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给小男孩的信: 每一个情窦初开的青春少年必读之》 那是爱情,要知道 8岁那年,你写了你的第一封情书。那是塞在一位女同学书包里的小纸条:“保罗喜欢迪亚娜。”全校都轰动了!你父母大为震惊。你则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因为人们当着你的面谈论此事,而你却是个做事很隐蔽的孩子。但同时,你也不无几分骄傲,因为这是你在爱情方面的第一项业绩。 至于我嘛,倒并不以为怪。从你会走路说话起,你就总是喜欢女孩,也总是讨女孩喜欢。是由于你那金黄色的头发吗?是由于你那尖尖的小脸蛋吗?它有时会让我把你叫做“我的小狼”。还是由于你那十分瘦小、有点歪斜的体形?它使你显出了诗意,而且是圣埃克苏佩里(saint-exup巖y)① 的《小王子》里的那种。或仅仅是由于你的言谈举止?你3岁时,我们曾一起在萨瓦省度假。有根刺扎进了你的食指。你很疼。一个叫尼侬的朋友,只有她,能给你去掉。从那以后,你便对她怀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只要你一见到她,你就会朝她跑去,一边飞奔着下坡,一边喊道:“我来了,尼侬,我来了!”于是她张开了双臂。你的教母,伊莎贝尔,目睹了这一幕。她一时惊呆了:“他们是恋人!”她惊呼道。 几个月后,我们一起给尼侬买了一串贝壳项链。送给她时,你斗胆地向她声明:“我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为你找到的。”我们不禁哈哈大笑。她非常感动。你6岁时认识了马里翁,她给你写信,希望你保持本性—如此地温柔,如此地喜爱女性—她只要一看到你,就会去采摘树叶,当着她那位有点嫉妒的伴侣的面,给你编上一个手镯。而你呢,利用我们上厕所的当儿,偷偷地问:“我能再见到她吗?”接着是贝阿特里斯,你的著名女歌唱家。她是唱歌剧的,在奥朗日歌剧院合唱团的聚会上演《卡门》。我们观看了一次排练。正如我所料,幕间休息时,你非但没睡着,反而一直望着她。结束时我们去她的化妆间祝贺她。你对她说:“您把我逮住了。”“逮住”这个词,你是打哪儿弄来的?它在你的动画片里可是找不到的。要知道你才7岁呀。贝阿特里斯感动不已。她问你叫什么名字,她拥吻了你,并请你再去看她。我们又去了,总排练时去了,后来《卡门》首演时也去了。你给她带去了一朵玫瑰,是我们在奥朗日歌剧院的花店里找到的惟一的一朵。那是一朵不太漂亮的玫瑰,我得承认;它被用饰有金色图案的玻璃纸包着并系着一根鲜艳的、有点过时的粉红色饰带。它被包装得那么好,以致一位朋友对你说:“多难看呀,你的玫瑰!”而你却没听见,你光想看贝阿特里斯。“我害怕。”在走进她的化妆间的那一刻,你垂着眼睛,向我吐露。可她懂得不让你感到拘束。你是她的年轻侍从,她的福星。“我要为你歌唱。”她承诺。真让人意想不到!—当她面对上万名观众开始唱“爱情是波希米亚的孩子”时,她,贝阿特里斯—卡门来到了舞台前部。她用目光寻找你,然后,发现你就在前一天所在的位置上,便定睛地望着你,并用指端给你送去了一个吻!这下轮到我们朋友的丈夫嫉妒了。卡门居然给了一个小男孩一个飞吻。这岂不是太可笑了?他大概在想,这飞吻本该是给他,一辆大轿车的主人的呀! 你还记得贝阿特里斯吗?那天,我告诉你,她要重返奥朗日歌剧院,在威尔第① 的《安魂弥撒》一剧中演唱了。你要是能来,你要是愿意,我们就去给她鼓掌。你连忙回答我说“好的,好的”。为的是不让你父母听见,或是为了摆脱这个问题,就好像你已过了喜欢贝阿特里斯的年龄,或已过了当着你奶奶的面喜欢她的年龄。可我知道,你是不会忘记她的,她的音容笑貌,她的芳香,她那一边光着脚跳舞,一边送出温柔的吻的野蛮样子,将深深地留在你的无意识中。有朝一日,你将怀念它们。于是你会去寻找另一个贝阿特里斯,另一个马里翁,另一个尼侬—一个“爱笑的”女人,那天你对我说,而且她善于令你惊奇。 在此之前,你突然转入了另一个世界。我一直感到,总有一天这会发生的。我有点害怕,尽管我知道,正如人们从前所说,一个小男孩总有一天会脱离女人的“衬裙”,总之是脱离她们的温柔,去“成为一个男人”,去面对一个比较雄性,比较好斗,比较粗暴的世界。可那是多大的打击呀!今年夏天,你来我这里度假,还带上了一位小伙伴,那是我建议你邀请的。当时,我都认不出你了!你们并不寻衅打架,可是,坦率地说,却疯狂地迷恋《游戏男孩》,动刀子呀,射子弹呀,然后是鲜血喷涌。看电视时,一旦出现温情的场面,你俩就厌恶地转过身去,把头埋在长沙发的垫子里。这大概是害羞的反应。你们已到了这样的年龄:当你们在淋浴时,甚至瞥你们一眼都是不应该的了。—包括你在博物馆一向喜欢抚摸的古典雕像的裸 体—会使你感到十分局促不安。可一对着装而相拥的男女也会令你如此!我觉得,不管怎么,这有点过分了。尤其是当你的朋友—正好和你一样是10岁—冲我嚷:“人家要看凶杀!”在户外,你们已不欣赏绿树、薰衣草、美妙的风景,而是拿着放大镜俯身在蚂蚁上,把它们活活烧死!面对一条金褐色的、有栗色条纹的、被你们认为“很美”的毛毛虫时,你俩欣赏不已……可这却是为了慢慢轧死它,用一块大石头碾碎它! 我反感不已,深为震惊。 似乎是,你们这个年龄的许多孩子都这么干。你父亲也这么干过,他本人倒还记得,而我却忘了。可不管怎么,晚上,当我靠近躺在床上的他时,我肯定他从未拒绝过我吻他的额头。而你,因为你的朋友声明“他不喜欢这个”,而且成功地给你树立了一个小硬汉的榜样(深更半夜时他醒来,发现对面过道里的灯光灭了,竟哭成了泪人!),当我来拥吻你时,你便转过头去!我担心,我很担心你会变成一个小野蛮人,变成那些男孩中的一员:他们成帮搭伙地东游西荡、寻衅打架或干坏事,做出非理性的、愚蠢的、恶意的举动来,比如像把桥上的石头扔在公路上……然而不,这是一个恶梦。他们不懂得被女和爱女性的甜蜜滋味。他们也不懂得,真正的强者是像骑士、剑客或我童年时和你父亲童年时的牛仔,为了拯救身处险境的老弱病残和妇女儿童,不惜冒生命危险,以一挡十、挡百的人。而不是那种怕冒一点点危险,而以十个对付一个,从背后袭击自己猎物的人……那种人是懦夫。 这和爱情毫无关系,你会说。其实这有关系:我没见过哪个女人会爱一个懦夫。女人对男人什么都能原谅,就是不能原谅当懦夫。 有朝一日,我们会为我的担忧而感到非常可笑。你会对我给你讲的有关这个2001年夏天的回忆而惊讶不已。你会搂住一位少女,你会吻她。因为,所有爱过你的女性的温情,会在不知不觉中再度涌上你的心头。褐发的、爱笑的、活泼的、傲慢无礼的、唱歌的、跳舞的、搞音乐的,就像贝阿特里斯、尼侬或马里翁,你会发狂地希望得到她们,你会发现她们的力量和温柔。你要是知道她们能给你什么的话!你要是知道她们的爱会使你何等地幸福的话!而他们多值得怜悯呀,那些像狼一样群居的男孩,他们拒绝爱,因为他们在幼年时,没有尝到过女性的温情!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后退一小步 我们和解了,那是在餐馆进行的,我邀请了你和你的父母。你们到得比我早。我老远就认出了你那金黄色的、被理发师剃得光光的小颈背,你那小狼似的尖耳朵因此变得十分显眼。准是你父亲吩咐你向我问好的。你待在自己的角落里,笔直地站着,一声不吭。我想,你大概已经挨过训了。我知道你讨厌请求原谅,这事回头再说吧。 终于,我们坐下了,我们要了一桌摩洛哥佳肴。你坐在我左边,先是谨慎地、然后则是较为大声地对杏仁鸽子赞不绝口。上古斯古斯① 时,你高兴得直转眼睛!于是你开始给我讲你在科西嘉岛钓鱼的事,什么“好大的鱼,这么大,是的,是的……!”那顿饭结束后,你初步学会了喝薄荷茶的仪式,而且完全是自愿的。我们拥抱过后,便友好地分手了。我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你还会来我这儿度假的,而且我们将恢复—远离那位小朋友“别吻”(我给他起了这么个绰号),他让你感到拥抱我,向我显示出哪怕一点点温情都是耻辱的—我们先前那种无忧无虑的关系。 其实我内心深处并不相信这会是真的。我知道,你已进入了一个时期,即青春期。在这一时期里,你要通过远离你的母亲、奶奶、所有爱你的人来肯定自己的自主权和男子气概,而她们却想继续如好心的仙女一般,远远地守护你。但最根本的是,你并没有摆出一副难以接近的面孔。你只迈了一小步。这证明,对这堵突然竖立在我们中间的墙,你也是感到有点痛苦的。 有一天,那得在很久以后,我们也许会谈起这个。我会对你说,哪怕远离你,我也天天在想你。而你会一如既往地回答我:“我知道。”我多么想弄明白,此时此刻,你的小脑袋瓜里和心里都发生了什么。我见你自我封闭,近乎固执,于是我为你的这种孤独而感到担忧。你在饭厅里宁可独自在一张桌上用餐,而不能忍受那些被你称之为“脚员”的人的在场和嘲笑,因为他们是足球运动员,而你不是。当我得知这件事时,我为你暗暗感到骄傲。有几位男同事对我讲,足球是一种伟大的艺术,它几乎和政治、艺术是不可分割的。他们这是白搭,我始终表示怀疑。对于开发智力,我觉得有更好的,比如说阅读。总之,我为你的与众不同而感到骄傲。永远得有很大的勇气,才能不随波逐流,模仿他人的行为。郊区中学的少女“山鲁佐德①”不幸爱上了一个同龄的“团伙头头”,结果被他交给他的同伙们处置。万一你的那些“脚员”们要这样对待一个13岁的女孩,你是会抵制的。我这么一想,也就放心了。 可你的孤独仍然使我感到不安。它会把你引向哪里?我读到那么多关于吸毒、邪教组织的东西……你能抵御你路上的所有这些危险吗?要不就是出于对冒险的兴趣和为了对抗你的父母,而竭力沉湎于其中?从现在起,我觉得我已经不放心你了,只要你没找到自己的“知音”,一个你可以信赖,可以在其身边找到温柔和志同道合的女孩。这样的一天会来到的,哪怕和她会产生某个误会。突然,你以为你看错她了,或以为她变了,以为她并不真正爱你。因为,她要是爱你,就不会说这些,就不会在你不想去看朋友时非要去看朋友。或者她本该陪你去打猎、参观博物馆的……误会。好几天里你会反复考虑,她也一样。然后你俩都觉得待在朋友中间非常厌烦,你们费了好大劲来开始一番微不足道的交谈:“你看了那部最新上映的电影了吗?是……”而突然,烦恼烟消云散!你们虽然置身在朋友中间,但却是孤独的。你们又有了共识,而且比原先更相爱,疯狂地需要彼此说上数小时的话:“我以为你……”“不,是你……”“你要是知道我有多么不幸的话……”“那么说你仍然爱我,真的?” 要想弄懂另一个人的机制,得需要时间,得经过许多次的失和与和解,这样才能知道,哪一位是真正牢靠的。所以,学会和解,是多么地重要。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姑娘们会渴望什么? 她们会渴望什么,当你18岁时喜欢的那些姑娘们? 她们会像我在公共汽车上、电影院里和沙滩上遇见的那些少女吗?那些少女对我来说始终都是个谜。有时候,我会寻思,我们是否果真诞生在同一个星球上。看她们坐着的样子—两腿叉开,而腿上紧裹着皮牛仔裤或黑袜,手则夹在大腿之间,摆着如今的时装照片强加给她们的那种姿势……嘴巴微张,像是要主动送上来……看她们走路的样子,看她们用脚踩灭烟头或漫不经心地在一位路人肩膀上晃动烟灰的样子,看她们在一起时大笑的样子,看她们用两根手指把挡住视线的几绺长发往后撩的样子,你会以为她们是不知羞耻的。她们的梦想便是充当在四处转来转去的目标,或把男人也当成目标。有时候,她们让我害怕。然而……也有让我心生疑虑的时候。莫非我被表面现象蒙蔽了?我观察周围的姑娘们。我询问、聆听。我也 读—读她们所写的、所说的—于是,在往往是虚张声势或富有挑衅性的行为举止下面,我觉察出了一种无比的脆弱。你可别弄错:正如歌星所唱,她们在面对生活时是坚强勇敢、大胆积极的,可又是那么脆弱。我敢保证,她们全都像自己的母亲从前那样,为内心的焦虑所困:“我有朝一日会遇见一位我梦寐以求的男子吗?会遇见一位被我所喜欢和欣赏,而同时也喜欢我的男子吗?”当今的姑娘们是自由的。她们当中的大多数无须像我在16岁时那样,请求父亲允许自己晚上外出。她们说和小伙子们同样的语言,她们在学校里和他们经常往来,并想要谋求和他们相同的职业。她们已不急着要嫁人,更不急着要孩子。她们敢于表达自己的,而因为她们的母亲从前是无权说的,这便更加显得厚颜无耻。尽管她们竭力要让人相信情况已相反,可是,在她们内心深处,一切并没有真正改变:她们始终在等着和仍被称为“白马王子”的那位相遇。不管她们有什么样的顽强性格,什么样的文凭,什么样的职业抱负,有一样东西在她们的生活中永远是更为重要的,即使有时怕老是失望,她们设想自己已经放弃它了,这便是:遭遇爱情。对她们来说,这正是人类的大冒险,它抵得上所有的世界尽头的开发,抵得上所有的社会进步。 你常常会想,我弄错了。你看到她们是财务经理、律师、外科医生、骑马冠军或孤独的航海家,酷爱极品表、骏马和船舶,便以为她们对感情是不感兴趣的……别相信表面现象。哪怕她们扮演冷酷无情的职业女性,她们也会准备融化,就像美国电影《女人想要什么》中的女主人公那样,一旦男主人公找到要对她说的话,当然是很能打动她的那些。哪怕她们装成性感的山鲁佐德,她们也并不仅仅指望你懂得给她们快感,而是首先指望你懂得让她们动心。你会想,我显然成了“蛋白松糕”了。我会回答你,只有弱者不敢温柔,真正的强者是敢的,这一点女人知道。在世界各地,在各个时期,不论是哪个年龄层、哪一代、哪个大陆的女人,你要是知道她们是多么渴望温柔、甜蜜和尊重就好了。 我最近读了一部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奖作品,讲述的是一位旅行者路遇许多少女的故事。其中一位对他说,她“既想一直当小姑娘,又想长大”。“她希望被人爱,希望人人都看她,而同时又害怕男人的目光。她觉得男人的目光永远是下流的,他们从不看女人的漂亮脸蛋,而总是看别的东西……”千万别忘记这一点:女人们总是期待你看她们的“漂亮脸蛋”。在她们中间,你要学会认出作者称之为“青鸟”的那些。他说,这是最高雅、最多愁善感的女人。 于是,当一个男人寻找爱情时,想像一下那该是何等地幸福!所有埋藏在她们身上的东西,所有她们由于怕痛苦、怕显得太天真而一向掩饰的东西,她们都会奉献给你。而你将吃惊地发现她们那无限的给予能力,发现她们的力量和耐心,而且还会发现她们眼里的光芒和那无比惬意的温热。这便是白马王子的传说:美人并没有死去。她只是宁可沉沉入睡、陷入冬眠罢了,因为她没有找到一个懂得欣赏她,懂得和她说话,并懂得使她变得顺从的男人。许多少女都是“林中睡美人”,但人们并没发现这一点,因为她们在说话,走路,做着日常的动作。可是她们躲在一张脸和过于规矩的态度后面。学会认出她们的“漂亮脸蛋”吧,而所有的青鸟都将飞到你身边来,所有的美人也都将醒来。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阿波利娜或渴望参与 阿波利娜21岁。这是个高贵、纤细、迷人的褐发女子,她渴望参与。 我问她对爱情、夫妻怎么看,她希望她所期待的男人具有什么样的品质。还问她目前可能和她同居的小伙子是什么样的。 “不,”她简单明了地回答,“我没有男人。” 有着明星的形象,却会没男人? “我从未有爱情史,”她向我吐露道,“但并不认为这有可能继续下去,而最后以婚姻而告终。” 她毫不羞耻地说,这需要一堆“共同的肥料”。 “在某一段时期,我以为这是老人们的说法。可我发现,这并不是那么荒谬的。如果双方没有共同的信仰—并在抚养孩子的方法上缺乏某种一致的观点,那么爱情很快就会消失的…… 然而在周围,许多年轻夫妇并没有这种要求。 “他们住在一起是出于遵循惯例,也是为了方便,因为像这样,只有一个家要养,”阿波利娜说,“看到他们这样我很难过。我觉得这毫无意义。他们居然这么容易知足,尤其是姑娘们。因为怕孤独,她们什么都能接受。我并不认为自己是过时的,可看到那样的夫妇我感到忧伤:虽然是一对,可各过各的小生活,他们有自己的活动,自己的同伴,甚至都不觉得需要把另一位介绍给自己的朋友,像是以另一位为耻似的。似乎是,人们在20岁时就已只是在追求一种平静的小生活了。” 除了“共同的肥料”,她在她将来要嫁的丈夫身上,还寻找什么样的品质呢? “他应该是单纯而热情的。我可不想寸土必争地来赢得地盘。在我看来,会谦让,不用外壳包裹自己,是一种重要的品质。 可是问题来了:我们的社会会允许男人和女人逃脱“大男子”和“小女子”的组合模式吗?阿波利娜却不顾一切地希望如此。 “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她讲道,“就试图像这样来和姑娘们相处:他本人是单纯的。可他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女人们所期盼的是强者,哪怕是在隆隆作响的摩托车上的男人的照片,她们也喜欢。我自己也不得不证实这点。是的,姑娘们看重这些外表。小伙子们明白,如果他们显得很弱,那就完蛋了。 “我刚读过阿尔贝尔·科恩① 的《索拉尔》,”阿波利娜又吐露了隐情,“在我周围,所有的人都读《老爷的美人》,而且赞叹不已。而我,却感到失望:读科恩的作品,不论是在爱情方面还是在其他方面,一切都只和力量有关。得通过自己的秘密来压倒别人,得以出乎意料的反应来使人害怕,得在离去时砰地一声关上门。在广告和杂志上—包括面向20岁的姑娘们的—也一样。是没完没了的性和能力的较量:‘怎样出色地甩掉你的丈夫?怎样率先脱身?’等等。” 今年和往年没什么不同,可这大男子主义怎么回事了呢?像我一样,阿波利娜担心,富有艺术气质的“法国人的典型”正在消失。 “我们被夹在中间了,”她怪异地说,“被夹在南欧国家的大男子主义和英国人的十分拘谨的生活方式中间了。在英国,男孩和女孩是被分开抚养大的。当他们再在一起时,他们就感到非常拘束,以致男人们很快就去了他们的体育俱乐部和酒吧,在那里,他们在男人中间喝啤酒和威士忌。而我们的国情则不同。有艺术和交谈,有风流韵事……可是现在,连女人都无权不显示自己是最强的……” 阿波利娜说了句妙语,而我现在把它作为结论告诉你: “人们已不敢喜欢对方的弱点了。”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我们生来就不同 那天,你妈妈送给我一张你的全班照。我把它保存在了书架的搁板上。你面带微笑,在你的小朋友中间摆着姿势。你们都穿着同样的蓝罩衫,而且身材相同,发型也几乎相同。不论男孩还是女孩,你们毫无区别。不过你认为—因为这是你们男孩之间的老生常谈—女孩子们不如你们知识面广,而且她们都是“胆小鬼”。这是完全错误的,而你很快就会发现:她们不仅不比你们娇气,而且,当她们想当班上前几名,并一次性通过考试和会考,她们能比你们起得更早,睡得更晚,学习更刻苦,更起劲,尤其是当你们到了青春期,受到那所谓的激素的折磨时。那激素能使你们建功立业,都让你们坐不住:那是睾酮在起作用。 女孩们的机体不产生睾酮。这是她们和你们的区别之一。所以她们在公路上较少出车祸(哪怕男人们认为她们车开得不稳),而且犯的罪不那么具有攻击性,也不那么灭绝人性。在历史上曾有过著名的下毒女,如路易十三时期的布兰维利耶侯爵夫人。可是没见识过连环女杀手,更没见识过强奸儿童的女罪犯。 至于手持武器的攻击,虽然不计其数,可绝大多数都是男人而不是女人干的。