“我想赚钱给老婆花。” 这一次,白毅国没有丝毫的不悦,他笑眯眯道:“要赚钱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要赚大钱就不容易了,你要养媳妇,那就得赚大钱。” 白瑄趴在那里,像是一只蹲在地上甩着尾巴的小狗,漆黑明亮的眼睛带着天真柔软的味道:“那爷爷教我赚大钱养老婆。” “爷爷教你是没问题,不过得先考考你。”白毅国纵横商界多年,堪称是成了精的老狐狸,白瑄这样的大狗完全不是对手,被他用“养老婆”这个大骨头乐颠颠带进了挖好的陷阱里。 金秋看着这一老一少的对话,虽然中心始终围绕养她没动摇,但是她怎么都觉得……事情是不是朝着诡异的地方发展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为了养老婆而奋起吧!!!说实话在这样的清洗过程里我要保持日更,我都觉得自己很伟大!你们就不要嫌弃作者更得少了qaq 让收藏和评论更猛烈一些吧! 第60章 决定 金秋在白家做客的日子,过得很是悠闲,白宅风景秀丽,花园日日有园艺工人剪裁打扫,池塘上有九曲廊桥,一个小巧的湖中亭,湖中养着锦鲤,虽然比不上曾经参观过的王府,面积小上许多,但是该有的风景却一样也没少。 她再无知,大概也知道白家不好嫁,换别的人,还没认识她就想退避三舍了,但是白瑄……白瑄不一样,两个人的感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这个男人无论是什么身份,她都不会放弃。 只是和预想中的不大一样,她以为要让白毅国点头承认她是很难的事情,她甚至做好了长久战持续战的准备,谁知道一眨眼,他就变了个态度,像是同意了。 就算是同意了,日后的路肯定也不好走,她也就少女时代做过梦,有个白马王子翩翩而来,长大了就根本没想过这种电视剧里的狗血桥段。 说心里话,真不矫情,金秋宁可他出身普通一点,那说不定很快就能缩起来过柴米油盐的小日子,那样贴近现实的,为生活奔波忙碌的日子虽然平庸无趣,但是会让人产生安全感,就好像是脚踩在土地上一样,稳稳当当的,想要什么,都可以努力去争取。 但是在白家就好像是踩在云端上一样,虽然可以俯视芸芸众生,但是总觉得在半空中飘着,没有安全感,害怕随时会掉下来。 这种感觉,其实未必好得到哪里去,小老百姓有小老百姓的快乐和烦恼,这种意料之外的变化,实在是让她现在有些无所适从,手足无措。 更不必说今天早晨,蓝如芸和她打了个电话,说了最近的事情,金秋这才知道那天她离开以后发生了什么。 原本卫天行回来开公司就不是表面上开公司那么简单,他是想要回来参与卫家几个儿子之间的争夺的,但是相比于几个堂兄弟是在北京发展,他的根基基本上都在海城,外祖家在海城和广州一带比较有势力,在北京就没什么人脉了。 所以次次出招,都被人抢先一步,卫天行却忍不下这口气,他知道自己这一次要是灰溜溜走了,那恐怕就更被人看不起了,所以他想到了征求盟友。 但卫家虽然有地位,却不是就他一个儿子,其余堂兄弟的母亲家里,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你来我往,见招拆招,金秋虽然不懂其中奥妙,却也觉得步步惊心。 到最后,却是卫天行棋差一招,险些满盘皆输,谁料千钧一发之际,白家伸出了援助之手。 顺便点名是因为金秋对白家有恩,所以顺道请她去白府做客。白家一伸手,卫天行马上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至于金秋,他就非常客气的说,给她放假,带薪假。 这简直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再想一想那狗血无比的借口,她觉得自己宛如身在八点档狗血言情剧。 “老婆~~”这欢快的还带有颤音的声音,必定是属于白瑄无疑,金秋一回头,就看见他扑过来,脑袋挤在她胸前撒娇,“好想你啊。” 金秋瞄了瞄手表,距离上一次见面堪堪过去了两个小时。 这是有缘故的,自从那天白瑄说要学赚钱之后,白毅国就给他安排了课程,上午两个小时,下午两个小时,让白瑄去书房里和他学功课,白瑄本来是要黏着金秋一起去,但是白毅国已经摸准了他的命脉,幽幽一句“只有幼儿园的小孩子才要人陪,要结婚的男人是不需要的”。 为了结婚,为了金秋,白瑄只能含泪挥别她,跑去书房念书。 白毅国最开始也不是教他读书,理论知识虽然有用,但是能不能做生意,会不会做生意,实际上是看天分的,君不见许多公司的老板低学历出生,博士研究生纵使满腹经纶,却也只能在麾下打工而已。 聪明是不够的,还要看他有没有天分。 因此最开始,白毅国什么也不做,只是和白瑄聊天讲故事,讲完之后再轻描淡写问问他有什么看法,比如说吕不韦的奇货可居,商鞅的徙木立信,今天讲的是《史记·货殖列传》中那位以冶铁发家的临邛富商卓氏,本是赵国人,秦灭赵,举家被迁入蜀。当时可供选择的居住地有两处,一是广汉郡,一是临邛郡。广汉郡离赵地较近,当时多数被迁之家皆争着前往。独卓氏自请远迁至临邛,因为他早已了解到临邛“民工于市,易贾”,并且可冶铁铸钱。卓氏原本便是冶铁大贾,至临邛,“即铁山鼓铸”重操旧业,很快便成为闻名全国的大冶铁商。 这里头能看出来的,就是讲了对信息的了解是多么的重要,古时候尚且如此,何况现在! 白毅国自己的第一桶金,就是靠他无与伦比的敏锐嗅觉发现了商机,自此走上了经商的道路,一直到今天,可以说是当代的陶朱公。 但是比起万贯家财来,还是白瑄的天分更让他欣喜,也不知道是遗传还是别的什么缘故,白瑄总是能够发现他想要让他知道的关键,这固然让人高兴……只是,他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问他为什么这个是对的,为什么这是重要的,重要在哪里,他却完全讲不出来,简单来说,他判断事物靠得完全是直觉。 这真是一件让人既头疼又欢喜的事情。 而白瑄这几天生活充实,每天都为了养老婆的伟大梦想而努力,也不用离开她太久,基本上是想见的时候就能见到她,真的是再幸福都没有了。 可惜这并不能维持太久,金秋没几天就接到了卫天行的电话,告诉她公司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之后就会在北京开始发展,问她是打算留在海城还是跟他来北京。 如果留在海城,他会把她安排在人事部,待遇也不错,而且离家近,生活安定,但是来北京就意味着远离家乡,重新开始。 如果放在从前,金秋肯定选择前者,但是现在,她只能叹了口气:“北京。” 卫天行很高兴:“那好,差不多你就回海城收拾收拾,这里可缺不了人。” 金秋答应下来,心里头却有点烦躁,搬家,找房子这是必然的麻烦,她还要面临回家解释的问题,该怎么和父母说去北京发展的事情呢。 儿行千里母担忧,海城虽然是大城市,幸好却不远,北京却是在北方,北漂有多辛苦,家里的老人也是知道的。 金秋做了半天的心理准备,才给父母打了电话,她硬着头皮把在北京的工作吹嘘了一遍,说发展前景多么多么好,公司老板多么多么器重她,工资又有多高,说得额上都见了汗,父母才松嘴:“……你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我们也管不了你了,只是别硬撑着,要是觉得不好,你就回来,我们不管怎么样都养得起你。” 金秋还没来得及感动一下,金妈妈就飞快道:“还有,看看身边有没有合适的男孩子……” 又是老调重弹,金秋觉得头皮发麻,脱口就说道:“我过年带回来给你们看!” 一句话出口,金妈妈顿时安静下来,好一会儿问:“阿九,你有男朋友了?” “有了。”金秋原本就打算过年把白瑄带回家去的,现在说起来也顺畅如流,“很好的人。” 金妈妈马上就问:“有没有照片?” 照片……好像还真的没有,金秋想了想:“回头我发给你看。”她挂了电话,就看见旁边凑过来偷听的一个脑袋,白瑄听到他可能在几个月后就要去见丈母娘了,紧张得不行:“老婆,你爸爸妈妈会不会不喜欢我?” “一般情况下不大可能。”金秋宽慰他,白瑄长得好看,这就占了大便宜了,到时候他忠犬属性一发挥,估计应该没问题。 白瑄噢了一声,金秋想了想道:“过两天我就要回海城了。”她话还没说完,白瑄就顺着接下去:“我和你一起回去。” “什么,去海城?”白毅国听见响动,马上也走过来插嘴,他和白瑄团聚都不到半个月,居然就要分开了?不行,这绝对不行! 金秋忙道:“回海城收拾东西就回北京,以后我应该会在北京工作。” “工作……”白毅国内心深处并不希望金秋去工作,他虽然别扭,却也已经承认了她的身份,按照他的想法,金秋只要待在家里陪伴白瑄就好了,免得让他再出现上一次的意外,但是他也知道,现在没结婚就提出这一点并不合适。 金秋想了想,趁此机会也想把事情挑明:“爷爷,我是想要自己租房子出去住的。”没名没分,怎么好一直住在白家呢,名不正言不顺的。 在结婚之前,她当然是要搬出去住比较好,何况白家离她上班的地方也太远了,早上又堵车,根本来不及。 白瑄无条件做金秋的尾巴:“那我跟老婆去,我会洗衣服做饭暖场哦。”他笑眯眯的看着金秋,一脸求表扬的神情。 “……咳。”让白毅国知道自家孙子在家里给她做饭洗衣服还了得?金秋一头冷汗,试图把这个蒙混过去:“爷爷觉得呢?” 白毅国一口否决:“不行,我不放心阿瑄。”白瑄在他心目中哪怕不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孩子,也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出去住谁来伺候他? 当长辈和媳妇出现矛盾的时候,明智的做法是什么呢?有无数男同胞在婆媳斗争里得到了宝贵的经验。但是显然那不是白瑄,他丝毫没给白毅国面子:“我要和老婆住,我要和她睡!” 白毅国斜了他一眼:“那你不想和我学赚钱了?”以他的精明,自然早就找准了白瑄的罩门,现在是一个掐一个准,白瑄犹豫了,最后衡量了会儿,建议道:“我晚上和老婆睡,白天来和爷爷学赚钱!” 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白毅国想想,勉强表示愿意退一步:“那好吧。”但是他是绝对不允许白瑄去住逼仄的出租房的,他想了想,“爷爷有一套小公寓,你们可以暂时搬到那里去住。” 他瞄着金秋,看到她微微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下来:“那就谢谢爷爷帮忙了。”金秋说着,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不要惹老人不高兴,说起来能有好的地方住应该开心才对,虽然这样和住在白宅好像性质上差不多,但是心里总归是舒服一点。 何况对于白毅国来说轻飘飘一句话的房子,可能是她一辈子都奋斗不出来的东西,她苦逼地自我安慰,反正结婚买房她自己也出不起,多半是要长辈帮衬的,就是本来只是希望上个回血的状态慢慢恢复hp,现在是一个大红药把血条给补满了而已。 这种绑上高富帅的感觉好微妙。金秋看了正在为可以每天和她朝夕相处而高兴的白瑄,暗暗纠正了一下,高富帅是高富帅,还要加上呆萌蠢。 或者换个比喻,实际上是捡到了一只血统名贵的大狗。 不管怎么样,有了白毅国的帮忙,接下来的事情基本上就不成问题了,白瑄死活要跟着金秋回海城,白毅国没办法,只能同意,幸好这一次回去只是为了搬家,没几天也就回来了。 白瑄没有忘记把花花从宠物店接回来,他笑眯眯把花花抱在怀里:“我们要搬家了哟。” 花花很淡定,一点都不像是许久没有见主人的黏人模样,在阳台上找了个自己的位置就趴着继续晒太阳。 金秋清点着行李,对这栋小楼有几分不舍得。她大学一毕业,几经波折才找到了这个还算满意的住所,在这里她经历了许多的事情,工作的磨难,辛苦时的痛哭,与白瑄的相遇,还有对门赵嘉的死亡,隔壁老太太的黯然离世,虽然不过半年的时间,但是这真的像是他们一个温暖的爱巢。 白瑄也是,他比她还要感性:“突然觉得好不舍得呢。”他喃喃了声,又努力振作,“老婆不怕,以后去了北京,我们还有家的,我会把它收拾得更好。” 他那么贤惠的态度,终于让金秋失笑,也是,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两个人在一起,那么哪里都会是一个温暖的小家。 作者有话要说:海城的戏就差不多了,接着的剧情要在北京了……金秋其实挺囧的,原本只是想努力奔小康,可是一不小心要做豪门少奶奶了_(:3」∠)_ 豪门不易进啊,这还真不是矫情,钱虽然很重要,但是豪门水太深了,金秋其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顺便,因为这一次的严打,我决定好下一本的题材了╭(╯^╰)╮世道艰难啊 第61章 顺毛 新公司建立的事情着实是让卫天行忙了好一阵子,幸好他早有准备,将后续的计划有条不紊地实行开来,一切井井有条。 新的住所是现成的,早就已经装修完毕,只要把东西搬进去就可以住了,对于能够拥有一个不被人打扰的空间,白瑄比起谁都兴奋,一连几天脸上都是荡漾思春的表情。 不过也并非是一帆风顺,周末的时候白少成回白宅吃饭,他平日里是和白珏的母亲住在另一处豪华别墅内,也就周末会带着白珏过来吃饭,今天这一吃,就吃出事情来了。 如果说白毅国只是对金秋有点别扭之外,那白少成就是实打实不满意她了,因此看到她在白宅,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还在?” 金秋心疼白瑄,所以对白少成也是不冷不热的,只维持着面上的礼貌:“白叔叔好。” 白少成一皱眉,压根没搭理他,径直走到白毅国面前:“爸,我们来了。” “嗯。”白毅国对这个儿子的态度非常复杂,一方面这是他的亲生儿子,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却让老父亲十分心痛,至于白珏,他真的是一个眼神都欠奉。 就是这个时候白瑄欢快地从楼上飘了下来,他真的是一脸荡漾地像小孩子一样蹦跶下来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还有上翘的尾音更是显示他对能够吃晚饭搬去和金秋单独住的快乐。 白少成看见他这模样,微微一皱眉:“阿瑄。” 白瑄一看见白少成,表情就变了变,他咬了咬嘴唇,低低喊了一句:“爸爸。” “收拾什么东西?”白少成忙于工作,以前就和白瑄毫无感情,倒是时常把白珏带在身边教导,白珏现在也在公司里帮他,父子两人关系亲密,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哪怕天生就是父子,白少成和白瑄之间,也没有多少父子之情可言。 白瑄抿了抿唇:“我要和老婆搬出去住。” “什么?”白少成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转头,上上下下打量着金秋,“跟她搬出去住,不行。” 大男子主义的白少成马上就否决了,他对这个儿子疏于管教,并且心中不喜,不过却也不希望他“走上歪路”:“阿瑄,金小姐对你有恩,白家不会亏欠,但是你们两个不适合。” 和白毅国一样,白少成心里对于白瑄也自然有他的打算,毕竟是亲生儿子,他也没打算不闻不问,他原本的想法是给他娶一个门第稍微差一点,性格安分的女人,这样不至于和白珏争夺权力,而是可以安安心心在家准备生孩子。 就算不能支撑门户,就学女孩子联姻吧。白少成是这么想的,所以他竭力反对白瑄和金秋在一起。 对此,大家的反应不一样,白毅国看了看白瑄,气定神闲开始品茶——没错,他是妥协了,但是能不能最后在一起,要看他们彼此够不够努力,他可没有义务为他们的爱情保驾护航。 金秋沉默以对,心里想的是,终于来了。 白瑄彻底炸毛了,二话不说挡在金秋面前,倔强地说:“我喜欢她,我就要和她结婚,爷爷都答应了。” 白毅国喝了口茶,又瞟了他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 白少成对白毅国是有那么几分了解的,知道他溺爱孙子,因此愈发想要做一枚严父,愈发铁青着脸:“你懂不懂礼貌,对着父亲都大吼大叫,像什么样子!” 白瑄气得脸都涨红了:“我不要你管我,你从来都没有管过我,我要和我老婆结婚,你不同意也没关系。”他的手握成拳头,微微发抖,金秋看了心痛,握住了他的手,白瑄紧紧扣着她的手指,哭音都出来了,“小时候你不管我,你嫌我笨,给你丢人,你以为我不记得吗,你说过‘有你这样的儿子还不如没有算了’,你只喜欢白珏,那你管他好了,现在到要来对我指手画脚了,你还是继续当没有我这个儿子,我也不想有你这样的爸爸。” 白少成勃然大怒:“你个逆子!”他扬起手,毫不犹豫扇了白瑄一巴掌,力道之大竟然让他一个踉跄。 金秋惊呆了,她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白少成,然后把摔在沙发里的白瑄抱到了怀里,白瑄满脸都是眼泪,把脸埋在她怀里抽泣:“我不要这样的爸爸。” “你以为我想要你这样的儿子?”白少成怒极反笑,冷冷看着他。 白毅国再也坐不住了,啪一声拍了茶杯:“吼什么吼,我觉得阿瑄说得一点都没错,你除了生他之外,你真的养过他吗,你只知道白珏是你儿子,就是不知道阿瑄也是你儿子,怪不得他不要你这样的爸爸,发火之前,你怎么不知道先反省反省自己?” 白少成对于父亲,还是保留着应有的尊敬:“他也太不像话了一点,都是你惯得他这么没大没小。” “噢,我养的孙子不好,你养的儿子就好了?”白毅国讥讽地看了一眼在旁观看似乖巧的白珏。 白少成尽量耐心和他说明:“阿珏很不错,聪明孝顺,最近在公司也表现得很好,大家都很服气。” “呵呵。”白毅国就给了两个字,结束了这场对话。 但是饭是吃不下去了,白少成心想,老人偏爱孙子也是常事,没必要和老人家置气,不如给白珏一个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好让他心服口服,这样一来,白毅国也就没有借口把白珏排斥在外了。 至于白瑄……白少成勉为其难地想想,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在他看来,金秋要长相没长相,要家世没家世的,找一个比她更出色的美女,白瑄还会不动心?都是男人,谁没有年轻过啊。 想通了,他就走了,满脑子盘算着怎么让白珏好好表现自己。 白瑄就伤心惨了,饭都不想吃,红着眼睛问白毅国:“为什么他不喜欢我啊,就因为我笨吗?” 白毅国暗暗叹气,不知道怎么和他说,白少成不喜欢白瑄吧,黄玫是很主要的一个原因,那么烈性艳丽张扬的女人,不是白少成的菜,但是两个人还是因为种种原因在一起了,后来黄玫死了,白少成不伤心,还松了口气,原本就对孩子的母亲不上心,对白瑄自然也就淡了,何况他当时又是那么一个情况,可以说是好面子的白少成的耻辱。 与此同时,白珏即将出生,他便把心思放在了他的身上,对这个儿子悉心培养,一腔父爱,也全部都给了他。 “不是因为你。”白毅国决定把所有责任推卸到白珏的母亲王茜身上,“都是那个狐狸精吹枕头风,才让你爸那么偏心。” 白瑄失落地垂着头,拉了拉金秋的手:“老婆。” “别动。”金秋拿了冰袋给他敷脸,好好一张脸肿了好大一个手印,她心疼坏了,“疼不疼?” 白瑄摇摇头:“不疼,就是麻麻的。”他咬着粉嫩的嘴唇,呐呐道,“老婆。” “嗯?” “你会嫌弃我笨吗?”白瑄垂着眼眸,怀着小心,“我没有别人聪明,但是我很努力在学了。” 金秋终于明白为什么白瑄一直对这个问题惴惴不安了,感情是有一个这样的父亲……她轻快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她也觉得她口味有点小特殊,要说温文尔雅体贴细心的有前男友杜天泽,酷炫狂霸吊炸天的还有老板卫天行,但是她就说喜欢白瑄这一款蠢萌类的。 简直被他萌到见血好吗。感觉自己多了一个男朋友附赠了一只大狗和一只萌物好吗。这么好的男朋友要去哪里找! 太喜欢了有木有! 白瑄一下子被治愈了,他红着脸,害羞地说了句:“老婆你好直接噢,不过我也喜欢你。”他mua~一下亲在她脸颊上,这还不够,甚至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脸,弄得她脸上全是黏糊糊的口水。 白毅国就坐在旁边,一语不发,仿佛是在沉思着什么。他知道今天这仅仅是一个开始,金秋他可以不在乎,但是白瑄不可以。 如果白少成这个父亲不能为自己的孩子考虑,那么他不介意来代替他的位置,不管怎么样,在白毅国的心目中,白瑄比白珏要值得疼爱得多。 ----------------------------------------------------------------------- 虽然白少成竭力反对,但是白瑄根本没把他的意见放在心上,还是顺顺当当和金秋搬了出去,新的房子宽敞明亮,还有一个大阳台,花花在那里安了家。 因为白瑄今天被白少成打了,金秋就一时心软答应他一起洗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白瑄已经无师自通了什么叫做利益最大化,反正被打的事情不能改变,那么就干脆换点有意义的——但是很不幸的,等白瑄裤子都脱干净了,金秋发现自己来了大姨妈。 晴天霹雳,这绝对是晴天霹雳。白瑄一秒钟萎靡不振,他裤子都脱了,结果却来这一个,实在是走霉运透了。 他没精打采地被金秋赶去自己洗了个澡,光着屁屁爬上了床,金秋喝了杯热热的红糖姜茶,靠在那里抹润肤乳。 白瑄被打击惨了,这样的活儿竟然都没抢着来做,他只是满怀忧伤地看着金秋往手臂上、胸前、大腿上抹着润肤乳,看着看着,他咕咚一声吞了吞口水,觉得自己某个地方飞快起了反应。 他是全~裸爬得床,平躺在那里简直一览无余,金秋无语:“我今天不方便,你赶紧把脑袋里的东西赶出去啊。” 白瑄的回答是抬起了她的一只腿,把脑袋凑到了她腿间,睡裙的下摆盖住了他半张脸,金秋笑骂道:“快出去,都是血有什么好闻的。” “香香的,好像是薰衣草。”白瑄使劲儿嗅了嗅,嘴唇摩挲着她的大腿内侧娇嫩的肌肤。 金秋推开他:“是卫生巾的味道,你快起来,这样好变态的。”没来例假的时候也就算了,但是身上汹涌澎湃的时候,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我本来就变态。”白瑄嘀咕道,一点没放在心上,反正更变态的事情他都做过了。 只是今天不能如愿,让他十分忧伤:“老婆,顺毛毛。” 他说的顺毛毛和顺毛不是同一回事儿,顺毛就是之前他特别喜欢的爱抚,从脑袋到大腿,摸哪里都高兴,但是顺毛的时候,实际上是没有毛的。 顺毛毛就是要她摸他身上唯一有毛毛的地方——除了脑袋之外——值得说明的是,白瑄生得好,汗毛根本看不见,皮肤光滑地和婴儿似的,所以这唯一的地方就不言而喻了。 “不要。”金秋把被子拉上来准备睡觉。 白瑄不肯依,在那里装可怜:“老婆,我疼,涨涨的,好难过。” 金秋不为所动。 白瑄干脆直接去拉她的手:“揉一揉,不舒服。”金秋无奈,替他解决问题,因为家里没有别人,他舒服的时候哼地特别大声,一个“嗯哼”可以九曲八拐,音调上翘下滑,比唱歌都好听。 听在人耳朵里,也特别刺激,金秋的面颊就微微发红了,他急促地喘息着,眼眸含水,断断续续和她撒娇道:“快点,老婆,快点好不好?” 这也就算了,白瑄对金秋的喜欢程度已经不能说是深爱,而是奇葩,吃她吃过的东西会觉得特别好吃特别有食欲的话,那么喜欢她来为自己解决问题也是可以接受的事情。 但是显然金秋低估了他的变态能力,弄完洗干净以后,白瑄严词拒绝了穿上裤子的建议,并且撒娇耍赖要金秋把手伸进他的裤裆里:“虽然长在我身上,但是所有权是老婆的,你要好好保管自己的东西嘛。” 金秋懒得和他废话墨迹,把他的手往自己的肚子上一按:“替我揉着,我要睡觉了。” 好吧。一切以老婆的身体为重,白瑄万分可惜地妥协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你们可不要举报我,我好纯洁哒,以后咱们这么打擦边球怎么样?你懂我懂就行了~~~ 题目本来应该是吵架的,不过嘛……大家都不容易,最近都要吃素了吧╮(╯▽╰)╭ 球虎摸球收藏 第62章 约会 `p`*c`p``p`*c`p`  最近,大家都对自己的生活比较满意,金秋白天上班,生活充实忙碌,晚上有白瑄撒娇卖萌外带暖床,也实在很满足,而白瑄白天可以去白毅国那里上课,做着赚大钱养老婆的百日梦,也不算无聊,晚上回家以后可以尽情和金秋腻在一起不分开,幸福得不得了,他现在觉得,好像回到身体里,也不是什么坏事情了。 白毅国对于孙子一日日能够成长起来也喜闻乐见,觉得迟早要把这个正常状态下情商智商满分的孙子拿出去炫耀炫耀——是的,他有一天怀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小心思,让白瑄做了智商检测的试卷,检查结果发现他的智商高达180。 简直都要哭了好吗?以为是智障的孩子没想到居然是天才!白毅国想起当初给白瑄看病的儿童医生曾经说过,自闭症的孩子里有一部分是智障,但是有一部分却是天才,天才和智障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 虽然白瑄的情况并非是自闭症,但是这样的结果实在是让白毅国心里暗爽了一把。 哦呵呵呵让你们这群老东西再笑话我孙子!白毅国准备等到白瑄学成,就好好带出去炫耀一把,一雪前耻。 白瑄对于他的念头丝毫不知,他学习东西的速度极快,白毅国发现他正如金秋所说的,看过的内容基本上可以背下来,前提是他愿意。 如果白瑄的大脑可以做一个直观的饼图,那么起码他百分之九十的大脑都在思考关于金秋的各种问题,比如说老婆现在在干嘛呢,她吃饭了吗,我今天回家她会表扬我吗,晚上去吃什么好呢,睡觉之前可不可以先那个一次……剩余百分之十被白毅国、黄父黄母、白珏等乱七八糟的人给瓜分了。 明天是周六,金秋不上班,白瑄学完今天的功课,和白毅国提出来:“爷爷,我明天不来上课可不可以,我想和老婆去约会。” “不行。”白毅国想都不想,一口否决。 白瑄对于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轻言放弃的:“爷爷!” “阿瑄,不是爷爷不同意。”白毅国笑眯眯啜了口茶,心情很好地说,“只是是你说要和我学赚钱的,不能半途而废啊。” “我没有半途而废,我只是想请假。”白瑄辩解。 白毅国摇了摇头:“那也不行,春困秋乏夏打盹,冬天好睡觉,你怎么不都请假,这不是理由,你每天都有要学的内容,学会了才能去玩。” 白瑄孩子气的撅了撅嘴,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那我今天把明天的内容学了就可以了吗?” “那是当然。”白毅国就这样轻而易举达到了试探白瑄承受能力的目的。 因为离金秋回家不到两个小时,白瑄就必须在一个半小时之内学完他平时一天学习的内容。 但是这丝毫不成问题!为了和老婆去约会的目的让白瑄好比是打了激素一样,一目十行,融会贯通,举一反三什么的都是小菜一碟! 一开始担心他接受不了教学强度的白毅国脸色变了变,但是最后还是控制住面部表情,让他先回去了,白瑄活蹦乱跳答应了,丝毫没有料到此时白毅国已经决定要给他加课了。 他这个时候还是很开心的,为了明天的约会,白瑄准备了很多,先是在网上搜了最近上映的电影,选了金秋喜欢的片子,然后是查询了附近的餐馆,此时已经是十二月下旬,圣诞节近在眼前,各式各样的活动还真不算少。 和老婆的第一次约会,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白瑄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姨妈来了五天,白瑄也憋了五天,最近这几天想吃肉都想疯了,恨不得金秋一回来就贴在她身上,目光都黏在她胸上了,金秋只要一俯身露出一点肌肤,他就口水直流,痴汉到不忍直视。 “快擦擦。”金秋抽了张纸巾给他擦嘴角,她刚刚只是脱了件外套,里面还穿了件圆领的羊毛衫,因为围围巾的关系,领口不算高,但是也没露什么啊,怎么就又开始发情了呢。 春天还没到呢。 白瑄擦了擦嘴,一只咸猪手准确无比搭上了她的胸,还能感觉到内衣上的蕾丝花纹。他一秒钟变成软趴趴的果冻,蹭着她的胸脯,一脸梦幻的陶醉表情,金秋无语,伸手把他的脑袋抱在胸前:“又撒娇,怎么了?” “老婆,明天你不上班对不对?”白瑄问。 “是啊。”金秋想吃个橘子,被白瑄抢过去剥了喂她,“怎么了?” 白瑄突然正经地坐直,紧张又认真地发出邀请:“那,明天能和我约会吗?” 金秋一愣,约会?这个词可真是既陌生又熟悉啊,以前她和杜天泽就经常出去约会,但是自从和白瑄在一起,两个人几乎天天黏在一起,还需要约会吗?她看了白瑄一眼,这一看还觉得有些惊奇,因为他眼底是和第一次约女孩子出去的男生一样的紧张、期待、忐忑等等。 “好啊。”她欣然应允。 第二天她还特地换了件新买的大衣,非常显腰身和气质,金秋描了描眉毛,考虑到某人时常喜欢在她嘴上乱啃,也就没有涂唇彩,抹了抹唇膏了事。 白瑄穿得倒是寻常,只是他人高腿长,生得又漂亮,真是怎么穿都好看,原先藏在家里不觉得,这会儿带上街,哪个小姑娘会不偷瞄几眼? “她们都在偷看你呢。”金秋攀着白瑄的胳膊,慢悠悠逛在街上,北国的冬天与南国截然不同,冷起来的滋味也相反,她围着厚厚的围巾,戴着帽子和手套,白瑄把她的一只手拉在手里塞进自己大衣的口袋里,特别暖和。 白瑄软软道:“我脸都被遮住了,为什么要看我?”他也围了厚厚的围巾,只露出了一双明亮漆黑的眼睛。 金秋闷笑一声:“看身材啊。”刚刚她落后看了一眼,从背影看就觉得好看的不得了,当然会有人好奇想要看看正面了。 白瑄脸一红:“我只要老婆喜欢就好了。” “我喜欢啊。”金秋眯着眼笑了,以前为了怕被别人当做神经病,她很少有和白瑄这样一边散步一边闲聊的时候,现在经历了才发觉,那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她刚来北京,完全不认识路,干脆完全依赖白瑄,他把她带到哪里就是哪里,而白瑄也显然做过准备工作,路记得很牢。 第一站是电影院,外面是铺天盖地的海报,介绍着最新上映的电影,售票处排了好长的队伍,白瑄笑眯眯拉着她往里走:“票我已经订好啦,怎么能叫老婆等呢。” 不过他显然是第一次陪女孩子出来,进去以后茫然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一边有人在卖零食,他看了金秋一眼,没等他开口,金秋就笑:“走,买点吃的。” 她要了爆米花和热奶茶,白瑄乖乖掏钱包付账,钱包这东西他也是头一次用,里面一排的信用卡贵宾卡等等,还有厚厚一叠现钞,白毅国虽然已经开始教他相关的知识,但是对于钱这个概念,白瑄还是很模糊……没办法,拿来做例子的数目太大,几百几千块就和普通人眼里的几块几毛没什么区别。 买了零食,电影也快要开场了,白瑄拉着金秋去找座位,他定的票是情侣座,视野也不错。 金秋刚刚落座,旁边的人也正好寻到了位置,两个人不经意抬头一瞥,均愣着了,好半天还是金秋先笑着开口:“好巧。” “是很巧。”这来的一对情侣不是别人,正是杜天泽与夏静,夏静也看见了金秋,飞快地一皱眉:“金秋。” 金秋现在事事顺心,对于她的臭脸色也宽容的不去计较:“夏静。”她顿了顿,把视线转移到杜天泽身上,“这是我男朋友。” 白瑄一眼就认出这是金秋的前男友:“你们好。” “你好。”杜天泽一贯有礼,虽然有点尴尬,但是还算是心平气和打了个招呼,到时夏静,哼了一声,一屁股坐下了,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离电影开场还早,杜天泽和金秋上一次同学会尽释前嫌,这会儿自然而然就攀谈起来:“你怎么来北京了?” “我原来的老板要来北京开公司,我就跟着来了。”金秋笑了笑,觉得卫天行这个老板对待她还真的没话好说,找个好老板和找个好男人一样重要,也一样难。 但是很幸运,她有个好老板,也有个好男人。 杜天泽点了点头,又问:“北京和海城不大不一样,你还适不适应?” “还好吧。”虽说在衣食住行上与南方有所差别,但是好歹是首都,包容性极强,想要吃家乡菜也不是什么难事,金秋觉得尚且可以忍受。 杜天泽知道她的口味和习惯,因此特地告诉了她几家不错的南方菜馆,金秋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两个人交谈不过是一会儿会儿的事情,夏静就生了几分不满,不高不低抱怨了一句:“人家有男朋友,要你操这个心。” 金秋忍不住发笑:“夏静,好歹是同窗四年,你也不至于这么不讲同学情谊吧?”她倒是不觉得需要和杜天泽划清关系,两个人早年是有过这么一段,但是过去也毕竟是过去了,若说从前还有心结,那天聊过以后便不再放在心上。 而且白瑄对她的过去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从来都没有刻意隐瞒过,与其欲盖弥彰似的保持距离,不如大大方方交流,反倒是心中无愧。 夏静却对她相当防备,根本不愿意让杜天泽和她多说什么,拉了拉杜天泽的胳膊:“电影要开场了。” 灯还没有熄呢,开场什么开场。金秋彻底无语,她自问对夏静也没有什么得罪之处——好吧,或许是因为她喜欢的人和她交往过,所以就那么耿耿于怀吗? 白瑄就乖巧多了,看见她和杜天泽说话,一点都不恼,一手搂着她的腰,让她可以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把爆米花和奶茶摆好,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端地是细心周到。 电影开场了,荧幕上开始播放片头,全场顿时暗了下来,白瑄换了个姿势,将她抱得更紧了。 金秋的心情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慨,说来也巧,这部电影是系列大片,她和杜天泽上大学的时候上映了第二部,今天这已经是第三部了,细想来,不过短短几年的功夫,已经物是人非。 幸好身边的人足够好,她心中安稳,不至于自怨自艾,倒是白瑄,因为没有看过前两部,对一开始的剧情还有点懵懵懂懂的,金秋便压低声音和他说,末了笑道:“如果你喜欢,我回头和你把前面两部都补一遍。” “和老婆在一起,看什么都好。”因为全场黑暗,他便凑过去在她面颊上啾了口。 可是声音虽然低,杜天泽就坐在旁边,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也五味陈杂,又见隐隐约约的暗光下,金秋交叠着放在腿上的手,细腻白嫩,他曾经许多次将这双玉手握于掌中,但如今,却见她的手与另一个人交缠,真的是十指紧扣,没有丝毫缝隙。 金秋左手和白瑄左手紧扣,两个人的右手却都很空,于是金秋拿爆米花喂他,白瑄咬的时候总要在她指尖上舔一舔,换来她含着笑意的嗔怪:“调皮。” 虽然荧幕上播放的电影剧情紧张起伏,金秋和白瑄两人却始终沉浸在温馨的气氛里,两个多小时飞快过去了。 `p`*c`p``p`*c`p` 作者有话要说:不幸告诉大家,我遇到瓶颈,卡文了……感觉写起来好滞涩qaq 求收藏和虎摸,总觉得最近是不是受到大清洗的影响,成绩好像比之前糟糕了好多_(:3」∠)_ 球虎摸安慰 第63章 错路 两个小时后,电影散场了,金秋看得挺高兴,问白瑄:“你还有什么节目?” “去吃饭。”白瑄替她把大衣穿上,整理好衣襟,金秋亦然,两个人动作娴熟,显然是互相照料多日,到最后,白瑄还没忘记紧紧拉着金秋的手。 俗话说得好,无巧不成书,那天金秋和白瑄走得慢,杜天泽和夏静也是如此,因为人群拥挤,电梯那里更是堵成一片。 夏静等得有点不耐烦:“我记得旁边还有一架货梯,我们就先从那边下去吧。” 门口实在是堵得厉害,金秋想了想,干脆也拉着白瑄往那边去,旁边还有一对情侣听见了,自然也跟了上去。 拐过一道走廊,正如夏静所说,这里有一架货梯,而且一个人都没有,上来的速度很快,六个人鱼贯而入,电梯门关闭,货梯缓缓下降,大约是体积较大的缘故,速度没有载客的快,一开始倒也没有人在意,只是夏静早就和杜天泽订好了地方,此时便显得有几分焦虑,跺了跺脚:“这破电梯怎么那么慢?” 她又按了按1层的标志,仿佛听到她所想似的,电梯一震,突然停住不动了,另一个女孩露出害怕的神情:“该不会是坏了吧?” 她的男朋友瘦瘦小小,显然也有几分惧怕之色,幸好,门很快就打开了,好像是害怕被困在电梯里,他们两个走得尤其之快。 倒是白瑄犹豫了一下,突然把手环在了金秋的腰上,带着她往外走,金秋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是走出电梯,突然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白瑄想了想,把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左手握着金秋的右手,又拿围巾缠绕打结,牢牢和自己绑在一起,金秋看了奇怪:“怎么了?” “人多,我怕你走丢了。”白瑄理所应当道。 结果其余人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金秋却突然脚步一顿,想起来从前经历过的种种事情,声音微颤:“这里只有我们六个人。” 白瑄张了张嘴,飞快把金秋拉到身边,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啊了一声,突然不说话了。 那对情侣先骂了句神经病,然后匆匆往大门口走,夏静也拉着杜天泽不肯多留,反倒是金秋觉得心中不妥,可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大家去门口。 她还没走到大门那里,就已经听见一声尖叫,原先那个女孩子惊恐地拍着大门,却发现原先气势恢宏的几扇玻璃门紧闭,根本出不去,而整个金碧辉煌的大楼里,除了他们,竟然没有第七个人。 在场的人都发觉不对劲了,夏静颤抖着声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天泽对此也毫无头绪,但是他毕竟是男人,总要承担起照顾女人的责任,因此哪怕心中不安,却也尽力安慰:“你先不要着急,我们先……到处看看,说不定别的地方有出口?” 按照一般小说和电影的情节来说,这不大可能,但是放到现实里,这却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因此没有人反对,六个人两两结伴往偏门走,金秋和白瑄落在最后。 也许是之前遇见过这样诡异的事情,也许是因为白瑄始终在身边,金秋虽然心中不安,却也没有太过惶恐,跟着其余人把底楼三扇门都走了一遍,依旧是毫无收获。 金秋原本是第一次来这个剧院,对此并不是很了解,刚刚转了一圈到是看明白了大体的结构。 整个建筑物是呈圆形,一共有三个出口,正门朝南,一楼乃是大厅,二楼三楼四楼各有用途,他们看电影的地方是在三楼。 但是现在,这么一栋热闹的建筑物里,除了他们六个人,竟然没有旁人了。金秋怔怔想了会儿,突然问道:“我们该不会是走到了不该去的地方吧?” 她看向的人是白瑄,他点头:“好像是到了奇怪的地方。”但是具体哪里奇怪,他又说不上来。 这也是正常的,如果同行的是红婶和墨大师,自然能够有所发现,但是白瑄的能力却是与生俱来的,他只能感觉到奇怪,却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奇怪,为什么会奇怪。 但是这丝毫不妨碍他安慰金秋:“没关系,老婆不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保护你的。”他态度认真,握紧了她的手,金秋便觉得安心不少,轻轻嗯了一声。 杜天泽想了想,道:“我们是坐电梯过来的,不如再坐一次,看看能不能回到原来的地方。” 其余人如梦初醒,大家纷纷快步朝着原先货梯的地方走去,谁料到了那里却大吃一惊,原本是货梯的地方竟然是一面空空如也的墙壁。 夏静茫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瘦弱的男生便道:“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他女朋友一听,连忙附和:“对对,肯定是走错地方了。” 他们花了十几分钟又走了一遍,最终不得不绝望地承认,没有路了,不仅如此,连原先载客的两部电梯也没有丝毫动静,坏了个彻底。 就在大家惶恐不安的时候,吧嗒一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顿时整个视野一片漆黑,黑暗成了压垮大家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金秋听见夏静和另一个女孩子惊恐的尖叫,震得她耳膜发疼。 而她却在第一时间被白瑄一带,被他牢牢抱在了怀里,白瑄的臂膀结实有力,将她牢牢禁锢在胸前,可能是用得力气太大,她觉得都有几分喘不过气来了,可正是这样,给了她安全感,她仰起头,感觉到白瑄的嘴唇印在她的额头上:“老婆,不要怕,有我在。” 金秋略略安心,未来得及答话,却突然听见了许许多多的脚步声,啪嗒啪嗒在四面八方响起,杜天泽惊疑不定:“有人来了?” 他匆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亮的那一刻,好像被人从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冷到心里去——没有人,他们四周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但是脚步声还是那样有条不紊地响着,而且越来越想,越来越近,金秋唬得连呼吸都忘了,只觉得心咚咚咚直跳,双腿发软,根本站都站不住,只能靠在白瑄胸口。 那个瘦弱的男孩腿一软,是彻底瘫软在了地上,结结巴巴道:“有、有鬼!!” 就像是为了呼应他的话似的,自脚步声后,突然又想起来飘渺的笑声,“咯咯咯”,声音尖细,像是孩童又像是女人,而且隐隐约约,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又像是近在眼前。 白瑄皱了皱眉头,把大衣的扣子解开,把金秋包裹进去,金秋顺势抱住他的腰,两个人紧紧相依偎,白瑄小声道:“老婆,你别抬头,我帮你赶他们走。” 那笑声仿佛就在耳边,似是冷笑,似是嘲笑,金秋怕得根本站不稳,如果不是有白瑄紧紧抱住她,她觉得自己肯定也会瘫软在地。 倒是白瑄,唇抿得紧紧的,脸色很严肃,眉头紧锁,他一手抱着金秋,另一只手却在空中乱挥:“去去,离我老婆远一点,不准碰她!” 杜天泽原本也已经被这样的情形吓得失去了理智,被白瑄一吼反倒是清醒过来了,他把攀着他的夏静拉过来,借着手机的光站到白瑄身边去,又对那个吓得瘫在地上的男孩说:“你也过来,女孩子站在里面,我们呈三角形。” 谁料那个男生早已吓得屁滚尿流,爬都爬不起来,满脸都是鼻涕和眼泪,反倒是那个女孩抹了抹眼睛,咬牙站了起来,哆哆嗦嗦站到了小圈子里,杜天泽心中微定,建议道:“声音虽然听着可怕了一点,但是好像对我们没有什么直接的伤害……”这句话他自己说得都没有底气,因此飞快岔开了,“我记得那里角落里有位置,我们借着墙角,也许可以安全一点。” 夏静快失去理智了,放声尖叫:“是鬼,是鬼啊,这样有个屁用,我们都会被杀死的!” “你少乱讲。”白瑄一直忽略她,这会儿却开口斥道,“不要吓我老婆,我不会让这些东西碰她的。” 他说着,便依杜天泽所言,往角落里休息的沙发走去,那里原本是给等候电影的人休息用的,有不少的沙发。 杜天泽不敢久留,死拉着夏静往那边走,手机的光线只有那么一点点,四周明明一个人都没有,但是脚步声和笑声却不绝于耳,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但是他也注意到了,白瑄除了紧张金秋之外,竟然不怎么害怕,他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依直觉行事,跟着他走。 白瑄毫不客气挑了最舒服的一张宽沙发坐下,然后小心翼翼扶着金秋在他身边坐下,依旧是不让她抬头,让她窝在自己怀里,杜天泽要拉着夏静往他旁边坐,被白瑄瞪了一眼:“别让你的女人靠近我老婆。” 在这样危险的时候,决不能让对金秋抱有敌意的女人坐在她身边,白瑄是这么坚信的,至于前男友什么的,他完全没有考虑。 杜天泽没法,只能自己坐在白瑄旁边,然后拉着夏静坐在身边,夏静坐下来就站不起来了,浑身发抖,还能听见牙齿咯咯的声音,那个女孩也颤巍巍坐到了夏静旁边,那个男生见了,连滚带爬才爬到角落里坐下,六个人终于挤成了一团。 其余人瑟瑟发抖,对着未知的黑暗束手无策,倒是白瑄烦得要命,时不时吼一句:“都说了离我老婆远一点了!你们再过来对你们不客气!快滚开!!” 其他人都觉得他像是个神经病,但是却没有人敢提出抗议,因为好像就是因为他在那里大呼小叫的,那些声音虽然一直围拢过来,却迟迟没有做出别的举动。 过了片刻,杜天泽终于冷静下来,问道:“你是不是看得见什么东西?” “去去去。”白瑄侧过身,把金秋护在怀里,赶蚊子一样乱挥,“别问那么多,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他自己都搞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呢,明明别人什么都看不见,他却可以看见许多朦朦胧胧的影子,一直蠢蠢欲动想要靠过来,虽然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但是白瑄本能地知晓那并不是好东西,因此绝不肯让他们靠近金秋。 那些影子也仿佛惧怕他似的,始终不敢靠近。 