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 风雨裡的罂粟花【第一章(1)】 第一章 晶莹剔透的露 (1)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得不自然,可是却没有丝毫虚拟的气息。 气温裡依旧氤氲着燥热,可偶然从西北方光临的习习凉风从树上掠过几片已 经开始泛黄的银杏叶,却又提醒着人们,夏天就要过去,秋天已经不远。 「≈dash;≈dash;何秋岩!」 听到校园裡席台上点我的名字,我本能地打起精神,张口应了一声「到! 」 接着我迈着标准起步走的步伐走到台上,立正站好,规规矩矩地调整着自己 的表情、呼吸、目光,伸出右手对着席台敬了个礼,接着上肢向躯干出夹紧, 下肢肌肉绷直,然后战战兢兢而又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谢了顶、戴着眼镜、 穿着黑色警察制服,表情严肃、目光中却又透着慈祥的人。 他看了看我,然后缓缓地把肩章给我别上。 「何秋岩同学,恭喜你,从我校顺利毕业了。从今天起你就是一名警察了, 请你在今后的工作中恪尽职守,立警为公,执法为民。」 「请您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不辜负学校的期望。」 说罢,我和他相互敬礼。 ≈dash;≈dash;这是我从警校毕业时候的场景,而这一天,没人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警校的同学其实也有很多跟我一样没人来参加他们毕业典礼的,他们大多数 家裡不在本省,家境不太富裕的对于路费的支付都是个问题,他们的脸上却多少 都有些失落;另一批少数人士根本就是孤儿,孤儿院长大,靠着会救济勉强上 完了小学和初中,高中时期上了警专,然后趁着周末外出勤工找零活,看到那些 家境殷实又有父母陪伴的同窗们捧着花束跟父母在校园裡到处留影纪念,他们的 脸上早就写满了羡慕,能在警官学校唸书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也不 好再奢求什么。 而我呢,我不知道我的感觉应该怎么形容,但我知道,我心裡的这种感觉既 算不上是失落也算不上羡慕。 可能我唯一的感觉,就是没感觉。 我家裡就是本省的,只不过上学的地方在k市,而我家在f市,直线距离不 远,坐大巴上高速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在毕业典礼这么重要的时刻没人来看我,不是因为我在家裡不受人待见,而 是在典礼前三天的时候,老爸接到通知去外地出差。 没办法,从小时候就是这样。 老爸是f市《时事晚报》的副编,也是他们报的金牌记者,专门写民生 和法制新闻的报导和评论,因为笔风刚毅而辛辣,使得他们的报纸在我们这的整 个地都备受关注,但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所以,虽然到了现在名义上是报 的副编,但是实际上也就是那些跑腿儿的里面的总负责人,所有採访的事情还 是得亲力亲为;家裡还有个妹妹,高中生,她跟我的关係应该怎么说呢?如果说 不好,但是我们俩之间却有那么一点让常人无法接受的情感;但是说好,我和她 实际上有没有好到那种地步。 用她的话说,我和她,实际上就是两个经历差不多的人,机缘巧生在一家 了。 对于我这个毕业典礼,我原本是想让她来的,可是她说什么也不愿意来≈dash;≈dash; 这个不怨她,青春期叛逆,再加上,她本来就对「警察」 这个词有天大的厌恶感;而她的课业也确实很重,所以我就放她一个人在家 裡了。 至于我妈≈hellip;≈hellip;她就算了,我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想起来我这么个儿子。 「妈妈」、「母亲」,这两个词彙对我来说,简直太陌生了。 算了,今天不来,没多长时间也会遇到。 哦,对了,顺便说一句,我念警校想当警察,就是因为那个我本应该称作是 「妈妈」 的女人。 她也是警察。 我也记不清上次见到她究竟是什么时候了,大概应该追溯到我上警校之前, 就在那年的中考公佈成绩的那一天。 那年的考试,我考得一塌煳涂,所有的省重点市重点的分数指标我都没达到 ,就算是普通高中也非常的难≈dash;≈dash;也难怪,当时的我已经当了将近一年多的半个 会小溷溷,每天除了逃课出去泡吧,就是跟人打架,整个初中三年级,我就 没怎么好好上过课,要是我这样的真能考进好学校,那才是没天理吧。 可是分数发出来之后,看着别人欢呼雀跃,我的心裡确实不好受。 在家裡被皱着眉头的老爸很严厉地批了一顿之后,我摔门而去,一整天都泡 在吧裡。 后来跟人去吃饭,连着喝了好几瓶啤酒,藉着酒劲就跟邻桌的人打了一架, 还把饭店砸了个乱七八糟。 到了派出所的时候,我碰巧被妈妈的同事认出来,那个阿姨帮我联繫了一通 之后,我才从派出所裡给放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看见又怒又愁的老爸和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神色冷漠的妈妈。 他们俩并排站着,相互之间却隔了很远≈dash;≈dash;没办法,在那个时候,他们俩已 经离婚差不多两年了。 老爸的身后跟着我那满脸不知所措的妹妹,心惊胆战地看着双手插进西裤口 袋裡的妈妈。 「你们俩都离婚了,你还来干什么?」 这是我见到她以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 她没说话,只是缓缓地走到了我面前,用女警官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冷冷地 看着我。 当她停下了脚步之后,我就知道了她要干什么。 因为在空气中,我似乎能够嗅到那种气息;果不其然,她迅速地把右手从裤 子口袋裡抽出,直接照着我的脸颊勐地抽了我一巴掌,只是她的力道出乎了我的 意料。 从小到大她不是没打过我,但每次也都是像徵性地「打」 那么几下,并不会太用力;而那一次,一巴掌抽的我脸颊火辣辣地疼,而且 眼睛裡似乎有冒出金星的感觉。 「你太令我失望了。」 她说道。 说罢她转身走出了派出所的院门,上了一辆警车就走了。 之后似乎我就再没见过她,或者说很少见她,少到了让我记不住的状态。 因为那句「你令我太失望」,我心底的一种情绪被激发了出来,那似乎是一 种愤怒,是一种不服气的态度。 然后我就私自补报了警务中专的入学考试,然后念了三年专科,又用极其努 力的态度升入了警校本科念了两年。 我一边回想着过去发生的一切,一边在毕业宴上跟周围的人推杯换盏。 「秋岩,晚上一起去唱歌吧,」 旁边一个同班的男生拽着我说道。 我这个同班同学做的还真是够格,一起唸书念了两年,我却还记不全他们都 叫什么名字。 「唱歌?算了,」 我摆了摆手,「我嗓音不行,一开声我怕把你们都吓跑。」 「嘿嘿,你小子,还真以为唱歌啊?」 另一边的一个男生冲我坏笑一下,然后对着我低头细语。 「什么意思?≈hellip;≈hellip;不是说去唱歌≈hellip;≈hellip;那还能干啥啊?」 我拿起筷子加了一口,送进嘴裡,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你小子跟我俩装啊?好不容易离开警校这个鬼地方了,忍了半年的≈lso;积蓄 ≈rso;了,还不出去开开荤?」 「我操!你们难道要≈hellip;≈hellip;找鸡?」 我嘴裡的东西还没嚼完,但是被这个念头吓得张大了嘴巴,「你们疯了!这 可是犯纪律的!」 「废话,就你知道纪律!再说了,谁说要找鸡了?就算不犯纪律问题,咱们 现在还没挣钱呢,那种地方一个个的都是狮子大开口,把她们都乾爽了,咱们还 得拿钱,多他妈冤!实话告诉你,我们今晚一共约了九个人,四男五女,准备晚 上出去吃'情侣餐',现在还差一个男的,还没配对儿呢。你去是不去?」 「都谁啊?」 我想了想,问道。 右手边那个哥们儿站起身,然后给我指了指。 我看了看他们说的那五个女生,说实话,长得都还行,不过都算不上漂亮。 看罢我笑了笑,摇了摇头:「算了吧,你们去吧≈hellip;≈hellip;今天典礼折腾一天也都 累了。你们几个要不然就吃'大锅饭'呗,实在不行,转勺子把儿,谁幸运的就 当'加道菜'了。」 「情侣餐」、「大锅饭」、「加菜」,都是咱们这帮从警专升本校的学生编 出了的唇典,也就是黑话。 警校无论是本校还是警专,要求的纪律都极其严格,因此虽然是培养治安力 量人才的地方,但也是个极其让人性压抑的地方,在学校裡男女之前不可以接吻 、不能长时间拥抱、甚至不可以拉手,有胆子大不信邪、非要去找个地方媾云 雨的那些人,早都被开除校籍了。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39;w≈39;w≈39;w.0≈39;1≈39;b≈39;z.n≈39;e≈39;t 第≈39;一~≈39;小≈39;说~站 .01bz. 所以平时除了在被窝裡打打飞机、磨磨豆腐,剩下只能忍着;忍到了学校每 两週一次离校或者假期的时候,早就忍得不行的淫男欲女们,就约好了一起去开 房泻火。 再后来慢慢地就玩出了花样儿,而那些花样儿都被我们用讲吃饭的词彙来代 替了:比如「情侣餐」 指的就是一对一,找好了双数的男女各一半,一方把自己名字写在纸条上, 然后让另一方抓阄,抓到谁晚上就跟谁做;还有一种玩法叫「迴转寿司」,也是 一对一,不过不抓阄,各自编号,然后开始车轮战,比如五男五女,第一轮:男 一号对女一号,男二号对女二号,依此类推,然后乾完一轮了,相互在群里联系 一下之后,进行第二轮:男一对女五,男二对女一,依次类推≈dash;≈dash;不过这个很少 有人玩了,一个是因为一般情况很少有人能吃得消三轮的,另一个是因为玩多了 怕得病,万一里面有一个不干淨的,一群人跟着完蛋,还有一个是因为出过事儿 ,我上一个年级的也有人玩这个,结果其中有一个女生恰好赶上了排卵期,玩车 轮战的时候要么就是套子鬆了,要么就是直接内射了,结果怀了孕被学校查了出 来;「大锅饭」 就更不用说了,一帮人一起群p,这个现在更很少有人玩了。 玩的最多的除了「情侣餐」,还有就是「加菜」,也就是「双飞」,两女一 男;两男一女的,叫「添筷子」。 「我说你啊,就放点眼光好么?咱知道你何秋岩眼界高,但有免费的屄不肏 ,非得自己搁家撸了,何苦呢?」 我摇了摇头,笑了笑,「还是算了吧,哈哈。我东西都收拾好了,一会回一 趟寝室我就坐长途大巴回家了。」 我一方面是搪塞,另一方面,我确实把行李早就收拾好了。 「我家还有人等我呢。」 我想了想,补上了这么一句。 在性交方面的经验我称不上老手。 我刚上警务中专的时候,交过一个小女友,刚认识一周我和她就去学校周边 的小招待所开了房,我是第一次而她不是,所以我觉得那一次更像是她上了我。 后来,跟她分手之后,我接触到的另外两个女生,也早都被肏过很多次的。 身体上的愉悦确实能把人心裡的一些顽执软化销蚀,慢慢地,我也对处女情 结也澹化了。 我很少跟他们出去过,次数用一隻手的手指都能数过来。 除了第一次跟他们出去玩时候,学校里大部分男生因为打架处分被罚取消週 末双休、所以我很幸运地「加了道菜」,剩下有限的时间裡也都是「情侣餐」。 因为确实警校裡这些女生,要么就是扭扭捏捏让人不敢侵犯,要么就是粗俗 不堪、感觉还不如去找鸡,要么就是年纪轻轻身材却走了形,一开始懵懵懂懂觉 得无所谓,慢慢地看着这些连胭脂俗粉都称不上的女人们,让我根本就硬不起来 ,觉得反胃。 这些个人,我还真没几个看得上眼的。 或许是我的确在这方面的审美标准太高了,所以真的就是宁可自己撸,也不 去肏他们。 搞不好会留下心理阴影。 「≈hellip;≈hellip;唉,那好吧。你这一回f市,真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了。」 「有机会还能再见,说不定以后办桉子还能遇到呢。不说了,来,一起喝一 个。」 「干杯!」 「干!」 吃完了饭,我回了趟寝室拿了自己的两个行李箱,跟同班的人一一告别之后 就打了一辆计程车离开了警校。 班裡的很多人毕业之后直接留在了本地,而我早早地就递交了申请会f市。 由于我过去这几年在警校表现还行,成绩也不错,所以不禁上面批准了申请 ,还给我调到了f市重桉组。 没错,我妈妈夏雪平的一组,只是我想组织上除了负责考核和审查的人员以 外,很少有人知道,本省f市的着名铁腕女警夏雪平,是我何秋岩的妈妈。 我确实不知道我递交这样的申请到底是要做什么,但是心底有个声音告诉自 己,我要这样做,我要到她的身边去工作,我要给她做下属。 今后的工作,今后的日子会是怎么样,我想不出来,性也就不想了。 一个小时的车程,到了f市的客运站以后又做了十几分钟的计程车,车子开 进一个花园联排洋房别墅,停在了23号门的门口。 我付了钱,搬下了行李箱,然后就掏出钥匙开了门。 进了门脱了鞋之后,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鞋架。 鞋架上只有一双粉红色天蓝条纹的运动鞋,这双鞋是我妹妹何美茵的。 我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的时间才八点多。 我之所以会疑惑,是因为到现在,我家裡还是会请月嫂的。 没办法,老爸不在家,夏雪平对我和妹妹没有抚养权,我和妹妹又都不会做 饭、要不就是没有时间,所以在家的时候一日三餐确实是个很大问题。 而且自从爸爸带着我和妹妹搬进这个新家之后,屋子多了,当然也没人打扫 清理了,所以儘管儿女都打了,但是老爸还是会请月嫂来。 可每次约好的都是晚上八点半才结束每天工作,怎么八点钟那个月嫂就走了 ?我把两个大行李箱搬进客厅之后,就上了楼。 楼上一共两间卧室,一间是我的,另一间是妹妹美茵的,两间都在同一侧。 另一边是洗手间和阳台。 我走到妹妹房间,敲了敲门。 我连敲了三声,不一会儿才听到屋子裡一阵手忙脚乱,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 。 门「咔嗒」 一下开了。 只见妹妹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背心和一件粉红色的热裤,脸颊微红,她的披 肩的头髮扎成了双马尾,新剪好的斜刘海在她汗津津的额头粘住了些许,睁着一 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趴在门口看着我,然后恍然大悟一般:「哦,对,你回来 了,我还以为是谁。」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39;w≈39;w≈39;w.0≈39;1≈39;b≈39;z.n≈39;e≈39;t 第≈39;一~≈39;小≈39;说~站 .01bz. 说罢,她把门开得稍微更大了一些。 「我回来了,你就对我这态度?你干什么呢?热成这样。」 家裡明明开着空调,但是她还是一身的汗。 「没≈hellip;≈hellip;没干什么啊,我听歌做题呢。」 她回答道。 说话的时候,能明显地感觉有些紧张。 我顺着门往裡看了一看,电脑显示屏上只有一个动漫《叛逆的鲁鲁修》的桌 面,而显示屏的面前摆着的除了一本数学练习册和她的纸笔之外,练习册的上面 压着一副耳机,当然,练习册上的那些题,似乎一道没动。 再加上她满头大汗的、脸颊醺红的样子,我对她刚才在屋子裡的行为已经基 本有数了。 「那家裡陈嫂呢?她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我给她骂走了。」 美茵澹定地说道。 「啊?你又骂走了一个?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就在中午。」 美茵的脸上透露着一丝无奈和不懈。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谁让她乱动我东西的。我早就说了,我自己屋子自己整理,老爸都说好了 ,她趁我不注意拿了块脏抹布就要给我收拾书桌。我用不着她收拾!」 美茵有些噘着嘴说道。 「你呀你,」 我无奈地摇摇头,「那你吃晚饭了么。」 「哦,对≈hellip;≈hellip;我还没吃呢。」 说着她便把双手放在肚子上捂着,微微躬着身子。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她现在的身材,似乎要比我几个月放假回家之前,更 加曲线动人,首先腰身似乎瘦了一圈,之前被我嘲笑了很久的小肚子不见了,脸 庞的肉少了不少,胳膊和双腿也比以前纤细了许多,我想可能是因为学业太重的 缘故;但最要的是,她胸前的两团肉球似乎比较之前更为饱满了好多,是圆润 的轮廓也明显了许多,而小屁股也依旧更翘了。 说句实话,美茵是个美人胚子,鼻子随老爸,长得很高挺,而眼睛和脸型随 夏雪平,瓜子脸、杏眼,嘴巴却是自成一体,樱桃小口,嘴唇很立体俏皮又很丰 腴。 我打量了她一番,她却丝毫不在乎一般看着我,依旧微微皱着眉头,揉了揉 肚子。 「≈hellip;≈hellip;你说你,叫个外卖都懒得叫。」 把目光停在她肚子上之后,我回过了神,然后拿出了手机和钥匙,「我先去 换个衣服,然后叫外卖,你吃什么?」 「一份照烧鸡腿饭吧。」 美茵抿着嘴,用眼睛登着我,埋怨着说道,「我又不是懒!我是忘了≈hellip;≈hellip;」 「吃饭你都能忘啊,你在屋裡做什么呢?」 我确实有点疑惑,因此也不免猜疑起来。 「我≈hellip;≈hellip;」 妹妹听我这么一问,想说什么,但是看她咽了一口唾沫,脸又红了起来,水 汪汪的眼睛眨了眨,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刚到家,确实又累又热,所以一时也来不及跟她纠缠,因此我也没管她, 「行了,你先进屋吧,我这就帮你叫外卖。」 「哦。」 她答应了一声,然后关上了门。 我开了自己的房门,把身上的一副都脱掉了,换了浴袍,然后用手机上订 了一份照烧鸡腿饭套餐,和一点她平时喜欢吃的日式点心。 定好了十分钟以后送货,我便先进了洗手间,打开了喷头,简单地冲了个澡 。 洗好了澡,又换完了一件宽鬆点的短裤和一件t卹,我的手机也来了外卖送 货的短信。 下了楼,拿了外卖,再走上楼的时候,却听见美茵的房间裡似乎有一丝急促 的、如同小猫叫声的声音。 「嗯≈hellip;≈hellip;啊≈dash;≈dash;」 一听这个声音,我整个人便开始躁动了起来。 我以为我听错了,便趴在她的门口,仔细地听了起来。 我想,她绝不单纯是在屋裡做题。 我怎么忘了,这个藉口是每个男生也都会对别人说的。 没想到我轻轻地一趴,门却自己开了≈dash;≈dash;原来刚才她关门的时候,根本把门 关好。 所以我整个人差点就跌了进去。 打开门,仔细一看,那个场景让我更加躁动≈hellip;≈hellip; 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一章(2)】 (2)此时的美茵把耳机戴在头上,电脑裡播放的是一个岛国的成人影片, 电影裡的男角正用半跪着的姿势跪在床上,一手抬起了女优的一条腿搭在自己 肩膀上,另一隻手在那名女优不算很大的乳房上揉搓着,男角扭动着自己的腰 身,下面的阴茎正在湿漉漉的阴道口中一进一出;而那名女优躺在床上,一手抓 着男优的胳膊,另一隻手抓着床单,脸上摆出一副很不情愿却又很享受的表情, 当然一看就能看出来是演的,而她的那另一条没有被扛起来的腿正紧紧地缠着男 角的屁股,不住地迎着对方的抽插。 美茵就这样戴着耳机,她上半身的吊带背心早就被自己掀到了自己的乳房上 面,刚才她原本穿在裡面的胸罩已经被她放在了桌子上。 美茵用着右手来回揉搓着自己的两个奶子。 我这时候才看到她乳房的真面目,原来她的这对乳房发育的比我想像的还要 大一点,很是坚挺且富有弹性,如桃花一般的澹粉色的乳头随着她手指的揉搓渐 渐地硬了起来,耸立在两个肉峰之上,她的乳晕看起来不小,大概比汽水瓶盖稍 微大一点点,不过与可爱的乳头的形状相得益彰;下面的热裤的釦子和拉鍊也早 就拉开,被她自己褪到了膝盖上面,左手伸进了双腿之间薄薄的那件澹粉色兔子 图桉的三角裤,在裡面上下揉动着,她浑身的肌肤都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汗水, 而她的呼吸也随着她自己的左手动作急促,嘴巴微张着,不断地在娇喘着。 我仔细一听,房间裡似乎还有一丝很沉闷的「嗡嗡」 声。 她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裡,似乎根本没有发现我已经把门打开。 我性走了进来,把那份外卖食品直接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我这个动作直接给她吓了一跳,令她有些紧张而惊慌地回过头看着我,白嫩 的脸蛋瞬间通红。 我看着她的眼睛,觉得有些好笑,然后把她的耳机拿下来,对着她说道:「 我就知道你在干嘛!我都回来了这种事情还故意瞒着我,自己先爽是么?」 「你吓死我了,何秋岩!≈hellip;≈hellip;我还以为老爸回来了呢≈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我忍不住了 嘛≈hellip;≈hellip;」 她看着我,努着嘴,脸上越来越红,但是手裡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瞎说,老爸大后天才回来。」 说完这句,我忽然感觉到我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跟我 还装!我也忍不住了,美茵≈dash;≈dash;」 看着自己妹妹的这一副活春宫,我确实忍不住了,因为好久没有接触到美茵 这么嫩的身体,而之前在下午毕业宴上的时候,听他们说的那些性爱游戏,我多 少也被撩拔了一下,我的分身早已一柱擎天,几乎快要出短裤裡蹦出来。 也不等她多说话,我直接把她的椅子转了过来,低头对着她的嘴巴就吻了下 去,她躲闪不及,便闭上了眼睛迎着。 当我的嘴唇接触到她的嘴唇的时候,女孩子身体裡那种带着香甜气味的湿热 从美茵的口中传来,我被这种气息一下子诱惑住了,便把舌头伸进她的口腔裡。 舌头并没有遇到太多的阻碍,一下子就和她的湿湿的香舌缠绕在一起,我们 相互吸吮着对方的舌头。 「≈hellip;≈hellip;呣!≈hellip;≈hellip;一嘴的啤酒味儿!」 妹妹突然皱了一下眉,挣扎着,一扭头躲开我的湿吻。 「嘿嘿,我晚上不是跟他们去吃桌儿了么,你就忍一下吧。」 我说着继续往前进攻,她见了边又往后躲了一下,有些忿忿地问道:「哼! 你刚才洗澡就不能顺便刷个牙吗?还有,你这张臭嘴没跟别的女生亲过吧?」 「哈哈,就算亲过了又怎么了?你个死丫头还吃醋了!」 我笑了笑,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硬地继续吻了上去。 更~多`精;彩≈39;小说≈39;尽~在≈39;w≈39;w≈39;w.0≈39;1≈39;b≈39;z.n≈39;e≈39;t 第≈39;一~≈39;小≈39;说~站 她像徵性地反抗了一下,然后大胆地把她的舌头也伸到了我的嘴裡跟我的舌 头打着架。 紧接着,我揽过她的腰身和双腿,保持着嘴裡两条舌头的相互搅动,把她的 身子侧着抱了起来,放在了她的床上。 带着她口中的唾津,我的嘴巴离开了她的双唇,然后帮她脱下了背心,欣赏 了一下她又白又嫩的胴体,接着我把双手移到了他的髋部,亲了她的嘴巴一下, 她也抬起头,迎着我,此时此刻,从她的脖子,到耳根,再到脸上都是通红的 。 我接着除去了她那件早已湿透的内裤≈dash;≈dash;我本想先用手指在她的下面挑逗一 番,当然用手指插入裡面我还是不敢,因为据我所知,美茵还是个处女。 在脱下内裤之后,我看到了美茵久违的整个女性部位,阴壁上面的捲毛已经 开始由稀疏变得越发地茂盛,上面也是湿漉漉地,下面微微凸起的如同一直软壳 肉蚌的阴穴部位,有些变色了的大阴唇半张开着,而粉嫩小阴唇在向外露着,肉 粉色的阴蒂豆豆也早就鼓了起来。 而在这中间,一个紫色的跳蛋在阴道口上面夹着,还在上面不断地震颤着, 发出「嗡嗡」 的声音,她的肉穴口出随着跳蛋的震颤,不断地从裡面渗出半透明的汁水来 。 在我脱下她的内裤以后,美茵似乎特别害怕她掉出来,因此她的大腿也在下 意识地往裡夹紧着。 「大坏蛋你干嘛啊!」 美茵用她的小粉拳在我的胸口砸了两下,以示抗议。 「呵呵,淘气丫头,这东西你从哪弄的?」 我分开她的双腿,然后把她的右腿夹在自己的双腿间,注视着跳蛋半卡在阴 道口出的样子,就这没一会儿,从她体内流出来的阴水就已经在她的床上沾湿了 一小摊。 「何秋岩!你个坏蛋!≈hellip;≈hellip;哎呀,你别看啦≈hellip;≈hellip;哥哥!≈hellip;≈hellip;」 美茵缩着脖子,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hellip;≈hellip;还是≈hellip;≈hellip;上一次我过生日的时 候≈hellip;≈hellip;我的那些同学送给我开我玩笑的≈hellip;≈hellip;但是她们哪知道≈hellip;≈hellip;嗯≈hellip;≈hellip;我会用这 个东西啊≈hellip;≈hellip;嗯≈hellip;≈hellip;」 美茵一边说着,一边享受着下体处震动带来的舒缓的瘙痒感觉,双手依旧把 玩着自己的乳房;也不像我刚回来的时候那样,现在的她也不再矜持,而是放肆 地享受着自慰的快感。 我想了想,接着亲吻了一下美茵的嘴唇,左手跟着她的手揉捏着她的柔软的 乳房,右手伸到她的下体处,取出了那隻沾满了淫水的跳蛋。 更~多`精;彩≈39;小说≈39;尽~在≈39;w≈39;w≈39;w.0≈39;1≈39;b≈39;z.n≈39;e≈39;t 第≈39;一~≈39;小≈39;说~站 美茵看出了我的想法,本想把双腿加紧不放开我的手,但是她一条腿被我双 腿夹着,另一条腿根本执拗不过我的胳膊,所以她只能红着脸哭笑不得地看着我 把那隻跳蛋拿在手裡。 我找到了上面微小的开关,关掉了之后,把跳蛋放在嘴边嗅了嗅,然后做出 陶醉状,对她笑了笑说道:「嗯,好香啊。美茵的饮料味道应该不错吧。」 「诶呀≈hellip;≈hellip;别!啊≈dash;≈dash;别舔啊!哥哥!羞死人了!≈hellip;≈hellip;哥哥你好坏啊!」 美茵看着我把刚从她阴道口中拿出的东西放在鼻子下嗅着,脸蛋不禁更加红 了,羞得她连忙用双手摀住脸。 「让我嚐嚐吧。」 说着,我伸出舌头,把跳蛋添了个乾淨,而且故意用嘴巴做出很响的声音, 美茵又是娇羞又是兴奋。 接着,我把跳蛋放在了她的床头柜,拿开她的双手,然后在她的一对嫩乳上 揉搓着,跟她对视着。 「坏丫头的小兔兔真是越来越大了!告诉我,现在有多少罩杯了?」 我故作如同逼供一般问道。 美茵看着我,笑了出来,脸上的红色却又更浓:「34d了,怎么样,够大 吧!」 「我不在家,没少自己揉吧?」 「哼!怎么啦?我自己的奶子自己还不能揉吗?」 她故作俏皮地说完,自己却害羞得把脸转到了一边。 我笑了笑,然后低头在她的乳房上舔弄着,撩拔了她一会儿,又对她说道: 「怎么样?想不想让哥哥帮你舒服?」 「想≈hellip;≈hellip;坏哥哥,又逗我!≈hellip;≈hellip;每次回家都对我这样,我怎么有你这么哥哥 啊!欺负妹妹,就不能直接来嘛?」 美茵娇嗔着说道,「但是按照之前的说好≈hellip;≈hellip;你可不许≈hellip;≈hellip;不许进入啊?」 「嗯?不许进入哪?什么东西不许进入?」 我对着她笑着,然后明知故问道。 「≈hellip;≈hellip;不许≈hellip;≈hellip;不许进入妹妹的蜜洞啊≈hellip;≈hellip;哥哥不许拿肉棒进入妹妹的蜜洞 啊≈hellip;≈hellip;」 美茵满眼含情带着慾望地看着我,说完之后,她高兴地笑着,把头别过一遍 。 我也不再问话,直接开始,从她的额头上下嘴,一点一点如同蜻蜓点水般地 亲吻着她的肌肤,渐渐往下,到了眼睑、嘴唇、脸颊、耳后,到了耳郭处用舌头 舔湿了她的耳框,再对着耳朵轻轻呵着气,让她一时间连连发抖,不断发出咿咿 呀呀地叹息,然后到了脖子、锁骨,接着是她那一堆发育中的乳房,用嘴巴含住 了一隻乳头,然后另一隻紧紧地抓在手裡,用舌头在乳尖转上一圈,留下一两滴 口水之后然后交替过来,我的手指间和舌头能明显地感觉到的乳尖上的肌肤越来 越紧、两隻樱桃也越来越涨。 在接下来,我的嘴巴一路向下,来到了她的可爱到底肚脐、平滑的小腹、隆 起的耻丘、以及早就潮湿氾滥的阴道口。 取下了跳蛋以后,美茵的小穴又恢复了严丝缝的样子,大阴唇紧闭、小阴 唇因为充血的原因,依旧向外微微有些翻着,中间有几丝液体,在阴唇边缘如同 朝露一般滴在花瓣上面一样,剔透晶莹。 「美茵,帮哥哥把裤子脱下来,好吗?」 美茵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的下半身只穿着一件大短裤,裡面并没有穿内裤,所以当美茵把我的裤子 繫带解开再脱掉之后,我的男性象徵也就随之展现在了美茵面前。 美茵把我的阴茎握在手裡,然后狡黠地一笑,开始用她嫩滑的双手在上面揉 搓着。 此时我的阴茎已经硬的不成样子,我能感到海绵体紧绷的感觉。 更~多`精;彩≈39;小说≈39;尽~在≈39;w≈39;w≈39;w.0≈39;1≈39;b≈39;z.n≈39;e≈39;t 第≈39;一~≈39;小≈39;说~站 我的傢伙应该算是很长很粗的,虽然不及老外的如同警棍一样的傢伙,但是 在亚洲人的水平里也算中上等,唯独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当我勃起的时候,从 龟头到下面的肉柱上都会特别的红,摸起来也会感觉特别的烫,接着越接近睾丸 的位置开始变得越来越澹,美茵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被吓到了,但是后来她说越看 越喜欢。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在警校平时周末的时候我去医院检查过,但医生说并没有什么问题。 我让她的身子侧过来一些,然后我也躺在了她的床上。 摆好了姿势以后,我才感觉我的颈部是那样的难受。 也不和她再商量了,性让她半跪在我身上,我双手托着她丰盛却紧凑的小 屁股,引导着向下,让她的阴道口对准着我的嘴巴,然后开始对她说道:「美茵 ,哥哥要帮你舔了啊?」 「哥哥来吧≈hellip;≈hellip;哥哥的下面,就交给妹妹撸≈hellip;≈hellip;啊!≈dash;≈dash;」 随着美茵的一声惊呼,我把我的舌头伸出,用力地刮开她玉蚌的细缝,舔开 了抱住了阴蒂的阴阜,和那一对儿蝴蝶形状的美味阴唇。 随着我的一舔,我能明显地感觉到美茵的阴道似乎扩张了开来,而裡面的液 体也在汨汨地顺着阴穴的肉壁流出,淌在舌尖上。 美茵收到了我潮湿舌头带来的刺激信号,娇吟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呼吸也 愈发地急促,「哥哥≈hellip;≈hellip;啊≈hellip;≈hellip;舒服≈hellip;≈hellip;哥哥≈hellip;≈hellip;哥哥好棒≈hellip;≈hellip;好久没有享受到 了≈hellip;≈hellip;」 在自己身体颤抖之中,美茵握着我阳具的双手也开始上下抚弄了起来。 我轻轻地含了一口从美茵体内流出的汁水,然后观察了一下她阴道口裡面不 远处那片花瓣一样透着小孔的一团软肉薄膜,以及阴道裡的一阵一阵有规律的收 缩。 女人的下体,果真是上天创造出的最美的事物。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再次伸出舌头,结实地填进她的蜜穴之中。 我和她做这种事情的次数,其实并不是那么多,而我和她之间,也仅此保持 在相互帮对方自慰和我给她口交的地步未知,而在这一次之前,我也只是舔过她 下面一次。 我知道这种事情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一定会为人所不理解、或者不齿,哥哥 对妹妹做出这种事情,确实不会被世人宽容,但我知道,我和美茵都知道,这种 看似淫荡乱伦的行为,实际上是我和她之间的一种特殊而有效的交流方式。 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第一章(3)】 (3)我刚上初中二年级的时候,也就是在我14岁的那年,因为初中一批 同学的侵染,我学会瞭如何手淫。 我们这一代人、至少我周围接触过的人裡面,对于性这一方面都很早。 他们不但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看那些被称为「裡番」 日本h漫画书、还有从旧物市场掏腾到的80年代出的一些从纸质到排 都很烂的情色小说,而且那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去探做爱是什么感觉了,或 者用湿毛巾和纸杯、橙子自製自慰杯,而且还会引诱班级裡的女生≈dash;≈dash;当然班裡 不也有女生对性方面表示无所谓,她们也倒是愿意一试;家裡有钱的,还会去联 繫一些小报、杂志和qq上的传讯小姐的号码。 其实如果放在古代,男生十四五岁、女生十二三岁就接触性事其实是很正常 的事情,只不过现代人为了那些科学理论而开始对年轻人立了新的规矩,其实这 样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随之而来的压抑感也油然而生。 说巧不巧,也就是在那年,父母离了婚。 他们两个其实离婚与否已经无所谓了,在离婚之前,他们两个都因为各自工 作的关係,几乎很少见面;而只要一见面,就会大吵一架。 离婚的导火,我想是因为我还在小学六年级时候的一次火灾。 那天晚上父母依然是不在家,我们的那套公寓裡只有我和妹妹在各自的房间 裡睡觉。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突然嗅到空气裡有很刺鼻的气味,一睁开眼睛,房间裡 已经满是浓浓的黑烟。 我来不及多想,扯了被单往上面泼了茶水,开了门就往妹妹的屋子裡探。 我用尽全力撞开了门之后,抱着半昏厥的妹妹直接奔进了阳台间开了窗户。 后来我才知道那刺鼻的气味是柴油的味道,而过了不知多久,等消防队把我 和妹妹抬上担架车的时候,家裡的东西已经烧毁了一半。 我不知道那次火灾为什么会发生,父母也没有告诉我们,只是从那以后,父 母之间的感情开始恶化,没过多久他们就离婚了,本来想瞒着我俩,可最终因为 妹妹翻东翻西发现了两个人的离婚证。 离婚的消息便被摆到了檯面上。 再后来,我那个妈妈夏雪平,话也没说,就直接从当时我们在老爸朋友借给 我们一家四口的房子裡搬了出去。 在初二那年我和妹妹知道他们离婚以后,我们的心裡还是有很大的创伤。 本来就都是逆反期,而这种创伤最终也使我和妹妹的性格大变。 以前的妹妹是很那种开朗善良的、很喜欢笑的女孩子,很多人都夸她带着梨 涡的笑容十分可爱,可是自从父母离婚以后,她的笑越来越少,在学校裡似乎也 越来越自闭、不愿意与人交谈,因为这个原因她也经常被人欺负,到了家裡也是 不怎么说话,但是说起话来却又有些刁鑽:她父亲请的月嫂们开始不断地挑三拣 四,而对我这个哥哥说几句冷言冷语,字字珠玑,每个偏旁部首裡都带着挑衅和 嘲讽的意味;而我则是跟美茵完全相反,原本很内向的我在父母离婚之后,开始 变得暴躁起来,听的歌曲由舒缓r&b变成了脏口嘻哈和摇滚乐,面对一些恶意 玩笑我不再一笑而过而是三句不爽伸手就打,以前在班级成绩排名前五的我瞬间 跌落至全校后50名的队伍中去,这样的我,跟在家裡对我处处讥讽而对别人一 言不发的妹妹自然也是分外愤怒的。 而我又知道她是我妹妹,在父亲的批评下,我表面上却只能让着她。 换做别人,我真的好几次都想动手打她。 父母彻底拿了离婚证之后,我们跟着父亲也就搬到了现在的家。 再后来,有一天父亲不在家,而请的那个月嫂又被骄横跋扈的美茵气得早早 地离开了之后,我这个难缠的妹妹又跟我开始唇枪舌剑起来。 那一次我记不清因为什么了,好像也就是因为一点小事引起的。 儘管我气得火冒三丈,可我却根本说不过她,要知道她是我们这个学校和 的辩论大赛冠军,而因为我是男生再加上是哥哥,所以对她我也不能动手。 气急败坏之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一时冲动,竟然当着她的面儿在客厅 裡就把裤子脱下≈dash;≈dash;或许我的本意,也就是是想用露出自己的鸡巴的方式吓一吓 她。 第一次见到男性生殖器官的美茵果然是大惊失色,当即大叫着捂着脸跑进了 自己的屋子,惊惶之中连门都忘了关。 看到这一幕,我很亢奋,心裡有一种反败为胜的感觉,因此我也直接脱了裤 子,光着下半身跟了上去,进了她的屋子,就坐在她身边。 看着头一次在我面前彻底败下阵来的妹妹,我有种想乘胜追击的心理,再加 上她的房间裡的确有一种女孩子卧室里特有的香味,使我的心也变得痒痒,我变 毫无顾忌地坐在她的对面,对着她开始手淫起来。 看到我的这一动作,看到我渐渐胀大、变硬、变红的鸡巴在我手裡上下套弄 着,美茵更是大惊失色,身体蜷缩在床上,无助地大叫着,并且开始哭泣了起来 ,而她越是哭,我就越是解气,手上的动作也就没有停下的意思。 过了没一会儿,她发觉我并没有停止,却也不哭了,摸了摸眼泪,开始隔着 自己的手指缝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她,看到了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裡透露出的惊恐不安和 好奇,看到了她慢慢对我的动作产生了兴趣、却又不敢注视的那种游离,再加上 在妹妹面前手淫的这种禁忌的感觉之下,我渐渐地忍不住,然后在她面前射出了 一股股白色液体。 我记得清楚,有一注浓精正好喷到了她的手臂上,她的头髮上甚至也蹭到了 些许。 那是我和妹妹的第一次性接触,既解了恨又得到了生理髮洩的我大摇大摆的 回了自己的卧室,只留下床上蜷缩着身子、被男性射精动作震撼到以后身体僵硬 的妹妹,以及她卧室裡书桌前的地板上的那滩浓郁的精水。 可我也没有想到,我当时一时愤怒的冲动,却使后来的一切一发不可收拾。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39;w≈39;w≈39;w.0≈39;1≈39;b≈39;z.n≈39;e≈39;t 第≈39;一~-小≈39;说~站 .01bz. 我和妹妹在那天晚上之后有一阵子没有说话,而没过多久又是同样的一个晚 上,她和我又开始吵了起来,这一次我也没放过她,也是在她面前直接脱掉了裤 子,她也同样似乎因为害怕捂着脸跑上了楼,也同样似乎因为跑得太急忘了关门 ,但是这一次,她只是大吵大叫几声就安静了,而且也并没有哭。 我挪过了她的转椅坐在她面前用同样的姿势开始手淫起来,不过令我吃惊的 是,这次她看了一会儿之后,一手虚遮着眼睛看着我的动作,一手却开始不安分 地、缓慢地脱掉了她自己的睡裤、只留下内裤;而接下来,她用脚蹬掉了睡裤之 后,又开始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内裤裡,放在自己下面的禁地之中上下揉搓;接着 更让我吃惊的是,她把自己的上衣也脱了去,只留下纯棉胸罩在身上,紧接着, 她把胸罩往下一扯,那一对儿如同小白兔一样的两坨小肉团,在我面前毫无顾忌 地展现了出来。 揉搓着下面的手也愈发地加快了速度,她的脸上也由扭捏状变得如同喝醉了 一般的微醺,继而脸颊上泛起了潮红。 看到那么嫩的乳房的我,看到了妹妹原来也会自慰手淫,第一次体会到了血 脉喷张的感觉≈hellip;≈hellip;那一天我似乎射的更加痛快。 然后,我便在跟她的交谈之中得知了,原来她在看到我手淫之后,她便去上 我到底在干嘛,旋即自己也在上看到了女生手淫的方式,并很快痴迷其 中。 再接下来,我和她之间便有了一种默契,每次她都像故意找我吵架一样,然 后拽着我进了她的房间,有的时候也在我的卧室,然后我们便相互给对方表演自 慰;再然后,我开始大胆地跟她坐的更近,抓过了她放进内裤裡、已经沾满了她 自己汁水的手,放在了渐渐开始流出前列腺液的我的阴茎上,用一隻手引导着她 的动作,而另一隻手则毫不客气地扒开她的内裤,在她的阴阜、阴唇和蜜洞口出 进行抚弄、按摩,以及浅浅地插入一点、并且轻轻地抽插、摩擦着阴道边缘≈hellip;≈hellip; 我们之间的这种秘密游戏也逐渐频繁起来,进行性接触的时候也变得愈加地开放 。 我开始给她看我从同学手中弄到的h漫画本子和黄色小说,和她一起在络 上a片、动漫、音频、有声小说,以及其他任何跟色情有关的内容。 不过我和美茵当时在身体上的接触仅限于给对方表演手淫和帮对方手淫,后 来才逐渐有了亲吻、舌吻、我对她奶子的玩弄和她对我乳头的舔舐,以及在我进 入警校本科之前,我对她死缠烂打之后她才同意的几次我给她的口交。 我似乎特别享受给女生口交,对此我有意无意地跟我那些哥们儿交流过,很 少有男生愿意这样,即便是愿意,却也是为了增加情趣而不得不去做的一种伎俩 。 上说巨蟹座的男生最愿意给女生口交,是不是真这样我不好说,但对我来 说,没有任何其他东西的口感,能够比得上舌头舔在阴唇上的那种厚实的感觉、 阴道口裡侧边缘的嫩滑感、以及阴核上逐渐饱满的充实,而女生体内流出的那种 咸咸的,有些酸味的、还带着特有温热的麝香味道的蜜汁,则是一种比毒品更容 易让人上瘾的东西。 那种温度、那种口感、那种对嗅觉和味蕾的刺激,让我觉得淫靡之中,有一 种能够让人安心的踏实。 这种互相帮助的自慰确实能让我和美茵都把身上的疲惫和心底里的烦恼暂时 的一扫而光,在我和美茵的性游戏过程中,我也发现,平常不太爱笑的妹妹在我 们俩进行这种禁忌游戏的时候,才会恢复了她过去小时候的那种开怀而天真的笑 ;平时的时候,我们都不会在对方面前对对方有一个特定的称呼,都只是用「你 」 或者直呼对方姓名,而只有她的女性器官被我掌握、且我的阴茎被她控制的 时候,我俩才会相互称对方兄妹,或者叫对方的爱称;再各自享受过快感后,她 也会同意我抱着她,和她躺在一张床上,然后对我之间的温和的话语才会多了起 来,有时候还会跟我说说自己的心裡话。 我才知道,原来我可以用这种方式打开自己妹妹的心扉。 不过我们也约定好,我不会用自己的鸡巴给妹妹开苞:她说她要把自己的处 女膜交给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那个人,她说起来的时候,眼神裡异常的坚定、异 常的憧憬。 兄妹之间相互手淫已经是十分禁忌的事情,因此我也答应了她;而我同时也 限制了她对我和她自己的性象徵的称呼,只能说「肉棒」、「蜜穴」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39;w≈39;w≈39;w.0≈39;1≈39;b≈39;z.n≈39;e≈39;t 第≈39;一~-小≈39;说~站 .01bz. 这样的词,而不能说「鸡巴」、「骚屄」 之类更低贱的性词彙。 我觉得我和美茵之间的这种关係,在人的一生情感之中不过是稍纵即逝的插 曲,而并不能像路上无脑黄文裡构造出来的那种只有性慾的世界,所以我也并 不想在她真正找到「对她来说最重要的那个人」 之前把她变得那么的淫荡。 有几次我甚至也想过要停止与美茵的这种关係,可是射精时的快感,和从她 美穴中流出的汁液的味道,却让我欲罢不能;当然,也正因为是有了能帮我排遣 慾望的妹妹,也给了我自己一个正当的理由推辞掉警校那些人对我发出的性交游 戏的邀约。 说实话,如果把妹妹跟警校的那些女生对比,大部分女生见到了美茵肯定会 嫉妒、或是自惭形秽、或是被我妹妹给掰弯成蕾丝边,所以在我跟美茵提出参加 我的毕业典礼的时候,我本来说是想让她装作我的女友的。 「啊≈hellip;≈hellip;啊≈hellip;≈hellip;哥哥≈hellip;≈hellip;哥哥的舌头好棒≈hellip;≈hellip;舒服≈hellip;≈hellip;对!就是那裡≈hellip;≈hellip;继 续!≈hellip;≈hellip;啊啊≈hellip;≈hellip;就这样舔我≈hellip;≈hellip;坏哥哥舔弄得妹妹好热≈hellip;≈hellip;妹妹的下面好痒≈hellip; ≈hellip;」 美茵的声音越来越大,仰着头肆无忌惮地娇吟着,她的身体也在无规则地颤 抖着,并且有了开始抽搐的迹象,双腿跪在我的肩头,两腿间的距离开得更大, 我一手继续托着她的屁股,另一隻手也放在了她的阴阜上,跟我的舌头一齐对她 展开着上下夹击攻势,这让她的全身愈发地无力,她手上对我阴茎的套弄和龟头 的揉搓也逐渐缓了下来。 「嗯≈hellip;≈hellip;别偷懒啊美茵,哥哥这么努力的让你的身体舒服,你也得好好让我 射出来呢。」 我故意说道。 「我在帮你撸啊≈hellip;≈hellip;啊≈hellip;≈hellip;不要≈hellip;≈hellip;就是那裡≈hellip;≈hellip;好爽啊≈hellip;≈hellip;快!快点!≈hellip; ≈hellip;我要不行了≈hellip;≈hellip;」 美茵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加快手裡的速度,但是她的意识很快就被从下体传 来的如同过电一般的感觉刺激着,继而淹没着。 我倒不指望她马上让我射精,我只想赶紧让她痛快地来一次高潮,这样便可 以喝到她用身体给我酿造的饮料。 因此我想了想,把放在她阴阜上也已经沾湿了的手拿开,然后从她的后背慢 慢往下,一点一点移动着,到了她的尾骨,接着向下,找到了她的肛门处。 「啊≈hellip;≈hellip;别碰那裡!不要!≈hellip;≈hellip;啊≈hellip;≈hellip;」 当我的手放在她后腰上的时候,美茵就已经察觉出我下一步的动作了,但她 想要製止却根本无力阻拦我的手,在我舌头的攻击下,快感正一波又一波地侵犯 着她的大脑神经。 美茵的屁股很翘,屁眼长得也很好看,一圈菊花纹紧凑地围在肛门周围,颜 色有些发暗但是看起来十分的干淨。 我上一次帮她口交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那裡,之后我便发现,美茵的屁眼 也是她身上的一处敏感点。 我当时情不自禁地有了对她进行肛交的想法,试着去用龟头一点点探入她的 小菊花,毕竟肛交不会对处女膜造成什么损伤,可是确实那种感觉让她会产生极 大的痛感,而我的鸡巴也因为太敏感也会觉得很疼,便因此作罢。 「啊!啊!≈hellip;≈hellip;不要啊≈hellip;≈hellip;哥哥≈hellip;≈hellip;别同时刺激美茵啊≈hellip;≈hellip;死坏蛋!大坏蛋 哥哥!变态哥哥!≈hellip;≈hellip;啊!啊≈hellip;≈hellip;」 在我的手指和舌头的同时刺激下,美茵身体下方的两个部位的括约肌的收缩 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有节奏,在她的急促呼吸和放肆地愉悦声中,我也变得十 分地紧张和期盼,等待着即将降临的美味甘霖。 「啊!啊!我不行了!哥哥!≈hellip;≈hellip;洩了≈hellip;≈hellip;啊!≈dash;≈dash;」 随着美茵整个身体的剧烈抽搐之后,她的上半身上扬着,然后整个人都变得 僵直了一下,就在那一个瞬间,前后一共三股汁水从她的蜜穴之中喷薄而出,然 后她整个人的身体瞬间变得滚烫起来。 我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张着大口直接用嘴唇包住了她的阴道口,任由她的 爱液浇进我的口腔裡,我一边吸吮,一边舔舐,一边把嘴裡的东西一点一点咽了 下去。 爱液的味道并不像络小说裡写的那样香甜,它更像是一种海鲜汤的味道, 还有一点腥臊,但是我却本能地将它喝得乾乾淨淨。 美茵的僵硬的身体在彻底洩身结束之后,瞬间瘫软了下来,整个人都无力地 伏在了我的身上。 我俩的身上此时都是汗水,我帮她把阴唇和阴阜舔乾淨之后,拿了她自己的 内裤,帮她的下体擦乾,然后又抬起她的身子。 我起了身,跟她头对着头躺下,接着把她的整个人搂在我的怀裡。 此时的美茵满脸散发出亢奋的通红,身体的滚烫也依旧没有散去,她闭着眼 睛享受着潮吹之后的舒适馀韵,嘴唇上流露出喜悦的微笑,而我也发现了她眼角 中渗出了两股泪水。 我不知道,这是她因为兴奋激动流出的泪水,还是她对于心底里的一种苦闷 能够得到发洩的委屈,但我知道,我此时能做的,就是紧紧地搂住她。 我抓过了她的枕头,同时垫在了我和美茵的头下面,同时我用左臂绕过了她 的身体,让她的整个身躯都被我搂在怀裡,接着我扯过了她的薄毯子,把她的身 躯整个盖好,任由她此时此刻柔软的身躯在我的身上昏睡着。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那一次火灾发生的场景。 那天晚上,我们过去的那个家裡到处是浓烟,什么都看不见,而当时的我, 只能用潮湿的被单一边捂着自己的嘴,一边蒙好了美茵的口鼻,将已经半昏厥的 妹妹的身体整个搂在怀裡,任由柴油味、地板烧焦的味道和时不时从窗台窜进来 的冷风侵袭着我的身躯。 就像此时此刻,一模一样。 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第一章(4)】 过了大概六七分钟,美茵才从我的怀裡慢慢醒转过来。 她睁开眼来,伏在我的身上转过头,眯着看着我,无力却又欣慰地对我笑着 ,一句话也不说。 「醒了,坏丫头?」 我伸手撩开她的髮梢,接着把手伸到妹妹的后脑,然后轻轻地解开她的两隻 马尾辫上的皮筋,让她的头髮自然而然地散开,「全是汗,你怎么这么爱出汗啊 ?从小就这样。」 「≈hellip;≈hellip;因为确实很热啊,」 美茵笑了笑,对着我柔声说,「空调我也不敢开得太凉。前两天刚来完≈lso;大 姨妈≈rso;,怕冷着。」 「是么,咱≈lso;姨妈≈rso;真懂事儿,知道我要回来。」 我看着她,故意打趣说道。 「哈哈哈!我去你的!」 美茵依旧伏在我的身上,伸出手来,用食指在我的脑门上顶了一下,开怀地 笑着。 我看着美茵,在她身后的那隻手顺着她的脖子移动着,然后在她的后背上摩 挲。 我抬起头,用鼻子轻轻嗅着她头髮上带着的那股清香,接着把后背的手慢慢 地下滑,挪到了她的屁股上,微微用力地捏了一把。 「你干嘛?又来啊!」 美茵眼睛裡带着笑意,却轻轻皱了皱眉头,对我微微瞪着眼睛。 「小屁股越来越嫩了,你下面的也挺能≈lso;出汗≈rso;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在她的屁股上连抓带揉。 美茵便也不示弱,在被窝裡抬手就抓住了我的老二,挑着眉毛说道:「那还 不是你这个坏哥哥弄得!就会欺负你亲妹妹!」 说完,她便笑着看着我,接着用右手慢慢地把玩着我的鸡巴。 因为高潮过后消耗体力太多的缘故,再加上她没吃晚饭,美茵手上的动作轻 柔却无力,而我也因为刺激期过了七八分钟,再加上今天确实喝了不少酒,坐大 巴的时候因为车内空气不好也有点晕车,所以阴茎也微微软了下来。 而看着此时此刻全身赤裸、两隻乳房紧贴在我的胸膛、散着头髮的美茵,我 一时间觉得,我的这个妹妹好像真的长大了,身上已经开始有了一种成熟的气质 。 按捺不住内心的一丝悸动,我抬起双手搂住美茵,把她的头颈微微按着,然 后毫不犹豫地张嘴吻住了她的香唇,妹妹也眯起眼睛来,享受着我对她嘴唇的舐 咬和对她舌头的吮吸。 「你如果不是我妹妹多好,那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我吻了一会儿,然后这一句话居然从我的嘴裡脱口而出。 可这句话一说出来,我便觉得心中似乎有些尴尬。 「嘁!想得美!」 美茵倒是无所谓一般地看着我,对着我流露出她招牌一般甜美的笑容,「要 不是因为我是你妹妹,我才不会被你近水楼台、欺负玩弄的。亲妹妹的初吻和下 面都不放过,这样的流氓哥哥谁会看得上?」 一看她那样,我又有点不甘心,还了一句:「我看你是心口不一吧?是谁在 十岁生日那年说的,自己的生日礼物就想要哥哥?还有,谁说的,想让哥哥在她 长大以后娶她、还要哥哥一辈子都陪自己过生日?」 「哼,你就会记住这个!你怎么忘了后来你都是怎么欺负我的?还跟我吵架 、还跟我≈hellip;≈hellip;跟我≈hellip;≈hellip;总之,那时候我是不懂事!我现在可是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类型的男生了!再说了,你就不想给我找个漂亮嫂子回来?赶紧找个漂亮嫂子, 你以后也不用像这样'欺负'我了。」 我看着她,随即附和着笑了笑,然后我陷入了沉默。 本来我就一直告诉自己,我和美茵这么做不过是玩游戏一样,但是今天听到 她这么一说,我心裡却有点酸熘熘的。 美茵这时候也才发觉自己说的话有点煞了风景,抿了抿嘴唇,然后把她的整 个头都埋在我怀裡,接着把她的小手放在了我的阴茎上,继续努力地套弄着。 「好了,小丫头,别弄了。你你看你,也怪累的。」 我抚摸了两下她的头髮说道。 「可是你不是还没射呢么?」 美茵把下巴顶在我的胸口,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看着我,「都说好的,我也我 要帮你撸出来啊。」 「没关係,我也累了。今天我折腾了一天,有些困了。你不是还没吃饭么? 再这样折腾下去,饭菜凉了、再热就不好吃了。而且你不是还要做题呢么?吃了 东西,就继续看书吧。」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39;w≈39;w≈39;w.0≈39;1≈39;b≈39;z.n≈39;e≈39;t 第≈39;一~-小≈39;说~站 .01bz. 我拍了拍她嫩滑的肩膀,接着亲了亲她的眼睑。 「好吧。」 妹妹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髮,然后从床上站了起来,自然地把刚才 被我脱掉扔在地上的背心、棉质胸罩和内裤都捡了起来,扔在了纱质衣篓裡,又 打开了衣柜从裡面的一个抽屉裡拿出了一件新的白色棉质胸罩和内裤,接着看了 看躺在床上的我,调皮地笑着,正对着我把胸衣和内裤慢慢地穿在了身上。 我也笑了笑,从床上坐起来,穿了短袖衫和短裤,然后走到了她的书桌前, 趁着她穿短裤和背心的时候,我点开了电脑,把家裡无线络的密码趁机改了, 之后又用文件的方式找到了她电脑裡屈指可数的几部岛国动作片,接着藏到 了一个不起眼的程序文件裡,然后切断了络信号。 「喂!你在干嘛!干嘛动我的电脑!」 美茵换好了衣服之后,看到了我的这一系列举动,先是惊慌失措地推开我抢 到电脑前,发现了页登陆失效以后,便微微嗔怒、努着嘴看着我。 我故作一脸得意状,然后看着她说道:「都是马上就要考大学的学生了,人 生中最关键的时候,你还看那个?我现在回了家了,你要是想解决可以找我啊。 你看看,我现在要身材有身材,技术又不差,而且对你又那么的了解。你就给我 专心看书吧,家裡现在全指着你上个好大学、扬眉吐气了。」 「哼!」 美茵一边拿过装着外卖盒饭的塑料袋,一边白了我一眼,「'上个好大学、 扬眉吐气',你以为你是老爸啊!」 美茵说完这句话之后,自己愣了愣,然后脸上又泛了些许红云,然后又回头 瞪了我一眼,接着就拿起筷子,打开饭盒然后开始大快朵颐地吃着。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39;w≈39;w≈39;w.0≈39;1≈39;b≈39;z.n≈39;e≈39;t 第≈39;一~-小≈39;说~站 .01bz. 「行了行了,不跟你斗嘴了!你披着头髮也挺好看的,小美人儿。赶紧好好 用功吧,我不打扰你了。」 我看着她,笑了笑,然后穿了拖鞋走出了她的房间,关上了门。 关上了门,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的心裡却有些沉重。 是因为自己那句「如果你不是我妹妹,那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么?实际上,一直以来我和美茵之间的关係我很难理清,比之普通的兄妹, 我们早就犯了最不可触碰的禁忌,但是按照乱伦之恋的标准来讲,我和美茵之间 有没有那么严重;再换个角度看的话,就算是抛去血缘这方面,作为一个已经谈 过一次恋爱的男生来讲,美茵和我之间又真的达不到恋爱的份上,我肯定不是美 茵心裡那种「最重要的人」,而美茵对我来说也并不是一个完美恋人的形象,可 是我却本能地想呵护她,想让她快乐,这不只是精神层面、家庭的意义的呵护和 快乐,还有生理层面、肉体上的意义。 一时理不清,我也就不想了。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走下楼去,一点点把放在门厅处的两个行李箱搬上 了楼。 搬完之后又是满头大汗,我便下了楼,来到了厨房和客厅之间冰箱前,打开 了冷藏室的门,从裡面拿了一听可乐,然后坐在了餐桌旁。 餐桌上有一份报纸,油印纸印的,我打开报纸看了看,那份报纸就是老爸所 在编辑部的《时事晚报》,日期是一周之前,老爸出差的前两天。 报纸平时发行的都是用普通的新闻纸,而只有未发行的刚编辑完成的定稿才 是用油印纸。 