在激情或酒精的支配下,她们有可能会使用暴力;为了取悦男人,为了显示自己“水平不亚于他们”,她们同样也会使用暴力。这种情况在一个极左恐怖组织中见到过,这个组织在20世纪70年代杀害了一个总裁。这种情况如今仍可以在城郊见到。在那里,女孩们开始模仿男孩们结成团伙。可是女孩天生会使用暴力的现象毕竟很少见。 天生,是指出于她们的本性。这是—告诉你也好—说出了一个忌讳的词。它会让许多女权主义者大喊大叫。要是在若干年前,我也会大喊大叫的。当时我为了得到晋升、工资,或仅仅是我认为有权和年龄、学历、能力相当的小伙子一样受器重,便想证明,我们之间不存在差异。 我现在知道,我弄错了。我们女人也能够是吃苦耐劳、勇敢无畏、积极进取、富有创造力的,有时甚至还超过男人,可我们和他们是有区别的。不仅仅是因为睾酮,还因为母性。无论人们愿意与否,也尽管科学进步了,生孩子仍然是女人的事。这一行为深刻地影响了她们的人生。有“前期母性”—为了变得能生育而身体变形—然后是怀孕,这一特殊状态。在9个月的时间里,准妈妈体验着一种和她腹中怀着的孩子的多情的单独相处,一种完全的共生—生理上、感情上、精神上的。接着是“后期”母情,这有可能持续整整一生。总之,哪怕是对于那些不把自己的全部时间、全部精力和感情奉献给自己孩子的母亲,对于那些既不是意大利式的妈妈,也不是漫画式的犹太母亲,可不管怎么始终都是妻子和情人的母亲,是的,哪怕是对于热衷自己的职业,首先看重职业生涯提供给她们的独立,而且需要外部世界的财富来使自己快乐的女人,这“后期母性”也可持续两到三年。在她们的宝宝出生后的这个阶段,她们感到自己更加需要保护。这并不意味着她们是脆弱的—看看母狮和它的小崽吧!—而仅仅是因为,有几个月或几年的时间,她们不那么自命不凡了,不那么转向外部世界了,而是更加把精力放在家庭、室内和私生活上。 而年轻的父亲呢,即使他们有时自称是“母鸡爸爸”,也体验不到这种深刻的变化。 相反—莫非这是因为他们烟抽得较凶、酒喝得较多、在公路上车开得较快,或因为他们的心脏较脆弱—男人不如女人能抵御年龄的进攻。他们的一部分生命力—能使他们的那部分—在65—70岁的转折点正在离去,或确切来说已经离去,在“万艾可”这类药出现之前。不管怎么,男人们更常犯心脏病,更常得像你爷爷一样安心脏起搏器,那种弥补心律衰弱、使用干电池的小型发动机。而最终,根据目前的统计,他们要早死好些年:平均死于74岁—可怜的男性!而80来岁甚至90来岁的“弱性别”的代表却人数众多。 在高龄人群中,常常会有这样的情况:女人得照顾他们的丈夫,像照管小孩一样照管他们,因此,在人生的长河中,男人保护女人和女人保护男人的阶段是互相接替的。 在每对夫妇中,角色的分配因年龄和气质而异:可以看到,性格外向、感情丰富、生气勃勃的女人,会嫁给老成持重或体弱拘谨的男人。我也认识这样一些女人:她们可能会在整整一生中扮演从巢中坠落的小鸟的角色,甚至会扮演病人,好拴住她们的伴侣。可是生活早晚会颠倒角色的。 好就好在,这并不是让人们像承受命运一样承受这种颠倒,而是通过虚构出新人物来引领生活。好就好在,每个人在扮演不同的角色的同时,也向对方展示了自己人格的新的一面。在夫妇关系中,往往从一开始,分配到什么角色,就固定地扮演什么角色。然后,由于墨守成规,或由于怕自己显得可笑,便不敢再交换角色。一个以严肃认真著称的人,难道会想显得无聊浮浅吗?对自己多少年来坚定不移地承担的家庭或职业责任,难道会想抛弃一阵或数月,而像人们所说的去“另觅新欢”,另寻类似的生活吗?这固然会使生活大大复杂化,可也会给他艳遇的刺激和芬芳……为什么不让这种“别处的”芬芳散发在自己家里呢?有些夫妇在这方面大获成功,因为他们努力去给对方带来惊喜,努力去重新引诱他(她)。我确信你能理解这点:你呀,可以时而是一个快乐、好斗而又并不惹事生非的小男孩,时而又是一个孤独或内向的孩子。你一会儿受了埃及艺术的感染,喜欢自己是优雅、精致的,一会儿又被平庸的动画片所吸引,甘愿自己是肮脏的,穿有窟窿的牛仔裤的。我们全都如此:两面的,三面的,四面的。我们所处的环境、所受的教育、所从事的职业已在我们身上作了挑拣,已剪去了枝叶,可能的话还拔去了萎草,就像我在花园里给你示范的那样,这是为了让灌木生长得更好。可是然后,有必要恢复自己的多样化和自由。你将来要帮助你所爱的姑娘在她们自身上发现财富,发现她们自己还不知道的新女人形象。爱多样化的她们吧。但愿你的爱不是一个牢笼,不是一套整理得井然有序、门户紧闭的小居室,而是一种美好的、漫无尽头的散步。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贝朗热或扇子的一击 26岁的贝朗热开始涉足社会,在巴黎的一家享有盛名的律师事务所工作。她高大、美貌、果断、能干:一切都是为了造就一个极为出色的美国式的职业妇女。可是贝朗热自有她的脆弱和隐痛。她怀上了一个小伙子的孩子。他和她一样引人注目,这位未来的总经理。必要时,他会是一位真正的“领袖”,能保护人,而且富有爱心。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了,相处得非常和谐。她说:“奥利维埃给我带来了许多,他帮助我在职业中取得成功,并使我变得快乐。他不同于其他人,和他在一起,我敢于表现我的女人味…… 后来,怀孕期没有顺利度过。贝朗热流产了。这个她感到已经有胎动的孩子,这个让她感动,而她已经在对他说话的小男孩,结果成了个流产儿。她因为生下了死婴而无法恢复平静。她那变形的身体,还仍然是一位肚子圆圆的年轻妈妈的身体。这位年轻妈妈想喂奶、想摇晃自己的宝宝……哪怕她重新工作,也需要几个月才能恢复她原来的状态。况且她大概再也恢复不了了,因为,一旦怀孕,就永远是妈妈了。对她来说,这个没有公民身份而且也没有葬礼的孩子,已经存在了。他有一个名字,而她总在对他说话。 在所有这几个月里,奥利维埃“棒极了”,她说。他非常亲近,非常专注,甚至到了放弃一次出差或一场棒球比赛的地步,为的是待在他“美丽的布朗热”身边。为了忘记这痛苦的经历,并重新陷入热恋,他们决定动身去威尼斯。布朗热还不熟悉威尼斯呢。这是个梦想。她早已买了些书,并搜集了有关意大利绘画的资料,在经过了数年紧张的学习和法律工作后,她很高兴自己能潜心于历史和文化,她感到自己有这方面的需要。 后来,瞧,奥利维埃遇见了一位朋友,这位朋友很快就要去圣巴尔岛。“你们干吗不和我们一起去?还剩两个位子……”那是一艘大帆船。是一次在加勒比人当中,置身于一对对悦人的年轻夫妇之间的海上旅行。阳光、椰子树、体育运动。谁不向往啊!这好比是电视游戏的大奖。布朗热该乐疯了。除非她希望别的东西:一次单独相处,一种更深沉的美……不管怎么,她还是答应了,没有表示不乐意。因为她意识到,如果剥夺奥利维埃的乐趣,便证明自己是自私的。可是有天晚上,她下班回来后精神崩溃了。我已经对你讲过,年轻的妈妈尽管是那么坚强,却仍然是脆弱的。奥利维埃发现她在厨房里哭。“你哭什么?”他有点不快地冲她嚷,“事情已经结束了,现在,不要老想过去,要转向未来!”布朗热点点头,擦干眼泪,说道:“对不起。”对她来说,奥利维埃始终是“她的男人”。“我爱他,”她翻来覆去地说,“我知道我很走运,在我的女友中,没有哪位身边有一个这么体贴入微、关怀备至的小伙子的。”可她还是失望了。而她要把这失望埋藏起来并战胜它,她要使自己变得坚强些,在工作中更投入些。可那件事会像一个小小的裂缝,一直留在那儿。 这个故事不存在道德问题:不能说,奥利维埃表现得不好!出色地造就了万物的大自然把我们,男人和女人,编排得却不一样:男人能很快忘记那些创伤,因为他的和心灵并没有深深地被父爱渗透。 他很快便投入到战斗中去了,去征服外部世界。他需要体力活动,需要欢笑,需要朋友……女人则另有寻求。这个故事仅仅表明,哪怕是在一对模范夫妻中,和谐都脆弱到了何等地步,因为男女的差别是很大的。要永远牢记:对方是不同的。不能以己度人。要当心裂缝!在一首优美伤感的小诗中,苏利·普律多姆① 回忆道: 那棵花鞭草呀,正在花瓶里枯萎,而那个花瓶呀,早已被扇子敲裂……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别惧怕女人! 你那时大概有6岁了,而你还没有开始打篮球,牛仔裤在膝盖处也还没有破洞,你还没有进入这个时期。你梦想打上领带,在卡马尔格的一家餐馆,出席你的生日晚宴。于是我们在阿尔勒的一家商店里买了一条领带,是红色的苏格兰花呢的。然后嘛,得开始寻找一件白衬衫。而别的衬衫有可能被认为是可笑的,因为那样一来,再加上你的黑天鹅绒裤和鹿皮鞋,就化装成星期天的小牧童了。你可不能那样。你在向餐馆老板娘问好和选菜时,显得非常从容自如。后来,我们背后突然发出了忍不住的笑声。我们扭头一看,原来是两个女孩。她们和父母一起坐在桌旁,正偷偷地看你,并哧哧地笑。你失去了自信。稍后,夜幕降临时,你们在花园里互相追逐。或确切来说,是她们追你,同时发出喊叫声。而你,金发披在脸上,衬衣从裤子里脱出,领带歪斜,气喘吁吁,活像一只逃脱的小公鸡……“她们疯了,这些女孩,”你吓得—或激动得—睁圆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一边跑回来躲在桌子下面,“她们怎么啦?” 另一次,我们和一位朋友走在大街上。你向前走了五步,然后转身得意扬扬地说:“蛋白松糕们!”我哈哈大笑:蛋白松糕!人们多半讽刺我是推土机,因为我在街上不是走,而是跑!可你想必是在学校里学来的。当你们男孩子聚在一起时,你们喜欢把女孩子和妇女们称做“蛋白松糕”,或者比这更糟。这样你们就放心了,这样你们就把某些日子的痕迹抹去了,因为在那些日子里,你们面对她们的嘲笑、傲慢无礼和无穷的精力感到局促不安。这样也可能几乎会使你们忘记,在生活中最艰难的时刻,你们最终是在妈妈的怀抱里寻找安慰。 还有一个回忆,是最近的:我们被邀请去乡下一位朋友家里度过一整天。这位朋友当时接待了一位小侄女和她的一位小朋友。两人都是10岁,而你刚满9岁。天正下着雨。不过那里有各种各样的玩具和电影录像带。你们会“好好玩”的,我们想。 简直让人目瞪口呆!小姑娘们都成什么样了?出现在面前的是两座“自由女神像”,是两个女人。她们有裹着牛仔裤的、显得有点粗的长腿,真正的胸脯,和一张嘴唇翘起的果肉质的嘴巴,就是当今那些摆姿势拍照的姑娘们所具有的那种。其中那个褐发的,长得非常漂亮。我在心底里给她起外号叫“索菲亚·罗兰”。另一个比较“不讨人喜欢”,用人们的话来说,可给人印象也同样深刻。而你,在她俩中间显得那么纤弱。猜到了我的担忧,我的朋友对我说,“他有一双修长的手,而手指很长。他会长得很高大的。”我表示同意:“是的,况且他父亲也很高大,没有理由……”你似乎没听见。仿佛心不在焉似的,也仿佛是溜走了,像是这两个女孩的出现让你逃到自己的内心世界去了。午饭后,我们匆匆离去了。她们好像对你并不感兴趣,而你则显然对她们不感兴趣。也许,这是你占上风的方式。比起粗暴来,我宁可你这样。 有多少男人,因为觉得自己太矮小,太单薄,或仅仅是被女人们的活力、她们所具有的生命的奥秘、以及自己对她们的所吓倒,是怎样地担心自己显得粗鲁或有攻击性,并竭力加以掩饰?然而,只需要一点点:讲个能逗她们笑的故事。对她们感兴趣,对她们所做的和对她们本人感兴趣。想出一个游戏来,找出一句话来,采朵玫瑰。别以为得是能力超凡的人才能取悦女人或令她们折服。哪怕她们之中大部分都需要钦佩,哪怕她们总是在梦想被放在一匹白马上劫走,梦想那个懂得唤醒她们身上的那种感觉—有时会埋藏得很深—的人。那个人—“白马王子”—其实仅仅是敢于面对这种感觉的男孩。这正是那天下午在拉维莱特科学城我想对你说的。当时,你在你的小朋友面前说出了这样的话:“我梦见一个女孩喜欢我。这太可怕了!”瞧,这可是你嘴里的一个新词。“可怕”,为什么?为了同样的理由。爱情这绝妙的东西,这我们大家都在期盼的上苍的赠品,这令我们害怕的大冒险,它就像是一次跳水,而且是跳进了未知的事物中。就像是跳降落伞,或蹦极。当然,我们怕失望,怕痛苦,也怕让对方失望。因为爱是一种对真实的检验:你得裸地展现自己,你得把甚至都没向自己的父母暴露过的东西—和精神上的,首次暴露给另一个人。当然,在头几次会面时,你可以自我炫耀,可以蒙骗对方。可这时间长不了。身体会出卖你。女孩们怕自己达不到水平,怕自己不够性感。男孩们怕自己一激动会不知所措,怕被认为自己比不上银幕情敌,不如他们棒。再说还有怪癖,恐惧症,弱点。常言道,贴身侍从面前无伟人。我认识一些女作家,她们得给自己的丈夫当真正的“妈妈”。我还认识一位科学院院士,是所谓的“出色的健谈者”。邀请他赴宴是一件乐事。他的谈话实在了不起,足以保证晚宴的成功。而他的妻子却不这么看。她听够了他总是重复相同的趣闻轶事,而他对它们只不过每次稍加润色而已。在夫妻的密谈中,这位令女人们眼睛发亮的城中晚宴上的唐璜,其实只是一个好咕哝、疲惫不堪的男人。但我们别走得这么快。我这是在对你讲萎缩的爱情,多年后的爱情,那时人们已懒得去运用自己的智慧和感情来维系它、更新它。这种衰退令男人和女人害怕,并多次感到失望。他们将想方设法找到别的生活方式,即更富变化的,更具创意的,避免再度陷入老一套的生活。 最初的惧怕,是那种怕跳入空间的惧怕。而这种惧怕几乎是先天的,是怕损害自己的完整性。当看到女孩们露着牙齿笑时,男孩们会下意识地怕—起码精神病科医生这么认为—她们是在指责自己的小,怕她们给自己去势,不论是从本意还是转义上来讲。她们所表现出来的无限的期待和欲念,都让他们感到局促不安。她们要到哪里才会停止?她们有满意的时候吗?莫非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们?总不会以削弱英雄的力量、去除发明家的元气、剥夺梦幻诗人的孤独和秘密而告终吧?我寻思这是不是你在恶梦中所感到的,当你说“这太可怕了”时。 在某些男人身上,这种惧怕有可能非常强烈,哪怕到了成年,以致整个国家都受到了它的影响。这种由于女人所引起的、来自宗教人士或军人—有时同时来自两 者—的惧怕,是怕失去自己的力量、雄性和贞洁,因此便产生了真正的独裁制度。 从前,在骑士时代,男孩们到了你这个年龄,便离开女人世界,离开他们的妈妈、保姆,被交到男性教育者手中,学习骑马和击剑。在我们这个男女生混校的时代,所有这些已不再强调。尽管如此,在深爱过女人世界—你在其中像是一位被百般疼爱的小王子—后,你已只向往寻衅打架和男性的友谊。你可以和你的同伴埃玛纽埃尔聊上数小时。在你们的交流中,女孩子们必然是受贬的。可是当你十七八岁时,你将走出你的洞穴。那样的一天会来到的。于是,你3岁、5岁或7岁时在女人身上爱过的一切,你都将回忆起。你会发现它们可能产生的、神奇的力量和冲动,可你将把温柔和甜蜜保存在记忆中。你将恋爱。当你回想起自己在10岁时做的恶梦时,你准会发笑。你已不再惧怕什么,而且不再觉得爱和被爱是可怕的,相反,觉得是绝妙的。绝妙得让人想唱、想跳、想跑,想越过高山。你将爱的姑娘会存在的,她也将有令人激动的时刻。可是,一旦她不像你起飞得那么快,你可别奇怪:我们是不同的。哪怕是最具挑衅性的、最放肆的姑娘,由于她们所受的教育,或由于她们已预感到将来怀孕时或当年轻妈妈时自己的状况,她们也比男孩们来得脆弱。正因为如此,据说,她们较为喜爱的一个戏剧人物便是西拉诺·德·贝拉热拉克①。那个戴破帽子的大鼻子男人,即那天我们看电影录像带时逗得你哈哈大笑的那位。他的扮演者是热拉尔·德帕迪约。他其貌不扬,可他非常慷慨,非常有骑士风度,那个西拉诺。他给一位女子写了好些狂热的信,而为了她,他可以去死……可他不敢碰她。而你,你敢。但你也许会忆起你那非常短暂的惧怕时光。这能让你更容易猜到某些少女的惧怕。于是,你便能找出话语、动作和声调来使它消失。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卡米耶的小脚 她两岁。她呀,你说,“非常漂亮。”她叫卡米耶,是你的一个表妹。当你在你姥姥家和她相逢时,你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有时候你躲了起来。或者,你真的走了,因为你父母带你去朋友家了。于是她便叫你—“保罗!保罗!”一边去各个角落找你。她发出细小的呻吟声,而你滑稽地模仿着,还带着某种赞叹,因为,你不免感到十分惊讶:有人不仅如此喜欢你,还到你身边来寻找庇护,蜷缩在你略嫌太瘦的身体旁(我常常说,能数得出“每根肋骨”),并专横地要求你亲亲她。这多能证明这个小姑娘对你的信任呀。而她,虽然还走不稳,却如此地坚决!我已经喜欢上她了,这个卡米耶,她唤起了你的柔情,并使你露出了天真而幸福的微笑。我想到了另一个小姑娘,那是我穿越时空、通过想像遇到的,而且是在写另一本书之际—是关于戴高乐(de gaulle)家族的。她叫马德莱娜。她11岁时,她的一位年轻姑姑嫁给了戴高乐将军的兄弟。这一幕发生在一座白色的大城堡里。像被邀请参加婚礼的所有年轻人一样,新郎的三位兄弟挽着一位充当傧相的少女,摆姿势拍照。小马德莱娜身穿有褶饰的白裙,从被保姆看管的一群孩子中溜出,走上前来站定在将军的弟弟比尔·戴高乐面前。他是一名青年军官,时年22岁。“我们俩”,她一手叉腰,下巴抬起,显出一副挑战的样子,“我们俩来结婚。”众人哈哈大笑,年轻人更是第一个笑了。可是他被小姑娘打动了。打动到了这种程度:5年后,当她才16岁时,他就向她求婚了……并恰好在她要满18岁时要了她。我已经看到卡米耶在向你求婚啦! 而马利娜呢?马利娜呀,是你的大表妹,和你同岁。她和你一样瘦小。褐色的长发和你的金发正好相配。我有好几张你们的合影。那是在科西嘉岛度假。你们面对大海摆着姿势:肩并着肩,互相搂着,而你把脑袋微微侧向她的脑袋,摆出一副保护人的样子。你们相像得如两个爱尔菲①。可是,你的腿部肌肉组织已经显露出来了,而她呢,尽管十分瘦小,大腿也已有了优美的曲线。照片上可见到的那串精致的贝壳项链,她现在还一直戴着吗?而缠腰式长裙呢?就是我用我的一条长裙给她改的那条,因为她酷爱那些热带鱼。她穿着仍然合适吗?她不至于长得太大吧?不,不会的,你宽慰我说,“她穿着非常合适,她可喜欢穿了”……而你,像一名女舞蹈家那样,做着踮脚旋转动作,同时双肩分开,像是为了拽住那想像中的长裙的角,并把你自己裹进去。 那么,并不是女孩都是“可怕”的?有温柔的、你喜欢的吧?比如说表妹们。起码她们不会让你惧怕。你们一起长大,亲密无间,所以你不会对她们产生不良企图。她们不过是你的崇拜者罢了,于是你乐于让她们喜欢你。这也让我很放心。为什么?我干吗要这样担心?我干吗要怕你一去不复返地离开温情世界?因为,在我们周围直到郊区,有些男孩像狼似地群居在一起,禁止自己去爱,去促膝谈心,去做温柔的举动—是的!在我们周围的世界里,你只能看到暴力、毁灭、破坏,和酷爱死亡并把勇敢和野蛮混为一谈的男人。然而,没有女人,没有女人的温情,男人无法实现自我,无法创造任何伟大的事物。这里是指所有的女人—他的母亲、姑姑、堂表妹、他爱上的和她要的女人。当然,还有他的奶奶。 而你,则有幸能在人间找到她们,那就好好守住她们吧!所有能造就幸福和艺术的创造性文明,产生于我的一位老师阿兰·佩雷菲特所说的“诚信社会”。在其中,女人起着重要作用,她们对生活的爱,使人们变得富有才干。但在有些社会里,女人却受到排斥,这样的社会只能造成衰落和死亡。好好保护你的卡米耶吧。要永远爱吧。并保持你和马利娜的亲密关系。千万别怕她们的温情会使你变得软弱无能。相反,它会给予你翅膀。