有一个瘦小一点的影子灵机一动,小心翼翼伸出手,在最旁边那个瘦弱男孩肩上一拍,那个男孩便吓得蹦哒了起来:“有、有人在拍我肩膀。” 因为不是伤害金秋,白瑄也就是翻了个白眼:“他喊你你别回头就行了。” “是替身吗?”金秋因为一直被白瑄抱得紧紧的,感觉到他身上传来安稳的气息,终于能够开口了。 金秋发问,白瑄当然认真回答:“好像是吧,反正他拍了不能回头,喊名字也不能答应,更不能跟着他们走,不然就回不来了。” 夏静哽咽一声,已经哭了出来:“那怎么办?” “不知道,可能天亮就好了吧。”白瑄一知半解,不过他很乐观,金秋在他身边,他就觉得没什么可怕的,甚至还有闲心亲亲她的脸颊,“老婆不怕,有我呢。” 金秋抱着他的腰,重新将脑袋埋在他怀里,闷闷应了声。 她本来一直以为白瑄说的气味是指她身上沐浴露或者是洗发露的香味,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在自己身上闻到过什么味道,但是此时此刻,她却能够明白他所说的了。 她闻到了白瑄身上传来的安心的味道,那种味道让她沉醉,抚慰了她忐忑不安的心灵。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在这样的环境里,两个人的心跳竟然渐渐一致起来,到最后,简直像是一个人的心跳,能够同步到这样的地步,让金秋都十分意外,不禁抬起头来看他。 白瑄好似也有所察觉,但是不知道变化在哪里,只觉得和她更亲密了一层,心里更是欢喜,精神一震,坐在那里护着她的模样,活像是一只威风凛凛的藏獒。 作者有话要说:嗯,依旧是关于小白的伏笔而已,也是一个小支线,下章就结束,毕竟言情为主,不主打收鬼辟邪╮(╯▽╰)╭ 不过现在是不是灵异题材比较好呢,最近这种坑爹的世道下,下一篇文写什么好呢,现言古言都有想写的题材,为什么我每次都那么纠结qaq 我会努力保持日更的……尽力而为,卡文太痛苦了 第64章 心跳 金秋醒过来的时候,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她刚刚睁开一条缝的眼睛马上又闭上了,一刹那,她竟然有不知身在何处之感。 幸好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白瑄的嘴唇摩挲了一下她的耳朵:“老婆你醒了。” 金秋茫然地睁开眼,只见周围狭小的空间里,他们六个人彼此依靠着,竟然是睡了一夜的样子。 “怎么回事?”她茫然道。 白瑄一夜没睡,眼睛通红:“我们出来了。” 出来了?是了。金秋突然想起来了,昨天一晚上,他们被困在一个神秘的地方,怎么逃都出不去,最后白瑄把她抱在怀里,替她驱赶那些不知名的东西,不知不觉,她竟然在那种情况下睡着了。 其他人也不例外,他们突然惊醒,惊慌失措地想要跳起来,却撞到了电梯的顶端,顿时几个人跌作一团。 白瑄把金秋拉了起来,替她拍去了身上的灰尘,瞥了他们一眼:“我们出来了。”他按下货梯的开门按钮,那扇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了,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竟然让人有几分恍惚。 “我们……出来了?”杜天泽喃喃,不敢置信,他对昨天的事情既是记忆犹新,又好像觉得模模糊糊的,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竟然记不得了,只是那种恐惧依然残留在心头。 白瑄伸了个懒腰,搂着金秋,慵懒道:“我替你们守了一晚上,天亮了他们就只能放我们走了。” 守了一晚上……是了,这下大家都想起来了,昨天众人惶恐不安之下,愈发焦躁,这样的情绪严重影响到了金秋,白瑄不乐意,只能告诉他们都把衣服脱下来套在头上,不要回头不要出声,他就坐在那里替他们赶人。 这仿佛真的有效果,那些可怕的笑声一直没有断,却也没有对他们做出进一步的伤害,天亮之后,他们的力量削弱,不得不把这六个迷途之人放回了人间。 “啊,好困,也好饿。”白瑄在金秋一脱离危险,整个人就从藏獒变身为泰迪,摇着尾巴撒娇,“老婆,我们去吃早饭好不好?” 金秋怜惜地摸了摸他的面颊:“好,你要吃什么?” 白瑄掩口打了个哈欠,软软糯糯道:“老婆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金秋想了想,看着白色苍白的杜天泽和夏静:“一起来吃点东西吧,也好缓一缓。”经过了一整夜的惊吓,也许没有什么比一碗热汤更能够温暖人心了。 杜天泽和夏静都没有拒绝,而另外那对小情侣却没有像他们那么恩爱,那个女孩缓过气来,反手就给了那个男孩一巴掌:“窝囊废,分手吧。” 说完,她红着眼眶就跑远了,那个男孩却还木愣愣站在那里,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瑄很支持那个女孩,嘀咕了一句:“不能保护喜欢的女人,要他来干嘛?”他说完,又扬起灿烂的笑脸对准金秋,讨好道,“对不对老婆。” 金秋被他逗笑了:“对。”她牵着他的手,就近找了一家汤包馆吃早饭,要了滚烫的豆浆和两笼汤包。 杜天泽和夏静要等到热腾腾的面条端上来才缓过气来,两个人都形容憔悴,没有丝毫胃口,金秋劝道:“吃点东西,回去休息一下,把昨天的事情忘了吧。” 杜天泽愣愣看着她,只见金秋对他轻轻一笑,然后回过头无奈地看着白瑄:“又抢我的勺子啊。” 她现在凡是吃饭,吃不了两口,白瑄就会想办法偷偷换了她的筷子或者勺子,她从开始的无语到现在的习以为常,汤包沾醋咬了半个,剩余的放在小碟子里,白瑄自然会夹走吃掉。 夏静还神情恍惚,杜天泽却是发现了,他是知道金秋有洁癖的,旁人碰过的东西尤其是入嘴的,从来都不肯碰,从前一瓶矿泉水,他喝过以后她绝对不会拿起来喝第二口,以前不觉得,现在这么一看,心里终有几分不是滋味。 而金秋吃了几口,突然问:“你是不是偷偷用我的面霜了?”白瑄身上的味道和她如出一辙,是她新买的面霜的味道。 “嗯啊。”白瑄大大方方承认,“我还用老婆的洗发露沐浴露。” 金秋哭笑不得:“我不是给你买了你用的吗?”男士用的产品和女士有所不同,她给白瑄买了一套,他竟然都在用她的,怪不得怎么觉得消耗起来有点快呢。 “不要。”白瑄把她吃了一半的汤包啊呜一口塞进嘴里,含糊道,“我要和你一个味道。”他吃得太快,被里面滚烫的汤汁烫了烫舌头,“烫。” 金秋噗嗤一笑:“傻。” 白瑄呼了几口气,总算缓过来了,他见金秋唇边含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眼底全是情愫与脉脉柔情,他微微一呆,歪着头将脑袋靠在了她肩上,她的肩膀很窄很瘦,白瑄以额抵着她的锁骨,摩挲着小声说:“老婆。” “嗯?”金秋见他把所有的豆浆和汤包都一扫而空,还以为他没有吃饱,“还没有吃饱?” 白瑄正待否认,突然却改变了主意,害羞地望了她一眼:“嗯,没有饱。” 这一眼金秋一看就懂,她无言以对,这刚刚脱险呢,他就开始想坏事儿了,只见白瑄从口袋里掏啊掏的,掏出了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抽了一张百元大钞,其余的全部乖乖上交:“老婆,给你。” 金秋故意道:“不是说全部给我吗,怎么还要留着零花?” “那个,”白瑄忸怩了下,放低了声音,“套套没有了,要买。” 金秋一口豆浆差点喷出来,她也压低了声音,偷偷摸摸和他说:“不是前几天刚买吗,怎么又没了?” “真的没了。”白瑄委屈道,“你数一数次数……” 数一数次数?金秋心里暗暗一盘算,顿时心惊肉跳,这不算还没发现,两个人情浓之时次数是不是多了点:“既然如此,那就省着点用。” “不行!”白瑄对于这点事情格外看重,难得激动地反驳,结果被金秋瞟了一眼,他满腔气势一扫而空,委委屈屈讨价还价道,“我少吃点,省下钱来买行不行?” ……怎么搞得她虐待他似的。金秋无力道:“既然如此,你想买就买吧。” 要是真让他吃素,估计得闹腾死她……再说,也实在舍不得。 和杜天泽夏静告别以后,金秋和白瑄叫了出租车回家,不过是早上六点多的时间,又是周末,想来也无事,正好回房补眠。 睡觉之前必须先洗漱,这间公寓好就好在浴室够大,两个人不必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淋浴,但是白瑄反倒不怎么喜欢:“我喜欢以前那样,地方小小的,就我和老婆两个人抱在一起。” “嗯,因为太挤,每次洗澡胳膊都伸不开。”金秋拍了拍他,“把衣服脱了,去洗澡。” 白瑄乖乖把自己扒光,光着屁屁跑进浴室飞快冲了个澡出来,身上只披了条浴巾,金秋摸了摸他的脸颊:“困了吧,去睡觉吧。” “嗯,老婆快点来,不然睡不着。”白瑄听她的话,先去暖被子了,他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如果金秋不在身边,真的是吃都吃不进,谁都睡不着,只有她在,他才能够安心。 这一次也不例外,他趴在被窝里等啊等,没一会儿金秋就过来了,她还以为他倦极入睡,便没有出声,轻手轻脚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谁知白瑄一下子活了过来,四肢紧紧把她缠绕在身边,像考拉一样攀着不放,金秋失笑:“还没睡。” “嗯。”白瑄一抱到她,就觉得睡意涌来,说完这句话,竟然眼皮子已经合上,开始打呼噜了。 金秋原来很讨厌别人打呼噜,当年住宿的时候同寝室的一个姑娘就有这毛病,她一听见,一晚上就别想睡好了,但是此时此刻,她却觉得他可爱极了,呼噜小小的,时不时还动动嘴,如果睡的姿势不对,还会流口水。 在他唇边亲了亲,金秋给两个人盖好被子,闭上眼酝酿睡意,可是过了好半天,她却始终睡不着觉,干脆睁开眼睛,白瑄一只胳膊横在她胸前,男人身上的热意源源不断传了过来,原本金秋冬天睡觉要用电热毯才能睡得好,可是自从旁边有了这个巨大的暖炉后,冬天过得暖和多了。 她翻了个身,白瑄也跟着动了动,就算是在睡梦中,他也可以准确无比地以八爪鱼的姿态把她搂住,金秋靠在他的胸口,听见他胸膛里传来稳健的心跳声,自然而然也就想起来昨天晚上他这么抱着她的样子。 守护,是的,她只能想到这个词,他一丝不苟地守候在她身边,为她挡去所有的危险,就是那一刻金秋感觉到自己很爱他,不是一般的喜欢和爱怜,是浓烈的爱意,她感觉到他的爱和决心——为了她,他可以毫不犹豫去死。 这个念头从来没有那么清晰过,然后她突然也感觉到自己胸腔里所酝酿的爱意,汹涌翻滚,浓烈无比。 啊,原来我是那么爱他。金秋轻轻微笑起来,就是那一刹那,她感觉到两个人的心跳又渐渐趋向一致,那种感觉非常奇妙,和寻常的欢爱交合并不相同,她觉得两个人是真正合二为一了。 而白瑄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尚且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老婆?” “嗯?”金秋道,“怎么了?” “不知道。”白瑄显然也十分困惑,他动了动脑袋,“就是突然觉得,觉得和你更亲近了。” 金秋意外:“是吗?” “嗯。”白瑄应了声,觉得那种感觉很奇妙,但是究竟妙在何处却说不出来,他苦苦思索了片刻就放弃了,转而兴致勃勃道,“那个,我们再亲近一点吧。” 金秋一噎:“你不睡啦?” “突然觉得精神好好,一点都不困了呢。”白瑄欢快地扑到了她身上。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不必再多言了。 ------------------------------------------------------------------- 原本金秋以为那天在电影院的事情也就算这么过去了,谁知还没完,她和白瑄去白宅陪白毅国吃饭的时候,见到了久违的墨大师和红婶,虽说一个大叔一个大妈实在是很难让人有金童玉女的感觉,但是金秋看着这两个步入中年的师兄妹,莫名觉得气场很微妙。 墨大师见他们过来,撇下原先和红婶争论的话题,把一样东西递给白瑄:“你的东西,上次就想还给你的,但是忘了。” 他手上的东西,赫然就是当初白瑄魂魄离体的时候不慎落下的红线,白瑄如获至宝,赶紧接过来戴在手腕上,又偷偷看了金秋一眼,生怕她怪自己弄丢了东西,金秋倒是不以为意,反倒是问:“两位怎么有空前来?” “唔,我和师妹说了你们的事情,她对此很好奇。”墨大师指了指红婶,红婶白了他一眼,上上下下打量白瑄,疑惑道:“金秋,你前几次与我见面的时候,他跟在你身边吗?”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金秋便把当初赵嘉和女鬼包括之前电影院的事情都说了,顺带提出自己的疑问:“我想知道,阿瑄到底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墨大师和红婶虽然见多识广,但是也是头一次听说白瑄这样的特例:“照理说,生魂虽然与鬼魂有所不同,却也差不到哪里去……”像白瑄这样的,恐怕已经不属于魂魄的范围了。 再加上当初他竟然能够吞噬女鬼,驱赶其他冤魂,这就是很奇妙了。 墨大师想了片刻,先为他们解释了电影院的事情:“那里的影子大约是枉死的冤魂,不知怎的聚集在了那里,偏偏那大厅里有高人布置的绝佳阵法,恰巧压制了他们,只是长此以往必有疏漏,想来是使了法子误导了你们,让你们误入其中,若是被他们蛊惑,恐怕是再也出不来了。” 虽然墨大师已经尽量用简单直白的话把事情讲了一遍,没有涉及到太多的专业知识,但是金秋还是听得云里雾里的:“哦,那以后我是不敢再去看电影了。” 红婶便笑道:“这倒没什么,既然知道有鬼作祟,免不了是要去走一场。” 墨大师大喜:“小红,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看电影?” “去收鬼。”红婶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而且是我一个人去。” 墨大师哀嚎一声:“小红,事情都过去三十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对于他这句话,红婶是半点反应都没有,直接给无视了,倒是金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总觉得背后隐藏着一盆大大的狗血。 师兄师妹相爱相杀什么的,略萌啊。 第65章 工作 圣诞过后,便是元旦,这一次白瑄学聪明了,没说出去约会的事情,反倒是乖乖在家里陪她,虽说无事,但是白瑄此时此刻相当之紧张。 刚刚金秋拉着他去阳台上拍了几张照片传给金父金母,然后他们就给金秋打电话了,问的全是他的事情,金秋自然不能把白瑄离魂的事情说出来,只能硬着头皮编瞎话:“出差的时候偶然碰见的……嗯,家在北京,条件还可以,对我也挺客气的。” 总之她就是怎么好怎么说,说到最后言辞凿凿,她都要以为自己是和白瑄偶然在海城碰见然后一见钟情的。 “肿么样?”白瑄紧张地问。 金秋瞥了他一眼:“过年和我回家。” “好紧张!”离过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白瑄就开始忧心忡忡了,晚上去白宅和白毅国吃饭的时候,他腆着脸问:“爷爷,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喜欢我啊?” 白毅国十分瞧不起他这谄媚的样子,恨铁不成钢:“你有点出息行不行?”让他那么宝贝的孙子去给人家爹妈伏低做小,白毅国心里当然不舒服了。 白瑄无法理解他的那种别扭心情,惆怅地望天:“有出息老婆就能嫁给我了吗?” “凡是为人父母者,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吃苦。”白毅国淡淡道,“所以也别怪人家现实,要娶人家的女儿,当然是越有出息越是能让人放心。” 白瑄轻快道:“这我知道,老婆以前在家是自家的女儿,嫁给我以后就会是白家的媳妇了,她是有多喜欢我,才愿意离开家里过来陪我过日子,我真的是太幸福了。” “……”白毅国心里冷哼一声,不咸不淡道,“那你要怎么说你的工作?” “啊?”白瑄卡壳了,他现在属于无业游民,没有工作,没有学历,没有文凭,这样的三无人士,怎么可能让人放心把女儿托付? 白瑄再度摔进老狐狸挖好的坑里,还是心甘情愿:“那爷爷,我要去工作。” “工作?”白毅国眉毛一动,“你第一没文凭第二没经验,你要去做什么工作?” 没经验也就罢了,白瑄可是连大学都没有毕业……这样的他能去哪里找工作呢?所以白瑄苦思冥想了半天,灵光一闪:“我去工地搬砖吧。” “……真不想承认你是我孙子。”白毅国气得胸口发疼。 白瑄无辜地眨巴了一下眼睛:“不然呢?” 白毅国悻悻然,有点摸不准他是真蠢还是假蠢了,真的是蠢到深处,敌我无差别攻击:“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没有实战,学再多理论也没有用,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做点事吧。” “哦。”白瑄应了声,面上不见有欢喜之色,但是等到金秋切了水果出来,他蹭一下跳起来蹭着她撒娇:“老婆,我要跟着爷爷做事了。” 这么快?粗粗算来,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要实战啦?金秋心里意外,见他那一副求表扬的样子,先笑了:“那要加油啊。” “嗯。”白瑄重重点头,“我会好好学的。” 在这里就要细细分说一下白家的情况了,白毅国有当代陶朱公之称,就可窥知其巨富,几乎是一个庞大的帝国,所涉及的产业不在少数,他仅有白少成一个独子,因此绝大部分的产业皆是交由他打理,但是白毅国却并没有真正放权,白氏帝国的核心还是他老人家。 但是要让白瑄得到锻炼,白毅国也算是煞费苦心,如果贸然把他放进任何一个公司,以白瑄的性子,弊大于利也说不定,而他现在最适合的,是身边有个人在教导,好让他快速领悟。 原本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跟着白少成学习,白少成虽说对待白瑄的事情有所偏差,但是做起生意来却是很老道,把白氏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可就是他的偏心,让白毅国不放心。 结果他找到了一个很难得机会,既是前段日子因为金秋的缘故对卫天行所伸出的援手,白家愿意入股卫天行的新公司,虽然股份不多,却也是一种态度,而卫天行此人比白瑄年长几岁,本事也还算不错。 因此白毅国找了个时间和卫天行聊了聊,笑眯眯就把白瑄安排在了卫天行的新公司,美名曰顾问,实际上让白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件事情,白瑄还不知道,金秋也不知道,所以当金秋上班跟着卫天行去见顾问的时候,两个人都傻眼了。 金秋一开始都以为自己看错了……白瑄在她面前基本上只穿休闲的衣衫,当然不穿的时候更多,现在这样一本正经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样子,她完全没有见过。 “嗷,老婆!”白瑄没忍住,化身大狗一个纵跃扑倒她怀里,尾椎骨那里仿佛有一条尾巴摇啊摇,“你怎么在这里?” 金秋穿着高跟鞋,差点没崴一脚:“站好站好。”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他好好站在那里,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错愕的卫天行和蓝如芸。 完了,这要怎么解释?金秋尴尬地要命,反倒是蓝如芸最先反应过来,若有所思道:“你男朋友?” “嗯。”金秋看了看他,也疑惑道,“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爷爷让我过来的。”白瑄乖乖道,“让我好好学。” 白毅国老谋深算,白瑄既然如此看重金秋,自然是不敢偷懒的,一颗起到日日督促的作用,二则是有卫天行在侧,也好让白瑄多学学,万一他要是做不好,老婆移情别恋了那也不能怪别人。 真的是用心良(xian)苦(e)。 还不仅如此,白毅国要放大招,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描淡写呢?就在办公室里诸人还在意外的时候,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没一会儿,一位身穿皮草大衣的美女款款而来,皮草下是一件精美绝伦的旗袍,更是衬得她身姿玲珑,长靴下一双美腿令人垂涎三尺。 “你好。”那位美女施施然一笑,“我是阿芝。” “原来是周经理。”卫天行很和气地笑了笑,“请坐。” 白毅国实际上和他聊天的时候,说起的并非白瑄一人,而是多了周芝,也就是当初被白毅国收养的女孩,之前在美国读书的,当然,他也坦言之所以要派阿芝和白瑄来卫天行的新公司,并非是因为想要分权,只是让他们磨练一二而已。 卫天行自然也知道他们不会看得上自己的这家公司,因此就当是还人情,神态也很放松。 金秋一开始没记起来这位美女是谁,反倒是白瑄很仇视她,嘀咕道:“她怎么来了。” 周芝显然也看见了白瑄,眼中惊诧之意一闪而过,笑意却更浓了:“原来是瑄哥哥,许久不见。” “我们不熟。”白瑄一点面子都不留,“你不要乱喊人,我一个傻子,怎么配得上你喊一句哥哥。” 他对阿芝的态度非常恶劣,虽然小时候有过那么几年住在一起的日子,但是要说情谊是半点没有,厌恶倒是不少。 而他这句话一出口,周芝便也知道此时的白瑄非当时的白瑄了,从前那个木讷寡言的男孩子……已经不傻了。 她心里就叹了口气,颇有几分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她也就不做的那么绝了,原本以为可以顺利与美国大亨之子结婚,谁料对方花心,临时又闹出和好莱坞艳星的绯闻,不,不仅仅是绯闻,那个美艳的洋妞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 而她虽说是白毅国的养孙女,却无血缘关系,又父母双亡毫无根基,最后两个人谈崩了分手,她也就打算回国。 白毅国对待她的态度还是那么和蔼可亲,还告诉她白瑄已经恢复正常准备学习做生意,她既然是美国名校管理学毕业的高材生,希望她可以去白瑄身边帮忙。 周芝依仗白毅国过日子,自然不会不同意。 但是谁能想到,他已经这样大大不同了呢。周芝常年寄人篱下,自然有察言观色的好本事,见白瑄对她有厌恶之情,却也不着急,她既然回国了,自然会为自己日后的前途好好谋划一番。 因此周芝笑意不改:“小时候口无遮拦,是阿芝对不起了,小妹在这里给瑄哥哥赔罪可好?” 拿得起放得下,该赔笑脸的时候不吝啬,不管怎么说,周芝都算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可越是如此,越是能够看出她的心思之深。 金秋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自然对她有所防备,在她看来,白瑄聪明是聪明,但是为人却单纯一如孩童,智商高并不能代表什么,万一周芝花言巧语把他骗了怎么办? 这是其一,其二自然是……情敌上线,必须大大防范才行。 俗话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达练即文章,白瑄自小所接触的人就不多,后来遇见金秋,两个人既是爱侣,自然也有不同之处,除她之外,全是疼爱他的长辈,对于其余人要怎么相处,他却是半点经验也无。 这也就是白毅国要让他出来锻炼的缘由之一了。 白瑄恶声恶气道:“不用你道歉,你来这里干什么?” “自然是爷爷让我来的。”周芝笑意不改,眼波在卫天行面上微微逗留,“卫总说是不是?” 她虽然美貌,却牵扯到了白家内务,卫天行是半点不想参和:“是,白老先生是这么说的,白少爷为顾问,周小姐为经理。” 他想了片刻,便对蓝如芸道:“阿芸,我还有个会议,你先留下来和他们说一说公司的情况。” 蓝如芸笑盈盈答应道:“好的,卫总。”或许是和卫天行分了手的缘故,她再也没有之前的患得患失,以至于在工作上和他竟然配合得更加亲密无间了。 卫天行对着金秋道:“走吧。” 白瑄不舍得她,被金秋瞟了一眼,只能放开她的手,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要好好工作,然后让老婆每天都跟着他而不是别的男人! 要说卫天行特意带走金秋,实际上也是对她有一片关爱之情,他对金秋的感觉特殊,似爱非爱,不至于浓烈到想要和她在一起,却也喜欢她在身边,因此十分照顾,两个人去了楼上的办公室,卫天行也不含糊,开口就问:“你和白家的大少爷扯上了关系?” “是。” 卫天行一皱眉:“那天白老先生说得并不是很清楚,只说你对白家有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外人,金秋白瑄和白毅国早就编了一套能糊弄人的说辞,金秋照搬:“当初在海城的时候,我意外遇到了阿瑄,那个时候他有点特殊(金秋说的特殊自然是离魂,但是卫天行他们就顺理成章理解成了痴呆),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就收留他了,后来……咳,”说到这里金秋还有点脸红,“我们就在一起交往了。” 卫天行只觉得匪夷所思,白家少爷的情况他是知道的,大家虽然面上不说,但是圈子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他是个傻子,没想到竟然会和金秋遇见,两个人居然还在一起了?不管怎么想都觉得诡异万分。 更诡异的是,白瑄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哪里像是痴呆了? 左思右想,卫天行为难了一会儿,还是发自肺腑对金秋说了番话:“白家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算不算清楚?” “略知一二。” “白老先生地位非凡,与数位大人物交好,凡是京城里的人,都要卖他面子。”卫天行说得委婉,却也点名了白瑄身价非凡,“别说是在国内,就算是世界上也是数得上名的,他只有一个儿子,两个孙子,当然白家还有其余的侄子侄女,都在白氏工作,但是说他最疼爱的,肯定只有白瑄一个人。” “我知道。” “这个圈子的水太深。”卫天行斟酌着语句,“深到你难以想象,里头每一个都是达官贵人,背景雄厚,嫁入豪门虽然听起来风光,但是我也知道你并非贪恋财权之人,所以……” 卫天行说出这番话来,已经远远超过上司和下属之间的情分了,金秋有几分感动,却也很坚持:“我很喜欢他,他也很喜欢我,我并不想放弃这段感情。” “唉。”卫天行把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既然如此,要不要把你调去白少爷身边?” 既然金秋如此坚持,他自然想要帮她一把,于情于理,这买卖都不算亏。 谁料金秋细想片刻,竟然笑了:“不,暂时不要来得好。” “若是白少爷说起……”卫天行却有几分踟蹰,他自然看出来白瑄对她的依赖,万一白瑄主动提起了,他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金秋莞尔一笑:“他不会的。” 白瑄素来是她的心思为重,哪怕是有这个心愿,肯定也会主动自己提出来磨她,绝不会从卫天行那里下手。 作者有话要说:嗯,职场这方面这里只是个开端,也不会太详细写,毕竟故事的重点还是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不能写肉渣我也好心酸,好多情节都要被删掉了qaq 小白那么黏人,不让他黏了,故事的节奏都不对了呢……泪奔 第66章 过年 白瑄最近觉得简直是甜蜜和痛苦并存,因为他每天开始上班了,要说起来,其实上班所需花费的精力并不算多,他天资聪颖,对那些反复的数据也好,麻烦的人情关系也罢,很容易就记住参悟,白毅国对他的进步表示非常欣喜。 可是他很苦恼,最近每天早上一上班就要看到周芝这个女人,偏偏那个女人养气功夫极好,哪怕恶劣的态度都不能将她甩脱,她依旧是笑语晏晏的模样,实在气人。 当然也有好事,他现在不用等金秋下班就能见到她了,幸好晚上每天被金秋提着耳朵叮嘱一番,他才没有再做出当众饿狼扑食的样子。 但是看看……看看也是好的。 白瑄把脸挡在厚厚的文件后面,露出一双眼睛往金秋那里瞟,她正在全神贯注进行会议记录,没空理他,白瑄也不生气,就偷偷看她也觉得高兴。 周芝原本是在投影仪前口若悬河讲着报告,会议桌上坐着的人有不少都对她露出了欣赏之色,可是白瑄能分出一缕心神来听就不错了,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金秋身上。 开完会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蓝如芸问金秋:“一起去吃饭?” 金秋正在整理文件,她无奈地看了一眼白瑄:“我还是回家得好。” 蓝如芸明了:“哎,也是,那我就去找我男朋友吃饭了。”蓝如芸的新男朋友不是别人,正是上一次旅行的时候遇见的小男生,今年刚刚大学毕业,还很青涩稚嫩,两个人竟然会是姐弟恋,大大出乎众人的预料。 不过,既然能够开始新的感情,也许就证明她对卫天行是已经彻底放下了,那个会因为感情而被女鬼附身的蓝如芸,再也不复存在了。 而白瑄已经迫不及待拉住了金秋的手:“老婆走了,回家吃饭。” “不回爷爷那里吃饭吗?”周芝听闻,转过头来问,这些日子以来,她自然也看出来白瑄和金秋之间的事情,也着实不明白这两个人是为什么会在一起,并且感情还很深厚的。 白瑄瞥了她一眼,大有嫌弃之意:“我要回家给老婆做饭,不行吗?” 自从他上班后,作息也改了改,每隔三天去白毅国那里吃一顿晚饭,寻常时候,他宁可每天下班回家给老婆洗衣做饭,他觉得这几件事和在公司上班一样重要。 也一样简单。 吃过晚饭,白瑄便想磨着金秋上床,才七八点钟,让金秋颇为无语:“太早了。” 白瑄怏怏不乐。 金秋便问:“在过一个礼拜就要放假了,你该背的都背熟没有?”马上要回家见父母,金秋紧张,白瑄就更紧张了,之前种种串供的内容自然要背得滚瓜烂熟才不会露馅。 这样欺瞒父母,实在是迫不得已,毕竟离魂之事太过灵异,很难取信于人,还有就是白瑄的家世,让金秋也很苦恼,实话实说吧,她也不知道白毅国到底是个什么身家,可是对父母说谎,总是让她心中不安。 到最后就变成了很奇怪的版本。 白瑄正在那里背诵:“我和老婆是在海城遇见的,当时我在海城旅行,丢了钱包,老婆找到了还给我,然后我们就认识了,一见钟情,紧接着开始约会,现在觉得两个人的感情稳固了,所以想要结婚。” 金秋安慰他:“不要紧的,我爸妈没有那么可怕,如果有答不上来的,就说实话。” 白瑄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一个多礼拜一晃而过,公司放了假,白瑄也终于说通白毅国,让他过年的时候去金秋家里,而金秋的父母接到了电话以后,更是早早准备起来了。 首先要通知亲朋好友,到时候要记得请客吃饭,接着是打扫家里,起码要干干净净的。 金秋和白瑄是先坐飞机到海城,再坐车回家,大概是下午时分到达,但是金妈妈却是一大早就起来忙了,去菜市场买菜,准备今天晚上好好露一手。 大约下午三点多,金妈妈终于听见了敲门声,然后是哗啦拿出钥匙的声音,她连忙和金父使了个眼色,迎上去开门。 来的人正是许久不见的金秋,她的女儿穿了件大红色的风衣,戴着帽子和手套,看见她就笑了:“妈,我回来了。” “快进来。”金妈妈疼惜地看着女儿,但是眼角的余光却往她身后瞟去。 看见白瑄的一刹那,金母的第一反应就是:好俊的男孩子。难得有男孩子长得那么清秀漂亮,却一点都不女气,看起来仿佛是一副水墨画一样幽雅。 身材也很不错,不瘦不矮,长腿堪比她电视上看到的韩国男明星,只是性子好像有点害羞,被她这么一打量,顿时脸红:“阿、阿姨。” 对于这样的男孩子,中年妇女没有任何抵抗能力,顿时欢喜道:“快进来。”然后她就瞧见这男孩子去拉自己女儿的手,金秋好笑地拉了拉他:“快进来。” 两个人十指相扣,姿态亲密,金母一看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爸。”家里开了空调,金秋便脱了帽子,开始解外套的扣子,白瑄帮她把散乱的头发理理好,又替她脱下外套。 金父全看在眼里:“回来了?” “嗯。”回到家里,金秋自然放松许多,没有在白家那么小心翼翼,反倒是白瑄,忐忑不安地喊了声“叔叔”。 金父的目光在他脸上一扫而过:“嗯。”见他外表出色,心中先满意了几分,不管何时何地,生得漂亮的人总归是占便宜的。 “我男朋友,叫白瑄,白色的白,王字旁的瑄。”金秋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不要太过紧张。 金母和气的端了水果和零食过来,笑眯眯开口问了:“小白啊,你是哪里人?” 这是例行的拷问,白瑄也不说谎,战战兢兢回答了:“北京。” “你多大了?” “二十六。” “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啊?” “跟着爷爷做生意。”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爷爷,外公外婆,舅舅,爸爸。” “你妈妈……” “身体不好,去世了。” 一切问答有条不紊,金母暂时满意了,放了他一马,白瑄暗地里就松了口气,金秋捏了捏他的手,有点好笑,为他解围:“妈,阿瑄买了礼物过来,你要不要看看?” 金母当然欢喜他的看重之意,嘴上却还要说:“太客气了,还买什么礼物?” 白瑄早就已经把准备已久的礼物拿了出来,给金母的是一套昂贵的护肤品以及一条围巾,给金父的自然是最好的烟酒,虽然礼物不出彩,却也很贴心了。 金父面上也多了几分笑容,这些东西价值几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肯花这份心,就是对女儿的看重了。 这么聊着聊着,便到了晚饭,为了避免给金父金母留下坏印象,白瑄今天乖乖吃自己碗里的饭菜,倒是金秋时不时夹一筷子给他,这顿饭倒是吃得其乐融融。 吃过饭,金秋和白瑄就陪伴父母在客厅里看电视,金母爱看狗血无聊的韩剧,金父抢不过她,只能拉着白瑄聊天,聊的自然是男人感兴趣的话题,比如时政啦,足球啦等等。 金秋留心着那边,就想要露陷了。 果然,金父突然发现和这位未来女婿没有什么共同语言,问你对xxx怎么看,他就一脸茫然“啊?”,问他关不关心时政热点,他就很抱歉地看着他:“我每天陪老婆看电视剧。” 一来二去的,金父就猛然发现了白瑄内在的妻奴属性。 就好比金母一开始还怕他吃不惯南方的食物,但是白瑄却说:“老婆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挑。” 再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虽然面前有一堆瓜子壳,但是所有的瓜子仁却全部被她女儿吃掉了……橘子皮亦是如此,除非金秋反过来塞进他嘴巴里,他是吃都不吃的。 妥妥的忠犬属性暴露无遗。 但是金母却十分喜欢,女人和男人的关注点不同,对于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比一个心疼自己的丈夫更重要的了,什么地位金钱都是假的,如果回到家里对待妻子冷冰冰的,那么有再多钱有什么用。 会疼老婆的男人才是好男人。金母心里对白瑄的评价又高了一分。 可是等到要睡觉的时候,又生出风波来,家里原本没有多的客房,因此是想让白瑄和金父睡,金母和金秋睡的,但是……金秋看着可怜巴巴却不敢说个不字的白瑄,艰难开口了:“那个……让阿瑄睡我那里吧。” “这怎么行!”金母马上反对,在她看来,还没有结婚就睡在一起,实在是有点过了。 白瑄眼巴巴看着金母,却不敢开口,毕竟他还要娶人家的女儿,让丈母娘不高兴就完蛋了。 “又没什么。”金秋坚持。 金母心里着急,干脆直接把她拉进房间里密谈:“阿九。” “妈。”金秋无奈,这弄得那么神秘兮兮劳师动众干什么,“又不要紧的。” “不是,我问你,”金母严肃道,“你和小白是不是已经……” 金秋了然,她面上一红,支吾了一声:“呃,嗯。” “那他没说什么吧?”金母一直没敢问白瑄是不是知道金秋被拐卖的那件事,要说起来,当初那件事情其实是个天大的误会。 刚开始只是徐哲隐晦地提了提,目的是希望金父金母多多注意金秋,以免她一时想不开,原本是一腔好意,而金父金母也是领会了他的意思,却因为顾忌金秋的情绪,根本提都不敢提,只能自己暗暗忧心。 这样就罢了,但是金秋他们一家所住的楼房里,又不止是他们一户人家,还有几户邻居,其中有个邻居最喜欢打听别人家的事情,看见徐哲送金秋过来就留心上了,躲在一旁听见了个大概,回去就添油加醋把事情渲染了一遍。 小县城原本就消息灵通,藏不住什么秘密,比如说某户人家的女儿在路上被强了然后去堕胎发了疯,大家也都是知道的,还有谁谁谁和谁谁谁在外面有一腿,可能家里的妻子父母还不知晓,外面就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 谣言当然是越传越离谱,而金秋当时深受打击,根本没去注意,同时也一点都不想听到拐卖相关的事宜,虽然察觉母亲的态度有异,却也没有想到会是想岔了。 所以今天提起了,她也是一头雾水:“说什么?” 金母一咬牙,便把原委说了,金秋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说:“我被人拐卖关在那里,是有个姑娘当天晚上就被……不过我那天就逃出来了。” 听了这句话,金母简直是大大松了口气,简直是脱力了一般,金秋心中愧疚:“对不起妈妈,都是我不好,没和你们说清楚,害得你们担心了。” 这也是她的错,当时她就在乎自己的心情,而忽视了父母的担忧,实在是太过不孝了。 但是哪怕是这样,金母也板着脸:“那也不能没结婚就睡一起啊。” “反正都睡过了。”金秋硬着头皮和母亲辩解,“也不要紧吧。” “哪能这样。”金母仍是不赞同。 金秋松口,不敢和母亲继续争执:“那让他睡客厅吧。” “也行。”客厅的沙发足够大,堪比一张小床,金母想了想,还是同意了,金秋正松口气,就听见她母亲说,“我还是和你睡。” ……这样要怎么半夜把白瑄偷渡进来。金秋的算盘彻底粉碎,只能苦笑着说了句是。 作者有话要说:嗯,于是过年回家攻略丈母娘的副本正式开启,金秋家里面也不是和和气气的,总会有坑爹的亲戚~~ 这里顺便把之前的那个误会提一提,不是金父金母说出去的,而是有人长舌头乱讲╮(╯▽╰)╭ 小白啊小白,丈母娘如此难搞,要肿么破咧 第67章 亲戚 白瑄睡不着觉,干脆拥着被子坐了起来,金秋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往往是坐立难安,又以在晚上为多,如果她不在,他根本就睡不着觉。 好难忍!他咬着被角,愣愣地望着阳台上的月亮,竟然开始发起呆来。 金秋和金母许久不见,自然有好多话要说,等到母亲睡着,她才小心翼翼掀开被子,连拖鞋都不敢穿,蹑手蹑脚溜出房门。 白瑄很快发现了,大喜,刚要出声,就被金秋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飞快钻进他的被子里:“冻死我了。” 白瑄立刻用自己的身体把她包围起来,加上一条厚厚的棉被,更是把她围得结结实实的,金秋略微冰凉的双脚就踩在他腿上,阵阵暖意从足心传来。 “老婆~”白瑄蹭蹭她的脖颈,嘴唇摩挲着她的耳垂,两人呼吸相闻,莫名缱绻绵长起来。 金秋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乱磨蹭,只是压低声音道:“别出声啊,我妈早上六点多就起床了,你记得五点多叫醒我。” “嗯。”白瑄牢牢记住,细细帮她把被子捻好,“老婆,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 “还不错,不过我爹妈好说话,明天如果有亲戚来就麻烦了。”金秋对于自家的那一群亲戚也是十分头痛,不知道明天白瑄能不能应付得来,“你就跟在我身边,觉得为难的问题就别回答了。” “嗯。”白瑄觉得金父金母都还算和气,之后的三姑六婆才是真正的麻烦呢。 金秋拉着他的手放在腰腹:“别怕。” “我不怕。”他听话地将她搂得更紧了,“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客厅里的沙发不算大,睡一个人尚且可以容纳,两个人就有点挤了,白瑄就把金秋抱在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胸膛,手却不安分地从她的睡衣里钻进去,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脊,金秋在他腰上不轻不重掐了把:“又来了是不是。” “嗯哼。”白瑄撒娇道,“摸一摸么,我一天都没亲你了。” 金秋听他那么说,自然不忍心再拒绝,任由他满足地将她蹭过一遍,金秋累了一天,没一会儿就沉沉睡着了,白瑄正准备闭眼睡下,却听见咯吱一声,金秋卧室的门缓缓打开了,金母走了出来,也不开灯,就看着他们。 白瑄吓傻了,张了张嘴,面红耳赤:“阿、阿姨。”他简直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金母默默看了两个依偎的人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进去睡吧,外面冷。”说着,头也不回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白瑄愣了片刻,才喜出望外地把金秋抱进房间里了,这是她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间,几乎每一件物品都沾染着她的气息,尤其是被褥和枕头,白瑄把她放好,恨不得在床上打个滚,却到底不想吵醒她,只能硬生生忍了。 在这样的氛围里,他一沾上枕头就睡沉了。 --------------------------------------------------------------------- 金母年纪大了,自然也睡不沉,早上七八点钟也就醒了过来,准备出门买菜做早饭,谁知道梳洗后一出去,就看到白瑄已经起来了,穿着家常的毛衣和裤子,早就把粥煮好了。 “哎呀小白,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纵然昨晚的事情金母仍旧不大满意,但是看到他一大早就起来做饭,心里的好感还是蹭蹭蹭往上蹿。 白瑄乖巧道:“睡醒了就起来了。” “阿九呢?”金母没看见金秋,就知道她多半还在睡懒觉,“还在睡懒觉吧?” “嗯。”白瑄盛了粥给金母,又问,“阿姨,要我帮忙做什么吗?” “不用不用。”只见过未来儿媳妇去婆家殷勤了,没想到她这未来女婿也很乖嘛。金母心里这么想着,把昨天那一点不愉快就给抹了。 可虽然金母竭力推辞,她买完菜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白瑄已经把地给拖了,桌子抹了,碗都洗干净了,那么能干简直让金母错愕:“你、你怎么都做了呢?” “在家里都是我做家务的。”白瑄害羞地说,“习惯了。” 金母一惊:“平时阿九不做家务吗?” “怎么可以让老婆做呢。”白瑄很认真地回答,“她很辛苦的。”他看了看时间,快到中午了,于是和金母说,“阿姨,我去喊老婆起床。” 白瑄说喊金秋起床,当然不会真的是去喊她,他只是细心地准备好她起来要穿的衣服,洗漱的用品也都弄弄好,然后再趴在金秋床头等她醒过来而已。 金秋昨晚睡得很好,醒过来的时候心情自然也不错,一扭头就看到自家大狗乖乖守护在床前的模样,就更开心了,尤其是看见白瑄露出来的锁骨,真是精致迷人,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 白瑄羞涩道:“老婆,其实你还可以往下一点点。” 金秋果然把手继续往下探,只觉得触手光滑细腻,他的胸膛一起一伏,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了。 白瑄忍不住,俯□想吻她的唇,还没有碰到了,就发现房门被推开了,金母习惯性喊了句:“阿九你怎么还没有起……床……” 真没脸见人了,白瑄把脸埋在金秋的枕头里,金秋也满脸通红:“妈!”要亲热被父母看见什么的,实在是太尴尬了有木有! 倒是金母嫌弃她大惊小怪的,瞥了他们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起来了!”说完,砰一声把门带上了。 金秋和白瑄好一会儿没说话,半晌,金秋才眨了眨眼:“起来吧。” 中饭刚吃了一半,就有亲戚来串门,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金秋的极品大姑金喜和她的女儿于晓娟。 ”听说阿九带了男朋友回来?”金大姑一进门就这么问,旋即看到坐在金秋旁边的白瑄,用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唷,是哪里人,做什么工作,工资有多少?” 于晓娟已经预定明年结婚,但是她男朋友的家境虽然不错,生得却不好看,因此看到长相出众的白瑄,目光就是一亮。 金秋烦透他们了,却因为是小辈不好直言抵抗,只能埋头吃饭。 