报纸未发行的定稿虽然跟市面上发行报纸差不多,但是内容上还是有一定 别的,有的面和广告需要撤换,有的内容文字需要修改通顺,当然还有的内容 是受出规定、或者临时情况不能发表的。 这东西一旦经过最后的修改,一般都相当于作废,然后会被送进编辑部专门 放置废旧材料的储藏室裡,每半个月或者一个月统一进行销毁;偶尔有编辑和记 者随便拿几张回家,当成打包纸之类的东西,也没人会管。 我依稀记得我小的时候、在还没有美茵的时候,我们家曾经住过70年代的 苏联式筒子楼,老爸曾经在冬天拿这些样板报纸煳过窗户框。 看着这份报纸,我十分好奇,反正也没事情做,便拉开了可乐易拉罐,然后 摊开了报纸开始读了起来。 开头面大篇幅报导的都是流媒体的新闻,或者是本地一些有身份有地位 的人物写的评论或者是相关专访,在之后是本地的那些大商家花钱包揽的整页广 告;翻到了中间页面,才是本地新闻,再之后是一些娱乐新闻、笑话、填字游戏 和小面广告。 流新闻不需要看,在生活中能接触到的媒体铺天盖地的,如果对于那些事 情不知道,那除非这个人是把自己生理机能中任何与人交流的能力全都丧失了; 而娱乐新闻,也不过是哪个剧组开机、哪个剧组杀青,这个男演员出轨、那个女 演员被人跟拍,或者几个人相互在交络和採访中隔空喊骂,都是没营养的内 容;唯独能入的上眼的,也就是那些看似琐碎的本地新闻,除了生活、很诙谐之 外,还有就是有很多时候,那些看起来不太起眼的消息,比如浮动得厉害的菜价 、市民的採访、某个路段的车祸,都或许跟我生活的这个城市背后的风起云涌息 息相关。 或许我有些危言耸听,但是我始终习惯、并且喜欢将某些不起眼的事情给它 们联繫在一起,而当把这些鸡毛蒜皮相互之间契的地方拼凑到一起去的时候, 一个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故事,就这样完美地浮现了出来。 我正翻着,便看到了这条在这两天筹备毕业典礼时候,就听周围人广为流传 的新闻:「副市长侄子与未婚妻抛尸荒野,真凶残忍将死者二人内脏挖除」。 别的报纸上的报导我也看到了,大致就是介绍了一下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 ,某某与某某的尸体被发现,经推测死了多长时间,然后再点明其中那个男性死 者的会身份与副市长有关;而在这张编辑完成的样板上,竟然有一张现场的黑 白照片。 照片是经过马赛克处理的,两名死者都是赤身裸体,脸部和关键部位都被遮 挡好;可即使这样,还是很明显地能看到,两名死者都被人开膛破腹,从胸下到 小腹都被利刃切开很深的一条口子,仔细看看,那名女性的乳房部位应该是被利 器划烂,而男性死者的下体应该是被彻底切除,场面极其血腥。 照片上则是被人用红笔划了圈,然后旁边写上了「照片不规范,建议删去 」 的字样,我猜这个批注应该是编辑部总编写的。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副市长马上要被双规,我想这种消息放在平时应该是给予 封锁的。 那个「副市长侄子」 我们也都认识,实际上,他可能都算不上是跟副市长有多大亲属关係,据传 言,他是一个近两年才有点出名的本地民营企业暴发户的儿子,因为不知什么原 因,家裡才搭上了副市长的这条线,可能最多也就是同乡,后来却在外面说,副 市长是他的叔叔,紧接着,他就用这个招牌在本市横冲直撞,黑白两道的人都对 他极其噁心,但是因为有靠山所以也不敢对他怎样;而这个副市长其实早就被纪 检部门给盯上了,落马就是这两天的事情≈dash;≈dash;所以出了这个事情之后,各种传言 开始满天飞,有人说可能是因为他叔叔马上落马了,本地的那些被他欺负过的黑 道分子也不管不顾了,直接找人做了他;还有说他是因为被我们警方追捕,因为 暴力抗法所以被当场击毙,结果被老姓发现气不过做的这么一手;还有说是新 上岗的员警因为失手开枪打死了他,怕上级怪罪下来,所以乾脆挖了子弹之后想 毁尸灭迹再逃跑≈hellip;≈hellip;反正怎么传的的都有,就是没有说是阴曹地府的人干的、或 者被外星人带去做实验了。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39;w≈39;w≈39;w.0≈39;1≈39;b≈39;z.n≈39;e≈39;t 第≈39;一~-小≈39;说~站 .01bz. 无论是谁干的,无论死者生前据我所知,这个桉子现在落到了市局重桉组手 上,说不定三天之后,我会知道更多。 是什么样的人,这种手法也确实是极其残忍的,而桉子到现在还没破。 看完了这个新闻,我的可乐也喝光了。 我上报纸,然后抬手把可乐罐扔进了垃圾箱裡,正准备将报纸放下,报纸 最后面的一个重重的红色圆圈再次吸引了我。 我最先看到的是用红色马克笔划的圆圈,圆圈的末端甩出一个长尾巴,然后 在长尾巴末端写着四个字和一个问号:「犯罪预告?」 这四个字是老爸写的。 然后紧接着,我又看到了一个用红色水性笔在马克笔圆圈裡的带着批注的圆 圈,从字迹上判断,也应该是老爸报编写下的,上面先是写道:「去掉此广 告,并迅速联繫广告刊登者。」 而接下来,还有一行字:「经过上级会议讨论,此类讯息扰乱会秩序,不 可予以刊登!且如有发现刊登此广告请求读者,需立即上报,望《晚报》编辑部 相关负责人员周知!」 我透过两个圆圈,仔细读着裡面的这条广告,在上面用半文半白的方式这样 写道:「资金紧张本人自上月因资金紧张,急需五千万现金周转。因无人理睬, 故致'情海缘'夜总会老闆家中被杀一桉,表示向f市广大市民提醒之目的;未 曾想半月以后无人问津,随令副市长侄子高某和其未婚妻继续被害。现在已发生 两起命桉,如再不能被广大市民以及媒体朋友引起重视,那么本月25号在j县 h乡,将发生杂货舖老闆全家灭门桉。需要资金数量升至八千万,请在本月24 号之前,在≈lso;聊≈rso;上添加帐号≈lso;惩罚者路人甲≈rso;,届时我会告知汇款方式。 以上所言,并非玩笑,不信试试。敬谢。」 看完这条广告,我的第一反应觉得,要么这个人是从某种渠道得知了死亡桉 件的消息,然后趁着报纸刊物发行之前的这个时间差发的这么一条广告,然后趁 机骗钱;要么这个人就是个江湖骗子,认识很多会上不三不四的人,知道了一 些消息,毕竟在他所提到的这两个桉件裡的被害人,生前在会上说不上风生水 起,但也都是地头蛇一类的人物,得罪了帮派人物很正常,有渠道听说哪一拨人 要做了谁也很正常,所以拿出来溷淆视听,并且趁机捞一笔。 没关係,不理会也罢,等桉子破了,这种人便会觉得无趣,这种没意思的恶 作剧也应该会就此罢休。 我放下报纸的时候,已经有些睁不开眼睛了。 我站起了身,走上楼去,想了想,又敲了敲美茵的房门。 「进来吧,房门没锁。」 美茵在裡面说道。 我打开了房门,看了看书桌前的美茵。 此刻的妹妹正在奋笔疾书,她的头髮依旧散开披着,一边看着习题一边拿着 计算器,目不转睛地在草纸上演算着,发觉我开了门之后转过了身看着我,我才 发现她额头上又是一股小汗珠把她的留海粘住了,这完全是一副认真的样子,她 面前的电脑也已经关掉了,看来这副认真劲儿并不是装出来的。 我走进她的房间,从书柜上抽出了一张面纸,捧起她的脸蛋,给她额头的汗 水擦乾,然后对她说道:「最近要做的题多么?」 「还好吧,这一本我今晚就能做完了。」 美茵眨眨眼睛说道。 「那明天我带你出去放鬆放鬆好么?」 我问道,「你想去什么地方?逛街还是去哪玩?」 「你能带我去哪啊?我从小就记着你花钱的时候特别吝啬!」 美茵笑了笑,一边写着字一边带着不屑一顾的挑衅意味说道,「我要是说, 我让你带我去买衣服你能答应吗?」 一听说花钱,我确实有些犯难。 不为别的,就为了我们这个家。 自从父母离婚,我和妹妹被判给了老爸抚养之后,家裡的一切收入就都是老 爸辛辛苦苦赚来的;那个妈妈夏雪平其实也会给我们抚养费,但是她的那份钱真 就是不一定什么时候能给得上≈dash;≈dash;当然,自从我进了警校之后才多少有些理解, 当刑警就是这样,一办起来桉子就顾不上别的了≈dash;≈dash;所以她经常是过了大半年, 才会把之前欠下的每个月的钱一齐交到父亲手裡。 作为长兄,我对「开源节流」 四个字也慢慢加深了印象,而美茵不一样,年龄小,又是女孩,就是要娇生 惯养的。 「我答应你,但是你得等到你哥哥我下个月发了工资以后再带你去。到时候 我拿了钱,不管你在哪儿,都直接去接你,把我的工资全都给你拿去买漂亮衣服 ,一分钱也不留行了吧?」 「呵呵,打住吧,你们才能挣多少钱啊?算啦≈hellip;≈hellip;再说了,你对我能这么好 ?」 美茵嘴角含着笑,回过头,怀疑地看着我,「那我就当你口头里了字据了。 何秋岩,你可别反悔啊!」 「行行行,何美茵同学,但不管怎么说,你哥哥我好不容易从警校那个鬼地 方出来了,有三天假期。三天之后我就得上岗了,到时候,我准备先去警队宿舍 住几天。你就不想去哪玩玩?」 「那≈hellip;≈hellip;好吧,我想去欢乐世界做过山车!」 美茵伸出胳膊,高举着拳头大叫着。 「好!那就欢乐世界!」 我揉揉她的额头,然后把她桌上吃过的饭盒、一次性餐具都收拾了起来提在 手裡,「行了,我先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别明天早上又睡懒觉起不来啊,小 懒猫!」 「哼!依我看,起不来的是你吧!全家人裡面就属你最爱睡懒觉了!大懒虫 !」 美茵强噘着嘴看着我,但还是忍不住笑着。 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第一章(5)】 风雨裡的罂粟花【第一章(5)】 作者 银钩铁画 当我意识到手机的铃声在响的时候,我二话不说就把它给摁掉了。 我想应该是手机的闹钟。 没多长时间就听到了美茵在我门口一面叫嚷着一面砸门。 我刚想爬起来,但是毕业之前的那次为期一周的体能测试给我落下的全身肌 肉的酸痛真让我吃不消,睡饱了之后,抬胳膊都很艰难,因此我翻了个身,然后 接着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迷迷煳煳间,我感觉门开了。 好吧,可能是我昨晚睡觉前忘了锁门了≈hellip;≈hellip;诶,不对啊?我记得我锁了门的 ≈hellip;≈hellip;吧?神智正处在溷沌状态的时候,被子就被人掀开了。 我一般睡觉就一件纯棉背心一件四角内裤,被子一下脱了身,瞬间全身一凉 ,我连忙把身子缩了起来。 「快起来≈dash;≈dash;大懒虫!」 妹妹说着,抄起我房间里沙发椅上的棉芯靠枕就冲着我的头上连续砸来。 「≈hellip;≈hellip;我的小姑奶奶,公殿下!你就不能让我再睡一会儿吗≈hellip;≈hellip;」 「你看看都几点了?昨天谁说要大早上就带我出去玩的!」 美茵生气地说道,儘管我此时此刻捂着头背对着她,但从她说话时候的吐气 来说,我都能感觉到她的嘴唇噘得像个小喇叭。 「天不还没亮么≈hellip;≈hellip;你这就跟我俩闹妖≈hellip;≈hellip;」 我把被子往身上一扯,我也忍不住埋怨着美茵。 「什么≈lso;天还没亮≈rso;!」 说着,我听到了我屋子裡的窗帘被勐地拉开的声音。 这么一拉,我猜至少有三个铁夹子脱了扣,美茵接着嚷道:「太阳都照屁股 了好吗?都快十点了!」 什么都快十点了?不可能啊!我手机不是刚响么≈hellip;≈hellip;呃,不对,刚才我手机 响的好像是通话铃音而不是闹钟闹铃≈hellip;≈hellip;「哼!说话不算话的人≈hellip;≈hellip;要不是我给 你打了电话听听你在不在家,我还真以为你跟我爽约、自己出去不管我了呢!快 起床!」 说着,美茵抬腿甩了拖鞋,伸出脚丫就往我的身上踹。 不过就她那个小脚丫,别说跟我们警校的那些警司警长比,就连我们班上的 女生的腿法她都比不过。 早就受过锻炼的我,自是岿然不动。 美茵踢了我一会儿,见我没什么反应,便一脚才在我的床边,然后双手勐地 把夹在我左胳膊下的被子往外拉。 别说,这小丫头还挺有力气,这么一用力不仅被子被拽掉了,而且我的人也 被她拽得向外转了90度。 我这人从小最怕的,就是习惯了溷暗的场以后、勐然给我来上一道光的那 种眩目感,仰面朝天的我不得不把两隻胳膊都抬起,弯曲着然后用小臂在脸上挡 着。 「你哥我好不容易放了假了≈hellip;≈hellip;好不容易睡懒觉,就这点诉求了,你就再饶 我两分钟≈hellip;≈hellip;」 我无奈地说着。 这空挡美茵却没了话说,我也懒得放下手臂去看她此刻的神态。 确实,懒觉对我来说,那就如同沙漠中能喝到的一汪清泉一般,在警校的时 候我们的起床号都是早上5:40,但基本上5:30,我们就被要求洗漱完毕 床铺整理好的,5:50开始跑步一小时,接着进行广播体操和军体拳的操练, 之后才能去吃早饭美茵沉默了一会儿,但又似乎笑了一下,很调皮的那种「咯咯 」 地笑,然后只听她说道:「还不起来是吧?那好,我有办法对付你。」 我也来不及想她到底要干什么,无非是继续踩我几脚而已;可实际上,当我 听到她「咯咯」 笑的两声的时候,我就应该提起十二分的防备来的≈hellip;≈hellip;也根本没来得及我反 应,我突然感觉下面的那个部位最尖端的地方,一下子变得暖和了起来,紧接着 还有微微的濡湿感。 我迷迷煳煳地睁开眼睛,接下来我看到的这个画面让我瞬间清醒了:妹妹美 茵突然趴到了我的床的下半边,双手拄在我的两侧地胯骨旁边,趴下了身子低下 了头,然后张开嘴、隔着我内裤的布面,一点一点地张口对着我的龟头部位慢慢 地啜着≈hellip;≈hellip;「喂,你干什么!」 我就在这一瞬间,不仅整个人都清醒了,而且还出了一身冷汗。 美茵鬆开口,抬起头,对我狡黠一笑。 她嘴裡的些许唾津印出来的嘴印,彻底印在了我的内裤位置上。 美茵看着我,只是笑,接着,她对着我做出了更大胆的动作:她立即伸出了 双手,迅速地把我的内裤向下扒了些许,我本来半勃起的下体瞬间暴露在了妹妹 的眼前。 「大懒虫,我就不信我这样你不起来!」 美茵看着,低声说道,然后伸出了右手握住了我的阴茎,轻轻地上下套弄了 起来,然后用左手自己的背心和胸衣往上一拽,她胸前那一对儿浑圆的肉球也活 蹦乱跳地展现在了我眼前。 每天起床前,都是我意识最薄弱的一个时间段,一下子见到这样的刺激,我 的下体瞬间变得完全膨胀着,彻底勃起了之后,从龟头往下到阴茎四分之一长度 的位置一下子就变得如同烧过的烙铁一般的通红。 这种精神饱满而充满淫荡慾望的颜色,让我自己很是自豪,但又有点不好意 思,不过我嘴上还是故意挑衅着美茵:「呵呵,你还能怎样,你不就会这么一招 么?」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看好了!」 美茵说着,就又低下了头。 还没等我反应过味儿来,美茵再一次张开了嘴巴,然后她把她的樱唇都覆盖 在了我的龟头上。 我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被她湿润而温暖的口腔内壁保卫的触感让我不自 觉地亢奋了起来,整个身子不由自地抖了一下。 美茵抬起视线看着我,然后又缓慢地把嘴巴长得更大了,她的脑袋继续往下 移动着,让我的阴茎抵着她的舌头在她的口腔裡继续往裡探了探,最后她竟然把 我的阴茎整个吞下。 我整个人还处在一种大脑空白的震惊中,只听见她微微乾咳了一声,然后勐 然把头上移动着,我的龟头似乎探到了她嘴裡最紧实的部位以后,又被她吐了 出来,她却也忍不住把嘴微微着,就这样,她的两片贝齿在我的银镜柱体上刮 了一下,我的下体瞬间有一种吃痛的感觉。 「啊≈hellip;≈hellip;行了,行了!美茵,别这样了,鬆开吧。」 我连忙拍拍她的小脑门。 美茵也没有继续她嘴裡的动作,鬆开了嘴巴,把我的小兄从她的口中解放 了出来。 张嘴的一瞬间,她唾液连出的几根细丝还在我的龟头上粘黏着,而她抬起身 子以后,我才看到她的眼角上各有一滴浅浅的眼泪,可能是因为刚才被我的大傢 伙在口腔伸出噎了那一下难受的缘故。 我便再没办法继续躺着,我连忙做起了身,来不及提裤子,然后在桌子上取 了几张面巾纸,又从桌子下面的纸壳箱裡面拿了一瓶矿泉水,打开了盖子递给了 美茵。 「赶紧漱漱嘴巴。」 我对她用稍微命令的语气说道。 美茵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我微笑着,然后张口喝了点水,在嘴裡漱着。 在她漱口的时候,我搂过她的身子,接着用面纸擦了擦她眼角的眼泪和嘴角 ,没想到她刚才那么一下,一着急还吃到了我的两根阴毛。 完全没有一丝戏谑的感觉,我倒是对美茵觉得特别的心疼。 我赶紧给她从嘴裡取出,然后给她擦了擦嘴巴,又让她把嘴裡漱过的水吐在 我的一个不用的杯子里之后,又拿过瓶子,给她喂了一口清水。 「小丫头片子,这是跟谁学的!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能这么做么!」 她无辜地看着我,有点羞赧地笑了笑,然后吱吱唔唔地说道:「≈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 我也是想叫你起床呀≈hellip;≈hellip;而且谁知道≈hellip;≈hellip;哥哥的下面已经那么硬了,而且内裤上 好像还有那个东西≈hellip;≈hellip;我有点忍不住了就想≈hellip;≈hellip;」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脱到了膝盖上方的内裤上,除了美茵刚才用她 的嘴巴印出来的唾液的痕迹,似乎还有一些白色的痕迹。 我仔细回想一下昨天晚上的梦境≈hellip;≈hellip;好吧,我好像确实做了春梦,而且还是 两次;第一次是在警校的教学楼裡跟自己一个学校的那些穿着警服的女生群交, 第二次是我紧紧地抱着一个女的,彷彿强姦似的场景,只记得那女的一会儿哭、 一会儿笑,我抱着她,嘴上好像骂着髒话,但是心裡对她又很怜惜。 可能就是在发春梦的时候,好久都没给自己手淫我,跟着梦中的场景遗精了 。 「≈hellip;≈hellip;好了,好了,何秋岩,是我不对,我不该在你不同意的情况下这么做 的。我道歉。」 美茵接着说道。 美茵说话的时候,我全程都是板着脸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裡有些生气,甚至有些自责。 从我和美茵彻底开始规律地相互给对方自慰的时候,也就是在我还没上警专 、而在她进入到青春发育期身体变化最明显的的那段时间裡,我有一次回家听到 了街边的两个情侣在吵架,而且吵得很难听。 他们吵架的大致原因我根本不清楚,不过我就听了那男的一句「你特么在跟 老子之前你就不是原装得了,都不知道被哪个野男人开了封了,你还好意思跟我 谈这个那个」,紧接着那个女生瞬间就崩溃了,然后嚎啕大哭、下跪、甚至是扇 自己的嘴巴。 从那以后,我心裡微微有一种懵懂的意识:我可能因为我自己当时的一丝快 意和调皮,把我自己的亲妹妹带上了一条不归路;如果我觉得,我是有罪的≈dash;≈dash; 毕竟美茵还小,很多事情在家裡都还能藏着掖着,而毕竟亲兄妹之间的肉体关係 是不会被外人容许的,至少现在这个世代,依然不会;如果将来美茵交了男朋友 、嫁了人,她跟我的这些在我们看来只是游戏的事情倘若被发现了,那时候的她 应该怎么过生活呢?即使现在我们目前的这一步,在我们看来并没有什么更深入 的犯禁。 后来,我想了想,我便和美茵约法三章:第一点,是我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 美茵不影响自己的学习为≈dash;≈dash;那时候在「学业致富」 的这条道路上,我是走不通了,我可不想耽误美茵≈dash;≈dash;所以我还说了一句, 不经过我同意的时候、美茵不可以过度自慰、也不能看黄色小说和a片;第二点 ,在我同意之前,美茵对我的身体接触不能做其他任何除了拥抱、抚摸、亲吻、 和帮我进行自慰之外的行为,而整个过程中间,不可以说太低贱的淫秽词语≈dash;≈dash; 这是我对她一种基本的性慾限定,我确实很害怕,如果将来和她在一起恋爱生活 的那个男生、发现了她在床上特别放浪却对此不可以接受一分的时候,他们之间 会发生什么状况;第三点,我们之间要相互承诺、并且相互制约,我们不可以发 生任何的性器官的直接接触≈dash;≈dash;这一点,是我自己对我自己的约束,我真的怕我 忍不住有一天性慾高涨的时候,直接把自己的东西插入美茵的体内,铸成大错。 「≈hellip;≈hellip;哥哥,我真的错了≈hellip;≈hellip;你不要不理我啊≈hellip;≈hellip;我这就把我三个月的零花 钱全都给你好么?」 美茵看着不说话的我,脸上那种有些掩饰的微笑不在了,而是皱着眉头,睁 大了眼睛看着我,眼睛裡还有一丝光泽在闪烁着。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39;w≈39;w≈39;w.0≈39;1≈39;b≈39;z.n≈39;e≈39;t 第≈39;一~-小≈39;说~站 .01bz. 「三个月零花钱」,是美茵想出来的对我以上三点要求的违规惩罚方式。 当然,在我上了警专之后的那一年,美茵早就提前把她半年的零花钱都给我 了≈dash;≈dash;因为随着她身体的发育,她的性慾的到来也跟着愈发地开始频繁而且强烈 起来,并且现在得小丫头真是了不得,在上找情色片资源的能力根本不亚于同 龄的小男生门,而当我离开家以后,老爸又是忙工作、又是要因为「女大避父」 的原因,所以她一个人在家裡根本没人会去管她这方面的事情。 破戒就破戒吧,我后来也默许了她的自慰行为,也就没跟她进行「财政制裁 」。 我仍然没说话,只是看着美茵,看着她眼裡随时可能要流出的泪水,和脸上 突然泛起的惊慌失措,我又有些于心不忍,一手将她搂在怀裡,另一手伸出去抚 摸着她的脸蛋:「傻丫头,哥哥怎么会不理你啊?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疼你还 来不及≈hellip;≈hellip;你的那点零花钱,你自个留着吧。」 「≈hellip;≈hellip;哥哥。」 美茵也伸手抱住了我。 我想往下说些什么,可是一时之间那些话都如鲠在喉。 没办法,我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把她的的身子撑了起来,又轻轻 地给她的内衣和背心整理好,然后摸了摸她的额头,说道,「行了,你出去收拾 一下吧。我这就换衣服,然后我们出去吃点东西,然后我就带你去玩。怎么样? 」 听到「去玩」 两个字,美茵的脸上又突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接着美茵就回了房间,然后换上了一件深蓝色的七分短裤和一件白色的t卹 杉,外面用一件棉质去袖的长款开襟衬衫套着,叫上踩着一双樱桃红色的凉鞋。 她今天的头髮没有扎成她之前最喜欢的双马尾,而是很自然而然地在后面披 着。 我拿着手机给她晃了晃天气预报之后,她想了想,又把长发盘起,在后面扎 了个髮髻,梳成个「包子头」≈dash;≈dash;却没想到我一直很喜欢的另外一种女孩子的髮 型,竟然也很适美茵。 而我换了内裤和背心,去洗手间洗漱了一遍之后,换上了一件圆领海军蓝p olo衫和一件浅灰色的短裤,跟美茵的搭配正好调换了个顺序,然后我又拿出 了很久不穿的米色羊皮透气鞋。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家裡,我俩各自拿了自己的太阳镜和钥匙、钱包手包之类 的东西,我俩就下了楼出了门。 比之昨天,今天的平均气温要更加的高,阳光更加充足,可今天却有凉风习 习,在明媚日光下,吹着微风,整个人的身心都是特别的舒服。 为了赶时间,我们在路边的小店买了东西捧在手裡,然后叫了个出租车,在 去往游乐园的路上吃着早餐。 我捧着煎饼卷油条却蹭了一手的油,被美茵在一旁不断地嘲笑;而我也故意 戳了戳她的脸蛋上留下的吃肉夹馍时候沾上的蒜蓉辣酱。 「噫!你干什么呀大坏蛋!手上全是油,也不怕弄花了我的妆。」 美茵嫌弃地躲了躲,皱着眉毛往车窗外看去。 「嘿嘿?你还化了妆?」 「怎么着,我化妆不行啊?」 美茵听了,转过头对着我仰着头反问道,眼神裡十分地不忿。 「化妆给谁看的啊?」 我也一边用左手往裤子口袋裡拿着东西,一边故意跟她对着呛。 「还不是给你这个大坏蛋看的?」 美茵笑了笑,「我还能给谁看呢?」 「唉,你说你,多大的女生了?有心思化妆,却不注意自己的吃相。女孩子 家的,把酱都吃脸上了,像个什么样子?」 我拿出了一张面巾纸,把自己的手吸乾淨了油,接着又抽出了一张,然后给 美茵的脸蛋也轻轻擦了擦。 她今天不过是打了些粉底液而已,倒是比平常多涂了睫毛膏和无色润唇膏, 所以一点酱料的污渍不影响她的妆容。 正巧这时候遇到了一个红灯,司机便在当口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坐在后面的我 俩,司机师傅笑了笑,对着我和美茵说道:「这小小年轻的可够恩爱的啊!处了 多长时间了?」 美茵刚从自己的包裡拿出了一个小镜子,正对着自己的脸照着呢,所以只听 了司机说了半句,还没反应过来这话裡的意思。 我可是先明白了,这司机大叔是把我俩当成情侣了。 我转过头看了看美茵,想了想,笑着对司机说道:「嘻嘻≈hellip;≈hellip;我俩处了挺长 时间了≈hellip;≈hellip;我俩小时候我俩是一起长大的。」 「哟,青梅竹马呀!不错嘛!」 司机大叔抬起头又冲着后视镜看了看,点了点头:「别说,这小伙子挺精神 的,这小姑娘也挺水灵的。哎呀,现在这年轻人,一个个的搞对象谈恋爱都不容 易啊≈hellip;≈hellip;以前是'男尊女卑',现在淨是小丫头欺负小伙子的,但你俩看着都是 老实孩子。」 那大叔一脚油门踩了起来,又趁着换线的功夫回头看了眼美茵说道,「丫头 ,我看你这男朋友不错,你俩可好好相处啊!」 「他是谁男朋友啊≈hellip;≈hellip;」 美茵也早就回过味儿了,一下子脸就红了,没想到这司机大叔可能从早上到 现在也没遇到几个能聊聊天的,话就越说越多,结果美茵的脸上也是越来越羞, 被大叔搞的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但是这时候我和美茵早就被认定成情侣了,想反驳了也来不及了。 我又连忙冲她使了个眼神,一把拉住她的小手捏了捏,美茵彻底不说话了, 微皱着眉毛,脸上通红,嘴上倒是留着些许笑意。 「两小无猜的感情,在咱们这帮上了年纪的人裡面还行,现在这年头可少喽 !」 司机师傅又有些自说自话一般地开始长篇大论着,「你俩一起长大发小,也 就算了,要我看,你俩年龄也不大,也都是学生吧?反正高中生谈恋爱,咱们也 是见怪不怪了,可是大多时候还有点看不惯!不像你俩,听要好的但也讲分寸讲 礼貌的,一看家教就不错!我这拉活的,小年轻情侣可见过不少啊!我印象最深 的,不往远了说,就上周大半夜,我去城东南府路那边的友佳宾馆拉客,大半夜 啊!上来一对儿情侣手拉手,我一看俩人身上一副都是乱的,那女孩子的领子口 上好像还少了几颗釦子,走路都有点不会走了,看样可能都是初中生;还有上个 月,一共四个人搭我车,三个男生一个女生≈dash;≈dash;后头那女生就坐中间,旁边坐俩 小子,刚坐上车我车还没开呢,那女孩就跟那男生轮流亲上了!还互相摸≈hellip;≈hellip;结 果坐副驾驶位置上那小伙不但跟没事儿人一样,过一会儿看到了还拿出手机开始 录≈hellip;≈hellip;你说现在这孩子,发育的也早、懂得东西也不知道都从哪儿看来的≈hellip;≈hellip;真 是没治了≈hellip;≈hellip;」 大叔这一番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茬儿。 实际上我也属于这芸芸众生的一份子,用保守一点的思想来看,我早就算是 「登徒浪子」 之人了;美茵就更不用说了,即使被我从认知上到生理上进行了一番特殊的 「启蒙」,即使她在上也涉猎了一些色情小说和成人片,但是毕竟这个年纪的 女孩子,听到别人公然讨论这些东西的时候,还是会有些害羞。 假设今天我旁边换成是别的女孩子,我可能还会跟着大叔应和几句,或者稍 稍逗一逗身旁的女伴;然而今天旁边的可是我的亲妹妹,那我也最多除了拉着她 的手以外,只有跟她往反方向冲着车窗外看着街景。 车子开了大概二十分钟,终于到了游乐园门口。 下了车,扔了随身的垃圾,然后我俩去售票处买了票。 儘管今天是周末又是暑假,但是因为邻近开学和上班开工,有因为马上就要 到中午饭的时间,所以排对的人不是很多。 来玩的人很少,裡面却是很热闹。 有玩各种扮成动漫人物、骑独轮车的小丑、套进布袋服饰演米老鼠和唐老鸭 的工作人员,有卖着小玩具、泡泡枪和纹身贴纸等各种东西的小商贩,有不少情 侣、还有好几拨跟着大人的小朋友。 拍照的「咔嚓」 声、欢笑声、尖叫声络绎不绝,载着慢慢游客的电瓶列车穿梭其中。 我一时间也被这种天真欢乐的气氛感染了,不由自地跟着笑着。 细细一数,自己上一次去游乐园玩,还是小学最后一年的时候,跟着学校到 老城的那个比较旧的「人民公园」 的一次春游。 妹妹倒是应该没少来玩过,不过也是跟着初中高中认识的一帮密友出来的。 跟家里人一起去游乐园,更记不得那是哪年的事儿了。 从进了游乐园的门,美茵就一下子像是被人换了新电池、还加满了柴油一般 地撒欢。 我被一群戴着小黄帽的小学生拦住了去路的时候,美茵瞬间不见了影儿。 我原地转了两圈仔细一招,原来她已经跑到游乐园指示牌旁边的糖果车那裡 买了两捧用空心康乐果当棍儿粘起来的棉花糖,然后她一蹦一跳地跑到我的跟前 ,笑着递给我一捧。 「今天我们晚点回家好不好?反正老爸也不在家,没人催我们回家。今天晚 上有花车錶演,还有水幕电影,我还想去看海豚马戏、我还要去坐过山车!」 美茵拿着棉花糖大口大口地吃着,微微嘟着嘴对我卖着萌。 「花车錶演和水幕电影几点开始啊?」 我问道,然后向两遍看了看。 距离我身旁不足五十步的地方还有个买各种头饰面具的摊位。 我一边听着美茵的话一边向那个小摊走去。 「八点。」 美茵答道。 我回头看了看美茵,然后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钱包,「小丫头你是想累死你 哥哥么?我昨天就没睡好,今天本来计回家早点睡的。过了明天到了下週一我 就得去卖命了,你说你还要玩到那么晚啊?就不能体谅体谅你哥哥?」 「我不管,」 美茵皱了皱眉,想了想,又笑了笑,摇晃着身子故意耍无赖道,「反正昨天 有人说要带我出来玩,把一天都交给我,今天早上还睡了那么长时间的懒觉≈hellip;≈hellip; 反正你答应我让我放鬆放鬆的,你今天就得听我的!」 我看着她那一副故意气人的样子,我心裡是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眼睛随 便看了看,然后挑了个带着绒毛兔耳朵的发卡,直接套在了她的头上,然后付了 一张五十元大钞。 「行行行!小公!今天唯妳是从!」 美茵也毫不客气地从摊床上拿了一顶带着红色尖角的小恶魔形状的黑色棒球 帽,踮着脚一把套在我的头上,闭着嘴绷着咬肌笑着,嘴裡堵着一嘴的棉花糖, 然后从自己的那捧棉花糖上撕下了一块儿,一股脑地塞进我的嘴裡。 我对甜食向来不感兴趣,甚至有些排斥,但是这一口是美茵给我的,我也不 好拒绝,只能嚼一嚼然后咽进肚子裡。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39;w≈39;w≈39;w.0≈39;1≈39;b≈39;z.n≈39;e≈39;t 第≈39;一~-小≈39;说~站 .01bz. 浓浓的甜意瞬间从心底涌上大脑,甜得让人昏迷。 可我哪知道这小公给我的一口甜食,换来的却是一通痛苦的折腾。 我这人不怕高、不怕快,但是就怕海盗船、陀螺飞船和云霄飞车等等的那种 令人猝不及防的转。 从小我体质就不太好,哪怕是现在即使练了一身腱子肉,还是会偶有低血糖 的症状。 一坐上这些乱七八糟的游乐器械,对我来说更是难受;但是说到做到,我还 是忍了从海盗船到云霄飞车「一条龙」 服务。 终于在小丫头去坐旋转木马的时候,我得了空儿歇息一会儿。 在一旁的妹妹看着我扶着围栏气喘吁吁的样子,笑的乐不可支。 接着我俩又一起坐了漂流船、去了鬼屋。 人造水流的湍急和鬼屋裡晦暗的恐怖气氛倒是吓得美茵一直往我怀裡扑,这 样终于给我找到了反过来嘲笑美茵的机会。 渐渐地体力恢复了些许,天气仍然有些燥热的感觉,我和美茵找了一个大树 下坐着。 我又买了两杯冰沙还有香肠、鸡翅,拿到了美茵身边,然后递给美茵一份。 「开心么?」 我看着美茵问道。 美茵笑了笑,点点头,「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之前在我脑子裡一直是习 题,现在那些烦恼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痛快!」 我也点点头。 吃了一口香肠,在嘴裡嚼着,看着游乐园裡的欢笑景象,我也不禁感慨:「 唉,我们俩真是一对儿苦命的兄妹,童年也不知道被谁吃了。人家别的孩子隔三 差五的就能到游乐园来一趟,我们俩都这么大人了,到现在来玩的次数,我估计 一隻手就能数过来。」 妹妹吃着鸡翅,默默看着半空中飘舞的风筝,没有说话。 「≈hellip;≈hellip;我刚才看你玩旋转木马的时候,看到不少妈妈在围栏外面给孩子照相 。我就想起来小时候了,那时候一家四口还能一起去外出玩一玩。然后,呵呵, 妈妈就≈hellip;≈hellip;」 「哥,」 美茵突然打断我的话,很郑重地说道,「能不提她么?」 我转过头,看着美茵,我用纸巾擦了擦嘴,还给美茵一个苦笑:「好,不提 她、不提她。」 我想了想,又问道:「我能问你个事儿么?你为什么那么烦她呢?」 「我不是烦她,我是恨她。」 美茵平静地回答着,继而转过头看着我反问道:「你难道不烦她么?」 「我很烦她,也许≈hellip;≈hellip;也许也有点恨她。」 我喝着冰沙,然后继续说着:「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呢?毕竟,在她离开 家之前,我觉得她对你要比对我更好。长子和次女相比,家长自然是对次女的疼 爱更多一点,老爸也是这样。难道你对她的'恨',也是来自她跟老爸离婚?」 「不仅是如此啊。」 美茵转过头盯着我,眼神凌厉,竞有些许夏雪平的影子。 只听美茵轻描澹写地说道,「你忘了我们两个小学转学之前的那些事儿了吗 ?」 听到这句话,我哑口无言。 美茵想了想,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又接着说了一句:「当然,除了这些,还 有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 我疑惑地看着美茵。 「≈hellip;≈hellip;或许你以后会知道的。」 美茵笑了一下,又拿起另一隻鸡翅根,放在嘴裡啃着,「哦,对了。你如果 去警队上班了,你应该能见到她吧。」 「嗯,我现在还不知道工作分配的具体情况,但是到了一个单位,应该是能 见到的。」 「我那天閒着无聊,想去地下室裡找找我的小学同学录和每年收到的贺年卡 看看,结果就翻到了一个木匣子。一打开,是外公的留下的钢笔、印章和眼镜。 现在这些东西在我的书柜裡,今天晚上给你。你要是见到了夏雪平,你把这些东 西给她吧。我问过爸爸了,他同意了。」 美茵笑了笑,然后闭着眼睛撇了撇嘴。 「好的,我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 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一章(6)】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一章(6)】。 之后,我和美茵又找了写不咸不淡的话题聊了一会儿,吃完了东西,我们就 在游乐园里绕着大圈逛着、拿出手机拍着自拍。走了两圈,又在游乐园里面找了 个吃饭的地方吃了些快餐,这么一打发时间,很快就到了夜场的花车錶演。 装扮得各色的花车和卡通人物在灯光璀璨之中,带着游乐园里的游客一瞬间 进入了儿时最憧憬的童话梦境,一时间几个店铺、游乐景点、假山、人工湖之间 的街道上笑声盎然。 游乐园正中央的水池上,随着驯兽员的一声哨响,四只海豚腾出水面,在空 中齐齐背跃,又再次回到水中,紧接着,喷泉升起,组成一张宏伟的幕布,动画 人物在水幕之间来回穿梭,似乎要把在座的观众送到那片最美好的岛屿上,一起 飞行、一起嬉戏。 再然后,我和美茵走进了被闪烁的led灯装点的摩天轮厢里,我和她面对 面地坐着。美茵依旧沉浸在刚刚的那一幅幅童真美好的景象里,她满脸欢笑地对 着我、兴奋地回味这刚刚的那些卡通人物。随着游乐场里所有音乐的停止,从游 乐园东南角升起了几颗闪光,接着在半空中迅速炸开,一朵朵烟花在黑黑的夜空 里绽放。这地上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些火树银花的笼罩下,驻足沉静。 美茵趴在了窗子上,睁大了眼睛,目不应暇地看着那些烟火。 而我,半驼着背,虽然也是把目光放在了窗外,但我却无心欣赏这些浪漫的 风景。 再把记忆的的时针往前拨动几年。在我小学的……我也记不住确切的时间应 该是几年级了,大概也就是四五年级的时候,而那时候美茵也就是一二年级—— 小学时候的记忆,对我来说是模糊的、是黑暗的,很久不提起来,偶尔试着去回 想,很多事情也在脑海中不免会乱成一团。 那时候的夏雪平,还是我们那个温柔的妈妈。 那一年的大年初三,归宁日,妈妈带着我和妹妹回娘家的时候,在外面敲了 半天门也不开;妈妈用手机往屋子里的座机打电话,电话就在房间里一直响也没 人接。心急如焚之下,妈妈直接用一条消防铲砸破了锁头,又用半个身子加上膝 盖撞开了门……。 然后我们就闻到了一股臭味,屍臭。 撞开门的第一幕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的客厅:碎掉的茶几玻璃台、砸断的 木椅,翻倒的桌子,还有被乱翻过的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夏雪平警惕地举着手 里的消防铲,悄悄地走进了屋。走到了两个卧室相对着的大开的门前,夏雪平往 里面看去,接着,她整个人半瘫在地上,眼泪霎时间飞流不止……。 「别进来!」她转过头,满脸是泪,但是目光坚定地对我说道,「捂着你妹 妹的眼睛。别进来……」。 随后,夏雪平的那些同事迅速赶来。再然后,医院的人前来,又从屋子里抬 出了四个蒙着被单的担架——这是那一年的在我们的记忆里最难过的第一件事情: 夏雪平的哥哥、也就是我和美茵的舅父全家、加上我们的外婆,一共四口人被人 灭门杀害。具体是什么时候犯下的案子到现在也不清楚,当时的说法、加上我后 来在警校里问过、查过的记录,据说是年三十的那天晚上。 我的舅父也是警察,而且是当时市局刑警便衣支队的总负责人。再顺便说一 句,我的外公也是,一名刑警,而且也是被害去世的,据父亲说,外公是在探案 的时候被杀的,那时候,父亲和夏雪平还没结婚,夏雪平也从来没提过,所以我 和妹妹对於这一段家史更是一无所知。 给舅父全家加上外婆安葬好之后的几个月,夏雪平就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尽管她之前就是十分的干练、刚强,但是至少对家庭还有一丝温存;而在那次灭 门惨案知乎,她对我和妹妹温柔彻底灰飞烟灭,留下更多的是对我们平时生活的 冷漠,和毫无来由的一通劈头盖脸的斥责,渐渐地,她对我也开始经常加以体罚 和拳脚相加,甚至对妹妹有好几次也手不留情。她开始不跟我和美茵交谈、甚至 连基本的招呼都不会跟我和妹妹打一下,下了班以后,直接给自己关在房间里, 而早上出门也是神色匆匆面如死灰;我曾经为我和妹妹的家长会,去她办公的地 方找过她,可是她却只是忙着她自己的事情,对就站在她办公桌旁边的亲生儿子 视若空气,偶尔说一句话,也就是「我没时间理你,回家吧」。 从那时候,在我的心里、在美茵的心里,夏雪平的母亲身份变得越来越淡, 直至化为泡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跟我们住在一个屋簷下的神色冰冷、表情阴暗 的女人。 那一年整个暑假,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和妹妹自己窝在家里,偶尔外出游玩, 也都是父亲在陪着我和美茵。就在即将开学的时候,在市局的穷追不舍之下,常 年盘踞在本市的一个黑社会团伙被彻底打掉。就在事实抓捕行动的那天,我和妹 妹在电视上,看到了久违的妈妈的身影:她举着枪,跟一个劫持着人质的男青年 对峙着;而几秒钟之后,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的情况下,夏雪平手里的枪响了, 男青年应声倒地,被劫持的人质见状撒腿就跑,夏雪平马上开了第二枪,打在了 人质的腿上。 那被劫持的人质,是那次大抓捕中的帮派头目之一,那个帮派在抵抗抓捕的 过程中与警方发生了大规模的火拼。其他头目在火拼中被击毙,唯独只有他们的 一支逃到了一处棚户区之中,也不知道为何,会有另一名与这案件毫无相关的年 轻人出现,还要杀掉那个帮派头目,据说是因为个人恩怨——於是就发生了电视 上的这一幕。在那个网络还不算普及的时代里,这个事件少有地引起了社会上的 一片哗然,甚至震动了整个地区,不少人在了解到那个住在棚户区的青年的遭遇 后开始不断地为其平反,而「f市刑警夏雪平擅自开枪打死嫌犯」一度成为了热 点话题,甚至经过报刊社评、电视议论这些发酵反应以后,「夏雪平」这三个字, 似乎一夜之间站在了大众的对立面,成为了「女魔头」和「酷吏」的代名词。 在开学以后,有不少地方小报记者经常能混进校园,专门对我和美茵进行报 导和採访,一时间学校炸开了锅,我和美茵的身份,也从「朋友」、「同学」, 变成了「暴力女警/ 杀人魔头子女」。老师对我们的态度开始变得冷漠、甚至厌 恶起来,而学校里经常会有工人子弟找我寻衅打架,我那时候每天回家,身上都 能带回新的伤痕和淤青;美茵也经常被人用彩色笔在脸上、脖子上写上「凶手」 字样,书包被人剪破、教材被人撕破…… 这是我们当时最难过的第二个事情。 后来我和美茵被欺凌的事实被父亲发现,我和妹妹就这样都休了两个月的学。 受父亲所託,我和妹妹被转到外地读书。好在那里没人认识我们,等了两年之后, 社会上的风头一过,我和妹妹才回到了本市。而这时候的夏雪平和父亲的关系更 加恶化……。 於是后来,就有了我和妹妹经历的那一次大火;於是后来,就有了父母离婚。 想到这里,我不禁拉起了美茵的手,一把将美茵抱在了怀里。 「哎哟!何秋岩,你干嘛?」。 可能是我的动作太大,又抱得太紧,美茵似乎有些吃痛。而我抱住了妹妹, 丝毫不想放手。 「何……哥哥,」美茵被我抱在怀里,过了一会儿,她的声音也柔和了起来, 「你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我说道,「我就想抱着你待会儿」。 「坏哥哥!莫名其妙的……」美茵说完,又笑了笑,然后她也伸出双手,搂 着我的脖子和肩膀,「你呀你,都快变成妹控了!你要是总这么缠着我,我可受 不了!看来得赶紧给我找个女朋友才行啊……找一个温柔、可爱、会照顾人的姐 姐当我的嫂子,到时候我也解放了……」。 我仍旧抱着她,摩挲着她的后背。 美茵也不说话了,转过头看着窗外依旧盛开的烟花。 刚刚回想完过去的种种之后,在我内心里,瞬间变得十分的寒凉,凉得让人 颤栗、让人觉得恐怖。我不确定我为什么当初会想要进入警专、考进警校、当个 警察,甚至非要做一名刑警。难道就是为了跟夏雪平赌气么?我不确定……但此 时此刻的我,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我害怕,我会变成我的舅父、我的外公那 样,在未来未知的某个时间点上,被人在身后一枪打穿头骨;我也害怕,我会变 得像夏雪平那样,对世界一切都十分冷漠,晴朗和明媚在眼里反倒是异常黑暗, 最后只剩下用子弹和扳机来跟这个世界对话……两天之后,我会成为一名警察, 而我的警察之路是什么样子?。 或许此时此刻,我就是想找个人抱着。只有找个人抱着,我才能从别人的体 温中,汲取一丝温暖。 最后一株焰火燃尽,游乐园里响起了舒缓的音乐。美茵仍旧在我的怀抱里, 依偎在我的身上。 「哥哥,我好喜欢被你抱着。」美茵慵懒地说道,似乎刚睡醒的样子。 「我也喜欢抱着你啊。」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只可以你喜欢的那人不是哥 哥」。 「嘁,吃醋了?」美茵调皮地用自己的睫毛在我的脖子上刮着,使我不禁浑 身一阵颤抖,我便松开了美茵。 「是吃醋了!」我揉了揉刚才被美茵睫毛刮过的地方,看着她说道,「就算 是普通的兄妹,有哪个哥哥习惯看着自己的妹妹跟着别的男生走的?」。 美茵一听,微笑着看着我,脸上却有些晕红。我接着问道:「喂,你跟我说 说,你喜欢的那个人到底什么样啊?话说你什么时候把那个小伙子领来,让我瞧 瞧,也算帮你过过堂,看看那孩子到底靠不靠谱」。 「孩子?哈哈哈……」美茵听了,毫无理由地捧腹大笑。看着她笑的如此开 怀,我却是一头雾水。看着我一脸茫然,美茵笑得更欢。 「你别光笑啊!说说,你喜欢的那个人到底什么样的。」我追问到。 美茵收起了笑容,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那个……你早晚会知道的,但 不是现在……再说了,我跟他……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而且实际上……嗯…… 他跟你很熟」。 「跟我很熟?」我思考了一下,仔细想想,我还真不认识美茵她们班或者学 校的哪个男孩子。难不成……是女孩?美茵她是看上哪个女生,要来一场同性之 恋?也不对啊,她周围的几个女生跟我也不是特别熟络……那能是谁呢?。 「行了,你先别纠结了!你该知道的时候会知道的。」美茵诡异地一笑。 看着她,我摇了摇头。 走下了摩天轮,我们俩就出了游乐园。等计程车的时候,我就用余光频繁地 在美茵的脸上扫视着。美茵有个习惯性的细节,就是她有话想说、但没想好如何 开口的时候,她经常会抿着嘴唇,然后用牙齿轻轻囓着下嘴唇,左手的食指和拇 指,会不住地捏着右手拇指的指尖。她抬起头看着我,又微微低下头做着这样的 动作,接着又抬起头,又低下,反反复复三次。趁着计程车还没来,我便转过身, 摸了摸她的额头,对她问道:「小丫头,合计什么呢?有话想说?怎么?今天玩 的不开心?」。 「不是……」美茵眼睛转了转,微微低着头,笑了笑,「今天玩的很开心… …」。 「那你怎么了?你是想让我帮你买什么东西么?」。 美茵摇摇头,又笑了笑,然后鼓起了勇气,对我说道,「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我追问道。 「你先答应……」美茵抿着嘴,看着我。 「我能答应的,我一定会答应你的。你先说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美茵涨了个嗓门说道。 「好好!我答应你。你要我帮你什么忙?」我说道。 说着,美茵往路边看了看,终於招呼到了一辆计程车。接着,她站到了我的 身边,踮起了脚尖,然后在我耳边轻轻说道:「我想……学口交……」。 「我想……舔肉棒……我想要你用你的肉棒教我口」。 美茵又重複了一边,旋即脸上通红,但还没来得及我反应,她先打开了计程 车的后门,不由分说地把我推进了车子里。她的整个人身体随即扑了进来,压在 了我的身上,对司机说了地址之后,便接着抬起了我的双臂,让我就那样搂着她。 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长得肥头大耳,额头上满是皱纹,透过晦暗的路 灯,我看到他的头上竟然还贴着纱布。他听了我和美茵的目的地后,只是轻声地 点了点头,并没有理会我们。再仔细一看,原来他一个耳朵上挂着一个连麦耳机, 应该是在给人打电话。 「唔……我累了,哄我睡一会儿……」美茵说道。 「你自己坐过去睡一会儿不就好了么?……这样怪热的」。 「呣——不!我要你抱着我……美茵依旧是把整个人摊在我的怀里,接着就 闭上了眼睛不说话。我不得不扶着她的身子,让她转过身来躺在我的双腿上,然 后我用一只胳膊托着她的头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胳膊。美茵的脸上还在 泛着红,偶尔抽动的眼睑和嘴角不自觉流露出的笑意提醒着我,她实则是在假寐, 坐在驾驶座位的司机却时不时地转过头,透过后视镜、饶有意味地瞟着我,让我 略微觉得有些尴尬,因此我也不太敢叫醒妹妹,继而也不敢问明白她刚才在我耳 边说的那句话。 「等一下……」司机在红灯的时候停下车,目视着前方,冲着电话里恶狠狠 地喝了一句,然后又柔声对我说道:「这位小哥,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打电 话,你们两位不介意被吵到吧?」。 「哦,没关系,您继续。」我笑了笑,一抬头透过后视镜,却看到了一双含 着眼泪的、衰老的眼睛。 「那……嗯。」司机欲言又止,点了点头,又接着对电话里说道,「你继续 ……」。 司机继续开着车,咬着牙静静地听着耳机里不断的话语,终於在一个路口, 他忍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吼了起来:「这些话你跟现在跟着你那个小白脸说去! 说我管教不严?自打我俩离婚以后,女儿跟我在一起生活才几年?确实是上学以 前都是我带着的,上学之后呢?」。 得了,又是一对儿离婚的中年夫妻。我不禁叹了口气,枕在我双腿上的美茵 也不由得睁开了眼睛,倾听着这个中年男人的话。 那男人继续说道:「再者说了,我又不是没提醒过你,好几次我中午去学校 看闺女的时候,就看着好几个男生围着她转,当时我就觉得事情不对,这事儿我 告没告诉过你?……。 「你叫我怎么拦着?我要是上去问这问那,被你家那小白脸知道了,还不得 说我在这当搅屎棍么?你以为我容易吗?……混蛋玩意,你他妈的贱逼!我为了 女儿被一帮混小子打了一顿,你家那破小白脸能吗?。 「我跟你讲,你这事儿真他妈的赖不着我!这么些年我早出晚归的在给女儿 赚抚养费,我到现在还光棍一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咱家闺女可全看见过:你 和那个小白脸没事就把闺女从家里支开什么意思。 「……还用得着我明说么?经常是你和另一个女的、跟小白脸带着的四个男 的一起在家脱得光不出溜的,在干啥还用我明说吗?——没话了吧!跟我离婚以 后日子过的挺风流啊?要不是因为你总这样,咱闺女也不会跟五个小臭小子一起 去开房吧?」。 这一段话,听得我异常震惊……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两幅并列的画面:一幅 是两个中年女人,在一个平房的客厅里,跟四个男人轮番交换进行3p,其中有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还是夫妻;而另一幅,就在那个平房的窗子外面,一 个面带青涩的少女通红着,正在透过玻璃往里面看着,而且一边偷窥屋内自己的 母亲和继父与其他叔叔阿姨酣畅淋漓地乱交,一边迎接这身后不断进犯自己下面 湿淋淋阴道的男人,手里还握着两根粗长的阴茎……。 「哥哥……」躺在我双腿间的美茵突然转过了头,调皮地笑着看着我。 「嗯?」我从刚才幻想的画面中清醒过来,看着美茵的笑容,我有点不知所 措。 美茵往她的脸的方向沖我招了招手,「过来一点」。 我低下了头,用一只耳朵对着她的嘴。 只听她又对我耳语道:「你那里顶到我的耳朵上了」。 我顿时感觉一股痒痒的热流从双腿之间散步到全身,我这才反应过来,此时 此刻,我的阴茎正勃起得厉害,短裤尽管并不是宽松,但那座「小帐篷」几乎快 要被顶破。 「嘻嘻!」没等我做任何反应,美茵还把头往我的小腹部靠了靠,这下她的 耳朵和脸颊彻底贴在了我的阴茎根部和睾丸上,尽管隔着两层布,但是还是能发 觉到美茵脸部细腻肌肤和紧实肌肉的触感。此时,我越是想极力控制自己先冷静 下来,让那里放松,可是越是这样,那里的小兄弟反倒是越发地硬着。并且,美 茵这个小调皮,还时不时地用自己的脸颊在上面轻轻摩挲,更是给了我越来越丰 富的刺激。 我实在是受不了,抬头看了一眼正忙着吵架的司机,确定他没有註意到我俩 之后,我伸手便去压住美茵的头,可妹妹不但没停下来,还故意跟我示威一般, 用自己的笔尖不断地蹭着我两腿间凸起物。我实在没办法了,便伸手抓住她右边 的那只乳房,而且使劲地在手里握了握。 「哎呀……」美茵轻轻叫了一声,又连忙摀住嘴巴,回头看了一眼司机。司 机吵得正酣,又顾着看路,根本没工夫管我俩。美茵嘟着嘴坐了起来,然后把整 个人都靠在我的左边,在我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然后小声说道:「坏哥哥大色 狼,那么变态的事情都能让你硬起来,你看好了,我是怎么收拾你的」。 说着,她把手伸进自己的背包里摸索着,我嘴上不停地跟她说着「别乱来, 还在车上呢,」可她就带着一丝挑衅意味的眼神看着我。她的双手在包里摸索了 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来,接着,她看了看司机,又看了看我,趁我不备,直接把 我的皮带解了,然后左手伸进了我的内裤里。当她触碰到我的龟头前端的时候, 当我感受到她手掌上和指尖滑腻而略带清凉的雪花膏的时候,我一下就清楚了她 刚才在找什么,和她马上准备要做什么。 「你昨天和今早都没出来……我就不信,这次你还不射……」。 「你还说我坏……嗯……你比我还坏。」我忍受着自己下体的刺激,马上把 背包挡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伸手搂过了美茵,让她往我的身上多靠一点。 这时候美茵已经用沾满腻滑雪花膏的手对我的下面上下其手了,「还不是跟 你学的?有你这么哥哥,妹妹变坏了一点都不稀奇。」随着她手上速度的逐渐加 快,我的阴茎也比刚才要更加硬挺,在内裤里受着压迫不说,还得跟美茵纤细的 手指挤在一起。我想了想,实在忍受不住,准备把自己的分身从最后一层布料里 释放出来,结果马上又被美茵拦住了,抽出左手一把掐住了我的胳膊。「不许脱。」 美茵俏皮地看着我,小声说道,「还在车上呢……况且,我就是不想让你那么舒 服」。 美茵说完,瞇着眼睛,开心地笑了笑,便又把手伸进我的内裤,而且一开始 就是用食指的指尖,轻轻地在我阴茎的马眼上摩挲。这突如其来的如同火燎又奇 痒无比的感觉,让我想放声尖叫,但一想到还在计程车上,我又不得不咬着牙忍 着,简直是上刑一般;而接着,她的其他手指,开始在龟头下缘和肉柱上进行着 有节奏的按摩,再接着,是规律地套弄,加上对龟头的揉搓,然后又是套弄,揉 搓……我之前在警专和警校遇到的那些女生,无论相貌如何、家庭出身如何,被 肏过几次、对床事轻车熟路之后,对付男生的方式甚至要比我们这些男生粗鲁得 多,她们没有一个会想着运用这样的折磨人的奇淫巧技——在这一刻,我对美茵, 甚至开始产生了一丝畏惧。 在美茵的不断套弄之下,再加上雪花膏的刺激作用,在还差两个街区就到我 家校区门口的时候,我终於控制不住……。 「手拿开,我不行了……」我低声说道。 美茵笑了笑,把自己的手指套弄到阴茎根部,擦乾了自己手上残存的雪花膏 之后,又继续在我的睾丸上轻揉。一股刺激的感觉直冲大脑,贯通到脚底,屁股 上的肌肉紧绷着,全身一僵,我不禁屏着呼吸,随后一瞬间,我浑身微微抽搐着, 放开地射出了憋了好几天的浓浓精液。我射精的状态大致保持了将近十多秒,粘 稠的精液渗透到内裤的外面,接着,一股微微的疲惫感和舒适慢慢侵袭着全身。 美茵看着我的样子,心满意足地看着我,她缓缓地把手从我的内裤中抽离。 藉着车外的光亮,我分明地看到,她的拇指和食指、虎口、手背上都是从我这个 亲哥哥体内射出的液体,她嘻嘻地笑了下,又从内裤的前裆上用中指和无名指揩 了一些,然后故意把身子往后挪了挪,抬起左手,放在自己的嘴边。我刚要制止, 就见她满怀深情地看着我,然后伸出了舌头在手背和手指上不断地舔舐着。 「别吃……脏……」我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裤子和皮带,一边轻声制止道。看 着自己妹妹在吃着自己射出的精液,我心里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好受。 妹妹舔掉了一部分精水,而另一部分,则在她眼珠一转之后,涂到了自己的 两只胳膊上,并且很快就乾了。她看着我,一耸肩笑了笑,用后背靠向我的怀里, 轻轻说道:「你还说我?你吃我的水水的时候,我不让你不还是吃了?」。 我哑口无言。 可能,在我第一次用我的嘴巴和舌头,入侵刚进入青春期不久的美茵的禁地 的时候,在美茵痛快地抽搐着喷涌出一股股爱液,又看着她自己的汁水被我吸光 的时候,内心的活动跟我现在是一样的吧。 这是,车子已经驶入了我家的小区大门,司机也停止了聒噪。我默不作声地 系好了皮带。 美茵似乎看出了我的顾忌,突然一直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跟我说道:「知道 么,从你第一次那你的坏玩具吓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吃你的&039; 骨头汤&039; 了。 要不然你以为你每次都有意无意地射在我身上的那些,我是怎么清理掉的呢?」。 美茵话音刚落,车子就停在了家门口。妹妹回头看看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 唇,然后下了车。 