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奶水和抚摸 在你的颈背下,有一个小坑,一个脆弱点,显然是理发师在给你几乎理成光头时造成的。我喜欢用手指去摸它。我一摸,你马上就抬起了头。我也喜欢吹你的头发。我一吹,其中不平伏的一绺便成了一棵金黄色的棕榈树。当你还是婴儿时,我把你紧紧地抱在怀里,并摇晃你。我也用手或吻,装成小虫子,在你的肚子上爬呀爬,于是你发出阵阵的笑声,和你爸爸小时候一样。 所有的妈妈和奶奶都这么干。所有的婴儿都喜欢抚摸。这不光能逗他们笑,还能使他们平静,而甚至,对他们的成长发育都是必不可少的。是的,和奶水瓶里的奶水一样必不可少。有人对非洲的婴儿作过研究,当他们的妈妈经常把他们抱在怀里时,他们的成长速度要快得多。还有更令人惊奇的:战时在伦敦,在轰炸中留在自己妈妈身边的儿童,比起被送到乡下去避难的儿童来,他们的身体状况要来得好!然而,后者却享有更宁静的夜晚和更健康有益的食品。可他们缺乏爱抚。我记得曾经采访过一位医学教授,他叫于贝尔·蒙塔涅,是幼儿行为专家。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在托儿所的一面镜子后面,通过拍摄,专门研究了那些被他称之为“领袖”的儿童。只见其他的儿童自发地给他们送玩具,并寻找他们,模仿他们的举止。后来,他对我说,这些儿童有可能成为企业主,政界人物,乐团指挥……总之,这将是些集体活动的组织者,是必然会被指定来带领、引导其他人的“领袖”。接着他又补充道:“当你遇到一位领袖时,你要好好地观察他的举止、态度(手摊开着,脑袋微微歪向一边),并问他小时候是否得到过母亲的爱抚。” 回答与这番科学的观察是一致的,这令我很惊讶。比如说,贝尔纳·塔比就给我讲,服兵役时,他是怎样被发现具有当老板的天赋的,“我在各方面都是最棒的:障碍赛跑、马拉松赛跑,尤其是在指挥方面。”而当我问起他和母亲的关系时,他笑着对我吐露了隐情:“我18岁时,她还把我抱在膝盖上和我亲热呢。” 人人都需要抚摸。一生都需要。需要得到,也需要给予。 抚摸一只狗或猫就已经能给人以—这你是知道 的—美妙的感觉了:你手掌下有那种柔软光滑的毛皮的舒适感,而且,在感到那动物在手下起伏时,在听到它发出呼噜声或低吠时,你会惊喜地发现,你在使它获得平静和快乐。何况是一个人呢!而且是一个心爱的人!首先,你会抚摸她的头发,就像抚摸一个小孩的头发;或者,用指端轻触她的面颊。你描出她嘴唇的轮廓,像是为了把它印在你的心头。你用一只轻柔的手从她的额头上拂过,也许是要竭力驱赶那使她变得黯然的愁思,脆弱点必然是最能吸引你的,那是一些你想保护的地方:颈背、脖子、圆圆的肩膀。接着你会放慢速度,如同一位多情的、一心想了解自家花园的每一寸土地的园丁,也像一位永无止境地去发现大陆的探险家。因为,需要整整一生才能发现一个身体—它的力量、弱点、季节。需要整整一生才能懂得和它说话,让它把自己的屏障、埋在心底的担扰和羞怯一一去掉。决不要强迫她。即使要强迫也要征得她的同意。需要无数次的抚摸。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初 吻 有儿童的吻、直率、响亮,落在面颊上的。有轻柔的吻,落在额头和头发上的;有恭敬甚至是礼节性的吻,落在一位夫人手上的;有短暂的吻,落在脖子上和额角上的;有贪婪的吻,落在胸脯、肚子上面的;有圣洁的吻,吻时嘴唇和嘴唇几乎不接触,可彼此留下了那么多的希望;有偷吻,那是最好的吻,给予和接受时都那么出乎意料,几乎不是我们自愿的,可又那么美好,叫人真想再来一次。 有影片中的吻,伴有音乐的—就是那种让你关掉电视机的吻,就好像它们对你有危险似的。有鸟吻,那是在互相啄来啄去,互相品尝,在玩闹着互相期盼,推迟着他们的快乐。还有彼此饮啜、彼此吞食的吻;他们愿意付出自己的整颗心。真是妙不可言哪,一个吻。 你可以在其中表达各种感情的变化,感受各种感觉的变化。这是一种自我发现和结识对方的绝妙方式。这是朝着陌生地区的初次起飞。这是一种惊喜,这同样也是一种揭示:她或他为何如此腼腆、如此矜持?她或他能是热情、狂热的吗? 给予一个吻吧。 交换一个吻吧。 可是亲嘴,“亲某人的嘴”呢?这意味着用力压对方,搂对方,尽管对方不情愿也要这样做,却不力求给予对方任何快乐,任何温情。这是强迫。这甚至成了—用通常的话来说—欺骗、侮辱:“啊,我亲过她们的嘴啦!”她们相信了我的谎言,她们上当受骗了,是的,而这又有什么可骄傲的呢?那些如此吹嘘自己粗暴过、不诚实过的人有多可怜呀!居然承认自己没有能力让人爱!他们越失败,就越嫉妒,并想出些难听和粗俗的话来,同时还伴有下流的动作,可这无非是在表明他们的失望,和因为引诱不成而企图伤害对方。当心这些所谓的“大众情人”。这是些高度残废者:他们既不懂快感,也不懂温柔。可以怜悯他们,却不要学他们。你也要小心“不会爱”这一说法。有些男人被过于坚强、过于聪慧的女子所惹恼,或没能取悦于那个最漂亮的而怀恨在心。出于报复,他们往往说她“不会爱”。他们忘记了,一个女人之所以“不会爱”,这是因为,她的那个男人或继他之后的那些男人都“不会爱”!这可不是男人的光荣!这甚至是在很了不起地承认自己的无能。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你有心吗? 我非常喜欢西班牙人和美国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也许是因为,我初恋的情人是一位西班牙人,他曾在我的窗下弹吉他,而那时我才15岁,在巴塞罗那附近度假。可是,尤其是因为他们有心—“心”,他们说。他们不怕热情地宣布自己的信仰、友谊和爱情。而我们法国人则特别怕自己受骗上当、显得滑稽可笑。所以,当我们产生一种感情时,我们便过于倾向用嘲弄来加以掩饰。这样显得比较聪明、比较体面,是不是?而结果呢,“说明这是些冷酷无情的人。人们为人权而举行示威游行,为这样或那样的慈善事业大搞电视宣传—为医院里的儿童捐款,播马拉松式的、募捐性质的电视广播节目,等等—可是,对自己的邻居、近人做出一个爱心举动,说句带感情的话,就困难多了。因为,要这样做,光给一张银行支票是不行的,得出自他本人,得付出他的“心”。慷慨地付出自我,痛痛快快地,毫不计较地。这始终是在冒险,而首先是有可能上当受骗,有可能陷入失望和痛苦。可这远比像一个小会计似地节省自我要来得强。 “罗德里克,你有心吗?”年迈的西班牙领主唐·狄哀格问他的儿子,因为他感到自己的荣誉受到了损害。 而罗德里克恰恰只听从自己的心: “我和父亲此刻的感受完全不同!” 这句话的意思是:“您若不是我的父亲,我就会向您提出决斗,马上证明我的英勇善战。”我们已不处在高乃依的熙德式的决斗和荣誉时代了。高乃依是该剧的作者,而熙德是剧中的主人公,他要报复自己的父亲。可是,会蹦,会跑,会张开胳膊,会毫不犹豫地献身,这便是有心。在面对一个电视画面时抹去一滴热泪,却是另一回事:这只能叫做多愁善感,若不说是虚伪的话。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有待提高的精神 那天,我差点冲书橱踢上几脚。那是在几星期前,我参观普罗旺斯的一家新旅馆时。这家旅馆据说“很有魅力”,总之是非常豪华的。有出色的油橄榄树,有一片我不敢奢望有朝一日我家里能拥有的草坪,有一个非常漂亮的锻铁葡萄架。而室内的一切似乎是精致高雅的,其色调为灰色,非常柔和。浴室和浴室各异,但都有古式浴池。房间里有壁炉,而且,到处都有书橱。 我很自然地走到跟前去看那些书。啊呀,真可怕!那都是些破旧的法律教科书。书页都粘住了,发黄了,而字迹则难以辨认。那是一些库存货,是在便道上买来的,或在垃圾场上捡来的,而且是论斤付钱的。是一些显然仅仅用来做舞台布景,而无论如何不是用来读的书。为什么不买些袖珍书或丛书呢?它们既十分完整,价钱又不贵。可是不,问题不在于此。在一家如此豪华、其最小的水龙头都价值不菲的机构里,不可能会在乎区区几个法郎。只是,书不需要是真的,反正没人读。 这一发现令我非常难受,我感到受了侮辱和伤害:被如此受到轻视的,是全部的文学、诗歌、历史、哲学。是所有的作家,是世上我最欣赏的一切,是精神。“那么钢琴呢?”我嚷道,“难道也是假货?里面什么也没有?没有琴弦,没有谐音板?只是个用来做布景的空架子?那么酒瓶呢?难道只是在玻璃上涂了红漆?而面包呢,说是本店自制,其实是蜡做的吧?” 女经理惊讶不已。她一点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她寻思我是不是疯了。的确,是气疯了。“不,”她摇摇头,吃惊地说,“不,都不是假的,除了书……” 我疲惫不堪地回到家里,发誓再不涉足这种地方。这对那些出得起高价(每个房间住一夜需500到600欧元)的人来说,这不过是个陷阱。那些人光想着炫耀自己漂亮的浴衣和名牌服装。那些服装在胸部、腹部乃至脚部,都带有首字母。似乎他们尤其希望人们知道它们的价格。某些人甚至是乘直升飞机到的,他们用可怕的声音把全乡的人都召来了,好让方圆五公里的人都知道,有位大人物从天而降了。整个上流社会都充斥着象征财富的标记。可是精神呢?文化、音乐、绘画、文学呢?他们才不需要呢,这些缺乏感受性的人:他们相信自己能买到一切,包括他人的才能、创造性。装装门面对他们来说足矣。为了能在艾克斯艺术节上露露面,他们去那里百无聊赖地度过一晚上。在美食文化方面装装门面,在阅读方面装装门面,不过得注意,只读“最畅销的”,被编在电视固定节目公布的目录里的,而且他们也只是浏览一番而已。除非有哪位撰稿人负责为他们从中选出几段,并用黄笔划出……其实他们早就只读经济报表或大众杂志了。那些杂志上全是富人照,他们永远是身着泳装,置身在梦里才能见到的那种游泳池里。然而,在这些男女中,有一定数目的人也受过高等教育。可他们怎么会落到了这种地步呢?怎么会任凭自己的智力和艺术感受力衰退,任凭自己的大脑变成一颗豆的呢?对金钱的追求使他们繁忙不堪,而身体上的烦恼占据了其余所有的时间。因为在我们这个时代,必须呵护自己的身体、面容、头发。必须保持年轻、苗条的体形,黝黑的皮肤,金黄色或深色的头发,尤其不能是白的。必须感觉良好,穿柔软的、能赋予你运动员风度的衣料,而且要能够做到100岁。这可太好了。不过在从前,虽说女人得精心打扮以取悦男人,男人可是从不花费任何力气的。有一段时期,赋予精神以重要性在教育中达到了这种程度:教师必须提醒学生注意这一格言:“mens sane in corpore sano(健全的头脑寓于健康的身体之中)”。此话的意思很简单:人被创造出来时,便同时具有了身体、头脑和心。得让它们保持平衡和协调。 而这种平衡已被打破了。谁还欣赏精神?我们的研究人员报酬低廉—这可不是重视科学的信号。相反,某些艺术家却能挣到数百万,只须把作品变成通过网络销售的商品即可。谁还会向一位思想家、诗人致敬呢?一方面是能记住兰波(rimbaud)① 的全部诗作或拉辛(racine)② 的全部剧本,研究过数种文明的比较历史,甚至能讲解伊斯兰教或基督教……一方面是能炫耀一双皮鞋的品牌a,一条短裤的品牌b,和一辆汽车的品牌c,相比之下,谁还会认为前者更值得骄傲呢? 城郊青年光想着轻而易举地弄到钱,而且对品牌着了迷。人们对此大加指责。按照这些青年的等级,当一名足球运动员,才算是达到了顶峰。而当政府想取悦于他们或安抚他们时,便送他们一个足球场。为什么不送一个图书馆?然而人人都会被一部作品的美和诗意所打动,正如人人都会被一幅风景的美、一座古迹的平衡与和谐打动一样。这不是一个社会等级问题,而是一个感受力问题。而这需要教育和培养。 你是幸运的,因为你喜欢词语,正确而优美的词语;你是幸运的,因为你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它热爱音乐和书籍,常去剧院和博物馆,并不以此为苦差事,而以此为幸福。所以,你决不要丢掉培养自己才智的习惯,就像不要丢掉锻炼身体的习惯一样。也决不要忘记,吸引你的女人,哪怕首先是她们的身体引起了你的注意,也照样是有精神的,而且是敏感的精神,它只求被提高,就像你的一样。要是对此一无所知,那才是真正的残废和巨大的痛苦。 当你爱上一个女人时,要送她鲜花,带她去地中海游泳,但也要送她书籍!送她一本小说,以祝贺她的圣名瞻礼日。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热爱自己的祖国 在我的壁炉上,摆放着你的一张照片,那是我最喜爱的。它从背面表现了你面对一副骑士盔甲的情景。你抬眼望着头盔,给人的感觉是,它在注视你。在昂布瓦斯城堡捕捉到的这个镜头里,有很严肃的东西,有一种沉思冥想,仿佛是你在被授予骑士的称号、兵器和盔甲。那穿盔甲的无名氏把自己的护身武器给了你,并对你说:“轮到你来捍卫骑士的价值了,我的孩子,要热爱法兰西。” 你当时6岁,而我们是首次参观这城堡,并且是在一顿丰盛的午餐之后,那是在我们的开茶点铺的朋友那里享用的。 你疯了似地四处乱跑,我怕你从壁垒上摔下去,便也跟在后面跑,一边叫你。蓦地,你一下子停住了。我被我们的相遇震住了,便也停了下来,而且也沉默不语。见你被穿盔甲的骑士逮住了,一动不动,我便悄悄地拿出了相机。 从那以后,我们又参观了好几次昂布瓦斯城堡,就像参观舍农索和尚博尔城堡一样。你谙熟它的每个角落。面对惊愕不已的游客,你介绍道:“这儿,是国王的卧室,这儿,是音乐厅,而那儿……” 还有难以攻破的城堡,那里再现了马上比武,有真正的进攻,人工火景,真正的马,真正的拉弓射箭。一个节日的夜晚,穿盔甲的士兵认出了坐在草地上第一排的你。其中一位走过来,把他那大头盔戴在了你的头上。我也留下了照片。 就这样,我们开始环游法国:从国王、骑士和城堡开始。我们去了莱桑德利,到了狮心王查理一世① 那里,并去了阿尔萨斯的上科尼斯布尔城堡。你提了一大堆问题。你对战役、地下通道、刺客和剑很感兴趣,而你为没有活的龙而感到非常遗憾,不论我怎样真心诚意地待你,你也不快乐。 我们欣赏了阿尔卑斯山和地中海沿岸的风景,还欣赏了阿尔萨斯和勃艮第的葡萄园。我们参观了一些工厂,比如像巴卡拉的,在那里,在一位制造玻璃的工人师傅的照看下,你被允许自己来吹一个白热状态的小水晶球。这个小球结果变成了一块有缺口的玻璃。可我一直替你珍藏着。 我们参观了博物馆,比如像里尔的美术馆。我把目录带到了火车上,到达时,你已把那些油画的名称全部牢记在心了。你一边用指头指着,一边向它们跑去。可是,在里尔,你更喜欢的是建于18世纪的法国主要城市的模型。那些城市模型有壁垒、钟楼和十分细致的正面。 在里昂,我领你去了市场,在那里,你结识了“里夏尔大妈”,法国最著名的乳品商。她在你怀里堆满了奶酪。在马赛,你在港口的鱼摊前赞叹不已。我们从卡西乘玻璃底的船去欣赏地中海的小海湾,并观看鱼儿潜入青绿色的水中。 然后便有了奥朗日歌剧院和“卡门”。还有巴士底狱歌剧院,还有卢浮宫。还有马博物馆,那是在尚蒂利的大马厩里。还有尚蒂利的森林和它的鹿。还有朗布依埃的森 林……还有埃特尔塔悬崖……还有勒阿弗尔港,以及它那巨大的集装箱船和“小蜜蜂”(牵引大船的拖轮)、在堤岸上击碎的巨浪—“像焰火一样”,你惊呼道。 我多么喜欢带你去发现法国—我的法国—发现它的风景、建筑物、无比丰富多采的过去的见证—比如地中海高速火车、蓬皮杜文化中心、维埃特的晶球、普瓦捷的未来观察镜,这些全都出于不断更新的创造力—艺术和人,尤其是女人们。所到之处,她们都温和地接待你,抚摸你的脑袋,并且像昂布瓦斯的糕点商勒内一样对你说:“一个孩子就像一棵小灌木,得给它浇水上肥,还得给它修剪树枝,好让它长得直直的。” 我说:“我喜欢。”但愿我还能让你发现法国的许多东西。可是现在,你要驾驭你自己的生活了,那么你自己去发现她吧。 起码,我希望我已传给了你足够的对我们国家的爱,以致让你浑身都浸透了它。 你会听说,法国在骑士时代进行了十字军东征,而在拿破仑时代,则进行了征服战,造成了几百万人的伤亡。 你还会听说,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在德国人占领下,她对待犹太人的方式是不可原谅的,我们自己的密探把他们当中的数千人,有男人、女人和儿童,交给了纳粹,而后纳粹把他们送进了死亡集中营。唉,这都是真的。但不要以为,大多数法国人都是“合作者”。也有许多英勇的抵抗者,不光是在戴高乐家族里。有许多正义者,多亏了他们的帮助或多亏了他们的沉默,其他数千名犹太人获救了,别忘了,这些正义者是冒了他们自身和自己孩子的生命危险,去救那些往往是素不相识的人的。他们值得人们怀念,也值得人们引以为傲。 你最终还会听说,法国强占了一些非洲国家,而且在那里,她的表现很差:把当地居民当奴隶对待,折磨他们,侵犯他们的利益。所有这些有部分是真的,但也仅仅是部分。有殖民者,也有仁慈的传教士,有我们可以引以为豪的大公无私的慈善事业。我们的国家已有1 500多岁,如果让她的历史与法兰克人的国王克洛维一起开始的话。克洛维是个蛮族人,在把罗马人、阿勒曼尼人,然后是西哥特人赶出高卢后,他改信基督教。在1 500年中,发生了一些事情。有过许多战争,许多暴行,有过一次浴血的革命。可也有过许多建设,建设宏伟的城市、城堡、大教堂、医院、学校。投票通过法律的做法在全世界被效仿。建立了社会保险。发现了艾滋病患者…… 我们是一个拥有建筑师、园艺家和学家、大国会议员的国家。还拥有律师、作家。当然也有女作家。比如塞维尼(s巚ign帲┓蛉耍约旱呐戳诵┎呕嵋绲谋嗄晔贰1热缍嗲榈穆芬姿俊だ矗直热绯錾谖业墓氏缋瞻⒏ザ乃咕哟铮⊿eud巖y)小姐,她在17世纪中叶发明了“爱情国地图”:为了柔化那些爱打架斗殴者,改变猎人们的粗俗的生活习惯,她产生了一个绝妙的想 法—开辟一条“好斗者之路”,在这条由这位深受爱戴的人创导的路上,设了些考核项目。应试者得学会有耐心,学会求爱、谈话和写情书的技巧……总之,这种方式使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文明了,它创立了“法国式”的生活艺术。 我们是拥有天才学者的国家,如巴斯德或居里夫妇,协和式飞机和高速火车的工程师、前卫设计者。火车和飞机永远是我们的特产,犹如奶酪和酒。我们不像英国人和荷兰人,我们不是一个拥有海员和谈判家的国家,这也许是因为,生活在我们这里是如此地愉快,所以,我们不曾在海上来来往往,也不曾把我们的大商人安置在沿海。可我们是产生圣女贞德和戴高乐的国家。前者是真诚和纯洁、抵抗压迫者的象征,后者则成了全世界民族独立的旗手。 很少有国家像法国一样,到哪儿,便在哪儿建公路、医院和学校。很少有国家像法国一样。如此地好客,如此地尊重外国人的权利:人们甚至可在塞纳—圣但尼省的某些学校里列举出血统各异的49个国家来! 那样,是什么缺陷,这就像生来是黑种人或黄种人,科西嘉人或马格里布人,农民或工人,不是一种缺陷。人人都有权享有对自己种族的尊重,而你的种族是值得尊重的。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手拉手 海滩,夏天,在希腊的一个岛上。从早到晚,一对对年轻人如潮水般涌来。大部分是骑低座小摩托车到的。我在长椅上假装看书或睡觉,一边却观察他们,同时联想到你。你像这些小伙子中的哪一个?各种气质和感情在这里不断展现。像是翻阅一大本连环画报,在其中,你可以读到现在和未来。 小伙子—不论年龄和国籍,那一对对年轻人中,始终是男方驾驶摩托—首先以正面出现。他像一面盾牌,肩膀宽阔,胸膛挺起,前臂因双手使劲压车而变得更加有力。