金母脸色早就挂下来了:“大姐,你说什么呢。” “我是为了阿九好啊。”金大姑苦口婆心道,“嫁男人当然要关心条件了,否则生得再好,家里一分钱都没有,岂不是要去吃苦?” 她又要举于晓娟的男朋友做例子:“你看我们晓娟啊,虽然比不上阿九有出息,但是她男朋友对她不要太好噢,对我也孝顺得很呢。” 她叽里呱啦讲了一长串,又对白瑄不满:“怎么那么没礼貌呢,现在都不喊人。” 金秋此时才不咸不淡来了句:“这是我大姑姑。” “大姑姑好。”白瑄的声线极佳,听在耳朵里舒服得很,金大姑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开始剥橘子吃。 于晓娟却斯文了不少,吃着巧克力还望了白瑄一眼,白瑄被她看得毛骨悚然,连忙往金秋旁边靠了靠,顺便夹走了她碗里那半块红烧肉塞进嘴里。 “阿九,多吃点苦瓜。”金母瞟了金秋一眼,发现她挑食的厉害,金秋愁眉苦脸地夹了一筷子到自己碗里,金母这才满意地点头,继续把注意力放在金大姑身上。 白瑄眼疾手快,连忙把金秋不要吃的苦瓜塞在自己嘴里,虽然吃着的确苦,不过他心里倒是甜滋滋的。 吃了饭,白瑄第一个站起来准备收拾碗筷,哪怕是金母坚决不让的情况下,他也很坚持:“阿姨,还是让我来吧。”他也不是空说说,手上已经开始在做了,金秋看准机会也装模作样要去洗碗,两个人得以进厨房避难。 白瑄熟练地洗着碗筷,小声和她说:“老婆,你大姑姑好可怕啊。” “她就是这样,鸡蛋里也要挑骨头。”金秋十分不喜欢金喜,但是作为大姐,她的夫妻金寿却是早年由她带大,因此虽然金大姑品性不好,金寿却依旧对她诸多容忍。 白瑄把手上的泡沫冲干净,用毛巾擦干以后才抱住她哭诉:“你表妹看我的眼神也好可怕qaq。” “晓娟?”金秋想起于晓娟从初中开始谈男朋友一直到现在马上要结婚的对象,换过的人数可不算少,她会打扮会玩,素来受到男生们的青睐,这么一想,她就警觉起来,“你离她远点儿。” “你要保护我。”白瑄心有戚戚然,在他看来,这些难缠的女人比起妖魔鬼怪来可怕多了。 洗碗洗了半个钟头,金秋知道不能再躲下去了,只能和白瑄出去和大家说话,金大姑已经把白瑄之前透露的消息都了解清楚了,她比起金母来更加直接:“你说和家人做生意,做的是什么生意,在哪里做生意?” 做生意这个概念太宽泛,就算是在路边买早饭那也是做生意啊! “嗯,是做化妆品的。”白瑄说的就是现在和卫天行合作的那家公司的业务,不做国外化妆品的代理,专门是做以中医为根本的温和的方子,有各式各样的化妆品和护肤品,同时也是借助了白家在医药方面的路子。 说起化妆品,于晓娟的眼睛就一亮:“是哪个牌子的?” “啊,还没有上市。”白瑄说,“新开的公司。” 原来是个不入流的小公司,金大姑心里就多了几分轻蔑,说起来,这个男人除了长相还不错之外,倒也没有什么优点。 “对了,你和阿九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金大姑漫不经心地问出了这句话。 “去年夏天。”这也算他们商量好的答案。 金大姑呵呵一笑:“那你知不知道阿九之前被拐卖的事情啊?” “大姐,你是什么意思?”金母最是护短,她忍金大姑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一听她还要提这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就来气,手肘狠狠撞了金父一下,金父也皱眉道:“大姐,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金大姑心里得意万分,她的女儿和金秋差不多大,但是偏偏金秋就一路重点中学、重点大学那么考过去了,她女儿却只混了个大专毕业,好不容易在男朋友的事情上压了她一次,怎么可以放过呢? 因此她假惺惺道:“小弟啊,话可不能那么说,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而且这件事情谁不知道啊,与其让别人说出来,不如我们自家人先说,我可都是为了阿九好啊。” 孰料这一句话却是彻底激怒了白瑄,他之前一直都乖乖坐在一边不吭声,任由她乱讲,可是一旦牵扯到金秋,那犹如触及龙的逆鳞,他顿时就怒了:“我老婆的事情我都知道,她有多好我比你知道的清楚,你不要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金大姑一愣,旋即也拔高了音调:“你有没有礼貌,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和长辈说话的?而且我又不是胡编乱造,警察还把她送上门来呢,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大家都知道那些人贩子卖掉小姑娘之前都会做点什么,我还说错了?” 金秋忍无可忍,站起来道:“大姑,我好歹是你的侄女,你就这样说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当时在场你看见了?偏偏还要跟着别人胡说八道,我现在明明白白告诉你,那都是你自己胡思乱想的,我好好的,我好得不能再好!” “你!”金大姑气得狠了,直接把矛头对准了金父,“小弟,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啊!” 这个四弟是所有兄弟里最老实的一个,做着普普通通的工作,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不像大弟做生意赚了钱,她要巴结着,也不像是二弟娶了个有点小背景的媳妇,她要赔着笑脸,就是他们夫妻最普通最老实,所以她才敢这样耀武扬威。 可是金寿再老实的一个人,却只有那么一个女儿,自然不肯让金秋受委屈的,所以他闷在一边不讲话。 “好啊。”金大姑冷笑一声,“你有出息了,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你忘了你小的时候生病,是谁背着你去医院找医生,是谁给你做饭吃,是谁给你补衣服!” 这是每次金大姑做了过分的事情都会扯出来的理由,而偏偏金寿反驳不得,只能闷声不吭让她说。 金母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和金大姑吵了起来:“那你想想当初晓娟中考没考好,是谁拿出钱来让她和阿九上了同一个高中,是谁要做生意的时候我们拿了四万块钱借你,你还了没有?做人要有良心!” 金大姑终于有些心虚,她借了金寿四万块钱去做生意,却赔得血本无归,而金寿也一直没有开口向她讨还这笔钱。 “好啊,金寿你个没出息的,怕老婆,连个屁都不敢放!”金大姑哭天抹地喊了一通,终于带着于晓娟走了。 这下不止是白瑄,家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和人亲热被爹妈撞见╮(╯▽╰)╭ 不过小白的条件是很不错的,而且他忠犬的属性就可以秒杀别人了……中国好女婿有木有~ 求收藏和评论,顺便能包养一下我的专栏就更好了~作者坑品很棒的哟 第68章 童年 金大姑的到来让家里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好,但是亲戚便是亲戚,哪怕在极品,因为那层血缘关系就永远无法割舍,金秋觉得家里闷得慌,就说要出去走走。 白瑄当然要跟着她一起出去,外面还在下着雪,他忙前忙后把她全副武装了,才兴高采烈跟着她出去散步。 县城很小,因为近些年的开发和发展,出现了新旧城区,新城区高楼林立,与寻常城市无异,但是旧城区却有些杂乱,金秋拉着白瑄的手:“我小时候经常去外婆家里玩,不过她前年就去世了。” 虽说去世了,但是外公外婆就只有她母亲一个女儿,是以留下来的一套老房子也划给了金秋所有。 老城区的景致看起来有些奇怪,有泥瓦房,也有白墙青瓦的老房子,一路走过去,还可以看见在空地上有一口井,有人在打水洗衣服。 白瑄懵懵懂懂看着:“我好像来过。” 金秋拉着他的手就微微一紧:“你来过,我上一次可没有来这里。” “不知道,就是觉得好熟悉。”白瑄满脸茫然,金秋深吸口气,想起当初白瑄画的那几幅画来,他为什么能够画出自己身边熟悉的地方,迄今还是个未解之谜。 积在路边的雪化了一些,浑浊的雪水顺着缝隙往下水道里淌,白瑄小心地把她拉到旁边的石板上:“当心水。” 金秋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干脆就暂时放在一边,去外婆的旧居看了看,这里的房子已经出租给了别人,有个流着鼻涕的小孩儿蹲在门前玩儿雪。 她看了会儿,转身往另一条巷子里走,巷子通向一个废弃了的房屋,原先这里的主人可能是大户人家,但是好多年前有一场大火,把房子烧了个精光,墙壁坍塌下来,过了些许年,春风吹又生,就开出了许多漂亮的野花,不远处是一个池塘,春天的时候倒也有几分趣味。 这里一向是金秋的秘密花园,小时候她不开心了,或者是无聊了,总会来这里静静玩一会儿。 但是到底是没有人打理的缘故,到处都是石头碎木,金秋今天穿着高跟的靴子,跳到一块石头上的时候微微晃了晃,吓得白瑄连忙搂住她。 这会儿是冬天,又下了雪,雪还化了,根本没有银装素裹的美感,金秋在这里只是缅怀一下少年时期的自己而已,想想当年自己是多么柔软的一只小萝莉。 她正在那里出神,突然看到不远处低矮的危房里有个老迈的身影颤巍巍在走动,她心中一动,喊了声:“阿婆啊,王阿婆。”她喊着,跳下石头往那边的房子走去,白瑄不明所以,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金秋喊了好几声,一次比一次大声,但是那个王阿婆却是等她站到了门口才听见:“啊?谁?” “是我啊。”金秋打量着这位老人,她看起来比记忆里更加老迈了,脸上都是老人斑,皮肤皱巴巴的,现在耳朵不比从前好使了,“我是姜家的阿九啊。” “噢。”老人虽然又聋又老,但是记性却还不错,“阿九啊,你多大了。” “二十四了。”金秋报的是虚岁,照理说应该才二十三,但是一过年马上就奔二十五了。 白瑄看金秋和她招呼,也小声问了个好:“阿婆好。” “这是谁啊?”王阿婆嗓门挺响。 金秋忍不住心中一甜:“是我男朋友啊。” “男朋友?”王阿婆哦哦了半天,突然语出惊人,“就是以前经常和你在这里玩的那个小男孩啊?” 金秋一愣:“我以前没有什么小男孩一起和我玩啊。”她小时候性格文静内向,都是一个人玩的,连要好的小伙伴都没有。 “怎么没有啊!”王阿婆的记性超级好,“那个时候你经常来这里画画,他就一直跟在你后面,你不记得了?” 金秋皱着眉:“有这种事情?”她怎么完全不记得了。 王阿婆唠唠叨叨道:“可不是,以前你总是一个人来,我还担心你呢,后来看见他每次都跟着你,你们俩感情可好了呢,我记得,记得你是喊他阿xuan什么的。” 这下连白瑄都意外了,这怎么可能呢,他小时候一直就在北京,根本没有来过这里啊。 金秋眸光一动,试探着道:“是吗,可能是那个时候年纪太小,不记得了。” 王阿婆无儿无女,孤身一人住在这个别人废弃的房子里,原本就孤独,今天金秋过来能和她说说话,她别提多高兴了:“你当时是过暑假的时候来你外婆这里住的吧,那个时候你可小了,我还记得你穿着一件小裙子,蓝色圆点的,抱着画笔过来画画,一坐就是一下午呢。” 这件事情金秋是记得的,她小时候过暑假总会来外婆这里住些日子,也会来这里画画,但是……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有白瑄的存在呢。 “说起来我还觉得奇怪呢,这里的小孩子我都认得,就是他我记得不清是谁家的了,每次也就是你来才看见他,后来你去上学了,他也就不来了。”王阿婆仔细想想却也觉得奇怪,她老眼昏花,盯着白瑄看了好久,肯定道,“虽然长大了,但是我认得出来,就是那个孩子。” 金秋眨了眨眼,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王阿婆说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哎,你别说,我想起来了,当初我还听见他说要娶你当媳妇呢,没想到真的变成你对象了啊,真是缘分。” 越说越不对劲,回去的路上,金秋苦思冥想,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小时候会和一个小男生在一起玩儿得那么好,她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个人,但是王阿婆说得言辞凿凿,也准确说出了白瑄的名字。 “会不会是一个和你同名的小男孩?”金秋把能想到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最后觉得有可能是认错了,毕竟叫阿轩的男孩子还是挺多的,说不定人家也是暑假来亲戚家玩,开学以后就走了,再也没有遇见过,然后渐渐的,她就把这个人给忘了。 这样的说法更加合情合理,也比较能让人接受。 但是白瑄很不高兴:“明明就是我,我才不要是别人呢!”能和金秋这样相处,还说什么长大了要娶她,怎么可以接受是别人呢!虽然白瑄也觉得实在是不合情理,但是他就是强词夺理要把这个人套在自己身上:“肯定是我,只有我小时候才会那么准确知道你是我老婆!” 金秋哭笑不得:“这怎么可能?你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吧,爷爷说你根本没有出过北京。” “我魂儿飞过来的,不行吗?”白瑄本来只是胡扯,但是话一出口,两个人都觉得不对劲,彼此对视一眼,白瑄吞了吞口水,“我觉得,好像……好像也说不定啊。” 金秋没吭声。 白瑄继续往下说:“我对小时候的事情记得不清楚,但是却对老婆很熟悉,说不定我以前也曾经来过你身边呢。”他越想越有可能,“所以我才能画出那些画来,因为都是我见过的。” 金秋终于点点头:“也有可能,但是你为什么会到我身边来,尤其是车祸以后,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那个时候从未去过北京,白瑄从未来过海城,到底是什么缘故会使得他的魂魄远离肉身,跑到她身边赖着不肯走了呢。 “心有灵犀啊!”白瑄对这件事情有着相当自我的看法,“因为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嘛,所以上天有了这种安排。” “……你就扯吧。”金秋觉得缘分这个答案有点让她信服,可是却好像缺了什么,总归不够。 仔细想来,遇见白瑄之后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有些事情毫无头绪,但是日后会渐渐露出线索来,她总觉得冥冥之中自己和白瑄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但是具体是什么关系却不知道,就好像是一副拼图还缺少了最重要的几块,如果能够拼凑起来,想必答案就近在眼前了。 好在这也不是什么需要着急的事情,对于两个人而言,顺利度过家长这一关结婚,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 临睡前,金秋坐在书桌前翻日记,她小时候不能免俗也写过几年的日记,有些是学校布置的作业,有些是自己随便乱写的内容,只不过到了初中渐渐懂事了,反倒是什么心事都不写在纸上了。 童年的日记充满了幼稚的思绪,比如说去春游啦,去野生动物园啦,六一儿童节啦,或者描写家里的金鱼猫狗,很简单的句子,字迹歪歪扭扭的,金秋自己都看不下去,倒是白瑄一直想看,被她拒绝了。 “老婆,我也想看。”白瑄洗完澡可怜兮兮地坐在床上,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 金秋铁石心肠:“看电视去。”这种幼稚的东西被他看见了实在太丢人了好吗? 白瑄委屈地坐在那里,门突然被敲响,自从那天撞见他们俩亲热以后,金母进屋总算记得先敲门了,白瑄跳下床去开门:“阿姨。” “小白啊。”金母看了看金秋,“在干嘛呢?” 金秋把日记往抽屉里一塞:“没什么。” “在看照片还是日记啊?”金母慧眼如炬,一下子看穿,她热情地对白瑄说,“小白啊,要不要看看阿九以前的照片?” 白瑄眼睛一亮:“好啊好啊。”金母对他这样的男孩也没有抵抗力,去书房拿了本相册过来翻给他看。 “这是阿九刚出生的时候,这个是满月……”婴儿时期的照片实在没有什么辨识度,到了人张开了才有点意思,“这是读小学吧,这张是初中的时候出去旅游照的,还有这个……” 金秋读书时候的照片比她现在看起来青涩许多,文文静静的,在镜头面前浅浅的微笑,那大概是她去哪个地方的植物园拍的照片,非常清新可爱,白瑄拿着那张照片不肯撒手,期期艾艾问金母:“阿姨……” 他那双眼睛不用说话就可以表露出自己的意思,金母了然:“想要这张照片啊?” 白瑄拼命点头。 “那你就拿着吧。” 等金母走后,金秋继续翻自己的日记,因为有的时候难免看一看当年的自己写过点什么,速度比较慢,等她回过神来想白瑄怎么突然安静了的时候,就看见他一手拿着自己的照片,一手伸在被窝里,整个人动来动去的,面庞微红,眼神迷离,呼吸急促。 又来了。金秋走过去,还没开口,白瑄看见她就吓得一激灵,然后慢慢的把身体缩进被子里去,只露出一双眼睛忐忑不安地看着她,金秋居高临下抱着双臂看着他:“照片。” 白瑄怯生生把照片还给她。 金秋看了一眼那张照片,她穿着一件吊带的橘红色连衣裙,还留着长发,眉眼间是浓浓的学生气,不过要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特别引人遐想的场景吧。 白瑄不安地动了动,金秋站在灯下,穿了一件粉红色很俗气的睡衣,还是hellokitty的,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咕咚一声吞了吞口水,软绵绵道:“老婆。” “脸那么红。”金秋俯□去摸摸他的额头,“感冒了吗?” 白瑄摇了摇尾巴,从被子里钻出来磨蹭她,金秋掐了他一把:“乖一点,我爸妈就在隔壁,你想弄出点什么声音来的话,明天就给我睡沙发去。” 这个威胁果然有用,白瑄退让了一步:“那照片、照片给我。” 金秋不给他,反倒是突然问:“我是照片里好看,还是现在好看?” 这么一个为难的问题,彻底让白瑄傻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这样的叙述方式,我是以时间为线索的,所以之前埋下的伏笔会慢慢出来_(:3」∠)_比如小白的画,这里会继续讲缘故的,当然,这也是在写比较重要的一条线索,两个人为嘛会在一起呢? 另外,总觉得两个人的相处中,小白更会撒娇一点,金秋比较包容,偶尔也需要让女孩子使个脾气什么的~~ 关于极品亲戚的梗,我承认是很烂很俗套,但是作为一个副本,还是要刷的,因为如果每户人家都一团和谐的话,故事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嘛~~过年刷完了就可以回京城开始小白的职业副本了 收藏评论和专栏什么的,你们都懂的~~ 第69章 学习 现在的老婆漂亮还是过去的老婆漂亮?这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白瑄愣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话:“老婆都漂亮。” “那你反应那么大。”金秋干脆坐到他身边,笑盈盈问,“哪个对你比较有诱惑力呀?” 又是一个世纪性难题,白瑄自从和金秋在一起之后也没有遇到过她这样使性子的情况,金秋对他一直都是爱怜的、喜欢的、包容的,可是现在像个女朋友一样发小脾气了,白瑄觉得自己智商又不够用了。 面对金秋的时候,他的智商通常只有平时的百分之三十,遇到这种情况,已经跌到百分之十了。 “都、都好。” 金秋继续欺负他:“那给你个选择,要么拿着这张照片,要么过来。”她晃了晃手里的照片,让他做选择。 虽然照片里的老婆也很有诱惑力,但是肿么比得上面前活色生香的呢?白瑄犹豫了一秒钟就缴械投降,乖乖钻到她怀里,在她面颊上啾了口:“我最喜欢老婆了。” “躺好。”金秋斜坐在床上,让白瑄枕着她的腿,白瑄苦着脸问:“老婆,我疼。” “忍着。”金秋把刚刚翻到的日记拿给他看,“看这个。” 日记本是很少女的美少女战士,纸质发黄,每一篇日记都很短,但是金秋却发现了其中的不同之处: “今天天气很好,下午决定继续去秘密花园画画,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呢?” 这是一篇。 “……他说他叫阿瑄,瑄字是我查了字典才会写的,意思是玉,很奇怪的名字,我也没有见过他,可是他总跟着我。” 这是另一篇里的只言片语。 “……我们今天说上几句话了,他看起来挺奇怪的,但是我挺喜欢和他一起玩的,我们说好了明天还在那里见面,我要画一幅荷花给他。” “……他说他要走了,不过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但是以后是什么时候呢?” 关于这个阿瑄的内容,就到此为止了,但是至少明确了这个xuan就是白瑄的瑄字,竟然这么巧,让人不得不怀疑。 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一件事情,她小的时候,说不定是真的和白瑄见过面了,或者说是……和白瑄的灵魂,实在是匪夷所思。 但是白瑄的脑回路更是让人意外,他说:“既然是这样,那也就是说我和老婆早就认识了,不管是什么时候的你,都让我好喜欢。” 嘴巴真甜。金秋被他的绵绵情话哄得心花怒放:“真的?” “嗯,什么时候的老婆都一样好。”白瑄认真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喜欢你。” “好吧,算你会说。”金秋嘴角上翘,把日记丢到一边准备睡觉,白瑄照例把她缠得紧紧的,不过几个呼吸间,他又有了反应。 如果说白瑄有缺点,那肯定不是他的天真,而是他随时随地会发情,所以说在来之前金秋非常严肃地三令五申过,绝对绝对不可以吃。 这关系到日后的幸福,白瑄也很严肃很严肃地答应下来了。 但是俗话说情难自禁,他直着眼睛看着她红润的嘴唇,小巧的耳朵,漂亮的锁骨,还有睡衣下面的……他咬了咬嘴唇,用仅剩的一点点智商回忆起了白毅国的教导。 爷爷说,想要什么东西不能直白地表现出来,要循循善诱,让人家主动送上门来,还要感激你雪中送炭。 同样的道理,白毅国说的是卫天行的事儿,君不见现在卫天行对白毅国如果感激推崇呢,可是轮到白瑄这里……就跌档次多了。 “老婆。”白瑄清了清嗓子,没和从前一样直白提出来,“我背上痒痒的。” 金秋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原本想把灯关了,这会儿却收回了手:“痒,怎么会呢,现在又没有蚊子。” “不知道。”白瑄也从被子里爬出来,“你给我看看。”他开始解扣子,昏暗的灯光下,露出的锁骨,胸膛,腰腹,好看极了,但是这还不够,白瑄可了解金秋了,她没看过也就罢了,最近每天看,自然也就有抵抗力了。 这要怎么办呢?白瑄苦苦思索,最后决定稍稍冒个险,毕竟他对金秋就百看不厌,不希望她也那么把持不住,好歹……那个,努力一下总可以吧。 于是金秋就发现白瑄身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她纳罕得很:“哪里痒?” “哪里都痒。”他撒娇,热热的呼吸喷在她耳朵里,金秋那里十分敏感,顿时挪开了些许,他舔了舔她的耳垂,暗示之意溢于言表。 而金秋其实也不像从前那么能忍耐,刚开始的时候之所以能够抵抗,一是因为她没有尝过其中滋味,二是因为心中有所顾虑,但是现在不一样,她不知多喜欢他的亲近。 “咳咳。”金秋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不行。” 语气明显比之前软化犹豫很多了,白瑄再接再厉:“我不出声还不行么,我们悄悄的。” 他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和她交颈相拥:“老婆不想我吗?”他语气满含委屈,幽怨极了,“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啧,你说说,你一天里几个钟头不是跟在我身边的,嗯?”金秋似笑非笑道,“还说想我,我不就是在这里吗?” 计策失败,白瑄露出了狐狸尾巴:“想要你。” 金秋吧嗒一下关了灯,白瑄满脸失望地缩回了被子里,把金秋抱在怀里,自我安慰,能这样抱着睡也好,反正只要靠近她,怎么都觉得好,这么想着,他也就安分下来,慢慢睡熟了。 半夜却突然觉得躁动,他没有睁开眼睛,但是人却已经醒了,感觉到金秋正在温柔地爱抚着他,替他解决生理问题,他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装作熟睡的样子,等到解决完,觉得身体都轻松了不少,而金秋洗干净回到床上,轻轻吻了吻他的面颊,隐隐带着笑意:“傻瓜。” 白瑄装作沉沉入睡的模样,耳朵却竖了起来,金秋摸着他的面颊,爱怜无比:“真不舍得让你难过,但是谁叫你睡着了才安分呢,不然被人听见,明天真没法见人了。” 其实白瑄自己睡着了不知道,他有的时候晚上做梦就往她身上乱蹭,虽然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却没有什么声音,有时候金秋被他吵醒,也舍不得叫醒他,看他脸憋得通红的样子,会心软替他解决问题,往往他都会满足地继续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今天也是如此,睡前没有满足他,睡着了两个人身体贴在一起,自然而然他就情动磨蹭起来。 白瑄听了,只觉得心脏砰砰乱跳,心里甜蜜得要死,欢喜极了,那样一种被人照顾被人疼爱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化了。 所以他再也忍不住,趴在她耳边小声说:“老婆,我好爱好爱你,怎么办,更爱你了,心里满满的,要涨出来了。” 金秋被他突如其来的发声吓了一跳,听见了以后哭笑不得:“什么呀。” “好喜欢你。”他认真地说着那么肉麻的情话,有一种奇妙的说服力,“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就是那一刻,白瑄突然发现,原来亲吻也好,做~爱也罢,都没有办法来诠释他心里感觉,只有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塞进她的心里才可以,但是他不能这样做,急切地都要哭了:“我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就是觉得,觉得……” 他无法用言语表达,但是金秋却意外地领会了,这样的感觉她在电影院也有过一次,突然觉得任何的语言和形容都没有意义,那样的感觉说不出口,但是她能够明白:“嘘。”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将他的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心口。 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刚刚还不同的跳跃频率,却在不知不觉中趋向一致,到最后简直就像是一个人一样。 白瑄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觉得很奇妙,又害怕扰乱了那种感觉,只能屏气敛神,听着她的也是他的心跳声,慢慢的,觉得两个人好像进入了一种奇妙等等境界,水□□融,不分彼此,他心中浓烈的爱意也就毫无保留地传达给了她知道。 这,大概就是所说的心意相通了吧。 ----------------------------------------------------------------- 除夕夜很快就到了,今天既然是团圆夜,也就意味着白瑄要把所有金秋的亲戚都给认一遍,虽然他记性很好,几乎是过目不忘,但是如果所有的亲戚都像金大姑那样,他就觉得实在是太恐怖了。 而金家的情况也着实有点小复杂,金秋的父亲共有四个兄弟姐妹,大姐金喜,也就是碎嘴八婆看不得别人好的金大姑,而金喜的丈夫于涛却是个老实巴交的普通人,女儿于晓娟,大哥金福,因为眼光好赚了点小钱,属于金家兄弟里条件最好的一个,他也按照惯例奉养父母,今天既然是团圆,那是必须去金大伯家里的,二哥金禄,早年托媳妇娘家的关系当了个公务员,官职不高,但是却是金家唯一一个当官的,为人处世就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高高在上,老三就是金秋的父亲金寿,最底下还有个小妹金乐。 “我小姑对我是最好的。”金秋这么安慰她,“人也不错,就是老和我大姑对着掐。” 白瑄听得眼睛发晕,他本来觉得白家已经够复杂了,但是和金秋家里那么庞大的人口一比较,简直简单地可怜。 金秋同情地看着他:“之前所有的问题都有可能全部问一遍,连你祖宗十八代都要问,问你打算做什么生意,什么时候和我结婚,买房子了没,在北京哪里,车是什么型号的,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婚礼什么时候办……” 白瑄本以为自己已经被打了预防针,但是去金大伯家里的时候,还是被那么多人给惊呆了,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人,也没有见过那么嘈杂的情况,七大姑八大姨有好几个,金秋怎么叫他就怎么叫,被一群中年妇女从头发丝打量到脚后跟,看得他局促地要命,脸都红了。 “性格还挺内向的,长得倒怪好看的。” “看起来脾气还不错。” “阿九倒是有福气的。” 有这样的称赞声,自然也有人拈酸吃醋:“长得好看的男人都靠不住,谁知道有什么花花肠子。” 金秋淡定地听着,拉着白瑄找了个地方坐下喝茶,心里想,如果连白瑄都靠不住了,那世界上的好男人肯定都已经绝种了。 她对她家的小白非常有信心。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一起吃素吧……orz 过年副本马上就要刷完了……经验有了就好 第70章 除夕 说起来,白瑄在长辈那里的评价是褒贬不一的,女性长辈不管性子怎么样,对他的观感都挺好的,比如说金秋的大伯母就和金母说:“瞧瞧那黏糊劲儿,就知道他对阿九不错,男人呐,对老婆好才是真的好。” 因为金秋的大伯赚了点小钱,早年也犯过错误,和一个年轻的女人不清不楚的,大伯母是糟糠之妻,自然对这种事情颇为在意,她看见白瑄的视线自始至终都停留在金秋身上,就对他挺喜欢了:“你看看我们这屋里,晓娟啊,芳芳啊,小雨啊,他一眼都没看过。” 晓娟是金大姑家里的,芳芳是金二哥金禄的女儿,是个小官二代,向来都比较高傲,底子不错,会打扮,看起来比于晓娟上档次一点儿,而小雨则是金乐的女儿,活泼大方,嘴巴又甜,所有姑娘里最讨人喜欢的一个。 金母当然也对白瑄表示了满意。 但是吧,男性长辈有不同的看法,金禄有着所有坐办公室的公务员一样的大肚子,对金父道:“看起来一点儿锐气都没有,性格可能有点内向,男主外女主内,晓娟的男朋友就大方多了。” 于晓娟的男朋友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是做过几年生意,能说会道,比较讨长辈的欢心。 金父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自己这二哥一向比较强势,但是他倒是觉得虽然白瑄作为男人难免少了点男子气概,但是金秋是他的女儿,他自然希望这个女儿过得好,女婿如果能够乖乖听话,对女儿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再说从之前的相处中,他也大概看出来了,在他俩之间,自己的女儿占主导地位。 而那边白瑄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先是被一堆中年妇女把祖宗十八代都快扒出来了,完了就轮到金秋的堂姐妹们问两个人相识相恋的过程,这也就罢了,他对金秋的所有事情都挺有兴致的,所以也不觉得无聊。 但是等到于晓娟的男朋友开始说他怎么怎么做生意,并且想和白瑄交流一下心得的时候,气氛就变得奇怪了。 “我觉得最近做……挺火的。”“你觉得xx股票怎么样,你会炒股吗?”“你平时喜欢做什么,我比较喜欢去旅游,我之前去了马尔代夫,你觉得怎么样?” 看在金秋眼里,这就是一个小男人竭力想要证明自己厉害却根本不厉害的表现,但是于晓娟却听得很满意,娇声娇气来一句“老公你好厉害啊”,又或者是“我老公最棒了”。 于晓娟完美继承了金大姑爱炫耀爱虚荣的性格,虽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金秋从前对她的这种表现素来是视而不见,但是这一次于晓娟仿佛是较上了劲儿,非要问白瑄怎么样,显然是希望在男朋友这一块把金秋再度压下去。 白瑄想了想,很认真回答:“我喜欢在家陪老婆,不喜欢看电视,不喜欢炒股,不喜欢旅行,也不喜欢足球不喜欢nba,我喜欢给老婆洗衣服做饭,陪她看电视剧,你说得事情,我都没有兴趣。” 此句一出,谁与争锋,原本乱哄哄的客厅突然安静下来,就他这一句话清晰无比,所有亲戚们都听见了。 金秋蹭一下脸红了,真的是面红耳赤,根本抬不起头来……在那么多长辈面前被这么肉麻的表白,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瑄好像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也牢牢闭上了嘴巴。 倒是金大伯呵呵笑了笑:“阿九福气蛮好的,男朋友疼她。”其余长辈们自然纷纷附和,金大姑虽然心中不屑,却也从来不在金大伯面前放肆,只是撇了撇嘴。 如今的除夕夜,早就不像过去一样在家里烧一上桌子好菜了,金大伯早就在县城里最好的饭馆定了包厢吃年夜饭。 年夜饭一如既往地贵和平淡,两桌子分别坐着长辈和小辈,金家的人口其实非常旺盛,刚刚开席没多久,红酒白酒就倒上了,白瑄忐忑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一杯红酒,他不会喝酒肿么破? 尤其是刚刚在金大伯家里,他不自知地得罪了于晓娟的男朋友,作为在饭桌上锻炼过的过来人,他端着一杯红酒就上了,劝酒的话一句接一句,根本不让人推辞:“……你要是不喝,就是看不起我!”“以后我们好歹也是连襟了。”“来,是男人就干了这杯。” 老婆,我可以埋到你怀里哭一场吗?白瑄欲哭无泪,不知所措,金秋也烦了他们俩,一把夺过白瑄的酒杯:“他不能喝酒。” “表姐。”于晓娟笑着说,“你干嘛管那么严嘛,男人不喝酒怎么增进感情啊。” “他不能喝酒。”金秋淡定地说,“对身体不好。” 白瑄猛一阵点头,表示老婆所说的绝对没错,因为之前的车祸到底还是撞到了头,所以医生建议在近期内让他不要饮用具有刺激性的饮料,酒自然是包括在内。 “那表姐你替他喝呗。”于晓娟轻描淡写把一杯红酒举了起来。 金秋挑了挑眉头,她从前在家里的聚会从来不喝酒,主要是怕自己喝醉了发酒疯(事实证明她喝醉了只会调戏小白),而且没人送她回去,但是现在有什么要紧的,白瑄就在旁边,要是真醉了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金秋很爽快地说:“好,我替他喝。” 这好像是开了个头,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金秋喝掉了半瓶红酒,脸如云霞,白瑄担心地看着她,顺便替她剥虾盛汤,喝过酒的人都知道,如果空着肚子喝酒更容易醉,金秋今天是一开场就被灌了,因此到最后饭局散场的时候,她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 金母和金父都挺意外的:“阿九怎么会喝得那么醉?” 金秋歪在白瑄怀里醉眼迷蒙,时不时对着他笑,白瑄搂着她的腰,感觉到她的头发划过自己的掌心,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决定:“老婆,我背你回去吧。” 他说着弯下腰来,金秋也不啰嗦,直接跳了上去,勾住了他的脖子,旁边的大伯母就笑了笑:“年轻人可真是……” 白瑄稳稳托着她,觉得背上有软软的东西硌着他,他想一想就知道是什么,差点控制不住要露出陶醉的表情,只能拼命板着脸忍住不让自己傻笑起来。 外面飘起了雪,因为是晚上,都没有人扫马路,积着厚厚的雪,金母便笑着说:“瑞雪兆丰年呢。” 金秋听见了,迷迷糊糊抬起头,觉得看什么东西都晃,头晕得很,只有身下背着她的人一步一步,踩得很稳当,她觉得安全和可靠,便收紧了胳膊,将发烫的脸颊贴在了他的背脊上。 当时风很冷,雪很大,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漆黑的夜幕里,有人在放烟火,五彩缤纷的光芒砰一声从天际四散下来,仿佛开了一朵花,千瓣万瓣。 金秋觉得自己想起了什么,又好像大脑里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她轻轻笑了起来:“下雪不打伞,一起到白头。” 白瑄的心就这么漏跳了一拍,心房里被什么东西瞬间塞满,虽然背上的人一点都不重,但是他就是觉得自己好像背着整个世界。 属于他的,白瑄的整个世界,全在他身边了,从今往后,无论去哪里,做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害怕退缩。 他逃避了这个世界二十多年,总觉得与旁人始终有着距离和隔膜,他惧怕着这个残酷而又陌生的世界,只想蜷缩在她身边就好。 但是背着她的瞬间,他却改变了想法。 如果有她在自己背上,去什么地方,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呢?她就在他身边,他随时随地可以触摸到的距离,牵着她的手,他可以无所畏惧。 -------------------------------------------------------------------- 回到家里,金母跟着白瑄进了金秋的房间,她想帮女儿换衣服,却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手,因为未来女婿已经用无比熟练自然的动作解决了。 “老婆你口渴吗?”白瑄把她脱下来的衣服折叠放好,又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关切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头还晕不晕?” 金秋醉得厉害,只是朝他笑了笑:“还好,遥控机呢,该看春晚了吧。” “我去给你开。”白瑄把金秋照顾得妥妥帖帖的,令金母都自叹不如——虽说是亲生母女,她对金秋也疼爱到极致,可是也做不到白瑄这样眼神一刻都不会离开她的。 有这样的女婿照顾女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金母很干脆地转身回房了。 春晚已经开始,照例的歌舞,金秋看得昏昏欲睡,白瑄调低了音量,然后躲到阳台上去打电话,给白毅国还有黄子安等人,一一拜年问好。 这件事情是金秋早上特地提醒过他的,虽然她现在醉了,可是白瑄才不会忘记她说过的事情呢,当然是一一照做。 等到他洗漱完钻进被子里的时候,金秋已经要睡着了,但是却还强撑着等过十二点,白瑄对以前的过年没有什么印象,他只想和金秋多说说话:“老婆,不知不觉,我们竟然在一起一年了哦,这是我们第一次过新年,以后的每一个新年,我们都会一起过的,像今天这样。” “嗯,一定。”金秋想着,如果以后的每一个除夕都能够像今天这样,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呵,等了二十多年,方才等到一个这样的人,从前她总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嫁一个不好不坏的男人,过不好不坏的日子,但是命运在冥冥之中自由安排,这段爱情让她觉得既激烈又温情,交杂在一起,呈现出一种让她迷醉的味道。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烟火声,砰砰砰震耳欲聋,金秋的手机不断地震动,有各种各样的朋友发来了短信,电视里的主持人正在向大家拜年。 她看见他眼底倒映着的自己,眉眼含笑,甜蜜如糖,而他正满心欢喜地和她说:“老婆,新年快乐。” 金秋微笑起来,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从身体里挣脱出来,飘飘欲仙,她把脸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双唇,白瑄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似是没有想到有这样的好福利,马上张开嘴和她的唇舌缠绵起来。 这还远远没有结束,金秋喝醉了,胆子也大了不少,直接把他压在身下,白瑄迷迷糊糊地被她包容进去,强烈的刺激让他想要说什么,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声。 他只能把被子拉起来盖住两个人,黑暗的小小空间里,连呼吸都清晰可闻,两个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白瑄搂着她的腰,在极大的快乐里,却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他这……算不算是被老婆酒后乱啥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被请去喝茶吗……大家手下留情啊qaq 球评论球收藏,最近数据越来越坑了qaq 第71章 新年 大年初一,金秋从梦里醒过来,觉得浑身舒坦,昨天的酒是好酒,虽然醉了,今天倒也不怎么头痛。 然而还没等她好好享受一下新年的第一天呢,就听见耳畔一个幽怨的声音:“老婆……” “怎么了?”金秋亲了亲他的脸颊,看见他面颊绯红,眼眸里水光潋滟,媚眼如丝,此时此刻正咬着被角,娇羞无比地看着她。 金秋心里就咯噔一下,白瑄低垂着头,绞着被角,难为情似的脸红:“昨天,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金秋赶紧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但是觉得喝醉以后就没印象了,她小心翼翼地问:“昨天晚上怎么了嘛?” “你,你把人家。”白瑄说得不好意思了,把脸埋在枕头里,又偷偷看她一眼,再飞快扭开,然后再转头偷偷看她,像个暗恋男生的小女生,“把人家那个了。” 金秋的表情一刹那变得非常之微妙:“那个……是哪个了?” “就是那个啊。”白瑄动了动,表明了自己的存在感,以及暗示了她现在两个人的姿势,“我还没有、没有出来。” 他说着,脸更红了,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落满了小星星。 金秋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自然也感觉得到现在两个人的姿势依旧保持着最亲密的一刻,但是,但是……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要抓狂了。 “昨天……到底我做了什么?” 白瑄咬着被角,怯生生道:“你喊我宝贝……”金秋浑身一个激灵,只听他偷觑着她的脸色,又欢喜又害羞地添了句,“还问我好不好吃。” “什、什么好不好吃?”金秋糊涂了。 但是白瑄接下来的事情却死活不肯说了,再问他他就装死,金秋有预感,昨天晚上她肯定……很豪放了。 “你要是不说,我就不理你了。”金秋思来想去,觉得不问清楚心里根本不能释怀。 这个威胁对白瑄很有效果,他咬了咬唇,眸光盈盈:“也、也没什么,就是,就是……”连白瑄都觉得羞于启齿,金秋对自己昨天晚上的事情都要绝望了。 “算了。”她自暴自弃,“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白瑄赖在她怀里撒娇:“不要,我好喜欢的,老婆不要戒酒。” 金秋斜睨他一眼:“你很开心啊?” “嗯啊。”白瑄重重点头,“好喜欢昨天的老婆。”他的唇瓣贴着她光滑圆润的肩头,时不时轻轻咬一口,金秋被他弄得怪痒的:“出来。” “不。”白瑄抱紧她,简直是要把整个人都压得喘不过气来,金秋推了他一下,他干脆抱着她一翻身,让她趴在自己的胸口,原本应该是亲密无间的姿态,但是很不幸的,女人有胸,所以金秋趴得很疼。 她想起来,白瑄不让,两个人这么一闹腾,白瑄都要哭了:“老婆,你别动了。”再动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结果,结果自然是今天折腾到了中午才起床,金秋咬牙切齿,一直瞪他,白瑄委屈死了,却只能像个小媳妇似的缩在一边不吭声。 