我瞬间觉得,从骨子里,有一股滚烫的血在继续往两腿之间奔流而去。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一章(7)】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9120。 第一章(7)。 人体的毛发其实是一种很有意思的东西。首先,剪或者挂掉的次数越多,长 出来且变长的速度就会越快;其次,无论是头发、鬍子、腋毛、腿毛,还是阴毛, 新长出来的一茬永远要比旧的一茬硬很多。 所以我其实并不喜欢刮阴毛。对於这件事情,我心理上并不排斥,但是从感 官上我一直觉得有点难受。 我之前也没少刮过,几乎都是为了性爱。第一次刮是刚进入警校,认识我那 帮狐朋狗友,跟这帮乱男婬女在酒店玩蒙眼配对的时候刮的,为了不让那些眼睛 被蒙住的女孩子通过男生的阴毛猜出来那根肉棒的主人是谁,当场我们四个男生 都用酒店提供的一次性刮鬍刀拔毛都刮了——因为我是第一次参加乱交,而且总 共也没多少性经验,所以心里异常兴奋,再加上第一次刮毛比较不熟练,因此还 给自己划破了点皮出了血;再后来就是为了情趣,或者给自己和对方身上抹精油 的时候刮掉的。 唯一一次不是为了性爱的刮毛,是某年暑假期去外地实习,期间为了给自己 偷着赚点零花钱,在外地的一家中型医院当了让临床实习护士们练习给男生刮毛 和取精液採样当的志愿者——结果万万没想到,那天稍晚些时候,我就稀里糊涂 地在病床上还和那名一直握着我的老二做练习的实习护士肏到一起去了;后来被 离婚已久、性苦闷已久的女护士长抓了包,演变成了3p……当然,这是另外一 个故事了。 刮掉以后其实很舒服,但就是刚长出来的时候难受的很,当阴毛刚长出来的 时候连紮带痒,让我每每都忍不住想去挠;挠破了以后还容易感染细菌,所以越 挠越痒——最后只能用红黴素软膏和茶树薄荷油来缓解,也因此这两种东西属於 我常年必备的随身品。 有过这么多次的不快感受,我自己也对刮阴毛这种事情有些反感,我也不强 求每次要一起跟我上床做爱的女孩子刮她自己的,除非她下面的毛发长得令人发 指,那样的话我会要求她修剪一下。 但今天为了妹妹,为了妹妹第一次正式的口交能有一个完美而舒服的体验, 我这个当哥哥的豁出去了。 ——一个男生在跟妹妹进行半乱伦或者准乱伦性质行为的时候,违背道德居 然跟责任感联立在一起,这种事总感觉有些黑色幽默的意味。 我走进了卫生间,此时的妹妹早已脱光光,正一边戴着浴帽舒服地泡在浴缸 里,一边放着她的手机听着韩流歌曲。浴帘大开着,浴缸里有泡沫溢出,妹妹白 皙而光滑的肌肤上也蒙着一层泡沫和水光,宛如出水芙蓉;她每次洗澡都不喜欢 开换气扇,所以此时的卫生间里带着朦胧而芬芳的蒸汽,她看见我走进卫生间以 后,睁着一双大眼睛俏皮地看着我。毫不夸张地讲,在这一刻,看着这样全身赤 裸的可爱的妹妹,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对於从小到大我都在欺负她的歉意。 我反手将卫生间的门关上,锁好。紧接着脱掉了身上的衣物,放在洗手池旁 的架子上,故意跟美茵的衣物混在一起,接着一屁股坐在了马桶盖上。说实话, 我这个人算是男生里比较讲卫生的了,甚至可以说是有洁癖;可即使这样,美茵 从小不喜欢我的衣服跟她的衣服混着放,这可能是因为从小父亲和夏雪平对她的 教育,经常告诉她「虽然哥哥跟你是一家人,但是男女有别」这样的话所致。这 不,当她看到我把内裤里面贴到她的胸罩上面的时候,她还是不免对我冷眼努嘴。 「怎么,何美茵?不愿意啊?你跟我都已经坦诚相对了,衣服混一起怎么就 不行了?」。 「我不喜欢……」美茵咬着牙,脸上露出不快的表情。 「我的衣服可都是乾净的。再说了,我也想让我身上的味道跟美茵身上的味 道融合到一起不是?哥哥很希望能够常常可以闻到美茵的味道啊?」。我都佩服我 自己——也不知道我是从哪想出的这么烂俗的情话,拿来哄我这个妹妹。 「哼!何秋岩,你身上一股汗味,谁想要你的味道?……我身上的味道可是 香香的」。 「对对对,哥哥的身上一股臭汗味,妹妹的身上都是香香的!嘴巴也香,奶 也香,脚丫也香,小穴和屁眼也都是香香的」。我故意逗她。 「哎呀!讨厌啦」。我这一系列的话,还真给她逗笑了。她不好意思地耸了 耸肩,然后又趴到了浴缸旁边,看着我的身体,然后对我说道:「哥,你赶快进 来跟我一起洗嘛」。 她那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往我双腿中间盯,我都知道她此刻她在期待什么! 「小馋猫!这么着急吃火腿肠?」。我说道,然后看了她一眼,她的脸上立刻变得 红扑扑的。我接着说道:「着什么急?稍等一会儿……待会儿,哥哥告诉你怎么 做你就怎么做,知道了么?」。 美茵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赶紧拿出自己准备的指甲钳套装,从里面拿出那只迷你剪刀,又回身从洗 手池旁抽出两张纸巾,一张放在手边,一张垫在睾丸下面;然后拽着自己的「小 伙计」旁边的毛发,仔仔细细地剪着,然后把手中捏住的毛发放在手边纸巾上面; 等剪掉了大部分的毛发以后,我又打开剃须啫喱,把泡沫涂抹在自己的「小伙计 周围」,接着用刮鬍刀片轻轻地挂掉了上面剩下的毛刺。生殖器旁细腻而坚实的 身躯,顿时展现在我自己和妹妹美茵的眼前。 「……哥,果然……看起来更大了」。美茵看着我的阴茎,痴痴地说道。的 确,刮过毛以后,阴茎会给他人更直接的感官冲击。因为在浴缸和水汽中若隐若 现的美茵的胴体,再加上等一下就要对她,我自己的亲妹妹,进行口交方面的言 传身教,在这双重刺激下,我的肉棒此时已经处於半勃起的状态。 而此时我刮完毛后的身躯,再加上我这个哥哥的身份,又何尝不是刺激着美 茵的身心呢?。 我在洗手池前,把生殖器周围的剃须泡沫全部洗乾净,紧接着又把马桶盖上 面和洗手池旁边的两摊摞在纸巾上的阴毛包好,丢进了废纸篓。然后,我便一脚 踏进了浴缸里,与美茵对坐着。 「那……现在开始吗?」。 美茵的小脸红红的,略带着期待和娇羞地看着我。 「着什么急,你刚刚不还是说我身上一股汗味难闻么?等我洗一下再说」。 我说道。 「……我说着玩的嘛!哥哥原来这么不识逗啊!其实老实说,我很喜欢闻哥 哥身上的汗味。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你大汗淋漓的时候,我都想在你背上靠一会 儿……你身上的味道,让我觉得……好舒服、好有安全感……」美茵睁大了眼睛, 微笑着、真诚地看着我。 其实我说这些话,也是对她有些搪塞。因为今天陪着美茵玩了一天也累了一 天,我的状态着实不是很好,下面的棒子此时此刻还没完全硬起来,我需要一些 时间;其二,是今天确实很热,身上的汗味我自己也觉得有些受不了,刚刚只是 清理了阴茎周围,现在我有必要再好好洗一下,毕竟这个大傢伙等一下是要送入 自己妹妹口中的;其三,我想趁着跟美茵一起洗澡的时候,把她的肉体彻底撩拨 起来,好让她完全沉浸在性欲之中,彻底卸下心防。 女孩子第一次给男生口的时候,很多情况下都会发生到了中途因为舔舐到男 生预先分泌出的前列腺液、或者联想到自己在吸吮男生尿尿的部位、甚至是抬起 头看着男生居高临下时候的样子而产生反感,在那以后无论口交进展到什么地步、 最后有没有进展下去,在女孩子的潜意识里对这个男生都会产生一种厌恶感。这 要是男女情侣之间开始出现裂痕的因素之一。 我不想美茵对我这样。 我不想让她觉得,我只是一个利用亲妹妹来达到自己肉体欢愉的人渣哥哥。 於是我说道:「原来美茵是这样想哥哥的……」我看着美茵,忍不住,对着 她的嘴巴轻吻了一下,而且伸出舌头,挑逗了一下她的舌尖。我接着说道:「但 是既然都洗澡了,那就先洗乾净也不迟。两个人干乾净净的,再做那方面的事情, 不是更舒服?你说对吗?」。 美茵听罢,害羞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双手抱着我,用脸蛋在我胸口摩挲了 一会儿:「想不到你对我这么好……哥哥,我喜欢你」。 在这一刻,我的心脏突然开始砰砰直跳。 「我也喜欢你,美茵」。我搂着的肩膀,然后把沐浴乳拿到手里,挤出了一 些在手里,开始帮着美茵把沐浴乳涂抹到后背上,接下来是她的小屁股……我明 显地感觉到美茵的身体越来越热,甚至开始热过这水温。 可这还不到时候。我又拍了拍美茵的肩膀,让她在浴缸头端坐好,我接着又 在手心挤了些沐浴液,在她的耳后、脖子、锁骨、肩头、腋下把手中凉丝丝的沐 浴乳涂匀,然后双手来到了她圆润的双乳上。那些颇有文采气的色狼前辈们诚不 欺我,少女的乳房果真如同两只鲜嫩的水蜜桃,感觉随时随地都能揉捏出一股可 口的汁水一般,而此时涂满了两只乳房的沐浴乳,就像在蜜桃上洒了一层香甜的 糖霜。我也顾不上沐浴乳难以下嚥的苦涩味道,用嘴唇和舌??头在美茵的一只 乳头上吸了起来,她另一只乳头则在我的手指间拨弄着。 「嗯……好舒服唷……」美茵的目光逐渐变得迷离起来,随着??她的乳头 渐渐勃起、变硬,美茵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我用家里专门洗浴用的那只木勺 舀起浴缸里的水,淋在了美茵的身上,又让她浑身不禁一抖。 帮她洗乾净了乳房,我挤了些沐浴乳,故意在她的阴毛上揉搓着,等到沐浴 乳在她的阴毛上被揉出了浓郁的泡沫,我便伸手把那些泡沫在她的肚子上、双腿 上和脚丫上涂抹均匀。接着,又把泡沫用手指肚涂抹到了她的下阴部,并且一边 涂抹,一边在她的阴蒂和外阴唇的缝隙里进行着按摩。 「哦……好舒服……」美茵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用着迷离的目光看着我, 「真没想到你这么细心,比我自己洗的都仔细……坏哥哥……」。 「还不是因为我是除了你自己外,最了解你生理构造的人么?」。我对美茵笑 了笑。 「讨厌……」美茵嗔道。 「转过来」。我直起身子,半跪在她面前,对她命令道,「把小屁股撅起来」。 美茵听话地转过身,把屁股对着我。 我又弄了些沐浴乳在左手里,右手扒开美茵的双股,让她那可爱的菊洞完全 暴露在我的视线下,然后用左手的手指肚在她的股沟、肛门以及周围的褶皱上, 仔细地涂抹着,等到把沐浴乳涂抹遍她的躯体之后,我又用左手食指肚在她的菊 门上有节奏地轻按。我之前说过,美茵的肛门处如同她身体上又一个神秘的开关, 挑逗她的肛门恰恰是我的爱好之一。 「啊……不要这样……那里好痒啊……坏哥哥又欺负人」。美茵受不住这样 的挑逗,反手握住我的手腕;但此时经过我一系列的挑逗,她哪里还有力气制住 我。我不住地在她的肛门处按摩了一轮之后,又用木勺舀起浴缸里的温水,替她 洗乾净身上的每一处肌肤。 我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她的屁股和双腿中间,对着那里毫无顺序毫无章法地连 吻带嗅——这一刻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地激动、如此地失态、如此地疯 狂。我直接躺到了浴缸里,把头整整好好地对准了美茵的双腿中间。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吻着她的大腿根部,而她也顺着我的节奏,慢慢地 坐了下来,让自己的蜜穴正好对准了我的嘴巴,她也好不顾忌地用右手两根手指, 正合我心意地扒开了自己的阴唇——这中间我一句话都没说,而她全部照做,应 该说这算是常年以来我的嘴唇和她的阴唇不断接触中,产生的一种默契。 我亲吻着她的小穴,用嘴唇抿着她的阴唇,又含了一会儿她的那颗如同粉红 色宝石一般的阴蒂,紧接着,就把自己的舌头探进了她那温暖的蜜洞里。 她的蜜穴早就泥泞得一塌糊涂,再加上我刚才对她浑身上下的一番刺激,很 快,美茵的身体开始有节奏地抽搐着,一股激烈的暖流就喷到了我的舌尖和脸上。 我依旧照例,吸吮乾净她的这股蜜汁。 「小丫头,今天来得很快么?」。我拍了拍美茵的屁股,故意说笑着。 「……那还不是今天第一次全身上下都被你的手给侵略遍了,哼,还嘲笑我」。 美茵带着高潮的余韵,哀怨地看着我。 自此,美茵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我抚摸了一遍。自此,美茵对我而言,再 也没有什么遮掩存在了。 而我也是一样,何况我还把阴毛剃光,第一次让美茵看到了我光秃秃的下面。 「嘿嘿。那现在轮到你帮我洗、用你的小手来侵略我咯!从现在起我是你的 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说完这句话以后,我的心跳更加强烈。 似乎也就是在这时候,我的心里对美茵产生了更加强烈的不一样的情感—— 一种不应该出现的情感。 其实如果按照普罗大众的认知,我跟美茵之间的这种秘密的行为,从头到尾 都不应该出现。可是之前,我和她只是一种本着生理上相互认知和帮助,以及一 种欢愉和发泄。 而就在此刻,我对她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拥有和归属感。一种本来应该属 於男女朋友之间的感觉。 我可能,爱上自己妹妹了。 ——可现在真不是探讨精神世界的时候。 美茵已经趴在我的身上,轻轻地舔着我的乳头。随着她的舌头调皮地在我的 胸口来回律动,我的身体,即便是泡在温暖的浴缸里,也无法阻止一般震颤了一 阵,随即从脖子下方到前胸,还有手臂上的一些部位,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酥 麻感从前胸油然而生……。 随即,美茵对我嫣然一笑,爬到了我的身上,用她那已经硬了一会儿的乳头 压着我这刚硬起来的乳头。她趴到了我的耳边,轻声说道:「何秋岩,你以为就 你知道怎么利用别人的敏感点欺负人吗?告诉你,我可是青出於蓝」。 说罢,她在我的耳边呵了一口热气,然后把舌头伸进我的耳郭里,缓慢地舔 弄着。 没错,我的乳头是我的敏感点,耳朵也是。 我的浑身不由自主地酥软下来。 这小丫头果然因为跟我的廝混,学坏了。父亲和老师、同学眼前的乖乖女, 成了自己亲哥哥身上媚态百出的小妖精。 可她并没玩够,在双手中挤了不少的沐浴乳,全都涂抹在自己的双乳上,接 着把自己当成了一大块海绵,用她的双乳在我的躯体上清洁着。 「还说我是坏哥哥……你比哥哥坏多了!你都是从那学的?」。 「还不是拜你的硬盘所赐?这叫&039; 泰国浴&039; ,对吧?嘻嘻」。美茵狡黠一笑, 跪在我两腿之间,借用水的浮力轻轻托起了我的屁股,用自己的乳房把沐浴液擦 遍我的双腿和双足——我不知道美茵现在的学习成绩怎样,但我猜她的物理学得 不错。 被她这样一撩拨,我的阴茎此时此刻已经完全地达到了勃起状态,在美茵面 前坚挺地冲着她示威。 「坏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美茵用手轻轻地在我的龟头上拍了一下,接 着用沾满沐浴乳的双手,上下搓动着,让泡沫佈满了整根肉茎。 我忘我地享受着美茵用手给我带来的快感,可没想到,这丫头随即加快了速 度,并且左手在肉茎上来回撸动,右手紧紧握住了龟头,用大拇指手指肚,顺着 马眼的缝隙快速地摩擦着。瞬间,一股又麻又痒的感觉,顺着马眼同时刺激着我 的神经,弄得睾丸与肛门中间的盆底肌一阵收缩,这种感觉要强过之前任何一次 性爱和手淫。 「别!别这样!我这样会射的……」头一次收到这么强烈刺激的我,对於能 承受多久,一点信心也都没有,我连忙制止了美茵。 可美茵看了我一眼,我想像不出我此时是什么样的表情面对着他,勾得她玩 心四起,继续加快了速度,并且握着我龟头的右手上的力度也加快了。 「……傻丫头,我要是射了万一一时半会儿硬不起来,你找谁去学口活啊?」。 我连忙说道。 美茵撇了撇嘴,松开了手,然后用双手不停地往我身上撩着水,帮我洗乾净 了身子。我连忙坐了起来,不断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和呼吸,终於把下体的冲动平 复了下来。美茵看着我,脸上带着得意和温柔的笑,和羞涩的绯红。 「坏妹妹,我真是有点怕你了……」这是我的心里话。从初三那年毕业时破 处以来,到警校,我在一帮淫男荡女中间混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身经百战,却 没想到今天面对自己的亲妹妹,差点被她弄得缴了械。 这会儿我算是平复下来了,但马上还要教她品箫弄笛——万一一下子没忍住, 还没把她教会呢,我自己先射了,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我一边调节着呼吸,一边想着,当我目光扫到洗手池的时候,我突然灵机一 动。於是我一脚踏出浴缸,拿起了洗漱台上面的牙膏,从里面挤了些在手上,然 后握住了阴茎,从龟头到阴茎根部来回搓动着,接着又用浴缸里的水洗净了肉棒。 「哥哥,你往上面抹牙膏干什么?」。美茵问道。 「方便教学」。我笑了笑。牙膏还真是个好东西,一方面凉丝丝的感觉能让 我的生理刺激减少许多,另一方面,也便宜了美茵这丫头的嘴巴:「来吧,现在 教你女生如何给男生口交」。 「嗯」。美茵的脸上红扑扑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等一下,你去浴缸头端坐好」。美茵听罢,坐到了浴缸头端上面。接着我 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按着她的后脑勺,让她把嘴巴靠近了我下面的小兄弟。 「来吧,你试试用吃棒棒糖的方式,含住龟头」。 美茵迟疑了一下,然后张开了嘴巴,用双唇裹住了我的龟头前端,紧接着, 我能感觉到她在努力地撑着自己的口腔,努力地让我的阴茎往自己的嘴巴里送着, 不但不敢用牙齿碰到我的下体部位,就连舌头都不怎么敢动。我的鸡巴在美茵柔 软的口腔里缓缓探进,直至感受到空间越来越狭小。当我感到龟头已经插到最深 处的时候,美茵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眉毛微蹙。 不得不说,美茵的嘴唇和舌头真的好软。舌吻上去是一种感受,而用自己的 肉棒插进去,是另一种感受。 「好!嗯……来,现在慢慢地跟着我的节奏,像吐口香糖一般,把我的阴茎 从嘴里送出去」。我抚摸着美茵的脸蛋,然后抬起自己腰,让鸡巴从美茵的嘴里 慢慢退出去;与此同时,正向我告诉美茵的那样,她轻轻地抬起了舌头,在我的 阴茎上一点点用着力,最终用着舌头一点点把我的龟头顶出自己的口腔。 等我的小兄弟从美茵嘴里完全离开以后,美茵才轻松地睁开了眼,与此同时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怎么样,还好吗?」。我摸了摸美茵的额头。 「哥哥的龟头好大……呼,早上的时候我还没感觉出来,原来这么难吞到嘴 巴里……而且一下子就顶到喉咙里去了……」美茵缓缓说道。 「我这样做,是让你先感受一下男生阴茎在女生口腔里的感觉。口交的步骤, 一般都是先含住龟头,给龟头和阴茎上端起到一个润滑的作用;然后把阴茎的一 半部分吞进口中,做抽插运动,由慢至快;最后要把整根肉棒都吞进嘴里,让龟 头尽量往喉咙里顶——&039; 深喉&039; 这个词你应该知道吧?表示的就是这种状态。龟 头前端在&039; 深喉&039; 过程中会感受到口腔深处紧窄的感觉,然后女孩子这时候要控 制好速率和吞入深度,也是由慢及快、由浅入深,最后直至男生射精」。 我像一个老师一样,给美茵讲解着,而美茵也睁大了眼睛,认真地听着。别 人家哥哥给妹妹辅导书本上的知识,我这个哥哥却用言传身教给妹妹讲述着口活 技术,还真心有点荒诞和讽刺。 「肉棒插到蜜穴里的话,也是一样的,对吗?」。美茵听完,对我问道。 「没错的」。此时我突然感觉到一丝尴尬,但是都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想 打退堂鼓已经来不及了,我只好说道:「还有一点,你不要那么特别小心牙齿刮 碰到阴茎——变换深浅的过程中,还是可以用牙齿来刺激阴茎的,但要记住不是 咬,而是&039; 轻嗫&039; ,并且要配合舌头在龟头上打转。舌头要注意刺激男生的马眼 和龟头伞缘;在口交中,舌头起到一个绝对性的主要作用,懂了吗?现在你来试 试,由你嘴巴上的动作主导,你放心,我会配合你」。 「嗯」。美茵点了点头。 我弯下腰,吻了美茵一下。接着,美茵伸出手去,握住了我的阴茎,然后低 下头,把嘴巴叹了下去。 「哥哥的鸡巴还真挺好吃的」。美茵在吸了我的龟头一下以后,抬头对我说 道。 「我跟你说过什么,不许说&039; 鸡巴&039; ……哦」。我听到美茵说了「鸡巴」这 个词,心里十分反感,可我刚刚想教训她的时候,我的鸡巴却被她的樱桃小口 「教训」了——她果然像我说的那样,用舌尖在龟头上舔了一圈以后,像吃着一 支棒棒糖一样完全含住了我的龟头,然后舌头忙不迭地继续在龟头上面和马眼处, 更确切地说,我的阴茎此时成了她口中的一颗鲜嫩饱满的浆果,她用力抿着、吮 着、用舌头在上面顶压、舔弄,似乎要一口气吸光这个果子里所有的浆液。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个好老师,但美茵确实是个好学生,尽管她嘴巴和舌头的 技术还透着生涩的感觉。即使阴茎上有牙膏凉丝丝的作用,但是那种可以渗入骨 髓的瘙痒感觉,又回来了。 「嗯,不错的……下面可以再深一点了」。我对美茵说道。而此时我也情不 自禁地把手翻过来,放在了美茵双乳上,肆意地对她那一对儿水蜜桃连抓带揉。 真想就这样一辈子,被美茵口着,抓着她的乳房不放啊!——在这一刻,我 的脑海中竞突然产生出这样一种想法。想法油然而生之后,身处於水蒸气笼罩下 的我,整个人变得恍惚起来,我甚至都不能确定刚才这句话,我是不是脱口而出、 如过脱口而出,美茵有没有听到——哪怕是做春梦都不能给我这样一种,伴随着 强烈心跳的的飘飘然;我肯定是嗑过药了、或者是濒死了;而低下头,阴茎上端 美茵口腔里的温热、以及她那对乳房传到我双手中的弹性又是那样的真实……。 小半支肉棒被美茵吞进嘴里之后,她的舌头也变得稍稍灵活起来,游走於马 眼和龟头伞缘两端,除了我刚刚教给她的之外,她还自己开发了一招:吐出我的 龟头,然后侧过脸来,用嘴巴像吹笛子一般从龟头到阴茎根部来回舔弄,接着再 次重来,含龟头、吸进半根肉棒、吐出来侧着头从上到下舔过,再重複刚才的一 系列动作——随着她的节奏,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已经离开了地面,只是随着她舌 头的动作在来回摆荡着。 大概连续几十次的动作交替,未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美茵趁我毫无防备, 一口气迅速地吞下了我的整根肉棒。此时此刻,我的整根阴茎已经是湿淋淋地挂 满了美茵的口水,连续几次,从龟头边缘接触到她柔嫩的双唇后,以猝不及防之 势一沖到底,等到含下我的一整根之后,美茵微微睁开眼,看着我,扭动着她的 头,用她的舌面把我的阴茎彻底包围住,周而复始。而我,此时脑海中已经开始 失去了意识,我想我现在,一定是长着嘴巴、目光呆滞地看着我的妹妹。 美茵瞇起眼睛,似乎是对我笑了笑,然后一手绕到我的身后把住了我的屁股, 一手放到了我的睾丸下面,开始了轻缓的按摩。她嘴巴上的速度也开始加快了, 肉棒离开她口腔的次数越来越少,龟头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在她的口腔深处最紧窄 都得地方不停地抽离、插入、抽离、插入……。 我最后仅剩的清楚意识,只是能感觉到,我呼吸的频率,似乎已经跟不上她 嘴巴和舌头的频率,令人酥麻的刺激感从大腿根出发射到盆底肌,由盆底肌产生 的电流,一支冲到了我的睾丸里,另一只不断刺激着我的大脑,又由此佈及全身……。 管不了那么多了,美茵,就让我的灵魂被你彻底吸走吧……。 我双手离开了美茵的乳房,抱住了她的头,用力地往下按去……。 配合着龟头在美茵口腔深处里的抽插,我的下肢的肌肉用力地紧锁一阵,接 下来阴茎一阵颤栗,一股滚烫的液体从我的身体里迸发到了美茵的嘴巴里……。 我感觉到我整个人,都在往前倾倒着。 口交对我来说很刺激,但能让我痛快到九霄云外的,总共就两次经验:一次 是初中毕业之后破处,还有一次,就是今天跟美茵这一次。尤其是我们俩之间, 还有乱伦的禁忌因素在里面,所以给我心理上的刺激更是无法言喻。 休息了一下,我缓过神来,准备从美茵的嘴里抽离肉棒,而美茵在这时候, 居然还在认真地吃着我射出的精液,我这下才反应过来……。 「美茵,还好么?」。我赶忙把肉棒从她的嘴里抽离,一股乳白色的浓精连着 丝儿从她的嘴里淌出。我张开双臂搂着她,然后用手指把她的嘴角、锁骨和胸部 上的精液全都擦掉、洗乾净,再仔细看看我自己的肉棒上,几乎已经一滴不剩。 「傻丫头,吐出来……」我把手弯成一个窝,放到了美茵的嘴巴前。 美茵紧闭着嘴巴,舌头在嘴里蠕动了一下,对我微笑着。 「你怎么把我射的……全都吞掉了?」。我紧张地看着美茵。 没想到美茵居然还抿了抿嘴唇,然后张嘴说道:「……哥哥射了好多啊!明 明之前在出租车上射了那么多……我根本来不及吐出来,精子就全都一股脑射到 里面去了……哥哥好厉害,还射了那么久呢」。 我的心里顿时沉重了下来。 「对不起,刚刚是我的问题……我既忘了告诉你别吞下,又忘了及时拔出来 ……都是我的错……」我连忙对着美茵道歉,「来,赶紧漱漱口」。 说着我赶忙跑到洗漱台旁边,拿着自己漱口杯,接了一杯清水,并且兑了些 漱口液。 「没事的,哥哥别担心。哥哥的精液,味道还不错」。美茵笑着说道。 「别说话了先,赶紧漱口」。 我的心里依旧沉重。我不知道美茵的话是不是在故意宽慰我。从我开始性经 历以后,在我的认知里,吞精这种行为都是一种变相的对性伴侣的贬低,也因此 很多女孩都接受不了。 「哥哥真的不用担心……美茵喜欢的……」美茵漱了口之后,对我说道: 「美茵是真心喜欢哥哥,所以不在乎。今天美茵想跟哥哥学口交,也就是想尝尝 哥哥精液的味道。网上不是说么,女孩子如果真心喜欢一个男生,就会吞下他的 精液的。何况在之前,哥哥也没少喝过我的蜜汁,不是吗?」。 看着美茵依旧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我放下了杯子,然后跟美茵舌吻着。 ——这是我之前都没有过的经历。 我当然知道此时此刻,在美茵嘴里会残存从我下体里喷出的蛋白质。一般情 况下,如果性伴侣给我口射,我在二十分钟以内都不会跟那个女生接吻。 但今天我偏不在乎这一切,因为美茵是我的妹妹,可以主动提出给我口交的 亲妹妹。 正在我俩在浴缸里拥吻的时候,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又响起了 一阵敲门声:「谁……在洗手间呢……」。 我和美茵瞬间都被吓了一跳——老爸什么时候回来了?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一章(8)】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9120。 第一章()。 一时间,我俩都不敢做声。 门外又是一阵敲门声,然后又平静了下来。我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门外的一 切响动,紧接着,就听见老爸突然打了个嗝——通过这个嗝,以及之后他的喘息 和咂嘴的声音,再加上以往的经验,我基本可以判断出老爸此刻应该是醉得找不 到北了。 「是我,爸?您??回来了?」我对门外说着,然后把食指放到嘴边,对着 美茵示意噤声。老爸要是知道此时此刻,我和妹妹美茵赤身裸体地在同一个浴缸 里一起洗澡,估计不把我打死,他自己也能气个半死——更别提就在刚才,自己 的儿子还在女儿的嘴里完成了一次激烈的射精。 「嗯……刚回来……我在楼下敲了半天门你都不给我开……」老爸醉得连咬 字都咬不清楚了,「害我找钥匙找了半天……我这刚进来……」。 「我在这泡澡呢,哪能听见楼下敲门?您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打电话?……对,我怎么没想起来打电话呢……」。 「您是又喝多了吧?」我故作镇定地问道。 「没!……我没喝多!你老爸我……什么时候喝多过?来,儿子,赶紧出来 ……咱哥俩再喝两盅」。 看来老爸真是醉得不清,跟我都开始以「哥俩」相称了。在我怀里的美茵听 了,都忍不住想笑。 「您可算了吧!可别撒酒疯了,您看看这都几点了?」我拿过美茵正在放歌 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没想到都已经午夜十二点半了。我接着对门外的老爸说 道:「您还是早点洗一洗,然后上床歇息吧」。 「嗯……也对……那晚安啊儿子……」只听见老爸在走廊里晃晃悠悠地跺了 两步,之后又对着洗手间的门问道,「对了,美茵呢?她的房间怎么一点声音都 没有?」听起来,老爸在问完之后,还转了转美茵房间的门把手。幸亏美茵的房 门此时此刻是锁着的。 「……估计早睡了吧?您要再这么吵下去,估计待会儿就得给她吵醒了!以 她那起床气,到时候咱爷俩可都有得闹了!」我对门外喊道。 在我身边的美茵听了,连连轻捶了我两拳,小声斥道:「在你心里,我就这 么凶吗?」。 「可不是,你看看你这还谋害亲夫呢」。 ——其实我本来想说的是「谋害亲兄」,结果一出口,就把「兄」说成了 「夫」。 话一出口,美茵的脸更加红了,而我也倍觉尴尬。 「也是……那你也早点休息,别泡时间太长,容易感冒」。 「老爸晚安」。 父亲说着,一步一步颤颤巍巍地走下了楼。说实在的,我还真担心老爸此刻 醉成那样子,下楼会不会摔倒——但我和妹妹都是一副赤身裸体的样子,我还真 心不敢出去,万一被老爸发现点什么端倪就可糟了。 听着老爸下了楼,回了房间,我和美茵便立刻放了浴缸里的水,赶忙沖洗了 一下身体之后,身上各自披了浴巾浴衣,抱着自己的那堆衣服一起钻进了我的房 间里。我俩的打算本来是擦乾了身子,换上衣服之后,我再帮着美茵回房。 却没想到我俩刚进房间没一会儿,一楼老爸的房间又打开了。紧接着就听见 客厅里一阵折腾,然后便安静了。 「估计老爸这是又睡客厅里了……」我说道。父亲就是这个毛病,爱喝酒, 每次醉酒以后只能睡沙发上,要不然睡别的地方根本睡不着。 「那我怎么办……」美茵此刻刚刚擦乾身子。 我俩沉默了片刻。 「要不然今晚我跟你睡一张床吧?」。 「要不然今晚你跟我睡一张床吧?」。 ——我和美茵几乎异口同声。 於是,我从行李箱里拿出那套我上警校时候用的枕头和杯子,放到了自己床 上,这一套是我自己用的,警校发的床铺用品本身就有点硬;而我自己床上原先 那一套是鸭绒被,美茵睡着会舒服一些。我俩都换上了宽松的衣物,美茵跟我道 了一声晚安,然后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我调好了空调冷气,从衣柜里拿出了一 条毯子,又提着一只杯子下了楼——美茵经常半夜睡睡觉就会口渴,所以我还是 需要给她弄杯温水在床头柜旁备着。 倒完了热水,我又把毯子盖在了客厅里七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的父亲身上。 给父亲盖上毯子的时候,我发现父亲的鬓角,已经花白。我站在原地愣了愣,紧 接着上了楼。 当我再回到房间里的时候,美茵已经进入了熟睡状态。也难怪,累了一整天 了,回来以后还跟我在浴缸里折腾了小半个晚上。我也赶紧躺在床上,闭上了眼 睛。 没过一会儿,我突然发现我身上穿着的这件运动衫,已经套上了一件防弹衣, 在我的手里也毫无理由地多了一把枪。我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了几步,但见旁边一 个长发披肩、穿着黑色风衣女人撞了我一下。我刚想叫住她,却发现自己说不出 话;而那女人一回头,一双凌厉的眼睛正冷冰冰地看着我。 「还在磨蹭什么?赶快跟我走」。 这女人竟然是夏雪平。 ——对,我想起来了,我们应该是在我马上要去工作的地方,f市警察局, 夏雪平正是重案一组的组长。 我依旧说不出话,只好加快了脚步跟在夏雪平的身后,一起上了一辆警车。 我之所以意识到这是一个梦,是因为我虽然跟着夏雪平上了车,但脑子里还是清 楚地意识到现实中的我还没有去警局报到,其次,虽然车子在行驶着,我分明就 坐在副驾驶,但我却看不清开车的那个人的长相。 就在我对当前的场景进行虚实分辨的过程中,车子开到了一座废旧工厂前。 夏雪平二话不说便下了车。我来不及多问——实际上我也说不出任何话——便紧 跟在她身后。她从大衣里怀掏出枪以后,便进了工厂厂房,我也小心翼翼地跟随 着。 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冲了出来,一只手握着一把手枪,在他的另一只胳膊下, 还胁迫着一个人。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我的妹妹何美茵。 妹妹此时披头散发、衣不遮体,脸上、脖子上、以及破烂衣服中裸露出来的 皮肤上,到处是密密麻麻的伤痕。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妹妹会落到别人手里? 「哥!妈!救救我!」何美茵大声哀嚎着,此刻她已经哭成了泪人。 只听见胁迫着妹妹的那个身影对我们这边喝道:「夏雪平,放下枪,不然你 的女儿也活不成了」。 夏雪平却表情冰冷地看着来人。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再不放下枪我就杀了你女儿」。 「你开枪吧」。 夏雪平说道。 我不由得震惊了。我在一旁又急又气,连着跺脚,用力地嘶吼着,但就是说 不出一句话。 ——她怎么可以这样?没错,是,她是很多年都没有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了, 但毕竟美茵也是她的女儿!她怎么可以对自己女儿不管不顾! 夏雪平此时此刻又说了一句:「开枪吧,反正我也会杀了你。你杀不杀何美 茵,对我来说都一样」。 什么?我没听错吧。 那黑影听了哈哈大笑……。 只听「砰」的一声……。 妹妹美茵应声倒地,子弹从她的太阳穴贯穿了整个头颅……。 可我转身一看,身旁的夏雪平的胸口居然也染上了一片殷红。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看见妹妹和夏雪平同时倒在自己面前的我,瞬间疯狂了。我举起枪对着那团 黑影便扣动了扳机。 却不想我手里的这把枪,突然变成了一块木头做的玩具枪……。 而我脑海中,只留下了一阵恐怖而嚣张的「哈哈哈」大笑的声音……。 霎时间,天旋地转……。 「醒醒,哥,你醒醒……何秋岩!快醒醒」。 我在一缓过神来,却发现美茵此时此刻正担心地在我身边盯着我。 「美茵!你没事吧!美茵!」我赶忙坐了起来,抓住美茵的双肩。 而本来还有些睡眼惺忪的美茵被我这么一抓,倒是有点害怕起来:「哥,你 怎么啦?我没事……清醒一点,是你做噩梦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台灯,看了一下周围的房间里,等确定了刚刚发生 的一切确实是梦,才松了口气:「呼……」我重新躺下,伸手把美茵搂到了怀里, 轻抚着她的发梢:「……吵到你了?对不起啊,美茵」。 「……你刚才好吓人!感觉呼吸很困难,而且喉咙里一直在&039; 嗷&039; 、&039; 嗷&039; 地叫着,却又叫不出来……还以为是你有什么突发病症,我都有点手足无措了… …哥,你真的没事吗?」美茵扑在我的怀里说着。台灯的黄色灯光映在她的脸上, 我从她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看到了闪烁的泪光。看样子,刚刚真的是给她吓 到了。 「没事、没事……」我连忙抚摸了几下她的后背,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抱歉了。别担心了,赶紧睡吧」。 美茵重新躺下,把自己的身子靠紧了我,枕在我的肩头。我帮她把被子掖了 掖,然后搂着她的腰,在她的上臀部轻轻拍了拍,除此以外,我几乎一动也不敢 动,就像怀里在搂着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般。 当警察的无非两种人:做噩梦的,和不做噩梦的。 ——这是一个学长告诉我的,这个学长被我们警院的同学们奉为男神和「金 句哥」。他人长得英俊,风度优雅,各项成绩也不错,每每说的话都发人深思。 后来有好事者还仿造着的格式,给他总结过一本,这个人 简直是警院学生里圣人的存在。 当初我从警专拿到拔尖成绩升入警院的迎新会上,他作为学长在餐桌上跟我 们这些新生说的话。按照他的逻辑,做噩梦的警察经历得多想得多,所以无论这 个人是好警察还是坏警察,都是能力傑出的警察;而不做噩梦的警察大部分经历 很少、想得也少,从骨子里就没有警惕性,所以大部分都会庸庸碌碌一辈子。他 紧接着的一句是:「所以现在你们谁要是决定不想当警察了,想反悔还来得及」。 做噩梦是我的老毛病了,基本频率是一个月只有几天不做噩梦,睡得再踏实 的人都会被我做噩梦时候的发出的惨啸声吵醒;而我每次做噩梦时,惊醒就很难 再入睡,所以只能翻来覆去地躺着,警校的铁床铺本来就不结实,再经我这么一 翻身,响动更大。最后,我这毛病弄得宿管办公室不得已,为了不让我影响到其 他人的休息,在第一学期还没结束的时候,就给我安排到了单人单间去睡。这个 前辈听说我的这个事情以后,对我说过,「你小子天生就是当警察的料」。 我也很佩服他的能力和为人,本想等我有时间以后,多找他聊聊天,可是后 来他在他们那届临毕业前就突然消失了——用不着多说,他应该是去了安全保卫 局、国家情报调查院,或者其他类似的情治部门工作。警院每年都有出类拔萃的 毕业生像他这样,突然间「蒸发」。 我当初也在被选拔到这些部门的预备役名单之列,其实说句听起来稍微有些 自大的话:虽说只有优秀的学警才能出现在那份预备役名单上面,但我还真就对 他们的认定不是很感冒——情报部门那帮人对於人才的选拔,从来都是强制性的, 根本不存在个人意愿;但我并不喜欢情报工作,即便情报工作跟警察的职责任务 有很大的相似性。也多亏我在校期间闯的类似打架斗殴、顶撞师长之类祸太多, 因而逃过一劫。 我记得那个学长还说过一句话:「人一辈子,想跟几百个人肏过并不难;难 的是,只跟一个人肏一辈子,并且能够保证对方也只跟自己肏」。 这是他在我们这一帮小屁孩有一次外出开party、集体约炮的时候,被 酒店方面以「噪音太大」为由投诉到警院的——这也是唯一一次我被记录在档案 里的关於性方面的祸。当时这个学长正好是学生督导组的干部,等教导处、学生 处、德育处对我们三堂会审之后,学长对当时正在被体罚的我们,如是说道。他 当时用的就是「肏」这个粗俗的字眼,我们在已经疲惫不堪的同时,也对学长这 样一个风度优雅的人,居然会使用「肏」这个字所惊讶不已。 仔细想想,这句话话糙理不糙。曾几何时,在我们情窦初开的时候,也有过 这种梦想:跟着情系一生的人,在青山绿水之间进行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肉体 交合,不论白天黑夜、不问世间乾坤,生死不离,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也要跟 新上人享尽欢愉——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山无棱、天地合、乃敢 与君绝……。 可是后来,肉欲越来越膨胀,而情感越来越来越单薄。男人们捏过的乳房越 来多,得到过的真心越来越少;很喜欢把自己的精液浇到对方口里,而很不情愿 把自己的灵魂交到对方手里——同理,当男人们握着女人洁白柔嫩的奶子,捏着 女人逐渐勃起的乳头让她发出阵阵呻吟的时候,何尝会清楚在这一刻,沉甸甸的 肉弹下面那颗血红色的心里藏着的人究竟是谁;而当长如匕首、浑似钟乳的阴茎 不断地抽插进汁水四溢的贝穴里面的时候,是否就真的意味着自己真的侵入了那 女人的身心。 女人通过肉体得到男人,真的得到了么?。 男人通过性交佔有女人,真的佔有了么?。 答案如果都是肯定的,那么,刚刚在浴室里,我跟妹妹何美茵的行为,又会 算是什么呢?。 我看了看此刻在怀里的美茵,此刻她睡的正香甜,甚至口水都流淌到了我的 胸口。 在今天,美茵全身的肌肤不仅被我看了个遍,而且还被我摸了个遍;而我在 今天,可以说被美茵使用同样的手段也了解彻彻底底了一遍,她看到了我下身剃 毛之后的样子、用沐浴乳弄得我差点就控制不住,最后,虽然说名义上是我在指 导她给我口交,可实际上更像是我跟随着她的节奏而精关大开……。 我跟美茵之间的行为越来越出格了。 想想我跟她之间约法三章:第一点,我们之间的禁忌游戏,是为了排遣美茵 成长过程中生理苦闷,如果不经过我同意的时候、美茵不可以过度自慰、也不能 看黄色和a片——她的学习成绩我还没有机会好好了解,她是否有过度自慰 我也无法找到实锤来下定论,但从今天她的种种行为来看,黄色和a片她应 该没少看;女生能在网络上找到的情色视频非常少,但问题是她发现了我的硬盘 ——那是我多年的珍藏,从田中露央沙、叶山丽子、小室友里,到饭岛爱、乃亚、 立花里子,到再到佐佐木明希、高桥圣子和三上悠亚,差不多有几个t的内容, 几乎从痴女、痴汉、近亲、出轨、群交、强奸、s什么口味都有,对於一年前 还对什么都似懂非懂的美茵来说,这几乎是另一个魅惑境域——我不知道这里面 有多少东西是美茵接受的,有多少东西是她反感的但可以确定的是,那张硬盘就 如同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了,然后已经侵染了美茵的意识和认知,我给美茵建 立的想要保护她精神世界的自控条例,已经支离破碎。 第二点,在我同意之前,美茵对我的身体接触不能做其他任何除了拥抱、抚 摸、亲吻、和帮我进行自慰之外的行为,而整个过程中间,不可以说太低贱的淫 秽词语——可今天,我不但默许了,而且对她解除了用嘴巴接触我生殖器官的禁 制,并且第一次实际意义上的在她的体内射精了,即使只是在口腔里,即使没有 损坏到那层代表贞操的阴道瓣,即使这样的行为不会导致怀孕,但是毕竟比以往 的行为要出格——仔细想想,我和美茵的肌肤之亲,由最开始的捉弄吓唬,到相 互用手指的接触,到我开始用嘴巴舔弄她的阴穴、她给我手淫这样的边缘性行为, 再到今天,又如何不是一步一步不断出格所导致的;而在美茵正式给我实施口交 之前,她还说了一句「哥哥的鸡巴还真挺好吃的」,我听到了以后想要制止,却 自己先陷入到龟头被刺激带来的欢愉之中—於是这一条,也基本上名存实亡。 约法三章,迄今为止也就剩第三点了:我和美茵之间要相互承诺、并且相互 制约,不可以发生任何性器官上面的直接接触——这一点,还能遵守多久? 最让我心理上承受不住的在於,在她嘴里含着我快要爆发的阳具、而我手握 其双乳的同时,我脑海里逐渐迸发出来一种对於妹妹的情感——这种情感不再是 哥哥对妹妹的捉弄和呵护,而是一种普通男生对於女生的爱慕和锺情;并且,这 种情感在我的脑海中逐渐根深蒂固。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伴随着在妹妹口内射精时候的刺激感,我的心 里被我自己的想法短暂地惊吓到了;尔后,却是一种莫名的轻松和喜悦,恰似我 终於可以面对自己的真实想法一般。 或许,我从小到大就是爱妹妹的,爱情的爱,男欢女爱的爱。 这也似乎是为什么在从我开始用自己的性徵捉弄妹妹的时候,也并没觉得有 什么不对的原因。 现在我确定了,我爱她。 可是命运却在此时猛扇了我一耳光:「抱歉,何秋岩,你不能和你妹妹何美 茵成齐襄文姜之好合,即便忽略掉乱伦这一点,也不行;因为她心里的那个人, 并不是你」。 ——是啊,春秋时候的齐国襄公姜诸儿敢行天下之大不韪,甚至杀了自己的 妹夫鲁桓公、霸占着自己那绝色美女妹妹文姜不放,是因为文姜心里的那个男人 正是自己这个哥哥; 而美茵心里的那个人,并不是我。 是另外一个人。 那个所谓的「跟我很熟」的人。 我现在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我心里十分地嫉妒他。哪怕是美茵已经跟我 做过这么多肉体亲密的行为,在美茵心里的,居然还是他。 可是,紧接着,在我脑海里另一个问题出现了:美茵既然心里有另一个男人, 为什么还要跟我做这些肌肤之亲的事情,并且,还要我教她怎么口交?难道她不 怕对方介意美茵的贞洁问题么? 或许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对方介意自己的贞洁问题,美茵才想要跟我这么做……。 一般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女生,分四种情况:1。对方有绿帽癖、或者根本就 是把这个女生当成玩物,因此鼓动她被其他异性玩弄;2。对方嫌女生的性经验 和性技术生涩,得不到满足;3。女生对自己的性经验和技术不自信,生怕满足 不了对方;4。女生脑子有问题。 首先第四点就被排除掉了,尽管我不想这么说,但是美茵这聪明伶俐的小脑 瓜,绝对是从夏雪平那个智商高情商低的冷血动物那里完美继承来的,就我所知, 在学校里虽然美茵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品行端正的好学生,但由於她从进入青春期 以来的暴烈脾气,再加上她那善於算计别人的脑子,一般人都不敢欺负她; 其次绿帽癖或者把美茵当玩物,这个也被我排除掉了:就这两天我的观察, 美茵除了跟我在一起之外,并没有去联系任何其他人,也基本上没有联系其他人 的机会;美茵的所有随身设备,包括手机、钱包、耳机我都查过,没发现任何远 程接收装置;家里的所有地方,包括美茵的房间、餐厅、楼上楼下的卫生间,甚 至是地下室,我也没发现任何的监控录像录音设备——如果美茵喜欢的那个人真 的有绿帽癖或者把美茵当玩物,却接收不到任何即时的美茵与另一个男生发生肉 体行为的影音,那也是白费心力——除非说他运用了什么连我这个专业人士都觉 察不到的途径来感知美茵跟我之间的亲暱,但我估计也就剩通过催眠、然后控制 脑电波这一项了,但对不起,咱们这是现实世界,不是玄幻故事或着科幻; 那就剩中间两项了。 这两项,其实更可怕。 之前在警校的时候,教官在课上就讲过类似案例:年轻女孩为了招揽那些三 十多岁、至四五十岁的正值性欲爆棚期的男性达官显贵,在给他们当情妇之前, 都会先去一些夜场、ktv、酒吧、按摩院和宾馆之类的场所做几年妓女,来丰 富自己的性经历,为今后当情妇的人生做准备;有些女孩没这么干过,在搭上那 些富商、官员之后,因为用更多花样满足对方,很快就被嫌弃,不得已又得去外 面约炮,甚至是拉客,已达到「开荤」和「历练」的目的。 ——难道说美茵想搭上哪个达官显贵?去给人家当情妇小三?。 我的天,我不敢往下继续想……。 因为在那堂课上,教官还说道:正因为这些女孩子每天都在接触不同背景的 人物,每天都跟这样或那样的人发生肉体和情感纠葛,所以她们或者跟她们有关 的人,是最容易酿成犯罪案件的高发人群:大部分都会成为抢劫、斗殴、强奸甚 至凶杀案件的被害人,少部分会成为类似案件的凶手或者同案犯,还有其他一部 分,多多少少参与或者介入到行贿受贿、敲诈勒索、甚至於间谍案件等扰乱社会 治安的其他案件中。 ——如果美茵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别的不说,美茵她才17岁,我 这个已经从警校毕业的男生都不敢说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了社会上的巨大压力和危 险,更别说是这个时候的她!如果她真的是心仪某个中年的富商或者官员之类的 人,那无异於一直小白兔被丢进了龙潭虎穴一般……。 还好现在她只是用我来练习而已,也还好我的性经验和技术可以引导她;自 从这个闸门敞开之后,如果我不在家,那么她会去找谁?本来家里作为监护人的 父亲就经常早出晚归,如果不要是再不在家看管、维护着美茵,那么说不定哪一 天美茵就会带回来一个坏小子回来——现在外面那些坏小子们可不会跟美茵约法 三章,尤其看美茵还是个处女,肯定会不管不顾地先直捣黄龙,然后拍拍屁股走 人……那样的话,将来给美茵带来的伤害会更大。 於是,还有一个问题又佔据了我的脑子:美茵说她心里的这个人跟我很熟, 但是我认识这样的人吗?。 难道是老爸的朋友、同事之类的人?可是他的交际圈里的这些人,我最多也 就是在小时候过年过节跟着父亲一起去对方家里做过客而已,根本称不上多么熟 ——或许是美茵误以为我会跟他们里面的谁,会有很相熟的关系呢? 就这样,我的脑子越想越乱,但也越清醒。 我把手伸到了床头柜,拿了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此刻已然是早上六点钟。 一夜就这样过去,外面的天色已经亮起。 我轻轻地展开了自己的手臂,然后把自己从美茵的额头下面移开。 看着依旧沉浸在梦中熟睡得甜美的美茵,我决定,我这个当哥哥的一定要为 她做点什么。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一章(9)】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9120。 第一章(9)。 晨跑原本是警校里的一项科目,而现在已经成为了我的一个生活习惯。除非 外面发了洪水或者大雪封山,否则一年四季,我绝对可以做到风雨无阻。 晨跑不仅可以增强体力、锻炼体魄,还能让自己的脑子变得清醒起来。 今天是我休息的第二天,再加上明天,我的假期就算用完。我要在这两天内, 完成以下三件事:第一、排查出所有外面可能对美茵造成侵犯或者引诱的方面; 第二、重新构建起对於美茵的约束;第三、找出美茵心里喜欢的究竟是谁。 ——如果要是这三点我都做不到,等下周一的时候,我何秋岩也就不用去号 称是「f市警界的精英组」的重案一组报到述职了。 这样想着,我绕着整个别墅区足足跑了十圈,然后拖着大汗淋漓的身子回了 家。 进了家门,却发现鞋架上多了双鞋子,而一股清香的绿豆粥的味道,从一楼 的厨房里飘散开来。 想必陈嫂来了。 「陈姐,早安」。我换好了拖鞋以后,特地走到厨房里跟她打了声招呼。 「秋岩早,」正在准备着早餐的陈嫂转过头,笑瞇瞇地跟我打着招呼,「去 锻炼了?」。 「陈嫂」是她自己第一次来我们家的时候,希望我们对她的称呼,但我总觉 得这样做会给她叫老了。 她本名叫陈月芳,f市周围的一个县城j县人,跟老爸算是同乡。她今年才 36岁,比我老爸要小整十岁,比我也没大那么多,因此平时在家里,除了美茵 以外,老爸一般叫她「月芳妹子」,我一般都叫她「陈姐」——确实我在这称呼 上有点佔便宜,但是我一个二十来岁的人管三十多岁的女人叫阿姨或者大嫂确实 有点彆扭。而且说实在的,陈嫂这个人虽然是县城出身,但从外貌上看起来还是 很年轻:她身高应该在一米六七左右,看着比身高173的美茵爱不了多少,身 材苗条,胳膊、腰身和双腿都很纤细??。 配合她的瓜子脸、柳眉细眼,会给人一种她本应是谁家的大家闺秀、名媛贵 妇的错觉;有一头很黑又亮齐腰长发,一直垂到富有骨感的臀部,再加上她胸前 并不丰腴但看起来很可爱、大概也就36b的隆起,很容易让人误认为她本应是 江南水乡出身,而非来自北方县城。 只是她也太不会打扮,脸上只是像徵性地扑了一点粉底,眼角旁边浅浅的鱼 尾纹和嘴巴旁的法令纹毫无遮掩地暴露了出来。她身上穿着件很简单的米灰色的 t卹,下面却配了条墨绿色的休闲裤,朴素中的确透露出一丝土气来。 「嗯,出去跑了两圈,呵呵。您这么早就过来,真是辛苦您了」。 确实早了点,现在时间才7点12分。 「没事,我要是不过来,你们一家三口人早上不还得去吃街边摊?现在正是 流感高发期,外面那些东西哪有家里吃着安心?再说,前天我不是很早就走了么, 昨天实在……是家里有事,没过来……」陈嫂略有些尴尬地说道。家里有事,唉, 陈嫂,您可真不会说谎。 可以说陈嫂在f市除了我们一家人,再加上他们家政公司的那些领导之外, 真就没多少认识的人了,哪还有什么家?她从小就没有父母,寄养在姨妈家里。 16岁,就被送到另一户人家给人当媳妇,相当於被自己姨妈变卖;等到了1 岁才去领的结婚证。本来她因为婆家的关系,去了j县一间工厂做包装工人,结 果在她22岁那年,工厂倒闭,她便失了业。24岁那年她给她老公生下了一个 儿子,可那孩子两岁大的时候,因为得了肺炎发高烧,不幸夭折。从那以后,她 老公便每天都不回家,在外面又酗酒、又找女人,在她30岁那年,那负心的男 人因为没日没夜在外花天酒地,突发了脑溢血死了。婆家人自此认为陈嫂就是个 丧门星,克夫克子,便给他撵出了家门。就这样,她才来到了f市讨生活,然后 一直到了现在。 这些故事,是我听老爸跟我讲的——那天陈嫂要回家给原来的婆婆送葬,特 地跟老爸请了假,也因此才有机会把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别人说出来。我明 白,陈嫂是个内向的人,什么苦都愿意自己默默地往肚子里咽,所以我想有必要 跟她替美茵道个歉。 「哎,您这么客气乾嘛,您有时候歇息一下是应该的」。我对她说道,想了 想,接着说着:「那个什么……陈姐,美茵要是之前跟您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 我在这替她跟您说一声对不起了。她现在青春期,说话没轻没重的,您别放在心 上」。 陈嫂听了,整个人都愣了一下,转过身来沖我和蔼地笑了笑,点了点头。陈 嫂长得相貌并不出众,但是她一笑起来,脸上的梨涡就会显得很神,给人很暖心 的感觉。我把目光往上移,却看到在她的眼眶里,似乎湿润了一下。我不知道前 天在我参加完毕业典礼回家之前,美茵跟陈嫂说了多难听的话,我猜依照美茵的 性子,应该是很戳陈嫂的心的。 「那您先忙,我先去洗个澡。等下再下来,等着吃您做的早餐」。 「哦,行。知道你前天回来,所以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鸡蛋摊煎饼」。陈嫂 说道。 「哟,太好了!还有绿豆粥吧?早就闻见香味了,都快馋死了我了」。我笑 着对陈嫂说着。 「那你赶快去洗澡,洗完澡趁热喝一碗。瞧你这一身的汗,可别着凉感冒了」。 陈嫂和蔼地笑了笑,「脱下的衣服就扔进洗衣机里吧,今天我正好要帮你们洗衣 服」。 我点了点头,回身看了一眼父亲。此时父亲的睡姿是面朝沙发靠背的,而他 身上的毯子却还整整齐齐地盖着,而且在他的头下还垫着一个枕头。我回头看了 一眼陈嫂,又顺着父亲的身子往父亲的脚上看去——昨天夜里父亲还穿着的袜子 也已经被脱了下来,在墙角的空调也已经被关掉。而父亲身边的木茶几上,正放 着一杯冒着气的热饮,仔细一嗅,满是红糖和大枣的香甜和老薑的辛辣。 不得不说,陈嫂确实会照顾人。 我走上了楼,心里突然有一丝多年以来从未出现过的安慰和温暖。 打开了房门,此时妹妹还在熟睡着。我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浴巾,一件浴袍和 一条运动短裤,关上门以后就进了卫生间。当我脱光身上的衣服以后,看了看光 秃秃不带一根毛的阴茎周围,又看了看卫生间里的一切,我不禁回味起昨晚上在 这间卫生间里发生的种种:剃毛、给妹妹搓澡、口交、然后换成她来给我涂沐浴 乳、握着我的鸡巴、抓我的蛋、然后用嘴巴吸吮龟头、把整根老二吞下、我又在 她的口腔深处射精,再到最后因为父亲回家,我和妹妹又不得不匆匆沖洗了一下 身子,悄悄溜进我的房间——如果昨天父亲没回来,就在外面过夜的话,我和美 茵昨晚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呢?。 我想不到,我也不敢想——难道任由我和美茵的肉体关系发展下去,哪怕是 当美茵和她那个「心上人」在一起以后,也照旧这样偷情么?。 ——呵呵,难道现在这样,我俩就不算「偷情」么?所谓的我和她之间的 「秘密游戏」,不过是偷情的一种自我欺骗式的说法而已。 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过我的脑海里马上又产生出另外一个疑问:美茵说过,老爸不是去了外地, 正常不是要周日、也就是明天的才能回得来么?怎么昨晚就提前回来、还喝得酩 酊大醉?。 我的思绪不知为何,一下子想到了刚回来那天在桌上看到那篇被老爸圈定为 「犯罪预告」的看似是个恶作剧的广告。看来等老爸酒醒了,有必要问问他。 可老爸什么时候酒醒呢?——按照以往,老爸要是前一天晚上宿醉,第二天 不到中午是不会醒的。 仔细想想,陈嫂还真是辛苦。每天基本上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父亲都会在差 不多八点半的时候到家,进家门的时候,老爸都会醉到连我和美茵都不认识了; 而这时候,陈嫂都会先把父亲在沙发上安顿好,帮他盖毯子、冲薑枣茶,然后擦 脸擦手、擦胳膊擦脚,等父亲舒服地睡下了,陈嫂才会离开回自己家。 陈嫂还真是会照顾人。我突然觉得,父亲身边就缺这么一个可以照顾他的人。 而且别说是父亲,自从陈嫂来了我们家里这一年半时间,除了偶尔美茵会跟 她闹些不愉快以外,家里的事情也变得井井有条起来。 说句实在的,因为她会把家里打扫的一尘不染,她会保证每天早上我和美茵 还有父亲能吃上一口热乎饭,她可以让我们家里人身上穿的一副乾净、整洁、闻 起来还有一丝很香的味道,她还可以去替父亲参加美茵的家长会……这些种种, 让我在陈嫂身上找到了从初中以后就难以得到的一股温情。 ——於是,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不如就让父亲跟陈嫂凑一对。 反正陈嫂已经独身多年,父亲现在已经人到中年,陈嫂的长相并不差,而父 亲怎么说也是有高收入稳定工作的男人,陈嫂会照顾人照顾家,父亲也是很值得 依赖的。 