他脸上流露出骄傲,流露出一种陶醉,陶醉是因为能驾驶这虽说速度并非很快,却是声音很响的机械,也是因为能把一个姑娘挂在腰间带走,一个不仅把自己活动的进程托付给他,也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他的姑娘。然而,某些驾驶员使马达发出吼叫声,这给人以狂怒、粗暴的印象,似乎是,他们想使姑娘屈服、害怕,或想摆脱她—总之是想表明,他们并不是和她拴在一起的,他们照样是很独立的,或是“在男人中间的”。 至于其他人,至少在某一段时间内和他们的女伴形成了真正的一对儿,他们感到,那是一种多么快乐的伙伴关系!小伙子很激动:姑娘轻盈的顶着他的背,而裸露的双腿在拐弯处抚摸着他的双腿,顶着他的大腿和腿肚子。当他觉得她的双手在他的腹部握紧时,你仿佛听见他在对她嚷:“你不害怕吧?”于是,她在他耳边悄声地说:“不,和你在一起我永远都不会害怕。”要不就是:“是的,是有点害怕,可是和你在一起有多好哇。”他们旋转着,舞动着,有时候,同谋的风儿会使他们的头发也介入。他们和摩托车形成了一个充满活力的整体,一种多情的、半人半马式的两轮怪物。 瞧,他们到了,把摩托车停在了小酒馆那边。小伙子朝姑娘转过了身,而姑娘则从车上蹦了下来。他轻轻地搂住她的腰或拉着她的手,两人朝柽柳阴下铺着蓝白格的桌子走去,或直接朝海滩走去。可有些小伙子却不停车,他们径直往前驶,俨然是征服者,一眼都不看自己的女伴。可别做情人……他们莫非是怕被人当做懦夫!最差劲的是那种人:他们虽然拉着女伴的手,却仅仅是出于习惯;或是为了表明,她是属于他的。他们自己稍稍走在前面,而胳膊伸着,像是用绳牵着一头送去屠宰的小牝牛!我真想对这头小牝牛说:“放开他的手!快逃跑,快逃跑吧!难道您看不出等着您的是什么吗?”可是不,她懦弱、屈从地在后面跟着,而同时,阿迪达斯牌的鞋底或凉鞋在砾石上擦出一种忧郁之声。他们停在了小酒馆的露天平台上,小伙子当然是先落座,面对景色。姑娘要是不完全背对大海的话,就算是走运了。没准他在想,光他那张不大和蔼的脸,就该够她看的了吧?或者他什么也没想。他的心在别处,在他的摩托车上。他巴不得脑子里重新响起马达的声音。相反,他倒并不烦邻座的声音。凡是能妨碍单独相处、亲密交谈、交换目光的,都对他合适。而这个姑娘呢,我寻思她在那儿是为了满足他的性需求的,可他却急于要摆脱她。让她关在房间里,而自己去和伙伴们厮混,他宁可这样。 可怜的小野蛮人!他甚至都猜想不到这样做所能感到的愉悦和快乐:任凭自己被对方的热情、力量和温情所感染,不时地轻搂对方,以表示发问和承诺;还有,感觉到对方的肩膀、髋部挨着自己,在按自己的节奏摆动。他也不知道这样做所能感到的幸福:单独在一起呷咖啡,在对方的眼里欣赏心爱的风景,彼此默默不语,彼此为对方讲解报上所读到的东西,还有欢笑…… 他们下到沙滩上,重新回到太阳伞下面的长椅那儿。现在,一切都事先写出来了,没那么多悬念了。可这些仍然是诱人的,就像一部熟悉的老片子,尽管那些同样的镜头都放了几十遍了。不被爱的那个姑娘一边露出自己那穿比基尼的身体,一边摆出她希望是很性感的姿势,可那小伙子只关心自己入水的方式。如果可能的话,他就溅出水,跑着,或跳进一个浪花中。总之是不带她。直到划了几下水或做了几个自由泳动作,他才自命不凡地转过身来说道:“你来吗?”就好像她一直在后面跟着似的。 而那位多情的小伙子则又拉起了女伴的手。他们一起跑进呈现阳光那彩虹色的浪花中,或缓缓潜入,以延续快乐,并悄然消融。他们感觉到,世界上最大的幸福莫过于两人—两个相爱的人—双双进入希腊岛的一个海滩的清澈耀眼的大海中。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朱莉的黑大衣 “您倒是说说,难道20年前的少女也得忍受这个?” 朱莉芳龄20,长长的黑大衣垂在她的黑色皮靴上,领子竖起着,好遮住她那张秀气的脸:她受不了这个粗俗的世界。就在刚才,在地铁的出口处,一名“青年”还撞了她一下呢。“嘿!你真棒,你呀!”他冲她嚷道,除了打招呼,他还加上下流动作。“像这样的侵犯一天何止一次,”她不胜其烦地断言道,“渐渐地,这种状况毁掉了我们身上所有的小东西。你已不想再微笑,甚至不想再是吸引人的。尤其别露出自己的身体。你希望自己能躲起来,好不再被打扰。所以嘛,当今的姑娘们穿宽大的牛仔裤和运动鞋,而不再穿高跟鞋,不再穿紧身牛仔裤。这是我们的自卫方式。” “是你们的头纱,总之?” “是的。” 很幸运,朱莉遇到了一个别样的小伙子。他叫穆尼尔,而他是“温和、亲切、很能保护人的”。他们是在上文科预科一年级时相识的。他目前在上文科预备班,而她在上大学文科,准备获得文学和传播专业的学士学位。“我那时很神经质,”她回忆道,“是他让我安定下来的。同时,他有督促我、提高我,让我超越自己成见的倾向。”他们在一起时谈论文学和电影。他们也喜欢去看戏,并喜欢在观看后进行讨论。“我们并不像一对老夫妇那样互相询问:‘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她强调,“而是力图具有不断变化的精神。”当我问她如何对他们的恋爱关系下定义时,朱莉回答,“一个蚕茧。他懂得在我周围结一个蚕茧。”她又立即改口道:“是的,不过是对外开放的。因为我们相处得很好,便更加重视和他人的关系。” 这便是白马王子的新形象:他在自己美人的周围结了一个很轻盈、很明亮的丝茧,对此她甚至都没觉察到。可是她感觉自己受到了保护。有那么一天,朱莉没准会离开自己的蚕茧。可是在今后的几年内,它将给她带来平静、温情和自信,而她需要这些来自由自在地成长。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比你的手更强有力” 我步行回家时,遇到一群聚集在一起的人。其中有消防队员、警察,还有看热闹的。在人行道上,有辆受到猛烈撞击的白色轿车。在马路当中,横躺着一辆漂亮的红色摩托车,上面镀着耀眼的铬。它的前部已完全陷了进去,瘪了。驾车的小伙子怎样了呢?他在那儿,满身是血,鼻子里插着导管。死了,也许。或更糟:终生残废。头部受损,大脑停止运转,胳膊和腿已没有反应。一个植物人。一个将被人用轮椅推着的流口水的植物人。我想到了你。你开始被摩托车吸引了,像被力量、速度、冒险甚至暴力吸引一样。那天,你颇有好感地对我说起了罗特韦尔狗①。“这些肮脏的狗,”我提出了异议,“它们把老太太们扑倒在地,用獠牙拽两岁的婴儿和气喘吁吁、大喊大叫的瘫软之人。”我怕它们。为什么是一条罗特韦尔狗,而不是一条讨人喜欢的纽芬兰拾① 或硬毛猎獾犬?它们那么爱玩,那么聪明和通人性。或者,既然你被力量和速度所吸引,一只我喜欢过的指示犬怎样? 从抽烟开始。你会一边画画,一边把小纸片在房间里撒得到处都是—我的书桌上、床上、等等—而嘴里叼着一根闪着一线红光的香烟!就像那些中学生。我每天都在人行道上与他们交错而过,而他们逼得我穿过马路。(因为,他们不仅使空气里充满烟雾,而且还故作潇洒,让那仍在发红的烟灰落得到处都是,落在旁边人的长围巾上,落在一位行人的背上或头发上。)而那些你在学校里学的课程将很快被你忘记。为了和别人做得一样,也为了显得泰然自若,你会抽烟。然后,你会忍不住品尝酒精和毒品的滋味。要出于什么样的奇迹你才能幸免呢?在我的朋友让·弗朗索瓦·马泰教授的一本小书(《社会健康·我们周围的荒唐事》)中我发现,有4/10的年轻人每天抽烟,55%的女孩和18%的男孩每月起码要喝10次烧酒。在17岁时,50%的女孩和64%的男孩承认自己以前喝醉过。更糟的是在不到20岁的男孩中,有55%抽过印度大麻。而他们中间有25%—是的,25%!—可能起码有过一次自杀未遂行为。当然,这些男孩曾经常受到父母的虐待或被他们过度忽 视—这些父母要么离异,处境悲惨,要么正相反,是享有特权者,他们过着一种以及时行乐为准则的生活,不愿承受丝毫的约束。抚养孩子、引导孩子,给他们树立好榜样,天知道这种责任是不是一种约束!许多父母宁可雇奶妈,雇管吃管住不给报酬的姑娘来摆脱他们,而以后则送他们进收费昂贵的寄宿学校。你的亲人们的情况则不同。你们过的是和睦的家庭生活。你爸爸传给了你—起码是试图传给你—他的天主教信仰,可并不因此而强迫你在星期天陪他去望弥撒。你妈妈是个热心肠—一位真正的慈母。你的爷爷奶奶们很爱你。你既不缺感情,也不缺方向标。可是恰恰你想逃出这蚕茧,想取得独立,想证明你已是个男子汉。这是从海底潜水运动开始的。夏天,在科西嘉岛,你越潜越深,越潜越久,可你不满足。我注意到你对呼吸暂停的潜水记录感兴趣到了什么程度。于是,当假期来临时我便心惊胆战。很快地,当你父母让你独自去上学时,我也会心惊胆战的,因为你过马路时是那样漫不经心,因为你的金发会吸引那些不太正经的成年人的目 光……我将不停地心惊胆战了:这是所有奶奶的命运。因为,和当年轻妈妈时相比,她们现在远要更清楚地意识到幸福的不稳定性,而那时候的她们相对来说是无忧无虑的。 我不能阻止你去冒险,不能阻止你去达到你能力的极限,并力求让姑娘们吃惊。我一再对你说,真正的力量是主宰自己,用弗朗索瓦兹·多尔托① 的话来说,就是“比你的手更强有力”。我很清楚,我拉着你的手过马路的时期已结束了。 我起码要说服你别冒险,因为冒险会不可避免地导致走下坡路:首先是吸毒。那些吸毒者的胜利何在?难道他们认为自己已经证明他们比别人强了吗?哪怕是在一个巨人身上,毒品也永远是占上风的。一些赛前服兴奋剂的前冠军们,如今落到了何等可怜的境地,只须看看这个便可。一些有毒瘾的年轻人,他们的独立性造成了一些瘫软之人,只须计算一下他们的人数便可。我不希望你变成一个瘫软之人。艾滋病也始终是占上风的,尽管治疗已有了进展。我想起了尼古拉:在几周内,他变成了一个大老头。他已无法说话,只能在石板上写两个字。我们花了好长时间来整理他的枕头,好让他感到好受些,而他照样很痛苦。他死了,是死于艾滋病。我恳求你:别拿艾滋病当儿戏!要保护自己,也要保护别人。 你的自由千万别以别人的付出为代价。因骑摩托车或开汽车而身亡,这是愚蠢的,而且,这会给爱你的人造成巨大的痛苦。终生瘫痪,这对自己和人们来说都是一场恶梦。此外,威胁到与你交错而过的人的生命,这表明了一种极端的自私,也表明了不够成熟,而这是可悲的。这纯粹是犯罪。在这封信的开头,我给你提到了那辆被红色摩托车猛撞的白色汽车。谁知道驾驶盘上有没有一位像你妈妈那样的年轻妈妈呢?她没准也死了,或受重伤了。她会怎么样呢?她的孩子怎么办?爱她的男人怎么办?每天晚上,我都像这样看到一些蠢货骑着摩托车,冲上蒙帕那斯大道,闯红灯时时速高达120、140公里。我联想到了西尔维。我和你爸爸都认识他,他当时正准备中学毕业会考。西尔维在17岁时死了,因为一个骑摩托车的人闯了红灯,并把他像一个裹着人体的可怜的小包似地,抛在了30步开外的地方。他的胜利是什么?他又向自己证明了什么?如果是事关显示力量和勇气,那么还是去做点有难度的、为他人服务的事。去一个遥远的国家,帮助水灾、地震或行凶案的受害者。或每周一夜,和流动专救车的志愿者上街去召集无家可归者,说服他们来取暖,并照料他们。为此你得克服对贫困和陌生的惧怕,得克服你的反感。这比踩加速器的踏板难多了。你可以竭尽全力,而无须利用他人的付出。你的冒险将使你长大成人。冒什么险?你也许会寻思。这同样是在冒这样的险:去发现你的极限和弱点。可那是为了随后变得更坚强、更仁慈。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一见倾心 “我一直都不相信(一见倾心)。后来,一天晚上在演出《放荡不羁的女人》时,我抓起了她的手,而这真是……不可思议!我们就再也离不开了……” 这是男歌唱演员罗贝尔多·阿拉涅,在讲述他和女歌唱演员安耶拉·乔治乌一见倾心的事。后者成了他的妻子。“遭到雷击①”莫非是最恰如其分的词语?当你遇到这样的事时,你会突然觉得浑身发热,心和身体都燃烧起来了。可你并没有像遭到雷击一样被击倒在地,相反,你心荡神驰,激情洋溢。你从没有这样幸福过。当然,其中有两个身体的欲念,但两个身体几乎不需要贴近,就能使火着起来。于是其中只有这个:确信彼此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觉得彼此从来就认识。一见倾心是相互的,一见倾心也是狂热的。 一位已婚的朋友最近遇到了这样的事:在一次晚餐时,她坐在了一位陌生人身边,而后者也是已婚。难道是她邻座的目光、声音、给她斟酒的方式,难道是他说出的一句话,深深地打动了她?反正,晚餐刚一结束,他们就一起走了。你可以想像得到人们是怎样议论纷纷的!可是一见倾心的受害者—或幸福的受益者—并不在乎丑闻,对他们来说,什么都已无所谓—名声、社会关系、朋友,在这着火的第一刻甚至包括孩子—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一种使他们幸福无比和急不可耐的力量,使他们走到一起,并融化在一起。 一见倾心并不是一种短暂的艳史。没有明天的情况是罕见的。它甚至能产生一种很深的、能持续一生的爱情。这种爱情可以很早,也可以很晚出现,或一辈子都不出现。有些人彼此相爱,甚至可能爱得很深,却从未感到过激情。他们为能厮守在一起而感到幸福,他们不会忘记相互庆贺生日,他们会共渡难关,一致对付疾病,但决不会为了去找心爱的人而抛弃一切跳上一架飞机。 当你给他们讲一见倾心的故事时,他们会表示怀疑或不赞成地摇摇头。他们无法理解,因为他们是那样理智,那样有条理。他们不愿知道—因为这令他们害怕—他们也可能会遇到这种事,既然别的“安分守己”的人已经遇到过了。 一见倾心有可能造成巨大损失,但也可能改变一些人,以难以置信的方式使他们充分发展。有位作家朋友几年来一直身患重病。他那美貌无比的妻子对他的照料无疑是很尽心尽意的,但可以感到,她厌倦了一再地住院,更厌倦了她丈夫的那些“节目”:进城赴晚宴、作报告,而他显得很出色、很健谈—哪怕他的演讲技巧始终缺乏变化—可是一回到家里,就得用被子把他裹起来,给他熬汤药。我可没夸张。得,这位被疾病折磨得早衰的丈夫,竟然对一位漂亮的女演员一见倾心,而这位女演员则比他年轻了20岁!她没把他看成一个多情的,也就是可笑的老头,相反,她被他的才华、富于冒险的过去和所讲述的事迷住了。两人一见倾心。他离开了自己的妻子,而她是那么忠诚,有时都让人怜悯她作出了那么多牺牲。最为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好多了:一见倾心竟有返老还童之疗效! 讲这些妻子离开丈夫和丈夫离开妻子的故事,我并不是在告诉你一见倾心是件大好事,因为它使婚姻破裂。罗贝尔多·阿拉涅为了要他的妻子,并不曾离开任何人,或者,他离开的只是短暂的,无关紧要的爱情。他的婚姻使他收心了,安定了,变得快乐了,而与此同时,也充分展示了他的才华……作为一见倾心,这是有可能达到的最好的结果。因为这对所有的人来说,快乐要多于忧伤和痛苦。 可是,即使是在其他情况下,你也不要去取笑和评论。这种事谁都可能遇到的,在那儿,刚才,以最普通也是最难以置信的方式:坐公共汽车时,划船或滑雪时,进一家商店时,或仅仅是坐在办公桌前时。 因为我忘了告诉你:一见倾心甚至会袭击两个已相识一段时间的人。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已逐渐有了感情,其中一个大概离开了一阵或打破了自己的习惯,于是他们一下子发现,他们已到了难以忍受的状态。他们是那么需要再见到对方,于是,当这一时刻终于来临时,他们便投入了彼此的怀抱!然而就在前两天,他们还互称“小姐、先生”,“您”就好像谁对谁都没有特别的感觉似的。现在雷落下来了,瞧,他们体贴备至,手拉着手,脸红得像玫瑰。人人都在微笑。可人人都在暗暗羡慕他们,并梦想有一天,这雷也会从天而降,落到自己身上;好让生活不再平庸。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调情,一个漂亮的词! 瞧,这是一个你不认得的词。突然,这个词完全过时了。就像“甜言蜜语”一样。而后者是它的始祖。“调一”,“”,这是指和一个男孩或女孩外出,手拉手地沿着大海走一走,去跳舞,互换书,互诉衷肠,互相偷偷地抚摸,互相接吻……数小时地听甲壳虫乐队,同时懒洋洋地重复着叠句;爆发性地跳布基伍基①,然而更喜欢慢狐步舞:男孩的脑袋倚在女孩的肩膀上,鼻子伸进她的秀发中闻她的芳香,而手则搂着她的腰,克制着不滑向臀部。 什么都没有实现,一切只是承诺。其中有温情,可也有刺激,因为,这种美妙的尝试有时会引起冲动。两个相互挑逗,假装争吵,以便增进彼此的了解和适应。男孩总想把女孩带到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去,一个海滨小屋,比如。她玩闹似地让对方抚摸自己一会儿,然后用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拨开那只不安分的手,拽拽裙子,整理一下羊毛套衫,涨红着脸站起来,就像是生气了似的,装着要走。她早已被告知,一个“不尊重”你的男孩,是不爱你的。他只想着自己的快乐。反正是不想未来,不想婚姻的。她很希望他尝试着接近自己,可是要逐步来,慢慢地……,说到底,有点是重新发明的“爱情国地图”:一种用来结识的游戏、仪式,一种延长等待,让感情产生和增进的方式。因为他们总是怀着惧怕和渴望燃烧的心情,在禁忌的边缘行走。 再没有禁忌,再没有期限要遵守,再没有障碍。一切都有待完成,有待决定。很遗憾,是温和而轻松的,而且,其中还残留着温情,就像表兄妹之间的爱,无忧无虑。他们并不想互相伤害,不想哪怕互相抓伤一点,而同时,他们的感觉具有一种强烈的、独一无二的价值。他们久久地回味,又早早地想着重新再来。有时候,他们会神经过敏,而且会觉得很痛苦,因为他们生活在不确定之中。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是多么地幸福。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爱心是第一位的 你小时候,当你父母带你去科西嘉岛度假时,我急于想知道你游泳时的情景,因为你不会游泳,又是在一个很快就踩不到水底的小海湾里。你的鸭状救生圈并不比你的充气护臂更让我放心。我于是决定教会你游泳,而且要游得非常棒,就像一条水中鱼。我带你去了尼斯。在那里,我们每天早晨都和“勒内先生”相约在帕洛马海滩。“勒内先生”是传统式游泳教练,他教你蛙泳:“铅笔、剪刀、青蛙……”伸胳膊、分胳膊、伸腿、分腿…… 你哆嗦着从水里出来,整个人成了一小包骨头,洗了热水淋浴也暖和不过来,于是你便冷冰冰、湿乎乎地过来贴着我的身体。我多少有点犯罪感—一个真正的虐待儿童的人,不是吗?—于是,我便用毛巾把你包起来,还给你吃早上出发时买的橙花圆面包。然后,我使劲擦你的背,并隔着毛巾把我的热气吹送给你。过了一会儿,你放松了。于是我们便可在阳光下伸展身子了。到了10点30分,天气开始暖和了。你心爱的游戏是捡绿色鹅卵石:在海水的冲刷下,它们变圆变光了,直到成了真正的一小块一小块绿宝石和玉石。你把它们排列在我的背上,组成了菱形、圆形…… 我不敢动,也几乎不敢呼吸,生怕毁了你的作品。一想到你的小背在太阳底下暖和了,我很高兴;看到你这么专注,我也很高兴。 在这些绿色的鹅卵石中,有几块被我保存起来了,它们被放在了我卧室的五斗橱顶上的一个独脚盘里。 