幸好金父金母并没有发觉,只是笑话她:“既然不能喝酒还喝那么多,昨天闹着小白了吧。” “呃……”白瑄不擅长说谎,不知道昨天那一晚上的经历算不算是闹腾,所以他说了实话,“我觉得挺好的。” 金母和蔼地笑说:“也就是你惯着阿九了,脾气都给你惯坏了,碗不洗一个,衣服不洗一件,你说说你会做什么。” “她是我老婆啊。”白瑄理所应当地说,“我当然要好好照顾她。”他拉着金秋的手,凑到唇边啾了口。 金秋瞪他,白瑄无辜地回望着她,又朝着金母眨巴了一下眼睛,金母马上就笑了,开始嫌弃女儿了:“阿九啊,你看看你,不要老欺负小白,偶尔也要做一点家事,不然以后嫁过去了怎么办?” 她是由衷担心金秋这样的做派,能不能得到婆家人的欢心呢,白瑄这个女婿她是很喜欢的,如果两个人没能成,实在可惜。 “阿姨,”白瑄连忙道,“我不用老婆做家务的,在家里我会做的,爷爷家里有佣人。” 金母还没有问过白瑄家里具体的情况,这次也就试探着开口了:“那你们结婚之后是出去住还是……” “啊,这个,”白瑄看了看金秋,“我听老婆的。” 金秋想了想,道:“阿瑄的爸爸和他……女朋友住,结婚以后和爷爷或者出去住都可以吧,他们家挺大的。” 白瑄在出发前被白毅国提点过,还特地去网上查了相关的问题,因此很快意识到了金母话中的涵义:“我和老婆结婚的话,房子一定有她的名字,车也准备好了,聘礼我会和爷爷商量。” 有车有房有聘礼,金母不能更满意:“小白啊,阿姨不是说一定要你有钱我才承认你,但是阿九再不好,她也是我的女儿,我不希望她嫁过去吃苦,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够理解你们。” 白瑄拼命点头:“嗯嗯,我明白的,我不会让老婆吃亏的,她嫁给我,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说完,他想了想,又由衷补了一句,“就算她不嫁给我,我也会对她好的,我喜欢她。” 金秋嗔他一眼:“你想我嫁给别人?” “啊,不是不是。”白瑄呆了呆,立即反口,“嫁给我嫁给我,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 “可是我听见了啊。”金秋逗他,“我要是嫁给别人,你对我好,还有别人对我好,岂不是更好?” 白瑄欲哭无泪:“老婆!”他控诉地看着她,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简直是在说话:你不要欺负人家啦。 金秋读懂了他的眼神,扑哧一笑:“傻。” “阿九啊,”车房钱三个基础技能点满,还有忠犬属性光环加成,金母已经毫无压力地认下了这个女婿,所以马上调转了立场,“你不要老欺负小白行不行?”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未来女婿在女儿面前,智商总是不大够用,像是每时每刻都陷在热恋里一样,傻兮兮的,但是特别讨人喜欢。 “我欺负你了吗?”金秋问他。 白瑄摇头,怯生生道:“没有没有,老婆没有欺负我。” 如此惧内,如此妻奴,如此忠犬,金母无语,决定不再理这两个家伙了,她还是做饭去吧。 ---------------------------------------------------------------- 过完年以后,日子就过得很快了,初八就要上班,金秋在家待到初五就和白瑄买了机票返回京城。 临走前,金母大包小包准备了很多土特产让他们带回去,顺便叮嘱白瑄:“什么时候和亲家见见面,商量商量结婚的事情。” “嗯。”白瑄严肃地点头,“我会和爷爷外公商量的。” 至于他爹白少成……呵呵,那是什么东西,好吃吗? 一上飞机,金秋就觉得不大舒服,前几天出去吹了吹冷风,好像感冒了,吃了感冒药之后就更头痛了,鼻子堵着连呼吸都不顺畅了起来。 “你靠着我。”白瑄担忧地看着她,还扯了张纸巾和她示范,“来,呼气。” 金秋又好气又好笑的:“一边去。”她呼吸不通,只能用嘴巴喘气,别提多难受了,白瑄想了想,低头在她嘴上亲了口,被金秋避开了:“当心传染给你。” “听说把感冒传染给别人,自己就会好了。”白瑄认真建议。 金秋笑了,故意道:“我可不想看到你流鼻涕的样子,太破坏美感了。” 白瑄嘟囔道:“我不嫌弃老婆的。”他已经把金秋最不堪最邋遢的一面都看到了,见到过她不洗脸不梳头的样子,见到过她来大姨妈的时候要死要活的样子,就好像是白瑄从来不在她面前掩饰自己的蠢,从来都把最直白的*呈现在她面前,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他们露在彼此面前的,是最真实的一面。 金秋失笑,又抽了张纸巾,还没罩在鼻子上,被白瑄一把抢了过去:“我来我来。”他的动作很轻很柔,金秋几乎感觉不到痛就擦干净了,他那么紧张是有缘故的,之前刚刚感冒的时候,都是金秋自己擦的,她下手比较重,没过几次,就把皮肤和磨破了,痛得要死,所以白瑄才会急吼吼地抢过来自己做。 “痛不痛,不然我亲亲吧,亲一口就不痛了。”白瑄认真地对她提建议,看起来真的是想凑过来亲一口,也不怪他那么惨,在金秋家里的那几天,除了晚上可以偷偷摸摸吃点肉汤之外,平时都一本正经的接受考核,已经难受很久了。 金秋摇了摇头,靠在他肩上不动弹了,白瑄知道她是想安静地睡一会儿,便牢牢闭上了嘴巴。 但是飞机上却并不安静,甚至于可以说得上是嘈杂,有小孩子在哭,有老人在咳嗽,还有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西装革履是个精英分子,却在对空姐横鼻子竖眼挑剔,有个大妈在那里拉着一个空姐的裙子不停问:“我的饭呢,我的咖啡呢,怎么没有我的?” 简直一团糟。 白瑄皱了皱眉头,用手捂住金秋的耳朵,替她暂时营造出一个较为安静的环境,空姐过来问他有没有需要的时候,他小声说:“给我一杯热水。” 水可以放着,等老婆醒过来正好温温的可以喝。 他这样照顾金秋,又生得好看,很快就得到了空姐的笑容:“好的,马上来。”她倒水的时候还没忘记和同事八卦了一下,“刚刚看到一个帅哥,长得真心好看啊,可惜有女朋友了。” “哦,哪里哪里?”另一个空姐左顾右盼,果然看见了在那么多人里鹤立鸡群的白瑄,“哎,是长得好看啊,是哪个明星吗?” “肯定不是。”那个空姐说,“要是真是明星早火了。” 白瑄全然不知自己被别人在背后八卦了一通,他就是小心翼翼搂着金秋,让她不要被外界吵到,可以安安心心休息……这也就导致了她是等飞机降落以后,才发现周围的气氛不怎么对劲。 “我刚刚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金秋揉着眼睛,总觉得周围的人和气氛都怪怪的。 白瑄无辜地摇了摇头:“没有啊,一直都挺吵的,幸好你睡得好。” “嗯,睡得不错。”金秋微笑,觉得感冒好像都好了不少,鼻子不堵了,呼吸都顺畅了。 下飞机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子拖着行李,一直在抹眼泪,金秋觉得奇怪,就多看了两眼,一开始还以为是失恋了,可是刚下飞机,她就扑到了一个年轻男人的怀里,嚎啕大哭:“我差一点点就死了,万一飞机真的坠毁了我要怎么办!” 金秋听着就愣了,转头去看白瑄,他挠了挠脸,嗫嚅道:“反正都过去了,我不想吓你。”他对着金秋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刚刚遇到了气流,飞机颠簸起来了。”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那怎么不叫醒我?”她还记得那个时候的怀抱,温暖结实,根本没有任何的起伏和松动,白瑄竟然没有叫醒她。 “我不想让老婆害怕,反正害怕也没有用啊。”白瑄讨好地看着她,生怕她生气了,“老婆~” “你不怕么?”金秋反问。 白瑄想了想,似有感慨:“以前我应该很怕的,但是后来我知道,人死了以后是会有灵魂的,所以我不怕,而且你在我身边,我不可以怕的,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不管怎么样,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金秋没有亲自感受到那个时候的恐慌和惊乱,但现在看看其余乘客的面色,在想一想当时的情景,尚且觉得惊魂未定,可是没有想到白瑄竟然可以这么镇定。 大概是她眉宇间的惊恐太过明显,白瑄又小心翼翼补充了一句:“老婆,你不要怕,我不管是死了还是活着,都会找到你的。”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浑身一震,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迎面而来,他被那种意外的熟悉感所迷惑,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金秋注意到了他的神色:“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她踮起脚尖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他的,“没有发热吧,难道真的被我传染上了?” “老婆。”他愣愣地看着她,慢慢道,“我觉得,我好像……想起来一点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要哭晕在厕所qaq,最近点击不断下降,收藏不增反减,我整个人都不好了qaq 是我写的越来越不好看了,还是因为有盗版了呢qaq,如果是前者,请给我提建议不要抛弃我,如果是后者……盗文的亲们手下留情,你好歹过几天再来啊,如果可以,还是希望大家支持正版吧= = 对了对了,之前手贱搜过自己的小说,完结的分享有很多,清一色的“谢谢楼主”,你们,你们敢谢谢作者么魂淡! 不开森爬走qaq 第72章 饭局 “我觉得,我好像想起来一点事情了。” 这下轮到金秋发怔了:“想起来什么事?” 白瑄漆黑明亮的眼眸牢牢看着她,仿佛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张张嘴:“我、我说不出来,我感觉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但是又想不起来了。” 这句话说得颠三倒四的,金秋也不生气,她只是安慰他:“想不起来就算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等到你不记得的时候,就自然而然记起来了。” 听了她的话,白瑄点了点头,不再多做纠结:“我们先回家吗?” “嗯,先回家把东西放了,然后晚上去爷爷家吃饭,他特地说过的。”金秋扬手招了辆出租车,她看着白瑄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不由有点担心,“你没事吧。” 白瑄赶紧摇摇头:“没事。” 他只是觉得,刚刚的那一幕似曾相识,仿佛很久以前就这么发生过,他也同样说了那么一番话,可是那只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要他继续往下想,他却是想不起来了。 左右也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事情,白瑄甩了甩脑袋,把那些想法统统甩了出去。 晚上去白毅国那里吃饭也是太太平平的,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因为白少成不在,白瑄在那里和白毅国汇报去见丈母娘的心得,顺便接受白毅国的教育和指导。 阿芝也在那里,原本她是要和白瑄一起被白毅国教导的,但是这一次白瑄学乖了,没有说“我不想看见这个女人”,而是换了一种方式,说“我想和爷爷单独说话”,一下子就把白毅国哄得眉开眼笑,谁还管阿芝呢。 但是在白宅,的确是阿芝更像是女主人,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在白家做了三十年的老佣人都把她当小姐看待,就好像此时此刻,金秋坐在外面喝茶,茶虽然是好茶,但是却从来不是她喜欢的口味,佣人们说不上怠慢,却也不上心。 而阿芝一坐下,老佣人立马就泡了杯花茶上来,还笑着说:“我就记得你爱喝这个。” “谢谢张妈,我出国那么久了,你还记着我。”阿芝笑靥如花,对这些佣人们也是亲热如一家。 张妈也笑:“怎么不记得,你最喜欢吃的菜就是我做的鲫鱼炖豆腐,明天我还做给你吃。” “还是张妈对我好,对了,你孙子现在读高中了没有……”阿芝很擅长主导话题,一来一往,说得起劲热闹着呢。 金秋坐在那里看着她表演,心里微微一哂,嫁入豪门从来都不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也从来没有为此做过任何的准备,她出身平民,永远都改变不了,她也从来无意和这些天之骄女做任何的比较,没有任何意思。 说到底,她在乎的,也只不过是白瑄这一个人而已。 阿芝和张妈聊了半天,终于想起来金秋了,对她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金小姐,听说是在天行那里做秘书?” “是。” “工作很辛苦吧?” “还可以。” 两个人的问答都很客气,阿芝心里也有点摸不准,和白瑄相比,从小就接受白毅国熏陶的阿芝更像是一个商人,擅长投机,抓住机遇,在婚姻上,她也是这样的理智,或者说是懂得取舍。 就算白瑄现在不傻了,她也看不上他,对他现在笑脸相迎,无非是因为他是白毅国的孙子,要让她嫁给白瑄,小时候的她肯定不肯,但是现在却想明白多了,如果白毅国还是有那个意思,她愿意答应下来。 只不过没有想到白瑄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且态度非常坚定,这就让阿芝打起了退堂鼓,她在过年的时候已经分析过了嫁和不嫁的得失,最后得出了结论,为了做白瑄的妻子而和他本人交恶,并不划算。 还有别的出路,京城那个圈子里的人不少,只要她能和白家继续保持关系,肯定也会有人愿意来讨好巴结她的。 阿芝实际上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宁*头不做凤尾,与其要她一辈子小心翼翼讨好白瑄,不如做一个需要被未来丈夫讨好的女人。 前提是她要和白家继续保持这样亲密的关系……可是谁知道因为小时候的无心之言,白瑄现在对她非常讨厌,实在是令她有无从下手之感。 不过看到金秋,她就有了新的想法。 白瑄那么听老婆的话,与其和他那样一根筋的人打交道,不如从金秋这里攻略。想到这里,阿芝面上的笑容更热情了几分:“金小姐,你不要紧张,其实呢我也想借个机会和你说句心里话,阿瑄哥哥人虽然很好,但是我不喜欢他,所以你放心,我不会破坏你们的感情的。” 你想破坏就能破坏的了吗?你以为我把你当情敌看?金秋在心里吐槽了几句,面对着套近乎的阿芝,她只能扯扯嘴角:“啊。” “爷爷说,过几天想让你们和黄家吃个饭,顺便谈一谈结婚的事情。”阿芝卖了个好给她,心里又想到,如果不是因为白毅国早就心里有了决断,她也不会放弃得那么干脆利落。 而金秋则是想,好么,白瑄刚刚在她家里过五关斩六将,现在就轮到她来这里等候验货了。 只希望也要顺顺利利得才好。 不过这件事情是白瑄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偷偷告诉她的,像是怕她生气,弄得她浑身没有力气的时候才小心翼翼开口,金秋也是真的没力气和他生气了,因为在家闷了好几天,回到了这里他就开始兴奋了。 一high就是大半夜,幸好白宅的地方足够大,房间与房间之间隔得很远,金秋才没有被人听到的后顾之忧。 “知道了。”金秋懒洋洋应了声,翻了个身,“睡了吧。” 白瑄和她撒娇:“不困,我还想……”他话说到这里才想起来金秋还在感冒,只能把原来的话吞了回去,默默趟回了被窝。 只不过两个人并肩躺着不能满足他的需要,白瑄依旧用八爪鱼的姿势把金秋抱在怀里,两个人紧密结合,他还不是很满足:“老婆,再亲亲。” 今天金秋始终不肯让他亲,怕把感冒传染给他,但是白瑄觉得一天不亲就浑身不舒坦:“不然睡不着。” “你怎么和孩子似的,多大了,怎么和没断奶一样。”金秋无奈得很。 白瑄咬着她的手指头:“你那天还喊我宝宝,现在就嫌弃人家了,不星湖。” “什么?”金秋简直不敢相信那么肉麻的称呼会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你刚刚说什么?” 白瑄吓了一跳:“没、没什么。”他心虚地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目光正好落到她饱满高耸的胸部,口水又要忍不住滴下来了,“我、我我不想断奶。” 金秋好一阵无力,只能换了个姿势把他抱着:“我得和你说实话,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是没有办法哺乳的。” 白瑄吐着舌头,眨巴着眼睛给她卖萌。金秋默默和他对视了片刻,把被子一下子拉过了头顶,白瑄就窝在里面哼哧哼哧开始了,而金秋……因为吃了感冒药,中途睡着了。 由于第二天仍旧是处于年假期,倒是没有人对她的赖床表示什么意义,下午的时候白毅国带着白瑄去了医院做康复检查,结果显示良好,他的身体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健健康康的。 当然,在生育上也没有留下什么隐患。金秋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尴尬的要命,她也没好意思说他们一直都有好好做避孕措施,反正在结婚之前,她是没有打算大着肚子嫁人的。 而白瑄根本还没有想得那么深远,或者说在他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孩子和他抢老婆还很别扭呢,他巴不得一个人独占。 就这么一拖,就到了晚饭时间,金秋实际上还是有点紧张,因为是正式和所有家长见面,她甚至还换了一件较为正式的裙子,今天吃饭的地方是定在黄家,因为是家宴,并不算是很隆重,至少除了她以外,人人都很放松。 除了上一次见过的黄泽和黄母,以及黄子安之外,今天她还见到了黄子安的妻子刘雯,也是出生世家、教养良好的女子,但是看起来一点都不高高在上,反倒是亲切和蔼,而白瑄的表哥黄宇轩也终于从军营里脱困出来,他个子比白瑄还要高,皮肤微黑,五官生得大气端正,但是却有一双桃花眼,顾盼之间便有一股说不出到道不明的风流劲儿。 因为是和黄家在一起吃家宴,白少成到场了,白珏却不在,可是纵然如此,白瑄对他也是爱理不理的,一手拉着金秋永远不会松,一边坐在黄母身边听她唠唠叨叨说些什么,顺便乖巧应声“是,我知道了外婆”“好的外婆,我很乖的”。 饭局开得很快,请了京里有名的大厨来做的席面,自然非同凡响,至少金秋是没有吃过那么豪华精致的菜肴,味道还很不错。 但是这顿饭实在算不上吃得舒心,虽然在场的人都不会刻意给谁难堪,但是金秋还是觉得怪紧张的,因此不怎么说话,但是黄宇轩却是对这个许久不见并且突然变成正常人的表弟很感兴趣,两个人一言一语倒是聊得很投契……呃,不对,确切的说虽然气氛不错,但是话题总是会让人有一种微妙的囧感。 比如说黄宇轩问了白瑄的爱好,想带他出去好好玩一把,他平日里被黄泽管得太严,好不容易过年能放个风,恨不得天天在外面耍,但是白瑄一脸认真告诉他:“我不想出去玩啊,出去玩不好玩。” “一天到晚闷在家里多没意思啊!”黄宇轩恨铁不成钢。 白瑄歪了歪头:“我觉得挺好的,我每天都能和我老婆在一起,还可以一起下班,多幸福啊。” 他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和欢喜不是假的,可就是这样,让黄宇轩有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他不由细细打量起坐在旁边一声不语的金秋来,她从开席到现在,除非是问到她她才会回答问话,否则一直都是在默默吃饭,表现得十分沉默内向,偏偏她也不是气场强大的人,在在座的人的衬托下更是不起眼,简直像是一个小媳妇似的没有存在感。 不算漂亮,不算出色,家境平凡,他实在是看不出来自家表弟为什么那么喜欢她。 但是在那边,白毅国已经和黄泽商量起两个人结婚的事情了,白毅国问:“小秋啊,你父母那边没有问题吧?” “没有。”金秋露出一个笑容,“我爸妈都很喜欢他。” “那找个时间,我们和亲家见一见,商量一下婚事吧。”白毅国心里对这个孙媳妇自然不算是满意,但是白瑄的命简直是捡回来的,上一次他一时疏忽害得他三天时间突然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从此不敢大意,衡量再三,还是觉得,还是娶了吧。 和白瑄的生命比起来,这都微不足道。 但是这内情白少成却不知道,因此他这顿饭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开口道:“爸,我觉得这事儿……还是不大妥当。” 【缺三百字,正版请等待替换】【请维护作者的利益么么哒,支持正版哟】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再次哭晕在厕所,感动的……谢谢大家的安慰,我顿时有动力了耶,看到还有那么多人支持我就觉得好开森~~~来,群么么 为了防止盗文,顺便回馈诸位买正版的读者,第一次更新会缺300字,请大家等一会儿,我会再补上去的,这样应该是买正版的会少出一点钱吧o(╯□╰)o看看防盗之后有木有效果,⊙﹏⊙b汗,如果这样不好大家再说,我们讨论下 对了,过年的副本还没有完,还有一章吧,然后就可以开始职场fb了= =白珏那个小坏蛋就要出来啦~但是他战斗力也不高啊╮(╯▽╰)╭ 预告,下一章小白卖蠢 第73章 醉酒 最后是白毅国发了话:“这件事情我做主了,阿瑄既然喜欢,就让他娶。”他铿锵有力的话并没有让白少成放弃,他试着想要开口,但是白瑄突然说:“你那么喜欢别人家的女儿,你让白珏去娶好了。” “你是什么意思,有你这样对父亲说话的吗?”白少成是彻底火大了,相比于懂事贴心的白珏,白瑄真的是让他操透了心,他屡屡对他的挑衅实在是彻底扫了他为人父的面子和地位。 白瑄倔强地看着他:“反正你也不喜欢我,既然不喜欢我,不想我是你儿子,你为什么又要管我!” 白少成恨得牙痒痒,但是现在这里是黄家,他虽然不喜欢黄玫,但是对岳家还是抱有一定的尊敬,这口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气得脸都发红了,肝脏一阵阵的疼。 还是黄子安打得圆场:“大过年的,好好吃饭,别说这些扫兴的事儿,阿瑄年纪也大了,自己有主张,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好太敢于,少成你说是不是?” 他这番话只能让白少成的脸色微微好看了一点点,但是白瑄却已经喜出望外,甜甜对他一笑:“舅舅真好。” 这小子嘴巴越来越甜了。黄子安无奈地看了一眼又活过来了的白瑄,对着这两父子的事情,实在是觉得有点头痛。 黄宇轩自然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凝滞,因此倒了杯酒给白瑄:“来来,尝尝这瓶红酒,83年的,味道很纯。”他举着酒杯,打趣着白瑄,“你会不会喝酒啊?” 白瑄嗅了嗅酒味,觉得好像并不是很浓烈,伸出舌尖舔了舔,觉得甜甜的味道还不错,所以一点都没有推辞地把酒给喝完了。 他是第一次喝酒,没一会儿脸上就多了一抹红霞,觉得脑袋开始发晕,脸颊烫烫的,其他人倒也没有怎么在意,白瑄到底是成年人了,又是男人,哪里能不喝酒呢。 只有金秋对他的酒量表示了忧心,只是在别人家里,她没办法像在自己家一样强势地让他少喝,只能给他夹菜,好让他不要空着肚子喝酒。 黄宇轩是个嘴巴讨人喜欢的,不管是说起军营里的事儿,还是别的,都头头是道,喝了点酒,更是无所畏惧,和白瑄东扯西扯:“……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么,我带你去抓蚂蚱,你说你一个男孩子看见虫居然会怕得哭,你丢不丢脸?” 白瑄嗫嚅道:“我不记得了。” “嗯哼,还不止呢,带你去钓鱼,你傻乎乎蹲在池塘旁边,差一点一头栽下去。”黄宇轩嘿嘿一笑,“不过虽然你挺傻的,但是很听话啊。” “我一直都很听话的。”白瑄不知不觉又喝了半杯酒下肚,迷迷糊糊地接口,“不信你问我老婆,我好乖的。” 他伸手要去旁边拽金秋,却抓了个空,然后黄宇轩就目瞪口呆看着白瑄蹭一下跳了起来,转过头紧张兮兮地找人:“老婆呢,我老婆呢?” “呃……”黄宇轩也没注意金秋去哪里了,不过他也没在意,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别紧张啊。” 但是白瑄却急得哭了出来:“我老婆不见了。”他哭是真的哭,眼泪都挂在眼角了,眼眶通红,在原地抽噎了一下,“爷爷,外公,我老婆不见了。” 两位老人原本是在低声耳语什么,但是被白瑄这么一句话打断了,两个人抬头一看,也有点无语,不过他们也没有紧张,因为白瑄现在走路晃来晃去,脸红得和什么似的,眼睛迷离,明显就是……喝多了。 “这孩子不擅长喝酒呢。”黄舅妈打趣了一声,又拍了拍自己的儿子,“阿瑄不会喝酒,你还灌他。” 天地良心。黄宇轩冤枉死了,白瑄现在一共就喝了一杯酒吧,这大家还没有进入状态呢,他怎么就醉成这样了? 而白瑄真的是醉得很了,他哇一声蹲在地上哭了:“我老婆不见了,怎么办,我老婆不见了。” 饭桌上的人面面相觑,白少成更是皱紧了眉头,暗暗觉得他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但是毕竟是亲生儿子,他想骂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只能憋着翻白眼。 黄宇轩就坐在他旁边,看到他真的哭得狠了,一下子也懵了,半天才想起来安慰他:“你老婆在呢在呢,别哭啊。” 小孩子哭也就算了,但是白瑄那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就蹲在桌子下面哭得稀里哗啦的,实在是太震撼,导致大家一时半会儿没能反应过来。 好在金秋回来得很快,她本来只是去上了个厕所,因为黄家比较大,来回花费的时间自然多了些,没想到一回来就看见白瑄在那里哭,还说着什么“我老婆不见了”。 她心都要碎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回座位,也顾不得地上脏,直接跪坐在那里拍着他的背:“阿瑄乖,怎么了,不哭了。” 她柔和的语调和熟悉的气味让白瑄抬起头来,他满脸都是眼泪,眼睛迷蒙,显然是喝高了看不清人,所以他迷迷糊糊地问了句:“老婆?” “嗯,别坐在地上,很冷,来,站起来。”金秋也顾不得其他人怎么看了,她一手拉着他的胳膊要把他扶起来,白瑄乖顺地站了起来,把脸埋在她胸前,努力嗅了嗅,像是小狗一样,还在她脖子□的地方舔了舔,然后心满意足地说:“嗯,真的是我老婆。” 他又委屈极了:“老婆你去哪里了,阿瑄都找不到你了,还以为你不要阿瑄了。”他撒娇特别厉害的时候会自称“阿瑄”,萌得简直无法直视! “……我只是去了个厕所。”金秋摸了摸他的脑袋,顺利把他安抚了下来。 白瑄朦朦胧胧噢了一声,依偎在她身边安静了会儿,就在金秋以为他消停了的时候,白瑄又抱着她开始哭了:“老婆,爸爸不喜欢我,为什么?” 这一个问题打了金秋一个措手不及,她只能啊了一声,不知道怎么接话。 白瑄在她面前真的是丝毫不掩饰,又喝醉了开始酒后吐真言,换言之……发酒疯了:“老婆,爸爸不喜欢我,为什么,阿瑄明明那么乖,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我不是他的儿子吗?” 作为被控诉的对象,白少成坐在那里稳如泰山,反倒是金秋尴尬极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阿瑄很乖啊,每天坐在门口等爸爸回来,可是爸爸从来都不喜欢我,也不肯抱我。”白瑄靠在她怀里喃喃自语,“他为什么只喜欢白珏不喜欢我呢,是因为我太笨了吗,可是我也很努力想学了,我以为我喊爸爸他会高兴,但是他不开心,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明明爷爷听我喊爷爷很开心的,为什么爸爸不开心呢。” 听见这番话,金秋不由把目光投向了白少成,这个男人眉头紧皱,嘴唇抿紧,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白瑄打了个酒嗝:“爸爸说要把钱都给白珏,因为我太没用了,其实不要钱也无所谓啊,我有老婆就好了,但是为什么他不肯让我娶老婆呢?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关心过我,没有照顾过我,我就想不要这个爸爸了,但是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呢,明明我不高兴的,他却一定要我去这么做。” “为什么我不高兴的事情,他还要我去做呢?”白瑄热热的呼吸喷在金秋的脸上,她看见他满脸的委屈,还有眼角的泪珠,“阿瑄再乖他也不喜欢,为什么呢,阿瑄没有妈妈,但是连爸爸都没有了。” 金秋为他拭去眼泪,没有答话,却把他抱得更紧了,她觉得他就像是一个脆弱的孩子,而她是他唯一的浮木,要紧紧抓住,一会儿时间看不到她,他就会害怕自己被抛弃。 “老婆。”白瑄蹭了蹭她,讨好地说,“阿瑄很乖哦,阿瑄还会洗衣服会做饭会暖被子,老婆不要丢下阿瑄,阿瑄会乖乖的。” 金秋听得眼泪都要下来了:“不离开你,不会离开你的。”她真不敢相信,如果白瑄离开了她,或者说她离开了白瑄,两个人还能不能好好走下去,她觉得白瑄是不能的,而她,她也没有办法再回到从前的生活里去了。 得到了金秋的保证,白瑄终于放下了心上的大石,呼呼睡着了,在场的人一个都没有出声,过了半天,还是黄母关切道:“小秋啊,你带着阿瑄去楼上的房间睡吧,别让他着凉了。” “嗯,好。”金秋明白他们可能是有话要说,她提前退场也好,黄宇轩问:“要不要我背阿瑄上去?” 白瑄那么一个大男人,靠金秋搀扶是不大可能的,但是他一回到金秋身边,乖顺地和小狗似的,金秋一站起来,他也就朦朦胧胧站起来了,眼睛都没有睁开,就让金秋拉着他走,上楼的时候她说“抬脚”就抬脚,对她信任到了极点。 黄家也有白瑄的房间,收拾得妥帖整洁,金秋让白瑄躺下,替他宽衣解带,平时这种事情是他替她做的多一些,而且两个人没一会儿就要滚在一起,今天白瑄却是难得安分乖巧。 金秋也是难得有机会好好打量他,白瑄生得好看,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堪称是美少年,而且皮肤极好,嫩得和婴儿似的,想来是因为二十多年大少爷的生活,让他像是活在温室里的名花,但是身材却很不错,肌肉不能算是发达,但是却很有型,没有多余的赘肉,小腹结实平坦,甚至还有两条人鱼线。 脱了上衣,怕他冻着,金秋扯过一旁的被子替他盖好,然后替他脱裤子,虽然在睡梦里,他却还是很乖,摆弄他根本不会受到反抗。原本金秋是替他留了条内内遮羞,但是白瑄却嫌不舒服,想要蹭掉,一来二去的,不小心就蹭出火花来了。 所以金秋现在就看着他趴在卷成一条的被子上动来动去,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露出光洁的屁屁扭来扭去的,金秋实在忍不住,伸出魔爪狠狠捏了把,手感实在太美妙简直不忍松手。 但是只是蹭被子怎么能够满足白瑄呢,他过了会儿就急了,脸更红,呼吸也更粗重了起来,这下金秋终于可以听明白他在说什么了,没有任何创意的,白瑄就在那里喊她。 金秋干脆就坐在了床上看着他,心里想,这条羽绒被虽然很轻很软,但是他是怎么能够把她和一条被子搞混的?还越蹭越起劲儿了。 【防盗版,正文缺失400字,请九点后来刷完整版内容,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措施还是蛮有效果的,我决定多试试,每天五点更新防盗版,大家可以先买,然后九点以后会补全,具体时间不定,但是九点后应该是完整了~ 这样为支持正版的亲们送上一点点的福利吧~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74章 赌约 白瑄昨天晚上一不小心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到了脑袋,过了好美妙的一个夜晚,以至于他早上醒过来还要对着金秋傻笑,顺便心里觉得喝酒实在是一件福利啊福利,金秋喝醉了,他赚到,他喝醉了,还是他赚到,这简直就是不会亏本的买卖啊有木有! 但是对金秋来说昨天晚上的回忆可算不上是美好,她不过是一时没坐稳就亲上去了么,可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白瑄就用那种眼神看着她,害得她鬼使神差地就……咳咳。 关键是弄完他就睡着了。 想来现在白瑄酒醒了,也就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了,看到金秋朦朦胧胧地睁眼,他将功赎罪般说:“老婆。” 金秋翻了个身,不想理他。白瑄也不丧气,直接往被窝里一缩,爬到床后面亲她,金秋一个激灵:“你干嘛呢?” “好久没有亲亲了。”白瑄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昨天我错了,睡着了,今天补回来。” 金秋觉得浑身都绷紧了,白瑄熟门熟路钻到一个好位置上就开始亲吻,这大清早的,她也受不住这种刺激,紧紧抓着被单咬着,但是实在是太刺激了,她根本把持不住。 说起来,自从那次两个人在一起之后,就很少再用这种办法解决问题了,一段时间没尝试,新鲜又刺激,也让她不由自主想起来在海城的那段日子,从一开始白瑄从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说里看出来的办法引诱她,到后来两个人在最后那道线上蹉跎许久,都是这样亲密。 白瑄钻出被窝的时候长长出了口气,一脑门的汗,嘴唇湿漉漉的,金秋平缓了呼吸,替他擦掉,还有点脸红,白瑄一脸陶醉:“不要擦,老婆的味道,香香的。”他伸出舌尖舔了一遍,意犹未尽,顺便遗憾地看着她的胸,“什么时候才可以吃呢。” 金秋面无表情地掐了他的脸一把:“别做梦了。” 白瑄揉了揉脸颊,重新躺了回去:“那我们再睡一会儿,还好早啊。”现在才早上六点多,是算早的,但是金秋已经睡不着了,只是被白瑄那么缠着,两个人静静抱在一起,感觉也不错。 “昨天怎么哭得那么厉害?” 白瑄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就是控制不住就说了。”他模模糊糊记得一点自己昨天晚上的举动,但是究竟说了啥,完全不记得了。 金秋靠在他怀里,觉得白瑄这个人十分矛盾,在她有危险的时候,他总是会无所畏惧地站出来挡在他面前,好像无论有什么风雨他都会用自己的肩膀去抗,可是有的时候,他又软弱的像是一个脆弱的婴儿,要她耐心去哄去安抚。 所以她爱他,怜他,信他。多么好的男人。 金秋心里渐渐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所笼罩,她柔声道:“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的,所以不要怕。” “我看不见你,我就觉得怕怕的。”白瑄嗫嚅道,“世界上的意外太多了,莫名其妙的就有可能会死,那次在飞机上我不怕的,因为你就在我旁边,去死我都不怕,但是昨天我很怕,你突然不见了,我就是一转头,你就不见了,吓死我了。” 随着感情的增长,白瑄对她的依赖与日俱增,可是偏偏不能像魂魄的时候一样寸步不离,这也使得他十分失落。 只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时半会人的,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可以让两个人形影不离,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婚事确定下来比较好。 机会很快就来了。吃了早饭,白毅国特意知会了白瑄一件事情:“昨天我们聊了聊,对你的婚事,我和你外公都不反对,我们都希望你过得开心快乐,但是你父亲的意见也不能不当一回事,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如果你能在半年之内做出成绩来,你爸就松口答应你的事情。” 白瑄懵懵懂懂:“什么成绩?” “我们家有两家公司,一家做生意,一家做投资,你和白珏各选一家,抽签决定,半年后看两家公司的效益来论输赢。”白毅国看着他,慢慢道,“你赢了,婚事随你,白珏赢了,那家公司就归他。” 这并不算是一个公平的比赛,因为双方的赌注不相等,白少成提出这个赌约,自然是偏向于白珏的,但是对于白瑄来说,没有什么比金钱更重要的了,所以他马上答应:“好。” 白毅国笑了笑:“暂时还没有开始,你的课程可不能放松,不然怎么输都不知道。” 事关金钱,白瑄简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不赢绝不会罢休。 被引发了熊熊斗志的他自然没有想到,白毅国之所以也会同意,无非也就是想看看他能够走到什么地步而已。 原本是希望把他安排在卫天行的公司,正好金秋也在那里,可以让他以金秋为动力进行学习,不过现在看来,结婚的诱惑可比这个大多了。 ---------------------------------------------------------------- 抽签是在五日后,这里就要说明一下白少成提出的那两家公司,实际上性质也是截然不同的,一家是以做精密电子机械为主的企业,规模中等,每年都有盈利,但是另一家却是一家投资公司,换言之,一家注重实干,一家更偏向于金融,两者均有优劣,胜负如何倒也真不好说,毕竟实打实做买*较容易赚钱,起码可以稳住不亏,但是金融风险大,收益也大,可能会以极大的优势胜出,也有可能会亏得血本无归。 抽签的方式很随意,就是两个小纸团随便抽一个,白珏捡了一个纸团却不肯打开,在手上抛了抛,微笑着看着白瑄,白瑄瞥了他一眼,展开了自己手中的小纸条,上面写得是四海投资公司。 “看来大哥的手气不错。”白珏笑了笑,打开了自己手中的纸条,“我是五湖啊。” 五湖电子科技有限公司。 白少成看两个人抽签完毕,也就点点头:“从下个月一号开始,你们还有十天的准备时间。” 下个月也就是三月份开始,一直到九月份结束,时间不算长,但是作为一个赌约,也就差不多了,白少成何尝也不是存着如果不行,还可以补救的心思——当然,这只针对白瑄一个人,对于白珏这个一手教导出来的孩子,他是放心得很呐。 不过白珏倒是没有轻敌,他倒不是警惕白瑄(傻了二十多年的人有必要防范吗?),他警惕的是白毅国,谁知道白毅国会不会对白瑄提供什么帮助呢?为了以防万一,之前他拉拢的那些人,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不过白瑄没工夫搭理他,他现在烦恼的是——这个投资公司,是个什么玩意儿?之前他跟着卫天行在新公司待了一段时间,堪堪摸到门,而卫天行的公司是做实业的,经营的方法和需要的眼光和这种金融类的截然不同,他、他完全搞不懂肿么办。 白毅国看到他露出纠结的表情,不咸不淡道:“还有十天,我要给你好好补补课了。” “好的爷爷。”白瑄忙乖巧地应声,跟着白毅国进了书房开始惯例的上课。 今天是周末,金秋放假,白瑄去上课了,她就坐在偏厅里喝茶晒太阳,白宅占地面积不大,大约只有一千多平米,但是布置错落有致,风景很好,虽说冬日草木凋零,但是晒晒太阳还是别有趣味。 没一会儿,周芝就在她对面坐下了,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金秋知道多半她又是过来卖好的,她也干脆:“周小姐。” “叫我阿芝好了。”阿芝像是刚刚回来,身上还是一身职业套装,愈发显得精明干练,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却让人有亲近之意,“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这一次白家这两位少爷之争,关系的可不仅仅只是一场婚事,这也算一个考量,白家许多老臣也在静观其变,想看出来哪一位少爷更加值得扶持。” 周芝从小时候就被白毅国培养,对于白家的了解可能远胜于白瑄,金秋也知道这些事情已经到了不得不关注的时候,因此她倾耳聆听,周芝自然看了出来,也不卖关子,细细和她分析:“总的来说,现在白氏集团里的臣子们,一部分还在支持老爷子,自然亲近大少爷,而且之前的种种都只是捕风捉影的谣言,只要大少爷一在所有人面前亮相,证明自己与常人无异,那么之前说他脑子有问题的流言自然不攻而破,但是同样的,白先生在白氏经营多年,也有自己的一匹心腹,这些人就更倾向于白珏。” 搞了半天是白毅国和白少成之间的较量?金秋觉得开始头痛了起来,她宅斗的技能没点亮,觉得这事儿很棘手。 “就是因为两方人马僵持不下,所以才有了这个赌约,并非只是因为大少爷的婚事而已。”周芝的敏锐让金秋甘拜下风,反正她是没有看出来里面还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 “这的确是一个赌约,也是一个展示的平台,让其余在观望的人看看到底应该选择哪一方,爷爷积威甚重,白先生年轻锐气,究竟谁胜谁负,还是未知数。”周芝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这暂且不说,白珏这个人,可是比你们想的要厉害许多。” 金秋微微蹙了蹙眉,她还记得当初在国外度假的时候见到的白珏,浑身一股阴郁之气,实在是不好对付。 “他从小就跟在白先生身边,是白先生一力培养的继承人,大部分人对大少爷一无所知,但是却对二少爷称赞有加,阿瑄哥哥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周芝分析客观,让金秋也不得不思量起来。 不过,输了好像也没有怎么样吧。金秋淡定地想,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过多奢华的生活,白瑄恐怕也没有,他们只是想在一起而已,如果白少成不是拿他们的婚事做赌注的话,恐怕白瑄理都不想理他。 【防盗版内容不完全,完整版请九点后来】【支持正版】 作者有话要说:防盗以后果然订阅就上去了……那作者以后只能都这么干了,五点更新防盗版,九点后大家再来刷完整版的吧,不过还是日更一章= =为了感谢大家支持正版,有什么要看的小剧场么~我会写了放在完整版里的作者有话说,算是福利了……盗版的亲们就看不到小白了哟! 昨天作者男神那篇文被锁的好桑心,结果今天离魂记也被锁了!我要疯了!再锁的话我也要锁文干脆直接开新坑算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来,想看新坑的亲们请举手,我下一篇绝对走剧情了!!太太太坑了!作者整个人都不好了!!有没有想看新坑的人!有木有!! 第75章 点拨 四海公司的人早就知道这一会有一个空降的总裁要过来,公司里早就有风言风语的谣传了,到了三月初,正式的人事调动就出来了,不过公司里的几位高管一时片刻没能见到正主,反倒是见到了总裁助理。 很精明很厉害的一个女人,据说是美国哈佛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还和原来的董事长有亲缘关系。 轮到白瑄第一天去上班的时候,金秋比他紧张,替他打领带穿西装,忐忑不安:“阿瑄。” “啊?”白瑄换了一身正装看起来也不像个成功人士,眼神太清澈,气质太温和,金秋看着他这样,真的是忍不住发愁。 白瑄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蹭了蹭她的脸颊:“我会早点回来做饭的,老婆不要加班哦,我会等你回来吃饭的。” 金秋干笑了几声,卫天行自从知道她和白瑄在一起之后,就基本上没有让她做过什么太累的事儿,而是重新又招聘了个助理分担工作,她现在上班比以前轻松多了。 但是今天她的心神不宁还是被卫天行看了出来,他笑着问:“怎么,担心白少爷?” 金秋苦笑一声,摸了摸脸:“那么明显?” “都写在脸上了。”白瑄和周芝的离开,也就意味着这家公司终于全部归于卫天行的掌控,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而对于金秋,他是知道留不住她多少日子了,干脆放手,“怎么样,我给你写一封推荐信,你去四海吧。” 金秋却还在犹豫,她并不知道自己在白瑄身边是好事还是坏事,所以衡量再三,她还是摇了摇头:“我还是继续在这里混饭吃吧。” “未来的白家少奶奶给我当秘书。”卫天行转了转钢笔,笑了,“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金秋无奈地看着他:“卫总。” “好了不笑你了。”卫天行伸了个懒腰,“白家的人情还没还清,你爱待多久待多久好了,要不要给你涨工资啊?” “我现在每天做的事情只有从前的五分之一。”