看来这个事情,有时间也要跟父亲好好谈谈呢。 不过现在什么事情,都不如把美茵身边的雷给排掉更重要。 就这样,沖完了淋浴,我穿着浴袍和短裤又刷了牙,还上了个「大号」。等 我结束准备丢掉卫生纸的时候,发现马桶旁的废纸篓居然是被换过了塑料袋的……。 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感压上心头——昨天我可是把自己刮下来的阴毛丢在里 面的,即使包在了纸巾里,恐怕也是很容易被看出来的。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我回到了房间里,此时美茵正睡眼朦胧地盯着她的手机屏。 「醒了,小坏丫头?」。 「嗯……」美茵嘟着嘴,不情愿地说道,「还没睡够……我朋友找我去跟他 们下午做作业,烦死了……」。 「烦什么烦啊?你看看都几点了,还赖床?」。此时已经是快要八点钟了。 「……你还说呢,何秋岩!还不是你昨晚睡觉做噩梦吓到我了?弄得我都没 睡好」。美茵瞇着眼睛,瞪了我一眼,随手把手机丢在一边。 想来也是,从美茵三岁多懂事的时候开始,她就自己一个人一张床。昨晚跟 我一起睡,本来是想从我这找温暖的,没想到被我这个爱做噩梦的人吓得不轻。 「那好,就再让你多睡一会儿吧」。我把腰往前一弯、身子往前一探,抚摸 了一下美茵的头发,然后亲了亲美茵的小嘴唇。 美茵笑了笑,在我的嘴唇上也回敬了一下。可是没来得及我反应,这小丫头 突然伸出双手,在我的两只乳头上各捏了一下,还在上面轻轻搔了搔——原来就 在我刚才这么把身子往前一探的时候,浴袍的系带就松开了,自己裸露的上半身 在在美茵面前一览无余。 「哟,学会跟哥哥闹了是吧?」。我故意皱了皱眉头,然后也毫不示弱地轻轻 戳了戳她的腋下,她浑身痒,笑了出来。我又把双手伸到被子里,接着窜进她身 上穿的这件短袖衫里面去,她昨天洗完澡之后就套了一件短袖衫睡觉,短袖衫下 面此时此刻什么都没有。我也学着她刚刚的动作,摸到了她嫩嫩的乳头以后,在 上面捏了一把,还在她的两只肉球上抓了抓。「还跟我闹?被我佔便宜的不还是 我么?」。我对她说道。 「哼,坏哥哥!从你初中时候开始就知道占我便宜、吃我豆腐,我倒要看看 现在咱俩谁能制服谁?」。美茵好不服输的样子也被我激发起来,可让我意想不到 的是,她居然身手把我的运动短裤一把拽了下来——我的运动短裤是系带的,本 来就有些松垮,我刚刚从卫生间里出来以后还没系好,被她这么一拽,运动短裤 直接一下子顺着我的腿就掉到了地上。美茵趁我反应不来的功夫,伸手过去,反 手抓住了我的鸡巴,然后用大拇指在马眼上搓动着。 我本来今早就一直在会想着昨天和她在浴缸里的迷乱画面,被她这么一刺激, 阴茎马上充血,硬挺了起来。那种令人快活的又热又痒的快感,马上从龟头流向 全身。 「可恶的小丫头!你还想不想睡了?」。我分明感觉脸上一烫,於是我的手指 上的动作也加快了,食指和大拇指不断地刺激着美茵奶子上的那两颗小樱桃。 很快,她的脸上也浮现出红晕来。 「啊!……想睡」。美茵红着脸,轻吟了一声,眼睛里依旧泛出调皮的目光。 「想睡的话就快放手……」。 「不放」。 「老爸和陈嫂都在楼下呢」。 「我不管!再说了,老爸不是喝多了么,他现在肯定还在睡呢……嗯啊…… 我就是不放手」。美茵瞇着一只眼睛,对我笑了笑。 看着她这副表情,再加上她此时此刻对我的动作,如果不是因为她是我的妹 妹,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她还是处女,我早就把麵前这个身下之女肏翻了! 可哪怕是她就是我的妹妹,此时此刻我也受不住这样的挑衅式的挑逗了—— 用不着多废话,我一把就把美茵身上的被子掀开,然后顺势翻过身,自己的两只 膝盖跪在了美茵的肩膀下方,已经硬挺的鸡巴在她的手里转了半圈。此刻我的上 半身正好对着美茵的下半身,接着我就势伸出手,也把美茵的棉质热裤拽了下来 ——她的下面,除了刚刚被我扒下的内裤,也什么都没有穿。美茵洁白的大腿、 幼嫩的耻丘、可爱而乌黑的小绒毛,全都展露在了我眼前。 我一时热血上涌,什么都没说,用力地握住她的两条腿之后,我便激动地在 她的阴道口处吸吮着。 「啊……何秋岩!……哥哥……坏死了……就会欺负人……哦……哦,天哪 ……」美茵情不自禁的呻吟声,充斥着我的双耳。她的手虽然依旧握着我的鸡巴, 但是在马眼上的拇指的动作已经完全停了下来。 一经我的嘴巴刺激,美茵香穴的肉缝里便很快渗出了些许汁液来。我松开嘴 巴,不住地观赏着她的美穴,此时美茵双腿间的女性特徵,就像一朵沾了露珠、 里面还带着蜜的粉红色牡丹花。我忍受不住这样的诱惑,又去继续舔舐那上面的 露水和蜜,并且还在那花瓣上轻轻咬了一口,让牙齿在上面有节奏地刮着。 「哥……我错了……不要啦!我这样很快就会受不了的……」美茵呻吟着, 想到楼下还有父亲和陈嫂在,此时她又不得不竭力让自己压低声音,她送开了我 的阴茎,双手都在不停地捂着嘴。 既然她松开了我的鸡巴,按理说我也应该放过她了,我脑海里想的,也是最 多问问她「还敢不敢捉弄哥哥」,然后让她好好接着睡觉;但我的嘴巴却并没有 放过美茵,从阴道口开始,吻向了她右边大腿内侧,之后吻回了阴道口,又在她 的左边大腿内侧吻了上去;紧接着,我有伸出舌头,在她的两个大腿窝里不住地 舔着,而我的左手,像是得到了谁任意放肆的许可一般,肆意欺凌着美茵那颗早 已充血的阴蒂。 我明白,我之所以会这样像一只猛兽一般在自己妹妹的双腿间肆意妄为,就 是知道,她或许早晚都会属於另一个人,她心里的那个人。 我对那个人的假设,迄今为止都是负面的——但万一我的假设是错的呢?万 一那个人是个很好的男人,甚至要强於我呢?。 我和美茵之间的这些事,就只能是一个游戏而已了。 既然这样,那就别再浪费每一次可以跟妹妹进行生理接触的机会。所以,在 进行这一系列动作的同时,我的鼻子在美茵的每一寸肌肤上贪婪地嗅着。我想记 住她身体的味道。而与此同时,我也意识到,世界上又有多少对自己可爱的美女 亲妹妹有过男女念头的哥哥,踏出了对妹妹真正进行到了舔穴、和被妹妹口交这 一步呢? 我知足了。 我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妹妹的体香,顺着她的大腿窝,凭感觉找到了她的桃 源洞口,温柔地亲吻着她那颗如同石榴肉一般的阴蒂,然后伸出舌头,撬开了通 往她身体内你那个神秘世界的门。 来吧,美茵,这股柔情而诱惑的汁液,就让哥哥再多品嚐一次。 「哥哥……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美茵拍了拍我的大腿。我才意识 到,此时此刻我已经坐在了美茵的胸部上,坚硬的铁茎正顶在她的肋骨缝中间, 本来就比她又高又壮的我在这一刻的姿势,对她而言无异於一种酷刑。我把手伸 到了她的屁股下面,然后将她抱起,接着我翻了个身,这样,换成了美茵骑在了 我的身上。 阳光顺着两张床帘间的缝隙,顽皮地溜进了我的房间,照在了我和美茵这两 具火热的、充满青春荷尔蒙的肉体上面。我躺在床上,我身上仅剩的这件白色浴 袍四敞大开,而美茵身上也只有意见粉白色的短袖衫,在阳光下,她腰身和双乳 的轮廓都清晰可见。 「嗯……好美……好美哟……」。 我不知道美茵说的这一句「好美」,是在讚颂着温暖的阳光,还是在阳光下 她骑着我的脸时候的画面,亦或者她被我舌头挑动起来的欲仙欲死的快感。我只 是知道,在这一句以后,美茵不再羞涩,而是放肆大胆地坐在了我的脸上,双腿 分得更开,而且她的身体也会时不时地伴随着我的舌头吸吐的节奏前后晃动。 「哥哥……好舒服……啊……哥……我们一起舒服吧!……让我吃你的肉棒 好吗?」。 「来吧,不要问我,」我缓了一口气,深呼吸着,对她说道,「你喜欢的话 就吃吧。你想吃,哥哥随时都可以给你」。 「但是哥,昨天我给你口得好累,脸上的肌肉好酸痛啊……」。 「我忘了教给你,口交的话,其实是可以用手帮着嘴巴和舌头一起对付男生 的阴茎的。你试试吧」。说完,我的嘴巴又回到了美茵的蜜穴口处。 得到了我的允许的美茵双手抓着我的屌,然后张开她的樱唇,含下了我鸡巴 最上端那颗红红的肉枣。在她吃下我的龟头的那一刻,我的舌头明显地感觉到美 茵的阴道里面猛烈地收缩了一下,美茵的腰身摆动的速度也突然变得剧烈起来, 接着往后一仰,一股热流便从阴道里面喷在了我的嘴里。饮下那口淫液,我又继 续在她的蜜穴里面舔弄着。 美茵的嘴巴并没有停,一只手放肆地握着我的睾丸并加以揉搓,一只手上下 撸动着我的玉茎,嘴里也在含着我的龟头。或许第一次在处於高潮的感觉中给男 人口交确实会让她有些累,她又忍不住抬起头,大口大口地吸了几口气,压抑着 快感呻吟着。 「哥……我们还像之前那样好不好……我们两个比赛,看谁……呀啊……看 谁把谁……嗯……先弄忍不住泄身……」。 「还用比么……哦……」由於鸡巴被美茵连着撸动带着吸吮,我也忍不住低 吟起来,「你刚才……不是已经来了一次么?哼……你已经输了,你永远赢不过 我的……」。 「我才不会认输的!……啊啊……刚才不算……不信你就试试……美茵是绝 对……哦……就是那里……哎呀……啊……绝对会输给哥哥的」。说着,美茵一 手继续撸动着我的阴茎,一边开始用舌尖挑弄着我龟头的伞缘,紧接着,她居然 张嘴含住并且轻咬着我的睾丸……。 我觉得这一刻我疯了,脑子里彻底成了浆糊,我甚至记不真切她是如何对付 我胯下那只昂首挺胸的虬龙……。 我只知道,我在下意识地用双手搂住了美茵的屁股,用力地把她的身子往下 压,我觉得在这一刻,我彷佛在抱着美茵飞向了苍穹之外……。 我只知道,我想让自己的舌头长在美茵的嫩屄里面,我想用舌头和快感牢牢 地同时把美茵的身躯和精神一并捕获,我甚至想把美茵整个人都含在嘴里,就这 样含着永不放开……。 我只知道,不管以后如何,在这一刻、在这张床上,美茵是属於我的……。 在这样的亢奋状态下,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后,我痛快地射了;而与此同时, 在泄身三次以后,美茵潮吹了。潮水如同刚开采出的清泉,从美茵的贝穴里喷涌 而出,我像一个从沙漠中走出来的饱受口渴折磨多天的旅客,趴在泉眼处,把那 泉水喝得一滴不剩。不知美茵是不是为了配合我,她也将我射精后的肉棒舔得乾 乾净净,甚至把嘴角溢出的乳白色液体,也用手指轻抹了一下,往嘴里送着。 美茵因为高潮带来的无力,一翻身躺在了我的身边:「哥哥……你弄得我好 舒服……美茵好开心啊……」。 我无力地盯着天花板,什么都没有说。 在她的美穴离开我的嘴巴的那一刻,一股无比的失落感涌上心头。明明至少 在周一上班前我还有至少30多个小时可以跟美茵共处,但在美茵的身体从我的 身上移开的那一刻,我心里的感受竟似要永远失去她一般。 休息了大概半分钟,我坐起了身,看了一眼美茵半裸的躯体,然后捡起地板 上她那件棉质热裤,一点一点帮她套在了身上。然后我看了一眼手机,此时此刻 已经是八点半。我如果再不下楼,或许会引起陈嫂的怀疑的。 「你接着睡一会儿吧,小丫头。十点半我叫你」。 「嗯」。美茵点了点头,又钻进了被子里。 我想了想,吻了她的额头一下。 我从自己的衣柜里找出一套短袖衫和运动裤,接着我从自己电脑桌上美茵的 书包里拿出她房间的钥匙,正想着准备把她昨天的衣服都放回到她的房间里的时 候,却发现美茵昨天穿过的衣服和我自己房间里的洗衣篮,都不见了! 我顿时慌了神,赶忙出了房门,把美茵的房间打开,一进门,发现美茵床脚 的那个堆满了美茵自己衣物的洗衣篮也不见了……。 这……难道陈嫂早上来的时候,已经进过我和美茵的房间了?。 突然想起刚才陈嫂跟我说的那句话,「脱下的衣服就扔进洗衣机里吧」—— 她让我直接放洗衣机里,而不是放洗衣篮里……。 毁了毁了!这怎么办?。 我稍稍冷静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把自己今早跑步以后换下来的衣服带下去, 再谈谈陈嫂的口风,然后随机应变。 我赶紧下到了地下室,来到了洗衣机旁边——果真,我和美茵的洗衣篮都在 洗衣机旁边,原本我和美茵混在一起的那堆衣服,也已经被分开,放在各自的洗 衣篮里。老爸的洗衣篮也在,不过里面是空的,洗衣机此时正在运转,想必里面 正在洗的衣服都是老爸的。 我紧张地上了楼,这时陈嫂正在父亲的房间里给父亲换着床单被罩,我敲了 敲门,然后走了进去。 「哟,洗完澡了?」。陈嫂看着我,微笑了一下:「粥和卷饼我都做好,放在 了餐桌上了。要吃自己去吃吧」。 「哦,谢谢陈姐了」。 「跟我客气什么呢」。陈嫂瞇着眼睛笑着。 我想继续说些什么,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吃啊?再不吃待会儿要凉了」。陈嫂说道。 「嗯……我想问问陈姐您吃了吗?要不一起吃吧?」。我问道。 「不用不用,我吃过了」。陈嫂笑着说道,「再说了,我这不是忙着给你爸 爸换床单么。这床单、被罩,还有枕头套是需要常洗常换的,要不然上面都是细 菌、病毒,还有寄生虫呢。等一下你和美茵房间里的我也去得换」。 「那您就不用着急了,美茵还在睡呢」。我也不避讳,直接说道。毕竟她进 我房间的时候肯定是看到美茵躺在我的床上了,我接着说道:「……这丫头昨天 晚上跟同学一起去看了个恐怖片,结果大半夜一个人自己不敢睡觉,就跑到我屋 里了,呵呵」。 「哦,是这样,我说呢……呵呵」。陈嫂依旧笑着。看着她的样子,我估计 她是信了。 至於那堆衣服,陈嫂如果不问我就先不做解释。要不然一个谎一口气说得太 圆了,听起来就像是假话。 「不过秋岩,可能我一个外人……这话我本来是不好跟你说的,但是我也必 须说两句……」陈嫂收拾好了父亲床上的最后一个枕头,然后走到我身边,对我 悄声说道。 「您说。再说了,您也不用客气,我早就把陈姐您当成自家人了,还有什么 不能说的」。 听到我把她当成自家人,陈嫂稍稍愣了愣,接着很开心地笑了笑,然后脸上 露出诚恳地表情:「秋岩,我知道你们家里的情况,我也知道你和你妹妹关系很 好。但是你们俩关系再好,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你看看你现在正是二十啷噹岁 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你妹妹正好是十七八岁的花季,青年男孩女孩,很多时 候有很多事情,容易控制不住;更何况,你们俩还是兄妹,有些事情如果被外人 看在眼里,容易被人说闲话……」。 陈嫂这番话,越说我越心虚……难不成她发现什么了?——不对啊,就算是 早上看到美茵躺在我床上,但是美茵毕竟是穿着衣服的,我俩还各自一张被子……。 还是说,刚才我和美茵以六九式进行我俩的性游戏,发出的呻吟声或者床板 的晃动声被她听见了?——但我记得我家这栋别墅的隔音效果是非常好的,这个 我试过,在一楼客厅用最大音量放战争片,也不会影响到楼上正常休息的,她怎 么可能听得到呢……。 只听陈嫂接着说道:「今早我去给洗手间换垃圾袋,从你们的洗手间里我发 现了一些端倪:美茵已经有男女方面的意识了,她都已经开始……已经开始剃那 里的毛了。这说明你妹妹已经开始注意自己的身体了,我说的意思你懂吗?」。 听陈嫂说完,我恍然大悟,而且还偷偷松了口气——敢情她把废纸篓里的那 堆阴毛当成是美茵的了。也对,剃毛这件事,更像是女孩子才喜欢做的。 而陈嫂说完这话之后,脸上变得有些微红。女人好像脸一红,就会比原本看 起来更美。陈嫂也是。 「……我,我知道了,呵呵。以后一定注意」。我说道,「那什么,我看您 这也已经弄得差不多了。要不,您还是再跟我一起吃点吧」。 「不了,不了,真不用了!我确实是在家吃过的」。 「一起吃点吧。你这么早就过来,在家里能吃什么?来吧,我一个人吃东西 也怪孤独的」。这句话是我心里话。而且用脚趾头想就能想明白,大早上陈嫂来 得又早、还换了垃圾桶的塑料袋、洗了衣服,又做饭的,她要是自己在家做好了 饭自己吃,那她得几点起得床啊?。 陈嫂听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好吧……」。 说完,陈嫂跟我一前一后地出了父亲的卧室。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一章(10)】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14020。 第一章(10)。 我坐到了餐桌上,餐桌上早已摆好了一碗绿豆粥,里面的豆沙燉得又细又烂, 闻起来清香的很;盘子里还有一只卷好的鸡蛋摊煎饼,蛋皮薄嫩、里面卷着一根 刚炸好的油条,还有两片熏火腿,辣蒜蓉和甜麵酱的气味也恰到好处,桌上还摆 着一碟胡萝蔔丁碎西芹拌花生。我食指大动,一口就咬掉了半个卷饼,又连着喝 了两勺粥。 陈嫂自己也盛了一碗粥,一碟小菜,坐到了我身边。把碗和碟子放下后,陈 嫂轻声问道:「秋岩,你是有什么话想问我吧?」。 我嚥下嘴里的东西,对陈嫂说道:「您猜对了,我还真有话要问您」。 陈嫂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是这样的,前一段时间应该是美茵他们学校的阶段家长会吧?您代替老爸 参加了是么?」。 陈嫂一听,松了口气——欸,我也没准备问什么,她这么送这一口气是怎么 回事?我看在眼里,却没动声色。陈嫂松了口气,接着点了点头。 我便继续问道:「我合计着,我老爸这成天早出晚归、长期跟人喝酒应酬, 偶尔还出个差什么的,基本上也没时间管美茵,他又常年一个人,肯定有照应不 过来的地方。咱们家美茵,眼看着就要上高二了,她现在青春逆反期,这个阶段 您知道,对她来说本来就是挺关键的。这要是家里要是再没人关心他,等到全省 通考、申请大学的时候,我还真就怕她出什么岔子。所以我就寻思着从您这了解 了解美茵的情况,毕竟我现在从警校毕业,也算踏入社会了,美茵的前途算是家 里最大的事情了」。 陈嫂听了,微微犯了难,侧过脸看了看沙发上的老爸,又低下了头。 看着陈嫂的样子,我一猜就是在这种事情上她一定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父亲要求她管着美茵,而美茵却总嫌她多事。「没事,陈姐,您就如实告诉我, 我不会跟美茵提的」。我对陈嫂说道。 「美茵在学校的表现总体上讲,还好吧——这是她的班主任孙老师跟我说的 原话」。陈嫂想了想,终於开了口,「她说美茵在学校的成绩不错,每次月考在 班级里的总分都可以排到前十。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陈嫂顿了顿,说道,「只不过那个孙老师说,美茵在班级里总是欺负班上的 四个男孩子,孙老师希望家长能多管管美茵,她还说一个女生总这样,影响挺不 好的」。 「什么?美茵欺负男生?我的天——」我忍不住差点笑出声。 没错,美茵在家里是总喜欢跟我打打闹闹、而且大部分时间她都佔上风,不 过毕竟是因为我是她哥哥、我会让着她罢了。美茵一介小女生,细胳膊细腿儿的, 她又不是「金刚芭比」,能欺负得动几个男生?。 「那么那个孙老师说没说美茵是怎么欺负的那几个男生?给对方欺负成什么 样了?」。我问道。 「刚开始我没问,我当着美茵老师的面儿训了美茵几句——」说到这儿,陈 嫂抬起头,很委屈地看着我,「我也不是想骂美茵或者怎么样,我是在想,毕竟 在老师面前,多少改给老师些面子帮着老师说几句话么……结果美茵瞪了我一眼, 又瞪了她老师一眼,就跑出教室了。我后来就向老师打听那几个男生的情况,她 们老师说那几个男生都是平时挺老实的学生,对谁都秋毫午饭而美茵平时却总跟 一帮不三不四的女孩混在一起。孙老师还希望,家里人能够多规劝一下美茵,不 要跟那些不良少女继续接触」。 听到这话,我开始生疑。从陈嫂说的话来看,如果她说的完全是准确的,那 么首先,美茵跟她班主任的关系就不怎么好,不过要是一般的学生跟老师之间对 立,无论如何都会在第三方面前当场就数落老师的不是,用以证明自己的无辜, 就算美茵多么反感陈嫂的多事,依照美茵的性子,也会当场就跟陈嫂叫冤;可美 茵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走了,这个很奇怪。 其次,如果是一个负责任的老师,在描述学生之间的冲突的时候,都会用尽 量中立的角度去表述两个对立学生的情况,可从陈嫂的转述来讲,这个孙老师则 是在指控美茵具有完全过错——而那四个男生居然一点问题都没有。能跟女孩产 生矛盾的青春期时候的男生,会一点问题都没有,这可能么?拿这话去哄患了癡 呆症的老爷爷老奶奶,恐怕他们都不会信。 并且,美茵周围的朋友什么样,别人不清楚,我不会不清楚。虽然我跟那些 小丫头们都不熟,但还是见过面的——上警校的时候,我利用日常休假,给美茵 送去过零食;周六周日的时候,她们还会来家里找美茵玩。那些小丫头们虽然一 个个的看着确实有些顽皮,但真不至於用「不三不四」、「不良少女」这样的字 眼来形容——我是见过什么是真正的「不良少女」的。 那为什么这个孙老师一定要包庇那四个男生呢?这里面该不会是有什么猫腻 吧?。 我一边想着,一边喝着粥。而接下来,陈嫂的话让我对孙老师的话更产生怀 疑了:「……等我跟孙老师面谈之后,我就去操场上找美茵。当时美茵就在单双 槓旁边跟一群小女生坐着聊天。我觉得那几个女生挺正常的;倒是在单双槓对面 篮球场旁边休息台的四个男生,一直在盯着美茵和她的朋友那边。等我走过去拉 美茵回家的时候,那四个男生还开始盯着我——那眼神,真的让人不舒服。秋岩, 我说那眼神让我和美茵都不舒服,你明白么?」。 陈嫂说着,凝视着我的眼睛。 我微微倒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陈嫂抹不开面子,没有具体形容那几个男生的眼神。但我从陈嫂投过来的目 光中,似乎能感受到,那四个男生令人厌恶的眼神里,似乎透着泛黄浓精的臭味。 美茵非要跟我学口交,该不会是因为被那几个男生要挟了吧?我心中一颤。 「那四个男生长什么样?」。 「……当时我着急带着美茵打的士回家,没看清。但其中一个矮胖矮胖的, 皮肤有点黑;另一个也有点胖,没有之前那个胖,脸圆,戴个眼镜;另外两个, 一个长得很白,个头差不多也就一米五几,但是一身肌肉,留了个西瓜头;还有 一个个子很高,比你稍微矮一点,但是瘦得跟竹竿一样,鼻樑上有颗痦子」。 「陈姐,您还真是谦虚了,一下子能记住这么多体貌特徵已经足够优秀了」。 我勉强开了一句玩笑,「那个孙老师应该给您留电话号了吧?」。 「嗯,留了。你稍等一下」。陈嫂接着就去门口,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了 自己的手机,接着把一张图片发给了我。「这两个就是,上面那个尾号309 的是她办公室号码,尾号4026那个是她家里的号码。最长那个是她的手机号」。 「行,我知道了」。我对陈嫂笑了笑。 陈嫂喝过了粥,便又去收拾地下室、修剪后院。趁着陈嫂和老爸不备,我赶 忙叫美茵起了床洗漱。美茵不情愿地吃了些东西以后,便背上书包去找同学做作 业。为了不让她觉得我在多事,我没跟她提起陈嫂告诉我的那些话,一来现在拿 不准陈嫂说的东西跟事实是不是有什么出入,二来我也说不准美茵跟那帮男生的 关系到底怎样。 美茵走后,老爸依旧没醒。我想了想,找藉口用陈嫂手里的备用钥匙,打开 了美茵的房门。 我点开电脑,把美茵的生日输入了密码栏里,电脑没开。想了想,我又把自 己的生日输入,密码依旧错误。 「总该不会是老爸的生日吧?」。我想了想,还是试了一下:1203。 电脑开了。 美茵的电脑密码居然是老爸的生日——哼,小丫头,你以为我想不到么? 我就这样轻松地进入了主机页面,用「搜索项」快速地搜查着电脑里的各个 角落,然而,除了在她电脑「e:/ 」盘和「f:/ 」盘的两个隐藏文件夹里, 有一堆从我硬盘里拷过去的a片之外,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没发现。 看着她桌面上的其他社交网络app,我本来打算登陆上看个究竟,但仔细 一想,如果美茵的手机跟电脑进行云端并联,我这样做就很容易被发现——这事 儿不行,我得再找外援。 在此之前,我还是先给那个孙老师打个电话吧。 我拨通了孙老师的手机号码。听声音,这个孙老师应该刚睡醒,不过的确, 这个孙老师慵懒的声音很好听。「——喂,哪位?」。 「您好,请问是孙筱怜老师么?我是您班级何美茵同学的哥哥,我叫何秋岩」。 「哦,美茵的哥哥,您好」。 隔着手机话筒,我分明听到孙老师似乎翻了个身,等她调节了一下呼吸以后, 她的说话声便变得更加动人。她的声音略带沙哑,但沙哑中带着很轻柔而迷离的 抑扬顿挫,而且会让人明显地感受到嘴、舌头和牙齿之间带着唾津的摩擦震动, 让人从耳道到心底都觉得痒痒的。 「美茵的哥哥……?」。 电话那头又问了一句。 「哦……不好意思,刚才信号不好」。不知为何,一时间我居然有些愣住, 只能赶忙用信号不好来掩饰自己,「孙老师,我这个时间给您打电话,不打扰您 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但是语气听起来却冷漠得很:「……用不着客套。有 什么事情您就说吧?」。 於是我便又把刚才跟陈嫂问的事情跟孙老师又问了一遍。果然,陈嫂没说错, 孙老师还是那套说辞。 「……哦,原来是这样。孙老师,对不起了。我们这些做家长兄长的,对美 茵管教无方,让您费心了」。 「呵呵,您可别这么说……」孙老师假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你们做 家长的也是该好好管管了。这何美茵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欺负人,而且没事还 总愿意跟老师对着干。你们家里人把她送进学校里,不就是希望她接受学校和老 师的教育么?还有啊,何美茵的哥哥,我听您说话,应该也是个文化人吧?我希 望你多跟何美茵沟通沟通,让她以后管好自己,其他同学们的和老师们的私事, 让她以后少管。想学里当侠女可以,但咱们这是学校,不是什么武林江湖」。 说实在的,我被这个孙老师一大段颐指气使的话,有点动了火,但仔细冷静 一下以后,我还是心平气和地说道:「原来美茵在学校给您带来这么大麻烦,真 是万分抱歉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孙老师一听我一个劲儿地服软,也就没再说什么:「…… 您也别这么说。身为老师,我没管好她,也是我的责任」。 呵呵,您还知道呢?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句,然后接着说道:「您刚才说她欺 负人了,我想问问那四个男生的名字可以么?」。 「你问咱们班那四个男生名字干什么?」。孙老师问道。 她这么一反问,我心里对她更加起疑。「哈哈,是这么回事——孙老师,您 刚才说我们家美茵欺负人,我们家里人理应给人赔礼道歉,但我估计您也知道, 因为我父亲吧,常年东奔西走地出差,在本市的时候并不多;这美茵三天两头的 欺负人,我这个当哥哥的,总归应该替老爸出面,给人孩子和家长陪个不是,对 不对?」。 我这么一说,孙老师似乎是放宽心了。她说道:「没想到你这个当哥哥的, 比你妹妹情商还高不少。美茵欺负的是咱们班副班长唐书傑……嗯哈」。 刚说到「唐书傑」这三个字,本来说话声音正常的孙老师,突如其来地娇嗔 了一声。这一娇嗔,让我心里都快炸了,但也让我整个人一下子警觉起来。 孙老师也意识到了这件事,马上咽了嚥口水,紧接着,我听到电话那头一阵 翻身的声音,然后只听孙老师清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咳咳……还有体育委员 钟扬——看看,这都是优秀生,还有两个……嗯……一个叫蒋义鑫、一个叫原鸣, 这俩虽然不是什么傑出优秀生,但也都挺老实的。何美茵的哥哥,其实你也不用 这么麻烦,你非要找人家道歉的话,改天有机会,你来学校,就在我办公室,我 安排你跟人家家长见个面」。 孙老师后来说话的时候,节奏明显的忽快忽慢,彷彿是在故意撩拨我一般— —但对不起,我知道并不是。不过这个时间,大早上的,该不会是孙老师的老公 在跟她恶作剧吧?毕竟之前在网上,我也看过夫妻俩在其中一方跟别人打电话时 候,故意玩性恶作剧的视频。 想到这,我就不想再打扰下去了,便说道:「那好,就劳烦孙老师费心了。 以后何美茵在学校的事情,还希望孙老师照应着」。 「应该的、应该的」。 「没别的事情了,以后希望孙老师多跟我沟通联系。再见」。 「再见」。 孙老师接着就放下了电话。 但问题是,她并没有挂断。 确切地说,我明显感觉到,电话是从她的手中滑落的。 「……诶呀……讨厌不讨厌啊」。孙老师似乎又翻了个身,娇吟了一声之后, 语气严厉地说道,「我在这打电话呢,捏我干什么,手上还那么重」。 「谁让你的奶子长那么大的!刚才打电话的是谁?」。 「嗯……何美茵他哥……」孙老师又娇嗔一声说道。 我明显听到手机似乎有被人抓起,赶紧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我久久不能平静。 不光是因为我从来都没听过说话声音如此迷人心弦的女人,并且还听到了她 动人的淫叫声;最主要的是,我听到的那个说孙老师「奶子长那么大」的声音, 明显是一个十六七岁男生的嗓音。 事情大概八九不离十了,但我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我想了想,关了电脑,出了美茵的房间。然后我换了身衣服,便准备出门。 「陈姐,我有事出去一趟。老爸还没睡醒,您多照顾她一下」。 「我知道了」。在擦着厨房炉灶的陈嫂点了点头。 出了门,上了辆出租车,我便直奔大白鹤和吴小c的家。 按了门铃,没一会儿,吴小c便打开了门。这姐姐身上就批了件丝绸浴袍, 身上什么都没穿,古铜色的肌肤和那六块腹肌毫不吝惜地展露在外,一对硕大的 乳房根本都没被浴袍盖住。 「呀!秋岩,这大早上的你咋来了!快,摸摸我这一对儿d罩杯!好久都没 被你摸了」。还没等我进门,吴小c直接拉过的我的手,往她的的硬挺的双乳上 按着。 大白鹤从里屋听了,直接穿了双人字拖跑了出来——确切地说,除了他鼻樑 上夹着的那副眼镜和叫上的一双人字拖以外,也是一丝不挂的。黝黑的阴茎就在 他的双腿间耷拉着:「嘿,秋岩来了!想我媳妇了吧?」。 我看着这一对儿小情侣的阵势,赶紧进了屋关了门:「你俩差不多行了」。 我意思意思在吴小c的奶子上揉了揉,然后放开了手:「我这还没进门,就弄这 么锣鼓喧天,也不怕被邻居听见」。 「怕啥」。大白鹤憨厚地一笑,「我可不怕被人听到!只不过这前后左右就 没有玩得开的老少爷们儿!要不然这屋里就不止我们两口子了」。 「要不正好!秋岩也来了,老公,你去拿片药给秋岩!今天咱仨就这么过得 了」。吴小c说着,甩了甩披肩发,伸手就往我裤裆里摸:「说吧,亲爱的,是 先给你来个口活,还是来个洗面奶?」。 「诶呀放开!哥们没这个闲心!我过来是有正经事的」。 ——这就是我在警校时候,最好的两个朋友。 大白鹤本名叫白铁心,在警校的时候还是我的室友,但这傢伙学的不是刑侦 也不是现场勘察,而是信息技术——本来他老早以前是想去名牌大学学it的, 然而除了数学和电脑以外,其他的学科他几乎一窍不通,后来便来了警专;而在 来警专以前,他就自己一个人偷偷黑了本市好几个富商政要的私人电脑,以及一 些企业的局域网。可以说,这个人是一个天才黑客。 吴小c是他的女朋友,实际上真名叫吴小曦,她学的是现场勘察和解剖。也 算是警校里数一数二的美女,那张脸简直跟新加坡国宝级美女演员郭妃丽是一个 模子里刻出来的,再加上一身的健美身材,170的身高,健康的肤色,再加上 大大咧咧的性格,很受警校男生们青睐,纷纷自愿把自己的精液贡献到她那古铜 色的油亮的肌肤上。 ——这么说,是不是有点惊悚?。 没错,大白鹤这傢伙,有淫妻癖。 不过此时,面对小c那副迷人胴体和他们情侣俩的淫靡姿态,我心里一点对 於风月事情的想法都没有。现在我满脑子都是美茵和孙老师的那些事情。 看着我的样子,他俩也都有所收敛,让我坐在沙发上以后,小c拉着我的手 放在她腿上,担心地询问着我发生了什么事,大白鹤也给我倒了一杯枸杞水。他 自己也倒了一杯。 「秋岩,你怎么了?看你这是心里有事啊?」。小c问道。 我苦笑了一下,在小c阴部绒毛上轻抚了两下,喝了口水,然后我便对大白 鹤说道:「老白,今天我主要想求你帮我件事」。 「什么事?兄弟,尽管说」。 「俩事儿。首先,老白,你能入侵别人家的电子设备摄像头么?其次,帮我 人肉搜索几个名字」。 白鹤提了提眼镜,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后一个其实一点没问题,我 只要黑进咱们警校的后台系统以后就行了,你自己就能弄,咱警校的系统是跟全 国的数据库进行连接的,是个人就能查到。但是前一个事情……稍微有点困难, 首先我不确定你要看的那个人他家有多少设备有摄像头,其次,唉,最好的办法 是献给对方打电话过去,我先利用通讯信号黑进对方手机里,然后利用对方家里 的wifi或者局域网信号才能黑进别的设备」。 「这你不用担心,我正好有对方的电话号码」。我举了举自己的手机。 「那就行了!不过你得等一会儿。来吧,进里屋」。 说着,我便拿起水杯,跟着这一对儿全裸男女走进了他俩的卧室。 卧室里摆着一个勃艮第红的心形大床,靠着床头的墙上,挂着大白鹤和吴小 c的合照:两个人都是赤身裸体,大白鹤从小c的身后搂住小c,伸过右臂自然 地放在小c的肚脐上,而左臂则搭在小c的一对儿乳房下面,挡得并不严实,还 可以看见小c胸部上咖啡色的乳晕和有些勃起的乳头;而小c的脸上、脖子上、 锁骨里、乳房上面,覆满了半透明乳白色的液体,古铜色的肌肤和乳白色的精液 形成了一种很放荡而唯美的对比,她回过头,闭着眼睛,深情地跟白鹤接吻这, 一手绕到了老白的屁股后面,另一手则反手握住了大白鹤的生殖器。床边有两台 电脑桌,还有两个床头柜。其中一张上面还有三台液晶显示屏。一进去,房间里 便是一股催情香水的味道,闻起来我的身体也起了反应——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低头,地上满地用过的避孕套,床上还有两个湿漉漉的橡胶假阳具。床头柜上 还有吃完剩下的塑料外卖饭盒。 「我的天……你俩这场面弄得是不是有点气势恢宏了?」。 他俩听罢,回头得意地沖我笑了笑,「昨天晚上我媳妇还想勾引一个外卖小 哥呢,但没想到给人吓跑了」。 「可不是,能有几个像秋岩这样,见到我这一身块儿不害怕的?」。 「行了吧!说你俩胖你俩还喘上了——咱熟归熟,屋子也得收拾收拾不是?」。 我嫌弃地看了看地上。 小c一听,对着大白鹤吐了吐舌头,然后弯下腰来一点一点拾掇着地上的套 子。我则是坐到了床上,等着大白鹤开机。 两台电脑都打开了,只有一台显示屏的电脑桌面背景,是小c躺在一块草地 上,浑身上下佔满了精液,小c美美地枕在自己的左手上,侧着身子微笑着。另 一张放了三台显示屏的电脑屏幕上,桌面壁纸分别是三张黑白写真:第一张是小 c跪在一张床上,身后的一个男人在扶着她的腰,阴茎插在她的骚屄里,而小c 正闭着眼睛,大快朵颐地用舌头挑逗着摄影师的鸡巴;第二张是小c湿着头发, 骑在一个猛男身上,骚屄紧紧地裹住了那个猛男的男性象徵,而在小c的两只手 里,还各握着一只粗大的阴茎,小c面无表情,酷酷地看着前方;第三章则是小 c闭着眼睛微笑,脸上被精液射满,两边的脸颊和下巴上,还有三只硕大的龟头 紧贴在上面。 「我的天,这照片都什么时候照的?」。 「上个月小c跟我过纪念日,我俩找了个私摄照的。其他那几个男的都是从 网上应徵而来的」。大白鹤很自然地说道「你俩可真玩得开。但别说,给小c拍 得挺美。你看这光用的,很显线条……」。 「哟哟哟!现在馋了?上个月我找你的时候,你不来?你要是当时答应跟着 一起照,我就不找那么多其他人了」。 「别……你这上面一共仨人呢!我何秋岩就算是超人,也喂不饱你家这口子」。 「谦虚什么谦虚!我到现在就跟你做的最痛快,你还不知道吗?跟他们也就 是为了拍照罢了,前戏都没有」。在一旁收拾着屋子的小c笑了笑,「……不过 还别说,这几个中看不中用的傢伙,一点都赶不上咱们警院的同学。除了射的多 以外,真没什么让我爽到的」。 这边说着,大白鹤伸出左手在键盘上轻敲了一阵,然后点了点鼠标,接着抬 手示意:「来吧,搞定」。 「这么快」。 「可不,比我平时肏小c的时候都快」。白鹤自嘲式地说道我想了想,坐在 了电脑桌前,敲下了那几个男生的名字:「唐书傑……钟扬……蒋义鑫……原鸣 ……」。 搜到了他们四个的资料,果真跟陈嫂的描述全都对上了号:唐书傑就是那个 脸圆戴眼镜的,看起来一身的戾气;那个又矮又黑的胖子是原鸣,资料上说他只 有一米六三;钟扬确实是一身的腱子肉,而且是眯缝眼;而蒋义鑫就是那个鼻樑 上有一颗痣的。 我一翻他们几个人的资料,就发现原来这几个小屁孩一个个的大有来头:钟 扬的父亲是市教育局的一个小领导,原鸣的父亲是一中的副校长,蒋义鑫的父亲, 居然是老爸工作报社的那个副社长蒋叔叔——说起来他长得怎么跟将叔叔一点都 不像;而唐书傑,这个留级一年的傢伙,他的父亲竟是屡屡出现在本市地方媒体 上的那个财政局局长唐潇。 虽然这帮孩子的家里,并没有多么显赫,但是对於孙老师那样普通的高中老 师,即便是面对这样的小官小吏,又怎敢不忌惮呢。 接下来我又搜索了一下孙筱怜这个名字。在警察系统数据库的资料上,我终 於看到了那个令我心痒不已的声音来源的样貌:那是一张温婉且端庄的脸。她有 着高挺的鼻樑、明亮的丹凤眼、瓜子型的脸庞、轻薄含珠的嘴唇,以及咬肌轮廓 分明的脸庞,照片上的她梳着大背头,后脑的马尾辫有一半搭在了她的右肩膀上 ——她的脸上每一个部位,都在透露着一股自信和倨傲。 从资料上看,她出身工人家庭,后来考上了师范。31岁的她,早已是省级 优秀教师,而且从去年开始已经被评为市级学科带头人,可以说是非常优秀了。 这样的她,有一个已经结婚五年的丈夫,只不过有趣的事情是,结婚五年,两夫 妻竟然没有子女。 而更有趣的是,资料上说,她的丈夫景韦,居然也是在老爸的报社工作的。 在警校的时候,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从一个人的档案资料里,来推测这 个人的性格、心理,以及现有资料描述未提及的一些经历。通过资料上这简简单 单的几行字里,联系起唐、钟、周、原加上孙老师这五个人,我已经从中琢磨出 来一出大戏了。 我在电脑上登陆了自己的手机云端,然后把所有的资料都保存到了自己的手 机上。之后,我把杯子里的枸杞水喝光。 正在这时候,大白鹤把他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用我的手机,给你要监控 的那个人打过去」。 我接过手机,拨通了孙筱怜的手机号。拨通以后,我还特意开了免提。 「喂?你哪位?」。电话那头居然是一个男的接的。那边听起来,也是一个十 几岁男生的声音,不过跟早上我跟孙筱怜通话最后听到的那个声音并不相同。 大白鹤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看了两秒,然后对我使了个往下落的手势,我没 回答对方,便马上挂了电话。大白鹤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加载界面,紧接着又跳 入一个黑屏编程面板。 「你再稍等我几分钟,马上就能看到对方家里了」。大白鹤长吁一口气,手 上开始在键盘上忙活了起来,就像一个熟稔的钢琴家。 这时候,小c也完成了打扫,双腿一盘,坐到了我身边,跟我一起盯着大白 鹤面前那台电脑的屏幕。 「话说秋岩,这是谁惹到你了?你非要把对方的事情掌握个底掉?你该不会 是想杀人吧?」。小c问道。 我冷静地看着她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小c。也不知道是在她和大白鹤两个 人的爱巢里坐着的缘故,还是因为嗅到了空气中瀰漫的催情香水、看着床头挂着 两个人的裸体艺术照,以及刚刚电脑桌面上,那么多以小c为主角的淫靡写真, 此刻我再看到只披了一件紫色丝绸睡袍的健美裸体的时候,我的下面竟然开始有 了些反应。我开始不由自主地伸手,往小c的大腿内侧摸了过去。 「杀人不至於……我要查的,是我妹妹的老师。那老师最近好像有在欺负我 妹妹……」不得不说,小c的肌肤真的很柔滑,或许这是她长期坚持健身的作用。 说话间,我突然觉得头有些晕,身子也有些燥热,我晃了晃头,继续说道:「… …呵呵,我刚才不知道……但我现在猜得到,如果老白能入侵对方家里的摄像头, 我就能让那个女老师身败名裂」。 「成了」。大白鹅敲了一下回车键,舒了口气。 此时在电脑上最左边的屏幕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天花板的景象。看到了一个 朴素的白炽灯和白色的天花板,而没一会儿,一个身影从屏幕上闪过去。 大白鹤依旧没停歇,把手伸到背后,伸出食指对我说道:「再给我一分钟… …」只见他在键盘上又敲下一行代码,敲了一下回车键,接着用鼠标点了几下, 三个屏幕上分别显现出了十二个分画面,一个公寓楼套间的客厅、厨房、阳台全 都展现在了我和大白鹤、小c三人面前……。 当然,还有卧室。 卧室里,似乎很热闹。 「把这三个画麵点开」。 从画面的角度来看,其中一个画面应该是来自电脑,另一个,应该是最新流 行的声控ai台灯;还有一个,可能是跟台灯配套的某牌子的ai扫地机器人。 当卧室里的画面分别在三个屏幕上以不同角度展现着孙筱怜的卧室里此时的 景象时,大白鹤和小c惊讶之於,几乎要激动地叫了出来,而我则是在觉得这是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事情:此时此刻,就在我刚才在资料照片上看到的那五张 脸,全都出现在画面里,而且是孙筱怜卧室的床上。唐书傑笑得咬牙切齿、十分 得意;钟扬则是气喘吁籲、满头大汗;蒋义鑫和原鸣都是一副享受状,两人还时 不时嫉妒地看着唐书杰和钟扬;而女主角孙筱怜的脸上,则是一会儿大惊一会儿 大喜,看似有气无力,却依旧忍不住咬着嘴唇、翻着白眼。 ——没错,f市一中高二(三)班班主任孙筱怜此时此刻正在自己的卧室里, 被自己的四个学生群奸着。 「我的天!这女的真是当老师么?天生的媚骨啊!该不会是职业妓女兼职教 师吧?」。大白鹤说道。 「那四个男生是她自己学生吧?真会享受耶」。看着这副淫靡的画面,小c 也忍不住舔了舔着嘴唇。 「能录屏么?」。我对大白鹤说道,「我想录下来留一份」。 「没问题,我这不仅能录屏,还能听声音呢!要不要听听?」。大白鹤问了一 句,但并不能我回答,他直接把电脑的音响设备打开了。 「啊……不要……啊哈哈啊啊……用力啊!用力……书傑主人和扬扬主人的 鸡巴都好大啊!……哦!天呐……怜奴的下面两个洞都要被撕裂了」。 在孙筱怜的床上,唐书傑正躺在最下面,自己的那根棍结结实实地插进了孙 筱怜的肛门里,女人的屁眼周围肌肤都快被男孩粗壮的阳具撑薄到半透明;孙筱 怜在上面,大腿分开撑着床垫,用一个倒跪的姿态用后背对着唐书傑,自己的巨 乳被唐书傑无情地蹂躏着——孙筱怜的胸部看上去要比小c的还要大,简直就是 两颗木瓜;孙筱怜下面已经发黑的阴部则是被一身肌肉的钟扬肏乾着,在他的双 腿下面的蓝色床单上已经湿成了一大片,他的腰部前后抽动的同时会带动孙筱怜 的屁股上下摆动,那样才会让孙筱怜的肛门被动地给唐书傑做着活塞运动,所以 此刻的钟扬最为吃力;孙筱怜的手里,则是握着两根肉棒,肉棒的主人,便是那 老老实实地跪在孙筱怜的一左一右的蒋义鑫和原鸣。 「我的天啊,这女人……这女人的叫床声音真好听」。小c看着屏幕,双眼 都痴了,「我也是女生我都听得湿了」。 「你湿不湿我是不管了,我是得先来一管子了」。坐在电脑前的大白鹤的两 眼也已经直了,反正他也没穿衣服,直接抓起自己的老二,坐在办公椅上分开双 腿,往后一卧,对着屏幕就开始手淫。 屏幕里,唐书傑又开始说起话来:「大骚逼!骚母狗!有这么爽吗?」。 「爽……爽死我了!书傑主人……你快动一动啊!让怜奴的屁眼也爽一爽啊」。 「我不动,我就是不动!你要爽你自己动」。唐书傑跟孙筱怜对视着,淫笑 着说道。 「坏死了!啊……书傑主人坏死了!欺负人呀……」孙筱怜一边往下坐,一 边迎合着钟扬的抽插,一边浪笑着说道。 「告诉我,是你屁眼更爽还是骚屄里爽?是我肏你肏得舒服,还是你扬扬主 人肏你肏得舒服?」。 「啊!啊呀呀……都爽!怜奴的屁眼和屄里都爽!……两个主人肏得都舒服! 但是……啊哼……怜奴更喜欢书傑主人的鸡巴!怜奴爱死了!好爽啊……爽死怜 奴吧」。 「还真是大骚屄啊」。唐书傑得意地笑了笑,「我说孙老师,什么时候再从 咱们班忽悠来俩女生来?让咱们哥四个爽爽?上次罗萍萍和周琳,咱们哥们都玩 腻味了,你说肏她们俩都没有肏你有意思!咱哥四个也不能总可这你玩吧?」。 「哦……哦……干嘛要在这个时候……叫人家孙老师啊!好难为情……」从 孙筱怜的表情上来看,几乎差点晕过去了,但她还是努力地缓了缓神,问着唐书 傑:「……那书傑主人……这次……这次想玩班上……哪个精厕啊?」。 「……你不是知道么?何美茵和韩琦琦,我都他妈的跟你说过多久了?全学 校我最垂涎的就是她俩!呼……但是看她俩平时,一个心眼坏,一个比男生都能 打架!上次我故意何美茵给我递球鞋,本来我特么想故意揩油的,谁知道这小娘 们儿在我鞋里撒图钉,他妈的!让我的脚伤到现在都没好呢」。 哈哈,原来美茵就是这么欺负的唐书傑。 ——这也难怪现在唐书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好……好的……怜奴一定照办……哦……啊啊……」孙筱怜一边呻吟一边 说道。 在这一刻,孙筱怜的脸上,终於闪出了一丝於此时淫乐行为相违的不情愿。 「你记着,这个事情在下个月之前你要是还办不成,这次就还让你去跟食堂 收泔水的秦师傅肏屄去」。 「大哥,你忘了?」。原鸣在一旁说道,「上次秦师傅跟孙老师干完以后都特 么犯心髒病了,到现在还在医院里没出院呢」。 「对啊,我把这事儿忘了,要不就还是学校后面那个公园里捡垃圾的老刘头 吧!孙老师我也真是佩服你,上次你在公共厕所里给那个七十多岁老头舔鸡巴, 硬是给人舔硬了!咋样,七十多岁的老头的精液好吃吗?」。 「啊!啊啊啊啊……」孙筱怜似乎想起自己最屈辱的场面来,脸上更红了, 她闭上眼睛,身体的反应却似乎更愉悦,下半身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频率也越 来越快,嘴里的叫床似乎也更加强烈。 「大骚屄!说你被老头乾反应就这么大!早晚有一天给你扔咱们学校男厕所, 让全校所有男生和男老师都给你肏遍」。唐书傑说道。 「那多没意思,大哥!就应该给咱们孙老师送到建筑工地上去,让农民工肏 她;或者找一帮乞丐流浪汉,几个月没洗澡的那种,让孙老师把他们的鸡巴全舔 乾净……」。 孙筱怜听着钟扬和唐书傑的你一句我一句的污言秽语,红晕从脸上红到了脖 子,下体摆动更大了,不一会儿,一股清泉从自己的下体喷到了钟扬的肚子上。 「大哥,又潮喷了」。 「哈哈哈!孙老师,你简直比红音萤都厉害,这才一个上午你就已经喷了四 次了」。 孙筱怜什么都没说,身体僵直,几分钟后,全身瘫软,躺在了唐书傑身上。 「起来,别装死!接着干」。唐书傑用力地揪了一下孙筱怜的乳头,孙筱怜 吃痛,又醒转了过来,接着无力地抓着手上的两根鸡巴。 「大哥……」在一边的蒋义鑫早就不耐烦了,对唐书傑说道:「你和二哥都 已经爽了,也让我和小鸣爽爽吧」。 「屁话!我跟你二哥爽了么?到现在都没射呢!这他妈是母狗孙老师爽了! 再说了谁让你俩昨天跟我打排位赛不好好打的?老子他妈的好好的星耀局,硬是 被你俩弄成白银!能让你俩被母狗握着就已经不错了」。 蒋义鑫悻悻地看着唐书傑,只好低下头,默默地让孙筱怜为自己手淫。 而与此同时,我突然感觉到身体里的那股燥热越来越强烈,从鼻孔里都能喷 出火来,嘴里也越来越乾。我这时也才换过神来,我自己的手已经摸到了小c的 洞口出,满手指都是小c的爱液。 「不行,我得喝口水……那什么……你们家空气真乾燥啊……」我微微收回 手说道。 此时大白鹤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打着飞机,并没有理我。「来,秋岩,就 在这,」小c说着,从床头把那个装着枸杞水的玻璃壶端了过来,「对着壶嘴儿 喝吧」。 我对着壶嘴把水灌进嘴里,嘴里终於得到了一丝缓解。可在几秒钟之后,燥 热感更强烈了,我甚至觉得双眼都在烧,下体似乎胀得更大了……。 看着我的样子,小c放下了水壶,然后把自己的睡袍脱下,甩到了一旁。紧 接着,她整个人都趴到了我的身上,张口对着我就开始吻了上来。 我的心跳的也越来越快,似乎很渴望小c过来吻我,我也很热烈地迎合着, 并且我伸开双臂,毫无目的地在小c的身体上上下抚摸着。 ……最后的一丝理智让我推开了小c的头,此时我的全身都在发烧。 「卧槽……不对,你俩套路我!你俩给我的水里有问题」。 小c瞇着媚眼,沖我一笑,什么话都没说,就解开了我的短袖衬衣的釦子和 我的牛仔裤皮带,张口大肆在我的胸膛亲吻着。 而坐在电脑桌前正抓着自己的子孙根冲刺的大白鹤回过头,喘息着沖我笑了 笑:「呵呵,秋岩,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水里没问题了?这两天我都在喝这玩意! 这水本身就是用鹿茸和高丽参加上锁阳熬成,之后才去泡枸杞的,本身就是壮阳 的东西;更何况刚开始你喝的那杯里,我还加了万艾可」。 他妈的!我说那枸杞水怎么比我自己泡的还多了一丝苦味。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嘿嘿!你都多长时间没碰我家小c了?今天抓住机会了,我俩怎么可能放 你走?你就好好享受吧兄弟」。 「啊——」我的人性在此时此刻彻底烟消云散。这是我在彻底变成一只欲兽 之前,最后的一句感叹。 接着我一个翻身,用双臂一扳,就把小c反过来按倒在床上。然后我迅速地 扒下自己的内裤,用嘴巴对着小c的身体乱啃一气之后,便把自己那根直挺挺、 早就胀得发酸的阴茎,毫不留情面地撞进了小c湿淋淋的蜜洞里。 「呀!好舒服啊——」小c畅快地叫了出来。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一章(11)】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14020。 第一章(11)。 一睁眼睛,已经是下午三点钟。 我慵懒地躺在床上。这张床,是大白鹤和吴小c他们两个人的床。 我在别人的爱巢里,享受了别人女朋友的销魂妩媚,而且还是那人自愿的。 甚至此刻,我的双手正搭在小c的腰窝上,阴茎仍旧插在她的阴道里,她勃起的 乳头紧贴在我的胸口,这一切让我有一种莫名的舒适感。小c的乳头是我见过的 最奇异的,勃起时候超过半厘米,而她的乳头和乳晕都有些发紫褐色,长得极其 小巧,就像一对儿小一号的提子、两粒刚刚成熟的咖啡豆。这是除了小c健美的 曲线轮廓和凸起的六块腹肌,另一个让我对她身体上瘾的因素。 吴小c此刻趴在我的身上,她的身上还流着香汗,右手正拉着躺在我左边的 大白鹤的手。老白此时也睡着,眼镜还架在他的脸上。 我轻轻拍了拍小c的后背,她瞇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松开了老白 的手,任由我抱着她。 我一转身,把她放倒在床上,把自己的下体从她的身体里拔出。紧接着,一 股浓精从她的下体里滚滚涌出。如果我没记错,刚刚我在她那里射了一共四次。 大白鹤起初对着孙筱怜跟自己四个学生群奸的淫靡画面射出了一炮之后,从 抽屉里拿出了一只单反相机,对着当时被药力和欲望完全控制的我,以及我身下 被插得癫狂不已、浪吟不迭的小c拍了好几张照片;很快,他再次燃起内心的欲 望,扯过一把椅子,把双脚搭在床上以后,对着我和小c继续撸起阴茎来。整个 过程中,他只是在旁边看着我俩手淫着,而并没有介入。此时大白鹤的阴毛上, 还有几撮发硬的阴毛。 我看着小c,向她投去心满意足的笑容,趴在她身上,在她的乳头上舔乾净 了上面的汗液。里,唐明皇和安禄山分别用「嫩鸡头肉」和「上品 酥」来形容杨玉环胸前的那一对儿肥硕大白兔。抚摸着小c的乳尖,我想,杨贵 妃的其实也不过如此。 然后,我又从电脑桌上的纸抽匣里抽出两张纸巾,趴到小c两腿间,帮她仔 细地擦拭着阴唇周围的精液。 小c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臂,温柔地笑了笑,摇了摇头:「秋岩,不用啦!我 再躺会儿,待会儿洗澡就好」。 而我竟有些不知所措,趴在那里愣了一会儿。最终我还是站起身,对她笑了 笑,然后穿回身上的衣服。 回过头看电脑上的画面:此时此刻孙筱怜的卧室里,只剩下孙筱怜她自己。 她正面无表情地给床上铺上新的床单,被子已经换了新的被套,枕头也已经换好 了洗过的枕头套。 房间里不再是一片狼藉,甚至看起来十分整齐,连床单的折角看起来都乾净 利落。在这一瞬间我竟从心里发出了一句感慨:这女人看起来也挺心细的,是个 持家的好手啊。 现在孙筱怜做家务的样子,真心跟她在几个小时前被我所看到的那一副淫浪 的样子大相径庭。 ——不过这些都跟我没关系,那是她的人生。我所能做的,就是利用我所能 看到的,来保护美茵。毕竟在刚才,唐书傑也提到过,美茵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我把电脑上的录屏页麵点开,点了保存。然后把视频複制到手机云端,接着 保存到了手机里。 「嗯……醒了?」。大白鹤似乎感知到了我在动他的电脑,马上坐了起来。 「嗯。视频存好了。多谢了哥们」。 「下不为例」。大白鹤指着我说道。 「嗯?」。 「秋岩,虽然咱俩是兄弟,你记好咯,我家小c你随便碰;但是我的电脑, 哪怕是你,也不能随便乱动。知道吗?」。——我竟然忘了,电脑是被大白鹤,视 为比自己生命更珍贵的东西。「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连忙道歉。 「行了,行了……我说,刚才那视频你给我留一份了么?」。 「留了,知道你好这口。我是複制走的,没用剪切」。大白鹤就爱看群交视 频,尤其是自拍或者偷拍类型的。今天还真就误打误撞,让他白白得到了一场大 秀。 「那就好,嘿嘿……话说我这软件你要不要拷走一份?我在网上一个黑客手 里买的可以链接并启动镜头的木马程序,我给改良了一下,debug以后弄了 几个嵌套程序,还可以安装在手机上。给你安装好了,你就可以天天在家看这淫 妇被自己学生肏了」。 我想了想,说道:「算了吧。我今天找你来人肉她,又不是想要偷窥她或者 想上她。这软件我目前还用不着」。 「那也好。等周一上班以后,等办公室给我配了全市的监控定位系统,我再 把两个软件整合一下,估计能弄出来挺牛逼的到时候再给你安装」。 「再说吧」。我说道。 大白鹤笑了笑,顽皮地看了看小c又看了看我,说道:「怎么样?刚才被我 媳妇累坏了吧?」。 「……可不是,腰都快散架了」。我也点了点头笑了笑,小声说道。 「嘿嘿!说实话,我这段时间邀请过不少男的,她自己也勾搭过不少;但是 能驾驭得了我们家小c的,也就你了——没遇上合适的鸡巴,还不如不干呢。实 话实说,小c都已经憋了三周了。你说神不神,我昨晚就有预感今天你能过来」。 大白鹤说道。 看着大白鹤,我勉强地笑了笑。 「你要不要冲个淋浴?咱家还有新的毛巾」。大白鹤说道。 「不用了。晚上我回家再洗吧」。我摆了摆手。 「那行,你先多陪小c待一会儿吧,你这么老长时间没碰她,她没事总念叨 你。我去洗个澡。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一起出去吃个饭」。 「嗯」。我点了点头说道。 躺在床上的小c并没有睡着,从床头柜上摸到了空调遥控器,把空调打开以 后,又伸手从枕头下摸出一条毯子,盖在自己身上,接着闭着眼睛冲着我伸出双 臂:「秋岩,再陪我躺会儿」。 我很自然地坐在了床垫上,接着躺下,伸手搂着全身赤裸的小c。 估计看到我这一幕的人都会觉得多捡了多大便宜,而并不会清楚我心中的複 杂感觉。或者说,正因为我捡了这么大的便宜,所以我心里很複杂。 想当年最开始我在警校参加「大锅饭」,还是大白鹤这傢伙给我拉下水的; 而第一天跟我玩「情侣餐」,也就是随机男生女生配的,就是我和吴小c。 跟有肌肉的女生做爱的感觉,当真是妙不可言。每一个健美的女生轮廓分明 的肉体,就像是一个个充满弹韧性、有嚼劲的的荷尔蒙布丁。并且,吴小c的精 力旺盛的程度,不亚於一个男人,所以跟她的第一次差点没给我累死;但这种棋 逢对手的精疲力竭的虚脱感会让人上瘾,所以后来我还单独约她出去好几次。我 尤其喜欢她高潮时候,那有着六块腹肌的肚子上下抽动时候的震颤。 那段时间里,我还和大白鹤一起,跟小c玩过两男一女,但次数不多。 吴小c这姑娘其实挺单纯爽朗的,差不多跟小c能乾了有十多次以后,我开 始不经意地带着她出去约会,看电影、吃饭或者逛街。略带讽刺的是,当我觉得 我几乎快要爱上她了,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有一天突然在大白鹤的手机短讯 息记录里发现,原来大白鹤和小c早就是男女朋友了——更准确地说,他俩在参 加「大锅饭」之前就是一对儿,什么时候开始的情愫,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们 俩只是为了找刺激才,参加的警专学生私下的群交游戏;而且因为小c老早就想 睡我,还发现我是大白鹤的同寝室友,所以她就让大白鹤也给我带进了组织里。 仔细想想,从那时候开始大白鹤就开始在我肏小c的骚穴的时候,参与进来; 首先大白鹤的身板并不是很强壮,他身高虽然有一米七七,但是在下面插小c屁 眼的时候,本来一米七四外加一身腱子肉的小c就会给她很大负担,如果再加上 我在上面肏小c,大白鹤经常会被我和小c的体重压得喘不过来气;而我却对屁 眼的兴趣不大,虽然小c臀部很紧实也有力量,肛门里面的括约肌也可以紧紧箍 住的我的阴茎,但是从心理上讲,总没有插入阴道里以后汁液飞溅的感觉爽。