那些天,我们相处得非常好,你不再像往常那样叫我“奶奶”,而是叫我“小奶奶”。而我呢,尽管一向讨厌绰号和爱称,却也觉得这样好极了。然而,不论是谁,只要胆敢叫我“克里斯蒂内特”,“克里—克星”,“我的小母鸡”或别的什么,那我就……非收拾他不可! “为什么你叫我‘我的猫鱼’?”你的小弟弗朗索瓦问我。 “因为你脑袋像猫,游起来像鱼……” “那我呀,我要叫你猫奶奶……” 我非常尊敬父亲,也非常喜爱他,可儿子呢,却只是一个关系并不密切、被我用您称呼的朋友。 埋葬完父亲,他很激动地朝我走来。 “临终时,”他告诉我,“他读了你的作品,而且对我说,你要读一读,你要读一读……”他伏在我肩上嚎啕大哭。我无意中发现,自己在用一个友爱的动作抚摸他的颈背。 电视在播放对一家养老院的报道。一位坐在扶手椅上的老太太,令我想起我的小妈妈。尼侬猜到了。她一言不发,可是,却像是为了说:“我知道你的感受”,她轻轻地按了按我的前臂。 在你很小时,大约3岁左右吧,我们常玩一个游戏。我把你放在我对面,距离有30米左右,然后我发出起跑令。于是你跑开了,一边喊道:“我到了,奶奶!我到了!”而我呢,在等着你:膝盖微屈,好承受冲击;胳膊张开,像个守门员。这是为了接住你,把你举到空中,并让你旋转。 在影片《这是生命》中,雅克·迪特隆克扮演了这样一个角色:一名身患癌症、已没几周好活的男子。他来到一家疗养院,在那里,人们收治像他那样的重病人,并对他们进行“姑息疗法”。这种疗法能止住他们的痛苦,并让他们生活在关爱之中。在那里,他爱上了一位天天来看望他的青年志愿者。为了逗她笑,他克服了自己的痛苦、极度的疲惫和焦虑。他带她乘飞机去飞越地中海。他讲了一个笑话,是关于一名登山运动员的:这名登山运动员“脱离接触”了,只抓住了一根小木桩。他喊道:“有人吗?”他的声音在广袤的山间回荡。终于,有个低沉的声音回答了他,那是上帝的声音:“我在呢,我的儿子,我在等你。” 而不幸的登山运动员说道:“难道就没有别人了吗?” 迪特隆克拿腔拿调地讲述着,并模仿他们。在这段时间里,年轻女子的目光一直没离开他。她笑了,眼里噙满了热泪。 广播公司为皮埃尔·比约举行了纪念仪式。皮埃尔·比约是广播电视新闻界的一位青年同事,他为人非常快乐,非常仁慈,但不幸被塔利班所杀害。他当时上了一辆北方联盟的坦克,要写一篇关于阿富汗的情况报道。一位当时也在前线的记者讲述道:“我们的女同行让(在同一次伏击中被杀害)没法安安静静地写她的文章,因为她周围有几个正在大声说话的穆加希丁人。于是,为了让他们远离她,并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皮埃尔登上了一堵矮墙,他开始指手画脚。在让写文章所需的这段时间内,他一直在做滑稽动作……” 在医院里,我伺候我的小妈妈吃饭。我把肉给她切成小块,和她爱吃的胡萝卜拌在一起。现在,我是她的妈妈了,而她则是我的小女儿。 电视里正在报道一名被解雇的女工。在穆利耐克斯工厂干了29年活,她每月只挣620法郎。只见她和愤怒的同伴们在一辆卡车上唱歌,然后一边有节奏地高喊口号,一边游行。突然,她的面部呈特写镜头,嘴唇哆嗦着,眼里充满泪水,鸭舌帽下,根部呈黑色的红棕头发乱蓬蓬的。你真想轻轻地抚摸她的脑袋,敬重地跟她说说话,把她像个小姑娘似地搂在怀里。她是我们的姐妹。 据说十分骄傲的戴高乐将军,有三个孩子,他尤其钟爱女儿安娜。安娜是先天愚型患儿。她有时会突然犯神经病。而她母亲伊冯娜·戴高乐很难让她安静下来。可是将军却能做到。所有的夜晚,哪怕是在战争期间,那怕正值政治危机之际,他都会去小安娜的卧室。他一边让她蹦到自己的膝盖上,一边给她低声地唱着歌:“巴特舒依,巴特舒亚”。她笑了,并抓他的面颊。这时,他的侄子或甚至军官们正在客厅等他。他下去时,面颊红红的,而且被抓破了,可他并不因此而感到难为情。 给小安娜唱士兵之歌,他也不感到难为情,整幢房子都可听到:“瞧,那是中尉……”他表面上是那么讲究礼节,那么刻板,却也给他“心爱的小女人”伊冯娜和他的大女儿伊丽莎白写感动人心的信。伊丽莎白才结婚,还没有宝宝。有一天,为了表明他是多么想念她,多么想分担她的痛苦,便给她写道: 我亲爱的小姑娘伊丽莎白: 假如上帝尚未把您向他恳求的东西赐予您,那么我想对您说,我对未来充满信心,而您也应当有信心,是的,因为您还非常年轻,才25岁! 在一个车站的月台上,有一对对情侣。有一对情侣比较少见,他们拥吻时很羞涩,却互相叮咛道:“千万要当心,一到就给我来电话。”你不禁会注视他们,这既是受了感动,也是觉得他们很美。 所有这些—这些小动作,这些话语,这些偷偷的抚摸,这些目光—都是温柔的。在用“抚摸①”来押韵的“温柔①”一词中,有许多甜蜜,也有许多放松;温柔的时刻是忘我的时刻,因为,你感到了对方的痛苦、快乐、不安。你并不是朝他或她俯身,而是和他或她在一起。你走出了外壳,意识不到可笑,忘记了自尊。你“劈开了盔甲”。这就是为什么“温柔”一词也和“脆弱②”一词押韵。“脆弱的,嫩的”,我的字典上说:“是指能轻而易举地被划破、切开。软木、嫩肉。幼年,最初的童年。”显得脆弱,你有时会认为是任凭自己暴露一种缺点,一种易损性。可是,这是为了更好地给予,更好地分享。爱情都是温柔的。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马丽卡:一种“高尚的感情” “热情、温和、聪明。”这是马丽卡首先给我的三个 词—她的“前三名优胜者”,她笑着对我说—当我问她,她希望男人有什么品质时。 马丽卡芳龄23。原籍摩洛哥。她是人们所说的那种“小奶油”。小巧玲珑,目光敏锐而聪慧,口齿伶俐。她说一口非常简练而准确的法语。 马丽卡开始给我讲她母亲的事。外公外婆强迫她嫁给了一个比她大35岁的男人。马丽卡刚满4岁时,她便离了婚。婚离得并不容易。外公表示反对,发誓说他不会收留她的,她只能住到街上去。她只好威胁他:“你要是阻止我离婚,我就自杀!” 这位勇敢的年轻女子参加了医务人员培训。“你无法想像这是怎么回事,”马丽卡说,“一名摩洛哥妇女在25年前要独自抚养女儿,还要开车,而且现在仍然如此!”终于,母女俩来到法国生活。 几年后,在故乡度假时,马丽卡的母亲遇到了一位童年的朋友,并嫁给了他。 “起初”,马丽卡承认,“我一点不欣赏她的婚姻。可是他真棒:对人宽容极了。我没想到他能对妻子这么宽容,这么温柔。这是出色的一对。他们很恩爱。” 尽管有榜样,马丽卡却发誓“决不和一位阿拉伯人生活在一起”。她在自己的周围看到,有太多的马格里布① 家庭的姑娘被迫嫁给了原籍的男子,而当她们要想和一位欧洲人生活在一起时,则被自己的父兄纠缠甚至虐待。总之,这对她来说是一个自由问题。再说,她遇到了一位摩洛哥律师。“温和、聪明、慷慨”。他比她大15岁。他是个鳏夫,而且深深地痛苦过,那是当他的妻子死于癌症时。马丽卡发现,她是多么赏识这种生活经验和年龄的差距。“年轻人呀”,她发现,“都是不定型、不成熟的。他们老在和你玩测试,就像孩子测试妈妈似的。而且他们毫无耐心。” “我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她笑着说,“这大概是因为家庭环境非常特殊的缘故。他的父母彼此非常相爱。哪怕去参加男人聚会,他的父亲也拒绝和妻子分开!”尽管如此,马丽卡也不愿和情人去卡萨布兰卡生活。她是一个培训协会的负责人。她酷爱这份工作。而那儿的工作令她害怕。“想想吧,我去看他时,我们却不能在医院里度周末:我们还没结婚,警察会抓我们的!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与他们共餐 在餐馆,有一桌男士。他们是相约在一家美食城碰面的穿西服打领带、嘴上叼着大雪茄的生意人,有点发胖的商业代表,是参加讨论的干部,是出差的运动员……他们在谈什么?唉,竖直耳朵也是白搭,在开胃酒、葡萄酒还有餐后酒的作用下,嗓音都变得沉浊了。这群男士呀,当他们不谈钱的时候,就谈女人。他们检阅他们认识的女人,不论出名与否,歌手、演员、模特,或仅仅是服务员。 将这些男人分开来,他们之中谁也不笨,谁也不是粗俗之人,可是合在一起要当心没有女人的男人群。在一起打打猎,钓钓鱼,彼此间是友好的,是男性的友谊。可是很快地,这种友谊便转化为粗俗了。也许有人会说,这不过是发泄一下而已。可我无法相信,他们会不把粗俗的成分带到对女人的态度中去。学我的样:一旦他们开始用这种方式来谈论女人,那就离桌而去,或嘲笑他们。 得,我夸张了。我不想以说教者或愤世嫉俗者的身份来改变你,让你逃避人世和那些充满俗欲的可怜虫。在你生命的某个阶段,你也会喜欢寝室的气氛和那些十分粗俗的玩笑。 加入某个部落并参加它的仪式,确实是一种快乐。可以对它顺从,但决不要成为它的囚犯。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羞耻心或变得好接近的时间 你一满7岁,我就不再给你洗澡了。给你洗澡,这是我们之间具有共识关系,和充满快乐的时刻,就像我给你剪脚指甲,而你发出小猪崽的叫声时一样。再说,我宁可亲自监督你,也不愿看到浴室的地面和墙上全都是泡沫,有时甚至会有一条真正的河流向我的卧室。我可不想冒这个险。可是由于一种共识,虽然没说出来,可我俩都感到,由奶奶帮着洗澡的年龄已过去了。你变得如此害臊,再说,哪怕是在夏天,天气酷热难当时,你也不愿再露出自己的腿。你宁可穿着又粗又厚的牛仔裤出汗。 需要掩饰身体,生怕别人会注意到它的变化并作出反应,这是全体青少年所共有的状况。很简单,这也是对羞耻心的发现。 羞耻心,这是一个漂亮的词。我看到,敏感和细腻,要多于拘束和羞怯,正如人们有时所认为的那样。我们人人都想被充分了解,被完全喜欢,从身体到精神。遇见某个人,而这个人能猜到你的心思,并对你说心里话,就像有人曾经做过的那样,你会发现,这是一种巨大的快乐。可是这种快乐只能和极少数人分享,而且甚至往往只能和一个人分享。况且,需要时间:变得好接近的时间。 对尊严的伤害,难道不也是对羞耻心的伤害吗?在战时的俘虏营里,比饥饿、寒冷和打骂更糟的,是赤身。在医院里也一样,对羞耻心缺乏尊重,有可能造成一种巨大的痛苦。我记得,我骑马出事后,在医院里住了很长时间。我最不堪忍受的是,无论谁都可以不敲门就闯进我的卧室,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知道你相当谨慎,足以保护你自己的,也尊重他人的。然而你会发现,当你真正爱某个人时,他(她)身上就没有任何东西是令人反感或丑陋的了。一个送上来的,一个日渐衰老的身体,甚至一个病体,都会因此变得美丽的。因为爱—但只有爱—会不受羞耻心的约束。 感情方面的羞耻心,一如身体方面的羞耻心,是一种体贴他人的方式:不马上和盘托出,绝不强加,由他们任意猜测或接受,或相反,让他们自由离去。可也不要做过头:假如你觉得一个姑娘很美,很让你心动,那就对她说!别让你的感情隐藏得太久。她会以为自己并不讨你喜欢,而且可能会转过身去,免得自己痛苦,或仅仅是为了不让你为难。这太蠢了。你还记得保罗·福尔① 的那首诗吗?那是在一次圣诞午宴上,我们一起朗诵过的。 “幸福就在草地上。快朝它跑去!快朝它跑去!幸福就在草地上。快朝它跑去!它已溜走啦!”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五种有利于爱情的感觉 关于轻触、抚摸,我已给你讲了许多:触觉是爱情方面的一种基本官能。皮肤会把感觉久久地保存在记忆中。光是对感觉的回忆,有时就足以激起一种非常强烈的快感,激起一种。光是在黑暗中接触一只手,一个膝盖,就会诱发爱的现象。一种气味或一种香味同样也会。据说有能使人心醉神迷的“迷你”香水。那种香水能让人陶醉,甚至谁闻了就能把谁击倒在地。可是,仅仅是一种气 味—带海水咸味的皮肤味、干草味、泥土味、奶味,甚至汗味,就可以引起一种真正的狂喜,尤其是如果再加上回忆的话。多亏了一种嗅觉,往事蓦地全部涌上了心头:妈妈枕头的香味,她那布满一袋袋薰衣草的衣橱的香味,草地、河流、童年阁楼的气味,第一个光彩照人的女人,即遇到的第一个明星的沁人心脾的香味。 我还给你讲过声音的力量。这种力量是这样的:一位男歌手和女歌手都拥有准备飘洋过海、倾家荡产去听他们唱歌的歌迷,哪怕只听一晚上。而当他们听过之后,他们会深深地怀念,终生不忘。 不久前人们还曾看到,成千上万个人组成的人群,在大演说家的声音的鼓动下涌动起伏,或欢欣鼓舞,或仇恨满腔。 有人还会爱上仅仅是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再说,引诱的,爱的烦恼,也会改变声音。假如你听觉灵敏,你会说:“瞧,这两个人在相爱。他们像两只鸽子一样在喁喁私语,他们的声音变得柔和、低沉了……” 可是别忘了目光。心灵正是通过目光来沟通的。目光呀,是那么强有力,有时候,感到彼此开始相爱的人甚至都不敢对视,他们生怕会暴露自己的感情,也生怕会被周围的人当场抓住。 因为,光一个目光便足矣。我还记得我爱过的一个男人。我们是朋友,而且各自已成家。我们时常在晚宴上相遇,而彼此都有配偶陪伴。一天晚上,人们对一个历史问题发生了争论,他便去查百科全书。他坐在书桌旁,我则远远地观察他。他抬起了眼睛,而我准确无误地在其中看出了:“您爱我吗?”我用目光热烈地回答:“是的。”我不知道其余的来宾是否注意到了什么,反正,周围一下子没人了。我们非常地幸福,又非常地急不可耐! 在任何情况下,想像力能大大增加感觉:在强烈的爱情的驱使下,奥诺雷·德·巴尔扎克(honor?de balzac)作了一次漫长的旅行,为的是去俄国和伊丽莎白·汉斯卡团聚。像这样的爱情,难道就不会仅仅产生于笔迹吗?那是一个既没有电话,也没有“伊妹儿”的时代,一个人们写得很多,并善于把一封信写得诙谐幽默、诗意盎然、妙趣横生或温柔动人的时代。而这种时代早已结束。但我愿意相信,它并没有完全结束,因为我给你写所有这些信,就像用海水寄瓶子。我甚至希望,也许有一天你会给我回信。可是,尝、嗅、听、摸和看的时代并没有结束,哪怕经常遭受污染侵袭的当代市民们,由于噪声,由于过于强烈、过于迅速掠过的画面,终于渐渐失去了他们的官能的敏税。培养你的五种官能吧。你的聪明才智和想像力将从中获得潜能。你的爱情则将从中汲取营养。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别惧怕聪明女子 许多男人惧怕聪明女子。他们宁可喜欢蠢笨的—或确切来说是那种从童年起便被告知要沉默寡言(“人要漂亮,话要少”)的女子,因为,人们已经决定,她们不必花很长时间去读书,而应该准备当百依百顺的妻子。她们得会烹调,会教育孩子,但也要在不露出辛劳和疲惫的情况下会穿衣打扮、接待客人。她们要随时准备迎接丈夫—一家之主,去包扎他的伤口,给他拿拖鞋,并像他母亲曾经做过的那样,翻来覆去地对他说:“你是最英俊、最伟大的,假如你不像你所希望的那样成功,那是因为别人嫉妒你,那些人不道德,而且卑鄙无耻。” 这话能使他们放心,因为他们不自信:起码在家里,他们能因此感到自己是优秀的。这么一来,很简单,其他的就可以不管了。的确,外部世界是相当冷酷的,而他们的聪明才智呢,在他们的工作和喜爱的体育活动中或社团与政治生活中够用了。在家里,他们认为自己不需要一个聪明的妻子,更不需要“蓝袜子”—这是对“女学者”的称呼,有嘲弄之意—必要时,他们也能忍受她们,只要她们格调高,能忘记自己的文凭,忘记自己“出色的智力结构”(像是在说男性似的),而扮演花瓶或挑逗者。你看,三个世纪以来,这方面的情况其实变化并不大。这类男人令我想起克利唐德尔,莫里哀(moli弐e)喜剧中的一个人物。正是在《女学者》中,克利唐德尔声明道: 我赞成一个女人对什么都略有所知,可我不希望她一心想当女学者,这可真让人不快。 在回答别人问题时,她若能常对所知的东西装不知,这才真叫我喜欢。 得承认,克利唐德尔并没有完全错。没有比虚荣地炫耀自己的学识更恼人,更能扼杀爱情的了。人们把毫无策略地将这套强加于人的女人—和男人—称为“自命不凡的人”。可自命不凡并不表示聪明。而为什么男人如此能让人忍受,而女人却不然呢?就好像男人可以不必讨人喜欢似的…… 不幸的是,有许多人相信这点。多少世纪以来,男人说过和写过好多关于女人的蠢话,你要是知道的话!那些蠢话读起来是那么可笑,那么可悲,那么可怕,就像读我们的祖先有关美洲印第安人的争论一样:他们曾寻思,那些印第安人是否有灵魂!我得给你摘几段,否则你是不会相信的。 首先—这你知道吗?—历史教科书上虽然没提,可宣布所有公民一律平等的法国革命,却没有给妇女以选举权!这得等到戴高乐将军上台。在1801年,甚至得出现一位革命者西尔万元帅,才能拟定一个“为妇女学文化提供保护”的法律草案。 几年后,另一位学者声明道:“女人是家庭主妇或交际花。”他还强调:“我把对妇女解放的一切幻想都视为是不祥和愚蠢的,我拒绝给她任何权利和任何政治主动性,我认为,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自由和安乐仅仅是由婚姻、母爱和家务构成的……” 这些粗俗人物的语录足以填满好几本书。 我和参议员迪普朗基埃(duplantier)断绝了来往,此人在1936年,即建立人民战线的那一年,坚决反对妇女投票:“这些女人想当众议员,扼杀激进党这个一家之主,得,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嘛,当你遇到依你看来有点太博学的聪明女孩时,那就要想想,她们之所以在这方面做过了头,那是因为她们有好多个世纪的屈辱要消除。有时候,她们还把自己的学识变成一种盔甲来保护自己。只要耐心,她们就会恢复本性的。耐心而且相当精细。可别像那些家伙:只见他们挺胸凸肚,卖弄着巨大的手表,对着手机大声地说话,好让人人都知道他们身居要职,接着踩一下那大功率的汽车的油门,并发出隆隆声,然后冒着撞死人的危险去超越所有的人。你可千万别像他们。然而,你说不定也会受骗上当的!你会因为随和或虚荣,忍不住向不如你聪明的女孩走去,似乎是,一对夫妇中,只需有一个聪明人便足矣。而情况恰恰相反,我希望你相信:是交流、出其不意、相互刺激产生了快乐,并导致相互超越。 别惧怕聪明女孩!你将会和这样的女孩交错而过:其中一些考试成绩比你好,而另一些对某个问题很在行,并扮演“无所不知夫人”的角色。(因为当她们开始学习时,她们是那样专心致志,勤奋努力,以致有时就做过头了!)你得应战!试着做得同样好。要知道,如果你不能在这方面或那方面这样做的话,你还可以在另一方面去尝试。虽然未必能驾驭她们,却能引诱她们,引起她们的兴趣,充实她们,而且甚至,是的,扮演皮格马利翁①。皮格马利翁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不以压过自己所遇到的笨拙或缺乏教养的少女为乐,却善于发现她身上的才能,一种潜在的聪明,并尽量使它得以发挥。这就意味着他自己拥有一种能力,尤其是,他这个人相当慷慨大方,所以能够把这种能力表现出来。你呢,你可以表现你对埃及艺术的迷恋,教别人潜水的基本知识,或出借你喜欢的书,然后好和别人一起谈论某个作家、学者,或历史学家。一旦你懂得与人分享你的迷恋,那就把它作为礼物送人吧,那又有什么关系。 你呢,别怕从女人那里学到许多东西,她们并不会因此而蔑视你的。她们之间是如何嘲笑自大狂的,你要是知道就好了!她们是怎样被敢于暴露出自己弱点的男人所感动的,你要是知道就好了!她们明白,这种态度表明了智慧和人道。 你还记得教你在水下唱歌的皮埃尔吗?