金秋叹了口气,“真的快成闲人了。” 卫天行还安慰她:“这是常事,如果你真的结婚了,恐怕以后都不用做事了,还是早点习惯起来比较好吧。” 自从金秋的地位发生了变化,卫天行对待她的态度也不像是上司对下属,反倒是朋友之间的随意更多一些。 对于他的忠告,金秋自然是听进去了的,但是要怎么习惯,她到现在还在门外徘徊,除了知道白家很有钱意外,她根本是一无所知。 卫天行何等聪明的人,自然马上发现了端倪,略一沉吟,便笑了:“时间还早,去楼下喝杯下午茶?” 能让大老板请客喝茶,金秋觉得实在是荣幸备至……当然,那肯定不是因为她本人,而是因为白瑄,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小白言情里的麻雀变凤凰。 问题是她翅膀那么小,飞到高枝上战战兢兢,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了。 茶烟袅袅的雅间里,卫天行看着杯中茶叶起伏,淡淡笑了起来:“白老先生在国内有当代陶朱公之称,说他和吕不韦一样最擅长奇货可居,不过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国家在上个世纪的情况,白老先生如果没有背景是很难走到这一步的,更不必说,他为自己的儿子娶到了黄家唯一的女儿,更是如虎添翼。” 金秋:其实我不怎么听得懂。 卫天行很体贴地又把黄家介绍了一遍:“黄家的老太爷,现在当然已经过世了,是跟着□□打天下的时候就跟着了,后来因为清洗的缘故,很是蒙受了不白之冤,但是后来平凡之后,一路高升,到今天位置相当稳固。” 金秋:还是没有听懂。 大概是她茫然的表情太过明显了,卫天行深吸口气,简单直白做了个比喻:“白老先生是吕不韦的话,那么黄老太爷就是王翦。” 金秋:“懂了。”她知道白家和黄家十分了不得,但是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以金秋的眼界,有几千万的人在她眼里就非常有钱了,比如说卫天行之流,但是一不小心触碰到了某个核心,她顿时觉得脑袋有点不够用,等到她想明白白瑄的身家的时候,一不留神就给呛到了:“咳咳,不是吧?” 卫天行同情地看着她:“白家少奶奶的位置是好坐的?地位低一点的都不敢说自己能胜任,我有三四个堂妹,都没人敢打包票能坐上去,所以我一直劝你想好。” “……意料之外。”金秋平复了一下呼吸,觉得脑袋更痛了,“没人和我说过这个。”她觉得白毅国也好,黄泽也好,都对她挺客气友好的。 “不过,”卫天行微微笑了笑,“世界上的缘分是说不准的,或许是你的福气到了也说不定,到了白家那个阶段,人家倒也不一定看重你的家世了。” 金秋就跟着叹了口气:“问题是我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值得看重的吧。”跟周芝一比,她简直就是小透明。 “但是白少爷喜欢你。”卫天行想起那个时候白瑄的眼神,哪怕他这个局外人也觉得震撼,“他是真的喜欢你。” 金秋听到这里,心中的郁闷仿佛可以一扫而空,整个面庞都鲜活了起来:“他待我很好。”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白瑄,她恐怕早就已经知难而退了,但是现在居然只能迎难而上。 “所以说,你也不必着急。”卫天行说这番话的时候,竟然有几分哲学家的高深莫测,“很多事情上天自有安排,既然你们相遇了,相爱了,后面的事情,说不定也会水到渠成的,而且你就是你,没有必要为了谁而改变,大家闺秀太多了,小家碧玉也不错。” 说完,他竟然还俏皮地眨了眨眼,金秋怔了片刻,似有所悟:“是,我会记得的。” “不要小看你自己。”卫天行浅浅微笑着,他也算是见多了名门闺秀了,可是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金秋,还是觉得她身上的气质令人耳目一新,小家碧玉也自有可爱之处,所以他觉得为人处世,不必妄自菲薄,心态摆正就好。 “不过,”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些点拨的意味和她说,“如果我是你,我会想办法尽早把孩子生下来,你不要觉得这一招俗,但是是最管用的。” 金秋有一种自己身处言情小说的既视感:“怀、怀孕?” “母以子贵。”卫天行的笑容里带着讥讽和嘲弄,“没人能避免,无论是在平民之家还是在豪门,都一样,中国人的传统是这样,没有办法,但是这条路是捷径,不要看不起它。” 金秋没做声,虽然她第一反应是这一招未免太过下作,但是仔细想想,却觉得无可奈何,她的小姑金乐因为是家里最小的女孩,从小也是受尽娇宠,本人也很出色,能力不差,但是因为嫁到婆家去只生了个女儿,一直被婆婆说嘴,好像不能生儿子是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卫天行说得对,这是国情,不是单个阶层的问题。 “结婚之前,我不准备生孩子。”金秋最后是这么说的,但是想一想如果能生一个和白瑄一样软萌软萌的宝宝,实在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卫天行不置可否,他提醒金秋,不过是因为情分,她到底怎么走下去,是她自己的造化了。 与此同时,四海公司召开了一次会议,白瑄作为新上任的总裁头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和金秋担心的不同,他表现得很好,正常会议都没有说太多的话,但是态度非常认真,坐在那里垂眼不语,却也没有人露出轻视的神色。 大部分的报告由几位主要负责人大致说了一遍,他都侧耳倾听了,到了会议结尾,也很得体地微笑:“那么,大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找时间和大家一一了解的。” 台词背得很顺溜,白瑄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分,周芝对着他微微颔首,便开口宣布了散会。 回到办公室里,白瑄第一反应就是看了看表:“都要五点多了,我要回去做饭了。” 周芝对他已经有所了解,没说什么:“那你要记得把我给你整理的资料都看完。” “哦。”白瑄把文件整理好,看着她,“我走了,再见。”态度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周芝心里感慨枕边风真是有用,也回了她一个笑容:“再见。” 结果白瑄回去的时候金秋已经回来了,甚至菜都买好了,白瑄大惊失色:“老婆,放着我来!”他甚至来不及把身上昂贵的西装脱掉就要冲进厨房,吓了金秋一跳:“当心碰翻,算了你还是出去换件衣服出来吧。” 金秋的厨艺有限,实在比不上白瑄,所以也只是做了洗菜切菜的工作而已,白瑄匆匆把衣服脱掉,换了个围裙,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她手里的刀抢过来:“老婆以后等我回来啊,万一伤到手怎么办。” 金秋转身去拿菜准备洗一洗,白瑄又大呼小叫:“不要碰,水很冷的,老婆会冷的。”他蹦过去把水龙头关了,虽然金秋开的是太阳能的热水器,是热水。 “老婆乖,等我做好饭给你吃,你去玩吧。”白瑄亲了她一口,看见趴在阳台上晒太阳的花花,喊了句,“花花也不要急,我等等就给你拿吃的。” 前段时间他们回金秋家里,花花一直寄养在白毅国那里,大概是不怎么适应新环境,搬到北京来以后,花花的精神就没有好过,白瑄还惦记着要送它去宠物医院看看。 金秋只能回到客厅开始看杂志,白瑄忙前忙后一个小时,终于把饭菜做好:“老婆吃饭了哦。” 两个人吃饭,白瑄的筷子是从来不往盘子里夹的,全部偷吃金秋吃了一半的,在家那段日子可把他憋坏了,甚至于吃到最后他直接上嘴,从金秋嘴里抢出来吃,金秋躲来躲去躲不开,只能拍他:“别闹了,好好吃。” 吃饭的时候接吻什么的,太糟糕了。 白瑄委屈:“你都不让人家吃饱饭,我好饿。” “吃你碗里的饭!”金秋咬牙切齿,“不准再过来,不然你今天晚上睡外面去!” 这个威胁太厉害,白瑄一下子闭了嘴,只是把碗和金秋的调换了个个,扒饭像是好几天没有吃饱。 “慢点慢点。”金秋马上就心软了,给他夹菜喂汤,“不要吃那么急。” 白瑄马上喜笑颜开:“我还以为老婆不爱我了。” “爱你爱你,最爱你了。”她像是哄孩子似的哄他好好把一顿饭吃完了,然后白瑄很主动地去洗碗抹桌子,昨晚一切,才和她请示,“老婆,我要去做作业。” 金秋心疼他:“辛不辛苦?” “还好啦。”白瑄趁机索取了一个浅吻,“这样就有动力了呢。” 金秋失笑:“好啦,快去工作,不要太晚睡。” “我会暖床的。”白瑄嘟囔着跑去了书房闭关。 而金秋独自坐在客厅里,电视不想看,事情也没有需要做的,她踱着步子走到阳台上,摸了摸花花的背脊,外面是初春的景色,气温虽然还很低,但是春天的确是快要到了,很快就是他们相识一年的日子了。 真快啊,短短一年的时间,她的生活和感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她决定和白瑄在一起的时候开始,这条路就不能回头了,她也不愿意回头。 就好像之前她对白瑄说的,路很难走,她希望他扶持着她走下去,可是现在或许该换过来了,让她扶着他,站在他背后,陪他慢慢走下去。 “我总不能再继续逃避了啊。”金秋对着花花小声说,“如果不想放弃他,我也只能更努力才好。” 花花甩了甩尾巴,打了个哈欠,端坐在阳台上眺望远处的风景。 金秋在阳台上静立片刻,终于微微笑了起来。 第二天,她递交了辞呈,卫天行没有丝毫意外:“决定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防盗章不全大家懂的,九点后再来吧= =好了,职场副本开启中╮(╯▽╰)╭ 第76章 莫测 金秋辞职的事情没告诉白瑄,白瑄也从来不会主动问她这种事情,所以直到金秋离开卫天行的公司去四海面试,白瑄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她也没打算让他知道,四海公司在白毅国名下不算什么,但是在国内名气不小,面试一轮一轮刷下来,她侥幸刚过。 在这期间,白瑄一直很辛苦,一大早就要从被窝里爬起来,晚上还要堪堪赶回家做饭,然后再去书房继续用功,照理说金秋完全可以接过家务让他专心工作,但是白瑄的属性让她很头痛。 只要金秋敢进厨房,他第二天会回来的得更早,而且用尽浑身解数把她弄出去休息自己忙,金秋只抗争了几次,发现这只能更浪费时间之外就放弃了。 还是她去陪他吧。 金秋这么想着,在洗手间的镜子面前补了补妆,今天是面试的最后一轮,大概会有高层来面试,至于白瑄……想想都知道他是不会来的。 面试官的问题比较苛刻,到最后剩下的只有她和一个男人以及另一个长相妩媚的女郎。 那个人事部总监便对着旁边一个经理说:“去问问特助有没有什么想法。” 毕竟是白瑄的秘书,先问问周芝总归是不错的,而说来也巧,本来周芝和白瑄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白瑄只说“要男的,不要女的”,周芝原本把这个要求传达一下也就罢了,可是巧就巧在她刚刚走到面试的地方,顺道就进来看了一眼。 金秋和她默默对视了一眼。 周芝就把原来的话吞回去了:“我看还是女性比较细心一点,但是这位……”她看着那个漂亮妩媚的女孩,毫不客气地说,“这位恐怕我们小庙装不下大佛。” 于是就这么一句话,金秋顺利胜出,那个面试官就点点头,对金秋说道:“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 “明天就能来。”金秋微微笑了起来。 周芝特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白瑄,但是白瑄对于要来的秘书是个女人相当反感:“我不喜欢女的,你换一个。” “我觉得挺不错的。”周芝气定神闲,“明天不如见了再说。” “不见!”白瑄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周芝不置可否,带过了这个话题,白瑄还以为她已经婉拒人家了,结果第二天周芝告诉他“新秘书来了”的时候,白瑄都快炸毛了。 “都说了不要女人了不要女人!”白瑄气得脸都红了,“我老婆不喜欢的!” 周芝只是对金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自己关上门出去了,白瑄从电脑后面探出头来,话还没出口,突然就傻掉了。 金秋站在那里,慢条斯理地问:“原来我刚上班第一天就要被辞退了吗?” 白瑄张口结舌,过了好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了,想蹿起来,结果被桌角撞了一下大腿,痛得他惊呼一声,泪花都要飚出来了。 金秋忍俊不禁:“傻不傻,就你这样还能当老总呢。” “老婆~”白瑄单脚跳着过来一把搂住她蹭蹭,“你怎么过来了,好想你,抱抱。” 金秋伸出一根手指头戳在他的脑门上,把他推远了:“真不幸,我就是你新上任的秘书,现在站好,听我和你约法三章。” 白瑄傻眼了:“啊?”他上班了好不容易开始登陆的智商又有下线的征兆了。 “第一,上班的时候不能和我太亲近,就像我们在之前公司那样,如果做不到,晚上去客厅睡。” 白瑄觉得呼吸好困难。 “第二,好好工作,不能偷懒,我过来是替你做事不是当花瓶的,我工作的时候你不要来捣乱,不然继续去客厅睡。” 白瑄快要昏倒了。 “第三,上班的时间里规规矩矩的,不准撒娇不准乱来,不然……”金秋为了威胁他,刻意把事情说得严重了点,“我们结不成婚,你自己知道后果。” 白瑄扑倒他怀里撒娇耍赖:“老婆,你好坏,你不能这样,人家看着不能吃会很辛苦的。” “如果你每天都有好好工作,在外人面前规规矩矩的。”金秋给了他一点甜头,“我们中午可以待一会儿。” 十二点到一点是午休时间,也可以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恐怕平时她不在,他是不会休息的,但是现在她坐在这里,他就不会逼着自己一直在忙了。 白瑄咬着嘴唇想了好一会儿,委委屈屈答应了:“好吧。” “拉钩。” “拉钩,骗人是小狗。” 约法三章刚结束,金秋就很利落地转身:“那我先出去了。” “啊?啊!”白瑄惨叫一声,“不要啊!”他慢了一步,只能对着关上的雕花木门挠门了,“老婆你好坏欺负人。” 周芝就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看资料,看她出来了微笑一会儿:“搞定了?” 金秋没有作答,她在周芝身边坐下:“我们会赢吗?” “不知道。”周芝也是实话实说,“我也没有把握。” 金秋也没有丧气,反倒是和她说:“那么,这里的情况,和我说说吧。” 但是这个问题却难得难倒了周芝,她沉吟半晌,才道:“现在大多数人还在观望,到底谁会站到我们这边,谁会做白先生耳目,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真复杂,金秋之前应对过最麻烦的事情莫过于是公司里女人的八卦,这么高大上的站队问题她在遇到之前就被卫天行拉到身边保护起来了好吗? 要说职场斗争,金秋的技能点才1级,完全不够啊! “你对这一行也不是很了解吧,这边是资料,你可以看看。”周芝好人做到底,对她提供尽可能地帮助,“我就在隔壁的办公室,你有事喊我就可以了。” “麻烦你了。” 金秋不是金融专业毕业,对于大部分的资料完全是看了就头大,太专业的词汇只能一边百度谷歌一边往下做笔记。 这样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她太认真都没有注意到白瑄偷偷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缩头缩脑的往外看,可以说前几天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高贵冷艳范儿被毁于一旦。 “老婆,吃午饭了吗?”白瑄小心翼翼探过头瞄了一眼金秋的笔记,试探着问。 金秋这才回过神来:“都要吃午饭了啊。”她看了看表,“时间过得真快。” “老婆你看得太认真了。”白瑄不敢去抱她,只能委委屈屈像个小媳妇似的站在旁边,“这些功课我来做就好啦,老婆就不要费神了,反正有周芝么,爷爷就是让她过来帮我的忙啊。” “我和她能一样啊?”金秋抚平了裙子上的褶皱,“走吧,去吃饭。” 白瑄嘟囔道:“是不一样啊,你是我老婆,她是爷爷派来帮忙的,我使唤她可以,我难道还能让老婆帮我做事吗?” 在白瑄心里,老婆是必须用来疼的,捧在手里搂在怀里当宝贝的,让老婆做事简直是罪大恶极,以前他是没有身体,现在灵魂归体怎么可以让老婆辛苦呢。 但是金秋对付起来他实在是太得心应手:“可是我做事我比较开心啊,待在家里不开心,你是想我开心呢还是不开心呢。” 白瑄无言以对,只能结结巴巴道:“好、好吧。” 金秋站起来,替他正了正领带:“在别人面前装的帅一点,那我会很开心的,知道没有?” 在别人面前装得帅一点是要怎么?“怎么样才算是帅一点啊……”白瑄苦思冥想。 金秋卡了壳,她其实就觉得小白蠢萌的样子最可爱,但是工作了又不能以那样一副模样去对待同事和下属吧,所以她只能说:“呃,你学学卫天行。” “原来老婆喜欢他那样的吗?”白瑄紧张兮兮地追问,“那我会好好学的,你不要不喜欢我了啊。” 金秋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纠正道:“我是喜欢你这样的,但是别人和我喜欢的不一样,你只有装得高冷一点,大家才会不敢小瞧你。” 这个理论当然不是百分之一百就是对的,但是对白瑄这么解释会比较简单。 “噢。”对于老婆的话,白瑄总是无条件遵守。所以当他再次出现在诸位高管面前的时候,不管人家言辞多锋利,不管别人逼迫得多紧张,他眉毛都不动一下。 比如说今天下午开会的时候,一个占有百分之十股份的合伙人就火大了,他年纪不小了,却还要听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大男孩指挥,把桌子拍得啪啪响:“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是白董的孙子别人就该给你面子!年纪轻就跟着大家好好学学!” 另一个显然是准备和他一人唱白脸一人□□脸,这不,就出来打圆场了:“白总啊,林董说话是难听了点,你别放在心上,但是我觉得这个事儿吧,的确不大适合,王总在我们公司也做了好几十年了,贸贸然开除他,实在是太让大家寒心了。” 周芝气得面色发白,这件事情与其说是白瑄的主意,不如说是她这个军师在出谋划策,准备以开除王彰投石问路,探探大家的底,这不,一试就都试出来了。 王彰是林董和刘董的人,在公司里扶持了好些年了,而之所以要开除他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之前周芝在财务部安插了自己的人手,暗地里调查了些日子发现他可能存在着挪用公款的情况,不过今天拿出来说嘴的,却是王彰作风不正,贪污暂且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账面做得挺干净,但是他一直调戏女员工,甚至曾经在女厕所里强了一个女孩的事情,整个公司传得都是。 这实在是有碍公司的名声,而周芝作为女性,更是痛恨无比。 而王彰的态度实在是让人看不过眼,他面对周芝的指责,只是冷冷笑了声:“新官上任三把火,白总要杀鸡儆猴,在下也没有办法。” 这态度强硬的简直令人咬碎银牙。 白瑄一直没有说话,哪怕是对方这么仗势欺人,他也一直坐在那里,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而且唇边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云清风淡的,于是生性狡猾的林董和刘董自然在心里不免多了几分警惕和狐疑——当然,实际上白瑄只是摆出这个表情,心里在想晚上要和老婆去吃什么。 最近天气渐渐回暖,可以尝试做点别的菜什么的也很棒啊。 于是一场原本针锋相对的会议就在对方脑补太多的情况下,诡异地度过了。 【防盗章缺字】【九点后再来】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刷副本都会碰见意外……有人问我是不是快结局了,这个好难说啊,因为故事呢是在收尾了,但是离结局还有点距离,因为还没有结婚呢……小白做新郎多萌啊~还有就是他的身世也会交代的,大概还有几万字吧 新坑的话,我想说大家都有自己的萌点,不可能每一个都满足,但是我觉得都挺萌的,具体的什么内容,到时候会发链接的,大家淡定啊~ 第77章 小人 豪华的办公室里,对面的真皮沙发上空无一人,明明已经开了春,但是金秋无端端觉得一阵发冷。 “应该是吧。”白瑄皱着眉头看着她,过了会儿,他露出了很惊讶的表情,“啊,你就是那个女的?” 金秋看不见那些东西,只能紧紧靠在白瑄身边,她对鬼神之事向来敬而远之,越是看不见,越是觉得浑身发毛。 白瑄看起来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你死了?为什么……啊,被撞死的?大家说你是辞职了……这样啊……” 对方仿佛说了什么,白瑄突然站了起来:“你要我帮你可以,但是不要靠近我老婆,对,这是我老婆,你是鬼,你不要过来,如果你靠近她,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然后她好像退走了,白瑄一直瞪着某个地方,直到金秋拉了拉他的手:“走了吗?” 白瑄抱住她,蹭了蹭她的脸:“老婆不怕,没事了,她已经走了,事情有点奇怪,我们回家说,你饿不饿?” “不早了,回去做饭也来不及了。”今天开会拖延了太多的时间,已经七点钟了,金秋想想摇了摇头,“我们出去吃吧。” 白瑄完全听她的话。 而那个鬼的故事,要等到晚上两个人洗漱完之后,白瑄把她抱在暖暖的被窝里才慢慢说起来,他把她抱得很紧,像是怕她觉得害怕:“那个女鬼,就是王彰欺负过的女孩子,因为她威胁要告他,所以王彰把她撞死了,赔了她家里钱让他们不要追究。” 如果说单纯的鬼总是让金秋感到害怕的话,那么有故事,尤其是有悲惨故事的女鬼,总是容易博得她的同情,她原本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了,柔软地蜷缩在白瑄的怀里:“她想怎么做?” “她想我帮她报仇。”白瑄显然有点为难,“但是我又不能帮她去杀人,最多开除他啊,可是就算是开除了他,以王彰的资历,去别的公司也不是难事。” 金秋有点意外白瑄这番条理分明,或者说是贴近世界的话,他这段时间成长了许许多多。 “关键是,她的父母为了小儿子买房的钱,已经签了协议说不再追究这件事情了。”白瑄说,“死的人已经死了,不如换点好处,当然,他们是以为她是交通意外,王彰花钱买通了一个人去撞的,自己也摘得很干净。” 又是交通事故。这已经是第三起了。 白瑄多少有点感同身受,可是他也想不出来什么办法:“这件事情,我真不知道能帮她做什么,也不能和周芝说我看得见鬼吧……老婆我好笨,我想不出来办法。” 金秋赶忙摸摸他的脑袋:“没,我们家阿瑄最棒了。” “真的吗?”白瑄楚楚可怜。 “真的!”金秋连忙点头以示肯定。 白瑄眼睛一亮:“那亲亲好不好?” “大姨妈来了。” 白瑄的耳朵顿时耸拉下来:“为什么每个月都要有大姨妈。” “怀孕就不来大姨妈了。”金秋慢条斯理地说着,还没等白瑄说什么,她又满怀遗憾地补充,“但是怀孕十个月加生孩丸子坐月子,起码一年不能做你喜欢的事情了。” 白瑄以光速把刚刚生个宝宝的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一年和五天相比,还是每个月来五天比较划算。 他遗憾地趴在金秋的肚子上,小声嘀咕:“大姨妈,你快点走行不行,不要和我抢老婆了,你好坏啊。” 金秋摸了摸他的头发,忍不住笑:“你怎么那么可爱呀。” 白瑄对她做了一个很萌的表情,吐吐舌头眨眨眼,还顺带打了个滚:“老婆,我怎么那么爱你呢。” “再爱我,你也老老实实给我睡觉。”金秋老实不客气地把他的坏心思戳破,“明天起来还要上班呢。” 第二天,那个女鬼又来了,那个时候正是午休,白瑄枕在金秋腿上要她给顺毛呢,结果旁边就有个死状很凄惨的女人哭哭啼啼的,他享受都享受不了,像只炸毛的猫:“我和你说,这个人我一定会解雇的,但是!我又不能替你去杀了他!你要我怎么样啊!还有,坐对面去,不要离我老婆太近你听见没有?” 把她赶走以后,白瑄靠在金秋怀里好久,突然别扭地说:“真讨厌。” “啊?” “老婆。”他小心翼翼看着她的面色,忐忑道,“如果我帮她,老婆会不会生气啊?” 金秋失笑:“怎么会呢?”她觉得她对着白瑄真没怎么吃过醋,因为他表现实在是太良好了,连吃醋的机会都没有啊。 白瑄却很失落:“老婆你都不吃醋吗?” “……”金秋淡定地拍了拍他的屁屁,“起来了,该工作了。” 白瑄无限幽怨地看着她,但是金秋不为所动,把外套穿上就去外面做事了,虽然她要做的事情实际上真的不是很多。 下班之前照例三人小组开会,周芝对于白瑄态度的转变很奇怪:“我们本来说好了只是要把王彰开除,再扶植一个人上去的……你怎么突然改变态度了。” “他贪了那么多钱,坐牢也是应该的吧。”白瑄不能把女鬼的事情说出来,只能随便找借口,“而且……要是不强硬一点,他们还以为我怕了呢。” 周芝对他这样的态度不仅没有反对,反倒是很赞赏:“你终于觉悟了,你是爷爷的孙子,爷爷在公司里有百分之六十二的股份,一言九鼎,你要是这点魄力都没有,我可不觉得你能赢得了白珏,他比你可狠多了。” “……”白瑄扁了扁嘴,委屈道,“老婆,她看不起我。” 金秋一直淡定地在一旁喝茶:“啊,你想她看得起你干什么?” “讨厌,老婆吃醋了。”白瑄面颊上飞上两朵红晕作害羞状,“我不要别的女人看得起我。” 面对这两个一天到晚甜蜜蜜的家伙,周芝心里暗暗咬牙切齿:呵呵,你们真的知道我在美国刚刚被人甩了吗?你们秀恩爱的时候考虑过别的感受么魂淡! ---------------------------------------------------------------------- 查王彰的事情不能急于一时,如果要证据确凿,势必是需要一个比较漫长的等待过程,所以白瑄毫无压力地静下心来准备等待结果,而在林董和刘董的眼里,就变成了他知难而退。 “也不一定。”狡猾多疑的刘董说,“这小子可是白毅国的孙子,你看他那样子,说不定是放长线钓大鱼呢,可不能掉以轻心了。” 林董给他倒了杯酒:“你说的有道理,这小子说不定还打着什么鬼主意呢,不能放轻松。”(白瑄:我只想等老婆大姨妈回去和她睡觉。) “说起来,我听说下头有个小子在查你?”刘董抿了口酒,微微皱起了眉头,“不会是那小子安排的人吧?” “哎,不是!”林董笑了笑,无所谓道,“是财务部的一个小子,大概是做账的时候被他发现了点什么,不过你放心,没人能查得出来。” “找个机会,还是弄干净吧。”刘董之所以能够走到今日,奉行的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弄之前查查清楚,是叫什么名字来着?” “姓杜,老李挺看重他的,安排他在手下干了好几年,估计以后是准备接替他的位置。” “那个姓李的也到退休的年纪了。”刘董淡淡一笑,“这些年要不是他,我们也不至于那么小心翼翼。” “那个老家伙是白毅国的眼线。”林董厌恶道,“如果说要查,就怕他查出什么事儿来。” “要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刘董冷冷一笑,“这不是还有王彰么,这小子也真是的,上一次居然还撞死了个人,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 “估计是二少给安排的。”林董举了举杯,“我们那位白家二少爷,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听说他去了五湖,啧,估计那帮老家伙有的头疼了,相比之下,这位大少爷看起来就要好对付的多。” “还是那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明白,你放心好了。” ---------------------------------------------------------------------------- 杜天泽这两天回家得晚,夏静已经有了不少怨言,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和她解释:“是公司里的事情,你不要想太多。” 夏静不能不想多来,原本刚在一起的时候明明都是好好的,两个人说好了要一起奋斗,一起在北京闯出一番天地来,那个时候虽然窘迫,但是只要两个人周末在一起能逛逛街,她都觉得心里是甜蜜的。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杜天泽越来越忙了,有的时候就算是周末都要加班(中国每个公司的企业文化就是加班),而且有的时候回来得晚了,身上还会有女人的香水味(去应酬被沾上的),和她说话越来越不耐烦(上班了一天忙得要死实在是没有来应付女人的无理取闹),久而久之,两个人的感情自然就出现了矛盾。 但是夏静并不想放弃杜天泽,她从大一一进校门开始,就对这个高高大大清清爽爽的男孩有好感,本来他是班长,她是团支书,两个人本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没有想到杜天泽竟然会选择和金秋在一起,那两年她简直每一天都在接收着煎熬。 幸好有一天,他们分手了,杜天泽说要去北京,她二话不说,也投了北京公司的简历,两个人在他乡慢慢熟悉起来,再过了一段时间,她向他表白了,杜天泽也答应了。 那是最艰难的时候,两个人很快搬到了一起住,就是为了节省房租,那段日子虽然辛苦,但是夏静很快乐。 但是现在呢……他们温馨的时候少,吵架的时候多,她很害怕再这么下去,那一点点情分终究会被消磨光了,两个人会不会也和很多人一样,山穷水尽,最后相看两相厌,终于分手呢? “我又不是不相信你。”夏静强颜欢笑,故作轻松般说。 杜天泽松了口气,松了松领带,去狭小的浴室淋浴,他并不是一个薄情寡义,容易见异思迁的男人,对于其他女人也没有想法,可以说在对待伴侣这件事情上,他一贯是很忠诚的,可是有的时候夏静的无理取闹和追问,实在是让他烦不胜烦。 说来也奇怪,他以前觉得金秋不吃醋不追问是不爱他,但是现在夏静这样疑神疑鬼的,却也让他心里产生了反感。 搞得他好像随时会出轨一样,实际上男人有的时候出轨,都是女人给逼的。他心里这么想着,觉得身心俱疲。 洗完澡出来,他还有一点工作没有完成,为了查找王彰的证据,他和李总已经耗费了许多心血,今天李总说上头有意要查一查王彰,他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满心都是公事的杜天泽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夏静此时此刻换了一件性感的睡衣,特地喷了香水,纤纤玉手搭在了他的腿上。 作者有话要说:嗯,终于把之前的都连起来了qaq,想看虐白珏的不远了…… 很多人奇怪为什么总是提到前男友,第一是因为前男友是秋秋的一个过去,第二是因为在这个职场副本里有戏份,第三是因为,这是一个对照,怎么说呢,杜天泽和夏静的故事,就好像是我们身边千千万万的情侣的缩影,和金秋白瑄做一个对照吧 一个是故事,一个是现实,但是她们都会幸福的,虽然杜天泽是前男友,我也没打算虐他= =这篇文是很温馨的,会一直甜宠无虐下去,大家放心吧,就像读一个童话一样读这个故事吧 第78章 委屈 杜天泽这几天也感觉到了公司内部的风波诡谲,顶头上司李总说:“山雨欲来风满楼。” 而他只能顶着两个泛青的黑眼圈苦笑,俗话说得好,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上头的人争斗不休,他们下面的小虾米也要战战兢兢的,不过李总对他的确不错,自从他大学毕业之后进这家公司以来,一直都对他照顾有加,并且大力培养。 这也是他职场生涯中很关键的一段时日了,如果成功,就能够好好打下根基,以后发展的路就会顺畅不少,这样一来,工资可以涨了,再多存点钱,就可以考虑和夏静结婚。 是的,杜天泽是打算和夏静结婚的,虽然她有很多让他烦不胜烦的地方,但是他都觉得可以忍耐,等到这段最辛苦的日子过去,两个人结婚了,她应该也不会那么疑神疑鬼了吧。 他疲倦地坐在公司的咖啡室里喝咖啡,想让自己提提神,昨天晚上忙得太晚,他没能好好睡就起来了,今天早上就不住发困。 “天泽?”他耳畔传来一个悦耳熟悉的女声,杜天泽睁开眼,意外地看见金秋捧了杯柠檬汁站在他面前,他也相当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跳槽过来。”金秋在他面前坐下,有点意外于他的疲惫,“你脸色很难看。” “嗯。”杜天泽揉了揉脸颊,虽说大家男女朋友好几年,他却还是希望在她面前保持比较好的精神面貌,因此强打起精神来,“最近加班有点忙。” 金秋关切中带着客气,像是所有老同学一样:“还是应该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唉。”杜天泽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年头要是自己休息下来了,自然有别的人想往上爬,到时候会死得更惨,只是金秋都毕业那么久了,居然还保留着这种天真的意味,恐怕也是因为男朋友保护得好吧。 就在此时,旁边两个打扮靓丽的女孩坐下来,用几度八卦的口吻说:“你听说了没有,我们新上任的那个总裁和秘书在办公室里总是关上门不知道做什么呢。” 金秋一口柠檬汁呛在气管里了。 另一个用看似云清风淡,实际上含酸拈醋的口吻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否则怎么能那么快坐稳位置呢,也是个有手段的。” “咳咳。”金秋呛得更厉害了。 “不过啊,听说那个总裁那么年轻,应该是什么纨绔子弟吧,来公司随便玩玩,别弄破产了才是。” “就是靠不住么,就知道玩女人。” 杜天泽也听见了,没当回事,公司里什么谣言都有,什么都注意那岂不是要烦死了,所以他问:“说起来还没有问你,你在哪个部门?” 金秋瞄着旁边桌的两个女人,淡淡答道:“噢,我就是新来的那个总裁秘书。” 旁边的那两个女人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背后说人坏话会被撞见,但是定睛一看金秋,她今天和平时穿得没有什么差别,最简单的套装,头发盘起,只简单化了点妆,根本比不上旁边两个人的靓丽娇俏。 “长得也不怎么样么。”一个短发的女人阴阳怪气嘲笑了一句。 金秋慢条斯理擦了擦嘴,叹了口气:“唉,你长得怎么样,也不见得你怎么样了啊。” “金小姐。”周芝妖娆多姿地走了过来,“正找你呢,怎么还在这里?”天知道她快被白瑄烦死了,金秋出来买个下午茶,他开会回来不见她,就要一分钟问几百遍“我老婆呢?” 好像她会故意把她藏起来一样,烦死人了,真不知道金秋怎么受得了那么烦人的男人,就像她,是绝对绝对不会喜欢白瑄这种款的。 “我马上来。”金秋对杜天泽笑了笑,“那么我先走了。” “再见。”杜天泽是完全不会相信金秋会做出这种用身体巴结上司的事情的,所以他还特地说了句,“不要理那些没意义的谣言。” 金秋微微一怔,转而笑了:“我知道。” 路上周芝问她:“是朋友?” “老同学。” “那还真巧,说起来李琛倒是对他很看重呢。”周芝对四海公司的功课做得比金秋好多了,杜天泽在李琛那里挂了名,她自然有印象。 而李琛在查王彰的事情,金秋是知道的,她马上就想明白了:“是这样?” “嗯。”周芝皱紧眉头,“公司里传你和大少爷的谣言,你听见没有?” “真巧,我刚听到。” 周芝便冷笑了一声:“你觉得这个谣言是谁放出来的?” 金秋一怔,然后便明白了过来,这谣言并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有人八卦好奇传出去的,它是有目的的认为行动,恐怕目的就是抹黑白瑄。 倒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对了,既然是你的老同学,那下次见面的时候提醒他当心点吧。”周芝状似无意提醒道,“恐怕上面的人会杀鸡儆猴。” 金秋垂下眼,应了声。 周芝也没有多说,虽然金秋说是老同学,但是她刚刚却从杜天泽的眼里看到了维护,这并不像是普通的老同学会有的情谊。 不过,说穿了也没有什么意思,家里人要是想知道,恐怕早就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了,不需要她来多这个嘴,还容易得罪人。 刚走进办公室,白瑄就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她,但是因为不是在休息时间,他很乖地遵守了约定没有扑过来抱她,只是控诉地看着她,委屈死了。 金秋没怎么搭理他,反倒是坐下来开始自己的工作,白瑄更委屈了,咬着嘴唇看着她,金秋当做没看见,他过了会儿,只能默默走回自己的办公室里开始工作。 他现在的大脑只有百分之十用来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签字的签字,阅读的阅读,而另外百分之九十就在那里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老婆又不理我了嘤嘤嘤”,幸好他的智商足够高,才没让工作的内容出现问题。 但是这不能掩盖他内心的悲愤,自从上班以后,不能随便亲热,不能随便喊老婆,不能随便扑过去,这个不能那个不能,他都要坏掉了! 这样不行啊!白瑄难得严肃地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未来,如果他以后都要工作的话,不就意味着以后都要这么过日子吗?只能每天偷看老婆根本不能满足好吗! 都怪白珏!白瑄气死了,决定把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在白珏身上,如果不是他,他现在还可以每天和老婆在一起不分开。 “我会让你输得裤衩都没有!”白瑄心里想着,愤愤打开了最要紧的一份文件,“让你害我抱不到老婆!讨厌你讨厌你最讨厌你!” 他对金秋永远都是不可能生气的,因此等到下班的时候,他就已经迫不及待扑过去了,今天是周五,要去白毅国那里吃晚饭,周芝和他们一起走,不过为了非礼勿视,她坐在了前面开车,而白瑄……正在咬金秋的耳垂。 金秋的头发早就乱了,不得已只能放下来,白瑄又把脸埋在她的秀发间嗅了好一会儿,却还觉得不够过瘾,手都已经伸到她的裙子里去了,被金秋死死按住:“你给我放手,放手听见没有!” 在大街上来车震什么的太羞耻了好吗? “不放。”白瑄憋了一肚子的委屈,眼眶都红了,“老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都不让我抱了。” 金秋被他气个半死,这就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让他好好搂着不肯,非要在她胸前乱摸,这样等等要怎么见长辈?! “你再不放手,我就真的不爱你了!”金秋搁下狠话,果然让白瑄收回了蠢蠢欲动的魔爪。 所以和白毅国吃饭的时候,白瑄的情绪难得很低落,连以前每次必定会做的往金秋碗里抢菜今天都消停了,让金秋觉得竟然有几分不习惯了。 吃了饭,白毅国先例行和白瑄去上课,顺便听听他工作以来的感悟和想法,花了大概三四个小时的时间,白瑄虽然在听,但是情绪一直很低落,没精打采的,白毅国还以为他刚刚开始工作受了打击,还特意勉励了几句:“没事,你刚刚才开始工作,有不会的地方很正常,慢慢学就好了。” 然后就把他打发走了,白瑄没说什么,无精打采地回了房间,周芝却紧随其后,被白毅国叫去了:“说说吧,现在情况怎么样?” 周芝把公司的情况做了个简单的报告,白毅国听得不是很专心,直接问:“阿瑄呢,你怎么看?” 这个问题,周芝就要斟酌再三再回答了:“我觉得……大少爷很聪明,不管我给他什么资料,他可以很快就记住明白,公司的事情也在慢慢熟悉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不过……” “嗯?” 周芝犹豫了会儿,才道:“不过我总觉得阿瑄哥哥其实没有花太多的心思在上面,如果他愿意花更多的精力,恐怕效果还要好上许多。”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周芝肯定了白瑄的能力,但是对他不务正业只想老婆的行为十分无奈:“还有,金小姐来四海做了秘书,她一来,阿瑄哥哥比之前更能定下心了。” “呵。”白毅国笑了笑,“他啊,这也不知道是像了谁。” 周芝没有说话,白毅国也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挥手让她回去了。他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闭目养神。 这一次同意白瑄与白珏打赌,他是有自己的心思的,一方面是锻炼白瑄,另一方面,也是在观察白珏,当初白瑄说得车祸他很上心,派了不少人去查,事情如今也已经有了苗头了,关键却是当初的执行者没有找到。 在监狱里的那个人已经被证实是替罪羔羊,他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也没有办法供出主谋。 那个关键的人,想必现在是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可是没有他,整条线索就连不起来,白珏的最关键证据也就不足。 希望这一次,他会按捺不住路出马脚吧。白毅国摇晃着椅子,像是睡着了。 ---------------------------------------------------------- 金秋觉得今天白瑄实在是很奇怪,他从白毅国那里回来以后,乖乖去浴室洗漱了,甚至没有缠着她要一起洗。 洗完以后局促地站在床边偷偷看她,金秋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就看到白瑄快要哭了,他默默从床上抱起自己的被子和枕头,又含泪看她,金秋根本闹不清是发生了什么事,完全反应不过来。 白瑄抽泣了一声,默默把自己的被褥和枕头铺在了地毯上,金秋更意外了:“你要打地铺?” 这是干什么,和她要吵架的节奏?白瑄居然也要和她吵架? 【防盗缺字】【九点后再来刷】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小白,脑补太厉害了= = 第79章 幸运 之后的几天,金秋都没有碰见杜天泽,反倒是白瑄在办公室里玩女秘书的谣言越传越离谱,关键是……他们说得还挺对的。 虽然没有他们想的那种*办公室play,但是金秋和白瑄在休息时间有时候难免会有点亲热。 所以白瑄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一脸震惊:“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是乱讲的,瞎猫碰上死耗子。”金秋淡定得很。 白瑄失落道:“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平时只能看不能吃,好可怜的。”谣言里那些事儿不说也就罢了,对比一下现实和谣言里的尺度,白瑄果断不幸福了,幽怨地看着她,“老婆。” “吃你的饭。”他们是在楼下的一家餐厅的包厢里单独吃饭,也是白瑄难得可以松快一二的时候。 白瑄小声道:“老婆啊,反正办公室里门窗都关紧,要么我们……”他余下的话被金秋用眼神杀死了肚子里。 他正难过着呢,就看见有个透明的女鬼又飘过来了,他立刻凶巴巴道:“你有完没完了,我都说了在查了你不要来烦我了好不好,人家和老婆难得有二人世界你懂不懂啊!” 不过没等白瑄赶鬼,她就急忙说:“我知道他把账本藏在哪里了。” 账本?白瑄不情不愿地说:“你说。” “在他卧室床头柜上有个花瓶,就在花瓶里面。”那个女鬼恳求道,“我没有别的心愿,就希望他坐牢。” 因为她的父母已经和当时的肇事者达成和解,没有办法再继续追究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王彰因为贪污公款的事情而坐牢,最好是身败名裂。 白瑄咬着筷子苦恼:“你让我想想,哎,别坐在哪里,我老婆要吃饭的,去去去。” 那个女鬼十分害怕他的样子,马上就消失了,白瑄面对这一桌子的菜都没有心情吃了,原本财务部在查这件事情是秘密进行的,因为账面做得很完美,李琛花了好几年的时间在查王彰的动向,相当辛苦,然而真正的账目王彰却备了一份在家里,也是为了拿这个要挟上头的林董和刘董,他也不想做弃子。 但是仔细想想,就算是知道了东西在哪里能怎么办,还能潜进去偷吗?又不是拍电影,哪里有那么神通广大的人,更别说王彰住在高档小区里,安保措施做得很好,陌生人进都进不去大门。 金秋看他发呆的样子觉得特别可爱,伸手揉了揉他的呆毛:“不要心急,你要相信这个世界是总是有天理循环的。” “嗯,”白瑄低着头让她揉了个过瘾,才说道,“而且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冥冥之中……和我可能有什么关系。” 