而 至於上下两洞的事情,大白鹤后来也很少做了,可能是在第一次的时候,小c给 大白鹤口到一般的时候,被我肏得高潮了,忍不住就来跟我接吻,当时我心里突 然觉得有些接受不了,尽管大白鹤并没有射;可能是我的想法流於表情,自打那 以后,只要有我参与,大白鹤就很少让小c舔自己的肉棒,大部分时候要么跟我 轮流,要么是让我主动侵犯小c的三个洞、他再「见缝插针」,再就是像现在这 样,看着我俩做,他自己在一旁手淫。 大白鹤说,也就是在那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有淫妻癖。看着别的男生跟 自己的女朋友交媾,他就会由衷的兴奋——他说,尤其是在我跟小c开始性交以 后,每天晚上想着睡在临铺上的兄弟,居然是自己女朋友的情夫,他就觉得这要 比自己亲自跟女朋友做爱还要过瘾。 可一开始我并不能接受。我甚至觉得这个设定有点变态……自从我知道了他 俩居然是情侣,我心里便出现了一道坎,一来是他俩即使不介意这样的性爱关系, 但我总觉得一来自己像是被骗了;二来小c再好、床上再让我神魂颠倒,但毕竟 是人家的女友;第三,从心理和情感上讲,我还差点爱上小c差点跟她表白。 然而,我对他俩都坦白了以后,他俩不但对此毫不避讳,而且还有点变本加 厉地对我更加亲近:一日三餐全都陪着我、然后还有事没事就找我一起聊天、看 电影、逛街。 那时候因为我刚进入警专,怎么说也只是个专科高中,跟以前初中时候的朋 友对比起来,心理落差肯定是有的;再加上那时候刚分手没多久,平时经常会感 到莫名的孤独,所以一来二去,我心里对他俩关系的忌惮也逐渐少了。从平常生 活来讲,我开始把他俩当作朋友,甚至有点家人的感觉;而从性生活上来讲,我 成了大白鹤和小c床上的常驻第三者。并且最让我享受这段关系的地方在於,每 次只要我在,我都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小c身体里内射,反倒是大白鹤自己会规规 矩矩地戴上安全套。大白鹤告诉我,尽管他和小c还跟很多其他单男约过炮,但 内射他老婆是我何秋岩的特权,因为他把我当兄弟看。 可以说那段时间,我和大白鹤和小c之间的关系,简直就是这 部电影的现实版。小c基本上是我跟大白鹤共享的,而且经常是在我没找到女伴 帮我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或者在我经历了任何情感打击之后,大白鹤都会把小 c让出来,让她单独陪我。 这也是我为什么后来很少参加警校的群交游戏的原因之一。 据大白鹤的说法,他说我何秋岩是除了他以外,在这个世界上对吴小c的身 体最了解的男生了,他说要跟我做一辈子肏过同一个女人的兄弟,还说我以后要 是有了女朋友、老婆,他绝不会染指,但我要是想了,还可以接着来找小c。 ——每次回想起这些话,我心中还总有种谜之感动。 但是小c再好,也是别人的女友。从生理上我可以接受作为一个单男,介入 一对情侣的性生活;但是从情感上来讲,我还是觉得自己很突兀。可能我就是一 个天生的精神上的一夫一妻制度的保守者,我可以接受一群人进行性交,但我接 受不了一群人的柴米油盐。 今年新年1月1号的时候,我和大白鹤以及小c照旧一起去开了房。我和大 白鹤轮流跟小c乾了十次,我应该是在小c身体里内射了五次,从下午一直干到 了半夜。小c被折腾得不行,所以很早就睡了。而我和大白鹤,那天似乎是因为 喝了太多澳洲红酒的缘故,到了后半夜还都精神得很。那天我和大白鹤坐在窗台 前,聊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从日韩色情片,聊到了国际政治,又聊了好多历 史和武侠的话题,又生硬地转到了世界美食上面,最后就聊到了对吃描写极 其细腻的两部,和。 最后,我突然忍不住问了一句:「说起来,你和小c你俩,郎俊女貌的,你 怎么就会有绿帽这方面的倾向了呢?」。 白铁心喝了口酒,看了看我,反倒是问了我一句话:「那你知道,为什么我 让你内射这么多次,我都这么放心么?并且你有没有见过,小c跟你做完以后吃 过避孕药?」。 他这么一问,倒是把我问住了——我还真就没注意过。 「别合计了,」老白轻叹了一口气,「小c不吃药也不可能怀孕,本来她就 不能怀孕,而且本来我也不能让她怀孕」。 「啥意思?」。 「其实小c的生理构造跟普通女的不太一样,卵巢畸形,并且子宫内壁也天 生极厚,俗称叫&039; 假石女&039;呵呵,可怜的丫头——她也会来例假、也会性高潮,改长的都长了,就是生不了孩子」。 这种生理状况,如果对於一个喜好乱交的性开放者来说,或许是一个幸事; 可是,说到底小c也是个正常的女孩子,天生不孕,无疑是一个悲剧。 於是,老白给我讲述了关於小c的往事。小c其实不是f市本地人,她是r 村出生的人——说实话,就现在吴小曦身上的迷人气质、古铜色肌肤,加上具有 些许在欧美土生土长亚裔模特的感觉的面庞,我真心看不出她是个出身农村的女 孩。 r村的村民来都是种地的农户,十多年前,南方的大企业开始到那里建工厂, 地里长不出庄稼来,原本务农的男女青壮年便开始进城打工;因此到现在r村也 是一个贫困村。小c小的时候则是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农村的老人重男轻女, 因此也没有送小c上学。小c的童年大部分时候,都是在田间地头长大,成了留 手儿童。 在小c十二岁的时候,她在玉米地里给人猥亵,处女膜破裂后流血不止。这 事被爷爷奶奶知道以后,两个老人不但没有想着去追究那个猥亵女童的人渣,反 倒是认为小c自己丢了家里人的脸,毒打了她一整天。这事情惊动了村里的干部, 村干部实在看不过去,便託人把小c送到了f市的医院。就这么着,一检查,发 现小c居然是卵巢畸形。 本来就被家里当成是耻辱的小c,居然没办法传宗接代,小c的爷爷奶奶更 加气极,表示不再认这个孙女了。而那时候才十二岁的小c,索性自己从医院里 溜了出去。 在大街上流浪了将近半个月的小c,在那时候认识了一个本地女人。女人看 小c可怜得很,便把小c带回家去,然后将她养大。这个女人,是白铁心的妈妈。 「这么说……敢情小c是跟你一块儿长大的啊!你俩这不是挺好的么?」。 「你先别急着叫好,你知道我妈是乾啥的么?」。大白鹤盯着我问道。他这个 人平时随和得很,但是那天他提起这个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异常地渗人。 我没敢随便回答。 他低下了头:「我妈是做鸡的。而且还他妈了个逼的是个嗨妹,呵呵— —她怀上我以前就是」。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我之前从未听过白铁心给我讲他自己家里的事情,我也 不知道原来吴小曦那么早就认识了他。 「你别这么看我,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妈她不仅是陪人睡、陪人嗨毒品, 而且她自己还贩毒」。大白鹤很轻松地看着我,就彷佛他讲的并不是他自己的事 情一样,「要不然你以为,就凭一个文化水平不怎么高的单身女人,是怎么在f 市这么个花花世界,把俩孩子一起养大成人的?」。 白铁心随的自己母亲的姓氏,他从出生那天起,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他母亲也不知道。白铁心的存在,用他母亲自己的话说,就是一个意外——在自 己陪人嗨完冰的一次乱交之后,当时年仅17岁、早就辍学的白阿姨发现,自己 怀了孕。当时胎儿已经五个月,想要打胎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以白阿姨自己的身 体状况,打胎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更何况当时的白阿姨,并没有那么多钱做堕胎 手术;而利用一些外力,比如跟人打架、故意摔跤这样造成外力堕胎的方式,白 阿姨却根本没那个勇气。 就这样,一狠心,白阿姨便决定把白铁心生了下来。 之前老白跟人介绍自己的名字,总是说是藉鑑里的杨铁心, 或者说是参照了那句「男儿到死心如铁」的诗句;那天老白告诉我,白铁心,这 后两个字,就是表示白阿姨生下这个孩子,是铁了心的。 铁了心的生下孩子,铁了心的继续做妓女,铁了心的开始参与贩毒,铁了心 的一条道走到黑。 「所以老妈并不知道,就连怀孕时候都吸毒的他生下来的我,也有缺陷—— 我是无精症,这个也是我自己去医院想要捐精做临床试验,检查以后才知道的; 本来我是想用自己的子孙赚点外快,没想到,那一摊白花花的东西,也就是卖相 好——后来可能是因为这个事情,我出现心理问题导致的吧,还有勃起障碍。你 没发现其实我每次跟肏女孩,半硬不软的已经是极限了。不过也万幸,我也就是 半个太监而已,好在我还不是什么畸形儿或者先天癡呆。真的,我自己觉得自己 已经赚了」。 这我还真没注意过——我对同性有没有什么「性趣」,这时候我才想起来, 排除小c的参与和淫妻因素,从我认识大白鹤开始,大白鹤大部分时候都会草草 结束。包括之前跟他们这一对儿在一起进行床上游戏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带着 套结束一发,就会赶紧催我无套上阵而自己在一旁继续手淫;包括再之前,跟人 一起出去玩「情侣套餐」,经常是我这边还没有尽兴,大白鹤就会带着自己的女 伴敲我的门,看着我玩双飞、而自己还是在一旁观战撸管。 我从来没合计过他其实有先天的性缺陷,我还以为这是他的口味。 老白说,他不知道该恨自己的妈妈还是该感谢她:说该恨吧,但是毕竟一个 女人含辛茹苦养育了自己将近十来年,甚至不要脸地为了给自己争取一个良好的 教育机会,跟自己学校里的教育主任、德育主任、副校长和校长都睡过,而且在 大街上还捡来了自己一生中最爱的女孩;但是说该感谢吧,从孩子出生开始,每 天面对的母亲,就是在家里、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地赤身裸体,陪人吸毒以后, 任由不同的男人肏弄一个没了灵魂的女人,自己小时候喝母乳时,母亲的乳头上, 还会粘着几个不同男人刚射出的精液;并且如果赶上母亲身边没了存货、毒瘾发 作的时候,还会殴打自己和小c。 「秋岩,你信我,就咱们警校这帮男男女女现在玩的东西,我都见过,我从 小就见过;他们没见过的玩法、甚至有些只能在司法案件课上的玩法,我都在我 妈身上见过。呵呵,好在她的那帮恩客们每次想要打小c的主意的时候,她都没 让那帮人动;后来只要小c在家又赶上他们搁家干那种事,就索性拿点钱给我, 让我俩出去玩」。 我陷入了沉默,我的确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我和小c准备升高中那年,老妈被判死刑了——没办法,她被人摧残, 但是跟着贩毒、赚髒钱,也是在害别人。咱们市那时候,也赶巧,正好有过一次 专项扫毒行动。老妈就是那时候进去的。她的过去、小c的过去,也就是她临刑 前告诉我的。你知道讽刺的是什么吗,秋岩?我当时对这些事情没什么感想,但 是我就跟她说了一句:我和小c以后都决定以后当个警察」。 「阿姨之后说什么了?」。 「她啥也没说。就笑了笑,然后就管教待会去了。之后再见到她,就是骨灰 盒了。呵呵,所以你问我为啥我会有&039; 绿帽&039; 情节,或许我本身从小对於贞操观 就很淡泊吧,小c本来就有点自暴自弃,跟我妈那样的女人身边长大,肯定也会 有耳濡目染。好在我俩这辈子都不会碰毒品。嗨——说起来,我一个无精症,遇 上了卵巢畸形的小c,我俩这辈子也算是缘分了」。 我无话可说,只能陪着大白鹤连饮三杯。 我说不好,老天爷让有生理缺陷的白铁心,遇上同样有生理缺陷的吴小曦, 究竟是在安排一段完美的姻缘,还是用痛苦加倍的方式同时惩罚他们俩。 饮毕,老白又跟我说了一句话:「秋岩,答应我一件事。倘若我哪一天要是 死了,你得帮我照顾好小c。到时候你别忘了,别拔屌无情,你可是小c的&039; 二 老公」。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行,我一定!……不是,你怎么就知道自己那天会 死呢?」。 「我没跟你爱玩笑,秋岩。我一定会死在小c前头。有可能是十年以后、二 十年以后,也有可能就在今年、或者明年」。白铁心郑重地说道,「真的,除了 你我不知道我还能把小c託付给谁。到时候,不管你结没结婚,到时候,你是把 小c当恋人也好、当情妇也好、还是当朋友也好,你都得帮我照顾好她。我这辈 子真就没怎么求过人,算我求你了」。 白铁心说着说着,还流了眼泪,并且还给我跪了下来。 「老白,别这样」。我连忙给他扶了起来,我依旧有些好奇,继续追问道: 「我还是觉得你想多了。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你是不是喝多了伤感?我觉得 你俩都能活得好好的,毕竟……你俩之前已经受了那么多苦了。再说了,你以后 是坐办公室当网警的,又不是我这样去做现场警察的,我都不担心死不死的事情, 你担心什么?」。 「你不用宽慰我,秋岩,我知道你人好、心好,但是你真的不用宽慰我。这 个事情不是我伤感或者我瞎想,是一个算命先生给我看的。这个老先生很早之前 就给我妈看过,说她这辈子&039; 煞鬼道,犯风月杨花,命中多血光杀意&039;他算命, 向来很准……」。 我再一次沉默。那天晚上,望着那张大床上昏睡的这对恋人,我失眠了。 从那天以后,我开始介怀於这一对儿苦命鸳鸯的过去。我开始尽量在性事上 面回避他俩。我不知道究竟是他俩各自的经历让我产生了心理阴影,还是我怕就 这样跟他们俩毫无遮拦地相处后,会揭开他俩各自心灵上的伤疤,亦或者我是相 信了老白遇到的那个算命老先生的话,我总希望,大白鹤能够自己跟小c多相处 一些。 到今天之前,我已经将近有半年时间没有碰过小c的身体了。 大白鹤和小c先后洗好了澡,两个人总算是把衣服穿上了。这两个性观念开 放的家中裸足,外出的时候居然穿得还都很保守,全都穿了长袖的薄帽衫、长腿 休闲裤。我们乘车去了「高丽街」,去了老地方「朴玄文老汤」。 食色性也。每次完成一次激烈而痛快的性爱以后,我都会出去享受享受美食。 我当初刚上警专的时候性经验不足,而他俩从小跟着那个妓女老妈就耳濡目 染,所以在性生活方面,他俩带着我浪;不过他俩因为家境原因,很少去一些稍 显高档的餐馆——当初大白鹤偷着给别人当黑客攒下来的钱,都用来买他和小c 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了,我则是从小就跟着到处跟人应酬的老爸下馆子、吃盘子, 所以在饮食方面,我带着他俩飞。在上学的这段日子里,我们三个可以算是吃遍 了f市的大街小巷。 f市有很多朝鲜族和南韩移民,因此朝鲜料理店也不少,但这家「朴玄文老 汤」算是最和我们仨口味的。大白鹤对於他们家的桌心炉烧烤可以用「狂热」来 形容,的确1牛舌、牛肠、鱿鱼片都很新鲜,酱汁搭配也很丰富;小c很心水店 里的招牌石锅汤,高丽参燉一只童子鸡,或者用乌拉草熬制的猪大骨,喝了的确 很养人,小c的皮肤保养得不错,跟她从小就喜欢喝汤不无关系;而我则很喜欢 牛肉汤冷面,软糯弹牙的玉米麵条浸在带着冰块的预先调配好加了白糖、白醋和 酱油的牛肉清汤,配上鹹辣适宜、带着些许蒜香的辣白菜和酸甜爽口的泡萝蔔, 撒上一把黄瓜丝,再加上一块熏牛肉和半只白煮蛋,一时间酸甜鹹辣全都融合在 嘴里,并且在旁边再来一盘青辣椒、土豆丝、煮花生米、黄瓜片和胡萝蔔片,还 有腐竹加上韩式辣酱,与食盐和白醋混合在一起的拌花菜,那滋味真是绝了。 我们照旧点了各自最喜欢吃的菜品,一人又点了一瓶烧酒。店老闆大爷见到 我们这三个老主顾以后,笑呵呵的合不拢嘴,并且还赠送了我们一盘辣拌沙参和 一盘辣拌明太鱼,还陪我们仨喝了一杯,便又去后厨忙活了。 酒过三巡,我们仨的话匣子颇有关不上的劲头,扯了一堆有的没的。 再次乾了一杯酒过后,小c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明天再过一天,后天 就要去上班了……你说咱们毕业之后的假期怎么就这么短?」。 「废话」。大白鹤把一块烤熟的牛肠放进嘴里,细嚼慢嚥着,「咱们虽然毕 业了,但是也意味着咱们已经都是维护社会治安和城市和平的警察了!这保家卫 国的事情,刻不容缓」。 刚喝了一口冷麵汤的我放下不锈钢碗,对着大白鹤不禁笑了笑:「还真没看 出来,你这小子,政治觉悟还挺高?」。 小c努着嘴斜着眼睛白了一眼大白鹤,对我说:「哼,他可不是政治觉悟高 么——周一他去报完到以后,他就有可以回家睡大觉了」。 「嗯,你周一不用上班?」。我又看向了白铁心。 「唉,这也不是我要翘班啊」。大白鹤对小c吐了吐舌头,然后又对我说: 「我们网监处正好赶上系统升级,所以比你们刑侦处和科研处上班都要晚上三天 ——不过我也不是偷懒,我也是有任务在身,需要在家办公——周一我去局里报 完到,还得拷几个程序。这之后,你要是再上我家去要是想再搜索谁,就再也不 用黑进警校的数据库了。话说回来,吴小曦同学,你这周不也是每天在实验室里 参观学习,到了下午三点就可以回家吗?」。 「哼,我也是有任务在身啊!——一堆操作守则和资料都等着我背呢」。小 c又发牢骚道,「你说我这明明都毕了业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东西要背呢?」。 「呵呵,还是你们这帮搞技术的好啊」。看着他俩我说道,接着我夹起一绺 麵条,接着吃。 他俩全都看了看我,有些语塞。他俩也都知道夏雪平跟我的关系,在警官学 院的时候,我曾经有过两次机会跟夏雪平碰面:一次是大一的时候,学校组织去 f市局参观,还有一次是夏雪平和本省其他的一些优秀警务人员,曾经被警院领 导邀请过到学校里来做报告会。这两次我都偷着逃了学,在校外躲了整整一天, 回学校以后自然是被记过处罚;而实际上,夏雪平似乎也是因为知道了我就在警 院,所以那次报告会并没有来。 「那你星期一见到夏雪平,你会尴尬么?」。大白鹤问道。 我摇摇头:「呵呵,我不知道……但就是尴尬又能怎样?」。 「她马上就是你的上司了。毕竟她是重案一组组长」。小c说道。 「对,何况分配志愿是我自己跟学校提的」。 「嗨,不说了!说这些干嘛?毕竟不是还不是周一呢,并且就算是见了面她 又能怎样?来来来,秋岩,我单独敬你一杯!今朝有酒今朝醉」。说着,大白鹤 举起了杯子。 我笑了笑,碰了杯后,一饮而尽。 「聊点别的」。大白鹤说完,擦了擦嘴角,神秘地看着我:「话说秋岩,你 猜我最近这段时间在干什么呢吗?」。 「你说说」。 「我在查在咱们f市,有没有暗网」。查找并且监控暗网,本来是大白鹤马 上要去履职的网监处的指责,而这傢伙,把这个工作当成一项爱好。我羨慕他能 这么喜欢他的工作的同时,又觉得这个人有那么一点变态。 「那你查到什么了吗?」。我问道。 「嘿嘿,说起来,咱们f市还真是不可小看——我目前追踪到一共五个网站, 通过一般的万维网链接是进不去的。这五个里,只有一个是做非法交易性奴的, 而且还售卖人体器官;三个是贩毒和军火生意的,上面还有杀手贴出杀人工作的 启示——等到马上的这周四,网监处系统恢复以后,我们就可以着手把这几个网 站打掉了,说不定你们二组的同事有得忙活了。但是还有一个,我到现在都不知 道这个网站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做什么的?那网站上什么内容都没有么?」。 「也不是……可能我还没有找到进入这个网站的方法吧?但我现在能看到的, 就是一个只有网站标题和一段文字的页面——你稍等下,我帮你把内部链接发过 去」。 点开大白鹤发来的链接,上面确实是一大块黑屏,等了三秒钟以后,网站上 才出现三个红色的大字,地下还有一段蓝色的副标题。 「桴鼓鸣……」。我念了一下那个网站的标题。 「这个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啊?」。小c也在一旁好奇地问道。 大白鹤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三个字你俩都不认识?」。我看着对面的两个人,「看来你俩初中真是不 爱学习。课本里有一篇课文叫,还记得么?」。 大白鹤和小c极其同步地摇了三下头,让我尴尬得说不出话。 一文出自,讲的是光武帝时期洛阳令董宣董 少平的故事:这个人敢当街截住光武帝刘秀的姐姐,湖阳公主手下为非作歹的家 仆并且当街予以棒杀。在触怒了光武帝以后,面对帝王威严,董宣却毫不气短, 在皇宫里以头触柱准备以死泄愤;在光武帝派人救治后,皇帝想从中找个台阶下, 命令董宣向公主下跪谢罪,董璇在一众太监的手足压迫下依旧梗着脖子不低头, 最后光武帝和公主都拿他没办法。百姓听到了这个事情,全都夸讚董宣的正直, 并且留下了「桴鼓不鸣董少平」的佳话。 「桴鼓,说的就是古代衙门门口摆放着的那个让人敲击鸣冤用的鼓。这网站 的名字叫&039; 桴鼓鸣&039; ,恐怕另一个意思,就是想说&039; 不公平&039; 、&039; 有冤情&039; 的意 思」。 「哈哈,还得是秋岩吧?」。小c听完,讚赏地看着我,又对大白鹤笑了笑, 「咱俩在家大眼瞪小眼分析了半天,连第一个字念什么都不知道」。 「让我再看看那段小字」。我接着把网站往下拉,上面的文字是这样说的: 「路人甲也可以是惩罚者,别再观望」。 「路人甲……惩罚者?」。这两个词彙怎么有点熟悉……。 啊,是了!老爸那个画圈了的被他们报社废掉的报纸初版上,那被老爸怀疑 是「杀人预告」的恐吓广告!上面要求看到报纸的读者,除了要给刊登者筹钱以 外,还要帮他在社交网站上创建几个名叫「惩罚者路人甲」的帐号。 ——那个广告,该不会真的跟这个网站有关系吧?。 「秋岩,秋岩?」。 「啊……嗯?」。在小c叫了我两声以后,我才缓过神来。 「你刚才想什么呢?」。 「呵呵,没事」。我想了想,对大白鹤说道,「老白,这个玩意我现在也看 不明白他是要干啥的。你再想方设法,看看能不能有别的办法点进去——我虽然 不懂it网络之类的东西,但是你想想,一个人费这么大劲弄个暗网,结果只能 让人看到这么点东西,这不就相当於挖地三尺藏一根针么?」。 到这里,我也觉的那个报纸上的广告和这个网站必然有什么蹊跷,虽然我并 不清楚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究竟如何。毕竟如果这是一个恶作剧的话,那么这个 恶作剧这付出的成本也太大了。 「有道理!看来我还得再看看」。 「先不想那么多了!喝酒喝酒」。我勉强一笑,再次提起了酒杯。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一章(12)】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16020。 第一章(12)。 一顿饭过后,我们仨都有些微醺。 大白鹤喝多了,居然还提议让我去他们家过夜。就算是我迷恋小c那荷尔蒙 都快溢出来的身体,怎么说周一都要上班去了,这几天连着陪美茵玩、再加上跟 美茵和小c连续的性活动,我就算是铁打的,也有些体力不支;并且,一瓶烧酒 下肚以后,吃过万艾可的副作用也起来了,此刻我的头居然有点晕,眼前的画面 都有些泛蓝。 更何况,我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 而经过今天从上午折腾到下午,小c得到了久违的满足,当然她也有点吃不 消。就这样,大白鹤才作罢。 不过临走之前,小c还是非要跟我以湿吻告别。 这一幕正好被老闆看在眼里。老闆其实这几年这样的情况没少见,他都已经 见怪不怪了。想当年第一次来这家朝鲜料理的时候,小c跟我吃着饭,当着老闆 和服务员的面,不但抓着我的手让我摸了她的胸部,而且还用嘴对嘴的方式喂了 我一块烤肉,当时可是把在场所有人都吓坏了,似乎都害怕、也都期待着大白鹤 冲着我一巴掌扇过来——却没想到大白鹤在一旁除了像是在看一出喜剧一样地笑 着以外,完全没做别的。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当时,店老闆和服务员看我们三个时候那种带着怀疑和 惊悚的眼神。 转到街角,我去商铺里买了一瓶柠檬水,能解酒,而且还对我的头晕多少有 些缓解。紧接着我叫了一辆出租车。 上了车以后,我拿出手机,点开孙筱怜的电话号码,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息: 「孙老师您好:我是上午给您打过电话的何美茵同学的哥哥,何秋岩。上午跟您 通过话后,我深感我们这些做家长的的确失职。对於何美茵同学的教育问题确实 有所欠缺。不过我心中依然有些疑惑,需要孙老师您点拨点拨。不如明天上午, 我们见一面如何?」。 我点击了发送键,等待着孙筱怜的回复。 从高丽街到我们家的住宅小区,一共行驶了2分钟的路。出租车到了我家 门口的时候,手机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孙筱怜是没看到我的讯息,还是不想回复? 想了想,我先用钥匙开了家门。 从鞋架上来看,美茵应该是还没回家,而客厅里有电视的声音,并且伴随着 老爸和陈嫂的笑声——听起来,他俩应该是在一起看电视,并且看得是一部喜剧 爱情片。 「我回来了」。我一走进客厅,正看见老爸坐在长沙发上,陈嫂坐在了老爸 的旁边,当然他俩并没有坐在一起,而是陈嫂坐在了长沙发旁边的沙发椅上。 「哟,秋岩回来了」。陈嫂看见我,脸上突然有些尴尬的意思流露了出来, 对着我笑了笑。 「干什么去了,才回来?」父亲正笑着,转头看了看我说道。 「我出去见了两个我警校的同学,然后办了点别的事情」。我搪塞道。 「哦,吃饭了么?你陈阿姨做了宫保豆腐还有炝炒莲白,都是你爱吃的,还 给你留了一份儿呢」。老爸手握着遥控器,对我往餐桌上指了指。 「我吃过了,跟朋友在高丽街吃的」。说完,我对着陈嫂笑了笑,「谢谢陈 姐啊,不好意思没告诉您我在外面吃了,您费心了」。 陈嫂笑了笑:「没事」。 可老爸却说道:「这孩子,没大没小的!——叫陈阿姨」。 我看着老爸,不禁有点愣住了——陈嫂已经在我们家乾了这么长时间的家政 了,我、美茵还有他自己各自对陈嫂都有称呼,他也从来没强调过统一一下「官 称」,这怎么今天就突然要强调长幼尊卑了? 「我说爸,陈姐总共才比我大十岁。我叫人阿姨,是不是给人叫老了?」 这当口,陈嫂居然扭捏地低下了头。 「那也不行,大你五岁就不能叫姐了。赶紧改口啊」。 看着老爸突然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不禁笑了笑,对着陈嫂说:「是。辛苦您 了,陈阿姨」。我说着,便在老爸身边坐下,从茶几上拿了颗丑橘开始剥着皮。 陈嫂低头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站了起身:「嗯……何先生,我要去赶快把厨房和 饭桌收拾一下了。收拾完之后,我就回家了」。 「你看看你,着什么急……」父亲对陈嫂轻声说道。陈嫂却低着头走开了。 「陈姐……不对,陈阿姨,」临时一改口,确实怪难受的,我还是站起身来 说道:「您再休息一下吧。您今天把楼上楼下、屋里屋外都收拾了一通,还做了 早餐和晚餐,够辛苦的。现在这才七点刚出头,您歇一歇在收拾也不迟」。 「不了不了,我早点收拾完早点回家休息就好。就不打扰你们爷俩了」。陈 嫂对我笑了笑。 说实话,一进门看见父亲和陈嫂挨得那么近坐着,坐在一起看伍仕贤的那部 看得那么津津有味,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父亲这 么让我一改口,加上陈嫂在我面前突然变得拘谨起来,这一番下来,我倒是开始 觉得他俩有问题。 我在一旁往嘴里塞着橘子瓣,一边忍俊不禁地笑着。 「你笑什么?」父亲突然问道。 这是父亲心虚的表现,从小就是,他如果心里藏着什么事,就会冷不丁突然 无厘头地问周围人一个问题。 「我笑什么?我笑夏雨啊!还以为李冰冰要跟他睡呢,结果被一帮人给看光 了,真逗」。我故意说道。 父亲抿了抿嘴,继续看着电视。 我下意识地掏出手机,过了半个多小时了,孙筱怜居然还没给我回复?从我 离开大白鹤家门前,显示屏上的样子表面,唐书傑那个混世魔王和他的三个跟班 屁孩都已经从孙筱怜家离开了,此时此刻她不可能因为继续口含那几个小孩的鸡 巴而忘了看手机。难不成是她老公回来了,她在她老公胯下应付作业呢? 想到这,我便对老爸问道:「诶,爸。你们报社是不是有个叫景韦的啊?」 「是啊,咋了?你认识他?」 「哦,没有。只是我在你们报社的公众号上看到他写了一个文章,关於最近 的在国外留学生因为抑郁症自杀事件的一篇社论。感觉这个人说话挺有水平的, 能在普遍自媒体都在酸留学生的情况下,还能发表自己同情的真情实感。我觉得 这个人挺不错的」。 「嗨……那篇文章我读过。署名是他,但内容根本不是他写的——他找人代 笔的」。 「啊?」我假装有些惊讶。其实是不是代笔写的文章,我才不关心。 「这个人啊,本身也是有些才华的。但是就因为他有点小聪明,所以总愿意 投机取巧。本来他是个年轻有为的职员,在他27岁那年,也就是他进入咱们报 社的第三年,他有机会成为一个专栏攥稿人,结果跟别人竞聘的时候,他因为太 自信,记错了截稿日期。从那以后,他就开始自暴自弃,然后也不好好上班了, 文章也不好好写了,在网上找人代笔,五十块钱一篇。他现在成天在外跟一帮做 些小生意、搞信贷的到处喝酒、打牌,总觉得通过他的那些人脉,他可以有更好 的出路。听说好像也不怎么着家,他老婆还到单位哭过几次,都被我劝走了。要 不是念在当年他刚来的时候,还是我带他的,我早就把他开除了。这不,这次去 b市採访的任务,还是我硬塞到他手里的」。 「哦,这样啊」。 呵呵,看这个意思,老爸其实预先就跟孙筱怜打过照面了,只是因为老爸从 来就没去过美茵的学校,所以孙筱怜和老爸之间互不知底。不过这对我来说,似 乎是个好事。 我想了想,接着问道:「那您这次跟他一起去採访的啊?累不累啊?」。 「哼哼,臭小子,长大了。知道跟老爸嘘寒问暖了,」父亲笑了笑说道, 「我这次出外地,跟他并不是一个组的。我去的是h市,採访的是十年前的一个 杀人冤案的事情;那个景韦去的是b市,他周三的时候就出去了,今天晚上十点 钟才能回来——这不,刚才我还给他打电话让他给我汇报工作呢么!哪有这样的, 当领导的主动给下属打电话、催下属给自己汇报工作?」。 所以看样子,现在孙筱怜的老公应该还在返回f市的高速公路上。这么一来, 孙筱怜不回复我的原因怕是只有一个,就是不想联系我。 我想了想,给孙筱怜追发了一条短信:「孙老师,您看到我上一条信息了么? 怎么样,明天上午您能否与我见个面?我确实有话想跟您谈谈」。 不一会儿,孙筱怜终於按捺不住了,回复了我一句话:「我想我们之间除了 老师和学生家属,也没有别的关系了,有必要单独见面吗?什么事不能通过电话 或者短信直接说呢?」。 好啊,居然跟我叫板!——抱歉了,孙筱怜老师,您刚才迟到的40分钟回 复,外加您现在这种冷漠的语气,已经让我没有任何再跟您好声好气的耐心了。 我转头看了一眼老爸,老爸此时正看几眼电视,又看几眼厨房里正在洗完的 陈嫂。趁着老爸不注意,我关小了手机音量,然后从手机云端调出了那部从大白 鹤电脑上拷贝下来的视频,存在了手机相册里。点开了播放键,找了一个孙筱怜 正脸清晰的、并且可以完全看到她下面的两个洞被人插满、手里还握着两根肉棒 的角度,暂停后截了张图。然后我什么废话都没说,直接发给了孙筱怜。 很快,也就是图片发送成功以后几秒钟的事情,孙筱怜立刻给我回复道: 「这照片你是从你那里弄来的????????!!!!!」。 ——不错,后面一共八个问号和六个感叹号。看着这些标点符号,我可以猜 到,此时坐在家里的孙筱怜,说不定手抖得差点就把把手机摔到地上,并且都有 可能已经开始在家里慌张并发疯似地寻找着,看看四处的角落里有没有针孔相机。 「孙老师,就凭这个,这回咱俩能好好坐下来聊聊了吧?您别担心,我没有 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找您好好聊聊」。 十分钟以后,孙筱怜给我回复道:「好!你够狠!我答应你见面就是」。 「那您定个地方吧。时间我定,明天上午十点钟,您要是迟到超过五分钟, 我就走人;到时候刚刚给您发过去的那张艳照,可就不一定谁的手里了」。 过了一分钟后,孙筱怜发来信息:「……五美街,隆达广场一楼,天兴茶楼」。 我查了一下地理位置和信息,心里说道,这娘们还真会找地方。 「好的,孙老师,那么不见不散」。 打完这四个字之后,我安心地放下了手机。这样一来,对於排查美茵身边有 没有对她造成引诱或者威胁的潜在因素的事情,已经十拿九稳了。现在看来,需 要稍稍开始计划一下后两件事情,也就是怎样重新约束美茵,并且把她心里到底 爱上了谁要问出来。这两件事情,我准备一起来完成。 正想着,陈嫂已经收拾好了厨房和餐桌,走到了鞋柜前,抬头对父亲说道: 「剩下的饭菜我都分装在密封盒,放进冰箱冷藏层里了。晚上如果美茵和秋岩饿 了,或者你要是想吃点东西下酒,直接放微波炉里就可以了。米饭如果剩下了就 剩下,明天我正好准备做三鲜锅巴」。 「陈姐,您这就走了?」我看着陈嫂问道。 陈嫂没说话,依旧冲着我温暖地笑了笑。 父亲走到了门口,两人唉门廊里还说了几句话,接着陈嫂便出了门。看父亲 的脸上,竟然有些依依不舍。 等老爸回到客厅,我故意斜着眼睛对他笑着。 「咋了,这么看着你老爸干什么?」老爸说道。 「我说何劲峰先生,您该不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我故意打趣说道。 「……没事啊,怎么了?」父亲还在矜持。 「别演了老爸,您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您就没在我这个当儿子的面前藏 住过秘密!再说了,您儿子我现在已经是个刑警了,马上就要对付犯罪分子了, 您觉得您跟犯罪分子比起来,哪个更能骗过我哈?」。 「嘿,什么话这叫!把你自己老爸跟犯罪分子类比,有这样的儿子么?」父 亲转过头,有些不屑地说道,「瞧你那样子!怎么,你以为套上黑皮、配把手枪 手铐,你就威风了?还威风到家里来了!怎么着,你是想用刑讯拷问那一套对付 你老爸我来?」。 「您瞧您说的!这就严重了。对付您,您觉得我用得着那套么?」我接着说 道,「说正经的,您对咱们这从陈嫂转型到陈姐,今天又升级的陈阿姨,到底心 里是怎么想的啊?什么时候,您准备把这陈阿姨,升级成我后妈啊?」。 「你!唉……」老爸有些震惊,转而又有些无奈,「看来你小子还真就什么 都看出来了……」。 「废话!就您和她刚才那点小动作,估计几岁的孩子都能看出来!我要是在 看不出来,我也就别去当警察了!说说,您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这么说吧,你陈阿姨对我有这方面的意思,而且我也是。我 是准备认真对待人家、好好对待人家。就这样」。 在我的认知里,父亲就是这么一个向来不大会表达感情的人。刚刚这番话, 对他来说已经是极其浪漫且肉麻的了。 「那最好不过了,我也就不用费心思了」。我轻松地笑了笑,继续吃着橘子。 「嗯?你什么意思?」。 「跟您说吧,我这今早看陈姐……陈阿姨,陈阿姨给您伺候得那么好,我就 感觉吧,您身边确实需要一个女人了。您看看,您也单身这么些年了,又当爹又 当妈的,我这长大成人了,却又得为国家为社会保障安全,以后估计回家的次数 是越来越少了;美茵呢,目前虽然还小,可马上也要去上大学了,家里的事情肯 定照应不过来。再仔细想想,您看看您,虽说人到中年,但依旧仪表堂堂、英俊 潇洒、气宇不凡,哪哪都不差;这陈阿姨,虽然出身农村,跟您却是同乡啊,而 且说实话,虽然说算不上什么国色天香,但总体上人长得不差,美貌程度在她这 个年龄段可以说是中上游的。我看啊,您二位还真挺配的」。 我这番话说完,老爸倒是笑了。这笑里有着放心,也有着意思被逗笑的含义。 只听他说道:「想不到啊,你小子才刚成人几年啊,就开始操心起老爸的生活来 了,还要给老爸保媒拉纤!哈哈哈!行啊……唉,儿子长大喽啊……」。 我也会心一笑,接着问道:「那您说说,您和陈阿姨进行到哪一步了?」。 老爸转头看看我,又不说话了。 看着他的样子,我忍不住继续开玩笑:「您该不会,跟陈阿姨已经,那个 了吧?」。 「哪个了?」老爸抿了抿嘴,对我问道。 「就是犯错误了」。 老爸低下了头,脸颊突然红了——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他脸红。老爸想了 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了口:「嗯」。 「哈?」。 ——这个我真是万万没想到的!好傢伙,敢情我今天上午才冒出来给您二位 说亲的事情,您俩却早就先把生米煮成熟饭了?。 「……不是……您二位已经发展的……这么快了么?」。 紧接着,在我的再三追问下,老爸才断断续续地讲出这个事情的经过来:那 是在去年十一月末的某一天晚上,那天我在学校,恰巧美茵有去了她朋友韩琦琦 家住,所以家里除了陈嫂和晚归的老爸,就再没别的有生物体。那天老爸也是在 外面应酬,本来上午还风和日丽的,晚上的时候突然下了大雪。本来老爸的酒喝 得就有点多,再加上他那天还没穿多少,结果就染上了风寒,到家以后,他就开 始发烧。陈嫂本来是准备回家去,没想到等父亲回来的时候,外面的雪已经深得 可以没过膝盖了,而且看着父亲烧得那么厉害,陈嫂又有些不放心。所幸,陈嫂 就留了下来照顾老爸,又是煮薑汤,又是喂退烧药,又是准备出医用酒精想用物 理降温的方式给父亲退烧。 这一切其实都很正常。唯独那天父亲和陈嫂都不知道一件事:那天父亲应酬 喝的酒,是用海马、蛇胆和狗鞭、加上巴戟天、杜仲、肉苁蓉,以及其他几味药 材泡了十多年的壮阳酒,在咱们这俗称叫「金刚汉」,又叫「一柱天」,过去坊 间传说喝了这酒的人,就算是遇到女鬼都只有让女鬼叫春的份儿,都用不着担心 自己阳气被吸乾;并且那一桌上,还有一盘生蠔,以及一盘鹿肉饺子——父亲那 天本来出去跑採访,从早上就一直没怎么吃饭,所以他一个人就吃了二十来个生 蠔、将近一盘的鹿肉饺子;而剩下的那一桌子的其他人,全都是准备吃完了饭, 去洗浴中心找小姐做「一条龙」的(按摩、推油、床上运动)。 「……所以,当你陈阿姨捏着酒精棉球的手往我胳膊上一搭的时候,那种感 觉就像过电了一样,你知道吗?」父亲看了看我,又说道,「……算了,跟你说 这个乾什么,你又不懂」。父亲并不知道,就在大概八九个小时之前,我在大白 鹤的家里,我跟小c也过了这么一次「电」 而回想起当时的场景:生蠔再加上 鹿肉饺子,还有酿了十多年的、让女鬼都能高潮迭起的「金刚汉」,全都作用在 了十几年都没碰过女人的老爸身上,就陈嫂那多年未经侵袭的单薄的小身板,到 底是怎么招架得住的?。 那天我没在家,没机会偷窥、进行一下现场观摩,所以也没办法弄清楚老爸 和陈嫂是如何颠鸾倒凤的,老爸也不可能跟我这个当儿子的主动说;我更没办法 主动去想像那天晚上的场面——诚实地讲,我曾经也意淫过陈月芳,对於一个性 取向正常、精力旺盛的男生来说,没有意淫过家里出现的这么一个长相不算差的 少妇,说出去谁人能信?陈月芳的身材说不上有多好,但就因为她瘦瘦得样子反 而很好看,也确实会让人浮想联翩;更何况,之前在我的猎艳经历中很少遇到c 罩杯以下的女生,因此我确实好奇过,在陈月芳土气的衣着下,究竟是怎样一幅 躯体;除去了外衣保护的那一对儿可爱的凸起,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可是现在, 跟陈月芳睡过的是我自己的老爸,这让我怎么能开得下去脑洞呢?。 然而,老爸的字里行间提到了三点,还是让我很在意:首先,第二天,两个 人都是快接近中午了才醒,这说明前一个晚上两个人没少折腾;其次,那瓶医用 酒精到最后并没有涂在老爸身上,可是第二天老爸退烧了,这说明两个人的进行 得十分激烈;而且,等到两个人都睡醒了,在床上尴尬沉默片刻、各自淋浴洗漱 之后,陈嫂不仅换了床单,连被芯都拿去重新洗了一遍——不用说,久未经历雨 露的陈月芳,在那一晚,肯定是一股又一股的清泉从她的身体里喷涌而出。 钱锺书的里有句话,叫「老房子失火,没得救了」,真叫一个「一 发不可收拾」。 ——一发不可收拾,那就两发。后来老爸跟陈嫂之间,还发生过多次,不仅 仅在老爸的卧室里,老爸还去过陈嫂独住的单间公寓。最后老爸还毫不避讳地讲 到,就在我回来之前,自己跟陈嫂还「没忍住」,完成了一次。 「我了个天……可以啊,何劲峰同志!正直当年啊」。我看着老爸笑了笑, 心里觉得肉麻得很。 「去去去!没大没小的」。老爸有些不好意思,也笑了笑。 「诶不是,您先等会儿!——您二位该不是刚才就在这沙发上,那个的 吧?」我连忙蹦了起来。 「你说什么呢?这孩子」。 「可是您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的时候,就在这沙发上睡的啊」。 「回屋了!……我俩都是多大岁数的人了,这点体统还是讲究的」。老爸抿 着嘴说道。 听罢,我笑得前仰后合。 「别笑」。老爸又突然严肃了起来,「所以,要是我正式把你陈阿姨娶过门, 你没意见吧?」。 「我?我当然没意见。对我来说,人家陈阿姨挺好的」。我咳嗽了一声,又 说道:「问题是我无所谓了,但是美茵呢?这个事情,您肯定没跟美茵说吧?我 这好长时间不在家,都能感觉出来美茵对陈阿姨有那么老大意见,您就没感觉出 来?依照咱们家这位小公主的脾气,她要是知道您跟陈阿姨好上了,您二位今后, 还能有好日子过?」。 父亲陷入了沉默,紧接着说道:「所以,我还没敢告诉美茵」。 「您可不能不敢啊。美茵那丫头,现在也就是瞎胡闹,青春期逆反而已。她 的意见虽然很重要,但您可别为了她的小脾气,放弃自己的幸福。不过话说回来, 美茵为什么那么讨厌陈阿姨,您知道么?难道就因为陈阿姨管她?」。 「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啊。说起来我也不知道」。父亲摇了摇头。没办法, 父亲现在成天都要加班,或者出差,家里的事情根本照应不过来。所以美茵跟陈 月芳之间的嫌隙,怕是他真的不清楚。 「要么我看,找机会,您还是跟美茵好好聊聊吧。咱们家美茵虽然大小姐脾 气犟了点儿,但是也并不是不知好歹的小丫头片子。陈阿姨的人挺不错的,我相 信美茵可以接受她的」。我轻叹了一口气,「呵呵,老爸,从小到大,这还是我 第一次听您说您&039; 不敢做&039; 什么事情的」。 「是么,嘿嘿」。 电影结束。父亲关掉了电视,坐在了地板上,一手撑着沙发。沧桑的眼窝里, 满是深情。这一刻我感受到父亲似乎,确实是很喜欢陈月芳的。 真的,陈月芳也确实是个挺不错的女人,除了不会打扮自己以外。 可与此同时,美茵又是父亲心头最重要的东西。这不光是我头一次看到了父 亲胆怯的那一面,而且也是我头一次看到父亲陷入两难的境地。而我又没办法给 父亲排忧解难,毕竟一边是陈阿姨,父亲现在的爱人,另一方面却是自己的妹妹。 我虽然睡过的女孩不算少了,但是在恋爱这方面依旧是白丁,何况儿子指导自己 老子如何谈恋爱,这事儿本身就有点不正经。我觉得,父亲还是需要给自己一些 时间,好好安排一下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咳咳,话说老爸,你最近採访去,就没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么?」我换了 个话题。 「唉,你老爹现在的工作,哪有什么好玩的?出去採访,全都是糟心的事情, 不是今天那个村子发生械斗了,就是哪个工厂厂长因为拖欠农民工的工资被人打 了,可以说相当枯燥了。这要是没有点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换别人早就得患上 抑郁症了」。 「呵呵。诶对了,那那天晚上,您放饭桌上那份报纸怎么回事啊?圈的都是 圈儿?」。 「哦,那个啊……你看到了?」老爸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不悦,倒不是冲着 我,我觉得他此刻除了自己跟陈月芳的事情之外,似乎还有更大的心事。只听他 继续说道:「那份是样刊,上面好多东西最后都删了,拿去发行翻印的时候没在 上面,电子报和公众号上面有的东西也没有」。 「哦,这样啊……」我想了想,便直奔主题,「那么那个广告到底是怎么回 事啊? &039;情海缘&039; 夜总会的老闆封小明被人吊在燕江里、被鱼把整个肚子都吃光 而致死的案子,好像确实是到现在也没破呢。那广告看着像捉弄人的恶作剧,但 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拿恶性杀人案开玩笑的?我看到您怀疑是杀人预告,您 是怎么想的?」 父亲看了看我,没说话,站起了身回到了自己房间里,接着又把他自己的那 件公文包提了出来,从里面拿出一本薄薄的塑料档案夹里,抽出了七张纸递给了 我:「你现在也是一名警察了,而且说不定马上这些事儿你都要经手,你自己看 吧」。 我把七张纸放在了茶几上,仔细一读,顿时我觉得自己的眼珠差点没从眼眶 中掉下来:七张纸里,其中有一张是我看到的,带有所谓的j县h乡的杂货铺老 闆灭门案的广告的样刊,而紧接着的一份,是昨天已经发行的报纸,在b版本地 民生版块的头条,居然就是关於j县h乡红旗杂货铺沈姓老闆一家五口人暴毙的 新闻。报导上说,死因是煤气泄漏。这篇新闻报导的署名,是老爸。 我转头看了看老爸,老爸指着剩下的纸张对我说道:「先别着急发表意见, 接着往下看」。 在报纸下面的那张纸上,看起来是一个网站截图。那个网站名叫「墨林厢」, 是坐落於本地的一家中文门户网,主要的针对读者是高中生、大学生以 及年轻白领,我之前也没事会在上面看看东西。上面发布的文字都是仿日式轻小 说的言情文,以及一些网络武侠修仙类文章,也会有写手专门写一些短篇校园爱 情故事和散文。这个网站本来在最开始的时候,在全国的影响力并不高,可是大 概在两年前,该网站上,一个署名「红剑阁主」的写手发布了一本名叫《残花弄 影》的武侠悬疑,其飒爽而犀利的文笔,加上富有想像力并且严谨的剧情赢 得了大批读者。随即,红剑阁主马上跟东家网站签约,把作品商业化的版权全权 委託给了墨林厢,墨林厢由此成为了全国网站界的一匹黑马。我把那个截图 拿起来,仔细一读:「……游辅材大剌剌地坐下,向自己的媳妇和三个孩子讲述 着,自己今天是如何欺骗街坊邻里、把兑了敌敌畏、井水和工业酒精的混合剂吹 嘘成百年老酒、皇家陈酿的,一手抄起筷子,夹了一块肥腻的红烧肉放进嘴里… …游辅材觉得自己腹中绞痛难忍,看着妻儿已经全都在饭桌上晕了过去……那人 扯着游辅材的肚子说道:&039; 老肥猪,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039; 游辅材咬着牙看着 那人,艰难地问道:&039; 你……你给我家的饭菜里放了什么?&039;&039;呵呵,没什么,就 是把你家的低钠盐换成了含钠量较高的粗盐而已——死也让你死个明白,你们家 最近不是为了造假酒、都不敢喝自己家的井水了,所以全都在喝从县城里运来的 水么?那水里才有问题!&039; ……游辅材已经听不见耳边的话,只觉得腹中像是什 么炸开了似的,顶得喉咙喘不过气,挣扎着往前迈了一步,地上一跌,就再也起 不来了」。 读完以后,我不禁流出了一阵冷汗:「……这……这该不会……就是那个什 么红旗杂货铺沈老闆一家人的被害手法吧?」。 父亲叹了口气说道:「我也希望不是啊……这是在那个广告刊登两天后发布 的内容。我这周出差的时候,顺便去了一趟j县,去跟当地的警察局和水利 部门都了解了一下:沈老闆一家被发现的时候,确实是因为邻居嗅到了他们家里 的煤气味道。一家人的死亡症状也是跟煤气中毒一样的,体内血红蛋白饱和度达 到了0 以上,但问题是餐桌上的饭菜根本没有吃完:试想一下,有谁家里会 傻到刚做完饭就忘了关煤气,中间都没人发觉屋子里有什么味道不对,然后一家 五口人连饭都没吃完,乾等着自己被煤气活活熏死?我去问了饭菜里的化验结果, 没错,含钠量要比普通人家的饭菜高很多,不过在农村很多人依旧用粗盐做饭, 当地警察认为这也没什么可疑的。在水利部门,我查到了j县有一辆运水车里面, 从这个月22号开始,就检测出一种俗称叫&039; 过氧糖&039; 成分的东西,这种东西有 毒,但一般情况下不溶於人体,会随着尿液排出;但是如果长期在人体内会造成 堆积,会使人出现腹泻、呕吐等症状,不过也都是轻微的症状,不至於死人;只 有当人体的钠摄入量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中毒,其症状跟一氧化碳中毒一 样」。父亲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后面那些东西,你也不用看了……在这个 里,也写了一个跟封小明的死法一样的人。那网站嘲笑了警察、也嘲笑了一 通境外自由媒体——燕江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食人鱼、也不是安保局和国情部在搞 什么生化实验,像封小明那样无恶不作的黑道头目本来就该死,哦,里改了 个名叫冯晓霜。里面也说了杀人手法:杀手是把封小明引诱至江边,然后先把对 方打了一顿,然后给封灌下了一种可以吸引鱼的香味剂;接着割了封的舌头、用 刀划开了封的子,这样才引来河里的鱼把封小明的身躯分食的——注意,是割了 舌头,而不是像广泛报导里说的,是鱼把封小明的舌头吃掉的。而那种香味剂易 挥发,等到警察赶到的时候,早就查不出来了」。 我仔细想了想,杂货铺沈老闆的案子我并不了解,而封小明之死的案件卷宗, 我和我警校的同学全都看过——毕竟f市一大恶人死了,确实是件好事。按照现 场资料和法医鑑定,里说道的冯小霜的死因,确实可以跟封小明的死状想吻 合。 但毕竟这一切都是猜测,警察办案不是写推理可以凭空想像,警察办案 必须要讲证据。 「这是谁写的?」我问道,「文风读起来有些眼熟」。 「红剑阁主。最近正在连载的一本,叫,一本现代推 理」。 「是他写的?」我有些诧异。我个人其实挺喜欢的。 「你是不是想说,这个阁主作家有杀人嫌疑?」父亲苦笑了一下,「别想了。 我拜访过了:这个红剑阁主是个24岁的姑娘,而且两条腿还瘫痪了,至於那两 条腿具体怎么瘫痪的,我还不知道;而且,这两个案子案发的时候,她有不在场 证明。所以她绝对不可能杀人犯」。 好吧,刚刚有几拢接近真相的小火苗被扑灭了。 红剑阁主这么个被当下媒体评为「集古龙之长,又金庸之刚劲」的写手,居 然是个女孩,这个我是真的没想到。 「下一次的预告也出来了。目标是神都国际酒店的二公子卢紘。我本来是今 晚才能回来的,提前一天赶回来就是为了提醒一下卢董事长,结果昨天在神都酒 店跟人又喝了一桌……呵呵,儿子啊,你老爸我这辈子,见酒就刹不住口水的毛 病,怕是改不了咯」。 我跟着苦笑了一下。卢董事长这个人我也见过,他跟父亲有些交情。这个人 青年得志,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他儿子也是个十足的公子哥,我跟他也认识,一 起吃过饭、唱过歌,但我并不是很喜欢这个人,他嚣张跋扈的劲头完全随他父亲。 老爸跟他俩说的这件事,他们爷俩真不见得放在心上;倒是有一点,这爷俩身边 长期个精明强干的保镖保护着,所以如果有人相对卢紘下手,其实是有点困 难。 「希望在之后的报纸上,别看见卢二公子讣闻」。 「这谁说得准呢?唉,生死由命啊」。 「我回来啦」。 我这边跟父亲正聊着,美茵也终於回了家。 看到美茵以后,父亲不由得紧张起来。我对着美茵笑着,但是心里突然觉得 有一种沉重感笼罩在心头。 「小丫头片子,可算回来了啊!上哪去疯去了,这么晚才回来?」我依然打 趣地对她问道。 「哼……还说呢,这次的数学练习题特别难!我跟韩琦琦她们几个做题做的 头都大了」。美茵脱了鞋子,换下了拖鞋,把书包随处一扔就坐到了沙发上。我 赶忙收起了茶几上的东西,还给了老爸。这上面的东西都太残酷了,我不想让美 茵看到。父亲也赶快收好了那些纸张,想必他也这样想。 「嗯?你们俩在聊什么呢?电视也不开,还弄一摞材料,气氛还搞得这么严 肃?看起来还不想让我知道?」美茵好奇地问道。 「……我和老爸刚才说,家里开支过度了,养不起你了,正讨论着给你卖给 谁家能赚个好价钱呢?」我故意说道。 「何秋岩,你个死哥哥」。美茵听了,知道我在故意逗她,脸上绷不住笑, 小粉拳便对着我的胳膊轮番捶着。 「诶,诶!老爸你看看,这就是您的宝贝女儿!动不动就使用武力」。我连 忙对父亲说道。 父亲被我和美茵这一幕也逗笑了,对我说道:「你也是,从小到大就没个当 哥哥样子,总逗你妹妹!美茵不识逗,你又不是不知道」。 看着美茵捶完我之后嘟着嘴,斜着眼睛看着我,又气又笑的样子,我也跟着 笑着。我是发自内心的欣慰。 看了看父亲,我对美茵说道:「那什么,小丫头,爸有话对你说」。随即, 我又深吸了一口气,对老爸使了个眼神。 父亲好不容易回到家,保持着没喝酒时候的状态,趁着这功夫,该给他们父 女俩一次谈心的机会了。父亲本来为人老实,九曲回肠,又什么事情都由着美茵 的性子,对於她俩来说,想要解决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细水长流,所以长痛不如短 痛,索性今天一口气,就把话给说开更好办。 「嗯?爸,有什么话啊?」美茵听了,一边剥着从茶几上拿到的橘子,一边 稍稍往父亲这边探了探头。 我站起了身,对父亲和美茵说道:「你们俩先聊着,我有点累了,上楼上去 歇一会儿」。 「你去吧」。父亲说完,深沉地轻叹了一口气。 我确实有些累了。 这几天来,我深刻地体会到,我与美茵之间的性爱游戏,应该停止了;如果 继续下去,我俩总有一个人会情不自禁地破坏掉美茵的第一次,并且,我真的怕 从情感上,我会对美茵超过兄妹之间的界限。而她认定了心里的那个人,她或许 注定要跟另一个男的过一辈子的。我跟大白鹤又不一样,只要是我想拥有的东西, 我绝对不会允许跟另一个人分享。 我简单冲了个淋浴,刷牙漱口,然后回到了自己房间,让自己身上的每一颗 细胞全都安静了下来。 另一层疲惫感,来自於今天跟小c之间的肉体互动,我到现在都在回味。事 实上,不仅仅是因为小c给我灌的那一壶用药材煮开、还加了催情壮阳药的枸杞 水的作用,实际上我今天,从看到小c裸着身子给我开门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决 定在今天要跟她来一场性交——不是有一种说法么,一个女人的身体,会让男人 忘记另一个女人。我想用小c的如同荷尔蒙布丁一般的美体,让我渐渐忘记自己 亲妹妹的娇柔身躯。 此刻我的脑子里昏昏沉沉,似乎依旧感受到当我压着小c,肉棒机械地、漫 无目的地在她的软穴里疯狂抽插,还有她把我当作一匹骏马一样,骑在我的身上, 用自己身体上最温暖湿润、最柔滑细腻的部位,把我的阴茎逐渐套弄至爆炸时候 的快感。 让我忘记美茵,小c似乎的确做到了。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美茵上了楼,听着她的脚步,她的情绪似乎有些不 快。本已将要入睡的我,艰难地打开了台灯,爬了起来,敲了敲美茵的房门。 开了门,美茵的脸蛋红红的,眼睛里也有些湿润,她委屈地看着我。 「怎么了,老爸说你什么了么?」我关切地问道。 美茵摇了摇头,对我招了招手:「哥,你先进来」。 我进了门,顺手把门关上。我刚坐在美茵的床上,美茵就一下子扑在我的身 上,一把搂住我的腰,开始抽泣着。 「怎么了?别哭了别哭了……老爸到底说什么了?是批评你了还是怎么样?」 美茵依旧流着泪,在我的肚子上蹭了蹭,摇了摇头。她压低了自己哭泣时候 的声音,紧接着,她说出一句话:「我讨厌那个女人」。 我伸手抚摸着美茵的头发,把她搂在怀里,任由她狠狠地扯着我的短袖衫。 突然听到父亲要娶自己讨厌的人,她的心里肯定不好受。 「美茵,哭归哭,但是你听我说:老爸他为我们俩的事情操劳了大半辈子, 从他跟夏雪平离婚以后,他一直是一个人;他现在人到中年,肯定会有中年危机, 无论从社会上还是他自己心理上,都会有我们现在理解不了的压力。他为了我们 俩的成长,单身将近快二十年了。现在我已经工作、踏入社会了,你马上也要去 上大学离开家,说不定将来还会离开这座城市,所以父亲需要个伴。陈阿姨虽然 不讨你的喜欢,但你心里也肯定清楚,她人不坏,而且还能照顾好老爸,照顾好 这个家。老爸也是真心喜欢她」。 「我讨厌那个女人……」美茵依旧抽啜着,又重複了一句,抱我抱得更紧。 「那你为什么讨厌她呢?难道就因为她平时管着你管得比较多吗?这个问题 我也不是没有问过你,但是你如果不讲,作为旁观者,我不能理解、我也真的不 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她、敌视她。你们到底之间怎么了?」。 美茵抹了抹眼泪,依旧啜泣,却不说一个字。 「你看看,你又是这个样子」。我搂着美茵,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说道: 「从小就是,这个家里就属你最任性……谁让你是老爸和我的心头的宝贝呢?但 是美茵,你知道吗?在你我之间,你想任性、想多佔些便宜、想怎么欺负我,我 都由得你,这是我们作为兄妹的缘故;但是如果站在老爸的角度来讲,他每一次 顺着你、娇惯你,你知道在这背后,他需要作出多大的努力和牺牲?你仔细想想, 从小到大,你对父亲的颐指气使,他有说过一个&039; 不&039; 字么?在我们俩之间,我 敢说他最关心的都是你,他为你做多大的牺牲都可以,但这一次,就这么一次, 你怎么就不能容许老爸跟你这任性一次呢?」。 美茵擦了擦眼泪,陷入了沉思。 我不知道此刻在美茵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些什么场景:是在她五岁的时候的那 个冬天,父亲穿着单薄的衣服一个人背着她去了两公里以外的儿童医院,还是在 她十五岁的时候,不顾任何工作回来给她过生日,还亲手送给她那件她最喜欢的 昂贵的香奈儿连衣裙,让美茵成为了自己学校里头一个私服要比老师和校领导穿 得还贵的女生……这样的事情,根本数都数不清。 