皮埃尔是个美男子,而且身强力壮。他夏天是游泳教练,冬天是滑雪教练。当现已去世的一位著名戏剧演员西尔维亚爱上他时,所有的人—其实只是一小撮,对他们来说,在大学、高层管理机构之外,或除了政治和文化方面的精英人物,不可能有聪明人存在—都开玩笑地说:“她看上了最俊的,也是最蠢的!”得!在20年的时间里,皮埃尔和西尔维亚聚少离多,因为一个生活在古尔什维尔或蓝色海岸,而另一个生活在巴黎。他们于是天天通信。20年里天天写情书。那些情书里充满了对大自然之美的赞歌和文学方面的引语!皮埃尔按照他自己的方式成了一位文人。在教我们滑雪时,他令我们很惊讶地说出了一句非常棒的引语:“我们在说令我们沉默的东西。”人们发现,他非常聪明,因为他懂得接受、提高和给予。在西尔维亚身患癌症的那些岁月里,他一直在她身边,他对她关怀备至,而且显得足智多谋,幽默风趣。瞧,这正是女人—哪怕是最坚强、最聪明的女人也期待的:但愿男人能承担生活中最重大,而看起来也是最微不足道、最平常的事。但愿他不小看自己。但愿他是一块岩石。 这并不意味着,为了吸引和留住女人,就不必再运用聪明才智了! 你已经听说了唐璜—唐·乔凡尼—一个歌剧人物。他是个美男子,好斗者,酷爱自由到了这种地步:藐视一切习俗,违背自己的诺言,侮辱一位老人并杀害他,而这位老人是他所追求的一位漂亮姑娘的父亲,然后又抛弃这位美人去追求另一位,然后又抢走一位仆人的新婚妻子。总之,是一个没有信仰、无视法律、滥用其贵族权利和财富的引诱者。所有这些使他变得丝毫不讨人喜欢,而且简直可鄙。唉,尽管如此,许多女人却疯狂地爱上了他。她们渴望遇见他。这不仅是因为他有一副好嗓子,她们想和他一起唱“自由万岁!”,还因为他把全部时间都用来引诱女人。的确,在他那个时代,足球、电视、电脑、手机、证券和股票交易全都没有。贵族们又是不工作的。当时不兴这样做,再说他们也不需要:他们靠土地的收入和国王给的年金生活。不过狩猎呀、决斗呀、打仗呀、长途旅行呀、宫廷阴谋呀还是有的。可是舞会、散步、看戏、打牌,和参加者可在其中品尝巧克力但必须能言善辩的沙龙,所有这一切全都围绕着引诱技巧转。谁最狡猾、最风趣、最大胆、最足智多谋、最聪明,谁就最能得逞。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的女人嘴上说瞧不起猎色者,却迷上了唐璜,这个无拘无束、为她们(几乎)贡献全部聪明才智的男子。后来,共和国的一位总统弗朗索瓦·密特朗,也花了大量时间来引诱她们。这也许能说明,尽管在他去世后有人说了他那么多的坏话,他仍在法国女人们的心目中保持着特殊的地位…… 总之,别忘记在爱情上运用你的聪明才智!也别惧怕聪明女子!能保护你并被你保护,她们将感到非常幸福!而发现她们,向她们学习和教她们东西,在她们身边长大成人,你也将感到非常快乐。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维吉尼或爱情上的幽默 维吉尼芳龄23,她身材纤细,容貌精致。她额前披有一绺绺栗色头发,而她不时地用有点羞怯的动作,将它们掠到后面去。她就读于一所新闻学校。她前来采访我时,眼镜后面的神情显得十分认真。她采访的主题是妇女和新闻工作:如何协调职业生活和私人生活?作为女人,写稿方式是否有所不同?等等。这些问题令我很反感。穆利耐克斯工厂的女工、女护士们,难道在协调她们的两种生活时就没有困难吗?这是所有妈妈的问题。至于不同的报道方式……当然,我们当中的每个男人和女人都有自己的风格。可我认识一些用艺术眼光去观察,又怀着极大的同情心去描述的男孩,还认识一些多半是具有几何学头脑的女孩。我不相信能把人的才能按性别分成两类。我只相信代代相传的角色分配。至于“长沙发晋升”,请给我指出哪怕一位缺乏业绩、缺乏顽强斗志,而在我这一行达到一定水平的女人!总之,我缩短了采访,好让我自己也来提提问题。 维吉尼非常简单地回答我。她在一个男孩身上寻找哪些品质?“同情心、幽默感和聪明。”很好,这很令人鼓舞:维吉尼在她同龄的男孩身上看到这些品质了,而且比人们所认为的要经常。她肯定地说,“我这一代的男孩比上一代的要来得敏感。” 这种敏感性是怎么发现的?“用幽默,”她回答,“通过笑,能产生一种共谋关系。” 总之,维吉尼自称在爱情上是幸福的。可她不想结婚。“30岁之前不结,”她明确地说,“我不想马上要孩子,我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最美好的日子,而然后…… 到那天,她将是你的戴安娜,你的戴小姐,你的在广告上方和杂志封面上的公主。她会穿一袭迷人的白裙,理发师、化妆师—和幸福—将创造奇迹。连你自己都会几乎认不出她来。你将赞叹不已。 她那身穿礼服的父亲,将把她带到祭台。而你将比她先到,并在那儿等她,在闪光灯的噼啪声和猛烈的管风琴声中,等你的公主。在她所经之处,头戴奇形怪状的帽子的女士们、神情庄重的男士们,都将陷入回忆。他们将泪眼模糊,侧着脑袋。你们将有点陶醉,说“我愿意”时,声音会突然有点哽住,因为神父会问你们:“你愿意要……为妻吗?你愿意嫁给……吗?” 这将是你们生活中“最美好的一天”,因为,在这一天,你们不仅仅是明星:你们会以为自己来到了一条漫漫长路的尽头,找到了一个港口。 其实不然。婚礼是一次长距离横渡的开始,有时候是喧闹的,唉,更经常的是乏味的,就像风平浪静时的一次乘船航行。 第一个暗礁,是第一个孩子的出世。我知道我这么说会让你不快的:你自己也是你父母的头生儿,我们曾经是多么快乐地庆贺你的降生!尽管如此,这对年轻妈妈来说是一个考验。当她从产院回来时,她会非常疲惫,有时还有点虚弱。这是正常的。在经过9个月的怀孕后,这甚至是一种生理状态。然而,她不仅得对一幢她离开了几天的房子重新负起责任—她丈夫有别的事要操心,没工夫 管—而且还得围绕着宝宝组织新的生活,而他一天得喝6次奶,换6次尿布。要是不预先让奶妈来替自己,就无法在想外出时外出,甚至也无法去采购。当然,宝宝的到来是一种巨大的快乐。可这同样也是对自由的一种剥夺,是一种沉重的负担,还不包括频繁出现的恐慌时刻:他为什么呕吐?他的体温怎么忽然升高了?这突如其来的痉挛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会因此而死掉?我还记得把你那处于危急状态的父亲送医院时的情况,他那时才五六个月大。你爷爷开着车,而我,把宝宝抱在怀里。有时候,我觉得他两眼在翻白,都已不能呼吸了。“上帝呀,上帝呀,”我翻来覆去地说,“救救他吧!” 无忧无虑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当第二个宝宝出世时,人们武装得好一点了。经验多一点了,可安排生活的问题仍然难以解决。怎样在照料这一个的同时不忽略另一个?怎样在喂奶的同时朗读一个故事?怎样消除老大的嫉妒心?因为他见自己失宠了,夜里会哭起来,还病倒了。 年轻的丈夫夜里也会醒来。有时候,甚至是他起来用奶瓶喂奶。可是,经常性地承担责任的并不是他。因为对孩子怀有占有欲的、过于焦灼不安、过于处于“熔化状态”,有负罪感的是母亲,不是他。这就是为什么虽然有人说孩子使一对夫妇变得亲密,但事实上一个或几个间隔近的孩子的出世,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一个可怕的考验。 年轻的丈夫在追求升职。他有意无意地躲避乳儿的啼哭,逃避换尿布、购物之类的差事,他也设法使自己忙于办体育或文化协会,忙于搞政治活动。年轻的妈妈感到自己被抛弃了。她一天到晚按部就班地尽着一些大同小异的责任,她没时间去理发馆,没时间去跑商店,没时间去做美容,甚至没时间仅仅放松一下。 还不包括孤独。我们每个人都需要孤独的时光,好走一走,想一想,作个总结,沉思一下,考虑对策。如果你已迷失了自己,又怎能把精力和爱给予他人呢?然而,一位年轻的妈妈是没有留给自己的时间的。她没有时间好浪费,这既是多余,但又是必要的。不过许多年轻夫妇经受了这一考验。可还有一种东西存在。它就像一个裂痕,有可能缓慢地、阴险地继续发展。 某一天,年轻的妻子会爱上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会对她说,她很美,并带她走出母亲的角色,让她恢复情人的被遗忘的女性特点。或者,比较简单,老一套会固定下来。“你想过买这个或那个吗?想过续买保险吗?你能去开家长会吗?”等等。 墨守成规是夫妇们的大敌。杂乱无章同样也是。我这么说会让你觉得奇怪。因为,不管怎么,结婚是为了共同生活,分享同一张床和同一个浴室。幸福嘛,难道不就是星期天在双人床上进早餐吗?难道不就是在浴缸里一起懒洋洋地躺着,轮流地擦背和擦脚底板吗?难道不就是听到门里有熟悉的钥匙声,和回家时知道自己有人等,而且有人可倾诉白天的烦恼或小小的胜利吗?是的,但得注意那些相互重叠的形象:一个好咕哝的或在电视机前摊开四肢躺在长沙发上的丈夫,一个穿睡袍的、面涂美容霜的妻子…… 所有这些,会渐渐消除欲念,就像粗俗、实用的谈话会破坏想像力,直至打消交流思想的兴致。 然而,当两人中有一个意识到这一点时,常常是为时已晚矣。没有比“修补”一桩像抽丝的袜子那样的婚姻更难的了。尽管如此,我还是知道一个成功修补或重新开始的例子,然而却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例子。有位女友,她活泼、快乐、美丽,却被丈夫所轻视。他不停地打断她的谈话,很不客气地对她提出批评。但是,她颇得—总是颇得—其他男人的欢心。追她的有好几位,她向其中的几位屈服了,并和他们发生了关系,但做得相当保密,足可以永不给她的丈夫带来侮辱。然而他还是察觉了。在这件事上,他实在表现得很聪明,而且证明了他对她的爱。他妻子酷爱现代艺术,一种总是让他发笑的癖好。因此,他决定也来入入门。他做得那么好,以致成了一名狂热的爱好者。一到退休年龄,他卖掉了自己的企业,决定和妻子一起办一个绘画和雕刻艺术的陈列馆,并由她来担任艺术方面的负责人。 瞧,这是他们在结婚40年后,首次有了共同的爱好。他们变得快乐了,就像从前那样。艺术拯救了他们。可也是宽宏大量拯救了他们。双方都同意自我反省,都努力去发现对方的另一面。一种意想不到的幸福在等着他们。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嫉妒如虎……或如狂吠的小凶狗 你还记得《奥赛罗》① 吧?就是我们一起在电视里看过的那部歌剧。奥赛罗是摩尔将军,他狂热地爱着金发的苔丝德蒙娜。可是好嫉妒的伊阿古成功地使他的将军嫉妒和痛苦得发了狂。他是通过一些细小的迹象来得逞的:一块偷来的手帕……伊阿古促使奥赛罗怀疑自己心爱的妻子,并亲手杀死了她。 苔丝德蒙娜是个温柔、仁慈的天使。可是她越想表达自己对丈夫的爱,那位就越认为,这表明她口是心非。尽管奥赛罗是个常胜将军,可事实上他因为自己皮肤黑而有自卑感。从他爱上苔丝德蒙娜的第一天起,他内心就有一个细小的声音在提醒他:她不适合他—出身太高贵,容貌太美丽,头发又太金黄。从此,他便生活在怕被欺骗和怕失去她的恐惧中。这种恐惧折磨他到了这种程度:当伊阿古导演了一出戏,给他送去了苔丝德蒙娜背叛的证据时,他尽管痛苦得发疯,但当看到惧怕到来的那一刻时,却如释重负,就像一个在逃犯在警察来抓他时终于松了口气一样。 感谢上帝,并非所有的嫉妒者都是这么极端的。可他们都是不幸的,而且给别人造成痛苦。他们是那么自卑,那么怕对方喜欢别的男孩或女孩胜过喜欢自己。他们也许在幼年时太缺乏温情,太缺乏能使人安心的母爱和父爱,所以他们像处于戒备状态一样地生活着,老以为别人在对自己撒谎,在自己背后搞鬼。他们时刻准备相信,他们所爱的女人—或她们所爱的男人—将欺骗他们,要不就已经欺骗了。出示证据、反驳,表明更多的爱,全都无济于事:甚至只能加深嫉妒。他们在其中看到了人们力图欺骗他们的迹象。如果所爱的人给他们讲述自己的童年,他们便会感到厌烦,因为他们发现,在他或她遇到他们之前,曾经爱过别人,或被别人爱过,哪怕这别人是他或她的父母、兄弟、姐妹或表兄弟。 如果对方提到未来的打算,他们会表示怀疑:这难道不是证明,他或她有另外一种生活吗?我甚至认识一个嫉妒至极的女人—尽管她十分美貌,而且她丈夫为了她抛弃了一切—妻子、孩子、朋友—是的,嫉妒至极:最近,因为在非洲机场与她的小叔子及其妻子相遇,她一下子发作了,要求马上去乘返程机:她的丈夫很不幸,不仅拥抱了自己的弟弟,还拥抱了弟妹!为什么他不离开她呢?这对我们大家来说都是个秘密。难道是因为懦弱,因为他疯狂地爱这个女人吗?还是因为他已和自己最亲近的人—是的,甚至和自己的亲生儿女—断绝了来往,假如他离开她,他也不敢走回头路,结果会很可怕地沦为孤家寡人?然而这个男人何止是聪明,简直是出色。在他的职业领域里,他被公认是属于巴黎优秀人士之列的。以致他被同行选为职业组织的头头,以代表他们。此外,他还是一家大型体育俱乐部的主任。可他有喜欢被人驾驭的弱点。被一个悍妇所爱,大概给了他这样一种感觉:自己确实不同凡响。在爱情史上可以遇到大量这类稀奇古怪甚至是骇人听闻的事。夫妻之间彼此依恋,既是因为他们互相使对方痛苦,也是因为他们互相使对方幸福。 感谢上帝,我觉得你是天生能幸福的人。几个月来,你变得更忧郁、更孤独了:青春期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潜在力量在对你起作用。可你小的时候,是很容易变得快乐的。你喜欢欣赏绿树、鲜花、碧海、蓝天—“美丽的大自然”,你说。你喜欢欣赏珠宝店橱窗里的一款金项 链……你拽拽我的袖子,因为我会,你担保,“让人赞叹不已”的。你还喜欢欣赏一尊粉红色花岗岩的埃及雕像,你抚摸过它的双腿。你喜欢欣赏女人的容颜,总之……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能想像你是好嫉妒的。你知道自己被人喜欢,受人疼爱,所以你有过于自信的倾向。 可这恰恰会让你吃亏的。当你以为自己是不可抗拒的时候,一个女孩却会更喜欢另一个男孩……哪怕你认为他无疑是丑陋的、粗俗的、不聪明的。那是多大的伤害呀!也许只是伤害了自尊心,可这会让你非常痛苦。再说,你会真的去爱,去信赖对方,把对方当知己……而你会突然发现,那个姑娘呀,你朝着她走了那么多路,你爱她而且以为她也爱你,结果却投入了你最要好的朋友的怀抱!这是背叛!的确,这够让人不幸的,够让人成为问题的。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有什么被掩盖住的缺点?是你性格上的什么特点把她吓跑了?除非是你的方式?难道你不是一个好情人,而另一位却表明是?莫非是,她在他的怀抱里最终发现了快乐?你不能不对自己提所有这些问题。何况,它有助于你更好地认识自己,更谦虚地为人处事。可是,把它们反复想上几个月,就毫无用处了:有时候,除了命运,别无理由。一次相遇,一次一见倾心,你不能反对什么,只能耐心地继续表明你那忠贞不渝的爱慕之情。或相反,你也离去,希望对方能感到害怕。企图把一个自己所爱却正在离去的人拉回到自己身边来,这可是一场非常微妙的游戏。这需要钓鳟鱼那样的耐心和技巧,而钓鳟鱼是很吸引你的。有时候这办法也行:几周后姑娘发现,她和另一位在一起待腻了,想你了。其实,她走只是为了制造一种打击,看看你是否痛苦,既是在考验你,也是在考验她自己。也有可能她不回来了,或她又回来了……就在你开始从失恋中恢复过来,并开始寻思时。那是在某个早晨,你一边喝咖啡、吃羊角面包,一边与一位偶尔坐在那儿的姑娘的目光相交。你寻思自己怎么会那么倒霉,为了爱一个女人……而她“并不合你的口味”。 无论如何,你不会有嫉妒心的。不过你放心,一般来说,这是一种可以纠正的毛病。除非天生如此,并持续不断地去寻找能保持这一缺点的东西。对这些“天生的嫉妒者”,最好是尽快找出他们,并远离他们。 同样的,也得提防羡慕者。这两者不尽相同。羡慕者不那么担心失去自己已有的东西,而是渴望把对方的优点据为己有,诸如:美貌、家庭、文凭、职业上的成功、个人魅力、富裕的生活……在他看来,这是不公平的。他尤其为这后一种情绪所折磨。 唉,有时会发生丈夫羡慕自己妻子的情况。若把他们当做嫉妒的情人来看,那就错了。他们仅仅是因为妻子的成功而感到自卑。他们不能忍受根本不是他们的功劳。他们认为,如果她像人们所说的“事业上很成功”,那也不可能是由于她的能力、工作和才华,而必定是因为她进行了“挑逗”。我脑子里有那么一幕,是一位朋友讲述的。一天晚上,著名的广播电台和电视记者戴安娜,和丈夫在一家比萨饼店里进餐。在吃比萨饼时,服务员送来一张对折的纸条。原来是餐馆的一位顾客远远地认出了她。可他不想以打招呼来打搅她和丈夫的单独相处,便给她写道:“夫人,我非常欣赏您的播音,请继续下去!”丈夫呢,他读了这个本该是高兴并引以为荣的,不料他却从桌旁站起来走了,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甚至连账都不结,而戴安娜出门时偏偏没带手提包!瞧,她孤零零地待在那儿,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她。她只好要求赊账,并向老板借钱,好支付出租汽车费。 好在戴安娜通过离婚,终于摆脱了这个好羡慕的丈夫。我设想他已开始寻找既不太漂亮、又不太聪明,不至于让他暗淡无光的女人了。可是,平静而微不足道的幸福并不适合羡慕者。若不让他们所羡慕的人倒霉,他们是决不罢休的。于是,这位好羡慕的前夫看中了一位比戴安娜更年轻、更漂亮的女记者,为的是和她一起招摇过市,并激起戴安娜的嫉妒。结果是白费劲:戴安娜已找到了幸福,她已有了另一位。而且她相当明智,相当坚强,能够让自己不被伤害。这是惟一应有的态度:没必要试图通过让步去平息羡慕者,甚至以为向他们展示自己的弱点是巧妙的做法。他们会咬喂养他们的手的。最好是避开他们,而经常和你所钦佩的人来往。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赞美谎言 有件趣事,是我喜欢讲给女友们听的,那是当我和她们在一起交换奶奶们讲的故事时。它现在已成了家族传奇故事的一部分。那是一个5岁的小男孩—就是你—不爱睡午觉的故事。我把你安顿在我的床上,而10分钟后,你穿着三角裤出现在客厅里。一次是:“我没法睡觉,床底下有一 群……”“一群什么?”我抿紧嘴唇问。“好吧,是一群,一群羊!我向你保证……”另一次是,你把一些木头残片用双手捧来给我看,我马上就认出了一具精致的驱逐舰模型的桅杆、支索和舰体。那是在莫里斯岛买的。“起过风暴了,”你一本正经地向我解释道,“好大的风暴哟。”我感到惊愕—因为我非常喜欢,这令人想起科西嘉人时代的旅游纪念 品—我得承认,又感到有几分骄傲,其中还掺杂着愉悦。因为我发现你的谎言……竟然是很有诗意的! 你已不再撒富有诗意的谎了。当你笨拙地打碎某个物体时,或更糟,当你为了看看它是怎么做的,故意把它打碎时,或当你装小无赖,在口袋里塞满碎石子,然后把它们撒在平台上,要不然就从窗户里往行人身上扔时,你会恶狠狠地矢口否认,哪怕当场被抓住。我为此感到很恼火。我一再对你说,我是决不会埋怨你的,你要是跑来告诉我:“真抱歉,我把这样或那样东西打碎了。”相反,我多半会从中看到一种勇敢的表现。可是,对明摆着的事说:“不”,这首先是怯懦的躲避,然后是把我当做笨蛋!我讨厌你对我这么撒谎。 那么我要让你吃惊了:在爱情上,我是赞成撒谎的。