但是具体有什么联系,他却完全没有头绪,就好像是那天在机场他想起了什么,可是转瞬就给忘了。 ----------------------------------------------------------------- 白瑄一向是很聪明的,只要他真的想去做某件事情,就一定会想出办法来,所以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出了一笔钱雇佣了一个女人,让她进了公司做临时工,正好分配在王彰手下,这女人生得清纯,像是没有毕业的大学生,但是长得却不赖,刚来没几天,王彰就蠢蠢欲动了。 周芝惊讶极了:“你从哪里招来的人?” “我去了一家珠宝店给老婆买首饰。”白瑄靠在金秋怀里打哈欠,“留了电话,然后就有人问我要不要商务模特了,我选了一个长得比较像学生的,和她说好去搞定王彰,上班的话工资一天一万。” 金秋震惊:“那么贵?”比得上大多数白领一个月的工资了好吗! “还好啦。”白瑄安慰她,“这个女人挺聪明的,我和她说如果能帮我把东西拿来,再给她五十万。” “你哪里来那么多钱。”金秋虽然说着要管白瑄的私房钱,但实际上根本没有怎么在乎,这么一听他拿了那么多钱出来,自然是吓了一跳。 白瑄抓了抓头:“妈妈留下来的。” 黄玫作为黄家的独女,嫁妆丰厚,等白瑄一出生就已经归到了他的名下,所以相比于还要靠着白少成吃饭的白珏,白瑄的身家丰厚多了,随便取几百万是小意思,他就想快点把王彰的事情给解决了,省得一天到晚就有一个女鬼过来骚扰。 “但是,”金秋还是觉得费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行业的?” 白瑄那么纯洁那么乖,怎么会知道这种外围女?他回答得很理所当然啊:“当初我们住荔枝小区啊,隔壁楼有个女的就是做这个的。” 白瑄做鬼的日子,真的是把世间冷暖,人间百态都给看遍了。 “你就不怕被骗钱?” “我和她说半个月内没搞定就换人。” 周芝对白瑄这神来一笔不做任何评价,反倒是对金秋说:“你的那个同学前几天被车撞了,好像请假住院了。” “啊,谁?”金秋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想起来了,“天泽?” “嗯。”周芝说,“听说肇事者逃跑了。” 白瑄听了,先咦了声:“奇怪,又是车祸,这都是第几次了。” 周芝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现在交通事故那么多,不是挺正常的。” 白瑄摇摇头,他觉得不对,当初他自己被车撞是一次,第二次金秋被白珏撞算是意外好了,但是王彰把女鬼弄死也是撞车,这回杜天泽又被撞了,实在是太巧,简直就像是有个专业撞车户一样。 但是这只是感觉,或者说猜测,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有任何的联系,所以白瑄只是说:“老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同学四年,好歹有点情分,金秋点点头:“去。” “那我等等直接去医院接你回家好了。” 而等金秋走后,白瑄马上就问周芝:“你去查一下他被撞的事情。” “你怀疑?”周芝不大相信这种惊人的巧合。 白瑄没办法和她解释自己的情报来源,只能略显强硬地说:“你去查就对了。”他对周芝像来不假辞色,这会儿收起了在金秋面前温软的表情,眉眼冷淡,竟然真有几分年轻时候白毅国杀伐果断的模样。 到底是亲祖孙。周芝心中暗暗一惊,不敢多说什么,应承下来去查了。 白瑄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发了会儿呆,最后决定——他还是早点下班去接老婆吧。 ---------------------------------------------------------------- 金秋去医院的时候,杜天泽已经醒过来了,这次他侥幸受的伤不算严重,只是断了腿,因为送医及时,也没有留下什么毛病,就是之后要好好静养一段日子才是真的。 夏静两只眼睛哭得和核桃似的,看见金秋也没有往日那样的针锋相对,不过也没有上前搭话就是了。 金秋也不觉得尴尬,问道:“你还好吧?” 杜天泽苦笑道:“算我命大。”他整张脸上都有淤青和血块,看起来相当恐怖,一只腿吊在半空中,已经上了石膏。 金秋把鲜花和水果篮递给夏静,欲言又止,杜天泽自然能够发现她的这个表情,心中一动,对夏静道:“我想喝粥。” 夏静不疑有他,急忙道:“我马上出去买,医院门口好像就有,你等我一下。”她匆匆忙忙拿了钱包出去,金秋注意到她神色憔悴,头发油腻,显然是没有好好梳洗整理过。 她心中一动,笑道:“夏静很关心你。” “嗯。”杜天泽的表情也柔和了下来,之前他和夏静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两个人冷战了好几天,但是他一受伤,反倒是缓和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古人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是没有道理的。 也许之前的日子里,他太忽视她了。 金秋点点头,她也不是过来做感情咨询的,因此单刀直入:“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觉得这一次你出车祸是人为还是意外。” 杜天泽一惊:“什么?”他看着金秋的神情不似作假,刚刚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靠在枕头上沉声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问问而已。”金秋道,“你觉得呢?” 杜天泽闭目回忆了一番,最终摇了摇头:“我分辨不出来。”那个人撞了他之后就跑了,实在看不出到底是要杀他还是只是一场意外,他更在意的是金秋的态度,“这里头到底……” 金秋叹了口气,也露出了些许的迷惘和茫然:“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豪门里的恩怨和斗争,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讲清楚的,她自己也觉得一头雾水呢。 杜天泽静静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劝道:“别太拼命了,如果正如你说的事情那样复杂,你……要么换个工作吧。” 金秋不说话,她换工作容易,难不成还能换个男人?白瑄身在局中,无论如何,她也不会逃开。 “我心里有数。”最终,她这么沉声和杜天泽说。 杜天泽没有说话,半晌微微点头,道:“我觉得,大概我是碍着什么人了。”他这句话已经表明了他对于那场车祸的看法。而之前说分辨不出来,只是为了让金秋不要卷入,可是她若执意如此,他只能说出真相。 金秋无言,良久,方才道:“那你当心。” “你也是。”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夏静买了粥回来了,一头的汗,原本白皙细嫩的脸颊上浮上一层油光,形容狼狈,但是杜天泽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扭头对金秋说:“我和阿静过段日子会结婚,你会来吧?” 金秋一怔,随即欣喜应道:“一定来,恭喜恭喜。” 在病房里,已经不再轻狂年少的男人和女人双手交握,柴米油盐中,他们逐渐体会到不同于少年恋情的滋味。 她可能不够好,啰嗦、小心眼、猜疑,女人有的毛病她都有,但是同样的,她也为未来的家庭精打细算、呕心沥血,杜天泽记得当初两个人最穷的时候,夏静连一袋苹果都不肯买来吃,却省吃俭用给他买了一部iphone,只是希望他在同事面前不至于太寒碜。 而杜天泽本人也有许多缺点,男人有的粗心大意,喜新厌旧,他也有,曾经无数次也烦躁过夏静的唠叨和小气,但是同样的,在电影院里遭遇未知的恐惧时,他却始终没有放开拉着她的手。 这是他的女朋友,他的女人,他始终记得要保护她,也一直在为两个人的家庭而奋斗。 奔向结婚的爱情已经不像是校园里那么单纯了,越来越多复杂的事物掺杂其中,很多情侣不是不相爱,却只能分开了。 【防盗章缺字】【大家尽早买会便宜】【回馈支持正版的读者么么哒】 作者有话要说:嗯,前男友的线到这里就差不多了,杜天泽终于选择了对自己来说最明智的一条路,说起来小白现实里是不存在的,但是杜天泽这样的,真的算是好男人了吧~夏静和他一路走来也不容易啊~~如果秋秋是朱砂痣忘不掉的话,夏静是白米饭吧,虽然不美,但是每天都要吃啊 人生总是这样的~略有感慨 其实秋秋一直都挺幸运的,不仅仅是因为白瑄,杜天泽也好,卫天行也罢,还有当初的徐哲,都对她爱护有加,只是大家没有缘分,做不了男主哇!哈哈! 第80章 试探 白瑄找来的那个女人挺能干的,或者说他身边的几个女人都挺能干的,女鬼提供了具体藏匿的地点,周芝去查杜天泽被撞的事情了,而那个外围女没过几天就把王彰勾上了手,晚上王彰邀请她去吃饭,吃了饭回家啪啪啪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一切都很顺利,只要拿到了账目,王彰就没有翻身之地了,但是,白瑄情绪有点低落。 “怎么又不开心了?”安慰白瑄这种工作,别人做不来,只能金秋上,摸摸他的脑袋,金秋逗他,“笑一个给我看看。” 白瑄对她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脸,然后又垂头丧气地趴在她腿上:“老婆~” “这是怎么了?”金秋很意外,白瑄这样没精打采的可真是少见。 白瑄弱弱道:“大姨夫来了。” 金秋扑哧一笑,忍不住道:“你哪里来的大姨夫啊?” “那我为什么觉得不开心呢。”白瑄嘟囔着问,“难道是因为白珏要过生日了但是爸爸不给我过?” 原来是因为这个。金秋戳戳他的脸:“怎么了,吃醋了?” “才没有呢。”白瑄矢口否认,过了一会儿,又低落地说:“他从来不给我过生日。” 金秋仿佛可以看到他后面一条尾巴甩来甩去,她要很努力才能忍住那种去揉一揉的冲动:“所以说,哪怕你爸爸一直这样对你,你还是希望他把你当儿子的吧。” “想有什么用。”白瑄嘀咕道,“反正在他心里,我从来不是他的儿子。” 金秋微笑起来,没有搭话,过了会儿,她说:“那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们也庆祝好了。” “那还早呢。”白瑄道,“白珏这个星期就要过生日了,我才不会去参加呢。” 真傲娇,太可爱了。金秋笑眯眯道:“好,那我们不去。” 然而,就在白珏生日的前一天,王彰的证据就到手了,周芝雷厉风行,二话不说就报了案,王彰以贪污罪被逮捕,证据确凿,根本不容他辩驳,而同一天,董事会罢免了林董和刘董的职位。 这一次的旗开得胜让周芝非常高兴,但是白瑄更关心的却是王彰买凶杀害无辜女孩的事情,这件事情也被挖了出来,最后得到的线索是,王彰联系的那个凶手,是刘董介绍给他的。 不过,虽说罢免了刘董的职位,但是对于这样的老狐狸,白瑄不是轻易能从他嘴里撬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周芝对此十分不解:“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王彰买凶杀人的那个人是谁。”白瑄对此总是很在意,可是偏偏查出了王彰也没用,上面还有一个刘董。 周芝虽然不明白,却给他指了一条明路:“你去问问爷爷吧,你现在要查什么事,太勉强了。” 白瑄刚刚接触这些事情,自己的人脉和资源根本空白一片,甚至还不如从小就在外打交道的白珏,交给白毅国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白瑄没吭声,周芝也不以为意,等她走了之后很久,白瑄才慢吞吞从抽屉里扒拉出一只手机来,打了个电话给他舅舅黄子安。 黄子安接到这个电话非常非常意外,他是知道白瑄现在在忙着做什么事情的,也做好了他可能会来求助的准备,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件事情:“你说,你要我帮你查一个人。” “对,叫陈飞,听说有个绰号叫飞爷,”白瑄把从王彰嘴巴里的线索详细地告诉黄子安,“我想知道,他和白珏有没有关系。” 黄子安很欣慰,觉得白瑄终于长大了,因此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没问题。” 和黄子安打完电话,白瑄又发了会儿呆,片刻后翻出一叠白纸,在上面涂涂写写,有的时候还苦恼地咬了咬笔杆子,再继续写,断断续续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他才满意的放下了笔,再把手机掏出来,从抽屉里的名片盒里翻了半天,翻到了一个电话号码,拨了出去,电话嘟嘟嘟三声就被人接了起来。 “喂。” “刘董吗,我是白瑄。”他的声音比起自己想象的稳重淡定许多。 刘驰也没有想到白瑄竟然会打电话给他,以他的老谋深算,马上就打了个哈哈:“原来是你,有何贵干?”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白瑄的语气不疾不徐,照着自己刚刚在纸上写好的剧本念台词,这个成语还是他刚刚百度出来的,为的就是别说废话不绕圈子,不然他肯定就应付不过来了,“你应该知道王彰手上的账本吧。” “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才把我给免职了吗?”刘驰冷笑道,“现在才想起来和我谈条件吗?” “我只交了一半啊。”白瑄认真读台词,语速就有点慢,但是听在刘驰耳朵里,就有一股从容不迫的味道,“交出去你也完了。” 刘驰自然知道王彰那里还有不利于他的证据,他等白瑄这个电话也等了好久了,但是却不能轻易露陷:“噢,是吗?” “你不相信的话也随便你。”白瑄慢吞吞道,“如果你想拿回去的话,也可以。” 刘驰有点沉不住气了:“我先要确定东西的真假。” “哦,你要我给你念吗?”白瑄清了清嗓子,从旁边拉出一张纸来开始念,“2014年xx项目……” “停停停。”刘驰不淡定了,“你想要什么,我现在都赋闲在家了。” “我想知道的,只是一件小事。”白瑄在纸上的一个名字画了个圈,“陈飞。” 刘驰不愧是聪明人,和他说话就是不费力气:“你想知道这个人干什么,他帮王彰做的事情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王彰被起诉的其中一个罪名就是买凶杀人,一是那个女鬼,二是杜天泽,可是陈飞一直逍遥法外,没有逮捕,或许陈飞这个名字,原本也就是假的。 “你问太多了,我也没有问你账本你拿回去是想擦屁屁还是抹桌子啊。” 刘驰就闭了嘴,过会儿,他说:“电话里说不方便,我们约个时间吧。” 他们约了明天上午见面,但是等到晚上白瑄都要睡了的时候,刘驰打电话来,生硬地取消了约会,并且表明白瑄要交就交吧,他不怕。 金秋当时正在卧室洗澡,只朦朦胧胧听见几句:“谁打电话过来?” “打错了。”白瑄把手机往角落里一丢,屁颠屁颠跑过去和她撒娇,“老婆,现在白珏肯定在吃生日蛋糕呢,阿瑄什么都没有,好可怜啊。” 为了表明自己的凄惨,他还委屈地说:“以前他过生日,也都不会邀请我参加的,呜呜老婆我好可怜。”他把脑袋埋在金秋胸前乱蹭吃豆腐。 金秋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不可怜不可怜,来,亲亲,不难过了啊,乖。” 然后白瑄就心满意足吃到了比蛋糕还要甜的东西,他满足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在出去打电话给黄子安和陪老婆睡觉之间,欣然选择了后者。 ------------------------------------------------------------ 白瑄其实一点都不意外刘驰会改变主意,所以他在拜托了黄子安以后,对刘驰更多的只是一种试探。 试探陈飞到底和白珏有没有关系,之前的猜测只是他个人的怀疑而已,没有任何的证据,可是刘驰在去参加了白珏的生日宴会以后就马上改变了态度,这就证明了,陈飞和白珏必然存在着某种联系。 而昨天晚上,刘驰是被威逼还是被利诱才改口的,就和他没有半分关系了。 不答应就不答应,不过刘驰既然敢反水,想必白珏肯定会帮他解决这个问题,他这个一向聪明的弟弟会想出什么法子呢? 白瑄猜不出来。他现在的主要精力就放在了如何开拓业务上,要是不做生意,他就不能赢白珏,更不能娶老婆啦。 幸好自从他把王彰干掉以后,公司内的风气为之一清,比原先好多了,该升的官比如李琛要升一升,杜天泽也挪一挪,其他的人事调动也不算少,不过都不用他自己操心。 而好运气仿佛也跟着来了,一单大生意就这么找上了门来,周芝和白瑄亲自去和对方开会商量的,周芝都忍不住展露笑颜:“如果做成了,可是一笔大生意呢。” 白瑄没吭声,周芝问了好几遍“你觉得呢”,白瑄才回过神来:“啊,你说晚上吃水煮鱼好呢还是吃红烧鱼好呢,花花吃了好几天煎小黄鱼了啊。” 周芝:我居然还会对你有期待我真的是脑子有毛病! 傍晚,金秋坐在家里闲得发慌,只能去阳台上和花花作伴顺便给盆栽浇浇水,以前她一个人住的时候养盆仙人掌都给养死了,但是白瑄却把家里的植物都照顾得好好的,绿意盎然,生机勃勃,他让她的整个生命都充满了色彩。 花花闻到厨房里的香味,喵呜了一声站起来,优雅地走到自己的餐桌前进食,它是一只高贵而优雅的喵星人,越老越显得沉静,仿佛能听懂人语。 “今天的晚餐。”白瑄把做好的鱼饼放到花花的碗里,然后对金秋喊,“老婆老婆,吃饭了。” 金秋放下水壶走过去,看见白瑄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围裙,细心地在萝卜上刻出一朵粉红色的花给她,金秋接过来的时候他在她脸上啾了下:“吃饭饭了。” “那个女鬼呢?”王彰的事情解决后,金秋好像再也没有发现她出现过。 白瑄道:“我给墨大师打了电话,让那个女鬼去找他超度了。” 说起墨大师,金秋就会联想到红婶:“他和红婶怎么样了?” “红婶回海城去了。”白瑄嘿嘿一笑,“墨大师说,他也打算收拾收拾追到海城去,我和他说,追老婆,最重要的是要有恒心,必须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要去的了她的床~” 金秋脑补不能,如果是俊男美女也就罢了,但是这大叔和大婶的搭配是不是稍微坑了点?“你倒是很有经验啊?” “那是。”白瑄尾巴一翘,得意洋洋,“我最会讨老婆了,现在老婆最喜欢我了对不对?” 你这样一脸求肯定的表情我难道还能说不吗?金秋默默腹诽着,点头:“对,最喜欢你了。” 白瑄像每一个推销人员一样骄傲地推销自己:“阿瑄现在会做饭会洗衣服会暖床还会赚钱了,老婆马上就可以享福了,物超所值有没有,多功能产品,只要每天亲一亲就有动力了哦。” 【防盗缺字】【尽早买有福利】【九点后再来刷完整版】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没,其实小白超级聪明的!只要他想做,基本上没有什么难度,就是他的智商不怎么用在除了金秋以外的事情上 第81章 计谋 温泉山庄顾名思义,是一个既可以泡温泉又可以吃饭的地方,据说从前是哪位皇族人士家中的庄子,改革开放后被人买了下来改成了饭店,看这个地理位置和历史,就知道价格到处叫嚣着:我很贵我很贵我真的很贵! 这一顿饭主要请的是白瑄,周芝和金秋是作陪的,对方作陪的则是一男一女,男的英俊高大,女的妩媚妖娆,金秋顿时成了所有人里最不起眼的一个。 没办法,就算是嫁进豪门,只要不整容,她的脸就永远只是清秀佳人而已。不过也挺好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可以有更多的空间来观察对方。 那个老板姓童,女秘书很洋气叫莫妮卡,到底是姓莫还是取了一个英文名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这个秘书长得是真的漂亮,似是有外国人的血统,五官立体,轮廓深刻鲜明,而且不仅仅是花瓶,她恰到好处的引导着话题,奉承着上司,并且与周芝相谈甚欢,甚至于连金秋这个小透明都不放过。 这种女人,和蓝如芸周芝一样,都是属于玲珑心肝的妙人儿,金秋自知拍马不能及,还是淡定围观吧。 白瑄不能喝酒,因此没几杯下去,就倒下了,童老板似乎有些惊讶,但是还是笑着结束了这次饭局,说是让人安排去泡温泉了。 到这里为止,没有出现任何的不妥,有专门的服务生把醉醺醺的白瑄带回房里,金秋本来想要跟着进去,但是却突然看见莫妮卡过来,彬彬有礼又带着客气:“等一等,金小姐,等一等。” 因为来者是女性,金秋没有多少警惕心:“什么事?” “刚刚白总喝醉了,我们还有点合同的具体内容没有谈妥,你方便和周小姐过来一下吗?”莫妮卡做了一个手势,请他们到会客室喝茶。 金秋总不好说她要照顾白瑄,因此也就答应下来,反正莫妮卡在此,应该也不会出什么狗血乌龙的事情。 到了会客室,果然那位男性助理和周芝都在,周芝对此也没有什么怀疑,因为白瑄醉得太快,很多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商量,所以接下来就是一番剧烈的唇枪舌剑,周芝在为自己公司的利益丝毫不相让,对方也是如此,气氛一会儿剑拔弩张,一会儿却松弛下来,大家都有点疲惫了。 ------------------------------------------------------------- 白瑄醉得其实不是那么厉害,他是装醉多于真醉,对他来说,暖暖的温泉什么的,当然要和老婆一起才好嘛,干嘛要费那么多功夫在和老头子喝酒上面呢? 但是等到他一进房门,就觉得好像有点奇怪,金秋竟然没有进来,白瑄晕乎乎地想,那他等一等好了。 谁知道金秋没等到,等来了一个陌生人,蹑手蹑脚地在房间里找着什么,白瑄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偷偷看他,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二十多岁,关键是和金秋长得有几分相似,都是清秀可人类的。 她小心翼翼在白瑄脱下来的西装口袋里翻了一翻,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她不甘心,把所有的包和口袋都翻了一遍,最后看了看他,确定他还在沉睡,就去外面打了个电话,白瑄竖起耳朵来听,只能那个女人压低声音道:“是,没有发现,应该不带在身边。” 过了会儿,又听见她低低道:“是,我明白了。” 她挂了电话以后又进来锁上了门,二话不说扯开自己的衬衫,露出了饱满了雪白的酥胸,就要往他身上靠过来,白瑄一个鲤鱼打挺弹跳起来,用一种看强x犯的人看着她:“你要干什么?” 那个女孩一愣,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变故,白瑄在原地想了几秒钟,决定夺门而逃。 路上碰见了正好回来的金秋,白瑄一秒钟变得眼泪汪汪,扎进她的怀里:“老婆救命qaq。” 金秋愣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一副鬼在后面追的样子。 白瑄泪流满面:“有人要非礼我。” “……”金秋瞄了瞄出来的衣衫不整、欲言又止的清纯小美女,脸顿时黑了,二话不说把白瑄往屋里一推,喊过那边路过的服务生:“你,过来,”她一字一顿道,“把你们的负责人给我叫过来!” 越是高档的酒店越是有最好的服务,因此虽然金秋怒气冲冲,服务员依旧是笑容满面找来了经理,那是一个穿着松散浴衣踩着木屐的女人:“请问小姐有什么需要?”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无缘无故闯进别人的房间?”金秋不疾不徐指责道,“贵店的安保措施就差到这种地步了?” “这是我们的工作人员。”那个女孩身上穿了件工作人员才有的浴袍,而且衣衫凌乱,那个经理是个妙龄女子,一看便也脑补出了大致的情况,只不过受害者倒了个个,她的口吻也冷淡起来,“恐怕是个误会吧?” “误会?”金秋抿唇,“好端端的人在里面睡觉,请问你是为什么会进去呢?” “他,他按了铃。”那个女孩怯生生的,楚楚可怜的说,畏惧似的往经理后面躲了躲,“但是我一进去,他就,就撕我的衣服。” 这颠倒黑白的,金秋快被气炸了,那个经理的神色更是难看起来,就在这时,白瑄穿好衣服出来了,只说了一句话:“她偷了我的东西。” “先生,你可不要污蔑人。”那个女孩是前几个月刚进来的实习生,名牌大学毕业,为人乖巧,经理怎么都不相信她会做这种事情。 白瑄对除了金钱以外的人都不假辞色:“不信的话,你可以摸她的胸,她藏在胸里了,她趁着我喝醉了就过来偷我的东西。” “你、你血口喷人!”那个女孩委屈极了,面颊潮红,胸脯起伏,像是受了莫大的冤枉——还真的很冤枉,她什么都没有拿到呢。 “你是小偷。”白瑄很肯定地说,“你偷的是一条钻石项链,你藏在内衣里了。” 金秋走过去问:“那能不能让我们看看?” “你们这是要搜身?” “搜身谈不上,去隔壁把衣服脱下来看一下。”金秋的语气非常冷淡,“如果没有,我给她道歉,如果有,那我们就报警了。” 经理略有犹豫,一看白瑄就知道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她并不想得罪他们,因此放缓了声音:“晚晚,你……”她话音未落,就见清脆一声脆响,一样东西从晚晚的衣襟里滑落,赫然是一条钻石项链。 证据确凿,不容辩驳,晚晚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不是我。” 经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倒也果决,马上道:“我们一定会给一个交代。” “希望如此。” -------------------------------------------------------------- 一进屋,金秋就疑惑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她到处翻我的东西,可能是在找之前的证据吧。”以己度人,白瑄很快就猜到了原委,“大概是白珏派来的,偷回证据顺便污蔑我。” 偷东西也就罢了,竟然敢让个女人过来说他乱来,这简直不能忍,若非如此,白瑄肯定也不会那么果断地就把项链扔她口袋里栽赃:“幸好那条项链不是送给老婆的,不然脏死了。” “不是送给我的?”金秋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里,“你还想送给别人?” 白瑄抽了张纸巾擦擦干净,重新扔回盒子里:“是表哥送给他的女朋友,叫我去帮他拿的啦,我怎么会送过别人。” “不过怎么这么巧,正好我和周芝都不在。” 白瑄打了个哈欠,作势要她抱:“很简单啊,童老板是同伙,前几天那个莫妮卡一直眼抽筋一样和我使眼色,但是她是假的,有那么漂亮的她在那里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换一个酒店的服务员过来偷东西,白珏真的很聪明啊。” 或者说,这是一个连环计更妥当一点,不管是莫妮卡还是晚晚,只要有一个人得手了,不管是和白瑄发生了关系还是偷到了东西,白珏都不亏。 “不过,这肯定不是最关键的一个。”白瑄蹭了蹭她,“幸好醉得快,还没有签合同,肯定不能签了。” 白瑄这么下结论倒也不是因为时机太巧,事实上,对于童老板和莫妮卡,他没有任何的证据,只是猜测而已,他总觉得童老板提供的机会太好了,好到简直让人怀疑其中有陷阱。 今天的事情,不过是让他更加坚持了自己的看法:“就算是童老板和白珏没有关系,我也不看好他,我觉得他会亏本。” 说完,他自己也没有什么自信,只能丧气道:“不过如果我猜错就惨了,会输好多钱呢。” 金秋连忙安慰他:“不会不会,小心驶得万年船。” 白瑄嘀咕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白珏真的太坏了啊,如果我上当了,不管是上那个当,我都会很惨。” 先是童老板设下的诱饵和圈套,然后是莫妮卡和晚晚的美人计,不管成功了哪一环,白珏都赚了,如果没有成功,那也不亏。 不过爷爷说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白瑄把对付白珏的想法在脑袋里过了一下就忘了个干净,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老婆。” “怎么了?”金秋刚洗完澡出来,雪白的肌肤里透着红润,发梢滴着水,沿着她的锁骨滑入了衣襟内,白瑄看着看着,口水直流(﹃),他原本是盘腿坐在地上的,这会儿干脆直接抱住了她大腿痛哭:“老婆,我刚刚发现一件好可怕的事情。” “哪里不舒服吗?”金秋关切地俯□,探了探他的额头,“头晕吗,是不是哪里难受?” 望着眼前一片白花花的胸脯,白瑄一头埋了进去还拱了拱,没有忘记哭诉:“老婆不好了,那个女人摸了我一下,人家突然没反应了怎么办?” 【防盗缺字】【缺的内容神萌好吗我都被萌了一脸血了】【盗版的你们看不到请允悲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太萌了,萌了我一脸血!捧心~ 第82章 回忆 接二连三的失败,让白珏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他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会那么棘手,看起来那个周芝实在不容小觑。 他不禁有点烦躁,但是他的母亲楼心怡却不温不火道:“阿珏,你还是太沉不住气了。” 作为能在白少成身边待了三十余年的女人,楼心怡的本事不可谓不大,她看起来也未必有多少美艳,只是骨架娇小,眉宇之间天然一股柔弱,很容易使得男人心生爱护。 白珏道:“妈!眼看这就要功亏一篑了,我能不急么?” “你急,就先乱了。”楼心怡为儿子煲了汤,语气平淡,“我们等了二十多年,你现在如果等不及,那才是真的功亏一篑。” 白珏在母亲面前也不用掩饰什么:“白毅国那个糟老头子!” “他就算是老了,也能把你玩的团团转。”楼心怡的眼神清明冷静,“这个老狐狸是什么都不怕的,就怕他的宝贝孙子。” “但是现在白瑄已经不像从前那么好下手了!”白珏愤愤道,“当初怎么就没有撞死他呢!” 楼心怡便问:“说起这件事情,我倒是想问你,你当初事情做的干不干净?那个陈飞可不可靠?” “他一直感谢我当初借钱给他妈看病,不会出卖我的。”白珏道,“我之前已经叮嘱过他,让他找个机会出国,一年半载都别回来了。” “听说他除了白瑄,还做过几个案子?”楼心怡却不怎么放心。 “这事儿我也是刚知道!”白珏想起来就有气,“他居然还接了几次这种事情,真是弱智。” 其实当时陈飞给他的解释无限心酸:“白哥,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但是我妈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每天的药都要花钱,我怎么赚都不够,这样来钱快,我也是迫不得已。” 楼心怡微微蹙眉,半晌,她道:“既然如此,就把他也解决掉吧,虽然容易引人怀疑,但是只要这条线索一断,就没人能查到我们身上了。” 她很懂白毅国的心理,白珏在外面怎么拉拢人心怎么借白家的面子做事,他都不会太在意,但是如果被他知道是白珏主谋要杀死白瑄,那么他们母子就完蛋了,哪怕是白少成都保不住他们。 白珏对陈飞尚存一丝情意,因此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却还是一狠心道:“我知道了。” 他以为自己的速度已经够快,可是等到他去找陈飞的时候,却得知陈飞已经出国了。 手脚如此之快,让白珏诧异的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真的是出国了,饶他一命也无妨,毕竟陈飞对他那真的是没话好说。 车开到半路,他却想,坏了,陈飞要是出国,会这么闷声不响就走了?不可能,他肯定会和自己打招呼的。 原本驶向公司的车子猛地一打转,白珏直奔母亲所在的别墅:“妈!” 腿一迈进别墅,白珏便把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因为白少成在,他的母亲幸福地像是一个小女人一样忙来忙去:“阿珏回来了,今天下班得真早,来,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蟹粉狮子头。” 她给白珏使了个眼色,白珏马上就挂起若无其事的笑容:“爸,你怎么来了?” “最近公司的事情还顺利吧?”白少成太相信这个儿子的能力,因此根本没有想过暗中帮个忙。 白珏微笑道:“还不错。” “那就好,你一直都是令我骄傲的儿子。”白少成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某种意义上来说的一家三口吃完了一顿温(gui)馨(yi)的晚饭,之后,白少成才宣布了一个消息:“过两天就是老爷子的七十大寿,他发话说让你们当天也去一趟。” 楼心怡不禁有些惊喜,她和白少成好了那么多年了,都没能见过这位白老爷子,这实在是意外之喜,难不成天上掉馅饼了? 白珏也有点恍惚,觉得不可置信,白毅国看见他不是冷笑就是吹胡子瞪眼的,怎么会邀请他去参加寿宴呢? 难不成……难不成竟然是要承认他的身份了吗? 多少年来,身份一直是他的痛处,名不正则言不顺,白少成忌惮黄家,不能娶楼心怡,他便只能作为私生子存在,然而豪门内的私生子还少了吗?不少!但是他却偏偏得不到承认,明明白瑄只是一个傻子,明明他出色了那么多,为什么白毅国不能承认他? 就好像是白瑄耿耿于怀白少成不肯承认自己,白珏也一直在意白毅国的态度,久而久之,简直要成了心魔。 为了准备一份别出心裁的寿礼,这两天白珏可谓是煞费苦心,陈飞的事情,就这样被他抛之脑后了。 -------------------------------------------------------------- 而白毅国此时对白瑄说的却是:“你好好准备一下,在我寿宴上,我会把你介绍给所有人。” “那白珏呢?” “他已经没有了和你继续比下去的资格。”白毅国冷冷道,“我会解决他的,你放心。” 白瑄想了想,问了个自己更关系的问题:“那我老婆呢?” “她还没有嫁进来,所以……下次吧。”白毅国其实只是找个借口,寿宴上那么多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他只是怕白瑄一时控制不住原形毕露扑过来摇尾巴,那他的老脸要往哪里搁? 所以就算是装,白瑄也得给他在那天装出一个高冷范儿来!他要好好炫耀自己的孙子!高智商的那个!不是蠢萌的那个啊! 白瑄顿时没有了动力:“可不可以不去?” “不去你就没老婆了。”白毅国喝了口茶,气定神闲,“表现得好,你爸一松口,咱们就可以找亲家谈婚事了,表现的不好……你总不想你丈母娘问你你爸在哪儿的时候你答不出来吧?” 丈母娘是大杀器,白瑄牢牢记得这一点,因此马上变乖巧:“我会加油的。” 出了白毅国的书房,白瑄马上飞奔去找金秋求抚摸:“老婆,快来给我顺毛,阿瑄不开心了。” 真是一天比一天萌,一天比一天会撒娇了。金秋把他从头揉到屁屁,过足了手瘾:“阿瑄啊,你的屁屁为什么这么嫩?” “喵呜。”白瑄在她的腿间嗅来嗅去,快乐地像是在花间寻蜜的小蜜蜂,“香香的。” “你也香香的。” 白瑄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从洗发露到沐浴露再到护发素洗面奶面霜等等全部都用金秋的,也果然给他越养越嫩,越长越漂亮了,这唇红齿白的简直让人看了就想亲一口。 看看这漆黑浓密的眉毛,看看这卷卷翘翘的长睫毛,看看这粉润的嘴唇,看看这锁骨,看看这肌肉薄薄的身材啊,再看看那人鱼线,实在是让人把持不住。 “我全身都香香的!”白瑄打蛇随棍上,他夸张地做了个姿势把金秋扑倒,两个人身体贴合,却也不急着做别的事情,而是耳鬓厮磨起来,白瑄轻轻吻她的眉毛,语气轻柔地像是羽毛:“老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结婚啊?” “这我还真不知道了,怎么了?” “你快点嫁给我,以后就不用我一个人去参加什么奇怪的宴会了。”白瑄低落地说,“一个人去,没意思。” 这件事情周芝也早就和她说过,金秋并不意外,只是摸着他软软的头发:“你乖乖去,我等你回来。” 白瑄的眼睛闪亮亮的:“在被窝里吗?” “小乖,你可以睡觉了。” 白瑄软萌萌地说:“所以,阿瑄又从宝宝变成小乖了吗?那小乖要亲。”他撅嘴闭眼要亲过来,金秋忍了笑,偏头躲开了,白瑄一嘴巴亲到了床单上,他睁开眼,幽怨地看着她,金秋手肘一撑,很干脆地翻身坐在了他身上,捏了捏他的脸:“都说了要乖了,不然姐姐打你。” 然后就这么然后了。 ------------------------------------------------------------------------ 白毅国的寿宴从老早就开始准备了,七十大寿要大办,好几天前就有人陆陆续续上门来贺寿,白珏也不例外,他一大清早就准备好了寿礼,准备这一次在白毅国面前好好挣点分数回来。 他觉得自己从来不比白瑄差,没有道理白瑄得的到的东西他得不到。 楼心怡也是打扮一新,秀丽之余不忘温婉,丝毫没有做外室的狐媚气,反倒是端庄大方堪比任何一位贵妇人,她跟着白少成三十多年,怎么都已经脱胎换骨了。 她是第一次来白宅,和白少成好了那么多年,她几乎是众所周知的白夫人,但是只要她一天不进白家门,一天不被白毅国承认,那也不过是一个如夫人而已。 三十年了……楼心怡有些心酸,她花了女人最好的三十年在一个男人身上,做没有名分的情人,被人唾弃,被人看不起,但是她却从来不后悔。 如果不是这样,她今天也不过是寻常人家的家庭主妇,匆匆忙忙上班,下班回家还要给老公孩子做饭洗衣,累死累活也就罢了,人老珠黄,说不定还会被丈夫嫌弃抛弃。 现在,她至少有优渥的生活,她的儿子享受了最好的教育,有最光明的未来。楼心怡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怕她被别人所唾弃,但是她坚持走了这条路,就没有想过回头。 千千万万的人选择了千千万万条路,这一条路被万人唾弃,被家人不齿,但是楼心怡觉得自己至少诚实,她爱钱,从年轻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要嫁一个有钱人,金钱带来的物质性满足让她觉得安全。 少年时的窘迫和寄人篱下的尴尬,不是在父母关爱中长大的女孩子会懂的。楼心怡有的时候站在镜子面前端详自己的时候也会惊讶,当初怎么就会选了这一条路呢?并且一走就从没有想过回头。 现在想想,大概是怕了吧。怕了没有钱的感觉,怕了自己身如浮萍漂泊无定的感觉,怕了自己一觉醒过来,还会以为睡在亲戚家的杂物间的里感觉。 一定要跟一个有钱人。面子算什么呢,脸皮算什么,别人不痛不痒说几句,又算得了什么呢?她就算是没有嫁给白少成,现在整个四九城里,有多少正牌大老婆要看她的脸色?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争一口气吗?她做到了,为此,付出再多也值得,至少她认为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楼心怡还是蛮厉害的,光明正大追求金钱,总比既要那啥又要那啥的女人来的坦荡吧~ 如果小白有这么一个牛逼的母亲,哪里有白珏蹦跶的时候哦,可惜黄玫死得早啊! 哦,大家知道为什么楼心怡会回忆那么多吗= =因为有一个大招,叫回忆杀╮(╯▽╰)╭ 第83章 了解 白瑄一大早就去白毅国那里负责寿宴了,金秋难得一觉睡到大天亮,她今天不用上班,也不用去白家拜寿——昨天她已经作为小辈和未来的孙媳拜过了,今天暂时没她的份儿。 早上起来,白瑄早饭做好了,花花喂过了,她起床以后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竟然会觉得有些寥落。 果然是平时白瑄太黏她了,她觉得好像都变成了连体人,现在一个人突然觉得不习惯起来。 这样可不行。金秋自我勉励着,决定趁着白瑄不在,把衣服洗了吧,一进浴室,就看到衣服已经不见了,镜子上还贴了一张便签纸: 亲耐滴老婆~衣服已经洗掉了哦,你不要偷偷在家干活,不然阿瑄会心疼的=-= 这、这么萌,简直不能直视!金秋被深深震惊了。她决定去拿个拖把把地拖一下,拖把扫帚上又贴了一张便签: ~~o(>_<)o ~~老婆为什么不听阿瑄的话,都说了不能让老婆做家务了,老婆老婆快去玩耍。 那我做饭总行了吧。金秋暗暗想着,拐到厨房里一看,冰箱上已经贴满了纸条: 老婆老婆,午饭在桌子上,微波炉加热三分钟就可以吃了,阿瑄准备的爱心午餐噢~~ 老婆老婆,水果已经洗好切好在冰箱第一个的饭盒里,有老婆喜欢的苹果草莓橙子加酸奶。 金秋打开饭盒看了一眼,果然都是爱心和笑脸的形状。 她热了饭,草草把午饭打发了过去,准备在客厅看会儿电视,然后就在茶几上看到了一个小布包:~\\\\(≧▽≦)/~把我打开。 她打开,里面是剥好的核桃仁和瓜子仁,简直不能更贴心!金秋干脆站起来看看他究竟一晚上搞了多少东西出来。 书房的电脑被贴上了小纸条:老婆老婆,上网的时候也不要忘记想阿瑄~ 衣柜里贴着小纸条:老婆老婆,今天天气好,如果要出门的话,穿这条裙子吧,香香的,靓靓的~阿瑄的老婆最漂亮了。 连水壶上都没有忘记:老婆老婆,喝水的时候也可以和阿瑄亲亲吗? 金秋把他写着的纸条全部收集起来,夹在自己的日记本里,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就是在那里,她突然发现了一包还没有用完的套套。 算算次数好像有点不科学,还是白瑄新补了货?金秋仔细一回想,掐指一算,顿时醍醐灌顶:哪里是补了货,明明是之前好几次……忘了用了。 让她想想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来着……之前好像是在安全期忘记了,因为吃药对身体不好,就这么算了,后来大姨妈也如常到访,久而久之,总会忘记那么几次,尤其是最近,白瑄一撒娇两个人脑袋一热,可能到完事了她还没有想起来。 太自然了,那个时候不仅仅是白瑄智商清零,她也差不多了,眼里只有他,只觉得他怎么那么可爱,只是享受着他带来的快乐,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忘了就忘了吧。 但是旁边的一盒东西上却贴着白瑄最后一张小纸条:老婆,你大姨妈迟了半个月了……阿瑄不想吃素十个月啊qaq 验孕棒和验孕纸……反正也是闲着,金秋干脆拆了试试,如果没有也省得挂在心上,说不定只是月经不调呢,女人总有这样的毛病。 但是……但是俗话说得那个好啊,天不遂人愿。金秋捏着那张纸,顿时发起愁来。 ----------------------------------------------------------- 白毅国的书房里,气氛凝滞肃杀,白少成皱着眉头坐在一边,神情狐疑,而白珏和楼心怡脸色都十分难看,白毅国面色如常,不悲不喜,白瑄看似正襟危坐,实际上开始走神。 方才,白毅国列举了种种证据,证明了白珏唆使陈飞蓄意谋杀他,陈飞的母亲被白毅国拿捏,只能背叛白珏。 可以说今天这出戏,实际上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根本插翅难飞,也是,以白毅国谨慎的性格,自然要做到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才会出手。 但是现在白瑄才发现,他其实不怎么恨白珏,或者说,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恨,有什么值得恨的呢,就是讨厌他而已,讨厌他这么轻而易举夺得了父亲的喜爱,讨厌他抢走了自己的宠爱,讨厌他,就是讨厌他。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白瑄现在才觉得,其实没有什么意思,他还能让白珏去死吗?不能,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弟弟,白珏做得到,他却做不到让他去死。 可是还能怎么样呢? 这个问题白珏也在想,事到临头了,他反倒是笑了:“对,是我做的。”他的语气平静,仿佛自己不是那个被戳穿的凶手,“你要怎么处置我呢?报警吗,让所有人都知道白家的二儿子要杀大儿子,给小报一点喜闻乐见的豪门八卦?” 白毅国哼了一声,看向白少成:“少成,你说呢?” 白少成沉默良久,干涩道:“阿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再不喜欢白瑄,也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小儿子要谋杀大儿子的事实。 “因为我嫉妒他。”