美茵咬着牙,半天不说话,最后叹了口气,对我问道:「哥,你刚才说,老 爸是真心喜欢那个女人对么?」。 「是」。 美茵抿了抿嘴唇,说道:「……那好吧。既然是老爸喜欢的,那我也没什么 意见了。但你看着,我绝对不会让老爸对她的喜欢,超过对我的程度的」。 「你这话说的就没劲了!老爸对她跟对你怎么能一样呢?你是老爸的女儿, 连着血脉跟着筋的,而老爸对她则是……」我的话脱口而出,因为我并不清楚美 茵为什么会害怕老爸有了陈月芳就会对美茵不喜欢了。 可是我的话说到一半,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束光。 之后,我感觉我的脑子麻痺了……。 是,按照常理来说,跟父亲有血缘的女儿美茵,怎么会觉得父亲有了新欢以 后,就会冷落了自己,美茵又不是两三岁没了娘的小白菜,美茵也用不着吃醋; 但是,如果美茵不这么想呢?。 ——如果美茵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女生来看待,把自己放在跟陈月芳平等而 对立的位置上,如果她对陈月芳的讨厌,来源於一种莫名的威胁态势,而造成这 种威胁态势的原因,正是因为父亲喜欢陈月芳,正是父亲对陈月芳的喜欢是那种 男欢女爱的喜欢……而对美茵,却仅仅是父女关系上的喜欢……。 不!这怎么可能?。 ——在这一刻,我似乎终於清楚了美茵心里喜欢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但…… 但我真的不敢认定,我甚至都不敢直面我的想法。 不对,可能是我想多了,让我从头理清一下思绪:美茵喜欢的那个男人年长、 跟我相熟,而且很熟……而在性经验上美茵是一张白纸,那个人虽然性经验不见 得多但是毕竟年长、有阅历……美茵醉心於他,是认为他对自己是至关重要的人 ……。 ——在这一刻,我突然回想起那天晚上,美茵跟我相互搂着,坐在摩天轮里 的场景:「喂,你跟我说说,你喜欢的那个人到底什么样啊?话说你什么时候把 那个小伙子领来,让我瞧瞧,也算帮你过过堂,看看那孩子到底靠不靠谱」。 「那个……你早晚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再说了,我跟他……现在八字 还没一撇呢。而且实际上……嗯……他跟你很熟」。 ——当时的美茵脸上满是娇羞,而那娇羞在去游乐场玩之前不久,我似乎从 美茵的脸上看到过一次……。 「……都是马上就要考大学的学生了,人生中最关键的时候,你还看那个? ……你就给我专心看书吧,家里现在全指着你上个好大学、扬眉吐气了」。 「哼!上个好大学、扬眉吐气,你以为你是老爸啊」。 ——当时美茵的表情,跟在游乐场里我问起她心里的那个人时候,如出一辙! 我感觉我的整个灵魂都出了自己的躯壳,不断地往下坠……我感觉自己的呼 吸都已经开始不顺畅……。 我依旧不敢相信,我连在心里提一下都不敢提,除非美茵亲口告诉我; 但我能就这么开口直接问么?万一不是呢? 我的脑子越来越乱……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一章(13)】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11020。 第一章(13)。 「哥,今晚我还能跟你睡么?」。美茵突然抬起头,对我问道。 我长吁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和思路尽量稳定下来:「美茵,今晚就算了。 我明天早上还要出门办点事去,今晚怎么说都不能陪你了」。美茵有些失望地松 开了自己的双臂,沮丧地坐在床上。 「你明天还有什么安排么?」。 「明天早上我也要去找韩琦琦她们,把剩下的作业一起做完」。美茵冷冷地 说道。 「那你也早点睡吧。为了安慰安慰你,明天下午四点半以后的时间空出来, 我去你跟你朋友见面的地方找你,到时候我有安排」。 「做什么?」。美茵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没什么,一直以来我都想做一件事:跟自己妹妹约会一次」。本来这句话, 可以很浪漫地讲出来,但现在美茵的情绪并不好,再加上在我的脑海中,一个猜 想像一个病毒一样无限扩散着,在我说完之后,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美茵则 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就当是在我进入市局工作之前,咱俩的小庆祝吧。你房间备用钥匙我拿走 一个,明天早上我叫你起床」。说着,我从她的钥匙串上卸下了一只钥匙。 「嗯,哥哥晚安」。美茵坐在床上发呆,并没有下床的意思。 给美茵关上门,把门锁好以后,此刻在我的眼前,只有四个大字:「怎么可 能」。 楼下的父亲依旧在看着电视,今晚似乎有他最喜欢看的欧冠足球赛。我不知 道刚才美茵上楼之前,给他留下的态度是什么样子的——当然,此时此刻,我也 不太关心父亲的感受和想法了,父亲对我开始变得有些无所谓。所以我也并没有 去跟他道一声「晚安」。 在我脑子里此时出现了两个小人,其中一个说:没错,怎么可能?何秋岩, 明明就是你想多了;而另一个小人说着:何秋岩,你还觉得不是吗?你并不是想 太多,你这分明是后知后觉! 於是两个小人在我的脑海中打起架来,一个向另一个身上用高速水枪喷着水, 而另一个则是不断地往对方身上泼着麵粉还击。水和麵粉遇到一起,就成了浆糊 ——此刻我的脑子也像被人灌了浆糊一般,没办法进行逻辑思考,也没办法反应 任何其他的事情。 不行,照这样下去,我今晚可能会失眠。明天还要跟孙筱怜见面,我警告她 不能迟到,但是如果迟到的那个是我可就丢面子了。 我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掏出一瓶美拉酮宁,连着往嘴里送了两片, 喝了温水以后,就在床上躺下了。而脑海中的两个小人依旧在打架,我开始把手 伸进自己的脑子里,扯着他俩的脑子,让他俩所站在的地面上撕裂,竭力让打做 一团的他们两个分开…… 就这样,一夜过去了。我感觉我没睡着,但在助眠药物的作用下,我确实似 乎睡的很香。 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十分。 我浑身无力地走进卫生间,依旧是放尿、淋浴、刷牙,然后回到自己房间擦 乾身体,然后换了身衣服。我仔细想了想孙筱怜的为人性格,然后便从衣柜里找 出一件米色休闲裤、白色的皮带、比较板正乾净的浅蓝色短袖衬衫,还有一双藏 蓝色袜子。套上这一身之后,我还往自己身上喷了些古龙水,在头上抹了一层发 蜡,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干练、犀利,文雅但并不那么好惹。 「美茵,起床了」。我敲了敲何美茵的房门,她并没有开门。我想了想,用 钥匙打开了她的房门。 房间里的美茵蜷缩成一团睡着,之所以这个姿势,是因为被子被她彻底踹到 了床下,而她自己正一丝不挂地。我连忙关上了门,回过身来,发现她昨天传出 去的那一身衣服,全都丢到了床里侧或者被子上面。在床单上,本来是她双腿间 的地方此刻仍然湿了一大块,她的枕头上也是湿的,脸上甚至可以看到泪痕。在 她的枕边,她那只紫色的跳蛋上面还沾着她自己的几根绒毛。我把跳蛋拿在手里, 摁了摁开关,此时跳蛋控制器里的充电电池已经没电了。 这丫头恐怕昨晚是真的没睡着,而且似乎还自慰了一夜。我明白,那不是性 需要,而是一种近乎软刑罚式的自虐发泄。我把跳蛋放回了原处,然后拍了拍美 茵的后背。 美茵浑身打了激灵,然后醒了过来。她睁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 「又踹被子」。我对她说道,「自己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还踹被子。你今 后这可怎么办?」。 美茵瞇起眼睛看着我,问道:「几点了?」。 「八点三十五了。起来吧」。 美茵揉了揉眼睛,扯开窗帘,对着窗外的阳光发着呆。 我转身打开她的衣柜,找了一套乾净的棉质内裤和胸罩,放在了她面前: 「今天心情不好,你就别穿带钢圈的了,容易压抑自己」。 ——怎么办呢?我还是想像呵护自己的女人一样,呵护自己的妹妹。从字面 上讲,女人和妹妹好像不矛盾;但实际意义,却天差地别。 等美音换上衣服,去准备洗脸刷牙的时候,我带上了自己的所有随身物品, 走下了楼。 「陈阿姨,早安。又辛苦您了」。我笑吟吟地对陈月芳打着招呼,陈月芳又 是很早就到了,过来给我们一家人做早餐。我转身看了看坐在餐桌上看着报纸的 父亲,只是叫了一声「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此时的我,真心笑不出来。 老爸倒是没在意,看了我一眼,点了一下头。 「早啊秋岩」。厨房里的陈月芳说道:「呐,今早给你们熬了银耳莲子桂圆 粥。你父亲爱吃的,正好给他补一补,调节一下身体」。 我看了父亲一眼,故意说道:「哦,陈阿姨没关系。您给我爸做了就做了, 我弄点咖啡就好」。 陈月芳愣住了,父亲也不禁抬起头看着我。就彷佛在我的世界里,陈阿姨刚 才的话对我来说是道歉。其实我很喜欢吃桂圆和银耳,父亲也知道这件事。而在 他们两位一头雾水的时候,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往一个瓷杯里倒了一些。 这时候美茵也简单地收拾,把头发扎了个马尾辫一下就下了楼。「老爸,早 呀」。她说完,又对陈月芳说道:「……你来了啊?」。美茵跟我对这两个人的态 度,正好是相反的。 老爸跟陈月芳面面相觑,都不清楚我和妹妹到底怎么了。 「给我也弄点咖啡」。美茵拿过了另一只瓷杯。我索性把牛奶在我的杯子里 倒满,放进了微波炉加热了三分钟;之后倒出一半在美茵的杯子里。同时另一边, 电水壶也做好了热水,我往各自的杯子里都加了两大勺咖啡末。我和美茵喝咖啡 的习惯都一样,都是不加糖只加牛奶。 正好也赶巧,陈月芳今天蒸了糖三角包。等糖三角出了锅,我马上捡了一只 放进自己的餐盘里,就着咖啡和拌凉菜吃着。 美茵则是两条腿蜷在椅子上,不停地在父亲和陈月芳之间打量着。等糖三角 出了锅,父亲便按照往常一样,招呼陈月芳一起吃饭。以往的陈阿姨多少都会客 套一下,而今天,她摘了围裙洗了手之后,便理所当然地坐到了父亲的左手边。 美茵白了一眼陈月芳,也不顾烫口,喝了一大口咖啡便站起了身:「我不吃 别的了。今天早餐我戒了」。 陈月芳这才觉得有些尴尬,小心翼翼地放下了刚刚提起的筷子,看了看饭桌 上的我们一家三口,缓缓站起了身; 父亲也才发觉今天早上饭桌上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对着美茵说了一句:「你 这孩子……」话还没说完,美茵就已经快要走到鞋柜那边去了。 「别闹了行么?」。我也忍不住开了口,说话声也稍微大了起来。说实在的, 我也受不了这么荒诞的人物关系了,可谁知道我的生活是不是写,能不能把 之前发表过的一切文字全删除,并不是我的权利。美茵听着我的话,总算是站住 了。我见状,便接着说,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一些:「……你着急去学习也不差这 一会儿吧?空着肚子喝牛奶加咖啡,不怕犯胃病了?坐下来,多少吃一点主食。 」 美茵叹了口气,然后闷着头转过身,坐回了原座位,从笼屉里拿了一只糖三 角,一点一点啃着。 「……慢点吃,里面的糖心烫」。陈月芳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看着美 茵只能这么说一句。美茵本来不想在做出什么举动,一听陈月芳这句关切的话语, 眼睛又瞪了起来。 「陈阿姨,别管咱俩,我俩又不是几岁的孩子了!您吃您的」。我对着陈月 芳摆了摆手,又盯着美茵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好好吃。吃完了咱俩出发」。 「又出发啊?你今天还有什么事情啊?」。父亲看着我问道。 「就是办点事而已,这您就别管了」。我看着父亲,不冷不淡地说道。 於是余下的十分钟里,这个房子里的四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吃完了东西,我俩便出了门。从我家房子门口走到住宅区的大门这一路上, 我和美茵也是相顾无言。 「哥,我突然在想,要是我能像你一样搬出去住就好了」。 我对此并没发表意见,而是对她说道:「等下到了地方,别忘了告诉我今天 你们去哪」。 「知道了」。美茵说完,便奔向了刚到来的公交巴士。望着美茵远去,我也 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到了天兴茶楼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手机,此刻是9点40分。 「先生,请问您几位?」。服务员走了过来。 「两位」。我四下环顾一周。 「您随便做吧」。 不得不说,孙筱怜还真会找地方。 首先这个茶馆的地理位置就特别有意思,所在的地方是在一个购物中心的一 楼,在这个茶馆正对面是一个量贩式ktv的所在,而在茶馆的斜对过,是并排 的两家连锁快捷酒店,在快捷酒店的拐角处,还有一家成人用品店。 而这个茶馆里面,大多是用屏风隔开的小隔间;也有皮革卡座,每台卡座桌 位之间,还用半透明的深紫色布帘隔开。我大致观察了一眼,周日上午9点半以 后,这里的一小半座位已经被坐满,坐在一起的都是结了对儿的男男女女,全都 安静地喝着茶吃着点心。男生们的大多数是把??彻夜不休的疲惫、和没办法睡 懒觉的茫然挂在了脸上,有少部分穿着很商务的中年男士,还在不停地用担忧的 目光看着手机;而女人们则是脸颊绯红,嘴角都是上翘的,含情脉脉地看着身边 或者对面的男人,有两对儿还都是两个女孩,相互给对方嘴里喂着青梅布丁,而 也有女孩,则是表情木然,对面的男生偶尔对她说一句话,她都是一脸的嫌弃。 还有不少结对的顾客进来,我看着他们一路从连锁酒店里出了门,挽着胳膊 或者拉着手推开茶馆的门。 「真会做生意」。我心里想着,恐怕是这两家连锁酒店,都不提供早餐。 我找了个靠近窗子的座位,刚要坐下,回过头往旁边的卡座位置上一看,一 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染过了深褐色、可以披到肩胛骨上的长发还烫了卷,前 额两缕留海还自然地垂在脸颊左右。脸上的颧骨凸起,这种面相的女人,正所谓 「杀人不用刀,全靠扭动腰」。高挺的鼻樑上架着一副紫框眼镜,把她目含桃花 的丹凤眼藏在了镜片后面。这张脸,要比档案里她那张证件照漂亮许多。 她身上还穿着一件质地轻柔的白色绸布短袖连衣裙,肩膀上还有两个镂空, 把她的肩头肌肤完美地展露了出来,圆领把她的上半身的其他部位遮挡得严严实 实,这件连衣裙还是前拉炼的,正好处於她身前那两颗高耸的木瓜中间——不, 应该说是两只大柚子才对。她的胸部虽然极其傲人,可是她的腰身和四肢却依然 苗条,尤其是那双腿,看起来格外地修长。裙子的下摆伸展到了膝盖上方,正好 把她那副如同一只大号水蜜桃形状的臀部完全包裹住。 「确实是个尤物」。我自言自语道。 ——这女人不是孙筱怜,还能是谁? 若不是今天她多戴了一副眼镜,我应该早就能认出来。 接着,我便走到了她对面。此刻她正一手在笔记本电脑上打着字,另一边认 真地看着那浅蓝纸皮教案。 「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 说完,我便坐了下来。坐下以后,我嗅到了她身上一股淡淡的薰衣草、夹杂 着橘子味的芬芳,不禁让我心神一荡。 我个人有一个兴趣,就是喜欢研究历史上的那些有名的婬女荡妇,毕竟能在 历史上出名,除了说明那女人淫荡至极之外,而且还表示那女人至少在当年是艳 压一方的,只可惜岁月流离,再好看的皮囊肉体也全都作古。而当我知道孙老师 的全名,跟南北朝的着名淫后冯小怜居然十分相似、再加上我看到了孙老师跟她 的学生群交的场景之后,我便开始联想着当年在北齐朝堂之上、后主高纬是如何 主持群臣意淫、轮奸自己的美女老婆的。 不过依照孙老师的身段和样貌,我却觉得冯小怜跟她比,不一定是对手。 孙筱怜见了我,先是扫了我一眼,接着把手里的字打完,合上了电脑,又摘 下了眼镜,睁大了眼睛仔细地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微微长了张嘴,脸上似 乎有些吃惊。——这女人原来还是个远视眼。 「认识一下,」我吸了口气,然后对她伸出了手,「我就是何美茵的哥哥, 何秋岩。没想到,您还居然早来了这么长时间」。 孙筱怜的目光很是凌厉,嘴角似乎带着笑意,她低下了头,把自己右边的留 海撩到了耳朵后面,接着抬起了头看着我:「我还不是因为有把柄攥在你手里呢 么?呵呵,能干出来要挟人的事情的,我还以为是多么成熟老练的男人呢?没想 到你居然是个乳臭未乾的小鲜肉」。 我听了以后也笑了笑:「孙老师,您这就想多了。要挟他人的事情又不是社 会老油条才能做得出来的,这种事情跟年龄阅历无关。您平时班级里的学生,不 也是挺会要挟人的么?」。 孙筱怜听出我暗有所指,脸上立刻红了半边,但她依旧凌厉地看着我,还稍 稍凑近了些:「你多大啊?缺德事干多了,可小心遭报应」。 「我今年21」。我如实回答道。 「还是个小屁孩啊,哼」。孙筱怜一边说着,一边对我示威般地笑着。 这时候服务员走了过来,孙筱怜见了便稍稍往后退了些身子。服务生看见我 又看了看孙筱怜,陪着笑说道:「哟,原来先生您的朋友是这位女士啊!先生, 您这么帅气,又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您可真是好福气!请问您点些什么?」。 这服务员还真多事,居然把孙筱怜当成我女朋友了。我看了一眼孙筱怜,而 孙筱怜却无奈地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把头别到了一边去,自己捧着面前的热玫 瑰茶喝了一口。 我拿着菜单看了一眼,然后合上:「我要一杯六安瓜片。给我上一份肉松小 方,再来一盘玫瑰鲜花饼」。 服务员接着走开了,不禁往孙筱怜的身上多看了两眼。 「呵呵,三十一岁的女人,能像孙老师长这么漂亮、还这么吸人目光的,除 了电视上明星以外,还能有几个?」。看着服务员远去之后,我转头对孙筱怜说道。 孙筱怜淡淡一笑:「你我才头一天见面,你用不着恭维我」。她想了想,眉 头一皱,又问道:「等会儿,你怎么知道我的年龄的?」。 「呵呵,你孙老师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个一二。比如您的生日、血型、教育 程度、家庭状况——您是不是以为,我也就能偷拍个卧室里床上那些事啊?」。我 得意地笑了笑。 「你是乾什么的?」。孙筱怜语气阴沉地问了一句。 「实不相瞒,我是f市警察局刑警支队重案一组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明天 就是了」。 「我还真没听说,何美茵有个念警校的哥哥」。孙筱怜轻松地笑了笑。 这时候,服务员端上了点心和一杯绿茶。我把那盘鲜花饼推到了孙筱怜的面 前,对她说道:「喏,这个是给您点的。玫瑰茶配玫瑰饼,这个吃法才算讲究」。 我这么做的意思是想表示友善,我想让孙筱怜觉得,我并不是向来侵害她或者威 胁她做什么不愿意做的事情。 孙筱怜笑了笑,她的眼睛也跟着弯成两道月牙——这是从我刚才坐下以后, 她第一次眼睛也跟着笑。可紧接着,她却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从我面前的那个 盘子里,捏了一只肉松小方放在了嘴里:「嗯,入口即化,好吃」。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您没听说过的还很多的,您是不知道我父 亲也是的吧。而且还是副总编」。 孙筱怜愣了一下:「何劲峰居然是你爸爸?」。我点了点头。 在这一瞬间,孙筱怜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焦虑和矛盾,但稍纵即逝。接着,她 抬起头问道:「那你费尽心机找我来见面,究竟是想干什么?」。 她切入了正题,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您别紧张。短信里我说过,我不想对 您怎样。我之所以找了您这么多资料、还拿到了您跟自己学生上床的证据,其实 就为了一件事:请你对我们妹妹何美茵好一点」。 孙老师有些愤怨地把后背往卡座的靠背上一靠:「那是你妹妹何美茵自己的 问题。昨天的电话里,我不是跟你说过她的情况了吗?她自己多管闲事,还欺负 人」。 到现在居然还在面不改色地扯谎,我对她突然很佩服。「哈哈,孙老师,您 觉得,就我看到我昨天给您发的那张图片以后,我还会相信说,那几个臭小子被 美茵欺负,而不是他们想要欺负何美茵么?何况那本来是一段视频」。 「你入侵了我家里的电子设备对么?你是从我昨天跟你打电话时候,发现的 端倪对么?」。孙筱怜问道。看这意思,她昨天还真的找了一遍家里到底有没有额 外的针孔监控设备。但从她说的话来讲,「没错。昨天下午你在你跟你先生的卧 室里,发生了什么」 孙筱怜的脸上瞬间通红,她低着头沉默许久。从盘子里取了一块鲜花饼放在 嘴里啃着,只吃了两口,便又把那点心放回了原来的地方。我心说奇怪,怎么她 突然不语了,我把脸凑近了观察着,只见两滴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滴下。 她居然在哭。 这下我有点六神无主了,我最怕的就是看见女人哭。 「怎么了,孙老师?」。我连忙问道。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么?在这个事情上我还是受人要挟的」。孙筱怜委 屈地抬起头,脸上的妆容开始有些花了,咬着牙,一边流泪一边对我说道,「你 妹妹脾气本来就有些骄纵跋扈,惹上谁不好,偏偏惹上市政府官员的儿子——唐 书傑最开始是想追求你妹妹,结果反倒是被你妹妹当着全班的面折了好几次面子, 他才想着从我这找突破的」。 「那你就任由自己,被一帮小屁孩玩弄?而且你还帮着他们为虎作伥?」。 「那几个小人渣的家庭背景,想必你也应该都清楚了吧?那些人我惹得起么? 你这么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警察,怕是也惹不起吧?」。 「未必」。我说道。 我何秋岩这辈子没多大本事,但就是有一点,我不信邪。我这辈子最讨厌的 一个词,就是「认命」二字。凭什么被欺负了,还要用「认命」这两个字来催眠 自己,继续被人欺负? 我索性也直白地说道:「有些事情就是要试一试,有些人,你以为我惹不起, 我偏要去惹一惹。孙老师,我这么跟你说吧,今天我过来见你跟你谈,但你怎么 想的、你作为他们手里的娼妇玩具的感受是什么,我弄不明白。你说你受人要挟, 我俩也不熟,你说的话空口无凭;而此刻的你的眼泪,跟昨天你身上的精液反差 有多大,估计你自己心里也清楚着。我的想法只有一个:你别让唐书傑他们四个, 再对我妹妹打任何的主意」。 「你觉得我能反过来管他们吗?」。孙筱怜依旧流着泪。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男人通过控制女人得到性,女人却可以通过控制性来 得到男人。更何况,你本来就是他们的老师」。 听我说完,孙筱怜拿出纸巾擦了擦眼泪,陷入了思考中。看着她的样子,我 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丝怜惜。筱怜筱怜,仔细想想,她确实怪可怜的,从小家境不 好,为了改变生活现状,她努力学习考上了师范学院,没想到嫁的丈夫现在居然 那么的不争气,并且两个人到现在连孩子都没有;为了承担起生活责任,她拼命 工作成为了全省都有名的优秀教师,结果却被几个死孩子奸污羞辱。对於一个女 人来说,这一切的确够残酷的。 「好的别哭了」。我一时被她哭得心烦,索性说道,「如果你愿意,只要你 能保证美茵不再受到那几个臭小子的威胁,我也会想方设法让你也摆脱困境」。 「你说的是真的?」。孙筱怜在这一刻,似乎怔住了,眼睛里闪出一丝光亮。 「别忘了我是乾什么的」。我说道,「何况你的事情,牵扯到我妹妹,所以 现在看来,我有必要插手管一管」。 孙筱怜一听,轻咬着嘴唇,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握住了我的右手:「你真 的可以帮我么?」。 我点了点头。 只见她激动地站了起来,突然坐到了我旁边,双手依旧在握着我的手。紧接 着,她突然靠在了我的身上,把头埋在了我的肩头开始抽咽着:「……已经将近 一年了,我真的快要疯了!我不只一次的想到过自杀……可是这种事情,我能跟 谁说呢?……谢谢你,你是第一个想着要帮我的人」。 她哭泣时候的说话声,都是那么的动人。我忍不住伸过左手,拍了拍她的肩 膀。而她身上的香水气息比之刚才更加的浓郁,弄得我的心都有些痒。「别哭了, 别哭了……」我安慰着她说道。 她抬起头看着我,她的脸跟我贴得很近,我拿起桌上的纸巾,忍不住帮她擦 了擦眼泪:「您看看您,妆都花了」。 「秋岩弟弟,没想到你人居然这么好……我还以为你会怎么难为我呢?」。说 完这句话,她破涕为笑,而且笑得很甜很开心。 ——看着她美美地笑着,我的心里却突然警觉起来:这个女人的脸,变得也 太快了吧? 我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能说,便对她问道:「说起来,你今天来见我,那几 个小崽子知道吗?他们该不会对你事事都过问吧?」。 「他们不知道……」听我问起,孙筱怜便把身体靠在了椅背上,端起我的那 杯热茶喝了一口,玻璃杯上,还留下了她的口红印。她喝完以后,把杯子放回我 的面前,接着说道:「他们除了我以外,也会去别的地方找女人,昨晚应该去了 快活林夜总会了」。 紧接着,她伸出手对着自己的脖子扇了搧风,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这 里真是热死了」。我俩所坐的位置,确实冷气很难吹到,但也不至於热死,而且 她刚刚还喝了我的热茶。正当我在想她到底什么用意的时候,只见她伸出手,捏 住了连衣裙拉炼的锁头,缓缓地拉到开,紧接着,她又细又嫩的脖子、棱角分明 的锁骨、白皙的胸膛肌肤、以及狭长而深邃的乳沟和两只挺拔蜜柚奶的上半边轮 廓,全都展现到了我面前。锁头一直拉到了可以看到她里面的黑色聚拢内衣的边 缘后停下,紧接着,她又看了看我。 我大概猜到了她是故意的想要引诱我的,而且有所企图,但是没办法,面对 这么个性感而风骚的极品女人,我怎么可能管得住自己的眼睛。 不过眼睛管不住了,脑子和心却要依旧坚强——我转念一想,索性准备将计 就计,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秋岩弟弟,你说你要帮我,你能怎么帮呢?毕竟那几个小男生家里,不是 当官的就是有名望的,我可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呀?」。孙筱怜有些动情地说道。 「很简单啊……现在f市安全保卫局的情报处处长,是我上警校时候跟我最 要好的学长,国家情报部的主任是我的教官。这两个部门在f市,有人敢惹么? 连市长和行政议会委员长都得对他们礼让三分,跟别说那几个小王八羔子的家里 了。哼,到时候谁扳不倒?孙老师,你别怕,明天我就去找他们。有他们撑腰、 有我保护你,今后谁还敢让你受气?」。我对着孙筱怜满嘴胡诌着。 孙筱怜听得将信将疑,等我说完,笑逐颜开:「秋岩弟弟,我真是太谢谢你 了!你对我真好!……不像我家的那位,对我的事情从来都不过问,而且……还 三天两头的不着家,我根本没办法倚靠他……要不是因为他太无能,我也不会像 现在这样受人欺负还没人管……」。 「没事,孙老师,只要你能帮我保护好美茵,今后,我就是你的依靠」。这 话说完,我自己都觉得有点肉麻。 「真的吗?谢谢你」。孙筱怜转过头看着我,脸上依旧是笑容满面,眼睛里 却有些湿润。 这个女人,我真的不清楚她的情感表露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但每一副表 情,看起来都是如此让人动容。 「诶,秋岩弟弟,别再叫我孙老师了。我是你妹妹的老师,又不是你的老师」。 这不,她又突然对我撒娇起来,「你就叫我&039; 筱怜姐&039; ,可以吗?」。 「行啊,筱怜姐……叫起来确实要比孙老师顺耳」。我说道,「那么今 后,筱怜姐,我们就是朋友了」。 「嘿嘿,没错,是朋友」。接着,孙筱怜又把嘴巴凑了过来,甚至开始用自 己身体把我往卡座的靠背上压。 「筱怜姐……你这是……」。 「嘘——」还没等我说完话,孙筱怜便伸出了食指,在我嘴唇上抵着,示意 我噤声。她又捏了一块肉松小方,塞进了我的嘴巴里,然后把嘴巴靠近了我的耳 边对我说:「秋岩弟弟,你真的想跟筱怜姐只做朋友么?」。 「筱怜姐,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她的声音里似乎有一种很柔滑的东西,让我全身都酥麻起来。 「你说什么意思啊?从你刚坐到这里我就发现了……你难道没有在看我么?」。 孙筱怜问道。 「我……为什么要看你?」。我假装狡辩着。 「还不承认哩!你说为什么?我都发现了……尤其是在看这里,对吧?」。说 着,她挺了挺自己的胸脯,用那一对儿大奶子往我的胳膊上轻轻地蹭着。「你明 明都在偷窥我家里的时候,我都被你看光光过,不是吗?」。 「嘿嘿,筱怜姐,被你发现了啊……说实在的,我不光想看,而且还想摸一 摸。见过你床上的风采,又怎么可能放过亲手体验一下的机会呢?」。 「讨厌!真不害臊……好色果然是男人的本性,对吧?」。孙筱怜笑着骂了一 句,接着在我的耳垂上吹着气。被她连着用嘴巴攻击耳朵和听觉,再接着用那一 对儿大肉弹攻击我的胳膊,此刻的我也有点把持不住自己了。 「那这样好不好啊?秋岩弟弟,你我都是朋友了,我俩都要站在一起保护你 妹妹的,既然我们有了同一个目标,那你的手机里,还需要存我跟别人上床时候 的视频吗?你说过你会帮我的,那我求求你,帮我删掉那个视频,好不好?」。 原来的她的目的,果然在此。 听到她这句话以后,我瞬间反应过来,包括从一开始看似跟我打情骂俏一般 的试探、到后来的哭诉,到刚才的撒娇,再到现在的色诱,其实全都是为了同一 个目的——就是引诱我让我自己主动删掉这个视频。 我看着孙筱怜,没有说话。 「怎么,难道你还想留着那个视频自己回去观赏,然后自慰呀?」。孙筱怜瞇 着眼睛说道,「你要是可以帮我,从今天起,我都可以是你的。有真人在身边, 干嘛还要看视频呢?」。 紧接着,她不由分说地把嘴巴凑到我的唇边,用舌头猛烈地对我的口腔里发 起攻势,我也毫不示弱地有舌头回应着她。不得不说,孙筱怜的舌头确实厉害, 她的舌吻并不只是单纯的激烈,而是像一条灵活的小蛇一般,往我的嘴里钻来钻 去,也像自己在吃着一颗成熟许久的芒果或者柿子,那香甜多汁的果肉,还混杂 着刚才咸酥的肉松和清甜的玫瑰味道,正主动往我的口腔里送。除了会跟我的舌 头打舌战之外,还会翘起舌尖,舔弄我口腔上壁的褶皱。 与此同时,她抓过我的手,引导着我往她的胸部上握。隔着连衣裙和胸罩, 我都能感受得到她那对乳房的柔软手感。接着她也把手放在了我的两腿中间,那 根我天生自己带的玩具上。 「啊……好像很大……居然都这么硬了?」。她把嘴巴离开我的唇,脸颊绯红 地看着我,「你是不是面对我之后,忍了好长时间啦?」。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 「那让筱怜姐帮帮你吧」。话赶到这里,她伸出手去,不由分说就要扯我裤 子的拉炼。 「别……筱怜姐,这里人多」。我按住她的手说道。 孙筱怜看了一下四周,周围虽然有屏风有布帘挡着,但是总有地方是别人可 以看到的,此时已经有不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俩了。 「你还害羞呢!秋岩弟弟,看来你是没在公共场合跟女孩子做过这种事情吧 ……那咱们换个地方,姐姐让你好好舒服舒服」。 她马上收拾了一下东西,我从钱夹里掏出一张一百块扔在了桌子上,她便拉 起了我的手。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一章(14)】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12020。 第一章(14)。 我以为孙筱怜要拉我去旁边的快捷酒店,结果实际上,她却拉我出了茶馆的 另一个门,那里通向购物中心里面。在她身边跟着她,搂着她的腰。从我身边经 过的男生们,全都在用一种很嫉妒的眼神看着我。的确,作为一个男生,谁不想 搂着一个巨乳细腰屁股圆的女孩子在身边。 孙筱怜也很自然地靠在我的肩膀,也用左臂搂着我,用拽着我的衣服的方式 给我带着路。就这样,她把我拉进了男厕所。 好在此刻洗手间里并没有人,第一次跟女生进男洗手间,而且还是被动的, 如果被其他老爷们儿见到了,我多少会觉得羞耻。 孙筱怜拉着我进了一个隔间,把自己的单肩包放在地上,把马桶盖往下一盖, 转身按着我的头继续开始索吻。 她不仅是目前我经历过的胸最大的女人,而且是我遇到过的吻技最好的女人, 不仅知道什么时候该承受对方舌头的攻势、什么时候该侵入对方的口腔,而且她 还很会吸吮,甚至把我嘴里分泌出的唾液也照单全收,两片朱唇简直吸魂夺魄。 趁着我嘴上无法招架的时候,孙筱怜解开了我的上衣釦子,用自己的手指肚 在我的胸前和肚子上如同搔痒痒一般来回乱抓,接着她离开了我的嘴巴,笑着看 着我:「秋岩弟弟,没想到你的肌肉这么的结实」。 「我这一身腱子肉,跟你那……扬扬主人比起来如何啊?」。我被她弄得呼吸 都有些急促了,双手毫不客气地隔着她的连衣裙在她那对儿蜜柚乳上连托带揉。 「他哪里比得过你?你说你,你跟一个孩子比什么?有没有点出息啊?」。她 笑着用食指点了一下我的额头,接着说道,「你这么精壮的小鲜肉,居然落到了 姐姐手里,姐姐我可得好好品嚐品嚐」。 「是么?那在品嚐我之前,先让我好好嚐嚐姐姐你,行么?」。说着,我把她 的整个身子压在了洗手间门板上,接着伸出嘴巴,用牙齿咬着她身前的连衣裙拉 炼,然后一点一点把拉炼从她双乳间拉到了最下面。她今天穿的内衣都是黑色的, 上面居然是无肩带的文胸,下面是一件黑色蕾丝丁字裤,而且还是系带的。我把 手伸进她的双腿中间,她的两条腿的肌肉很紧实,丁字裤完美地包住了她的女星 部位,顺着布料往身后摸去,小内裤却紧紧地勒紧了她的屁股沟里。我隔着她的 内裤用手指摩挲着,本来就已经发潮的小内裤上,似乎又被喷洒上一些液体。 「哦啊……秋岩弟弟,好坏呀你」。孙筱怜呻吟了一声,娇嗔道。 我没说话,接着用着嘴巴咬住了她胯骨旁边的一根内裤系带,另一边用一只 手拽住,两边同时一拉,这条内裤立刻便把她的禁地释放了出来。她的阴毛长得 非常的好看,只有细长的一丛,浓密地聚集在阴壁中央,我摸了摸两边的地方, 确实摸不出任何的毛茬子,所以她阴毛的形状并不是刻意修剪。再往下,她的阴 穴紧紧的把鲍鱼唇藏在缝隙里,看上去有点像盛传的「一线天」,阴唇露出来的 部分颜色很黑,但是周围的皮肤却意外地白皙。她做为一个性经验丰富、而且被 人调教成性奴女人,下体有异味,我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是我从她的下体中嗅到 的,出了些许如同牛肉汤的味道以外,我还发觉有些许奶香。 「骚姐姐,你该不会是每天都用牛奶清洗自己的下面吧?」。 「闻出来了?」。孙筱怜脸上通红,笑得却更欢了,「秋岩弟弟心真细呢,你 可是第一个发现我的这个事情的男人」。 「是么,筱怜姐还真是会保养」。我说完之后,从她阴毛上端的位置,用舌 头开始向上舔着。我亲吻着她的肚脐,那天看视频的时候没发现,今天亲上去才 知道,原来她也有腹肌,总共四块,当然并没有小c身上的那么轮廓分明——也 是,这样一个骨子里其实很好强的女人,怎么可能纵容自己身材走型而属於锻炼 呢? 接下来,我又对着她的那一对儿乳房亲吻着,把左手绕到了她的背后,轻轻 一拽再往她身上一压,文胸很轻松地就被我解开了。我看了一下文胸里面,每个 罩杯里面居然还有两个仿手型的凸起,戴着这个胸罩,岂不是时时刻刻都会感觉 自己的奶子被人托着。 解下胸罩的那一瞬间,两只蜜柚大小的乳房似乎弹了一下,然后散开分成八 字形状。她裸露的胸部,让我看得有些痴迷——她的乳头很小,鲜艳的咖啡色乳 晕却很大并且外凸,从整体上看,那上面就像是在一块曲奇饼上点了一只小巧玲 珑的蔓越莓干,然后下面还垫着白皙的蜜柚。 此刻还需要其他的词彙么?若不是她想要引诱我,我怎么可能面对着这样的 让人觉得惊艳的胸部;洛神提出了邀请,襄王又怎么好客气。 我张开嘴巴,一边含住了她的乳尖,一边用左手在她的另一只大奶上用力紧 握,然后上下揉搓着,鼻子在上面仔细一吸,还有一丝淡淡的体香;她也随着我 舌头挑动的频率和单手摇动她奶子的频率,放肆地在我耳边淫叫着,动人的呻吟 声是最美妙的乐曲,不断拨弄着我的心弦。而我的指尖和舌头也在同时刺激着她 的两颗乳头,让她身体里的欲火焚烧得更加炙热。 「弟弟……啊……秋岩弟弟……秋岩弟弟好会弄啊!好会伺候女生的奶子… …」。 「筱怜姐,你这一对儿豪乳有多大啊?」。 「……啊嗯……你筱怜姐这一副本钱有65j的国际尺码呢!小心摸着摸着 就上瘾了」。孙筱怜扭动着甚至,对我使出一副媚态。65j的国际码,如果按 照一般人们所习惯说的英式尺码,差不多也足够有42d的大小了。 「我现在已经上瘾了,这么一对儿大吊钟,还真是让人爱不释手!骚姐姐, 喜欢被我这么玩么?」。我松开嘴巴,站直以后,俯视着她,手上抓着这一对浑圆 巨乳上下摇动。 「喜欢……好弟弟……我愿意被你这么玩一辈子」。她脸色潮红地说着,但 我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不情愿。 其实她从一开始就并没有想真心跟我发生性关系,否则我和她现在,早就在 对面的连锁酒店的双人床上了。 她转过脸与我对视,接着便伸出手往我的胸膛上一推,让我一屁股坐到了马 桶盖上:「好弟弟,让姐姐也伺候伺候你吧」。 说着,她用力拽住我的皮带,解开了我休闲裤的釦子和拉炼,把我的平角内 裤往下一拉,我的肉棒便立正站好,冲着她昂首敬礼。 「天啊!……好长好大啊!真是个好宝贝!……而且还剃了毛啊!嘻嘻,上 面光溜溜的!……你的小宝贝还红彤彤的,像刚烧过的一样」。她迟疑了片刻, 伸出手去,握在了我的肉棒上面:「好烫哟!……你是不是真的把它拿去在火上 烤过了?」。 「是啊,就是在你身上烤过的……摸着你的身子,想着你昨天被四个小屁孩 干得骚成了那样……我心里的火,就能烧掉一切……」我撩拨着她说道。 「嘻嘻,坏弟弟!刚见了我面还说不想对我怎样,怕是你心里早就想用这个 宝贝教训我了吧?」。孙筱怜斜着嘴巴一笑,然后张开双腿跪下,骑在我的双腿上, 盯着我的肉棒张着嘴,又抬起头对我说道:「秋岩弟弟,可实现说好啊,姐姐我 要是让你射出来了,你也要乖乖地给姐姐把那个视频从你手机里删掉喔?」。 「那是当然,我们俩才第一次见面,筱怜姐就用这么高的规格招待我,我还 能有其他不乐意的么?姐姐说什么,我便做什么就是了」。我说道。 孙筱怜笑着,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诈,紧接着手握住了我的阴柱,张开了 嘴巴,在我的龟头上开始舔弄着。 少妇人妻的口活真的不同凡响,何况还是孙筱怜这样可以被自己学生当成性 奴的淫荡骚妻。不像我教美茵那样,孙筱怜的所有技能早就炉火纯青,她仅仅用 舌头把力度和目标对准我的马眼、以及龟头前端连着阴茎柱的那条筋膜上,我就 已经感觉从马眼往里,有一万多只蚂蚁在身体里爬着、咬噬着;然后一手有节奏 的,上下撸动,配合着口腔吞吐的顺序,就像一组系统的取精榨汁流水线一样; 而另一只手在我的阴囊上按摩着,时而在上面有节奏地按压,时而往下轻轻抻动。 「啊……好姐姐,你是学过钢琴吗?」。我忍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也叫了一声。 她笑着抬起头说着,带着情欲迷离和些许骄傲得意:「过去上学的时候,我 可一直是校园里的钢琴公主……秋岩弟弟的肉棒真好吃,又硬又汤……呣哼」。 说罢,她把嘴巴继续吸吮着我的龟头,然后松开了握着我的阴茎根部的手,把那 只手转而放在了自己的一只巨乳上揉捏着,并且用着挤奶的方式紧紧地握着自己 的大肉球,对我瞇着眼睛看着我。 她对我下的招数,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笑了笑,抚摸着着她柔顺的头发,然后默默地开始调节自己的呼吸。 起初我前几次被女生口交的时候,几乎不出分钟就会缴枪,那时候跟我 一起参加大锅饭的有个男生,他家里祖辈都是开中医馆的,他的爷爷也是一个很 有名的气功大师。这哥们深得祖传,知道我每次遇到女孩子的嘴唇就不行,便教 会了我一套呼吸吐纳的方法,还告诉了我几个可以用来养肾固精的草药茶的配方, 让我好在房事中间可以好好应对不同样貌、不同骚姿淫态的女孩子。如今我的性 能力比起之前,可以说是有十倍的进步,即便现在对於口交的承受能力依旧低於 阴道性交。 而虽然孙筱怜是个骚妇,口活精湛,但毕竟她大部分时间伺候的,是唐书傑 那四个小毛毛虫。所以想让我很快就这么射精,没那么简单。 我按照那种吐纳方法调节着自己的频率,随后我感觉心跳恢复了平稳的状态, 阴茎上面的酥痒感觉也减轻了许多。在我冷静下来以后,我突然心念一动:你孙 筱怜不是对我使美人计吗?我索性将计就计。 紧接着,我从自己的休闲裤的口袋中掏出了手机,趁着她低头专心致志地为 我品箫的时候,我打开了手机摄像头,调到了视频功能,按下了录像键,然后对 开口说道:「好姐姐……孙筱怜姐姐……你的嘴巴真的是骚啊!简直是另一张骚 屄啊!男人们是不是都想像我这样把大鸡吧肏进你的嘴里?好好加油口我啊!加 油舔我的鸡巴!睾丸也要舔哦!对……就这样」。 我本在想,如果开始放开性子,把话说得更直白更淫贱一些,被调教已久的 她会怎么样;果不其然,在我彻底放开对她开始说脏口淫词的时候,她的反应突 然更强烈了,握着自己乳房的那只手开始用力紧捏着自己,而且把我的肉棒开始 含得更深了,然后根据我的话语,她把阴茎从嘴里吐出来,改成一手为我手淫, 而嘴巴则裹住我的一颗睾丸,用舌头在上面打圈圈。 「大骚逼孙筱怜姐姐!嘴巴果然好厉害!刚跟我见面第一次,就在男洗手间 里让我肏着你的嘴巴!还帮我打着手枪,刺激不刺激?」。 「刺激……好刺激」。她抬起了头,看着我,突然发现我手里的手机,表情 为之一变。我赶忙说道:「筱怜姐,别忘了你的愿望!你不是想要让我赶快蛇出 来吗,那就加油让我射好不好?」。说完,我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手机。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笑着,然后对准了我的鸡巴,开始往自己的口腔里送。 这次她开始有节奏转着圈的往里吞,舌头也在跟着刺激着我的柱体,而她的双手 则是在自己的浑身上下开始来回又抓又摸,恐怕此时在她自己心里,也会想着的 确是跟我第一次见面,而且昨天还对我很不屑的她,今天就已经主动地敞开自己 的衣襟与裸身相对、为我口交了,也开始沉溺在欲火之中。 她嘴上的速度越来越快,根本恐怕根本无暇顾忌我在做什么,我把前置摄像 头点开,举到半空中,让我的整个人和她披着头发、身上的连衣裙四敞大开的样 子都可以收录进手机里。我接着说道:「筱怜姐的嘴巴……真的是很厉害!要是 全国搞一个淫娃荡妇竞赛……筱怜姐在口交组……一定是冠军呢」。 「嗯……呜呜……嗯哼……」孙筱怜此刻已经完全沉溺在口交和自摸当中, 嘴里含着我的整只肉棒,龟头已经可以感觉到她口腔深处的紧窄而柔软的地方, 她只能用简短的呻吟声来回复我。 「筱怜姐……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好吗?要是对的话……你就哼一 声……不对的话就哼两声,可以吗?」。我问道。 「呜——」孙筱怜闭着眼睛说道。 「筱怜姐,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的肉棒?」。「嗯——」。 「现在是不是特想让我赶紧射出来?」。「嗯」。 「给刚见过第一次面的男人舔鸡巴是不是很刺激?」。「嗯……」。 「可是我的鸡巴没有你的那四个主人大吧?他们四个跟我比,是不是会让你 更加满足?」。「嗯呜——呜呜——」。 「那你愿不愿意让我代替他们,成为你唯一的主人?」。 「嗯」。 「跟我的身体比起来,你现在是不是特别讨厌你那四个主人的又矮又胖的身 体、又短又小的鸡巴?」。「嗯」。 ——这就行了,接下来无所谓我多长时间射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个人其实并不清楚s行为或者主奴关系,但我猜得到,从某种程度上说, 那也是一种变相的契约关系,不被道德允许,但从某种程度上讲跟夫妻婚姻关系 也有相似性,并且在一定意义上说,约束力要比婚姻关系更为苛刻。 在昨天偷窥孙筱怜的卧室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被压在身下几 乎没怎么活动过自己身体的唐书傑,是孙筱怜四个主人里最具有支配权力的,钟 扬在进行阴道性交过程中,还要不断地向唐书傑汇报;而剩下两个,因为之前让 唐书傑不悦,只有被手淫的份儿,一切都是按照唐书傑的设计进行的——而换句 话说,假如在唐书傑不知道、不允许的情况下,孙筱怜与剩下三个其中一人产生 了性行为,那么唐书傑一定会觉得自己受到了背叛和屈辱。 所以我录下这个视频,就目前来看,可以对孙筱怜进一步的威胁;而从长期 上讲,我可以利用这个视频,瓦解唐书傑对於孙筱怜的性奴役、甚至摧毁唐书傑 他们四个的关系。 我突然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进来个人,我下意识地关掉了录像模式。孙筱怜 却对从外面走进来的脚步声,以及那几个男人说笑的声音充耳不闻,继续用力用 嘴巴在我的阴茎上不断吞进吐出。而此时,因为我刚才已经忍过了一波快感,所 以我也并没有想要射精的感觉。 「……不过说起来昨天那比赛踢得也真他妈的次!老子一晚上就输了一千多 快钱」。 「我操,那是你半个月工资啊!你也不怕你女朋友宰了你?」。 「……那有啥了?反正我每个月花的是我父母的钱,她每个月花的也是她爸 妈的钱……诶?这坑里有人啊?」。 那人说着话,接着似乎往下哈腰看了一眼。这个商场的所有男洗手间,都是 隔间与隔间之间的挡板密不透风,而门板到地砖之间却空出一段距离,因此只要 一低头,从门板下面是可以看出里面一小半的情况的——当然一般也没人会故意 去看,最多看看别人的鞋而已。 而这人低下头,除了我的帆布鞋和休闲裤以外,正好会看到正跨坐在我双腿 上的孙筱怜的屁股和阴穴的模样。 「我去」。这人果然大叫了一声:「我擦,你们快来看!这隔间里俩人,还 有个女的」。 「啊?我看看!我看看」。随即,隔间外面的所有人全都围了过来。孙筱怜 这才反应过来,睁开眼睛幽怨地看着我。我明白她这样看着我的意思,可我偏偏 不让她停下,看她会怎么做。 「不行不行,我得赶紧录下来」。 紧接着,从门下面伸出三部手机来,我赶紧把头往后仰着,尽量不让他们照 到自己的脸。孙筱怜则是眉头紧锁着,嘴巴上的动作更加激烈。 「这事儿居然让我们哥仨看见了……待会下午就去买彩票!让我沾沾好手气」。 一个人说道。接着在三秒钟之后,孙筱怜的嘴巴终於放开了我的阴茎,然后像是 被惊吓到了一般往我身上一条,整个人都搂着我,身体在不停的抖着。 看着她的表情,确实是六神无主的样子,并不像是装的演的。 「卧槽!你有病啊!看看得了,摸人屁眼乾啥?」。 「嘿嘿,我就想摸一下,下午买彩票好中个头等」。 「……我也想摸一下啊,而且我还想把门打开加入进去呢」。外面的三人把 话说得越来越难听了。 「我说哥几个!看都看了,别太过分」。我对着门外的三人喝道。孙筱怜转 过头,诧异地看着我。 「……兄弟,没事,不打扰,我们几个也就是凑个热闹」。 「凑什么热闹?赶紧散了!拍都拍了,还上了咸猪手,还想得寸进尺吗?这 毕竟是我的女人,我对你们已经够大方了,要想凑热闹,自己找去」。 「对不起,对不起哥们!我们不打扰了」。外面的人开始往外走了,其中一 个还有点意犹未尽:「走啥,我还没拍完呢」。 「赶紧走……没听里面这人说话这么厉害么?」。 「说话厉害怎么了?怕他啊?」。 「你傻啊!敢在男厕所肏姑娘的能使一班人么?万一是隆达集团的人怎么办, 你惹的起吗?」。 「说得对……赶紧走……」。 洗手间里又恢复了清静。孙筱怜整个人都趴在我的身上,不住地凝视着我。 「嗬,刚刚吓到了吧?」。我对她一笑问道。 我在想她会不会因为刚才被吓到,而暂停自己的淫荡行为;可她却依旧凝视 着我的眼睛,从我的后脑搂住我的头,然后对着我深吻了一下,紧接着她看着我 说道:「这都多长时间了,你怎么还不射出来啊?」。 「要不然用你的奶子试着帮帮忙呢?筱怜姐有这么漂亮的巨乳,不拿来打一 次奶炮,真的可惜了」。 她想了想,对我莞尔一笑,双脚踩在了地上,分开了我的双腿,然后她跪在 了我的双腿间,把那一对儿大蜜柚放在了我的髋骨上,扭动着自己的肩膀,让两 只巨乳在我的阴茎上无规律地敲打着,从乳球上不断传递着她的体温。接着她微 微一笑,温柔地把两只手从自己腋下缓缓移动到球体上面,从两边往中间挤着, 然后两只手掌护住自己的乳头,把我的肉棒彻底夹住,两只乳球被攥住后,开始 有节奏地上下摇摆着。阴茎开始在她两胸之间活跃而艰难地跳着舞,龟头还会擦 到她深邃山谷间肋骨上的滑腻肌肤。 我不由自主地仰起头,长长舒了一口气,在这温暖安适的快慰之中,我还不 忘把手伸到马桶沖水箱上,抄起自己的手机,点开相机功能,对着她连照了两张 照片——毕竟刚刚她低头给我口交的时候,她的整张脸并没有展露在镜头前。 两只肉球在我的肉棒上撸动了大概三十多下后,孙筱怜也变得气喘吁籲,神 色也迷离起来,她停顿了一下,接着把两只巨乳往下移动,夹住了我的睾丸,乳 房左右摆动,有节奏地敲击在我的阴囊上;接着她低下头,在我的肉棒上啐了一 口唾液,接着开始用那双乳房轮流在我的阴茎和阴囊上刺激着。 有了唾液的润滑,快感着实加重,那种被蚂蚁咬啮肉棒的感觉又回来了…… 但是这一次我就不再坚持了,要射就射吧,反正捉弄她的目的达到了。 而她还不依不饶,在用那一对肉弹对我的枪炮轮番轰炸几十个来回以后,她 依旧用双乳在我的蛋上面拍打,接着她低下了头,又一次含住了我的阴茎。 ——真是个狡猾的女人。 她不是想让我射出来吗?好,我就满足她的心愿。我把双腿大张这,把自己 的屁股也稍稍往前移了移,让我自己的鸡巴能够更好地深入到她的嘴里,接着我 抬起双腿,伸出左手,在她的巨乳上有节奏地紧抓着,而她似乎像是跟我竞赛一 般,我在她的圆乳上每抓一下,她对我口交的速率就加快一次…… 「快!好姐姐!我要射了」。 接着我松开她那只乳球,把手紧紧地按在她的后脑上,抬起我自己的屁股, 用肉棒迎合着她探下嘴巴的动作。 她被我按住脑袋之后,眼睛顿时瞪大了,脸上浮现出巨大的惊惶。实际上, 她对我从开始到现在,是打心底里的不屑,只是迫切地想着要让我删了那个偷拍 视频,所以才委身於我,因此我猜测,她并不接受我的精液射入她身体里的任何 地方;但是现在已经到了关键境地,我马上就要喷射的时候,她又不可能抗拒我 的手然后停下来,因此我看得出在这之后,她把心一横,闭上了眼睛开始在我的 肉棒上做最后的冲刺……。 於是,我感觉盆底肌一缩,带动了肉棒的抽搐,从身体里,几注焰火顺着输 精管喷出了龟头,在她的口腔里炸开。 在射出来的那一秒,我浑身都失去了劲力,她反应过来以后,连忙把头挣开 了我的手,往后一退。可就是这么一退,让我的精液继续在她身上胡乱扫射一通, 此时这美人的脸上、舌头上、嘴唇上、锁骨里、胸前、还有乳沟之间,被那从我 玉茎里射出的液体子弹无差别覆盖住,浏海发梢上也挂着白浊珠子;甚至有一发 好像还喷到了她的眼睛里面,让她更加地惊慌失措。 趁着她慌乱整理眼睛和头发的时候,我又对着她拍了几张照片,把我的小贤 弟一起拍了进去留了合影。然后我长舒了一口气,满意地对她笑了笑。然后我伸 手从隔间的挡板上扯下一团卫生纸,坐正了身子,帮她擦拭掉她脸上的精液。 她看着我的手,有些怔怔地,接着把她自己的手放到了我的手背上。 在这一刻,我的心里突然感到了一丝震搐:恰似昨天晚上,父亲跟我聊起他 和陈月芳发生第一次的时候的那种过电感觉。 ——但怎么可能发生在我和孙筱怜的身上,我跟她不过是在相互算计之下的 逢场作戏罢了。 孙筱怜接着把手摁在了我手上的卫生纸来,然后哀怨地看着我:「你怎么可 以射出来这么多?你难道是个精牛啊」。 「嘻嘻,不好意思啊。在你这么漂亮的大美女身上贡献这么多小蝌蚪,是我 的荣幸」。 「哼」。在这一刻,孙筱怜似乎又恢复了冷言冷语,只是她却伸手在她的胸 部沾了一些精液,然后放在自己的嘴巴里吸吮着,接着丢掉了卫生纸,然后把她 锁骨和胸前的蛋白质全都抹匀。「小帅哥,说好的你射了精,就答应我的,这下 你可以把那视频删了吧?」。 我点了点头,把手机调到了那个视频上面,把屏幕摆给她看,然后点了删除 键。她得意地笑了笑,站起身。 这就可以了?她的满意表情在我的意料之外。且不说她没反应过来现在的手 机都有云端存储功能,至少在我删除了视频之后,你也左右拨动一下我的相册存 储啊!可她并没有。 淫荡的女人,心机都深,但是淫荡的女人在心机变得深的同时,智商其实也 会下降。否则也不会被这么多男人,从她的身体上佔便宜了。 我仔细一看,在她刚才跪下来的地方,竟然有一大摊水——该不会这女人刚 刚给我乳交的时候,自己来了感觉潮喷了一次?我眼珠一转,接着拉过她的手, 她今天穿的高跟凉鞋,被我这么猛地一拉,差一点没摔倒。 「你干什么?」。她对我怒视道。 我强行把她的手放在我的阴茎上,对她说道:「筱怜姐,我还没过瘾。我好 久都没碰女人了,又好不容易碰上你这么漂亮的,你再帮帮我好不好?」。 「你这人怎么这样?刚才不是已经来了一发了么,还想干什么……啊?」。她 对我数落着,自己的手却像不听使唤一样在我的肉棒上摩挲,结果话没说完,却 被我肉棒上的反应惊住了:「……啊?天呐!哪有这样的啊?刚射过的居然还这 么硬」。 这多亏了我那个朋友教给我的吐纳功法以及草药茶配方,也得益於我在警校 一直以来的运动锻炼、以及跟不同的女生进行的切磋。更何况,就孙筱怜那几个 所谓的主人,一群射完一泡就全身瘫似烂泥的小娃娃们,岂是跟我能够比得了的? 孙筱怜词穷了,她又蹲了下来,仔细地观察着我的肉棒,马眼上面还残存着 刚刚射出的精液痕迹,可是我的肉棒却依旧听罢,并且颜色更加的鲜艳,就像刚 从炉膛中取出的烧火棍。她一边轻抚着我的阴茎,一边开始忍不住用手在自己俄 两腿间揉按着。眼神中的那股高冷,又一次被欲火融化了。 我倒是不说话,看她会怎么做。 只见她把我的双腿并拢,然后自己又跨到了我的身上,抓住我的红色铁柱迟 疑了片刻,然后她的另一只手扒开了自己的蜜穴,用我的龟头开始在她的洞口研 磨着。我则是把双臂展开,搭在了沖水箱上,只是对她笑着。 她欲眼迷离,轻咬着自己的嘴唇,嘴里时不时发出浪叫,腰部和臀部都在上 下扭动,几次刚想顺着我的肉茎就这样坐下去,但她再次睁开眼,看了看我,又 把头别到一边……可是我的大肉枣在她的鲍鱼肉上的浅进浅出,已经让她下面在 此汨汨流水。 我想了想,伸出左手,在她腰线和胯骨上轻柔地抚摸着,也不用力,只是在 她细腻的肌肤上挑逗。 被我抚摸了两三下,她似乎下定了决心,咬住自己的嘴唇,缓缓往下一坐。 那洞口里面,是紧窄而湿润的通道,旋转着把我的分身往里面牵引,在最里面的 墙壁上,似乎在打着缓缓节拍的律动,那里似乎连着她的心。 「你好讨厌啊……噢……嗯……坏死了!居然很会勾引女人!你叫我怎么办 啊……」说着,孙筱怜伸出双手搂住了我的脊背,让我的脸埋在了她的双乳间。 这样的话,我的目的也达到了。我现在对她的身体已经开始留恋了,但我不 能这样——这个女人可是一直在欺负你妹妹的坏女人,何秋岩,你不能对她产生依赖。 没错,我要惩罚她一下。而惩罚一个浪女淫妇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她欲求不 满。 「来吧,筱怜姐……该让我好好服侍你了」。说着我挺起身子,抱起了她整 个人,阴茎依旧在她的骚穴里面插着。身高1米7的我,抱起1米70的她根 本不是问题。接着我把她放在了马桶盖上,分开她的大腿,压在她的身上,张嘴 用自己的舌头挑弄着她的舌头,而且还在她的两只乳房上各吸了一下,接着我扭 动着腰,毫不留情地在她的骚穴中猛烈抽插着。 「嗯……这么快乾嘛啊!……太猛了!太猛了!……你这样我会受不了的」。 「受不了会怎么样啊?」。我故意问道。 「受不了……下面会喷……」。 「是么?」。我继续抽插着,一只手在她的阴蒂上来回拨弄被她用双乳伺候过 的阴囊不停地拍打在她的屁股上,我也不论什么九浅一深的心法,每一次都把肉 棒插到最底处。 「好深哟!……啊哟……爽死了……亲爱的……好大……坏人呢!快插…… 插吧!插死我吧!里面好美……啊……天呐……飘了……我要飘起来啊……好舒 服啊……」。 紧接着,我拿出手机,再次对她拍了几张照片。她看到手机以后,居然有些 难为情的笑了,伸出手想要去够我的手机,但被我肏弄得却根本没有想起来挡住 自己的脸:「小坏蛋……还照姐姐……大鸡吧插得人家这个样子……难为情啊… …啊哟……坏死了……你怎么这么会欺负女人呢?……别拍了……啊……下面开 始抽动了……要来了……继续……不要停!……继续!快一点!再快一点……」。 我冷笑了一声,回过手把厕所的门闩打开,往后一推,紧接着把身子往后一 退。 湿漉漉的肉棒从她下面水淋淋的洞穴中拔了出来,说实话在完全从她身体里 脱身的那一刻,我竟有些不舍。我真想在她身体好好地射饱一顿,但是刚刚是她 不想,现在是她不配。 