撒谎是为了不给对方造成痛苦,撒谎好比证明,对自己所爱过的她或他不管怎么还有着一点爱情,或无论如何还有着一点礼貌和温情。突然,你觉得自己不再爱对方,对另一位的一见倾心改变了你的目光、和生活。 你必然会这样的,因为生活是漫长的,而伟大、专一的爱情仅仅是例外。也因为我觉得你的心有点朝三暮四。你会爱上一个女孩,并和她生活在一起,然后你会遇上另一个,好些另一个。就像克洛德·弗朗索瓦(claude franc5ois)① 的那支歌所唱的那样。我很惊愕地发现,你已经开始目光茫然地随着它扭动了:“她们都很美,很美,就像白昼那样美。” 如今流行“透明度”。过去丈夫常换情人,却仍然保留着同一个妻子,因为离婚很难,而妻子在经济上不独立,便只好全盘接受。为了使自己现代化,人们彼此无所不谈:“瞧,我不再爱你了。我对你已没有欲念了。我遇上了另一位,是在这样或那样的情况下,在办公室、在我的政治党派的小组里、在旅行时。我吃午餐时或下班时天天都能看见她,但这对我来说还不够。她的吻比你的甜蜜,是的。所以嘛,二月的这个假期我们本该和孩子们在一起过的……得啦,我要和她一起走。”这好比是当胸被冷酷无情地扎了一刀。那种可怕的痛苦,那种侮辱,是任何人、任何女人都不应当承受的。而你可能和一个女人分享过快乐和烦恼,你可能欣赏过她的,抚摸过她的肌肤,你还可能和她曾经融为一体,而她的体香、汗水、唾沫、皮肤和黏膜,与你的在你们的最隐秘之处掺杂在一起,也许你还让她生了几个孩子。 到那时,你会不会问我,该怎么办呢?首先是等待。因为,你对自己的认识是那么肤浅!我不知见过有多少对夫妇互相欺骗,离异了,而结果又重新走到一起,然后共度余生。他们自己并不清楚,可显然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是由于一种往往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神秘的炼金术?是由于什么样的一致性和互补性?这种一致性和互补性甚至存在于相互对立、相互屈服和相互支配的中。一对共同生活了数年的夫妇,令我联想到大海。表面上有微风、旋风、潮汛、风暴。可在深处,最深处,海水始终是平静的。你往往并不知道这点。你以为无法再和某人一起生活了,感到自己疯狂地需要摆脱她或他,并远走高 飞……可才一走,就意识到自己原来是那么依恋对方。贝尔娜黛特·希拉克(bernadette chirac)的情况正是如此。她的丈夫一再地欺骗她、蔑视她、忽略她,却称她为“定点”。这个勇敢而可敬的女人,在希拉克身边经受了那么多的考验,她不断地想让他惊讶并征服他。结婚42年后,她终于被他认可了。她的父亲曾在一个艰难的时刻对她预言:他会回来的,因为你是他的定点。”他回来了,不仅是因为年龄的力量,对安逸和习惯的某种需要,而且也是因为贝尔娜黛特已成了他的政治王牌!两年以前又有谁相信这点呢?不管怎么,她的丈夫是不相信的。 我是不是离题了?不完全是。在爱或不再爱的问题上得撒谎,莫非是为了这个无耻的理由:你永远不知道未来将由什么组成,你有朝一日是否会需要你今天想抛弃的这位。 第二个理由比较有骑士风度:“完全招供,咬出同党”,以摆脱一切良心问题,难道不是怯懦、残忍和不公正的吗?“我说了真话,所以我是个正派人,是个有勇气的人。”可通过撒谎我甚至不再需要尽量在吃晚饭时准时到场,也不再需要陪妻子去朋友家赴宴,或祝贺她的生日。这是“作弊”,那些粗俗的人声称,对他们来说,只要能够摆脱一切清规戒律,不必约束自己的行为,不必考虑他人的感受,不管什么借口都成。 别忘了这点:凡是欣赏你让另一位蒙受了耻辱,并把这作为爱的证明,要求你这样做的女人,是不值得你爱的。况且,有朝一日,她也会被这样对待的:一旦把他人视为擤过鼻涕后扔掉的餐巾纸,自己也应该被当做餐巾纸。 好好和你所爱的女人相处,尤其是你已不再爱她们时。这显然是最难做到的。给你想要得到的、并希望当晚能和她上床的女人送花,这算不了什么!相反,给另一个女人送花就需要作出巨大的努力了,这个女人对你来说是这样的:当她来电话道谢时,你甚至都不想听到她的声音。可给她送花更高尚,而且,这也是向所有的女人致敬的一种方式。“我对你已没有了,唉,这就是生活,可我尊重你。我对你始终充满温情。再说,我们不要无视将来。谁知道我们是不是还会再走到一起呢?”可是,你会不会对我说,撒谎撒到这种程度,做人是不是太卑鄙了?这是一种古典现象,是发生在“职业”撒谎者身上的,如果我可以这么说的话。他们宁可掩饰自己的感情和真正的生活,而不愿给自己招来问题,招来争吵,总之是招来一切麻烦。于是他们胡编乱造,以求得安宁。或者他们干脆具有两重性:在离家出走的那一刻,最后一点怀旧的感情—这通常被叫做“旧情复燃”—留住了他们。这几乎也是缺乏勇气的。 在这里,我的意思是指撒谎的勇气……起码是在一开始。然后,假如感情不发展,或确切来说假如他们在另一方面和新的意中人感情更深了,那还是尽可能细致周密地准备离婚为好。这总是很难的。因为多情而被欺骗的女人们—男人也一样,我认为—就像是患了不治之症的病人,她(他)希望他们知道真相。他们一再强调:“大夫,请告诉我,我是否还有半年或一年好活。”可同时,他们又抓住哪怕一星半点的希望。他们的眼睛在哀求对方给他们这点希望。而最聪明、最清醒的人则会装瞎子,狂热地装瞎子,他们要求人们对他们撒谎。我就认识一个在两个女人之间被撕裂的男人。这很平常,可这个病态的撒谎者用来解决自己问题的方法,却不那么平常了。他要了两个女人之中的一个,和她在一起生活了几年,可这期间又不断地去看第二个。然后他又离婚,去要第二个……再不断地去看第一个,甚至他还成功地向她隐瞒了自己的再婚! 让我们来回忆一下第一个爱娃和第二个戴安娜。一个周末,当这个男人和戴安娜再婚时,他把爱娃带到了威尼斯。大概是出于怜悯,可也是出于真诚的依恋,和为了让她快乐。在那儿,他们邂逅了一些老朋友。啊呀,多可怕的蠢事呀!有同伴把爱娃叫做……戴安娜!爱娃嚎啕大哭:“什么,你们认识戴安娜?这就是说你总见到她?你也和她在一起生活?”爱娃并没有自杀,可她不久就因伤心而死了。是的,人们可以因伤心而死,不光是在电影里,这便证明,撒谎未必就能不使人痛苦。这个谎撒得太大了,所以就必然有一天会被戳穿。撒谎过度或过久都会导致悲剧。可是一点不撒谎,毫不费力地就做到问心无愧,这也太渺小,太平凡了!我认为应该说出真相,但要一点点来,不要急。当你说出真相时,或当真相自行暴露时,哪怕是受伤害的女人破口大骂,声称再也不想见到你,你也要继续在场,认真聆听,准备帮助她,不管怎么也要给她寄些友爱的信。在数月甚至数年的时间里,你分享了某人的生活,那就得承受恶果。你们之间已建立了无形但又深刻的联系,要想把它猛然扯断,你是做不到的,假如你是位绅士的话,也就是说,是对自己有了某种打算的文明人的话。注意呀,当你长大了,可别忘记,你曾经在某个时期,能把谎撒得那么富有诗意!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但愿你的“不”,就是“不” 后来我才得知,那天下午,电视里有你想看的一部电视剧。你不敢对我说,当我邀请你吃午饭,并建议你饭后去看一部对你有吸引力的电影时。 那天是过节。我准备了一道你最爱吃的菜,那是我早就答应你的……可是瞧,你到的时候垂着眼睛,一副犟头倔脑的样子,而且气色很不好。当我问你哪儿不舒服时,你脱口而出:“我不那么想……”突然,我自己也不想了。一点都不想了。彼此达成共识关系,共同分享一段时光,这本该是一种快乐,但却转化成了苦差事。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你马上和你父亲回去。当时是中午12点30分。可我真的感到没有心思和一位食欲不佳、闷闷不乐的客人分享一顿丰盛的午餐。我也看不出自己是在扮演这样一位奶奶:她要把一个沉着脸的小男孩拽到电影院或博物馆去…… 我的反应并没有让你们,让你和你的父亲感到很意外:你们开始了解我了。可它还是让你们感到意外了。我学会毫不犹豫地说“不”才没几年。在另一种生活里,我会认为自己必须做得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必须强迫我自己,也强迫你。而这会是愚蠢的。我们彼此都会感到压抑,而且这会给两人都留下不太好的回忆。 我浪费了我的岁月,那是我的腼腆和我所受的教育造成的。人生苦短,而人们却用一些平庸的时光去填满它。你也要学会去弄清你喜欢或不喜欢的东西,而且要当面说出来,直望到对方的眼睛深处。没有挑衅,没有傲慢无礼,尤其是没有恶毒:你不会以伤害他人为代价去购买自由的。而是要平心静气、亲切诚恳。如果你太怕给人造成痛苦,那就很潇洒地、很愉快地撒个谎。要不就摘下电话,说你本该在昨天就对我说的话:“我很抱歉,可是瞧……”这会让我当时感到有点不好受,可这总比今天这躲闪的目光让我好受多了,而且我会对你感到满意。但愿你的“是”,就是“是”,“不”就是“不”。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女人为何离开自己的丈夫 在我们周围,这种事层出不穷:越来越多的父母离婚,而且并不总是等到孩子们长大成人。我最近发现,在70%的情况下,是妈妈要求离婚。其中有些是挨打的妇女。是的,挨粗暴至极的丈夫的打。她们曾经学会了自我克制,唉,可有时候却成了酒鬼。幸好不全都如此。也不全都是因为堕入情网,为了另一个男人而离家出走,不,她们走是为了自由。她们走是因为她们对自己有了某种打算,不愿庸庸碌碌地生活下去。这是一种新的现象,而这种现象与这样一个事实有关:越来越多的家庭主妇参加了工作,于是她们便获得了某种经济上的独立。她们过去默默忍受的东西—她们伴侣的墨守成规、冷漠,对人缺乏关爱和尊重,有时是粗鲁—她们现在已不用怕自己和孩子们会流落街头而被迫接受婚姻了。我认为这不是自私。何况,这些妇女中的大多数都等到完成自己的任务后,也就是说把孩子们抚养到他们能取得独立后的年龄再离婚。 夫妇之间缺乏和谐,感情和性生活得不到满足,或每天郁郁寡欢,和这些相比,她们往往宁可选择孤独,要知道,这种孤独的代价是非常昂贵的:在法国,妇女们,哪怕是高素质的人,通常都比男人们挣得要少。她们往往较晚才开始工作,而且还要被中断两三年,有时则更多,那是为了生宝宝,和把他们一直照顾到送幼儿园。当她们恢复单身时,她们会发现自己的生活水平突然降低了。到了退休的年龄,迅速的衰落便来临了:她们缴纳社会保险金的时间不够长。她们一旦病倒,那就是无底洞。我有个朋友,是你认识的,她的情况就是如此。15年前,她得了两种癌症,那时她还没离婚。然而法官认为,就是到了60岁,哪怕得过重病,而且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她也仍然可以找到一个挣得较多的新工作,并达到自给自足!自从她庆祝完—如果可以这么说的话—这个生日,她那退休金特别丰厚的前夫,就可以向她停付所谓的“生活费”了…… 得,尽管这样,尽管有越来越多的妇女估计到这些风险,而且她们并不都是将来有保障的公务员,她们当中也鲜有女性求偶狂者,但她们还是决定离开自己的丈夫。 为什么?因为那一位没能让她们感到幸福。然而,在爱情上,而且也因为爱情至上,妇女们渴望绝对:与其跟一个下班后光想着沉湎于个人爱好(足球、网球、高尔夫球、狩猎、政治等)的男人生活,与其天天晚上等着一个到家时已疲惫不堪,或过于埋头公务,而不愿“创造出”一个塞维利亚① 周末,一个剧场之夜,或仅仅是一次交流,一番交谈,一句恭维话的丈夫,与其有一个用她们的话来说是“又一个孩子”的丈夫—她们得为这样的丈夫做晚饭,熨衬衣可他甚至都不会带给你一个孩子的温情—她们宁可向往自由。 人们有时称她们为“新包法利夫人”。包法利夫人,名爱玛,是我们最伟大的小说家之一居斯塔夫·福楼拜(gustave flaubert)所塑造的一个著名人物。她生活在19世纪的诺曼底。她在她冷漠的丈夫身边感到十分无聊,于是便到一个叫罗多尔夫的情夫身边去寻找爱情。可那个人并不爱她,而只是想用她来解解闷而已。包法利夫人—她想用高傲和嘲讽的语气(“可怜的女人对生活抱有幻想,她总是渴望遇见白马王子”)显得自己有教养—始终是存在的。你会发现,女人或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是包法利夫人:她们渴望爱情。就像你妈妈一样,她们会感到失望,假如她们的丈夫忘记了结婚纪念日,到的时候“两手空空”,就像你有一天很可笑地对我说:“家里空空的,连一小束花也没有”……区别在于,如今她们不等任何一个像罗多尔夫的引诱者了。她们不无悲伤地选择了离家出走,虽说看上去满不在乎,但这并不总能掩盖她们的焦虑。由于我决定给你写这封信,便格外留意这方面的事。也许是因为这个,我已能不断地收集到她们的隐情。 不论她们是律师或大夫,牙医或会计、护士、工人、秘书、记者,她们说的话几乎是相同的。她们并不老是抱怨和她们共同生活了10年或20年的那个男人。有时候她们甚至还说:“我对他没什么可指责的。他并不是一个坏丈夫。”就好像她们在承担过错,在承认自己过于苛求是有罪似的。然后,同样的一些怨言又被重提。“我在做什么,我丈夫绝对不感兴趣。对他来说,这是次要的。我是不存在的,我是不应该在与他无关的地方存在的……”其中一位还是医学教授:她在为她的医疗部门的继续生存而奋斗。这可是个大事业!可她的丈夫把这叫做“摆货摊”,而且对此感到厌烦。另一位在外省的一个小城里当牙医,她组织了一个文化协会,由于这个协会,一些最著名的作家都从法国各地来这偏僻之地举办讲座,签名售书。第三位在一家广告公司任经理助理,她发现自己酷爱艺术,便加入了有导游的参观队伍,去参观卢浮宫。她也一样,不是遭到丈夫的冷落,就是遭到他的嘲弄。然而,这些妇女的狂热爱好,并不比狩猎或打网球更可遭人蔑视。那他们又为什么要蔑视呢?难道是因为她们的活动往往是免费的?难道是因为她们挣得比她们的丈夫少?总之,是蔑视她们选择用以提高自己的精神世界,而且想必也能提高周围人的精神世界的东西。那么……要是能看出这是在蔑视她们身上最美好、最高尚的东西的话!你明白吗?这有点像是在嘲弄你,当你一边欣赏卢浮宫埃及展厅,一边说道:“我这是在做梦。”……这是令人痛苦的,而且随着岁月流逝,这甚至会变得令人窒息。“我都成透明的了。”一位妻子在结婚25年后对我说。“他从不对我说我是漂亮的。”另一位叹息道。而第三位,尽管既聪明又漂亮,却也遭到了丈夫的蔑视,因为她的文化义务服务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她说出了这句可怕的话:“我不愿被活埋。” 你会说,我在添枝加叶,在执拗地为女人们辩护。难道不也有水性杨花的、残酷的、轻浮的、冷漠的、贪婪的,让温柔而仁慈的丈夫感到痛苦的女人吗?是的,我们会谈到她们的。可要是有一天你也成了被“遗弃”的丈夫,我将是多么伤心!首先是因为你痛苦。其次是因为,这大概证明,你被某种重要的东西比下去了,被某人比下去了。我的爱尔菲,我的不值钱的东西,你大概也成了一个深居简出的旧式丈夫。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女人有恋父情结 有一天,我们和塞尔日共进午餐。这位音乐家相貌俊美,一头银丝,论年龄他都可以当你爷爷了。当然,我们谈音乐,也谈歌剧。时值夏天。你初次参加了奥朗日剧院合唱团的聚会,并被《卡门》所迷住。谈话自然提到了贝阿特里斯,你的卡门,你曾经给她送玫瑰,而她则从前台给了你一个飞吻。为了亲切地逗弄你,没准也是因为,他那引诱者的自尊被卡门的吻这段故事刺伤了。塞尔日讲道,他最近在图卢兹遇到了我们的著名女歌唱家。他们同住一家旅馆,并共进了早餐。是的,共进早餐:他甚至知道贝阿特里斯爱吃哪种果酱。你一点都不高兴。我看见你的小脸都绷紧了,就像一只攥紧的拳头。“我不在乎!”你打断了他,而且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我—不—在—乎!”你们差点就要打起来了。这一幕并没持续下去:塞尔日是个乖巧、聪明的人,而你,够有骑士风度,在邀请了他的伴侣马里翁(她用洋槐叶给你做过一个非常漂亮的手镯)来庆祝你的生日后,你声明也邀请他。可是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在你们这两个整整相差50岁的人之间,有过一场因嫉妒而引起的真正的争斗。 那天,你明白了,你的情敌不仅仅是同龄的男孩。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年轻女子被头发进入花白阶段的男子所吸引?有时是因为他们有钱,有名车,有舒适的生活,他们带她们去高级餐馆,百般地宠爱她们,凡他们所到之处,人们都毕恭毕敬地接待他们。这让她们感到放心,但尤其是他们比年轻人有更多的时间花在她们身上,也比他们更关心她们。他们无须时刻证明自己是最优秀的,或者,正像他们所说,他们已经“成功”了,于是他们便有了几分自信和从容。或许情况并非如此,而是他们在无法安慰的角色中所具有的魅力是无可抗拒的,因为他们是鳏夫,是得不到爱的人,是像诗人所说的“被废除的阿基坦王子”。从50岁起,许多男人错误地认为,他们的感情生活和性生活要走下坡路了。当他们遇到一位似乎喜欢自己的年轻女子时,他们便幸福无比,感激不尽,于是他们便能够对他们的美人有行动、有言语、有手段。而过于匆忙的年轻人却常常做不到。 可我把真正的理由留到了最后。少女们往往被这样一些人所吸引:这些人显然会被你称为“老头”,而关于他们你会诡诈地问:“这是你父亲吗?是你叔叔吗?”得!这就对了,她们当中大部分人都钟情于自己的父亲、叔叔,或同时钟情于两者。我还记得我的叔叔夏尔,人们叫他“查利”,因为他生活在美国。他长得高大、英俊,就像令当时的妇女们为之疯狂的美国演员加里·库柏。每当他来看我们时,总要带一大堆礼物,比如质地很厚的青绿色浴巾。在那个时期,我们这里的浴巾就像粗麻布。他脚上穿的是鹿皮鞋,而当时在法国还没人穿。当然,他还拥有一辆车身很长的美国车,为了逗我笑,他在车里装了个能模仿奶牛叫的喇叭。有一天,他带我沿着一条乡间公路去兜风。我们慢速地行驶着,而我按着喇叭,结果所有的畜群都聚到栅栏旁来欣赏我们!我高兴极了。后来,查利叔叔带我到一家酒吧喝一种“饮料”,我的第一杯鸡尾酒。他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做的男人。至于你的曾祖父,也就是我的父 亲—那天晚上,你见他穿着睡衣,趿着拖鞋,步履艰难地行走时,便冲口而出:“你多老呀,外公!” 他为一次聚会带去香豌豆,那是他为所有的女士们制作的,现在,当时的这一情景又浮现在了我的眼前。在餐馆里是这样:当一位卖花女进来时,他会买她的玫瑰,而其他男士却因为怕掏钱而扭过头去。然后他把花送给在场的女士。我父亲从前是骑马的,这你知道。他在土耳其骑兵队里服过役。他头戴红色军帽,身披白色斗篷,足蹬高统靴,真不知有多气派!他那些训练疯马的故事,不管怎么是属于历险范畴的。我爱马,也爱大自然,这两种爱好都是从他那里继承来的。他有说不完的话—他始终如 此—如在谈到太阳落山和野鸭子从塞纳河河口的沼泽地上飞起时……后来,当我早已过了18岁时,我开始明白,我这位父亲级的引诱者,虽说他是一位从德国的战俘营里逃出来的英雄—他在战争期间当过战俘—可他并没有始终如一地对自己的妻子和家庭的未来负起责任,因为他不断地分散精力去引诱女性……但为了发现这一点,我得走一段漫长的路:至少得花30年!