白珏道,“他明明是个傻子,但是从一出生就拥有了我最想要的东西,您一直说我是你为之骄傲的儿子,但是别人说起来,我永远只是私生子,不管我多优秀,他再傻,都是这样,还有白老先生,你一直不肯让我喊你叫爷爷,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被你承认,可是你从来不,你宁愿疼一个傻子,你也永远对我横眉竖眼,为什么,就因为我妈不是我爸的合法老婆?” 白毅国微微一哂,并不开口。 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楼心怡此时也并没有开口为孩子求情,她面上端庄温婉的笑容依旧,眼底却隐隐透露出了不甘和无奈。 不甘心在此功亏一篑,却也无奈造化弄人,兜兜转转,最终却逃不过这个命运,她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难受。 但是楼心怡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因此当下一语不发,既不求情,也不多言,静静看着白毅国。 一时之间,竟然就陷入了僵局。最后却是白少成舒展了眉头,开口道:“爸,这件事情是阿珏做错了,让他给阿瑄赔礼道歉,作为惩罚,我会送他和心怡出国。” 对于这个结果,白毅国十分不满意,这可是谋害他的亲哥哥,就这么轻描淡写打发出去就算了?而且又不是古代流放到苦寒之地,而是出国啊。 白少成见白毅国不说话,便也知道这个答案不能够让父亲满意,干脆对白瑄道:“既然是阿瑄的事情,那就问问阿瑄的意见吧。” 无端端被点名的白瑄还一脸茫然,他看了白少成一会儿,又看了看白珏,突然觉得其实没什么意思。 白珏是他弟弟,他还能杀了他,还是说把他送进监狱里?别说白少成了,这白毅国都不会同意的。所以他思来想去,扭头看白毅国,白毅国不咸不淡道:“你爸说得对,你自己决定吧。” “噢。”白瑄听了,点点头,干脆利落地要提出自己的要求,“我要结婚,我要和我老婆结婚!” 白毅国一口水差点喷他脸上,你有点出息行不行啊,为了找证据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现在好了,你居然提一个要结婚的要求,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孙子啊! ”行。”白少成眼睛都不眨一下,无论如何,他都想保住白珏,他是他一手养大的儿子,纵然心里恼怒他走了歪路,但是却不能磨灭两个人之间的血缘之情,可是在他决定保住白珏的时候,其实也是无情地斩断了和白瑄之间的父子之情。 看,世事就是那么奇妙,有舍才有得,他要做白珏的父亲,却只能伤害另一个儿子。 饶是白少成素来沉稳,此时心中也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白瑄紧接着提了第二个要求:“我希望白珏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一条看似只是随心之言,但白毅国却悠悠道:“我觉得这主意不错,这样吧,以后阿瑄在的城市,白珏不可以出现,必须绕道而行,退避三舍。” 听闻此言,白珏的拳头不禁握得更紧了,如果以后白瑄在的地方,他要退避三舍,这实在是莫大的羞辱。 但是楼心怡替儿子应下了:“好。” “白珏既然做出这种谋害兄弟之事,可见品行有差。”白毅国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判决,“所以日后不得再与白家的产业有瓜葛,不得做为我白家人,从今往后,你只是楼心怡的女儿,而不能再是白少成的儿子!” 白少成悚然动容:“爸!” 白毅国一挥手,斩钉截铁道:“白珏日后和白家再无干系,你的儿子,永远只能是白瑄一个!” 白珏眼睛通红,他费了那么多年的心血,从小时候起,他就把白家作为自己的目标,所做的一切,都是想成为白家的继承人,可是今天……一切都毁了。 如果以后白珏紧紧是白珏,不再和白家有丝毫干系,那么日后在京城里,他还有什么面目去见旁人? 一朝从云端跌落泥泞,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他不甘心,他实在是不甘心,白珏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而白毅国戏谑之意溢于言表,他一点都没有想过要了他的命,他只是拿走了他最想要的东西,一辈子求之不得,只能含恨终身。 这是最狠的报复。 楼心怡显然也在苦笑,多年经营毁于一旦……她怎么会不心痛?她费了多少心血才能混到现在的位置,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地位、权势、风光……都不是从前了。 但是她不能倒下,她还有个儿子,白珏从小就被她养得心高气傲,今天遭遇这样的挫折,万一一蹶不振,一辈子就都毁了。 忍一时之辱吧。楼心怡想那么安慰自己,却发现自己的心脏绞痛,双手发抖,她这才发现自己也竟然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来。 一时之间,恼恨、不甘、失望、痛恨等负面情绪席卷而来,楼心怡觉得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白毅国无动于衷:“好了,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少成,在晚上的宴会里,我会宣布阿瑄成为我的继承人。” 白少成皱紧了眉头,看了看白珏,自然知道他已经再无可能,但是白瑄……他却也觉得他不堪重用:“我觉得阿瑄还是太不成熟了。” 这个评判倒是中肯,但是他不承认白瑄的态度也很明显,白毅国心中不悦,脸色一沉,父子两之间的气氛顿时凝滞起来。 可就在此时,他听见白瑄突然愁眉苦脸开了口:“爷爷,爸爸,我不想当继承人,你们培养我儿子行不行?” 白毅国一翻白眼:“谁知道你什么时候有儿子。” 白瑄那可怜的小表情简直是随时随地要哭出来:“我老婆刚给我发短信,她怀宝宝了,呜呜,以后我怎么办啊?”白瑄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以后要有人来和他分宠了吗?还有一年的素食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真的?”白毅国和白少成却不约而同喜上眉梢,白少成抢先表态:“如果阿瑄的儿子正常,我愿意培养他。” “轮得到你?”白毅国冷哼了一声,“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当然是要我亲自抚养!” 金秋一怀孕,歪打正着解决了白少成和白毅国之间的矛盾,反正白瑄对继承白家没兴趣,他现在满脑子就愁一件事——金秋怀孕了肿么办啊肿么办? 第84章 怀孕 金秋觉得当初卫天行一点都不是危言耸听,她刚刚和白瑄说她好像怀孕了,没多久就有司机把她接去白宅,迎接她的是白瑄欲哭无泪的表情和白毅国白少成的喜悦。 差别有点大啊。 “老婆。”白瑄想扑过去,却被金秋下意识地避开了,他心中积攒的不安立刻就涌了上来,眼眶都红了,“你怎么怀孕了?” 金秋一头黑线:“我怀孕难道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还不是你?”要不是白瑄那么勤快,怎么可能让她那么快就怀孕。 这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而且他的态度让金秋十分不高兴:“怎么,我怀了孩子你不高兴?” 白瑄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喜悦,金秋面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她挑了挑眉梢,头一次怀疑起他来:“你真不喜欢?” 白瑄当然不喜欢!他完全没有要当父亲的喜悦,而是一种即将被人抢走老婆的危机感,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所以他抽泣了一声,不敢吭声。 “咳咳。”白毅国头一次那么和颜悦色地和金秋说,“你别理他,他是高兴傻了,你看这样,我明天请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体怎么样?” 金秋当然没意见,她斜眼看着白瑄,他无比落寞地说:“我陪老婆去。” 算你还有点自觉性。金秋正想着,白瑄就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心翼翼道:“老婆,我们先回房间好不好?” 有点奇怪,至少白少成和白毅国之间的气氛有点让金秋琢磨不透,所以她欣然应允,但是一回房间就原形毕露了:“怎么回事?” 白瑄便三言两语把白珏和楼心怡的事情说了,金秋十分意外:“所以结果就是白珏被送出国了?” “不仅是这样。”白瑄没精打采道,“爷爷还说,之前爸爸转到楼心怡和白珏名下的财产,是他的私产就不管了,但是白家的所有股份全部归还,并且他还会派人一直照看他们。” 照看?不如说是监视吧。白毅国临时改变主意加上这一条,未尝不是因为金秋怀了孕。 也正是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让白少成和白毅国达成了妥协,对于白珏的处置,可以说是告一段落了,这也就意味着,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登上舞台的机会,过个三五年,京城里再也不会记得有白珏这号人物。 看,世事就是如此残酷。 金秋对白珏没有像白瑄那么忌惮,不过听到他滚蛋了以后心情也舒爽不少,有心情欺负他了:“我怀孕了,你不开心?” “不开心。”白瑄的两只耳朵仿佛就要耸搭下来,金秋坐在床沿上,他就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头枕着她的大腿,“老婆有宝宝,就不喜欢我了。” 她就知道……金秋心里无语着,捏着他的脸:“谁说不喜欢你了?” “你都不让我抱了!”白瑄控诉道,“我要抱你,你躲开了!” 金秋失笑:“今非昔比,你这么一撞,孩子没有了怎么办?” “你看,我就知道你喜欢宝宝不喜欢我了!”白瑄更委屈了,恨不得埋在她怀里痛哭一场,好不容易弄走了白珏,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呢,居然又来一个可怕的情敌,这日子没法过了! 白瑄心里充满了绝望! 金秋想了想,故意道:“那不要了?” “不要了是什么意思?”白瑄轻轻戳了戳她的肚子,没看出来和之前有什么不同,金秋气定神闲道:“打了咯,你舍得吗?” 话是怎么问,但是金秋敢保证如果白瑄敢答应她就敢揍他一顿。 白瑄皱着眉努力思考了半天,惋惜道:“还是算了吧……打胎很痛的,我不想老婆痛。” 感情是舍得这孩子不舍得她痛?金秋好气又好笑的,和他保证:“行了,不会不喜欢你的,但是你以后也要轻轻的抱,宝宝是很脆弱的,万一没有了怎么办,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以后会叫你爸爸的。” “爸爸?”白瑄想起的却是白少成那张脸,他别别扭扭道,“我会是个好爸爸吗?” 孺子可教也。金秋笑眯眯摸着他的脑袋:“我的阿瑄,肯定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所以你要努力啊。” 白瑄的脸颊顿时染上一抹红晕,害羞又期待地说:“阿瑄会努力做好爸爸的。” 真是太好哄了。金秋暗暗感慨着,忍不住亲他:“过来给我抱抱。” 被老婆又摸又抱又亲过了以后的白瑄,浑然没有了刚才幽怨的模样,心满意足地被顺了毛,觉得自己的地位得到了巩固,依偎在金秋身边幸福地陶醉:“我就知道老婆最喜欢的还是我,对不对?” “对,最喜欢你了。” 晚上便是白毅国的寿宴,他老人家虽然喜欢老式的风格,但是这一次却出乎预料跟随潮流举办了酒会,当然,他只是借这个机会把白瑄推到台前来了而已。 想到白瑄一表人才出现在所有新老朋友面前他们的表情的时候,白毅国就觉得心里倍儿爽——叫你们以为我有个傻孙子吧,给你们看看他多棒! 事实上白瑄也的确推翻了之前在京城里的流言,样貌俊秀,斯斯文文,彬彬有礼,从容不迫,白毅国所料不错,金秋不在,他表现得特别好,和几个相交甚好的世家女说话的时候,会令她们突然脸红心跳。 果然,有几个老朋友就心中一动,和白毅国说道:“你这个孙子……多大了?” 白毅国心里乐得要死,表面上还要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二十七了。” “有女朋友了没有?”其中一个稍显沉不住气,笑着问。 呵呵,你们这群家伙以前嫌弃我孙子,现在后悔了吧?白毅国还没来得及开口,白瑄就端着酒杯过来了,笑得特别开心:“谢谢程爷爷关心,我刚刚听说程小姐之前明明和卫少爷订婚了,怎么突然就换人了呢?” 那个老头子的脸色立马就难看了起来,没错,之前他孙女早就打算和卫家嫡亲的孙子结亲,但是没有想到对方突然反口,死活娶了一个平民女子,好生扇了他们家的脸。 说起来之前他还在谋算着退一步和卫天行结亲,毕竟卫天行虽然并不是卫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子,本事也不小……但是白瑄更好一点。 毕竟是白家,白瑄又不同传闻中说得那样痴呆,当然要早早下手了,没想到却被他那么无理地提了出来,脸色哪里能好看得了? 白毅国无语问苍天,一旦牵扯到结婚这种敏感话题,他孙子能立马敌我不分 放大招,弄死一片是一片。 这还没完,白瑄敏锐地发现了这群老头子对他的兴趣,继续再接再厉:“对了,听说何小姐之前差点当妈妈了,可是孩子突然没有了,好可惜啊,何爷爷你不要伤心,孩子还会有的,孩子的爸爸也会有的。”他态度认真,语气诚恳,好像真的是在安慰长辈。 何老头差点没被气得吐血,他孙女之前因为喜欢的人不喜欢她而动了些偏门的心思,用药春风一度怀了孕,逼了人家和她结婚,可是刚刚订婚以后孩子就掉了,现在就传出这未来的何家女婿在外面有了男人,是的,男人,所以两个人只能解除婚约了事。 白毅国头疼起来,这些八卦消息白瑄到底是怎么那么轻而易举就给扒出来的,看他还想继续大杀四方把所有人都膈应一遍,白毅国终于受不了了:“行了行了你赶紧给我闭嘴。” 白瑄闭上嘴,瞪大一双眼睛看着他,提醒他还有事情没有宣布呢。 白毅国不情不愿地说:“对了,我孙子今年也要结婚了,到时候你们可千万记得来捧场。” 白瑄终于满意了,一脸自豪地告诉他们:“我要当爸爸了,爷爷马上就可以当曾祖父了。” 对此,白毅国心里这么想:呵呵,你还是赶紧找你媳妇儿去吧,别给我丢人现眼了! ----------------------------------------------------------------- 白毅国的寿宴过后,金秋和白瑄的婚事终于提上了议程,两边的家长都没有什么意见,就可以开始讨论结婚的事情了。 在这之前,白毅国确定了金秋肚子里的确有了孩子,并且十分健康,他就什么都愿意退让一步了。 金秋不得不感慨,虽然是意外,但是卫天行那句话说得实在是太对了,母以子贵啊,现在在白家,她简直是被奉若上宾。 不过,和白瑄对她的态度比起来,那真的是不算什么了。老婆怀孕了要陪老婆,这个天赐良机白瑄怎么会放过呢,二话不说辞了公司的职务,安安心心陪着金秋准备结婚生娃。 而得到了消息的金父金母也立刻动身赶往京城,准备和未来亲家一同商量婚事。虽然金秋在电话里已经委婉地说过白家的情况,但是金父金母还是被吓了一跳,满脑袋都是——女儿要嫁一个富二代? 嗯,确切来说是富三代,不过却是实打实的,金子铸就的,简直会bling bling放光。 不过金母很快就回过神来,看到金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问:“你怎么样?” “呃,其实没什么感觉。”因为月份轻,金秋根本感觉不到自己有怀孕的征兆,因为一天到晚闲着,连觉得累的机会都没有。 金母上上下下打量了金秋好几回,见她气色不错,才略略放心,但是马上又愁起来:“到时候月份大了,结婚累着了可怎么办?” 白毅国和和气气道:“亲家放心,婚礼一个月以后就可以举行,到时候应该还看不出来。” “一个月?”鉴于金父老实,接口的还是金母,“会不会太仓促了?” 一向疼爱女儿的金父也道:“不能委屈了阿九,女孩子一辈子就那么一次。” 金秋感动极了,还没来得及和父母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情,白瑄就当机立断开了口:“不能委屈我老婆,也不能累着我老婆!” 白毅国翻了个白眼,对白瑄彻底无语,他觉得还是从小开始培养金秋肚子里那个更靠谱一点儿:“不会仓促的,我保证不会委屈我的孙媳妇,一定给他们一个最好的婚礼。” 其实婚事龟毛起来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钱,但是白毅国是什么人,人家不差钱!所以一件件事情安排下去有条不紊,比金父金母想的要好上许多,从婚礼的准备举办到新家的置办等等,一应俱全,聘礼也不轻,白毅国讲得很明白:“这些资产会全部划到小秋的名下,作为她的保证,日后如果两个人离婚了,孩子归父亲,但是每年都会支付一笔赡养费,足够她安稳富足过下半辈子。” 其他人还没表达意见呢,白瑄就沉不住气嚷嚷了:“我才不会和我老婆离婚呢!” 白毅国毫不留情斥道:“你懂个屁!”说这一条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安金父金母的心,虽然结婚就说离婚未免太丧气,但是白家的情况有所不同,白毅国把一切都说的非常清楚,如果日后有什么问题,金秋绝对不会被亏待,这样人家才可以放心的把女儿嫁过来不是。 比起白瑄口头上说的,自然是真金白银更能够让人安心,当然,如果只是杞人忧天那就更好了。 没有了普通人家需要操心的房产证上名字的问题,也没有了婚宴开支的分配,白家包揽了一切,并且还询问他们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金父和金母对视一眼,都客客气气地说:“在北京办婚礼我们都没有意见,但是我们也要回老家请亲戚朋友吃一顿。” “这个是自然。”白毅国客气道,“亲家那边的风俗怎么样就怎么办好了。” 所有的事情都谈妥了,接下来就是一些零碎的小事,比如婚宴要怎么办,婚纱要怎么选,再更细节的比如菜色和酒水都要选什么类型的等等,自然有专人去操心。 基本上白瑄没有任何意见,金父金母都尊重女儿的意愿,所以到最后全部都轮到金秋做主了。 “呃,婚礼的话,从简吧。”金秋生怕白家搞得太大她怯场,简简单单的,就几个亲朋好友就足够了,弄得和作秀似的实在没有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可以结婚生娃了,抹汗,还有一个副本没刷完,咱们争取快点结局开新坑啊~免得大家说我拖剧情 至于小包子出生是肯定会写到的,但是要争风吃醋估计要番外了吧,不然就拖太长了 第85章 不悔 婚礼有条不紊地开始准备起来,金秋要操心的事情并不多,白瑄算是最棘手的一个了,因为他总是时不时陷入一种十分诡异的情形。 比如两个人好不容易能在一起洗白白了,他洗得满面红晕,眼波迷离,娇喘微微,但是……金秋歉意地看着他:“不行。” 然后白瑄光着屁屁,一脸忧伤地蹲在床边画圈圈,金秋不理他,过了会儿,他又爬上床,用一种欲说还休的眼神看着她,糯糯地喊:“老婆,好难受。” 金秋翻过一页书,腹诽道,你以为我不难受吗?洗个澡洗了那么久,弄得她也浑身难受又解决不了,只能忍着,接下来的时间坚决不允许他再乱来了。 “自己解决。”她淡淡丢下一句,准备关灯睡觉。 白瑄失落极了,又故技重施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过了会儿,又要抓她的手去揉,金秋被他弄得睡不着,干脆翻身起来:“我都和你说了不要闹了,弄起来没法解决,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我控制不住嘛。”白瑄说起来都觉得委屈,“我怎么可能忍得住,我想和你亲近。” 金秋好气道:“你今天一整天离开过我半步之内没有?”别说没离开过他的视线,一整天白瑄就巴在她身上没松过手,黏糊得和一个人似的。 “可我难受。”自然的生理反应根本不是白瑄能控制的,而且他对她还有更深一层的渴望和亲近,只有两个人最紧密的时候,他才能够觉得自己的渴望得到了满足,并非仅仅是在*上的,更微妙的那一种联系他说不清楚,却实实在在存在,让他恨不得真的和她变成连体人。 白瑄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还以为是因为孩子的到来让他觉得不安了。 “我好害怕,我好难受,我说不出来。”白瑄呜咽一声,觉得心被揪成一团。 金秋没了法子,只能把他抱在怀里轻拍:“好了,别瞎操心了,记得吗,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结婚还好远啊。”白瑄这几天盼结婚也是盼得度日如年,每天掰着手指头过日子,“我难受。” 金秋一指头戳在他脑门上:“尽会和我撒娇。” 白瑄哼哼了两声,发现真的占不到便宜了,他才闷闷不乐地抱着她闭上眼睛准备睡觉,还郁闷地被金秋提醒了一句:“晚上睡觉不要压到我的肚子啊。” 他扁了扁嘴,换了一个姿势搂着她,小声嘀咕:“还没生出来就和我抢老婆了,生出来以后我也不喜欢他。”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白瑄心虚地闭上了眼睛。 好在白瑄的别扭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金秋的怀孕反应终于出来了,易困、呕吐、食欲不振,她第一次早晨起来冲进厕所吐的时候把白瑄吓坏了,他站在旁边手足无措,眼眶都红了,倒是金秋吐完淡定地漱口和他说:“别紧张,宝宝吐不出来的。” “老婆你还开玩笑。”白瑄拍拍她的背,把她当成重病患者一样抱在怀里,“小心一点,我扶着你下楼。” 昨天还是别扭过度,今天就紧张过度了。金秋对他没话好说,不过她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早饭明明就是平时常吃的几种,但是一闻见味道,顿时觉得胃里翻涌,什么都吃不下去了。 白瑄紧张地打翻了自己面前的粥:“老婆你不要紧吧?” 金秋捂着嘴苦笑了一声,她现在什么胃口都没有,什么都吃不进去了,只能喝点水压压惊。 白毅国倒是笑呵呵的:“没事,想吃什么就让阿瑄替你去弄,不用客气。”自从金秋怀孕以后,白瑄在白毅国那里的地位也是一落三千丈,怪不得他会不平衡了。 但是金秋左思右想觉得实在没有什么自己喜欢吃的,白瑄亲自下厨做了她以前爱吃的几道菜,端上来以后,金秋满怀歉意地看着他:“我不饿。”其实就是吃不进去。 白瑄默默坐在角落里把饭扒进嘴里,因为味道浓烈金秋受不了,他吃饭都只能躲着她吃了,可是没有金秋,他吃饭也像是味同嚼蜡,匆匆吃几口就算了。 下午,金秋坐在偏厅里晒太阳,白瑄愁眉苦脸地端着一碗白粥:“老婆,你真的不要吃一口吗?” 金秋勉强吃了一口,紧接着就给吐了。 水深火热的生活就这么开始了。在这样的情况下,金秋连婚纱都没好好选,闭着眼睛随便指了一条,相当干净简洁的设计,和金母原本想着的小公主一样的婚纱大为不同,所以她不大满意:“阿九啊,这条是不是太素净了?” “我觉得挺好的。”金秋睁开眼,还算认真地把这件婚纱打量了一遍,“很干净,拖太长层次太多万一我踩着了怎么办?” 也有道理。金母安慰自己:“那首饰呢?” 白瑄把早就准备好了的一套钻石首饰那过来给金母过目,项链耳环戒指手镯,外带一个发冠,一看就知道绝对很贵。 金母满意了,顺便问:“你还是吃不下东西?要不妈下厨给你做?” 妈妈的手艺在金秋心里绝对是最好的,她想了会儿,果真有了食欲:“我想吃溏心蛋。” 金母乐呵呵就去了厨房,白瑄抱着她,心疼坏了:“老婆,都是我不好,害你变成这样。” 金秋好笑极了:“再过几个月就会好一点了,别担心,我就是饿而已。” 白瑄眼底含着泪,蹭了蹭她的脸:“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金秋一旦不舒服起来,白瑄就把什么争宠都给忘光光,一门心思想给她增加食欲。 首先,他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和金母学了金秋从小到大所有爱吃的菜色,态度之认真让金母叹为观止,顺便和金秋感慨:“女人也就是一天的公主,十个月的皇后了。” 她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把女儿拉扯大了,眼看着就这么轻易要嫁给别人了,虽然现在看着未来女婿人不错,家境也好,但是嫁到别人家去做媳妇,总归不比在自己家里当小姐来得舒服自在,她嫁到金家那么多年了,虽然丈夫对她不坏,但是也曾经受过不少气。 嫁到别人家,终究是不一样了。金母心情复杂,看着一脸幸福的女儿,却终究是什么都说不出口,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说不定女儿的命比她好呢。 “老婆!”白瑄端着一碗芙蓉羹从厨房里匆匆忙忙奔出来了,他小心翼翼端过来,看着金秋的表情,“怎么样,能吃吗?” 金秋感觉了一下,嗯,很好,没有反胃,看来可以尝着吃几口。看她端了过去,白瑄长松口气,只觉得自己一颗心终于落下来了,眉眼舒展:“老婆多吃一点,不要饿坏了。” “嗯,我尽量。”尽量的结果就是,金秋吃了半碗吃不进去了,干脆全都塞到了白瑄嘴里,白瑄好久没被她喂食了,感动得眼泪汪汪。 金母在那里看到女婿女儿这样情深似海,觉得接下来的话实在是有一点点的残忍:“那个,时间也差不多了,阿九什么时候回家?” “回家?”白瑄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金秋倒是懂了,女人要出嫁,那也得从家里嫁出去啊,也就是说她要提前先回家,然后等白瑄把她接走……但是白瑄能接受吗? 当然不能!白瑄一伸手臂把金秋捞到怀里,警惕地看着自家未来的丈母娘:“我不能和我老婆分开。” 金母哭笑不得,明明是他和自己抢女儿,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自己和他抢老婆了?这独占欲是不是太强了一点。 “小白,这是规矩,而且新郎新娘结婚前三天是不能见面的。” 白瑄都要晕过去了,激动地要跳脚:“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不能把我老婆带走,不然就把我一起带走!”他把金秋搂得紧紧的,好像怕她一眨眼就不见了似的。 金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就觉得头疼:“妈,你让他跟我一起去吧,不然这婚都别想结了。” “阿姨,我会很乖的。”白瑄被金秋掐了一把,顿时清醒过来,可怜巴巴地看着金母,开始走卖萌路线了,“你不要抢我老婆。” “……”白瑄这模样基本上是中年妇女杀手,金母为难起来,“但是这样不合规矩。” 金秋被白瑄搂得快透不过气了,她拍了他一把钻出来,安慰她:“妈,没事的,而且我现在这样,让他在旁边照顾我也是应该的。” “对对对。”白瑄使劲点头,“我会好好照顾老婆的。” “那好吧。”金母总算是妥协了,之后她就发现这个妥协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白瑄跟着金秋又一次回了家里,周芝被委托来安排这边的婚礼事宜,总而言之争取所有事情都不让金秋操心。 金秋终于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而不会被金母说懒了,反倒是一起床,就有人殷切问:“想吃点什么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乡情结,一回家,金秋想吃的东西就多了起来,谁家的烧麦啊谁家的粽子啊谁家的年糕,都是小地方祖传多年的手艺,在金秋吃来不比酒店里的差。 这一次出去跑腿的是金父,他平日里虽然话不多,也不像白瑄那样黏人,但是说到疼金秋,白瑄这才疼了多久,金父疼了她二十多年了,二十四孝老爹没话讲。 而白瑄就已经成了金秋的连体人了,具体表现为,金秋在哪儿,他就在哪儿,哪怕她去上个厕所他都要跟着一起来。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结婚那天终于到来了。 因为北京和金秋老家隔得实在有点远,所以只能上午按照金秋老家的规矩,把新娘接走以后去酒店吃中饭,然后七大姑八大姨就可以散场了,紧接着相关人士再坐飞机去北京准备第二天的婚礼。 前一天晚上,白瑄就睡不着觉了,因为他的死缠烂打,今晚他还是被允许睡在了金秋的房里,可是白瑄一点睡意都没有。 金秋也有点紧张,脑袋里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愣是没睡着,但是她一动,白瑄就惊着了:“老婆,你哪里不舒服吗,要吐吗,还是想吃什么东西?” “我没事。”金秋披了件衣服坐起来,想起今天晚上睡觉前金母和她说的话,觉得心乱如麻。 嫁到别人家,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现代的规矩没有古代那么严,可是却也不好受,尤其是从今往后要常驻北京远离家乡,金秋想起来都觉得难受。 这种感觉,不是白瑄再好可以弥补的。 但是她心里有一点点的惆怅,到了白瑄这里就成了千万倍的紧张:“老婆!你、你不会突然改变主意了吧?” “……改变了主意又怎么样?”金秋斜了他一眼,问。 “啊,怎么能这样!”白瑄咬着被角苦思冥想,最后终于灵光一闪,“那、那换我嫁给你好了行不行?” 金秋莞尔:“傻。”她看着白瑄,觉得心肠一点点柔软起来,从前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她审视着自己这一路走来的心情,突然觉得其实她不会后悔。 【缺字】 作者有话要说:嗯,要结婚了,新文存稿中,这篇完结以后大家可以立马欢快地奔向作者的新小说啦~么么哒 临近结束,总要再卖个萌的,希望大家包养下作者的专栏,作者的坑品还是很好滴 这是我的专栏求包养↓↓↓ 第86章 结婚 金秋一晚上没睡好,只觉得自己闭了闭眼睛,就被金母拖起来上妆换衣服了,白瑄被打发去酒店,等时间到了再来接老婆,他幽怨地不像话,金秋却困得根本没发现他不见了。 等到她清醒之后,白瑄都来了,这边的婚礼和寻常人家没有什么不同,发了红包吃了红枣银耳汤,白瑄把她背着上了车,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作怪,金秋一点伤感离别的心情都没有,上车就和他说:“让我靠着睡一会儿。” 然后她就睡着了,一路睡到饭店换装开席,她怀孕不能喝酒,被灌的就是白瑄,他也终于见到了金家大部分的亲戚们,足足坐了二十多桌,什么七大姑八大姨都有,要不是有金母在旁边提点,金秋都想不起来谁是谁。 匆匆喝了酒,在司仪的安排下交换了戒指,金秋实在撑不住了:“我难受死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呕。” 白瑄吓坏了,直接打横抱把她抱到了后面的休息室里去,金母摆脱了一大堆含酸拈醋的亲戚们:“阿九没事吧?” “味道好恶心。”金秋闻不得那么浓烈的饭菜加女人的香水味,恶心地吐了好几回,白瑄拿着纸巾给她擦,心疼坏了:“老婆老婆。”他都说不出别的话来,只会喊老婆了。 好端端一场婚礼会这样,真的是谁都始料未及的。白瑄想着就觉得对不起她:“都是我不好,老婆都不能好好当新娘子。” 金秋反倒是最坚强的一个,因为凡事顺心,她孕期的心情一直都不错,这会儿这件事根本不放在心上:“婚礼只是一个形式而已,没事,我歇一会儿就好了。”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金父问。 金秋摇了摇头:“什么都吃不进,肚子里那玩意儿真的是折腾死我了。”真的是个祖宗啊,刚开始不觉得,还以为是个安分的主儿,现在原形毕露了,真是要人命。 好不容易捱过了这场婚礼,还要赶到北京去,白瑄那是一路提心吊胆,干脆大开绿灯抱着她上了飞机又下了飞机。 白瑄的怀抱是金秋待惯了的,因此睡着以后完全没有不适的感觉,一睁眼,她就回到白宅了。 白瑄紧张兮兮地问:“老婆,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饿了。”金秋摸了摸肚子,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不禁自己先松了口气,“随便来点什么吃的。” 白瑄一溜烟下去给她弄了碗粥,金秋居然吃得下去,吃完了接着继续睡,白瑄替她擦擦嘴,又忍不住亲了她一口,才抱着她躺进了被窝。 结婚前是金秋睡不着,现在就轮到他睡不着了,白瑄一晚上都瞪大了眼睛,生怕自己如果睡着了没能及时察觉到金秋不舒服,所以时不时往自己大腿上掐一把,手背上咬一口,让自己保持清醒。 幸好金秋睡得很熟,而且看样子做了个好梦,白瑄心里高兴,一点都不觉得难熬,现在他想想还觉得神奇,他就这么和老婆结婚了?不不,确切的说,结了一半的婚了? 感觉好像在做梦一样!难以置信! 他恍惚着过了一晚上,第二天的婚礼就在北京举行,来的人都是白家的亲朋好友,金秋一个人都不认识,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达官显贵,所以波澜不惊,走过场就算数。 到此,她的戏份就算是演完了,金父金母陪着她在后头休息,待到要换下婚纱的时候,金秋突然舍不得了:“我等一等再换。” 金母很能明白她的心情,女人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机会,这件婚纱脱下来了,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穿了。 金秋这段日子都被肚子里的孩子弄得头晕眼花,没有什么功夫用来婚前恐惧,但是到了现在,她反倒是有了新娘子的惆怅了。 就这么把自己嫁了啊,简直就和做梦一样。女人婚嫁就好比是第二次投胎,她就这么给自己定下了后半辈子。 一年前在家里看到那么一个诡异的鬼魂的时候,她做梦都没想过会嫁他为妻,人生在世,果然奇妙重重。 ----------------------------------------------------------- 新婚第二天,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金秋名正言顺嫁到白家做了媳妇儿,第二天一早,在白宅的白毅国、白少成和金父金母,就一脸无语地看着白瑄用一种奇怪的姿势黏着金秋下来了。 金秋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新嫁娘,金母关切道:“怎么了阿九,哪里不舒服吗?” 她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看了白瑄一眼,白瑄整个人都处于不正常的状态,他两眼放光地看着白毅国:“爷爷!” “啊?”白毅国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白瑄的嗓音又脆又响:“我老婆!我有老婆了!这是我老婆!” 白毅国莫名其妙:“所以?” “爸爸!”白瑄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白少成,又来了一遍,“我有老婆了!这是我老婆!我老婆!” 没等白少成反应过来,白瑄又对着金父金母一模一样的话来了一遍,这下所有人都知道金秋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微妙了。 “老婆,我有老婆了!”白瑄搂着她的腰,幸福地要陶醉过去了,“老婆,我终于娶到我老婆了!” 金秋无言以对,白瑄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神经了,今天早上她一起来,他就变成了现在这种诡异的兴奋状态,在下楼之前的时间里,他不厌其烦喊了她几百遍老婆,喊得她都麻木了。 白瑄其实是昨天晚上睡到半夜突然醒了过来,然后不知道哪根筋搭牢了,突然反应过来,金秋是他老婆了,他们结婚了,一想清楚这个,他大脑细胞活跃地简直都在跳草裙舞,根本停不下来! 简直不能更兴奋!现在也是如此,平均过三秒钟,他都要喊一声“老婆”,连路过的佣人都没有放过,比如说在白家做了好几年的张妈就被她们的大少爷拉住唠叨了几百遍:“我有老婆了,这是我老婆,我老婆呢,我有老婆了,这真的是我老婆!” 白毅国终于忍无可忍:“你闭嘴行不行,都知道这是你老婆了!” “爷爷,我有老婆了。”白瑄眯着眼睛,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high得停不下来,“老婆。” 金秋叹了口气,让他靠在自己腿上,她拍了他一会儿,白瑄就突然消停了,聒噪了半个钟头的声音突然没有了,大家都有点奇怪,转头一看,白瑄竟然睡着了,一边睡一边流口水,还在那里喃喃说着什么。 “好几晚没睡了。”金秋轻声和他们解释,“他怕我晚上突然不舒服或者是想吃东西,一直没睡着,大概是累着了。” 这几天她累得慌,但是好歹大家都注意着她的身体,没让她怎么吃力,白瑄就不一样了,新娘不在,新郎总不能跑,他又是应酬客人又是要照顾她的,到了晚上都没能好好睡觉,生怕她有个万一的,心力交瘁,刚刚兴奋过度消耗了最后的体力,终于睡着了。 对于自家孙子/儿子/女婿这个样子,四位家长表示没话好说,反正木已成舟,该咋样咋样吧。 金秋倒是最喜欢他睡着的时候,睡颜恬美,像是一个婴儿般纯粹可爱,她拿了毯子给他盖上,明明身高腿长,这样靠在她腿上的姿势不会舒服到哪里去,可是对于白瑄来讲,能够窝在金秋身边睡觉,就是最好的姿势了。 他睡得很香,金秋不忍心吵醒他,让他一直睡,时不时还拍拍他,白毅国看着报纸,心想,这个孙媳妇虽然什么都不出色,但是难为她是真的喜欢自家的孙子,白瑄现在虽然不傻了,这性子也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也好,什么碗配什么盖,天生一对,这婚倒是没结错。 白瑄睡得很沉,但是突然想到金秋,他一个激灵就醒了:“老婆!我老婆呢!” “这里这里。”金秋拍拍他的背,示意他别紧张,“睡得好不好,看你眼圈都青了。” 被关怀的白瑄顿时就变成了软趴趴的果冻赖在她身上:“睡醒了。”他睡饱了,也不发疯了,乖巧地像是一只小狗。 金秋不禁想到,有的时候养着的狗也会莫名其妙地乱叫乱咬东西,所以白瑄也偶尔会激动一下?大部分时候还是很乖的。 而且一结婚,人都懂事了,起码在金秋看来,他和肚子里的孩子吃醋的时候少了不少,不过变本加厉的是他黏人的程度,简直是到了要和她做连体人的境界。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很奇妙。 作为一个孕妇,因为肚子里多了一块肉的关系,会有各种各样的不适,身体渐渐笨重,情绪多变,心思敏感,但是金秋体会到的却是另一种孕妇生涯。 她多了一个靠垫一双手一双脚,不管是下楼还是走到哪里,白瑄随时随地一只手环着她的腰扶着她的手,整个人稳稳当当的,他做的也不刻意,就是这么自然而然地生在了她的旁边。 她觉得很稳当,多出来的重量轻而易举抵消了肚子里孩子带来的沉重感,累了不等她身体一歪,就有一双手把她搂到怀里休息了,腰越来越酸,也有人替她揉按,更不用说换衣服洗澡这种美差了,她是真的做到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不过副作用么,也很明显。 金秋晚上睡觉的时候一脸忧愁:“我好像胖了好多。”几个月养胎的日子,把她从一个苗条的妹子变成了……丰满的少妇。 白瑄在替她换睡衣,当然速度不是一般的慢,因为他会磨蹭很久,比如说现在他就趁机在她胸前埋着不肯起来了,还傻笑道:“更软更舒服了。”他说着,又蹭了蹭,只觉得滑腻软嫩,不能更美! 已经过了三个月,胎儿基本上稳定了,金秋也不反对他撒娇,而是揉着他的头发:“衣服还换不换了?” 白瑄瞅着她:“那个,那个,”他一边支吾着,一边把睡衣丢得远远的,“医生说过了三个月就可以,嗯,那个……” 金秋看着他,等他那个完,白瑄心一狠,眼一闭,干脆嘟着嘴亲了上去,亲着亲着,肯定就不用解释了嘛,他如意算盘打得够精。 也的确是好些日子没有亲近了,金秋微微阖上眼,感觉到他的唇舌侵入她的口腔里,吸吮着她的舌尖,贪婪地掠取她的气息,舌头舔过她□在外的肌肤,没一会儿,她胸前全是他的口水,而白瑄实在是忍不住了,在外磨蹭了好一会儿,双眼迷蒙地看着她:“进去可以吗?” 金秋的回应是将双腿缠绕在了他的腰上,白瑄欢呼一声,托着她的腰,慢慢进入,被填充的感觉非常好,像是整个生命都趋向于完整,更不必说这其中还带来了难以言喻的美妙感受。 她觉得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两章就大结局了,明天开始揭秘白瑄最后的秘密~啊,太快了,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居然要结局了吗?!!! 难以置信!!!新坑筹备中,到时候会放链接的,大概还有父子争宠的番外,嗯,就是这样……大家愿意的话,顺便包养一下作者的专栏呗,如果是爪机党,那就……直接戳作者的名字?!会有更多更好的作品带给大家的~ 新坑地址在此 竹马使用手册 最后感谢一下投过地雷的亲们,谢谢你们的支持 吾心归卿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18 18:04:37 雨后婷院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19 21:50:54 我爱63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1 12:28:23 绯樱猫猫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2 01:00:35 一抹胭脂色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2 09:29:16 一抹胭脂色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2 09:29:55 一抹胭脂色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2 09:30:00 一抹胭脂色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2 09:30:04 一抹胭脂色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4-03-22 09:33:19 云沉雅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2 16:25:15 medemao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3 19:11:58 一抹胭脂色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4 13:29:39 一抹胭脂色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4-03-24 13:31:03 动小物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6 22:35:59 动小物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7 11:39:20 花娘九千岁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8 11:41:14 泪眼娃娃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01 14:15:33 云沉雅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06 21:00:58 离人心上秋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07 10:31:47 墨桃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07 20:43:01 纶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08 01:36:15 墨桃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08 18:57:10 墨桃子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4-04-08 21:24:33 墨桃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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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瑄坐起来,任劳任怨给她捏腿翻身,顺便大吃豆腐,这大概是他这几个月来唯一的福利了,怎么摸人家都不会想歪,还以为他在按摩。 