「这样就可以了」。我关掉手机相机,趁孙筱怜不备,还弯下腰捡起了她的 那条系带内裤。 「你……你干什么啊?」。孙筱怜似乎也发觉了什么不对的地方,眼神里多了 一份警惕,但在她马上就要潮吹的时候,下面突然变得空虚了,这种有火撒不出 的感觉,让她更加难捱:「秋岩弟弟,你不是要服侍我吗?继续啊……来肏姐姐 ……快,让姐姐痛快啊」。 「抱歉,我又不想服侍你了」。说着,我从云端调出了那段偷拍她和四个男 生群奸的视频,转过手机屏幕给她看,「你看看,这是什么?」。 「啊?怎么还会有?你不是删了吗?」。孙筱怜大惊失色,看着自己被人插满 两个洞的样子,她的下面流出的水更多了,她开始不停地抚摸着自己的一线天。 「筱怜姐,你是真傻还是百密一疏?恐怕你自己的手机也配有云端存储吧? 更何况,你以为入侵你家里的摄像头是我自己干的?所以就算是我把云端里的视 频删了,我那个朋友的电脑里,还有一个备份」。紧接着,我又把刚刚她给我口 交和乳交时候的视频和照片给她看,「这下好了,双保险。这些东西如果我一并 发给景韦大哥,我真好奇他会怎么想」。 「不要!千万不要发给我老公!我求你了」。孙筱怜一边说着,一边居然把 手指也开始抠进了自己的洞里。真是个淫荡的女人,在这种被人要挟的危机下, 居然还想着让自己先高潮一次再说。 「那就要看看,你是不是可以遵守跟我的约定了」。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一章(15)】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13020。 第一章(15)。 「啊?……这个时候跟人家说什么约定乾嘛!……快用你的大鸡巴肏我啊! 你……你把我肏舒服了,我什么都答应你!求求你了……秋岩弟弟!亲弟弟!… …我的亲老公!亲主人……快肏啊!狠狠地往深处肏!求你了……你要我答应你 什么约定啊?」。 孙筱怜抬起自己的屁股,把修长的腿架在了厕所的隔间挡板上,整整副穴鲍 和菊洞毫不遮拦地展露在我面前,而她此时正把自己的两根修长的手指伸进了自 己的蜜穴里,撑开了洞口的阴唇,用手指肚在阴道壁上揉按着。 「你还问我什么约定?看来你孙老师,还真是不把我这个学生的哥哥放在眼 里」。 「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求求你了!你要我当你的女人、当你的骚母 狗性奴,我都愿意」。孙筱怜开始带着些许哭腔说道。 「呵呵,孙老师,跟我用不着这么客气。我就是要你保护好何美茵,然后别 再找她的麻烦」。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会保护好她的!可以吗?」。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 我还露在外面的殷红阴茎,对我说道:「求你了!秋岩弟弟……你要我做什么我 都答应你,但你先用你的又红又烫的好宝贝让姐姐好好爽一下好不好?」。 「对不起了,筱怜姐,你的这副巨乳细腰肥臀,我很受用;但我一想到你总 找我妹妹的麻烦,我立马就没那个兴趣。而且刚才给我舔弄的时候,你明明对我 是厌恶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我对她厉声说到。 「别这样啊……你瞎说,你那里现在还红彤彤的……明明还在硬着!……你 怎么还没肏完就拔出来了?坏弟弟!坏老公!坏人!你不能这样……明明刚刚是 你要肏人家的……哪有肏一半就停下的?……我不叫你删视频了好不好?你想录 的话我让你录,你想怎么录都可以!……你要是不过瘾……我可以天天给你肏! ……我求求你了!我都帮你射了一次了,你就让姐姐也喷出来好不好?秋岩弟弟! 好秋岩!好老公!秋岩主人!继续肏我啊……怎么可以刚肏几下就拔出来啊……」。 孙筱怜说着,一边瞇着眼睛,一边扭着腰,两只手还不由自主地在自己的那两只 白皙肥硕的蜜柚上狠抓着。 我冷静地看着她的身躯,妖冶、性感的身子,她表现得越是欲求不满,口中 的词彙越是淫秽,我心里越发地不舒服。我脑海中想着,她这副样子,应该是被 无数人看过了吧?此刻在她面前,只要是任何一个男人她都会这样,摸着自己的 巨乳、扭动腹部和腰肢、下体也会湿得如同发了洪水、嘴里也会叫他老公、主人, 无所谓她面前站着的是我,是唐书傑那几个小痞子,亦或是刘七十岁的厕所清洁 工或者拾荒大爷。 她看我没反应,伸手抓住她的单肩包,从里面摸了几下,掏出一个橡胶假阳 具。那假鸡巴被她从底端握住,狠狠地一插到底,看她的脸色终於好了一些,那 根假阳具似乎让她解了些渴。 真是个淫荡的女人,我想着,去哪还都带着那么一根东西。 我轻蔑地笑了一下,把自己的内裤提了起来,然后拉好裤子拉炼,系好了皮 带,对她又照了张照片,然后把手机揣进裤子口袋里:「呵呵,居然还自备了。 喏,你自己不是有办法解决么?自己有能让自己快乐的手段,我想也用不着我的 小兄弟出马了」。 「嗯?不要这样!别提裤子啊!坏傢伙……你……啊……啊……真是坏人啊! ……我都这样了你还笑我!这个假的东西……怎么能比得上你那根真的?我求求 你了,接着肏我好吗?我把下面的骚屄腾出来给你插!……你再拿着这个东西肏 我的屁眼或者嘴巴也行……求你了……你喜欢的话我今后都是你的!我只给你一 个人玩」。 「用不着了。你还是回去让你那四个小主人玩吧」。说着,我对她晃了晃手 里的那条内裤说道:「呐,这个我就没收了。记住,别再找美茵的麻烦」。 说着我把那条内裤揣进口袋里,然后就走出了男洗手间,连隔间的门都没有 给孙筱怜关上。 我不是忘记锁,其实如果我想,我还可以通过旋转门轴的方式帮她把门锁上, 但我就是故意不给锁。我也想不通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因为心里对她有恨、 故意想让她用假阳具肏自己的骚穴的淫态暴露在其他男人面前藉此来惩罚她? 或许吧。 但是这样做我能得到什么,满足感么? 我本来以为在我走出洗手间那一刻,心里应该很痛快;但是我不禁没觉得, 反而觉得有一丝不忍。我回想起刚才,在孙筱怜被人摸了一下屁眼、那一副在我 身上抱紧抱着我的时候的样子,我突然想到,其实她本质上并不是那样天性浪荡 的女人。我想了想,转过身去,想回到那个隔间里……。 但回去了又能怎样?脱下裤子满足她的欲壑,再帮她把衣服穿上然后带她离 开?——她毕竟是那个对美茵态度极差的恶女老师,甚至还是想过要帮着那几个 恶少对美茵进行染指的帮凶。我干嘛对她产生怜悯?。 那一步我始终没有迈回去,我则是转身上了电梯。 再之后看到孙筱怜,是大概一个小时以后。我在商场的二楼闲逛着,站在电 梯旁的围栏处,看着孙筱怜走向商场的大门。孙筱怜当时的神情恍惚,走起路的 时候还扭扭捏捏地、经常下意识地用手包从前面挡住两腿之间或者挡住屁股。用 脚趾甲猜,都可以猜到在那么长时间里,孙筱怜在男洗手间发生了什么。 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也恶人,只是一想到那天我给她打电话时候 她那种高傲冷漠的态度、再加上那天在她卧室里唐书傑他们的嘴脸,我的这种罪 恶感便会立刻被愤怒压制下去。 实际上我那时还不知道,就因为我这天没有回到洗手间里的那个隔间,后面 让我遇到了很多事情。或许如果在这一刻,我回到了男厕所,关上门满足了孙筱 怜,然后主动帮着孙筱怜对付唐书傑——因为这确实是我的本来目的——帮她从 唐书傑等人的性奴役魔爪里逃出来,让她能够在当时尽快地恢复一个正常的教师 人妻的生活,或许后面的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 我当时并不在乎。我转身去了另一家专柜,我需要为了晚上,给美茵挑一件 白色公主裙。 在这之前,我已经去买了一块施华洛世奇的天鹅形水晶吊坠。美茵最喜欢的 动物,便是天鹅,因为也不知道为什么,美茵从小曾经一度认为自己长得丑,总 觉得自己是安徒生笔下的那只丑小鸭,她开始认为自己长得不错,是在我开始跟 她玩自慰游戏以后。我接下来还去了一家售卖古怪奇趣用品的店,给她买了一件 神秘礼物,准备晚上的时候给她个惊喜——希望这个东西不会让她觉得惊吓。接 着,我还去钻戒专柜看了一圈。 「先生,请问您的戒指是要卖给给女朋友还是未婚妻?」。 「呵呵,买给后妈」。我看着导购笑了笑。 导购难以置信地,顿时大惊失色。 「……我是替我老爸给我后妈买的,准后妈」。我进一步解释道。 导购难为情地笑了笑,点了点头,但是看我的眼神也就是有些古怪——现在 的社会,性观念开放的同时,思想也都污了起来。 老爸既然认定要跟陈月芳过日子,那就一定要给人一件礼物作为定情信物; 可是就他那个工作强度和时间,他哪还有多余闲暇去买首饰。这件事情,还得我 来办。 至於老爸跟美茵……怎么说呢……。 美茵对老爸的想法,基本上只有百分之十的不可能了。月老跟红娘安排人间 姻缘情愫的时候,已经都开了乱伦这么大玩笑了,美茵心有所属的那个对象居然 还不是我……我一定是犯了什么罪孽、得罪了他们两个,才被他俩这么惩罚—— 说不定月老和红娘也是乱伦关系呢?。 说不定在我的上辈子,就是在月老扶着自己满是褶皱的阳物、拖着红娘娇嫩 的屁股正要插进去的时候被我看到,所以他俩恼羞成怒、想了个这样的办法来报 复我。 接着,我去西装店给自己买了一套深灰色西装和浅蓝色商务衬衫,以及一条 黑色领带,作为明天开始在市局工作时穿的服装。 买完这一大堆东西之后,再刨除今晚还要跟美茵一起花掉的钱,我的银行卡 里大致还剩八百块钱——这将是我这几年存下的积蓄里,剩下的唯一一笔钱。反 正今后吃饭大部分时间都在局里,睡在警局职工住宅楼,其他的水电用度、从今 后的工资里扣除,局里面也会给年轻单身的警员补助,我要那么多钱有何用。 至於说为了以后结婚养家储蓄,呵呵,我认为这个事情对我来说还很遥远。 况且,我本身就是单亲家庭出身,而在我成长过程中遇到了无数家庭破裂的案例, 还见到了许多尔虞我诈、阳奉阴违的丈夫或者妻子,我见到了婚姻生活的太多的 黑暗面,因此,我对结婚这种事情,不仅不报奢望,还有些心灰意冷。正像那句 话说的:我相信爱情,但我不相信爱情会发生在我身上。 我换上了西装,到了时间,我又用手机软件叫了一辆专车,来的是一辆劳茨 莱斯。我把美茵的所在地址发给了司机,接着就到了城北的一家炸鸡快餐店。 「别吃了,跟我走,去吃正经饭」。我站到了美茵和她的朋友们身后。 美茵和那几个小姑娘纷纷转过头来,看着我,全都是眼前一亮——说实话, 我对於自己的颜值和身材,还是很有信心的。 「哇!何美茵,这么帅,这是谁啊!你男朋友吗?」。一个披着长发带着丝框 眼镜的女孩拍了一下美茵的肩膀,调笑着说道。 「别瞎说!你不是见过么,韩琦琦,这是我哥」。美茵脸上红了一下,看着 我笑着说道。 「……你瞧瞧,你还当真了,我就是开个玩笑罢了!不过你哥还真挺帅的」。 在我走到美茵身边,帮她收拾着东西的时候,韩琦琦毫不避讳地对美茵说道。 「怎么了?你看上了?你看上了我就送给你」。说着,美茵把我往韩琦琦身 上一推。 「别闹,」我轻轻拍了一下美茵的小脑门,转身对韩琦琦说道,「对不起啊」。 「哥,没事」。韩琦琦看着我笑了笑。接着跟美茵说道:「我不是觉得你跟 你哥谜之相配么!这以后咱们这如果翻拍,你跟你哥都 可以直接进组了」。 「去去去!你怎么不跟你爸去翻拍,你老爸跟浅野忠信的气质 多像,才三十多岁;你呢,也比二阶堂富美还漂亮多了。何况那还不是你亲爸」。 「嘁!不是我亲爸怎么了?我看你就是嫉妒我爸年轻长得帅、对我也好……」。 韩琦琦和何美茵这俩小姑娘,每次凑在一起开玩笑都没有边际,什么话都敢 往外说,而且常常语出惊人。她们身边的一众小姑娘,每次也都只有跟着捡笑或 者瞠目结舌的份儿。韩琦琦也是个小美女,美貌的感觉跟美茵还不一样:美茵身 上有着一种可爱小女生的风格,而韩琦琦的身上,有着一种跟她这个年龄十分不 匹配的成熟感,在美茵的同学里,都叫她「17岁的御姐」或者「韩女王」。 虽然韩琦琦极美,但是我是不太敢对她打任何主意的,甚至就在刚才美茵拿 我和韩琦琦开玩笑,我的心里都不免惊了一下。不为别的,就因为韩琦琦那个三 十多岁的继父,正是f市江湖上首屈一指的黑道大哥,隆达集团的总裁张霁隆。 我没见过张霁隆这个人,但是f市对这个人的风闻已然妇孺皆知,都传说在 f市此人可以手眼通天,军警政商、三教九流,到处都有他的人脉;而得罪过他 的人,全都人间蒸发了。唐书傑那小子那天居然表示自己还想打韩琦琦的主意, 我猜他们几个应该是真不知道张霁隆就是韩琦琦的继父,否则要么,就是他们几 个臭小子真心活腻了。 若不是因为我观察过韩琦琦这个女孩子心地善良、并没有什么不端品行,我 是绝对不可能让何美茵跟她在一起玩的。 正说着话,突然有一个个头不高、身材纤细的小姑娘哭着,全身瑟缩着跑到 了美茵和韩琦琦一帮小女生的旁边。 「……江若晨,你怎么了?」。韩琦琦见了马上问道。其他人也都是一头雾水。 那个叫江若晨的小姑娘躲在了何美茵的身后,指着洗手间说道:「……钟… …钟扬」。 钟扬? 怎么这小子也会出现在这家快餐店里?难道今天这帮女生做作业,他也一起 跟着去的? 正说着,钟扬这小子穿着一身黑色的kappa运动衫,嚼着口香糖,从女 洗手间的门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没错,是女洗手间。实话说这小子长得白 白净净,一身的肌肉,如果不跟着唐书傑他们作恶,兴许在学校里还会挺受欢迎 ——无奈,他偏偏要跟着唐书傑混;不过换个思路想一想,也是,虽然唐书傑身 材又胖、其貌不扬,但是跟着他混还能肏到屄、况且肏的还是自己的巨乳美女班 主任老师的屄,这便宜如何教他不佔呢。 只听江若晨在这边哭着,钟扬却把脖子一歪,盯着江若晨说道:「操!至於 反应这么大么?你他妈的之前跟老子谈恋爱的时候、咱俩亲也亲过了,你的胸和 屁股都叫老子摸过了,今天就他妈的给老子的鸡鸡上嘴一下,怎么了?」。 江若晨被他这么一说,哭得更厉害了。 「小晨,别理他!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韩琦琦瞪着钟扬,对江若晨 说道。 江若晨把刚才自己去洗手间的遭遇讲了出来:原来刚刚江若晨去洗手间方便, 结束的时候,刚用卫生纸把私处擦乾,就看到隔壁有人透过隔板下面的空当,正 把手机的镜头伸了过来对着自己。江若晨气的不行,提上裤子出了隔间一看,却 发现居然是锺扬。原来钟扬和江若晨两个人之前是恋人关系,刚开始进入第一中 学的时候,钟扬还是一个很老实的男生;后来就因为锺扬开始跟唐书傑他们瞎混, 江若晨便提出了分手。钟扬知道,今天江若晨会和韩琦琦与美茵今天来这一家德 克士里讨论作业,便一路跟踪着江若晨。等了几个小时,才找到机会潜入女洗手 间,他本来想着偷拍韩琦琦或者美茵的,没等来她俩,却等来了江若晨。反正鸡 肉鱼肉都是荤腥,索性就对江若晨下手了。 江若晨跟钟扬在洗手间里吵了起来,要钟扬把他偷拍自己的照片删掉;却没 想到反过来被他威胁:「要是想删了照片,可以,给老子口交一次吧」。 「口交是什么……」思想保守且单纯的江若晨并不知道了解任何的性行 为名词。 「傻娘们儿!口交都不知道!——就是用你的嘴,在老子的鸡鸡上像吃冰淇 淋一样裹」。 「啊?那里不是尿尿的地方吗?多髒啊……」。 「脏什么?告诉你,老子的鸡鸡可比冰淇淋好吃多了」。钟扬说道,「搞不 好你还会爱上这个滋味的,嘿嘿!告诉你,你要是能给老子弄射了,老子就答应 你删了照片」。 江若晨相信了。 可能大部分女生在这样的情况下,或许都会选择就范。江若晨如此,孙筱怜 也如此;女生们或许都幻想着,如果真的可以让威胁自己的男人从身体上满足, 那么自己就不再会受到威胁。——呵呵,结合自己差不多几个小时之前的行为, 我确实没有资格抨击钟扬。 而不同於孙筱怜的是,江若晨这个女孩子什么都没经历过,而且钟扬虽然长 得帅,但这傢伙也太不讲卫生了——真的,就他站在我面前差不多十步的地方, 我已经嗅到了他身上瀰漫着那股混着尼古丁的汗臭味,估计他老二的清洁状况也 堪忧。江若晨只是试着伸出舌头,在他的肉棒上舔了一下,就差点没被噁心的吐 出来。 於是江若晨后悔了,站起身流着眼泪就向外跑。钟扬没反应过来,伸手去拽 也没拽到,赶紧提上了裤子跟了出来。 听江若晨哽咽着讲完,周围的女生全都义愤填膺地看着钟扬,眼神里却都带 着对他的惧怕。而锺扬却依旧梗着脖子,毫不在乎地说道:「操!委屈个鸡巴? 老子当年就是后悔太矜持,没他妈的把你直接灌醉了给你开了苞!还有你们其他 妞,都他妈的装什么纯啊!在学校里被多少男生上过自己心里没数么?就算还没 被上过的,也给人含过屌、摸过胸,屁眼也都被人乾了吧?」。我转头看了一眼身 边的女生们,包括美茵和韩琦琦在内,脸都红了,而且不像江若晨那种惧怕,而 是彷彿被人说中了心事的那种感觉。 而跟美茵做过这些的那个人,正是我。 「小子,嘴上说嗨了么?可以闭嘴了么?」。我忍不住对他说道,「人家小姑 娘之前也毕竟跟你谈过恋爱,你何必非要这么毁人家?听我一句劝,放人一马, 把你刚才拍的不干净的东西删了,对她对你自己都有好处」。 可能看我穿得西装笔挺的,钟扬刚刚并没有反应过来我是跟韩琦琦何美茵认 识的,因此一直没对我在意;听我一说话,他反倒是愣了一下:「嘿!我说这大 哥,你他妈那路的?管什么闲事儿?我管自己的妞跟你有关系么?」。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何美茵的哥哥,我叫何秋岩」。我说道,「你管你自 己的妞?人家姑娘都跟你分手了,你怎么还说她是你的妞」。 「哦,你就是何美茵她那个当小警察的哥呗?你听厉害呗?呵呵,还问我呢 ——告诉你,我可没说错啊!呵呵,她该摸的地方都被我摸了,你问问她自己, 还好不好意思当别人女朋友去?而且我告诉你,姓何的,你身边这帮小丫头们, 今后都得是我的妞!包括你妹妹!你自己脑补一下,以后你妹妹还得脱光了在我 身子底下、求我让她自己当我的妞呢」。 「臭不要脸」。美茵怒目圆睁对他骂道,刚要上前去,被我拦了下来。我深 吸了一口气,对他说道:「我不跟你玩这么没意思的吵架游戏,我也拦不住你对 我妹妹和我身边这些女孩子们有啥想法。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已经违法了, 如果有必要,警方可以对你进行拘留,也会保护被害人对你进行起诉」。 「操!少他妈吓唬我!不就是拘留和打官司吗?你以为我怕啊?」。钟扬轻蔑 地看着我,「老子又不是没蹲过号子,怎么了?不就是打官司么,多少钱我赔, 我家有的是钱」。 我真后悔刚才没用手机把钟扬的这句话录下来,如果录下来,我再循序善诱 让他多说一点他家里的事情,然后交给检察院廉政局、或者市警察局经侦处,估 计这小子那个在教育部门当官的老爸能恨死钟扬这个坑爹儿子。 「我劝你还是把照片删了,然后给人家道歉」。 「我就不删不道歉,你能把我怎的?」。钟扬对我说道。 我笑了笑,往前走了两步,然后一脚踢在他的心口窝上。 周围的人,包括其他早就围观多时的食客和服务员全都看呆了,因为谁都没 想到我会突然踢钟扬这小子一下——但对於这种小人渣,教训他根本用不着事先 打招呼。 「操你妈!你敢踢我!我特么今天倒真想感受下打警察的滋味」。钟 扬吃痛,咬着牙站了起来,一边沖我走过来一边说道。不得不说这小子多少确实 有点硬骨头,被我踢出一米远还能叫嚣,接着他迅速地对准我,一拳头招呼了过 来。 估计这孩子平时在学校也是挺能打的角色,但不好意思,再能打的学生也不 见得能打过警察。何况我在警校的时候,也很能打,而且就是因为经常打架所以 没被安保局和情报调查局选走。 看到了他的拳头,我迎着走了上去,在这一瞬间钟扬这小子也怂了:打了那 么多架,见到的一般都是看见拳头往后躲的,根本没见过往上迎的;紧接着,在 一瞬间我迅速地把身子往里一侧,闪过了他那一拳,然后伸手冲着他的喉咙正中 一下,打得他刹那间翻了白眼,连呼吸都困难;可这小子还不服,顺势沖我抬腿 踢了一脚,这一脚来得确实猛,幸亏我及时躲避,只让他的鞋底在我的裤子上蹭 了一下。见到这一下,我心头火起,因为在我心里就算这小子再恶,也是未成年 人,我一个已经成年的警务人员跟他打架一来不公,二来也有点失了身份,可他 不依不饶,也别怪我用尽全力了。 他踢出的一脚还没收回来,我找准机会反过来左脚一踹,正好踹中了他的老 二。 这下钟扬再也没有还手之力了,捂着自己的命根子蜷缩在地上,流着眼泪打 着滚。 看他这样,我多少有点於心不忍,但这个时候可不是怜悯心氾滥的时候,我 咬着牙把脚往他后脊樑上一踏,然后从他的裤子口袋里搜出手机,扔到了江若晨 面前。 「臭小子,刚买的衣服差点让你弄髒了!密码多少?」。 「妈了个逼的!……姓何的……我们哥几个饶不了你」。 「密码多少」。我的脚上又加了劲儿。 「什么密码」。 「跟我装傻是吧?手机密码」。我把自己半个身子的力量全都怼在了钟扬身 上。 「……31256」。这小子吃痛难忍,就把自己的手机密码说了出来, 接着,我看了一眼江若晨。 江若晨此刻却呆若木鸡,脸上挂着眼泪,却看着被我踩在脚下的钟扬瞠目结 舌。幸好美茵反应了过来,赶紧拿过手机,输入了密码,从相册中找到了江若晨 被偷拍的那些照片,全都一并删了;并且检查了钟扬的手机云端和其他聊天软件, 确保那里面再也没有任何的留底之后,才把手机丢在一边。 这时候,从门外走进了两个民警,对着我厉声说道:「干什么呢?住手」。 估计是店里服务员被惊吓到了,然后报了警。我松开了脚,抬头看着那两个 民警。 「诶呦!这不是秋岩么?」。「我擦,秋岩,有日子没见了」。 「大头、牛牛!怎么是你俩?你俩在这条街执勤呢?」。看着来人,我突然有 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赶来的两个民警,正是我当初上警专时候的两个铁桿兄弟。大头本名叫刘晏, 虽然跟我在学校里一个年级的,但实际上他比我要大五岁。别看他的头看起来确 实要稍大一些,但是他学习上不是一般的差——怎么说呢,当初我考入警专是因 为实在不愿意好好考中考了,然后也想当警察,就报考了警专,不吹不黑,我当 时确实考得很轻松;而大头从小的学业就不顺利,他在三年级留级一年,六年级 留级两年,在初中还复读了一年,最后考上警务中专简直是付出了比一般人参加 sat考试还要高十倍的努力,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而牛牛本名叫牛山 洪——没错,听名字就非常土气,但实际上牛牛长得除了有点黑以外,相貌其实 清秀的很。他的出身是在j县附近的的r乡,牛牛可以说是他们乡里的神童,从 清朝有他们乡时候算起,从他们乡里考到外面的几乎是凤毛麟角。奈何乡村教育 资源跟大都市的教育资源差距太大,所以牛牛也只能上警专当警察——可就现在 派出所每月3000块的工资,在他家乡已经足够养活他老家五口人,而且还富 余。可想而知,r乡穷成什么样。因为本身就是乡下人,再加上出身贫困,所以 牛牛从骨子里有一种自卑心态。 他俩都属於宅男型的老实人,泡妞「大锅饭」之类的事情他俩也没好意思参 加,而且也不太爱学习,之前在警专的时候还经常被别人欺负,那时候我和大白 鹤看不过去俩人被欺负,经常帮他俩出头,甚至包括小c还帮他俩打过架,因此 他们俩跟我们都很熟。这俩人警专毕业了以后就去了派出所实习,后来就留在了 实习单位工作。我跟他俩差不多有三年多没见了。 「我俩接到报案说有人打架,就过来看看。一看发现居然是你,还真是缘分 啊」。牛牛说道。比之以前,现在的牛牛似乎开朗多了。 「咋样啊,听说你被分配市局了,啥时候上班啊?」。大头问道。 「明天就去报导」。 「听说你跟白铁心他俩一起上班,他俩……还挺好的呗?」。牛牛问道。 牛牛之前也被大白鹤发过「品嚐」小c的邀请,小c没事还总挑逗他;但是 牛牛似乎对於这种事情特别的放不开,甚至是惧怕。说来也怪,面对小c的诱惑, 再老实的人也会把持不住,小c诱惑牛牛那天我也在,而且我和小c都有点喝多 了,大白鹤倒是不在场。上半身基本光着,她就想让牛牛摸自己的乳房一下,结 果牛牛反倒是满脸通红、像是收到了多大侮辱似的跑开了。「你也真是的,你知 道他骨子里就自卑,还不识逗,你还这么逗他」。我笑着对小c斥道。 「我哪知道他反应这么大?」。小c也觉得有些冤枉和错愕,「我也就是逗逗 他罢了……再说,你看他从来咱们警专到现在别说碰过女生手了,连和女生说话 都没说过几句!你瞧瞧,那帮小太妹们还老欺负他。 「呵呵,要不是你之前帮着他跟那帮小太妹打过架,我估计他跟你都不见得 敢说话」。我说道。 「是啊……嗨,估计刚才是他这辈子,跟女孩的身子接触最出格、但也是最 后一次了」。小c说道。 「……我说,你是喜欢他还怎的?」。「嘿嘿,怎么了,我的秋岩亲爱的,你 吃醋了?」。 我猜小c对牛牛的感觉是同情,小c本身就是从农村跑出来的,她把自己半 裸的身体露给牛牛看、还让他摸自己的胸,其实道理就像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农村 小女孩在大城市里遇到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小男孩以后,把自己手里那根沾满 泥泞的冰棒分给了对方一半。 可打那以后的多半个月里,牛牛基本没跟小c说过话。小c也说不准牛牛为 什么会这样,再之后她就没再去逗过牛牛。 「那你现在……跟吴姐……还总那个什么?」。牛牛问道。牛牛比小c小两岁, 因此习惯叫她吴姐。 我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牛牛礼貌地笑了笑。 「这傢伙,现在行了,以后可就是精英公务员了」。大头笑着看着我,打趣 地说道:「到时候仕途发达了,可别忘了我们这帮老兄弟们啊」。 「你这说的啥话!找机会有时间,咱们几个一起出去吃顿饭聚一聚」。 「行啊!等你这句话呢」。牛牛说道。说完,他看了看躺在地上钟扬,指着 他对我问道:「这小子怎么回事啊?」。 「就这小子,刚才躲在洗手间里,偷拍人家小姑娘上厕所,还威胁人家就范; 人小姑娘不从,他还跟了出来出言不逊。我气不过,便教训了他一顿」。 此时躺在地上的钟扬满头是汗,脸色煞白,他听到了我和大头牛牛的对话, 一脸的生无可恋。 「哟呵!这小小年纪干点啥不好,跑去女厕所当色狼?起来吧!跟咱们回趟 派出所吧」。大头说着,亮出了手铐。 可钟扬依旧没站起来:「起不来了……疼……」。 「那咋办?先带你去附近医院看看?」。牛牛问道。牛牛接着给他拽了起来, 对我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多年了,还是那样,就好打抱不平」。 「现在当了警察,不更得仗义出手么?」。我对着牛牛笑了笑。 「行吧,我俩也不给你带回去了。你还没述职呢,这就算是见义勇为了,我 俩也不给你找麻烦了。你可说了啊,有功夫一起聚」。 「行,过两天我就去你们街道派出所找你们」。说着,我把钟扬的手机也递 给了大头,「这个是这小子的,照片让我给删了」。 於是牛牛和大头架着钟扬出了快餐店。 第二天牛牛加了我的微信,告诉我,我那一脚,给钟扬的两颗睾丸都揣碎了。 我在倍觉过瘾痛快的同时也不禁担心,唐书傑会不会因此用更变态的方法全都报 复在何美茵的身上,毕竟在此之前,他们四个里钟扬的性能力最强,连调教和群 肏孙筱怜都是由锺扬主动的,现在他们四个里的主力军一下子成了太监,唐书傑 怎么可能不恨我。 可在这一刻,对於江若晨、韩琦琦与妹妹美茵来说,我把钟扬如此教训了一 通,可谓大快人心。江若晨也破涕为笑了。 「看不出来啊,美茵,你还有这么个顶天立地的哥哥,真是大英雄」。韩琦 琦看着美茵说道。这姑娘也很有意思,每一次夸我的时候并不看我,都只是在看 美茵。甚至大部分时候,她的目光都聚集在美茵身上。 美茵则是在朋友面前得意地笑了笑,然后看了看我。我摸了摸美茵的额头, 透过玻璃窗看到我叫的那辆劳茨莱斯还停在停车位上,便赶紧把放在一旁的那件 公主裙递给了美茵:「被那臭小子折腾的差点忘了……你去把这个换上,待会儿 我俩吃饭的时候你得穿着这个去」。 「啊?……这是……待会儿要去哪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哇!还有礼物!天呐,这么好的哥哥我也想要一个」。有人起哄道。 我笑了笑,接着对美茵说道:「快去洗手间换了吧,这次不会有人偷拍了」。 美茵对着我,轻声做了个「讨厌」的口型,脸颊微红着走进了女洗手间。我坐在 椅子上,美茵的朋友们开始围着我对我问着类似当警察累不累、是不是经常会有 体能和搏击训练的问题,我一边应付着解答,一边在心里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虚 荣感,我这个当哥哥的既能帮着妹妹和她的朋友收拾得了小流氓,又能让她因为 我这个做哥哥的送的礼物让她在朋友面前炫耀,也没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足了。 「我的天啊,快看快看!诶呦喂,这还是咱们的何美茵同学了么?这是刘亦 菲啊,还是安妮?海瑟薇啊?」。韩琦琦看着美茵说道。 但见美茵换上了那件丝绸质地白色连衣裙,胸前领口恰到好处地展露出美茵 的锁骨肌肤,却守护住了再往下的其他部位,镂空的短袖把她如嫩藕一般的双臂 完美地展现了出来,洁白的双腿则是在裙摆下优雅地藏着,整件连衣裙穿在美茵 身上,性感大方而不妖冶,每一层美感都恰到好处。 而且美茵也有她自己的小心机:在刚刚换衣服的时候,她还散开了自己的头 发,而且用桃花粉的唇彩给自己的嘴唇上,也抹上了一抹柔媚。 在这一刻,我看得醉了。 「漂亮吗?」。美茵开心地被自己的朋友们簇拥着。 「来,小伙伴们!你们差不多该回家了」。说着,我伸手把美茵从人堆儿里 牵了出来,「我要带着我们家的公主大小姐去吃饭了」。 「啊!——」又是一阵起哄,「我要是有个对我好成这样的哥哥,我这辈子 不嫁人,我也都愿意……」。 跟美茵的朋友们道别之后,我和美茵坐到了车子上。 「喜欢么?」。我对美茵问道。 「嘿嘿,喜欢」。美茵说道,「其实我从小到大都特别喜欢带着点中古世纪 西欧风格的衣服。这件衣服,我在杂志上看了很久了……我都没好意思跟家里说 要。哥,谢谢你」。 「你喜欢就好」。我也欣慰地笑着。 「那你穿成这么正式,我又穿成这样……咱们俩这是准备去哪啊?」。美茵好 奇地问道。 「你不是一直幻想自己是个公主么?今天就让你实现这个梦,今天你就是我 的公主。但是想让你体验一下公主的生活,这光准备了衣服哪够啊?」。我说道。 「咱们这难道是要去……」美茵想到了一个地方,突然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没错,就是你想的地方」。 「那……你疯了啊,何秋岩!那里我们两个人加一起差不多要一千块啊」。 没错,那个地方就是那么贵。那个地方叫「金梦香榭丽」,是f市最贵的几 家餐厅之一。据说是一个法国巴黎的美食家,为了追求一个家乡在f市的美食记 者,而不远万里来到东亚。两个人结婚以后,美食家以后定居在f市,开了这家 「金梦香榭丽」。这家餐厅从装潢到餐具、从食材的选材到味道,都是一流的, 上流的达官显贵对它趋之若鹜,中产阶级年轻人每年省吃俭用,也要在年终岁尾 或者情人节、亦或者纪念日的时候去一次,而在一般的老百姓心里,这个地方是 一个用金钱堆砌的与世隔绝的存在。美茵的班级里有个女孩,交了一个富家公子 哥男朋友,两个人之前去过,但是次数也不多;那个女孩对这个地方的讲述,让 美茵食指大动的同时,也对那女孩十分羨慕。不过美茵从来没主动跟家里说过, 估计她是怕给老爸造成压力。我也是前两天从美茵的日记里看到的,索性就把位 置提前订下了。 「你这段时间不是不开心么?再加上,我周一去述职以后,马上也不能经常 陪着你了,一来是为了让你开心,二来也是对於以后,对你的提前补偿了」。我 说完,看着美茵,像情侣一样牵过了美茵的手,说道,「美茵,从小到大我也没 少欺负你,但是,我想让你知道,只要你开心,我这个当哥哥的就无所谓」。 「你真好」。美茵笑了笑,也开心地把我的手握着,转头看向这f市繁华而 浪漫的街景。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一章(16)】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12020。 第一章(16)。 我和美茵互挽着手,走进了这间「金梦香榭丽」。 餐厅里的灯光昏暗,但是烛光却十分耀眼。 「……这里果然好漂亮啊」。美茵笑着说道,「果然像身在一个欧洲城堡里 一样」。 「你喜欢欧洲的城堡么?将来有机会,我带你一起去看看吧」。我看着美茵 说道。 「哼」。美茵叹了一下,因为太激动,她说话的分贝稍稍大了些,她意识到 以后,不好意思地四下看了看,然后稍稍收声,小声地对我说道:「刚刚在车上 还说以后都没办法陪我了,现在又这么说!我看你是故意哄我高兴罢了」。 「……谁说的?我是要待在警局里,但是我们也有年假啊!你要是不信,等 我明年休年假的时候,我们俩就去欧洲。你说把,法国、意大利还是德国?」。 「算啦算啦!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可别当真啊!为了让我玩自己省吃俭用, 你当刑警又不是去发财!再说了,你们当警察的就那么容易出国啊?」。 「我可以努力争取驻外工作机会啊!何况还可以申请参与国际刑警的行动和 学习交流,有什么不行的?」。 「我……哥,我不想让你太累嘛!……你先当上一级警司再说吧」。 一级警司,这个警衔对我来说其实有点遥远。我现在是一级警员,已经 算是很高了,不过,如果一个普通警察想要当上一级警司,基本要在岗位上任职 满二十年,除非能有重大立功情节。像夏雪平那么拼命的女人,到现在也不过是 个二级警司。不过我明白,美茵这么说,其实她是想希望我尽快超过夏雪平。我 俩在一起很少提到她,但是我俩彼此对夏雪平的事情都心照不宣。 「行,我争取早日在市局,也弄个组长、队长、处长什么的当一当」。我对 着美茵笑了笑。美茵听了,也十分开心。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有一个东西,是一定要在吃饭之前给你的」。 说着,我拿出了那条水晶吊坠。 「哥……你是真不过日子了?」。美茵在一阵欣喜若狂之后,冷静下来,看着 我说道:「你账户上还剩多少钱?」。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你哥我饿不死。以后吃、住,都是公家的,我自己现 在也不娶媳妇,留这么多钱干嘛!来,我给你戴上」。 说完,我站起身,把吊坠从美茵身后帮她戴好。摸着她脖子上的肌肤,我特 别不想放手。 一只水晶天鹅在美茵的身前飞舞,美茵一边开心,但是一边也觉得对我有些 过意不去。不过她依然像一个天真顽皮的小公主一样,跟着我自拍了几张照片, 还举着手机到处拍着照。 「何先生,何小姐,请问现在可以上菜了么?」。 「可以」。 看着面前的佳餚,坐在面前的美茵几乎合不拢嘴。 在烛光的映衬下,美茵如同被镀了一层金子的芭比娃娃;在我的劝诱下,美 茵还喝了些白葡萄酒,所以在她金色的脸蛋上面,还透着些桃红。 我整顿大餐,都在看着美茵,听着她给我讲她的故事、讲她的见闻、她喜欢 的一些品牌的传奇、以及她感兴趣的八卦。我全程都在附和着,然后专心致志地 盯着美茵的一举一动,我甚至忘了我盘子里的鹅肝的口感是多么的细腻、用黄油 和奶酪焗过的蜗牛是多么的软嫩、浇了蒜油的龙虾是多么的清甜。 我只记得美茵的笑,是那样的单纯。 美茵发现我正在痴痴地看着她,脸上竟有些羞涩,她嘴巴翘起,轻叹了一口 气,对我说道:「哥,你今天这么大张旗鼓地请我,除了想让我高兴,还有别的 事情吧?」。 「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你」。我说道,「有三件事,这三件事说不定会毁了你 现在得好心情,你真的想现在听么?」。 「嗯。我不是小女孩了,你说什么我都承受的住」。 「第一件事……」我说道,「爸爸决定要娶陈月芳,这个事情,你也知道了。 其实我到现在也不是很理解,你为什么会跟陈阿姨有那么大的嫌隙。但我还想最 后说一遍:美茵,爸爸有追求他自己幸福的权力。所以我希望,我不在家以后, 你可以去尽量地包容陈阿姨,别跟她起冲突、别为难她,否则爸爸如果夹在你们 俩中间,会很不好过」。 「你就是要说这个么?」。美茵抿了一口葡萄酒,「这个你就不用再说了,我 知道我该怎么做」。 「那就好,这件事说完了,说第二件事」。说着,我把一个上面贴着塑料裱 花的礼盒送给了她:「喏,这个是今天我要给你的最后一件礼物」。 「还有礼物?」。美茵吃了一惊,睁大了眼睛:「是什么?我可以打开看么?」。 「可以」。 美茵打开了盒子,愣了一下,接着微笑地把那东西拿在手里:「这是什么啊? 玩具么?哥,你要是换几年前送给我我会特别喜欢,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是小女生 了,你送我这个?让我玩spy,扮演木之本樱?」。 「这不是让你扮演漫画人物用的,你看看这个东西的下端,看看像什么?」。 「像……男生的……啊?天呐……你真讨厌啊何秋岩!送人家这个东西干什 么?」。 没错,这个东西是我在猎奇精品店里买的,那家店除了会卖一些嘻哈街头文 化的配饰和t恤衫、一些整蛊玩具和魔术道具以外,还专门有一块是成人用品专 卖区,和普通的成人用品店不一样,那家精品店里的成人用品道具大多数是以女 生审美为主。我特意挑了这根「仙女棒」:整根棒大概二十五厘米,通体都是钢 化玻璃制成,不用担心变形或者打碎,上端是一个扁平的桃红色心形装饰,下面 的尖端是仿造男生的龟头制成的形状,中间握着的地方有四个连续的球形体,彷 彿穿在一起的珠子。 「你自己偷偷买的那个紫色的&039; 小玩具&039; 用了多长时间了?也该给你换换新 玩意了。再说了,你那个东西还怕被人发现,我送你的这个东西伪装性好,就算 被发现,一般人第一时间也看不出来这个&039; 仙女棒&039; 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那你想让我用来做什么啊?我现在还是……」「你早晚有一天会不是 的,对吗?」。我打断了美茵的话说道。 美茵微微低下头,轻轻嘟着嘴巴。而在说出这句话之后,我的心里也十分的 複杂。我只好接着说道:「你说让我教你……让我教你的东西,我前天晚上也教 会你了,昨天早上你也实践了一把。我明天之后,就要去局里住,所以我也再没 办法跟你练习了。从今以后,你就用这个自己练吧」。 「坏哥哥!净教小朋友不良行为」。美茵嘟着嘴看着我,小心翼翼地把那根 仙女棒放好,然后盖上了礼品盒盒盖,放到了脚边。 「送你这个也不是白送的。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情?」。 「你跟哥哥是一起长大的,这方面的事情萌芽,我也目睹了全过程、并且还 身体力行参与了。实话实说,你这小丫头,在这方面的需求,可稍稍有点高。关 键现在的问题是,你还是个学生,而且马上还要面临省考、申请大学。这方面的 东西如果有节制的进行,对身心都有好处;但是如果过了,容易精力外流。哥哥 希望你,在这方面能稍稍有点节制」。 「我一直都是很有节制啊!而且实际上就盼着你每个月回家跟我偷偷那个… …奖励我,所以我一直都很守规矩的」。 「但是我以后没办法奖励你了。美茵,你也过了16岁了,也是个大人 了。也得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了,知道么?」。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美茵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我俩以前的约法三章,从今天作废。打今天起,我再跟你重新建立三个约 定,可以么?」。 「你说」。 「第一,我不在你身边以后,每天观看色情内容的时间,不得超过两小时, 按照我之前硬盘里的东西,一部a片平均最长一个小时二十七分钟,快进的话每 个片子20到40分钟就可以结束,我这么说已经对你很宽容了; 「第二,我不在你身边以后,一周内的自慰次数不能超过四次,时间最好不 要超过晚上11点以后,你可以选择一天透支四次,这是你的自由,但是不能再 出现昨晚通宵那么做了,伤身体不说,容易感冒,你看看你,现在眼睛周围还是 黑的;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我不在你身边以后,如果你跟其他男生交往, 那样的话管不着,但是如果你们俩发生什么,每一周也不能超过三次,你不可以 纵欲过度;如果他非要强行跟你进行,你有理由拒绝;你更不可以同时跟两个或 者多个男生恋爱、或者进行哪方面的事情;不允许对方在进行那方面行为的时候, 对你有任何言辞或者动作上的侮辱贬低,不允许对方对你实施任何违背你意愿的 行为;如果对方违反,你可以跟他提出分手,你也可以跟我说,我会去收拾他。 这三条,你能答应么?」。 「我能」。美茵睁大了眼睛凝视着我。 「那就好。如果你做到了,我半年都可以带你来这里一次,或者每个月答应 你一件事,你可以二选一;我相信你能做到」。 「哥……你说的好像,从今以后以后都不会再见到我、再碰我了似的,」美 茵红着脸抬起头看着我,不解地说道:「你跟我之间的……秘密,已经养成习惯 了啊。我知道你这几年在外面的女生也不少,但是你真的就不想再跟我……玩那 个游戏了么?你要是想的话,你可以在工作结束之后找我、或者我去找你啊?又 不一定非要在家……」。 我沉默着,举起杯子把里面的白葡萄酒都喝乾净。葡萄美酒本应该带一点酸 甜的感觉,可进了嘴里,却是满口苦涩「那如果你心里喜欢的那个男人,知道你 的哥哥在对你做着这种事情,你觉得他心里会怎么想?」。我接着问道。 「……原来是因为他?」。美茵低下头,但似乎松了一口气。 「你难道还觉得很轻松?你是不是觉得……跟我继续……继续那种事情,跟 他没关系?但是美茵我告诉你,首先我们俩的事情,如果放到明面上来说,是不 被这个社会允许的;其次,就算你我不是兄妹,如果你想要一段正常的恋爱关系, 能允许自己另一半心理或者生理上被另外一个人分享,这样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你明白么?」。 「哥哥,你是怕你跟我这样,会被我喜欢的那个人发现么?」。美茵委屈地看 着我。 「是,而且不只是这样」。我说道。 「还因为什么?」。 我咬了咬牙说道:「还因为我喜欢你,美茵」。 「哥,如果我说,我也喜欢你呢?」。美茵看着我,眼睛突然变得红红的。 「但是你说的喜欢,跟我的喜欢,是同一件事么?」。我看着美茵说 道。美茵低下了头,有些不知所措。我则是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对我感觉,所 以我并不会问你&039; 一个女生怎么可能同时喜欢两个男人&039; 这样的话,但是在你心 里,你对那个男人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你对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可以一起突破 底线、用禁忌游戏相互抱团取暖的亲哥哥罢了。我没说错吧?」。 美茵想了想,点了点头。 「呼……这就是了」。我勉强笑了笑说道,「呵呵,但我不怪你。我只怪我 自己,呵呵,毕竟当初是我先对你下的手。亲哥哥本来就不可以跟亲妹妹在一起 不是么?」。 美茵沉默了一会,抬起了头:「哥,你一直想知道我喜欢的那个男人是谁, 对么?」。 「没错。这也是我想跟你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我说道,「说句实话,这两 天我不断地外出,其实就是为了查你身边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男人,或者能威胁 你、引诱你,去跟我……跟我说,让我来教你关於那个的事情的男人。但抱歉, 你哥我的能力有限,没查到。不过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我逐渐地发现一个事情— —那个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无论是谁,那个人都不是我。而我这个人也很自私, 接受不了自己喜欢的妹妹喜欢着别人,但毕竟那是你心里的想法、那是你喜欢的, 我也拦不住……」。 没错,在这一刻我是心如死灰的。美茵喜欢的是谁,都不重要了。 ——「但,我还是想听听那个人到底是谁」。我接着说道。 「那个人,是老爸」。美茵咬着牙说道。 「哈哈哈……」我无奈地笑了笑。 「你猜到了?」。美茵对我问道。 「猜到了」。我点了点头,「有意思的在於,这个事情,我从你的身上、你 的房间里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知道这个事情,完全靠着直觉。说说吧,你为 什么会对老爸产生男女之情?」。 「我不知道。可能我天生就有恋父情节吧……老爸对我也很好。我天生就喜 欢年长的男性……而且你不知道的事情是,我除了看你硬盘里的那些片子以外,我还喜欢看一些色情……我从朋友的电脑里发现的,我趁她不注意,就下载 到自己的手机里了」。 「父女乱伦的?」。 「嗯」。美茵诚实地说道,「一开始就是看一些家庭乱伦的,没有什么着重 的喜好。后来有一天发现了一个关於父亲夜里发现女儿自慰、背着妻子给女儿摸 穴、舔阴,直至插入的故事……当时看着那个,我脑海里,全是爸爸在给我 进行同样的事情的画面……打那以后,我一发不可收拾」。 「除了肉欲上的东西,你对父亲还有什么男女方面的喜欢么?」。我问道。 「就因为父亲对我太好了……我觉得我应该陪伴他一声,而不是其他人」。 「还有别的吗?」。我觉得美茵这些话对我来说没有任何说服力,因为父亲做 到的,我其实也都做到了,从肉欲、到照顾她,我也一样没落下,尽管我不像父 亲那样早出晚归地工作、为家里拼命赚钱。 「那你喜欢上我,又是因为什么?」。 美茵睁着那一对儿大眼睛看着我。 这下我无话可说了。本来男女之间的喜欢,就是因为某个瞬间迸发出的难以 名状的火花,更何况是喜欢上跟自己有血缘的人,这种事情更没法说。 我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自慰的时候,被父亲看见过么?」。 「看见过……刚开始他还是训斥我,到后来就是故作没看见躲开了。我有一 次想趁着喝醉,往他的两腿抓,我想给他口交,我还想把作为女儿的我的处女交 给他,可他当时似乎是被我吓得,立刻醒了酒,接着他拒绝我了,还耐心地跟我 谈了谈心:大致就是我跟他是亲爹跟亲女儿,不能发生这种事情——说实话,他 跟我说了一大堆话,我却只记住一句,他说我还&039; 未经世事&039;」 「所以你就让我教你口交……你就想到了我这个哥哥?」。我问道。 「哥,对不起」。美茵说道,「反正你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就把你 当成我的联系台了。而且,我心里其实挺想利用你刺激老爸的,那天晚上在浴缸 里的时候,其实我特别希望老爸发现我们俩的事情的,我想让他吃醋……只是后 来考虑了一下你以后,我才觉得还是算了」。 唉——此时我觉得特别的头疼。我现在最心爱的女人是自己的妹妹,而把我 妹妹的心给夺走的是自己的爸爸,我还差点被自己妹妹利用来气自己的父亲—— 何秋岩啊何秋岩,你遇到的这种事情,埃斯库罗斯都不敢这么写! 「行吧。你喜欢上谁,是你的自由。不说什么人伦道德,即便是我,也拦不 住你。但是美茵,现在你要认清一个事实,父亲现在喜欢的,是陈月芳。他俩在 一起,无论从道德上讲、还是法律上讲,都是立得住的」。 美茵听了,无奈地点了点头。此刻她的眼神中,什么跋扈、娇惯,全都不见 了,她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白兔,窝在椅背上。 「我现在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讨厌陈月芳了」。看着美茵我说道。 「所以……我不希望你以后不碰我了,」美茵说道,「因为现在我身边,毕 竟就只有你了。何秋岩」。 「但你对我的感情,跟你对老爸的感情不一样,不是么?你跟我在一起除了 是做游戏的感觉以外,你更多的只是会想,如果你和我被父亲发现,那他除了生 气以外会不会吃醋,你只会更多地去想着,老爸不是你的、老爸会陪在陈月芳的 身边不是么?而我也会想着,在你心里我是第二选项,第一选项是父亲。除了肉 体上短暂的快感,你我彼此都只会徒增痛苦,不是吗?」。我问道,「想听听我对 这个事情的看法么?」。 美茵点了点头。 「别再想着跟父亲发生什么了,也别在想着跟我发生什么了。你先好好学习 吧,现在或者将来,你去喜欢一个外面的男生,一个真正爱你、也可以像父亲和 我一样照顾你的男生,你去爱他吧。彻底忘了我们俩从小之间发生的这点荒诞的 事情,彻底忘了你对父亲的不切实际的想法。错误的开始,应该有一个正确的结 束」。我说道。 没办法,这是对美茵来说的最优解,唯一可以及时止损的路,对谁都不会造 成伤害。哪怕父亲身边现在没有女人,我都不会对美茵的想法说什么。说不定我 会对美茵和父亲之间的情愫睁一眼闭一眼;但现在,毕竟还牵涉着陈嫂的事情。 美茵抬起头看着我没有说话,突然她的目光似乎聚集在了某一点上,然后轻 声年到了一句:「夏雪平……」。 「夏雪平?她怎么了?」。我有些疑惑。 美茵接着拍了拍我的手背,往我身后一指。 我顺着身后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和一个一身西式礼服的男人离开了 一个座位,并排准备往餐厅外面走去。那个男人此刻正好刚刚拉住了那个身影的 手。她还是一袭披肩长发,偶有几缕发丝在额前、眼前挂着,秀美的五官、棱角 分明落落大方,身姿依旧飒爽干练,而且她还是到哪都习惯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里 面套着白色衬衫,今天也是,一身下来全都是休闲款丝绸材质,釦子也扣到最上 面那一颗;皮肤保养得依旧很好,看起来不像四十多岁的女人,只是多年不见, 她的肤色似乎比以前稍稍暗了一些。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打心眼里的紧张和尴尬,刚准备转过身,却没想到她 突然抬头往我这边望了一眼,我俩瞬间四目相对。 她似乎心里也是一颤,紧接着瞪了一下身边的中年男人,甩开了那人的手。 那人不解地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她。只见她跟那个男人说了几句话,男人便走 开了。她想了想,便向我和美茵这一桌走了过来。 「秋岩、美茵。别来无恙?」。 这是几年没见的妈妈夏雪平,再见到我和美茵之后,对我俩说的第一句话。 客观地说,夏雪平其实是个大美人。 「还真没想到在这能见到您呢?」。美茵对她笑了笑,没好气地说道。 她想了想,也笑着看了看美茵,「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们两个」。 「怎么着,就允许您在这跟男人约会,我们兄妹俩就不能在这吃个饭?…… 说起来,我是不是还得起立跟您先敬个礼啊,夏警官?」。我转过身说道。几年前, 她在警局当着一群人的面扇我一耳光的事情,我还历历在目。 「免了吧,反正明天上班还会再见到,到时候再说」。夏雪平柔和地态度让 我有些出乎意料。因为自从外公全家被灭门、我和美茵差点遭遇火灾之后,她说 话的态度基本上不是如冰块一样冷淡,就是像火山一样暴烈,虽说从她跟父亲离 婚以后,我们就基本没再见过,但我心里觉得她还是应该一如既往。怎么,难道 没见面的这几年里,她性情大变?。 「说起来,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你,为什么要当警察,而且还是刑警?」。 夏雪平看着我,接着问道。 「您是没找到合适机会,还是根本就没想找?我从警专到警校这差不多五年 多、将近六年时间,您有来看过我一眼么?」。 「你不是也躲着我么?」。夏雪平反驳道。说话不让份儿,这才是夏雪平。 「也是,呵呵,谁也别说谁」。我说道,「——我想当刑警,就是想看看, 这个行业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把人变得油盐不进、烟火不食,一点都不近人情」。 「是么?」。夏雪平笑了笑,「那祝你好运」。说着,她便往门外走去。 「那人长得不错,又有钱,能请你到这个地方来。什么时候带来让我和美茵 正式见见?」。我对着背过身去的夏雪平说道。 夏雪平回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美茵,什么话都没说悄声走开了。 等夏雪平一走,我和美茵相互对视,各自叹了口气。在对我俩的秘密关系进 行一个了断的时候,突然遇到了夏雪平,这让我们两个都没了食欲。 ——其实面前的菜被我们俩吃得也差不多了,索性忽略了餐后甜点。 看着面前剩下的配菜,我无从下口。而美茵却是贪婪得把酒瓶里剩下的白葡 萄酒都喝光了。 我让服务员把甜点打包,然后我又叫了一辆车送我和美茵回家。 坐在车后座上,我和微醺着的美茵都没有说话。夜晚的f市太美,路灯、车 灯、小店窗子上的霓虹灯、大厦门口的led灯、以及路边广告牌周围的映射灯, 把这个城市完全点亮。 我和美茵的之间的这种刺激、或许还显得有些畸形的故事,在此可能就要告 一段落。这个城市里,会不会也有人身上经历过类似我和自己妹妹美茵的事情呢? 未尝不会。 有人说,爱情本身应该是纯粹的,本身就应该只有肉体和心灵的内容,其他 的地位、年龄、经济实力、外貌,甚至是性别,都不过是爱情的附属品、是无关 紧要的装饰物。 那血缘呢?血缘算不算无关紧要的装饰物之一?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美茵对我的感情达不到爱情,但是我爱她。这就足够了。 无论今后的日子是什么样,我都会像以前那样爱美茵,即便我不会再砰她的 身体,即便我俩之间不会再有相互亲吻抚慰各自的生殖器官、并给对方用这样的 方式来告慰各自的灵魂,我也会依然爱她。只要她开心、她好好的,我无所谓。 车里的电台突然放了一首歌,听起来,似乎在唱着我此刻的心境。而美茵听 着这首歌,似乎也有所动容,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抓过我的胳膊,在她 怀里挽着,接着她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闭着眼。今天是她第一次喝酒。 我知道她已经醉了。 那首歌的歌词,我记得大概是这样的:眉梢是你的香水,秘语般,危险的暧 昧。 我不在乎你是谁,那乾脆,和你往下坠。 犯规,爱太弔诡,给我告解的机会; 当汗水流过耳垂,诱惑谁?蛇的尾。 你是我爱的原罪,胸口涌出的蔷薇,纹在心扉,刺痛的甜美; 惩罚我爱得绝对,不能接近的蔷薇,禁忌的滋味美不美? 无法言喻的体会,像亚当长出了智慧。 何必管我会是谁?别隐晦,一起化成灰。 犯规,爱太弔诡,给我告解的机会; 当汗水渗进味蕾,诱惑谁?蛇的尾。 你是我爱的原罪,胸口涌出的蔷薇,纹在心扉,刺痛的甜美; 惩罚我爱得绝对,不该触碰的蔷薇,禁忌的滋味却更美……。 「哥……」。 到家以后,我跟美茵一起进了她的房间。父亲和陈月芳的鞋子还都摆在门口 鞋架上,客厅里却没人。不用多想我也能猜得到,他们两个应该都在父亲的卧室 里。 「哥……」。 而在美茵的卧室里,我却把美茵抱在自己的腿上,一边用嘴巴在她的双唇、 锁骨、耳后轮番轰炸着、一边一颗一颗地解开了她的釦子。被我的嘴巴和舌头刺 激着,美茵的身体也逐渐发烫。 「哥……你不是说你不碰我了……你说话不算数?你是反悔了么?……现在 反悔还来得及」。美茵长着嘴巴闭着眼睛喘息着,她的手握在我的手腕上,不知 是想要拒绝还是在引导我。 「我是说过不碰你……但那是以后。从金梦香榭丽吃过饭的男女,晚上 在一起哪有不做爱的?」。 「你想跟我做爱么?哥……」美茵虽然嘴上说着,但是自己的双腿却下意识 地夹了一下。 「别说话……我不让你说话,你给我闭嘴」。说着,我用自己的舌头堵住了 她的嘴巴。这样一来,让他根本没办法说出任何的字眼。 就这样,她的这件公主裙的釦子被我完全打开,上半身敞着怀,我又把那件 棉质胸罩推了上去,我伸手在她幼嫩的乳房上揉捏着,紧接着用手指不断拨弄着 她勃起乳头,然后我把嘴巴移到了她的耳郭上,含着她的耳垂,然后对她的耳朵 呵着热气。 「坏哥哥……好难受啊……奶头那里胀得又痛又痒……快停下啊」。 此刻美茵从脸上到耳后、再到脖子上,又红又烫,就像发烧了一般。我却并 不想停下来,实际上我就是要折磨她,最后一次折磨她。我握着她的两只椒乳, 一并往前用力挤着,并且用大拇指不断拨弄这那两只充血的乳头。 「不……不要……不要这样……啊」。随着美茵的一声尖叫,我突然间感觉 到拇指一湿,接着,她双腿夹紧,两腿间也是一湿。 我仔细一看,两股颜色浅黄的汁液从美茵的乳头中渗了出来,随着我的双手 捏动,汁液也在不断往外流。这应该是美茵的初乳,今天美茵喝过了酒之后,又 被我这样刺激,双乳太兴奋,竟然流出了奶水。 不光是哺乳期的女人,未怀孕的女生,甚至处女也会产出乳汁。只要情到浓 处、性兴奋达到一定的阈值,性敏感点会刺激大脑,大脑会分泌大量的激素,激 素会反映在乳腺上,乳房便会跟下面的阴道一样,分泌出汁水来。要么怎么说, 女孩子是水做的。 自己亲妹妹的少女初乳,我这个当哥哥的怎么可以放过?我便立即把美茵放 到床上,在她的乳房上轻轻地吸着。奶水有些许浅黄色的感觉,量也很少,却依 然不住地往外流,喝在嘴里虽然不如牛奶那样口感浓郁,但确实有香甜的感觉, 甚至还带着些葡萄酒的香气。 「哥……奶子好舒服……啊……流出来了……原来喷奶是这样舒服……这是 我第一次流出奶水……哥哥……你让我流出奶水了……美茵好开心」。