这是在告诉你,恋父的女孩在很长一段时间时里都把父亲当样板保留着。她们暗中渴望能看到自己喜欢的男孩像这个样板。 没有比活着更难的了:哪怕你明知道她们的父亲既不是举世无双者,也不是英雄人物,你也不能去向她们挑明,否则你会显得好嫉妒,气量狭窄,卑鄙渺小。别试图贬低父亲的形象。更别试图模仿他:他必定是不可模仿的,既然他女儿凭借许多历险故事把他变成了一个神话,而那些故事不是美化了的,就是杜撰出来的。也别和他持相反的态度:比如说,鲜花是迷人的,而你假如知道送花这种举动能使多少女性感动的话,因为她们的伴侣从不送她们鲜花!可是最终你还得表现你的冷漠。他是位大骑士?那你就将是冲浪运动冠军。他喜欢普鲁斯特(proust)①?那你就让他的女儿去发现日本或美国文学。然后你保留一张最大的王牌:多亏了你,他的女儿发现了自己的身体。她喜欢的是你男性的身体,而且是在你身边,是在她心目中的你身边,她感到无比的快乐。如果你善于观察她,揣摩她,而不是和她的父亲闹别扭,那你就将是“她的男人”。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一位引诱者的手腕 有位著名的老先生刚刚去世。他的名字叫居伊·舍埃雷(guy schoeller)。他是弗朗索瓦兹·萨冈(franc5oise sagan)① 和其他几位名女人的丈夫,是名为《书》的丛书的天才设计者。这套书是文学中的精品,在质量和对文章的选择和修改的仔细程度上,都达到了顶峰。所有这些都被装在一个悦人的书皮里。那些书十分柔软,便于带往海滨,价钱便宜,且完美无缺。我喜欢把它们作为圣诞礼物送给全家。 我遇见过居伊·舍埃雷。我当时得为他作一番描绘。于是我给他打了电话。他邀请我去马克西姆餐厅吃饭。在那儿,他给我谈起了马—他知道我喜欢马和女人。在那么多的趣闻轶事中,我还记得他和一位比他年长许多的女子相遇的故事。他当时还是个年轻人。晚餐后,他送她回巴黎的西部。在一个十字路口,她对他说:“如果我小上20岁,而您,大上20岁,我们就走这条去多维尔的路……”她散发出一股怀旧和性感的气息。恰恰就在此时,我正吃着饭,一位青年侍者捧来一小束鲜花,把它交给了我。我打开包装,读道:“我希望一切都好。居伊·舍埃雷。”我笑着问他,这种“手腕”他运用了多少回了,是否总能奏效。其实我并不想显出上当受骗的样子,但这束花真的让我很开心。就算舍埃雷已经对10个、20个、上百个女人有过这种举动,那又有什么关系?和他在一起一点不乏味,这是个讲故事的能手。他把自己的一大部分聪明才智都用来引诱女性,并以引诱她们为乐。他的故事生动活泼,而且总能编得像是要准备机智巧妙地谈情说爱似的,哪怕对他来说,所涉及到了的只是一种不花钱的游戏。但这束花真美。也许你会想,你奶奶肯定是一个纯情少女,一个准备上任何当的傻瓜,而你多半认为她是严肃的。可是瞧,这已经运用了上万次的“手腕”,怎么说也是一种温情的手腕,它意味着:“我渴望你对我好,而我也非常想取悦于您。”坦率地说,这和一个粗俗男人的表现是不同的。他的行为表明,他确信自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他难道不是一个有声望的男子吗?我难道不是一个女人吗?能够被他邀请来吃午饭或晚饭,尤其假如这是在马克西姆餐厅的话,我难道不应该高兴吗?再说,我爱这么想:有过第一次,有过完全是出自本能的第一束美丽的花。在那天,舍埃雷真的很多情,而且并不懂得编造什么,后来呢,看到这种举动讨女人欢心了,他便把它变成一种可重复使用的“手腕”,而且每次都品尝到它的动人效果。就算他运用了很久,而且在很久以后,哪怕他并无爱意,而仅仅是在通过献殷勤回忆幸福的日子……这样对我,对许多别的女性来说再好不过!这并不是常有的,那种短暂而快乐的时光,就像他提供给我的这一段。于是,在得知他的死讯后,我很想说:“谢谢,居伊”,也很想把他的这种小手腕传授给你。当然,你还会发明出其他的,我知道你能。到那时,你也许会被当做“华而不实者”或撒谎者对待。可是这么做的女性会暗暗感激你的。这其实算不得谎言:要戳穿太容易了,这多半像是在逢场作戏,是为了在一起开开玩笑的。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最后的禁忌 我刚才在听收音机里一个有关禁忌的节目。一位教师讲述了她和她的一位高年级学生的恋情。他们相识时,他才16岁。这种对未成年人的诱拐,在过去是要触犯法律的。30年前,另一位名叫加布里埃尔的教师,因为同样的理由被投入了监狱,后来自杀了。今天下午在收音机里吐露隐情的这一位,其命运却迥然不同:她和那位年轻人早已结婚,这不,眼看就快10年了。起初,他们得面对教师和学生家长的目光,还得面对街上行人的。那些人见他们相互搂着,都会反感地扭过头去。可这些考验只能加深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阿兰和阿林的爱情。他俩的爱情还要来得强烈—或丑恶。阿兰在14岁时,被无子女的阿林及其丈夫接纳。几个月后,阿林和阿兰都发现,他们在不停地寻找对方,而且谁都离不了谁。他们彼此吐露了爱情,并成了情人。几周后,阿林怀孕了。她让她那此前一直没有生育能力的丈夫相信,宝宝是他的。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出世了。她叫马里埃娜……她很快就喜欢上了自己的教父阿兰。等阿兰一到法定年龄,阿林就和他离家出走了,走时给她丈夫留了封信。从那时起,阿兰便开始采取法律行动,要求承认他的父亲身份。可是合法父亲马克却什么都不想听。然而小马里埃娜—她如今和你同岁—知道了真相,她愿意和自己的生身父亲生活在一起。据她母亲透露,她对父母不同寻常的爱情故事感到骄傲,并把它讲给小伙伴们听…… 接下来是七八十岁的老头爱上20多岁的少女的故事,他们被人公开指责。还有80多岁的老人在一家养老院里相爱,并由于这疯狂之举被亲生儿女抛弃的故事等等。我不再听了,因为我一直在想这个14岁的男孩。假如在短短几年后我得知,一位成熟的女性怀了你的孩子,我会有什么反应呢?我的第一个问题会是:你真的爱她吗?也就是说以无私的方式去爱她,为她的将来和孩子的将来着想吗?然后,我会问你,你是否感到自己责任重大,并准备做一 切—准备着手干,准备以一顶十地工作—来负担这个小家庭?它是在你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情况下建立的,不过你把它当做是上天的恩赐。 不存在邪恶的爱情,除了毁掉一个孩子的纯洁的那种。各种情况都可能遇到,你永远无法推测一种爱情的力量和持久性。有多少很适合在一起的、相貌都很不错、而且关系十分和谐的新婚夫妇,将成为新的离婚者呢?有多少被遮遮掩掩的、羞于被感觉到的、并被家庭和周围的人们所排斥的爱情,将会开花结果,而令众人赞赏和羡慕呢?我记得,在我这座外省城市里,曾有一对年轻夫妇出过丑闻。这已经是40年前的事了。当时,少女们还不能服避孕药,这种药甚至对她们的母亲都是不合法的!学校里没有性教育,而且,学校也不是男女生混校的。父亲们都像我的父亲一样,监督自己的女儿,而且一直等到她从“家庭舞会”上回来,她在那里跳舞的时间不得超过11点。所有这些都是为了告诉你,在今天仅仅值得一提的情况,在当时却让人感到很丑恶:一个属于一个著名船主家族的15岁男孩,爱上了一位同学的17岁的姐姐。而后者居然怀孕了!据传闻,那女孩被从修女寄宿学校赶了出来。人们还讲,在当时,堕胎尚被视为是一种罪恶,尤其是在一个信天主教的家庭里。于是,那女孩的父母便想把她送往瑞士,好让她在一家专门诊所进行堕胎。至于男孩的父母,则想把他送往南美……可是这对少男少女却已决定保留他们的宝宝,并生活在一起。在学校里游手好闲的男孩,开始工作了。40年后,当和他们同代的朋友都已离婚好久了,他们却迎来了自己的结婚纪念日。这个当初被人公开指责的小无赖,如今却成了一个财运亨通的生意人。他始终如一地爱着自己的妻子。他们有三个孩子,其中的大女儿是位迷人的年轻妈妈,她是在她父亲通过中学毕业会考之前被怀上的。这是个美好的故事,它证明了禁忌根本对付不了真正的爱情。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用以“掩饰心情”的惯例 瞧,这是一对恩爱夫妻。我们在分享一顿轻松的午餐。时值深秋季节,大家便谈到了蘑菇。突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一条鸿沟在他们之间出现了!朱丽叶讲起了她的不愉快的回忆,是关于有一次在森林里采蘑菇的事。“是打猎!人们说是猎蘑菇!”罗密欧纠正道,他已经很恼火了。他们是一起出发的,突然,她看不见自己的丈夫了。光线透过树木暗下来,寒冷降临了,她都不知道他们把车放哪儿了—所有的小径全都覆盖着枯叶,看上去一模一样。她焦灼不安地喊道:“罗密欧,罗密欧!”但毫无回音。除了树枝的沙沙声和噼啪声。仿佛有头动物躲藏在哪儿,准备蹦出来。最后,当她徒然地叫了好几遍后,罗密欧从一个小树丛里出来了。他就在近处。他怎么会听不见呢?他怎能么让她这么惶惶不安呢?朱丽叶百思不得其解。她没有原谅他。反过来,罗密欧所讲述的事也无法使她平静下来,无法说服她。 在他的故乡利穆赞,他开始说道,“猎蘑菇”是一种真正的惯例。一种男性的惯例。在七八岁时,小男孩和他的父亲出发去森林。“一座真正的森林”,他强调,“而不是一座英国花园:树木修剪得很好,有宽阔的路径,就像巴黎周围的那些树林。”父亲小声地—因为不可以打扰大自然—教给他有关森林的知识。他教他识别好蘑菇和毒蘑菇。他尤其是教他—人们都明白这是最重要的—静下心来,全神贯注地去感觉:感觉气息、颜色、声音、风向……如果他认为自己发现了一只好蘑菇,他就得悄无声息地走近它,仔细地观察它。然后,按照惯例的要求,得对自己的所见沉思默想,好让内心的快乐增大。做完这个,其实也只过了几分钟,就可以把蘑菇轻轻地摘下来,放进筐里了,接着便去搜索另一个。同时还丝毫不能流露出得意之情。只有在归途中,当篮子里装满令人赞叹的稀有标本时,才允许重新变得饶舌…… 罗密欧已不常有机会回到他童年时代的森林里去了,可是,不论他在哪儿,只要一到秋天,他坦言,他的感官就苏醒了。我们是在普罗旺斯吃午饭,同时面对着吕贝隆山,而那里正在进行另一种比较喧闹的打猎,是猎野猪。是呀,当他在停车场上从车里出来时,他闻到了森林的气息。这种气息在召唤他,要他朝着有蘑菇的方向走。他沉默了,为了把精力集中在这非常强烈的、来自童年的感觉上。朱丽叶叫了他一声:“罗密欧!” 他没反应。他的心没在这儿,在远处。“我给她解释了,”他一再地说,“可她不想明白。” 我觉得这个故事十分美好,也极具象征性。朱丽叶不想明白,因为她当时太害怕了,太有被遗弃的感觉了。她也在多多少少有意识地寻思(而我认为她没弄错),罗密欧是不是故意甩掉她的。他希望他的快乐只属于他自己,不希望她参与。他认为她不配,因为她会大呼小叫,会高声说话。于是他忘记了,或假装忘记了,参与一种惯例,需要一段很长的启蒙时间:他的惯例难道不是如此吗?即使从第一天起,他就接近了秘密,并有了那种进入内行人小圈子的陶醉感,可他对父亲教给他的那些东西,也并不是一上来就理解的。假如朱丽叶真的爱他,他想,假如她配得上他,他寻思—而他其实并不真敢承认这一点—那她就会比较专心,就会明白,这“猎蘑菇”对他来说是何等地重要,而不至于到今天仍然轻率地把它当儿戏。 可他呢?假如罗密欧真的爱朱丽叶,他就会尽力给她讲解他的狩猎,好让她分享他的快乐。难道不是吗? 这看起来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然而,你看到了吗,这类小事件揭示了一道鸿沟,说明彼此不理解,“文化上”有差异,而有时候,这成了夫妇离异的原因。能够彼此传授童年时代的惯例,这是非常重要的。可也应当善于创造出新的、仅属于你俩的惯例。 你会感到纳闷,在反复叮嘱你要创造、更新,给对方以惊喜之后,我为什么突然强调起惯例来了?惯例:“一成不变的、有规律的仪式和实践活动”,我的词典上如是说。你已经明白了,这就是说,完全以同样的方式,反复做一些同样的动作,注意力要集中到能赋予这一小小的仪式以近乎神圣的特性。这可以是每年都在同一地点、同一时节的一次散步。这可以是星期天清晨的一顿早餐,是用托盘送上来的,或是在大学咖啡馆里享用的。在惯例里有等的概念,也有静的概念,或起码有集中精力和两位或多位“被接纳者”分享秘密的概念。重复是极为重要的,因为这使得等待变得非常美妙。你确切地知道下一个二重奏或下一个房间里有什么在等着你,能聆听某某歌曲,或参观某某博物馆、某某房子,便分外感到高兴。你有了预见。在《小王子》中,圣-埃克苏佩里对此作了十分准确的解释: “假如你想要一个朋友”,狐狸对小王子说,“那就驯服我吧!” “该怎么做呢?”小王子说。 “得非常耐心,”狐狸回答,“你一开始坐得离远点,就像这样,坐在草丛中。我用眼再看你,而你什么也别说。语言是误会之源。不过你可以一天比一天坐得更近些……” 翌日,小王子来了。 “最好每天都在同一时间来,”狐狸说,“如果你每天下午4点来,比如说,那我从3点起就会感到幸福了。时间越往前移,我就会越感到幸福。到了4点,我就已经心神不定、焦灼不安了:我将发现幸福的代价!可你若在任何时候来,我就永远不知道在几点掩饰我的心情……得有惯例。” 假如出其不意的爱好,表明了智力的活跃、心地的宽厚,那么惯例并不与此相反,并不像某些人所认为的那样。不要把它和一对夫妇深居简出的习惯混为一谈。这类夫妇其实已创造不出什么来了。惯例多半是一种进行下列活动的方式:一起进入彼此的精神史前史深处,重新走在相遇前没能两人共同走完的路。然后呢,惯例便可以得到充实、修改。正是在这里得表现出想像力来。可是他或她既然认为自己是一种惯例的拥有者,而这种惯例有时是祖传的,是父传子、母传女的,那他或她也应该接受对方的惯例,并把它变为自己的,哪怕它比较贫乏,制定得比较粗糙,而所爱的人传授时甚至缺乏自信。 让我们来想像一下:罗密欧和朱丽叶又一起回去采蘑菇了。首先,朱丽叶说了“打猎”。她尽量不说话,甚至蹑手蹑脚地在枯叶上走。她观察着。而罗密欧呢,他放弃了一部分自私的快乐,把他在橡树下隐约看见的东西指给她看,哪怕是用一个漫不经心的手势。每个人都努力去效仿对方。到末了,他们将发现平生所见到的最美的蘑菇,并初次一起品尝到这样做的快乐。采摘它的是罗密欧,因为他懂这方面的技巧和方法,可是第二个,他就让朱丽叶来干了,好让她也掌握这个技巧。最后,两人中的一位会给对方一个惊喜:带来一瓶白葡萄酒和两个杯子。不然就是一暖瓶巧克力汁,就像是为孩子们准备午后点心似的。你看,惯例也是一种追溯时间、在一起装孩子的方式。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结论 爱,也是抵抗 “我们生活在一个野蛮人的世界里,”一位朋友对我说,我当时告诉他,我打算给你寄这封信,“得把我们的孩子教育成野蛮人。要教他们打架斗殴,以牙还牙,去踩别人的脚。否则的话,被打败的将是他们,而且还会被吃掉……” 也许,这位朋友言之有理。也许,这封信注定是要消失的。就像许许多多扔到大海里的瓶子。拳击课本该是更为有用的……可你我都不再想在我们自己的生活中担当角色了。我们周围的世界就像一股带走我们的激流,而我们在其中不仅得竭力浮在水面上,还得在其他人被淹死时,设法脱身。历史是有其发展方向的,对此我们无能为力,我们只是一些浮在我们自身的波涛表面的麦秆…… 对此我无法相信。我认为,一个民族,一个男人或女人,不论多么渺小,多么势单力薄,只要他坚决、骄傲、勇敢、有自制力,只要其精神能控制其、和恐惧,就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 曾经带着少数抵抗运动的成员在伦敦孤军奋战的戴高乐,也已告诉了我们这点—而他,是为最美好的东西。为了自由,显然就得是抵抗者:能够抵抗时尚,宿命论,周围最强大、最粗俗的道德风气,能够无视他人的嘲笑和评价。能够像朱利安·克莱尔① 的歌里所唱的那样:“她是我的最爱。”能够敢于爱你所爱的人。能够敢于说出你的最爱。响应内心的冲动吧,响应世界尽头的呼吁吧。这是自由的开端。 这涉及不到拒绝承担责任,也涉及不到不懂连带责任。没有自由就没有人的尊严,就像没有承诺就没有爱情一样。没有比某些人的行为更让我觉得可鄙的了,他们拒绝两人生活和集体生活的规则,并冷笑道:“都无权抽烟、无权喝酒、无权以150公里的时速开车了,照这样下去,甚至都无权接吻了!”可他们一旦遇到麻烦,便指望自己的配偶或集体—护士呀、警察呀、消防队员呀、保险公司呀、纳税人呀、社会保险呀,等等—的无限忠诚来使他们摆脱困境。我讨厌那些假英雄,他们在气候恶劣的情况下决定不按跑道滑雪,或出海,就这样强迫勇敢的救援人员去为他们冒生命危险。我讨厌那些假革命者,他们辱骂社会秩序的代表者,朝他们扔石子和莫洛托夫汽油弹①,可要是谁碰了他们脑袋上的一根头发,他们便声称要发动全世界来帮他们。这是宠儿的自我主义,而不是自由。 人类难道不如要保护的动植物值得尊重吗,难道不如它们宝贵吗?我们是处于空间和时间中的孤独世界的组成部分,我们人人都来自一部悠久的,十分悠久的历史。我们人人都在承受环境,也在作用于环境。比起世界历史上的任何其他时代来,我们今天更清楚这一点:水、土地、空气、树木、动物,都受到大气的污染,和它们一起受到污染的还有人类的孩子,但他们更受到大脑的污染。我们将怎样利用地球和其他有生命的东西,这将取决于大家的未来。 我们是万物的一分子,是无限小的微粒,是生命链上细小然而却独立的一环。在你幼小时,我听到你无师自通地说出了一些话,提到了一些事,于是我有时认为,你像佛教徒一样曾经有过其他生命,而我们全都有好几种命运。由于一个电视画面的出现或当我面对一件艺术作品时,我有时还会感到,我离男性是何等地近,或我与女性相隔简直有成千上万公里或成千上万年,而这种感觉几乎是的。 我从埃及旅行归来后,把一张明信片当书签似地保存下来了。这张明信片上有两个侧面像,它们是被刻在卢克索城的一座贵族陵墓的白石墙上的。这是拉穆斯法老及其妻子的侧面像。这位法老生活在公元前1500年左右。墓上的宴会是一个乡间宴会。侍者们给这对夫妇奉上鸭、鹅、堆成金字塔形的水果。拉穆斯及其妻子非但没有采取一种礼节性的姿势,而且还互相搂着肩和腰。他们的动作是如此之自然、温柔,远不是正襟危坐—这对法老们来说是最常见的—而离我们如此之近,于是我被这浅浮雕感动了…… 是的。这取决于你,取决于你的意志,取决于你对世界的美和人的心灵美的感受性,取决于你的勇敢大胆。总之,取决于你能否认出和遇到中国诗人所说的“青鸟”,能否认出和遇到这样的女性:她们将被你所爱,也将使你幸福。当然,其他人在你的生活中也是不可忽略的,首先是你的孩子们。除了你的夫妻生活,别的生活也很重要:你将在你所选择的职业生活中充分发展。你还会有友谊。再说,你会喜欢孤独,这我知道。可你会渴望摆脱孤独,好让人揣摩、让人爱。你只有懂得爱,才能付出你自身最美好的东西。 起码,我曾愿意帮助你认识女性,并爱她们:这非常重要。她们将会为你打开生活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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