金秋摸着肚子也在犯愁:“生完了要是瘦不回去怎么办?” “那也挺好的,软绵绵的。”白瑄用细嫩的脸颊磨蹭着她光滑的肚皮,然后被踹了一脚在脸上,“嗷嗷嗷老婆你儿子踢我!” 金秋疼得脸都变色了,被他一句话逗得差点憋不出气:“什么我儿子,好像不是你儿子一样。” “他、他踢我!”白瑄欲哭无泪,“他还踢我老婆!” “……”金秋摸摸他的脑袋,违心安慰他,“其实我也不是很痛,你痛不痛?” 隔着肚皮被踢一脚能痛到哪里去,白瑄揉了揉脸,又小心翼翼给金秋摸了摸肚子,嘟囔道:“怎么还不生出来啊?” “还有一个多月吧。”金秋想起来分娩时的痛苦也有点害怕,但是肚子都那么大了,只能硬着头皮去生。 只不过事实比她想象中还要恐怖得多。 那天是除夕夜,也是她第一次和白家人一起过春节,因为考虑到她肚子那么大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生,金父金母过年前特地赶了过来陪她,下午时分,金秋刚刚吃完中饭就开始肚子疼,白瑄的脸刷一下就白了,金秋牢牢抓着他的手:“痛。” 白瑄吓得眼泪都憋回去了,抱着她二话不说要去医院,金母看他吓傻了都没敢说什么东西都没带呢,只能看着他哆哆嗦嗦让司机马上去医院,她还记得回去把早些时候就准备好了的衣服之类的收拾收拾,然后第二波赶去医院。 那个时候金秋已经在病房里了,以白毅国对这个重孙的重视程度,医院最好的医生和最好的病房已经严阵以待,她过了一会儿就确定这阵痛太有规律,多半是要生了。 也不知道能多久生出来,这应该是最难熬的一关了。 “阿瑄。”金秋忍着痛和白瑄说话,他已经完全处于一种相当微妙的境界了,让金秋都要以为他半个魂魄又飘出去了,“过来和我说说话。” 白瑄呆呆道:“噢,说话,说话……说什么?” “别紧张。”金秋每次看到白瑄比她还要紧张的时候就特别想笑,“放松一点,是我生不是你生,你紧张我就更紧张了,来,深呼吸。” 白瑄连做几个深呼吸以后,啪嗒一下变成了果冻瘫软在她的病床上,有气无力地安慰她:“老婆,你别怕,阿瑄在这里呢。” 金秋瞟他一眼,他手握成拳头不停在抖难道她看不见吗?真是的,他一紧张她就怎么都紧张不起来了。 “来,抱着我。”金秋让白瑄坐过来,两个人依偎着,她本以为这样的亲密接触会让两个人都平静一点,但是……“你心跳太快了。” 白瑄神情恍惚:“老婆,我总觉得好奇怪啊,今天我整个人都不对了,好奇怪。” 金秋安慰他:“别紧张,你一紧张我就更紧张了对不对,你要沉住气,那我也不害怕了,就像以前那样,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了。”她握着他的手,尽力让自己不要去想太可怕的事情。 女人都是要生孩子的,大部分人不是好好生下来了吗?所以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但是没有生过就不知道阵痛到底会有多痛,至少比金秋以前痛经的时候还要痛上好几倍,她就觉得冷汗一层一层出来,大脑简直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金母有经验,和她说:“现在省着点力气别喊,先吃点东西吧,面吃不吃?” 金秋艰难地点点头,她听说有好多女人生孩子痛得不行的时候就会忍不住破口大骂丈夫,说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生了,但是她心里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选择白瑄的。 白瑄喂她吃东西,结果手太抖,面汤都泼出来了,金母看不下去了:“我来吧。” 白瑄默不作声换了个位置,抱着金秋,拉着她的手,给她擦汗,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心跳得特别快,那也就罢了,偏偏他觉得此情此景,好像什么时候见到过。 到底是怎么了?白瑄觉得自己好像和整个世界都隔了一层纱,所有的声音传到耳朵里都嗡嗡作响,只有和金秋靠在一起的感觉才是真实的。 只有他们交握的那一双手,才是把他留下来的关键。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护士过来看了以后,笑容满面道:“产道开得差不多了,进产房吧。” 白瑄傻不愣登要跟过去,被护士揪到一边去穿隔离服了,然后他懵懵懂懂走进手术室,去拉金秋的手,嘴里还下意识地喃喃:“老婆不怕,阿瑄在这里。” 金秋也是无意识地拽紧了他的手,但是两个人手心都出了汗,滑腻腻的,简直随时随地会滑开,白瑄是用上了两只手才把她的手拽在手心里。 生这位小祖宗整整花了好几个钟头的时间,金秋恍惚间听见有人在说用力,她困难地睁开眼睛,好像听到了有烟花盛开的声音,然后整个人一松,就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医生喜上眉梢:“生出来了,是个男孩。”护士手脚麻利地把孩子洗干净包好,走到外面去,白毅国等人马上围了过来,护士忙道:“生在大年初一,是个好兆头呢。” 白毅国喜笑颜开,抱着重孙不肯撒手,连白毅国的眉眼都温和起来,看着他笑着说:“像阿瑄多一点。” 金父金母没有和他们去抢着看孩子,反倒是问护士:“我女儿呢?” 护士道:“母子平安,产妇脱力了,不过没有什么大问题,一切都好。” 金母这才松了口气,等着金秋被推出来,可是等了半天,却只听见金秋尖锐地喊了一声:“阿瑄!” 然后手术室里慌作一团。 金秋也根本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生完孩子就觉得没有了半条命,好不容易扭头看见白瑄,却发现他神情恍惚,说什么“好像在哪里见过”,然后他整个身体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从前她所熟悉的魂魄形状的白瑄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显然又是魂魄离体了。 金秋顾不得许多,高喊一声想要把他拉回来,没想到手一碰到他,就觉得自己穿过了他的手掌,她想要拉住他,但是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还因为用力过猛,不小心就晕了过去。 ----------------------------------------------- 白瑄只觉得眼前一个恍惚,就突然之间变了地方,他觉得头还有点晕,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不妨碍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老婆。 老婆就在不远处,白瑄喜滋滋奔过去拉她的手:“老婆你去哪里……了?”他发现自己的手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她的胳膊,白瑄惊呆了,把自己从脸到屁屁摸了一遍,悲哀的发现,他又变成鬼了。 更惨的是,这次老婆看不见他。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白瑄眼巴巴瞅着他老婆,那幽怨的样子像是要一夜白头,不过白瑄也是白瑄,他很快就发现了,这个“金秋”,并不是他老婆。 第一,他老婆没有那么瘦弱,第二,他老婆什么时候穿的古装啊! 这不是他老婆,虽然长得一模一样,白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他好像也和最初的时候一样,不能离她太远,他只能蹲在角落里,愁眉苦脸地打量这个人。 看起来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吧,但是人很瘦弱,面色苍白,脸颊上有着两团不健康的红晕,而这个少女此时,正在很认真地绘一幅丹青。 画着画着,还会拿帕子捂了嘴咳嗽几声,像是要把肺都给咳出来,白瑄看了揪心疼,飘过去想一探究竟,结果就看见那姑娘画的那一幅画。 是一个男人,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漂亮地像是个姑娘家,穿着宽袍大袖,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那姑娘咳了一会儿,却突然笑了:“终于画完了……给你取个名字吧,叫瑄好了,瑄是美玉,君子当如玉,咳咳。” 白瑄歪着头看着她,心里对她又是亲近又是不解的,他就见那姑娘把画裱好,坐卧不离身,身边没有人的时候,她会把画展开来和他说话:“我也不知道还有几年好活了,爹原本想让媒人给我说门亲事,但是谁都不肯答应,怕我还没过门就先去了,给人留下克妻的坏名声,也对,我这个样子,还能期待什么呢?” 外面春暖花开的时候,她坐在屋里说:“杜丽娘能在梦里遇见柳梦梅,我倒是不奢望这个,只是希望我睡着的时候,能梦见外面的样子,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抚摸着画上的人清俊的容颜浅笑:“你是我创造出来的,也只有你才能懂我的心情,我这些话,都没有人可以说一说。” 白瑄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他突然意识到了,这大概就是他一直想知道,但是却始终想不起来的事情了。 有一只麻雀误入房中,她拿糕点去逗它,却吓得那只麻雀夺窗而逃,她心里惋惜,把脸颊贴在画卷上呢喃:“如果以后我能出去,一定会带着你一起看看这世界上最好的风光。” 春去秋来,秋雨绵绵,打在不远处的荷塘里,雨声清脆,她静坐在那里听雨声,滴滴答答从黑瓦上落下来,串成水晶帘,这样富有韵律的雨声让她渐渐有了睡意,靠在胳膊上睡着了。 白瑄就看到一个淡淡的影子从画卷里飘了出来,拈着一件外衣轻轻披在了她的肩头,他看起来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甚至和他一样,在那姑娘睡着的时候,羞涩地吻了吻她的额角。 过了些日子,她仿佛也能够感觉到这空荡荡的屋子里有了另外一个人,她摩挲着画卷的时候,突然语出惊人:“我总觉得像是你,阿瑄,但是这也是不可能的,可笑吧。” 一点都不可笑。白瑄想,你的阿瑄就在你旁边。 那个阿瑄像只小猫儿一样依偎在她身边,幸福地蹭着她的胳膊。她好像感觉到了,又好像没有,只是说:“在我心里,你给我的感觉就应该是这样的……你是我幻想出来的人,所以你肯定是我最喜欢的样子。” 她的手握成拳头,按在了自己的心脏处,她想,那是她内心的幻影,是她所有的渴望和寄托,所以哪怕是幻觉,也是好的。 “总比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她呢喃着,突然微笑起来,“如果不是我的错觉,真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看见你。” 那一天,秋日午后,她坐在那里读书,她的阿瑄和她肩并肩腿并腿坐在榻上,搂着她略显瘦弱的肩膀,头靠在她颈窝里,而她手中握着一卷书,正以缓慢而有力的语调念着:“杜荀鹤《松窗杂记》载:唐代进士赵颜,于画工处得一软障,上画妇人甚丽。画工谓此画为神画,此女名真真,呼其名百日必应,应后以百家彩灰灌之必活。赵颜照画工的话去作了,女果活而下障,为赵颜生一子。后赵颜疑女为妖,真真即携子复上软障而没,唯画上多添了一儿。” 阿瑄眨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眸暖暖地看着她,只听她道:“为伊判作梦中人,长向画图清夜唤真真……阿瑄,如果我每天念你千百遍,你会不会也可以从画里走出来陪伴我?” 他不说话,用脸颊蹭了蹭她温暖的手背,白瑄蹲在角落里看着看着,就突然想要落泪了。 作者有话要说:正如大家所见,作者用了两个典故,一个是离魂记,一个就是唤真真,都是古代典籍里的玩意儿,作者套到现代来了,不算是创新,但是还是蛮好玩的~我特别喜欢玩这种小把戏,⊙﹏⊙b汗,古人的智慧还是很牛逼的~ 到这里终于可以解密为什么当初作者要在一个留言下马克了吧,那位姑娘歪打正着猜对了小白的来历,其实是金秋自己想出来的,但是万物有灵,他变成了画灵,他根本不是人,后来为什么变成人,就是下一章的内容啦,明天正文大结局,然后会有番外~ 顺便想说一下,其实写到这里故事和我原本的计划出了偏差=-=本来是想写很平淡的柴米油盐的,想要贴近都市白领的苦逼生活,没有高富帅,结果小白还是变成这样了,变成了一个童话,而不是我本来想的,女主坚持不相亲不结婚不被家人所理解,只有孤独的一个看不见的男朋友一直陪伴她身边……想想都觉得又幸福又虐是怎么回事?!现在的结局大家都知道了,那么的甜,唉~ 开新坑了,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作者吧,后记明天再说吧 新坑戳这里 竹马使用手册 防盗补全 第88章 爱你(正文结局) 随着她的想念与日俱增,白瑄可以看到那个阿瑄的身体越来越凝实,好像他可以再进一步就能出现在她面前了。 可是她却等不到了,冬日严寒,本来就是许多体弱之人的难关,她也不例外,突然之间就病倒了,再也爬不起来,大夫过来看了,也都摇摇头说“准备后事吧”。 明明大限之日将来,她却不见害怕,只是怀抱着那幅画,痴痴道:“若我去了,就将这画与我陪葬吧。” 她什么都不要,只想着能有一个人陪着她,哪怕是假的,也是好的。 夜里狂风大作,油灯忽明忽暗,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所好转了,所以想坐起来喝一杯水,然后借着昏暗的烛光,她却看见了一个人站在她身边,她张了张嘴,就看见他二话不说俯□来亲她的嘴唇,只是很单纯的嘴唇碰着嘴唇,她却顿时觉得脸如火烧,心砰砰乱跳。 “你、你是……” “你不要怕。”他说,握紧她的双手,“我是阿瑄,你不要怕,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去的。” 她面上露出恍惚而甜蜜的微笑:“是吗?” “嗯,”他蹭了蹭她的脸颊,环抱着她的腰,“就这样抱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在哪里,就算我们分开了,我也一定会找到你的。” 她一颗心仿佛浸在蜜糖里,她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幻觉,她甚至没有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但是她觉得有生以来,从来没有那么快乐过。 她放松了身体,将自己瘦弱的身躯靠在他的怀里:“你说话可要算数的。” “当然算数。”他握紧她的手,“不管怎么样,都会找到你。” “好。”她气若游丝,唇边却含着一丝微笑,“那我睡一会儿,睡醒了,你可不能不在。” “我保证。” 一阵风吹来,油灯摇摆了两下,终于熄灭了,而她闭上了眼睛之后,再也没有睁开。 --------------------------------------- 医院,手术室,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正在生产,她痛得根本使不出力气,医生劝道:“再用力一点,不然孩子憋太久出不来……” 黄玫咬着牙,想起之前那个女人和自己说的话,就恨不打一处来,想她从一出生起就是天之骄女,竟然会被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抢走老公,简直是奇耻大辱!尤其是对方还挺着一个大的肚子来炫耀的时候,更是让她恨得牙痒痒。 这件事她迟早要告诉父亲,让父亲替她出了这口恶气,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把孩子生下来。 怎么那么久了还是生不下来?黄玫觉得力气好像从自己的身体里一点点流走了,意识都模糊了起来。 医生道:“换剖腹产。” 一阵兵荒马乱以后,孩子终于被取了出来,护士给他清洗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孩子已经没有呼吸了,她惊出一身冷汗,暗叫不好,今天这位产妇来头那么大,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所有人都讨不到好处去。 而此时医生却在因为产妇的大出血而进行急救,护士咬咬牙,刚要开口,突然怀里的孩子爆发出一阵哭声,她呆了片刻,欣喜若狂,把刚刚的事情当做了错觉。 只有一直静静看着的白瑄才知道,那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因为在产道里闷得太久,已经窒息死亡了,是阿瑄附身了过去,替代了那个已经消散的婴儿的灵魂。 原来是这样,白瑄了悟,他根本不是人类的灵魂,而是她所创造出来的画灵,万物皆有灵,因为她的心血凝聚,所以他诞生了,之后种种奇妙的联系,不过是因为他在寻找她。 两年后,原本很正常的白瑄一夜之间变得反应迟钝,智商低下,不过也是因为他感觉到了她要出生,所以从身体里逼出一缕魂魄,飘飘摇摇向远方而去。 他一半的灵魂在身体里,痴痴傻傻过了二十余年,另一半的魂魄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偶尔出现,又被忘记,可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直到一年多前,一场车祸的来临,将他身体里的半个灵魂撞了出去,基于某种奇妙的联系,两个半个灵魂终于合二为一。 他出现在她身边,无声拥抱:“说好的,无论怎么样都会找到你,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 金秋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不仅仅是头疼,她觉得浑身上下都在痛,嗓子干得要冒火,但是还是沙哑着问:“阿瑄呢?” 金母对她一醒过来不问孩子问老公的行为已经没话好讲,喂她喝了水,说道:“医生说他太紧张了,你生完孩子以后太激动晕倒了。” 金秋相信自己晕过去之前所见的一切都不是幻觉,她怕白瑄就这么一觉睡过去醒不过来了,魂魄要是不在,他肯定会变成之前那个样子,所以她更紧张了:“阿瑄呢?” 金母无奈一指,白瑄就睡在金秋旁边的病床上,手还牢牢拉着她的手指,金秋硬撑着坐起来:“阿瑄,阿瑄?” “别激动,躺下躺下。”金母吓坏了,“你刚生完孩子,不能乱动。” 金秋哪里还管得着这个,她痛都不觉得了,就是想把白瑄喊醒:“阿瑄,阿瑄,你醒醒。”她说着说着,眼泪都落下来了,想她怀孕的时候,晚上稍微动一动白瑄就会惊醒,现在喊那么久都醒不过来,她根本想都不敢想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能哭!”金母搞不清楚她哭什么,只是怕她月子里哭坏了眼睛。 好在白瑄突然之间就睁开了眼睛,还是一下子从床上蹦跶起来的:“我老婆呢?” 真是天生一对,醒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找对方,金母嘴角一抽,觉得这里不再适合自己待下去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爽快地一关门走人。 白瑄这才看到金秋,他看她落泪,眼眶马上就红了:“老婆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你不要哭,阿瑄在这里呢。” 金秋想要擦干眼泪,却发现更难受了,干脆痛痛快快哭了一场,白瑄不明所以,跟着一起掉眼泪:“老婆你怎么了啊,老婆你不要哭了,老婆你再哭阿瑄也要哭给你看了!” “哭什么哭,我能不苦吗?”金秋骂他,“你是怎么回事,我一生完就看见你魂魄飘走了。” “噢。”白瑄顿时脸红了,“那个、其实没什么。” 金秋擦干了眼泪瞪他:“什么叫没什么?” “就是知道了一点本来忘记的事情。”白瑄想,大概之前的记忆是因为附身投胎,所以不小心遗忘了,但是他现在已经原原本本都想起来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老婆,阿瑄是个很守信用的人,我说会来找你,就真的找到你了,我说我们不会分开,我就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你放心。” 金秋一颗心重新回到肚子里:“真是要被你吓死了。” 白瑄嘿嘿笑了笑,蹭了蹭她:“老婆,可以这样抱着你,真好。”他想,当初夺了这具肉身,大概就是希望能够这样像普通人一样拥抱她吧。 希望她看得见自己,能够和自己紧紧相拥,那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两个人腻歪了一会儿,金秋终于反应过来了:“宝宝呢?” “呃……”失责的新爸爸茫然四顾,“不知道啊。” 金秋一头黑线:“那是你儿子好吗,去找!” “不去。”白瑄气鼓鼓道,“反正爷爷爸爸他们都会看着他的,我要陪我老婆。” 金秋听了,心里高兴,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啊。” “咳咳咳。”白毅国咳嗽了一声,抱着小宝宝过来了,“要不要看看孩子?” 白瑄小心翼翼把怀里那坨软软的东西送到金秋面前,觉得自己的手又开始抖了:“老婆你看,长得好丑哦。” 那是你儿子你居然嫌丑?金秋瞪他一眼,却被白毅国抢先骂了顿:“丑?你生出来的时候有那么好看吗?真是的有没有你这样当爸爸的啊!我看着孩子长得俊得很!” 白瑄哼了一声:“老婆,你说,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呃,”金秋清了清嗓子,岔开了话题,“我妈呢,肚子饿了,有东西可以吃么?” 白瑄不依:“老婆,你是喜欢阿瑄还是喜欢他嘛!” “对了,宝宝的名字还没有取吧。”金秋看着白毅国,诚恳万分,“请爷爷帮忙取个名字吧。” 白毅国满意地点点头:“我已经取好了,生在大年初一,就叫太初,白太初。” 涵义略微高端,金秋要想一想才能理解,倒是被白瑄毫不留情吐槽:“老婆你看,名字都没有我好听,所以你还是最喜欢我了对不对?” “呃,我看小名就叫元元吧。”金秋无视掉了白瑄的撒娇。 白毅国欣然同意:“挺好的,就叫元元吧。”他把孩子留下,自己先回去歇着了,折腾了一天,年纪大了就是受不了。 “爷爷再见,老婆,你说你到底更喜欢谁嘛!”白瑄一扭头继续纠缠,“你不是说不管怎么样都最喜欢阿瑄了吗?” 金秋视若无睹,抱着元元摇了摇,看着他还红嘟嘟的小脸失笑:“哎呀好可爱啊,阿瑄,宝宝长得像你。” 白瑄撅着嘴:“老婆!”他突然瞄到金秋胸前湿了一片,顿时眼睛一亮,盼了一年多的美好时光终于到来,“老、老婆!” “怎么了?”金秋抱着元元,没有发现他的企图。 白瑄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二话不说扑过去,以绝对禽兽的姿势扯开她的衣襟,害得金秋忙不迭把元元放到旁边去:“你干嘛呢……哎!” 白瑄已经钻到她怀里毫不客气地吸吮起来,被金秋毫不留情地敲了脑袋:“出来出来,不准吃,这是你儿子的口粮你不知道吗?” “不要,我的!”白瑄两边都咬了一口,宣示自己的占有权,“都是我的!” 仿佛为了迎合自己被抢了食物的悲惨境地,元元突然醒过来,放声大哭。金秋马上偏心地把白瑄推了出去:“初乳要让宝宝吃你不知道吗,一边去!” 她温柔地抱起元元喂他喝奶,还摇啊摇,拍啊拍,元元一脸幸福地笑,白瑄深深嫉妒了,躲在旁边画圈圈,等到金秋把孩子哄睡着了,递给他:“放那边的摇篮里。” 白瑄飞快把元元安在病床旁的小摇篮里,还意思意思晃了两下,然后继续扑金秋怀里,可怜巴巴地说:“老婆,阿瑄也饿了。” 金秋无语,只能掀开衣襟喂这个大牌的宝宝,白瑄也不是非要吃,他就是一定要划清领地:“老婆,是我的,只能暂时借给他用。” 金秋哄孩子一样拍拍他:“好~”反正孩子总是要断奶的,不过怀里这只好像这辈子都断不了了。 “不管他多乖,老婆要最喜欢阿瑄,不能偏心。”白瑄把脸埋在她怀里,声音闷闷的。 “最喜欢你。”金秋安慰道,反正孩子长大了总是要离开他们另外组建家庭的,最后能陪伴自己一辈子的,也就是只有他而已。 白瑄再接再厉争取福利:“那晚上老婆也只能和阿瑄睡,不可以把阿瑄踢开,宝宝吃完阿瑄也要吃,不能偏心的。” “……好。”金秋一口气提不上来,这是她只生了一个但是却要喂两只的节奏吗? 白瑄想想,好像没有什么了,满足地抬起头来,替她把衣襟扯扯好,意犹未尽道:“好甜啊。” 金秋麻木地给自己盖上被子准备睡觉,白瑄搂着她继续陶醉:“还香香的。” 她闭上了眼睛当做没听见,白瑄咂咂嘴:“下次要多抢一点。” 金秋睡着了,生孩子浪费了她太多的体力,醒过来又被吓了一次,还要喂奶,累得实在够呛,她一闭上眼睛就睡沉了。白瑄把被子拉拉好,又在她额头上亲了口:“睡吧,阿瑄会陪着你的。” 他也闭上了眼睛,但是过了三分钟,又重新睁开,跑到摇篮边,义正言辞地对他那生出来还没满二十四个小时的儿子说:“我们来约法三章!” “第一,你妈妈是爸爸的,不可以和爸爸抢妈妈!” “第二,妈妈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爸爸的,只是暂时借你,妈妈最喜欢的还是爸爸,不是你,你一定要记住!” “第三,如果忘记了,就参照以上两条!” 可怜白瑄那儿子这个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正闭着眼睛呼呼大睡,全然不晓得他日后的生活是多么的……精彩纷呈。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2篇番外,神萌,萌得我一脸血,先预告一下,一个是父子争宠,一个是金秋遇见少年小白,说起来作者真的好不舍得,自从决定写小白以来,无数次梦见过小白在梦里,本来这篇文是一个献给广大单身妹纸的礼物。有的时候作者苦逼地坐地铁啊、提东西啊、洗衣服啊什么的,都会希望有这么一个蓝盆友来帮忙,就算别人看不见也没有关系 这其实是作者本人的奢望和幻想而已,他是幻想出来的情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属性突然变成了这样,orz,现实和想象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啊~不管怎么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离魂记正文就此完结了,挥泪,我好舍不得小白嘤嘤 多好用的男朋友啊,越是踏上社会,越是一个人孤独地奋斗,越是希望有那么一个人可以温暖我们,不知道大家被温暖到了吗~ 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了……也不知道这里的读者最后会有几个跟我到新文去,作者一直很努力写故事,每一个故事都争取给大家不同的感受吧~ 下个故事见,嗯,别忘了明天还有番外啊,至于定制的话,大家可以先说说意见 上新坑地址,言情悬疑,青梅竹马,坑已开,大家觉得还可以就收藏我一下吧 竹马使用手册 第89章 小白与小小白争宠记 元元很喜欢妈妈的怀抱,软软的,香香的,每次被妈妈抱起来,他都会咯咯咯笑。儿子那么给面子,金秋也就特别喜欢抱他溜达。 但是白瑄每次就都会吃醋,金秋抱他多久,白瑄就会跟在身边唠叨多久:“老婆你累不累,老婆给我抱吧,老婆你手酸不酸?” 金秋春风满面回答他:“我不累,抱着宝宝我一点都不累。” 白瑄锲而不舍地跟着她:“你肯定累了,还是抱我吧,老婆你抱我啊你抱抱我啊qaq” 更变态的是,金秋每次抱元元,他都会默默拿个表计时,晚上和她讨回来:“老婆,你今天抱了元元三个小时四十七分钟,阿瑄也要,起码四个小时。” 金秋彻底晕倒:“不用这样吧?” “今天老婆喂宝宝吃了五顿,阿瑄白天一顿都没有吃到。”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因为生育完愈发丰满的胸脯,口水直流三千尺,“现在是阿瑄的夜宵时间了。” 金秋特别想哭,她就生了一个娃,结果每天要喂两个,这其中的心酸真的有人能懂吗? 元元还小,要用尿不湿,金秋每天闲着没事干,最大的乐趣就是照顾孩子,给元元擦屁屁换尿不湿,顺便在儿子小屁屁上摸了摸,手感真的超级好,这可是实打实地婴儿肌肤。 结果晚上睡觉的时候,白瑄幽怨地光屁屁趴在她身边:“你都不摸人家屁屁了,老婆你见异思迁。” 金秋觉得她不是生了一个,她是生了两个娃! 等到元元大了一点,就能基本上看出来是个什么性格了,不像他爹,不像他妈,据白毅国说,略像他爷爷的爷爷,怎么说呢,就是一本正经,不像个小孩儿。 因为从小就聪明伶俐,智商颇高,白毅国为他请了家庭教师,所有作业都完成地很准时,作业本里没有错误,偶尔有错误也有记错本端端正正写了一遍,并且从来没有犯过第二次。 明明还小,金秋想要喂他吃饭,小胳膊小腿的元元就严肃地拒绝了她:“妈妈,我已经四岁了,我可以自己吃饭了。” 他拿着勺子,一本正经地自己扒饭吃,虽然偶尔有漏出来的,但是真的是一碗饭全是自己吃下去的,没要人喂。 但是反观白瑄……金秋把一筷子肉片塞进他嘴里,面无表情地想,爹和儿子的性格是不是颠倒了? “爸爸,你都三十岁了,不可以让妈妈再喂你吃饭。”元元不仅自己严于自律,甚至对白瑄都相当严格,“作为一名父亲,你应该为我做好榜样。” 白瑄当时还在给金秋挑鱼刺,一听这话就傻了,见鬼一样的看着自家儿子:“我是你爸爸!” 他终于能够体会白少成为什么总会拿父亲的身份压人了,因为对于熊孩子根本没法讲道理。 “正因为你是我爸爸,所以你更应该做我的榜样!我的爸爸,应该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元元把金秋拉到一边,劝自己的娘,“妈,爸爸都是大人了,你不可以这么宠他,会把他宠坏的。” 白瑄欲哭无泪:“老婆~” 金秋对着自己少年老成的儿子,清了清嗓子:“咳,实际上是妈妈吃不完,所以让爸爸替妈妈分担一些。” 元元思考了一下,勉勉强强道:“那好吧。” 晚上,白瑄委屈地赖在金秋怀里,埋胸哭诉:“老婆,你儿子嫌弃我不是男子汉!我不是男人他是怎么来的!讨厌!他嫌弃我!” 在这件事情上,金秋特别同情自家儿子,别人的父亲都高大强壮,是儿子心目中不可逾越的高山,但是自家这位么……算了算了,不是还有白毅国和白少成么,黄泽黄子安黄轩都很疼他,元元不缺男性长辈做榜样。 “没事,我不嫌弃你。”金秋在他唇上亲了口,“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白瑄顿时尾巴一翘,洋洋得意道:“那是,老婆喜欢啥样我才是啥样的。”他是金秋内心深处最喜欢的模样,她当然怎么看都合心意了。 金秋把他从头到屁屁顺了一遍毛,白瑄被安抚下来了,荡漾地窝在她怀里乱蹭:“元元终于不会和我抢老婆了,真好。” 比起他的开心,金秋对于儿子这样一本正经装大人又觉得发愁,又觉得可爱,恨不得能把他搂到怀里扯扯脸。 幸好还有白瑄满足她各式各样的乐趣,否则有这样的儿子实在是相当没有成就感。 元元再大一点的时候,就成了所有人心目中的宝贝,上学连跳了好几级,是当之无愧的天才,但是在金秋看来,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面瘫。 有一个冰山面瘫天才老公可能听起来很帅很酷,但是有一个冰山面瘫天才的儿子,做妈妈的就苦逼了。 金秋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生出那么一个奇怪的孩子来,明明白瑄那么可爱那么会撒娇,她还做梦希望儿子也可以一天到晚和她撒撒娇喊她妈妈呢。 “阿瑄,我突然觉得还是你最可爱了。”金秋狠狠在他脸上啾了口,在卖萌撒娇的白瑄身上终于找回了乐趣。 白瑄一边窝在金秋怀里打滚一边觉得,当初把儿子教成这样实在是太正确的选择了。 和老婆撒娇这种事情,他一个人做就可以了。 要知道,在金秋不知道的时候,白瑄是这么教儿子的: 白瑄:不可以和妈妈撒娇,你是男人了,你要保护妈妈,知道没有? 元元(六岁)挺直小身板:知道了,爸爸 于是元元努力变成小男子汉,不和妈妈撒娇的同时,他不要脸的爹地正在他毫不知情的妈妈怀里撒娇卖萌:“老婆,阿瑄最乖了,你亲阿瑄一下嘛。” 白瑄:考满分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还想和你妈妈讨表扬,不骄不躁听过没有?一次成功不等于每一次都成功,不可以骄傲 元元(十岁):我知道了 于是元元努力继续用功念书,连跳几级,在妈妈嘘寒问暖生怕他太辛苦的时候,他云清风淡地说:“儿子不累,这不算什么。” 他爹赞许地看着他,然后一转身投进金秋怀抱里:“嘤嘤嘤老婆儿子居然比我聪明人家不开森了!” 白瑄:男子汉大丈夫,碰见困难找妈妈你丢不丢脸,自己想办法去解决,不能告诉妈妈让他操心知道没有? 元元(十四岁):知道了 于是金秋心疼地问儿子:“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你看你都瘦了。”她摸了摸儿子的小脸,忧心忡忡。元元努力板着脸:“妈妈,没有什么事情,我很好。” 晚上,金秋对白瑄感慨:“儿子大了,有心事了,不肯和我们说了。” 白瑄啾啾啾亲她几口,讨好道:“老婆,阿瑄什么事情都和你说哦,你还有我嘛,儿子长大了,会娶别人当媳妇儿的啊,只有阿瑄全部都是你的噢!” 俗话说,大智若愚,在这个家庭里,白瑄以惊人的情商和智商碾压自己的儿子,扮猪吃老虎,顺利占据金秋心目中第一的宝座,并且争取再接再厉,早日把儿子赶出家门自立门户。 来,大家一起为小小白点个蜡[i],有爹如此,实在是……呵呵。 【最后一天双更,抹泪,作者好舍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戳这里 竹马使用手册 小小白其实也很萌的,但是输给了他扮猪吃老虎的老爹,默哀之,下一篇是金秋遇见少年小白,最后一天了,双更吧……满足一下大家-0-我真是太美好太善良了…… 第90章 当金秋遇见少年白瑄 那会儿,金秋刚生下小小白没多久,每天在软萌的儿子和软萌的老公之间痛并快乐着。 白瑄在金秋生完孩子以后,吃醋的频率已经达到了白毅国恨不得掐死他的境界,他是恨不得自己变成小小白让老婆每天抱在怀里还可以吃奶。 可以说白瑄所有的梦想都被小小白在无意间给实现了,他嫉妒地简直不能自控,每天都仇视自家儿子,晚上就开始变本加厉缠着金秋,一颗心委屈地都要滴血了。 孰料金秋也很无奈,小的那样还算乖,养孩子就没想着要轻松,但白瑄简直是帮倒忙,只要是两个人独处,他就恨不得趴在她身上死活不肯挪窝,还要她说无比肉麻的话来安抚:“阿瑄乖,阿瑄最乖了,最喜欢阿瑄了,真的,最喜欢你了。” 时间一长,这几句话都不管用了,真是累感不爱。 结果更让她崩溃的事情在后面,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奇怪的样子,半人不鬼也就罢了,蹲在她面前哭的小屁孩是谁? 难道是她长大了以后的儿子?金秋顿时心疼坏了,一把把他抱起来:“元元……阿瑄?” 开玩笑,这不是她儿子,这分明就是幼儿版的白瑄,小时候就生得那么漂亮了,是个怪阿姨都会忍不住抱一抱亲一亲的,她也不例外,亲了亲他的小嫩脸。 懵懵懂懂的小白瑄抬起头来,对她感到无比的亲近,蹭了蹭她的胸,不肯抬起头来,金秋无语——这娃是从小时候开始就那么的……了吗? 金秋就在这样一种诡异的状态下陪在了小白瑄身边,满足了他所有的愿望,比如被老婆抱在怀里一整天都不用挪窝。 金秋看着这个应该是灵魂不全痴痴傻傻的小家伙流着口水往她身上爬,搂着她的脖子亲她,软软的包子脸,漂亮的大眼睛,粉嫩嫩的小嘴,白嫩嫩的肌肤,简直比女孩子都要可爱,金秋根本把持不住,能亲几口算几口。 太不公平了,她小时候的样子白瑄都看见了,她居然在头一次看见他小时候的模样,太可爱了!肿么会有人嫌弃那么可爱的白瑄呢! 等到白瑄再大一点,会简单说几句话了,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和别的小孩有所不同,有的时候难免失落。 他表达自己情绪的方式就是缩在金秋怀抱里不出来,她生育过后的胸围更是可观,小白就趴在那里一整天都可以不动弹。 金秋也笑眯眯地摸着他的脑袋随他去,有一下没一下拍着他的背,过一会儿,她问:“还难过吗?” 他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吧唧一口亲在她的脸颊上,又蹭了蹭,软软道:“阿瑄乖乖。” 阿瑄乖乖,你就不要离开阿瑄。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是他内心那么喜欢着她的陪伴,好像有她在身边,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别人不喜欢他也没关系,小伙伴们笑他傻子也没关系,只要她不嫌弃就好了。 白毅国就一天天看着他变得内向起来,缩在房间里一整天都不愿意出来见人,他也隐隐听说了他被人嫌弃的事情,但是没有办法,小孩子的嘴就是那么快,不经意间就伤了人的心。 儿童心理医生说,他是自闭症,并且智商有明显的缺陷,以后很可能生活不能自理。 白毅国心痛至极,但是对着他纯洁无辜的眼神,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心智始终停留在孩童时期,白瑄却一天天长大了,金秋只觉得看走马灯一样,软萌的小正太一眨眼就变成了美少年。 身姿略显单薄纤细,但是已经无可挑剔,尤其是穿白衬衫的时候微微露出的一点点锁骨,那温柔腼腆地低头一笑,金秋心都要融化了。 白瑄小时候怎么可以那么可爱!她现在深深后悔错过了他最令人惊艳的时光,是的,惊艳。 长大了的白瑄虽然也一样漂亮,但是他撒娇卖萌的时候更像是一只大狗,可是现在远远看着,就觉得少年白瑄像是一幅精致的画。 就算是抱着她的时候,也不是撒娇卖萌,他像是女孩子一样羞涩内向,抓着她的衣襟,在她颈窝里小心翼翼地嗅了嗅,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那么干净、纯粹、漂亮,简直是像琉璃做的美少年,不真实极了。 金秋要是年轻十岁,绝对会对他死心塌地,但是现在却偏偏有一种岁月催人老的感觉,越来越像是怪阿姨在调戏小正太肿么办? 此时天气正热,小白瑄去浴室洗了澡,过了会儿,探出个脑袋来,水珠滴滴答答往下流淌,他白皙的肌肤带着莹润的光泽,大眼睛里雾气蒙蒙:“秋……”他磕磕碰碰叫着她的名字,“我、我……” “怎么了?”金秋关切地迎上去,然后就看见他面庞上爬上了一团红晕,捂着下面飞快又把门拉上了。 居然……害羞了?金秋不禁回忆起白瑄和她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从一开始就光明正大耍流氓的小色狼居然还有害羞不好意思的时候? 果然是上苍看她没有见证他如此青葱岁月所以来弥补了吗? 过了会儿,他洗完澡,羞答答跑出来钻进被窝里了,看金秋不过来,他怯生生地露出脑袋:“秋……” “怎么了?”金秋靠在他身边,“不开心了吗?” “今天,爷爷,出去玩。”他平日里不肯说话,对着金秋才算说得利索一点,却还是磕磕碰碰的,“他们笑我,有个坏女人,脱、脱我裤子。” 脱、脱裤子?多大了竟然会脱他裤子?金秋深深震惊了。 白瑄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难为情地把脸埋在她怀里蹭了蹭:“他们讨厌。” 好一颗纤细敏感的少年心。金秋逗他:“没事,我最喜欢你了。” 他的眼睛顿时一亮,搂着她的脖子小声道:“阿瑄也最喜欢你了。” 那么萌那么软真的好想下手肿么破?会不会太禽兽了……金秋深深反省自己。少年的白瑄太纯净,调戏都不好下手,不然就感觉是在猥亵啊。 她突然怀念起那个会把自己脱光光钻到她怀里球抚摸的白瑄了。 然后她很快就知道自己错了,因为白瑄就是白瑄,虽然年纪不一样,某些事情上蠢萌的一如既往。 第二天醒过来,白瑄捂住睡裤,一脸惊恐:“阿瑄没有尿裤裤。” “……”金秋顺着他手往下看,意外极了,白瑄这会儿都十五六岁了吧,居然还会尿裤子?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 她哄了半天终于让他满面羞红地换下了湿掉的小裤裤,结果金秋一看就囧了……这根本不是尿裤子好吗,这是成人礼啊。 “你昨天梦见什么了?”她问。 白瑄迷迷糊糊地说:“忘记了。” 金秋当做没发生过,但是暗暗注意,果然,这孩子到了知慕少艾的年纪了啊,等再过些日子白毅国请的老师教会了他男女之别以后,他看金秋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虽然一直在掩饰,但是和白瑄共处那么久的金秋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在那里蠢蠢欲动的心呢。 但是少年时代的白瑄做不出去浴室偷她内衣的行为,而是软萌萌地问:“为什么秋秋有胸,我没有呢?” 他白嫩嫩的爪子就搭在她胸口揉来揉去,摸完了不过瘾,还要一脸幸福地埋进去:“好棒的。” “因为你是男孩子。”金秋心不在焉地回答。 小白瑄眼睛一亮:“老师说,男孩子有小丁丁但是女孩子没有。”他的手刷一下滑到下面去,直接伸到她腿间去了,“秋秋没有诶,那你是怎么尿尿的?” “……”她可以不和他解释男女生理构造的区别吗? 他忸怩了片刻,悄悄问:“我可以亲你吗?” 多难得啊!自从她允许白瑄亲近后,他那一次不是扑过来就亲,何曾这样羞涩地询问过?但是金秋真的被他萌得心如小鹿乱跳,根本没想太多:“可以啊。” 白瑄激动地扭了扭,闭上眼,像是许愿一样虔诚地在她嘴唇上印了下,还对她羞涩的笑,金秋默默看他一会儿,给了他一个湿哒哒的长吻,他笨拙却香软的舌头欢快地卷着她的舌尖,结束的时候,他意犹未尽:“还、还要……咦。” 他伸手在裤裆里捏了捏,羞红了脸颊:“阿瑄要尿尿。” 金秋看他捂着裤子跑去了厕所,过了会儿,他一脸奇怪地跑了回来:“尿不出来。” 这下她是真的相信在浴室里的时候他是第一次感受到那种奇妙的感觉,她不想破坏,对他招招手:“过来睡觉了。” 小白瑄乖乖听话,趴到她的怀里,小声和她分析自己的秘密:“涨涨的,想摸摸。” 还那么小,实在不忍心带他入歧途,金秋阻止自己想入非非,把他搂到怀里睡觉,心里却在哀怨,能赶紧回去就好了。 一觉醒来,就梦想成真了,作为孩子他爹的白瑄正趴在她身上一脸娇羞:“老婆,你梦到什么了,阿瑄亲你都不醒。” 金秋怔怔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一句“大梦谁先觉”,不由失笑:“梦见你小时候了。” “咦,阿瑄也是呢,梦见我还很小的时候老婆就在我身边了,还和人家亲亲。”他木~嘛一下亲在她嘴唇上,“可是老婆都不和阿瑄做别的,讨厌,老婆明明喜欢阿瑄的。” 金秋挠挠他的下巴,摸摸他的脸颊,确定这就是她家蠢萌的白瑄,遂即满意道:“来,躺好。” 白瑄乖乖躺平,金秋掐了掐他的脸,心想,在梦里不敢做的事情,现在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真是的,只能看不能吃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还是这一只可以随时吃掉的阿瑄最可爱了。 然后她就把他吃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番外结束~离魂记到此为止,已经全部完结啦,谢谢一直陪伴我走下来的读者们,你们是我最珍贵的财富 小白是我午夜梦回的时候所幻想出来的完美情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白,寂寞孤独的时候,或许就有这么一个看不见的男朋友一直陪伴着你呢~ 唉,如果真的念千百遍就会出现的话-0-赶紧给作者一只吧!每次写故事都被自己笔下的男主迷得七晕八素的作者伤不起好吗……作者也好不舍得啊肿么办!!!我也想多写一点啊肿么办!!但是作者很怕剧情拖太久被人说注水啊!!所以每篇都是三十万字考虑结尾啊!!每次我好舍不得自己的男主求破啊!!! 小白那么萌,我都不忍心说再见啊!!!泪奔~~o(>_<)o ~~ 最后的最后,包养作者的专栏吧,新坑地址戳这个:言情悬疑,青梅竹马,坑已开,大家觉得还可以就收藏我一下吧 竹马使用手册 咱们新故事见吧,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