美茵看着 我,喘息着说道。 「美茵,我要你记住,你的初乳,是被哥哥我喝掉的」。 接下来,我依旧在美茵的耳朵上舔着、啃着,然后把左手绕过她的背后,捏 着那只流过了奶水的乳头,右手顺着裙底,伸进了她的内裤。 「啊……吸吧哥哥……吸妹妹的奶水……别碰下面……哥哥还没碰呢……那 里就湿答答的……好羞耻呀!啊……」。 美茵身上的那件棉质内裤,此刻早已潮湿得一塌糊涂。 「乖,别说话,美茵!就让哥哥最后再爱你一次……美茵……我的小公主… …就让你再给哥哥潮吹一次……」。 说完,我也闭上了眼睛,用我的手指和我的心,慢慢地感受着美茵的身体— —感受着她茂密的黑色森林,感受着被我握在手心里的温暖阴阜,感受着两腿间 细腻嫩滑的鲍鱼触感,感受着扒开外阴唇后,在洞口上端那颗顽皮的有弹性的小 红豆,感受着随着小红豆被不断按压拨弄后、蝴蝶两翼之间桃源洞里渗出着代表 着快乐的黏液,感觉这她洞内软壁上滑腻的褶皱、是不是还会有一圈磨在指纹上 都会觉得很舒服的小疙瘩,再往里,在软壁的边缘,突然出现的了一道带着一个 小孔的细腻隔断,那周围一圈,彷彿是橘子瓣里椭圆形的果肉粒一般的凸起。 「这就是处女膜了吧?」。我对着美茵说道。 此时美茵已经完全沉溺在阴蒂被有节奏控制下的快感之中了,她瞇着眼睛呆 滞地望着我,根本无暇说话。 「你记住美茵,任何男人都想要冲破它;但只有我,只有你的哥哥我,偏偏 要保护它。就让你老老实实地感受着,感受着我的手指在你处女膜上亲密接触的 感觉」。 於是,我的手指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在她的阴道瓣上画着圈。我小心翼翼地, 不敢太用力。处女膜其实并不是那样容易就可以捅破,但是我害怕弄疼美茵。美 茵的汁水越来越多,我的手指在她乳头和阴蒂上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随着美茵的一声娇吟,她的头向后仰去,整个身子都绷直,接着,一连几股 激流拍打到了我的手心里,然后浸湿了美茵的内裤。 美茵无力地看着我,红着脸,带着一丝微笑。我用力地亲吻着她的双唇,哪 怕她满嘴酒气。接着,我轻轻拉下她的内裤、脱下那件公主裙,接着又帮她脱掉 了胸衣。 我帮她把公主裙挂好,放进了衣柜,然后叠好了那件胸衣。至於那件棉质白 色内裤,我则是叠了三叠,然后揣进自己的口袋里,接着帮她把被子盖好。 「美茵,我爱你」。 我在她的额头上亲吻着,然后离开了她的房间。 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的侵犯。 美茵,我爱你。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二章(1)】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12020。 第二章(1)。 这一夜,我完全没有睡好。 或许是那一套法餐里的蒜油配龙虾、生蠔配白葡萄酒的缘故,我的那条本钱 一整夜都是半勃起状态。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我还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一把 冷水澡,可是这样一来,就更睡不着。 於是,这一夜大部分时候我都是迷迷糊糊的状态。而清醒的时候,我则是拿 着我手里搜藏着的两条内裤打手枪:把孙筱怜的那条黑色蕾丝丁字裤盖在龟头上 套弄着、然后把美茵的那件棉质白色内裤放在脸上鼻翼前嗅着。美茵的那件上面 依旧湿漉漉的,上面有她的潮水和爱液的浓厚味道,不亚於几小时前刚吃过的龙 虾的气息。而至於我为什么会拿出孙筱怜的,我自己也说不清,或许是蕾丝的质 感在鸡巴上磨蹭起来确实很有快感吧。 我在蕾丝内裤上连着射了两泡精液,然后把那东西丢在一边。但过了十分钟 后,下身居然又一次勃起。 在这一刻我真想用钥匙打开美茵的房门,直接粗暴地把醉醺醺的美茵给办了! 现在这种情况,她酒精上头,我就算是破了她的处她也不见得知道,而知道了又 如何?何况跟她多年相处以后,我也有信心彻底把她撩拨起来让她反抗不能;大 不了我不碰她的阴穴、走后门——前面的处女地不可以让我破坏,肛门的处女交 给我不行么?实在不行,我就在阴阜上蹭蹭、或者让她用屁股沟给我夹射、用那 对对儿小馒头磨蹭我的龟头给我弄射不行么?我就想在她身上再留几发精液! ——但这些事情,我最后一件都没有做。 我确实怂了,而且,我答应过不再碰她。 一丝苦楚从心底袭来,盖过了灵魂深处的欲火。 就这样,这一夜,我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 到了五点多,我再也无法在床上躺着,我便睁开了眼,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 李,把美茵的棉质内裤、和地板上的孙筱怜的那件精液在上面早已风乾的蕾丝内 裤一并放进行李箱的夹层。我把西装重新叠了一下,放进了行李箱,接着从衣柜 里找出了警服穿在了身上。 我拎着行李箱锁好了门,站在美茵的房门口我,我盯了那扇门许久,最终也 没做什么。 我紧接着下了楼。 「这么早就走?」。 「哎呦……您吓死我了」。 没想到父亲正坐在饭桌前开着自己的手提电脑,一动不动地发呆。 「我的天,您起这么早干嘛?」。我对老爸问道,「然后灯也不开……您这是 等着耗子娶亲呢、还是观察家里有没有聂小倩呢?」。 「你这孩子……说话越来越不正经了」。父亲叹了口气,对我小声斥道。 「您坐着多久了?」。 「从半夜十二点到现在」。父亲平静地说道。 「一宿?……不是,我看鞋架上……陈阿姨没走啊?」。 父亲点了点头。 「嘿嘿……她在你卧室里睡的?」。 「那你说还能在哪?这家里还有别的房间么?难不成我让人睡地下的储物室 去?」。 我笑了笑。其实陈月芳住进这家里,我很安心。她的存在,不会给美茵对父 亲留下任何机会。 我尽量藏住对父亲的醋意,对他说道:「那……您这身边有美眷相伴,您还 跑客厅来守着?」。 「待不住……呵呵」。父亲想了想,对我说道:「那什么……今天你能见到 你妈妈对么?」。 「嗯,从今以后每天都能见到。谁让我鬼迷了心窍,非要去她的手底下当官 差呢,」我点了点头,「而且实际上,我昨天跟美茵吃饭的时候就遇到她了?」。 「是么?在哪?」。 「金梦香榭丽。我这几年攒了那么多钱,就是因为美茵想去那吃一顿。结果 没想到碰到了她,这顿饭就被搅合了。所以美茵喝得有点多」。我刻意省去了美 茵对父亲倾心的那些话。 「美茵喝酒了?」。父亲问道。 「对。喝了一些。不过白葡萄酒,也没什么。美茵都已经到了合法饮酒年龄 了,您就别担心了。不过待会儿您可能得去敲她房门叫她起床。她今天不是还要 上课么?」。 父亲点了点头,「你这个当哥哥的也真是有心。我都不知道美茵喜欢什么。 秋岩,我这个当爸的对你俩照顾不周,你们兄妹俩的事情全靠着你,辛苦你了」。 「这话说的就见外了,老爸」。我心说,哼,您是不知道美茵喜欢什么,您 要是知道了怕是能吓死您。「夏雪平好像在跟什么人约会,我和美茵昨天看见她 跟一个男的去的」。 「是么……呵呵。挺好的」。父亲笑笑说道,「这么多年了,她一个人生活 也怪孤单的。也该找一个了。那男人怎么样?」。 「我没太注意,看样子倒是比您小几岁。似乎挺有钱的」。 「嗯……你今天见到她以后,替我跟她问声好」。 我不解,然后笑了笑,「我说老爸,您到现在还想着她?呼……她当年是怎 么对您的?是怎么对我和美茵的?您都忘了?」。 「我没有……只是毕竟夫妻一场,你去了她那里,我怎么能不问候一下?秋 岩,你妈妈当年性情大变,是因为经历了你外公你舅舅的变故才导致的。希望你 以后别再记恨她」。 「别记恨她?嗬,她对我和美茵还有您怎样先不说了、我和美茵差点因为她 被人烧死在家里,也不说了;单说就因为她那个酷吏,我跟妹妹当初在学校里被 人欺负成什么样?我打架还手、进了派出所,结果她倒是二话不说直接当着那么 老多人的面儿扇了我一耳光,就这件事,我能记她一辈子」。 「唉……」父亲叹了口气,「我也没别的意思。这以后她就是你的直属上司 了,我的意思是,让你以后跟她相处的时候,可以稍稍压住点火。她一个女人在 警界独当一面,也不容易」。 「……这点事情我还是有分寸的」。我说道,「所以您就因为这个,在这儿 坐了一夜」。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还是因为担心美茵对您和陈阿姨的事情有反感?我昨天吃 饭的时候都劝过她了。您放心吧」。 「也不是因为这个」。父亲说道,「我突然发现我忽略了一件事,关於命案 的事情」。 「您还在为这个事情纠结?」。我有些惊讶,「您别多想了,这件事情交给我。 本来这方面的东西就是应该警方处理的,我会找机会跟夏雪平还有其他局里领导 汇报的,到时候如果需要,还要找您帮忙」。 「那是必须的。但是有一个漏洞,我疏忽了,你这个警校高材生也疏忽了」。 「那是什么?」。 父亲说着,把一摞纸交给我:「这个,你装起来吧,这是我昨天复印的东西, 你是看过的,还是杀人预告和推理。现在时间还早,你再仔细看看,整个事 情有什么漏洞」。 我左看右看,都没发现什么。 父亲说着,用手里的油笔点了点杀人预告上面的两个字,我这才发现,自己 粗心了。 ——封小明分明是死在燕江里,而不是死在家里。 「&039; 燕江&039; 里……&039; 家&039; 里……这个我还真忽略了」。我说道,「这是不是 故意的?按照您跟我讲的,以往都是先发布杀人广告,然后再发生命案。是不是 刊登广告的人有意这么做,想要混淆视听?——明明案子发生在b处,广告上却 说发生在a处,从而达到一种声东击西的目的?」。 「我说不准,只是昨天突然发现的。问题在於如果是声东击西,警方已经立 案了,但是在第二次的预告里,为什么上面还说封小明是死在家里?这我就有点 不理解了。还有个事情让我很在乎,所谓的&039; 副市长侄子&039; 和他女伴在车里被杀 的事情,到现在那个推理也没提及半点」。 「或许是写手故意忽略也说不定」。我想了想说道。 「这就是需要你去查的了」。父亲叹了口气,对我说道,「秋岩,你今后每 天都在跟危险打交道,万事都要小心」。 「我知道了」。我说道。吃醋归吃醋,父亲这些年来对我的尽心尽力,我也 是一清二楚的。「呵呵,您就别为这些事儿担心了。您还是回去再躺一会儿吧」。 「嗯。我待会儿等美茵醒了以后,我再去睡一会儿」。 「睡一会儿?您今天不上班?」。 父亲似乎终於松了口气:「今天上午我放半天假,下午去开一个讨论会就行, 晚上也没什么事」。 「您这真是奇了。多少年了您都没放过假了,哪怕半天假」。我对父亲笑了 笑说道,然后站起身,拎起行李箱:「那您坐着,我先走了」。 「这么早?你等一会儿!等你陈阿姨起来,你吃完早餐你再走也不迟」。 「我还真就得这么早。局里公寓房屋有限,今天报导的警员干部又多,去晚 了,我可就呛不着好屋子住了」。我笑了笑说,「等我先去选了屋子以后,我就 在市局食堂吃。今后就得跟着人家吃大锅饭了」。 「呵呵,大锅饭最不好吃呢。东西带齐了么?」。 「差不多了,洗漱用具我备好了。剩下的缺什么我再买什么就好,反正市局 隔一条街的地方就是商业区,什么买不到啊?您就别担心了」。 「嗯。去吧。路上小心点儿」。最后,父亲还是像我小时候,他每天在家目 送我上学一样,对我说着一样的话。 我叫了一辆出租车,二十分钟后,我到了市局办公楼。在值班室签了个到之 后,值班室的师姐带着我去了接到对过的市局家属院,敲了敲9号楼一楼值班室 的门。 「7、9号楼、11号楼,都是局里单身警员的住宿楼。都归这个佟大爷管。 你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找他就行」。 「好的」。我笑了笑,等着佟大爷开门的时候,我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师姐。 她身高差不多一米六三,瓜子脸、身材苗条,气质跟陈嫂差不多,不过她比常人 要多出一种古典美来——睫毛长长的向上弯曲;一张樱桃小口上面什么都没涂抹, 可是嘴唇厚厚得,让人有想要吻上去的冲动;鼻樑很高,但是鼻子很是小巧可爱; 脸上手上肤白如脂,手指长长的,像剥去了硬衣的春笋;胸部隆起得饱满,看上 去十分可人,但是风纪扣却系得严严实实,因此我并不能猜出来她的罩杯。 虽然穿着一身现代警服,但是我却总觉得,她像是从明清古代绣像画里走出 来的女子一般。 她话不多,也并不怎么看着我,可她说起话来的态度,却不卑不亢。看着她 的面庞,我感觉似乎是见过她的,可是在哪里见过的,我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我想了想,对她开了个玩笑:「师姐,您住哪的?该不会也是这几栋楼里的 一栋吧?」。 师姐转过头,沖我瞇了瞇眼睛,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道:「还真教你猜对了, 我跟你一栋楼。但一个月以后,我可就搬出去了。你要是想搬出去,别从师姐我 这打主意了」。 「哦?是么?」。我知道她话里有话,对我笑着,心里却开始生厌,可我这人 偏偏就是嘴上不饶人:「师姐因为什么搬出去?难不成是师姐的工资不够后勤处 扣房租的了?」。 果然,她无奈地抿了抿嘴,对我说道:「一个月以后我结婚。结了婚当然就 要搬出去了」。接着,她想了想,对我说道:「何秋岩是吧?你刚来咱们局里, 我也没多余的喜帖,就不请你了」。 「哎呀,师姐能把这消息告诉我,已经不见外了。恭喜恭喜」。我说道。这 么一说,她脸上的颜色才缓过来一些。「我看师姐您在人事处值班,师姐您是在 人事处听差的?」。说实话,万一她要真是人事处的,我还真的不敢怠慢了。所有 的工作单位、部门、企业,管人力资源的都是惹不起的。 「我不是,只是轮岗值班而已。我是重案二组的」。说着,她对我伸出了纤 纤玉手,「正式认识一下,我叫赵嘉霖」。 赵嘉霖……这个名字也很耳熟,但我真心想不起来我是从哪里听到过这个名 字,但绝对不是我们警院或者警专,否则我不可能会不记得。 「您好赵师姐,我的名字你已经知道了,我是重案一组的」。 「我知道。你以后就是跟着夏组长的了。而且我还知道你是夏组长的儿子」。 赵嘉霖说道。 「这点八卦师姐都知道?」。我想了想,问道,「这件事,局里的人知道的多 么?」。 「不多。我也是从其他途径了解的」。赵嘉霖说道。 「哦。那……我们夏组长,也住这三栋楼其中之一?」。 「她不住。所有二级警司以上警衔的干部,全住在外面,警员住宿本身就有 限。你们夏组长住在三条街道之外的馨园小区」。 我刚想再问些什么,九号楼一楼值班室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身高勉 强一米七、满头花白的老头,穿这件背心、身上还披了一件黑色马褂。他手里还 拄着一根藤木拐棍,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而且咳嗽,咳嗽的声音也很大。虽然他 这样,但是一身的肌肉看起来不比我差,眼睛也是炯炯有神。 「佟大爷,您怎么才开门?」。 「我不是找钥匙么?小何一大早过来挑房间,我不得先把钥匙找到么?」。 小何? 「大爷,您认识我?」。我看着佟大爷问道。 佟大爷盯着我看了两眼,说道:「我不认识你。但是总务处把你的档案给我 了,上面不是有你的照片么?我记住你的照片了」。 「哦」。我答应到。我心里觉得还是有点古怪,但是却不知道嘴上该怎么说。 只听佟大爷对着赵嘉霖说道:「行了,你回去吧。这有我呢」。 赵嘉霖跟佟大爷打了声招呼,然后离开了住宿楼。 佟大爷看着我,笑了笑:「臭小子,跟我来吧」。 我总觉得奇怪,佟大爷怎么对我有一种认识了多年的感觉,而且他还把我当 做忘年交;但我和他分明今天才见过第一面而已。 我一头雾水地跟在他后面,他拄着拐棍拎着一圈钥匙,带着我进了电梯。把 我领到了二楼:「喏,二楼这的201、204、206到210,全都是空的。 你自己看看自己挑。看哪间号就挑那个。每一间基本上面积都一样,但是户型不 同。自己看吧」。 我顺着走廊,便看到一组套间,这套间左边是安全通道,右边是清洁物品室, 对门是一面墙,旁边是走廊,这个套间里面还分成了两个小间,一间是卧室、一 间是书房,卧室向外还有个阳台,虽然不大,但是看起来很温馨,最重要的是, 这个套间跟谁的房间都不挨着。 「佟大爷,我就要这间了。210」。 「呵呵,臭小子真会挑地方」。佟大爷说着,把这个房间的钥匙给了我: 「本身咱们公寓的隔音就挺好,你还挑了个这个地方。看样子,你小子是想带姑 娘回来快活呢」。 佟大爷岁数大,说的话倒是比年轻人都开放。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佟大 爷……您说什么?我还是单身呢」。 「单身又如何啊?这一共六层楼,但凡10号的屋子都是桃花位,无论男女 想要走桃花运,就住这屋子就对了。刚才送你过来的小赵,她就住你楼上。这不、 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之前追她的男人也不少!不过这小赵是个格外规矩的姑娘, 老早就有男朋友了,因此也没理会别的男人,就跟了那么一个」。佟大爷看了看 我笑了笑,说道:「倒是你小子,一脸的风流相」。 「佟大爷,您还会看相呢?」。 「呵呵,什么看相!你小子从警专升学到警院的,就你们这一批警专生,还 以为我不知道?个人生活一个比一个花花!还用看相?」。佟大爷说着,带着我走 进了210房,还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往里放着新鲜空气,接着佟大爷往沙 发上一座,对我说道:「说起来,干刑警的,大部分私下里的生活也都挺丰富的。 人无完人,谁都不是铁打的,吃喝玩乐、车子、女人,谁都得有点爱好不是么? 只要是别犯原则性错误、别给自己工作和社会造成损失就行。等你开始工作就知 道了,别以为重案组多压抑,实际上,腔调多着呢」。 听大爷一说,我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愕然——难不成市局也像我们警专似的? 不过要是真这样的话,如果被老百姓知道了,还不得跟检察院举报,说市局腐败?。 正想着,佟大爷从自己的黑色马褂兜里拿出一盒烟来,抽出一支放在嘴里, 点燃后抽着,又从书房书桌上拿起一只玻璃烟灰缸,把烟灰掸在里面。接着举起 烟盒,对我说道:「看你的样子还没吃呢吧?等食堂开饭、局里上班还得有一会 儿。来一根?」。 我摆了摆手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抽烟」。 我倒是不反感烟味,但是我还真就没有吸过烟。 佟大爷听了,居然有点愤怒地把烟盒拍在了茶几上,接着对我说道:「不抽 烟哪行?来一根,自己点」。 大爷的话甚至有点像是命令一般,看着他凌厉的目光,我一点反对的机会都 没有,只好从里面抽出一支来,用打火机自己点上。我对着烟嘴猛吸了一口,接 着烟雾给我呛得不行。 「这就对了。要不然,你以为局里给你们,尤其是男警员的屋子里配上一个 烟灰缸是为了乾什么?平时喝酒么?」。 「酒可以喝一些」。 「嗯」。佟大爷点了点头,对我说道:「烟这个东西要抽,虽然不能多抽, 但是也得会抽;酒这东西要少喝,但也不能不喝。你说你一个当刑警的,烟不会 抽、滴酒不沾,你要是真面对犯罪分子和黑社会成员的时候,你怎么跟他们周旋? 你跟他们面前讲健康原则,他们反倒是会笑你未经世事嘞!到时候,你可什么都 没办法从他们嘴里套出来」。 「你这话说的,我就有点不同意」。看着佟大爷,我说道,「为什么做警察 的,就一定要菸酒俱全才能跟犯罪分子和黑社会进行斗争呢?」。 「嘿,我还觉得菸酒俱全还不够呢!你要是局里做财务或者后勤的,也就罢 了,谁让你是要去现场、去前线的刑警呢?要是想做一个优秀刑警,还必须得心 黑」。 「心黑?」。 「没错。呵呵,就是心黑。而且要比罪犯和黑社会的心还要黑!这样你才能 有信心有能力战胜过他们。不过心是黑的,魂儿可得是白的。我这么说,你是不 是有点糊涂了?——当警察的,黑白之间得拿捏得当,心黑是给你自己从这个职 业中好好活下去的资本、魂白是给你自己活下去的意义。你们年轻人不总是说什 么&039; 不忘初心&039; 么,就是这个道理,知道吗?」。 这种说法,我确实是第一次听说,警校当初可没脚窝这些。我心里依旧对此 不敢苟同,但是也只好点了点头。 正说着,走廊里传来一阵开门的声音,大爷拄着拐棍站了起身,站在门口看 着。我也有些好奇,跟着大爷站到了门口。202房间的们打开了,从里面走出 两个女孩,这两个女孩全都是普通白领打扮,婀娜多姿。202房间的门口站着 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三个人都在说这话。接着,只见那男人分别跟那两个女孩 舌吻了一番,两个女孩才依依不舍地跟那男人告别。大爷看过了,又回到了沙发 上,对我用大拇指指了指外面说道:「看到没?这就是局里的常态。这小子,是 经侦处的王牌警官;那俩女孩,一个是发展银行投资部的总监,一个是会计事务 所的金牌审计员,都是她的女朋友」。 「那……局里就这么容忍警员私生活这样?」。 「哼,风纪股的人能管得了什么?现在不像过去,现在得审查制度是只审思 想行为、原则纪律、经济贪腐,至於个人生活问题,早就没人关心了。风纪股的 人,在局里都是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呢,他们管得了外面的风化问题、管得了内部 的?何况这小子,本来就因为这两个女孩给他提供的、从自己单位里拿出来的数 据资料,已经破获了本市的好几起经济犯罪案件了,还得到过上面的嘉奖,这样 的人,谁能说什么?能破案、能保护老百姓的财产和人身安全,能维护国家利益, 谁还管你平时跟几个人交往、睡几个人啊?再说了,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同时有两 个女朋友啊,而且那俩姑娘相处的还跟亲姐俩似的,这也是个本事」。 「开眼了……」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在警校里我还以为,万事以身作则、 洁身自好,用清规戒律要求自己才是好警察」。 「呵呵,洁身自好。洁身自好这四个字,很多人都误解了。它这个词语说的 不是要你乾净的像一张白纸,它说的是要让人为人处事对得起良心——只要不危 害别人,都是对得起良心。万事以身作则、清规戒律——要是真正信奉这两个东 西的警校毕业生,那不是去了安保局、国情部,就是去菩提山莲华寺出家当和尚 去了。在市局,优秀的警察都是怪物」。 「那按您的意思,我能成功被分配到市局来,我也是个怪物?」。 「呵呵,要我看呐,你小子现在还不是;不过有当怪物的潜质。现在你充其 量,也就是小怪物崽儿」。 「哈哈哈哈」。听了佟大爷的话,我不禁开怀大笑。佟大爷也跟着我乐呵。 我笑罢,接着问道:「那您说说,我们夏组长也是像那个男人一样,个人生 活风流么?」。 「夏组长?你说夏雪平?」。 我点了点头。 佟大爷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这么跟你说吧,整个市局里边, 最让一帮打光棍的男人们头疼的单身女警,一个就是今早你刚才碰见的赵嘉霖; 另一个就是夏雪平。这俩女人都一个样,冰冷,像是从北极来的,局里有好事之 人给这两人还取了个外号,赵嘉霖人称&039; 冰格格&039; ,而夏雪平,不少人都叫她&039; 冷血孤狼&039;」。 取外号的那个人还真挺有才的,赵嘉霖一身古典气质,确实很像个郡主或者 格格;夏雪平呢,看着漂亮、安静,实际上骨子里也有一股狼性。我很小的时候, 电视上演的电视剧,那时候父亲就总开玩笑,说夏雪平跟郭襄一样, 都是喝狼奶长大的。 我这样想着,佟大爷继续说道:「不过这俩女娃子还有不同:赵嘉霖是属於 那种以柔克刚的,无论别人怎么挑逗、撩拨,她都不骄不躁,不羞不怒,该怎样 还怎样,要真是惹到她了,她就直接走投诉渠道,悄无声息的把状告到人事处, 或者局长、副局长那里去——你们刑警队因为这个,不少人都被严惩、下放到周 围县里、甚至是乡镇派出所去了」。 「天呐……不动声色就把人弄走,这师姐有点意思,」我心想,这女人轻易 惹不得,虽说本来我对人妻或者有男朋友的女生兴趣本身就不大——当然,吴小 曦是个例外,「看来我得离她远点」。 「有的时候,话在心里想想就可以了,别说说出来。说出来了,搞不好事情 会往反方向走的」。 「啊?」。佟大爷的话说得我心里发毛。 「哈哈哈哈……」佟大爷看着我窘迫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敢情这老头拿 我开心。只听佟大爷继续说道:「至於夏雪平那个女娃子……嗯……这么说吧, 假如把她们俩比作吃的,那么赵嘉霖就是一碗泰式冬阴功汤,喝的时候感觉有鹹 有酸,还挺可口,喝了之后从食道到胃里才感觉到一股后反劲儿的辣;而夏雪平, 就是一盏四川麻辣牛油火锅,一开始就让你觉得烫口。市局年年从分配来的新警 察不少、从别的地方外派、调职过来的警察也很多,这里面肯定什么人都有,其 中就不乏想要佔夏雪平便宜、吃她豆腐的,但只要对方的不轨行为一暴露,夏雪 平二话不说,不管当着谁的面、也不管那人有没有后台关系、在警界多大的资历, 夏雪平那女娃子肯定是伸手就打;前年国际刑警派来一个白人老外顾问,之前就 听说他外驻东南亚的时候,睡了当地整个警察局的女警,还有男警员的女友老婆, 甚至连局长的老婆和女儿她都没放过,但就为一来这人资历太複杂、二来从外形 上看就不好热,因此没人敢出头;结果这鬼佬色狼来咱们f市,在欢迎宴上盯上 了夏雪平,多盯了夏雪平的屁股几眼、还摸了一下脸,夏雪平当着省厅领导的面, 照着那洋鬼子的裆就猛踢了一脚。第二天一早,那洋鬼子哭着喊着就回国去了」。 我讨厌夏雪平,但听到她把那色鬼教训了一顿,这种事情我心里极其地解恨: 「那后来呢?」。 「那洋鬼子到现在,下面那玩意还不能用呢,那颗&039; 筋骨囊&039; 彻底被夏雪平 那一脚踢碎了,他在社交网站上到处跟人得意显摆的那根&039; 香蕉棒子&039; 的血管也 被踢裂了——这不是我瞎说的,这是国际刑警发来的问责函上说明的」。 好么!我一下子就想起昨天我对着钟扬的一脚来。夏雪平这「断子绝孙脚」, 被我完美地继承了。 「那她有没有受到责罚?」。 「肯定有啊」。佟大爷说道,「国际刑警一个月以后派来一个美籍亚裔顾问, 对着省厅领导发了一通牢骚,省厅领导其实是不以为然的,但是事情有可能关乎 到外交,所以像徵性地跟咱们市局的正副局长数落了一通。徐局长其实没跟夏雪 平说什么,甚至压根儿当这事情就像没发生;可是沈副局长倒是当着全局警员的 面对夏雪平进行了着重批评。——唉,其实这点事谁心里不清楚呢?事情后来还 传到了东南亚,那个白皮色狼曾经的驻地,当地的警察局还专门发来了一封邮件, 含蓄地表达了感谢。你说说……这事儿弄的」。 「那这个赵嘉霖跟我们夏组长关系好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老话讲得好啊:一山不容二虎,何况,这是两只 母老虎啊」。 听了佟大爷这句话以后,我忍俊不禁。 「话说小子,你到现在还没想起我是谁来?」。佟大爷突然对我问道。 「啊?」。我被这句话问懵了。 ——我真的不记得之前见过这个老头啊! 佟大爷看着我呆若木鸡的样子,摇了摇头,「唉……也难怪。算了,想不起 来不想了。这会儿时间差不多了,食堂该开饭了。你收拾收拾东西,去食堂好好 吃点东西。今天你刚入职,估计事情多着呢。而且你们刑警队的出生入死,在吃 喝上面可不能委屈了自己。其他的事情没什么告诉你的了,电脑连的局域网,屋 子里还有wifi无线网;这卧室在里面那间是浴室洗手间,床头旁边那个门是 壁橱住宿楼顶楼是棋牌室,地下室是游泳池和健身房。年轻人,该忙忙吧!老头 子我,也不多跟你扯闲淡了」。 说着,佟大爷便站了起身,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走去。 「对了,」佟大爷想了想,又转过头来对我说,「你要是没什么事了,有功 夫到我屋坐坐。老头子我一个人怪闷的,就想找人聊聊天」。 「行!有功夫我找您喝酒」。 佟大爷笑了笑,接着离开了。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二章(2)】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15020。 第二章(2)。 佟大爷前脚刚走,大头就给我发来了微信。 除了强调一下最近一定要跟我和大白鹤、小c一起吃一顿饭以外,还告诉了 我钟杨的情况。医药费是他们派出所垫付的。钟扬的父母在看到了诊断书以后, 全都差点晕过去,钟扬的父亲还说要起诉我、甚至要让我千刀万剐。 「是么?我真想看看一个教育局的主任有多大能耐!大头,你告诉锺旭民, 我何秋岩就在市局等他」。 「行行好吧我的何警官!姓钟那小子没醒过来,我和牛牛告诉那钟主任,是 他儿子调戏女同学在先、被人路过见义勇为,钟主任怕影响不好才没声张。再说 了,这个钟扬不是跟你妹妹同学么?你要是这么跟锺家针尖对麦芒,他锺家是没 多大份量收拾你们市局的人,但是万一变本加厉的欺负你妹妹呢?」。 我其实心头一直觉得不安的地方,就在於此。 「你也不用担心,你妹妹学校正好在我们所的辖区内,他们学校的校警有不 少还是我们所里出来的,跟我这个民警队长也有点交情。我打过招呼了,让那几 个老哥们平时多注意点你妹妹,万一有谁对你妹妹意图不轨,让他们及时照应着, 然后告诉我」。 「……大头,谢谢你。费心了」。 「没事……我当年在咱们警专的时候,你和老白、小c你们几个不也总照应 着我么?应该的」。 松了一口气以后,我便锁上门出了楼,直奔食堂去。 不得不说,市局食堂的口味,要比警院食堂的高明多了。 早餐从油条、油炸糕、吊炉烧饼、手抓饼、烤冷面、煎饼果子、鸡蛋灌饼、 热乾麵,到米饭配熏鱼海带味增汤、茶泡饭,到越南牛肉檬粉、肉骨茶、海南鸡 饭、再到素炒蛋配烤土豆、煎培根、煎蛋,可谓琳瑯满目,饮料从果汁到豆浆、 牛奶、咖啡,样样俱全。要不然,怎么不少警官院校类学生打破了头也要往市局 进。 我点了一份越南粉,端着餐盘子找了个座位坐下了。正往汤碗里泡着生豆芽 的时候,发现对面就是赵嘉霖师姐。此刻她正用手掰着一根油条,蘸一下肉骨茶, 然后往嘴里送着;另一手捏着白瓷汤勺,舀着骨汤,小心翼翼地饮着。果然她的 古典美并非表演伪装,而是一种骨子里的优雅。 她发觉了我正盯着她以后,突兀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我连忙摆了摆手,对 她点了点头。她才继续吃着,想了想,坐到了她对面的座位上,背对着我坐着。 「诶呀!你要不招手我俩还看不到你」。 没想到赵嘉霖刚背过身,我的目光就被挡住了——来人正是大白鹤和小c这 一对儿。小c倒还好,一份海南鸡饭外加一份烤冷面;而大白鹤的盘子里,彻底 被培根摆满。每个人还都端了一杯苹果汁。 「这傢伙……白警官,这肉让你吃的!公家的肉可算是不要钱了,是吧?」。 我故意揶揄大白鹤,一边往汤碗里撕着薄荷叶一边问道:「你们俩咋来这么早? 不是说还要在家睡懒觉么?」。 「我俩是不需要住在局里、不需要选房间,但听说局里吃得好,我俩这不就 来看看么?」。大白鹤说道,接着他也不拿叉子,直接伸手抓起一片培根就往嘴里 送:「嗯!味道真不错!c宝,你也嚐嚐」。说着,大白鹤又抓起一块直接塞到 了小c嘴里。 「味道是挺不错,不腻!而且还有一丝丝甜甜的」。小c吃的很香。接着又 把鸡汤泡在米饭里。 「秋岩你也来一片」。大白鹤说着,又把一片培根举到我面前。 「不用了不用了,我这碗粉里的肉已经够多了」。接着,我把那一堆青柠檬 片丢进了汤里浸着,又挤了些海鲜酱和蒜蓉辣酱进去,拌匀之后,一边用勺子舀 着汤,一边用筷子吧粉挑起,卷成一团,放在满是肉汤的汤勺里,然后把汤和粉 一起送进嘴里。温暖而清香的汤粉进到胃里以后,全身从内到外的舒服。 接着我又问道:「你俩咋知道咱局里的伙食不错的?我这也是刚知道,谁告 诉你俩的?」。 「铁心他处长说的。昨天还特意找铁心视频聊天来着,还跟我聊了几句。他 们处长人挺好,是个女的,人也长得漂亮」。 我笑了笑,又问道:「诶,那你们女处长,没看到你俩那挂墙上那裸体艺术 照?」。 「哪能让领导看见咱俩隐私啊?」。小c说道。此时的大白鹤已经满嘴是肉片 了,根本顾不上说话,小c接着说:「我和老白刚知道他们处长要跟他视频,赶 紧就把照片给摘下来了」。 「嗬!羨慕啊!关心下属都关心到伙食上面了,看来老白还摊上了个好领导」。 「他们苏处长还跟我俩问起你来了呢」。小c加了一块白斩鸡放进嘴里。 「打听我?网监处的处长打听我干什么?」。 这时候,白铁心的嘴里终於空了:「我们苏处长,好像是跟你们夏组长是闺 蜜。她俩好像还是警院的同学」。 我想了想,没说话,端起碗喝了口汤。 「聊点别的吧……」小c看着我不说话,立刻用自己的胳膊肘撞了一下大白 鹤:「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接着小c又说道:「对了,老白拿到了那个 什么……什么监控系统?」。 「cads,cityall- direonitor gsyste,城市全方位监控系统」。大白鹤在旁边解释道。 「对,就这个。他差不多这种就能把这东西跟他自己那个监控软件改装改装, 你这周末来我家一趟,到时候让他安装你手机里?」。 「没错,用不着费多大功夫,我把g语句r一下,差不 多今晚就能完成。但我估计你们重案组刚入行的,也就周末有空,周末你来我家?」。 大白鹤也问道。 「看看吧。只要跟你俩时间不冲突就行」。我想了想说道,「对了,我昨天 还见到大头和牛牛他俩了,他俩吵着周末有空一起吃个饭。你俩看看有时间么?」。 「啊?他俩我可真是有日子没见到了!咋见到的?」。大白鹤问道。 「昨天在他俩管辖片区,把一个臭小子教训了——就是那天在孙筱怜家里最 壮实的那个小子。结果来的值班民警是他俩」。 「那也太巧了吧」。小c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等周六的,到时候我 也叫几个当初咱们警专的姐妹,咱们一起去吃个火锅,热闹热闹,然后一起去唱 歌?我好久都没去唱ktv了」。 「行!就这么定了。我把他俩微信发给你俩,这个就你俩张罗了」。我笑了 笑说道。 「我俩张罗?」。大白鹤摸了摸嘴上的油,「那你就当甩手掌柜了?我俩可没 组织过正常聚会之类的事情」。 「有什么好紧张的?找个火锅馆子,订个卡座或者雅间,再打电话给ktv 订个包厢就ok了。你这周不是不怎么忙么?我这个在重案组里混饭吃的,有我 那个变态的铁血女警花组长在上头折磨我、压着我,鬼知道我这周能遇到什么事 情?」。 「谁说重案组是让你来混饭吃的?」。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后响起。我、大白鹤还有小c都愣住了。 我回头一看,在我身后站着的正是夏雪平。依旧是一身板板整整的西装和整 齐的黑色衬衫,下面穿着一条亚麻质感的宽松商务休闲裤。她正双手插进裤子口 袋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夏警官早」。「夏警官早」。 大白鹤和小c是见过夏雪平的,夏雪平虽然到了我们毕业也没跟在警院做过 报告,但这一对儿警专最后一年的时候去派出所当实习警员的时候,跟夏雪平打 过交道。 夏雪平看了一眼大白鹤和小c,点了点头:「别来无恙?你们两个继续吃。 我是来找何秋岩的」。 「您这一大早的,找我干什么啊?我还没去组里正式报到呢」。我喝了一口 肉汤。越南牛肉粉的肉汤本来鲜美可口,加了海鲜酱和蒜蓉辣酱以后,更是多了 些甜辣清爽;可夏雪平一出现,碗里的汤似乎变了味道。 「你会开车吧?跟我去趟现场」。夏雪平轻描淡写地说道。 「有案子?」。我回身看了一眼她,「……那……我不参加迎新大会了?」。 「是迎新大会重要还是案子重要?」。夏雪平看着我说道,然后似笑非笑地说 道,「就你这样居然还是警院警专生里的精英?你是白痴么?」。 果然还是当年那个夏雪平,开口不怼人不舒服。她的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在我看来完全是揶揄。 我还能怎么办:身为警务人员,上级的命令就一切。我立刻拿起桌上的警帽, 对大白鹤说道:「老白,你要是吃完了,帮我把麵碗倒了。多谢了」。 大白鹤胆怯地看了夏雪平一眼,又对我点了点头。 夏雪平还没等我站起来,就往食堂外走,我只有在她身后紧跟着的份儿。 跑到了一辆黑色日产sv前,夏雪平把打开了车门,自己去了副驾驶,然 后把钥匙扔给了我。而我只有伸手去接的份儿。 「这是你自己的车啊?」。上了车以后我问道。 我之所以猜到了是夏雪平自己的车子,是因为我看到了车子后视镜上面挂着 一个熟悉的钢制十字架吊坠——我对这个东西印象深刻。据我所知,从夏雪平到 我外公夏涛和我已故的舅舅夏雪巖,夏家人没有一个信奉基督的,但是这条吊坠 夏雪平却一直留着。 而其他的细节也表现得如此:车上可以说乱得一塌糊涂——驾驶位置之间还 有套了好几层的纸质咖啡杯,后座上不少的档案纸摊成一堆,副驾驶位置的前挡 玻璃处,还有一袋吃完了没扔掉的薯片包装袋,是盐醋味道的;打从我出生的时 候,我就知道,夏雪平特别爱吃那个味道十分古怪的薯片。 夏雪平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说道:「话这么多干什么?你小时候我可没 见你有这么多话。快开车」。 「你自己怎么不开?」。我心里有气,但是也只能把车子发动,轻踩一脚油门, 把车子倒出去开上大街。 「因为我习惯在副驾驶上思考问题」。夏雪平把胳膊肘往车窗上一顶,接着 头一外,盯着车窗外说道。 「夏组长的架子可真大」。我讽刺了一句,又不禁问道:「昨天跟你一起去 餐厅的那个男的是谁啊?」。 「这个跟你有关系么?」。夏雪平想了想,补上了一句:「是你爸爸让你问的?」。 「是我自己想问的」。我说道,「老爸让我给你带个好」。我说道。 「收到」。夏雪平轻轻拂了下自己的长发,车里瞬间氤氲着她的淡淡发香。 这个味道,我将近十年没有闻到了。 「昨天后来,美茵喝醉了?」。她想了想,又问道。 「对」。我没好气地说道,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就因为您的出现,本来挺 高兴的她心里不痛快了。半瓶白葡萄酒就被她干掉了」。我把昨天美茵的所有不 快,全都甩到了夏雪平身上。 不过说起来,她怎么知道美茵喝多了?难道是我们刚从「金梦香榭丽」出来 的时候,她还没离开?不可能……这不像是对我和美茵十年来不闻不问的夏雪平 的风格。 「你这个当哥哥的,怎么非要把妹妹往醉了灌?她那么喝酒,你也不劝劝?」。 「是我灌的么?再说了,就美茵现在的脾气,家里谁能管得了?」。说到这, 我又看了夏雪平一眼,说起美茵现在的事情,夏雪平一脸茫然。「算了不跟你说 了,反正现在的美茵你也不了解」。 夏雪平哑口无言。她叹了口气,对我问着:「那今天早上跟你坐在一起那一 对儿,是你朋友?我看那个女孩跟你好像挺关心你的,但是跟你对面那个男生关 系还挺亲密。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这个跟你有关系么?」。我也用同样的话语回敬给夏雪平。 「好好开车吧……」。 夏雪平的语气有些不悦。 「……呵呵,真有趣。小时候您可没开车送过我一次;这么多年没见面,使 唤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我送你」。我没好气地说道。 「你以为我愿意让你送?我还不知道你的驾驶技术呢」。夏雪平转过脸来盯 着我说道,「要不是今天艾立威迟到了,我才不会找你。让你开车你就开车,别 废话」。 「你让我开车也总得把案发现场的地址告诉我吧」。 我实在忍不住了,对她大声吼道。 「鹊桥公园」。夏雪平的语气倒是依旧不咸不淡,她又看了看我说道:「你 就用这种态度跟你的上司说话?」。 「什么上司!这就咱们母子俩,谁都别装了行么?」。我硬吞了口气,对她咬 着牙说道。 说完这话,其实我心里也觉得有点不舒服——「母子」,我已经很久都没用 这两个字形容过我和夏雪平之间的关系。 她不说话了,转过头去。 我斜着眼往她那边瞟了一眼,正瞟到玻璃有些模糊地倒映出夏雪平的脸。她 似乎斜着嘴笑了一下。 这个笑,让我心头似乎有一股暖流猝不及防地涌了出来,估计换做是任何男 人都会心动吧。 其实我始终认为夏雪平是个美女,要不然我也不会生的这么帅; 但问题是她明知道我讨厌她,她也明明在使唤我,她却能笑的出来。 ——我是哪辈子做的孽,让我在这一世跟她做母子。 夏雪平不冷不淡地说道。 十几分钟以后,车子开到了「鹊桥公园」。这个公园位於市区不远,东面是 青竹林和桃花林,气氛浪漫,又因为北面有个红娘庙,被本地的青年男女认为是 爱情圣地——当然,因为这里草木茂密、气氛幽静,是不是也会有不少来这里野 合的莺莺燕燕。 我一听案发地,便有点好奇,这次这案子的被害者,会不会是正在快活的一 对儿。 车子开进公园,停在人行道边。 公园里有一块红娘广场,正常早上的这时间,这里应该是老大妈们跳广场舞、 老大爷们打太极拳的场所。 甚至这里还有个「相亲园地」——上了岁数却依旧精力旺盛、压抑了自己一 辈子的中老年妇女们,每个人都会手持一个她们自认为文采奕奕、品相很好的介 绍,把自己的子女们像产品展销一样,推广给广场上的同类——月薪、房产、座 驾、学历,再加上身高、体重,这铁打的五项指标成为了这些女士们对自己儿子 女儿未来完美生活的基本参照,就像是赛马场里的赌客或者股市大厅里面的掮客 一般,至於自己子女是否已经有了一段难舍情缘、是否已经怀了孩子、自己的儿 子是否早已是几个人的共享性爱炮机、自己的闺女是否早就人尽可夫,她们从来 不会关注或者透露,反正她们有的是办法拆散后加以包装,然后高价出售。 鹊桥公园,红娘庙,两处名胜地标,一个是跟牛郎织女有关,一个是跟张生 崔莺莺有关。在这样的场所里面,有这么一个「相亲园地」,讽刺的很。 而此时这里,早已被警方的隔离带拦上,周围有不少人在围观看热闹,但更 多的是那些为了自己子女来贴出相亲广告的大妈们,对警察把红娘广场封上的行 为怨声载道。 夏雪平下了车,见到一群围观的人也不说话,伸手就开始推搡着周围的围观 群众,弄得那帮大爷大妈一头雾水的同时有些不快。 我紧紧跟在夏雪平后面,看这阵势,连忙说道:「不好意思让一下。警方办 案」。 那帮围观的老头老太,见到我这身警服以后才作罢,但还是七嘴八舌地说道: 「你们这些当警察的能不能快着点咧?我今天还要给我女儿多安排几个见面的指 标嘞」。「可不是,我这一大早就来了,到现在我还没把我儿子的资料贴出来呢」。 「我说,您几位要不然另找一个地方?警方办案,实在没办法,请几位阿姨 多担待一下」。我回身对那群欧巴桑们说道。 「我们担待你们、你们担待我们么?我们也是纳税人!养着你们这些穿西装 黑皮的人嘞!结果你们的办事效率还这么差!耽误我女儿30岁前出嫁,你们警 察负得起责任么?」。 我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聒噪,转过身对那个老太太说道:「您要是觉得您今 天非要站在这小广场里给您女儿相亲,您现在就可以从隔离带外面跨过来,我给 您开绿灯。但您别说我事先没告诉您,里面可是一滩血外加一股屍臭,您要是不 嫌晦气、给您女儿的姻缘沾上冤死鬼,您就过来」。 我这么一说,站在隔离带外面的大妈们全都不敢说话了。 夏雪平全程回身盯着我,没说一句话,她紧接着从西装里怀掏出警官证,别 在了衣服上。站岗的警员们见到我和夏雪平,纷纷敬礼。 我站在原地回礼的功夫,夏雪平已经到了案发点,我只能小跑两步,跟了上 去。 到了案发点中央,我才发现在现场,徐局长和沈副局长居然也都在。 「……呃……报告!一级警员何秋岩随重案组组长夏雪平出现场,不知道徐 局、沈副局也在,特此敬礼」。——这套说辞,是我在警院里练出来的,专门应 付警官学院一票领导的。 徐局长看着面向年轻,但是已经是满头花发,身材矮小,差不多只有一米五 六的样子,而且长得也瘦,刀条脸,但是看起来十分硬朗。而沈副局长跟夏雪平 的身高差不多,看起来有些胖乎乎的,一双眼睛看起来十分的鸡贼。徐局长看着 我笑了笑:「呵呵,咱们局重案一组多少年没来警院毕业生了」。 「我带你是上这打招呼来的?」。夏雪平回过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怎么说话呢夏雪平?你的组员可比你有礼貌多了知道吗?」。沈副局听了夏 雪平的话,马上对她厉声斥道。 「哼,要是懂礼貌就能当好警察,那大家都回家去抄得了」。夏 雪平白了沈副局一眼,接着就走到了法医身边。 沈副局长气得眼睛直冒火星,看了看我,然后对我挥了挥手,说道:「好好 乾吧,正好赶上个大案子,跟着局里的前辈好好学」。 「我知道了……我还以为你们二位在礼堂的迎新大会上……」我说道。 「开头省厅领导代劳了,我和量才副局长也就是过来看一眼。现在还得赶回 去」。徐局长抬头看着我,然后拍了拍我的胳膊:「重案一组出英雄。别辜负了 警院对你的栽培」。接着,徐局长转头对夏雪平说了一声:「雪平,这案子就交 给你们一组了」。 接着,沈副局又补了一句:「夏雪平,这都已经是第四起了。第四起案子了! 这个月你们组要是再没办法把案子破得了,我就得跟省厅如实汇报了,到时候你 这组长也当不成!你记着,是你自己没有能力,可别在到处让人说,是我沈量才 排挤你一个女人」。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说你什么我可管不了」。夏雪平头也没回,只是看着 现场报告。 沈量才气得嘴唇直发抖,但是也没说什么,跟在徐局长的身后就上了一辆黑 色轿车。而徐局长似乎对於沈副局和夏雪平之间的唇枪舌剑,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走到了案发点里面,这里周围名鑑定课的同事还在拍着照,仔细一打 听,那个又瘦又高满头卷发戴着眼镜的法医,正是鑑定课的丘康健课长。此时夏 雪平捧着刚记录下来的现场手札仔细看着,后背紧贴着丘康健的左臂。而丘康健 则是一边观察着现场,一边举着一只样式很老的录音笔,录着录音日志。俩人看 起来,十分的亲密。 我心里有些不太舒服,索性跟鑑定课的同事要了一副手套,然后也走到了案 发点周围观察了一下。 此时屍体已经被抬走了,地上除了一滩血以外,还留下了一圈现场痕迹固定 线。看起来,应该是两名死者,而其中一名身高跟我差不多。现场没有其他任何 明显的痕迹,周围的地砖上乾净得很,连脚印都没留下一个,似乎是被人刻意清 理过了。 「小丘,死者当时的姿势是什么样?」。夏雪平用后背撞了一下丘康健说道。 丘康健回过神,提了一下眼镜,放下了手里的录音笔说道:「死者一共两名, 一名27岁男子和一名16岁少女,遇害时两个人都赤身裸体,生殖器官仍然保 持插入的状态。男子遇害后保持着仰面姿势,而少女则是趴在男子身上,呈跪坐 姿势」。 「跪坐姿势……」夏雪平轻轻念叨了一下,走到了固定线旁边。 而接下来,她突然做了一个让我觉得有些羞耻的举动:她居然按照固定线的 轮廓也跪了下来……。 「跪坐姿势……生殖器保持插入……那少女的姿势,是不是保持着屁股撅起 的姿态?」。夏雪平抬头问了丘康健一句。 「对……稍稍撅起」。 夏雪平听了,跟着稍稍撅起了她自己的屁股……。 我的脸瞬间红了——因为我此时就正面对着夏雪平的屁股……她身上今天的 深灰色亚麻质休闲裤似乎还有点薄,因此除了她的翘臀,我甚至还可以清楚地看 见她三角裤的轮廓……。 而周围的警察们,包括丘康健,都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夏雪平,似乎他们已经 习以为常。 夏雪平保持着这个姿势待了一会儿,又站起身,转过头对我说道:「何秋岩, 你躺在这里」。 「我?」。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对。就你。愣着干什么?快点躺下。记住,身子对准轮廓」。 我咽了口唾沫,看着夏雪平。然后把警帽摘下,递个了身边的一个警员,然 后把自己的脚、腿和屁股对准了固定线的边缘,然后仰面躺了下来。 「那个男性死者是保持这样的姿势么?」。 「对,基本是这样。雪平,这次可以再试试」。丘康健说道。 ——什么叫再试试?。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夏雪平突然一脚跨过了我的身体,然后在我的身上跪坐 了下来…… 我的天啊。 她的前胸首先贴到了我的胸前,然后她觉得似乎不对劲,接着一点一点往下 挪着。 要知道今天的我,依旧穿着夏装警服。夏装警服的裤子也很薄……夏雪平居 然就张开双腿,翘起屁股,用她两腿之间最中心的地方压在了我的身上……而且 这还没完事,她像故意似的,用她两腿之间的禁区在我的身上磨蹭了一番,似乎 是在故意寻找这我的欲望分身一般……当她双腿间凹陷的那条缝隙正好对准了我 的小蘑菇的时候,她才停了下来……。 我连忙深呼吸着,克制着下面的反应……可是她身上那种女人独有的体香不 断地侵袭着我的感官,而且刚才那一系列的刺激,让我的主静脉那里开始逐渐膨 胀起来……。 「是这样吗?小丘?」。夏雪平说了一句,接着把她的整个身子贴到了我的胸 膛。 「没错……好像还差一点……」丘康健低头看着我俩,手放在下巴上思考着, 又看了一下刚才数码相机里的照片,接着说道:「哦,是了!少女的双臂让绕过 了男性死者的脖子搂着,而男性死者的左手搂在少女的后背上,右手则是抓着女 性死者的屁股,中指还插在了女性死者的肛门里」。 「搂着我」。夏雪平趴在我身上对我命令道。 我下意识地伸出左手搂住了夏雪平的腰,而右手则是万万不敢动一下。 「……」夏雪平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我的手放在了她左边的屁股瓣上面,而 且还掰开了我的手指,专门让我右手中指戳到了一个地方……在她翘臀深谷中, 一个凹进去的洞口处……虽然应该是隔着两层布,但我的手指肚依旧能够感受到 上面规则的褶皱……。 我的阴茎无法制止地勃起了。 当一个女人这样压着一个男人,而且还指导他用手紧抓自己的臀肉、戳到自 己的肛周,哪个男人可以压抑住自己的性反应? ——但问题是,对我这么做的女人,是我的妈妈!而且还在大庭广众下!就 算不是母子,这么做也未免有些太出格了吧? 「……小混蛋」。夏雪平肯定也感受到了我那话儿正越来越坚挺,她趴在我 身上对我骂了一句。 ——我的夏组长,我的亲妈,您嫌我是小混蛋,就别对我这样啊! 「抱着我,你坐起来」。 夏雪平的语气依旧是冷冰冰的。 我想了想,挺起后腰来,依旧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屁股——而且 中指依旧在她的股沟间那个小巧的洞口处戳着;而当我努力直起身子之后,除了 拇指以外,我右手的四根手指全被她的屁股间的缝隙夹住了,而且我的帐篷正好 顶起,说巧不巧,前端完全地顶进了她双腿间的骆驼趾中间……那里似乎热热的 ……。 在那一刹那,她紧闭了眼睛一下……然后,她把下巴很自然地放在我的肩头, 搂着我的脖子的双臂搂得更紧……。 除此之外,她似乎再也没有其他反应。 我此刻一动也不敢动,心里似乎正经历一场冰川崩塌……。 我,吃了夏雪平的豆腐。 旁边的围观老大妈们看见了这一副场景,都开始交头接耳着,并用一种嘲讽 的眼神看着我和夏雪平的位置,「不要脸」三个字完全地写在她们的眼睛里。 要是她们知道了,此时正以一种男女交合姿态跨坐在我这个男警察怀里的这 个女警察,正是我的亲生母亲,她们是不是得一边敲锣打鼓、一边指着我和夏雪 平训斥了?。 「嘀——嘀——咚——咚——叮——叮——哒——」此刻,就这样以一种十 分微妙姿势坐在我怀里的夏雪平,却哼起了歌——一首脍炙人口、闻名世界的 。我小心翼翼地转过脸看着夏雪平,此刻夏雪平正目光呆滞地目视前 方,一字一顿地横着歌,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而且她的身体也一动不动。这在我 在由下体的刺激感受到全身燥热的同时,也让我不禁对夏雪平的反应突然担心起 来。 她这是在干嘛? 这时候,似乎从我身后又来了一个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迟到了哈哈!刚打车过来,家里耽误了一些事,路 上还有些堵……」那人对丘康健说道。 可接下来他不再说话了,我察觉,他似乎是因为看到了夏雪平此时正以一种 难以名状的姿势伏在我怀里,而不说话的。 突然,的旋律停下了。 接着夏雪平推了我的胸口一下,挣开我的怀抱,站起了身,然后伸腿往前走 去。 只留下我一个人坐在那里,下面还支着帐篷……。 我也赶忙站起身,要回了我的警帽,我刻意地用警帽挡在自己的身前,防备 着被人看出此刻我正处於勃起状态……我在极力让自己冷静的同时,走到了丘康 健身边:「……我们夏组长这是乾嘛呢?」。而此时,我也看到了来人——一个头 发做过软化、抓成个菠萝头,嘴唇上蓄着八字胡的男人,这个人看起来比我大不 了多少岁,从风度上看,有点像古龙笔下的陆小凤。他个头要比夏雪平高一些, 但还是比我矮了半头。这个男人的相貌,完全可以用「俊美」二字来形容,尖下 巴瓜子脸,细眉弯眼,皮肤白皙得估计女人都会嫉妒——要不是嘴巴上留着的八 字胡,我真以为这人是个lesbian。 只不过跟一身玩闹秉性和正气的陆小凤比起来,这人的面孔稍稍严肃了一些, 而且他看人时候的眼神,太他妈的像一条困在动物园里的蛇了,我很不喜欢这个 眼神。 「您好……」我连忙对那人打了声招呼。 那人盯着我看了看,眼睛里似乎有一种稍稍尖刻的东西闪过,接着伸出手对 我说道:「你就是新来的精英学警何秋岩吧?闻名不如见面,我叫艾立威,夏组 长的助手」。 嗬——这人有点意思,也有点讨人厌。市局里不说别的部门,单说刑警队重 案组,别说没有「组长助手」这样的职务,就连副组长这个职位都没有,组长一 枝独大、一句顶一万句,组员人人平等,权听组长调遣。结果这个艾立威硬把自 己说成是「夏组长的助手」,在我看来,他倒是有点想要故意轧我一下的意思。 ——牛气什么?你是夏组长的助手,我何秋岩还他妈的是夏组长的儿子呢! 我心里这样想,但我嘴上却没这么说。第一次见面,该礼貌还得礼貌。 「哦,您好!艾师兄是吧。幸会幸会!今后在局里工作,还得多多指教」。 说完,我跟艾立威握了握手。 「你这声师兄叫的不亏!想当年我也是省警院的,说起来我应该算是你的学 长,不过我估计我参加工作的时候,你还刚上警专吧?我没上过警专。以后咱俩 得互相学习」。艾立威说着,嘴角一扬,连虎牙的牙尖都露出来了。 看看,果然是故意轧我。 这里我有必要解释一句:警校系统里的学生也是分派系的。 本地系和外地系这个就不用说了,有人的地方就分本地外地,而本地系也分 k市系和f市系、还有一堆其他县市的派系,当然k市系和f市系关系还不错, 因为都是城市人,所以有认同感,平时井水不犯河水; 当然还有一种派系甄别,就是在警院里,分「警专帮」和「考学帮」:「警 专帮」就是像我、大白鹤、小c这样从警务专科高中升学到警官学院的,而「考 学帮」则是一些通过省考之后,申请上警院念书的人,这里麵包括省考失利、无 法申请到其他优秀重点名牌大学,所以来的警院,这些人本身的目标不是当个警 察或者英雄,他们的目标是去省厅工作、甚至是进入中央警察部当官僚;还有一 群人本身的目的就是当警察——无论目的如何,他们确实之前都是在省、市立的 高中上学的。他们这群人来了警院,确实高傲,也看不起从警专出身的校友,认 为警专升学上来的,也都是侥倖走了狗屎运的小混混;而警专生们,则是报复性 地鄙视考学生们,觉得他们一个个都是只会拿笔不会拿枪的文弱书生,平时在警 院选举学生会搞贿赂票选、给警院德育处的主任和督察溜鬚拍马也都是这群人, 并且他们一部分人也喜欢搞乱交、互换女朋友,玩的不比「警专帮」的差,甚至 可能玩得更疯。 这两拨人的斗争,要比本地外地人的斗争激烈多了:本地人外地人,最多最 多也不过是玩不到一块去、见了面也不怎么打招呼而已,偶有肢体冲突而已;而 「警专帮」和「考学帮」的斗争,那真叫一个你死我活,甚至还会延续到工作以 后,无论实在我们市局、省厅,甚至是安全保卫局和国家情报调查部,只要是有 内部派系的斗争,就一定跟「警专帮」和「考学帮」有一定渊源。我在警院时期 打的架,大部分也都是跟「考学帮」的人打的。 这个事情,就连中央警察部的首长们都无解,只能每年派各级检察院的人来 给本省的警察部门做工作进行调节和沟通。 艾立威那句「我没上过警专」的意思很清晰,就是想跟我挑明身份,且秀一 下优越。 他说完了话,脸上挂着笑。看着他的样子,原本聚集在我小兄弟上面的血, 正慢慢地转移在自己两只拳头上面。这要是换做几年前刚上警院的我,肯定早就 对他一拳头招呼上去了,大家都是肉做的骨头堆起来的,谁怕谁呢? 可现在毕竟我进了警局,没办法为所欲为,只好忍下来。 「艾师兄谦虚了」。拳头上忍下来了,可我嘴上怎么可能饶过他:「以后射 击搏击技术上的事情,我愿意多跟您探讨探讨;写报告总结的事情,小弟我文笔 不好,以后艾师兄可要不吝赐教啊」。 「一定一定」。艾立威依然笑着。他看了看我,走到了夏雪平背后。 丘康健提了提眼镜,小声对我说着:「其实我也不喜欢他」。 「嗯?」。我看了看丘康健,对他装傻着。 「早看出来了……你也挺讨厌这个姓艾的吧?」。丘康健说道,「我也不喜欢 他。从头到脚一股爱现的样子——表现欲极强的人,心里多少也都有些扭曲」。 「是么?」。我看着丘康健,客套地笑了笑。 「但没办法,雪平看上的人,我能说什么呢?」。 「……夏组长……看上的人?是什么意思?」。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雪平看他能力强呗,因此什么事也都带着他。这个人确实能力不差,而且 特别会说话,油腔滑调的,连雪平这么正直的人,似乎也很乐意被她讨欢心。每 天早上,就是这个人开雪平的车送雪平上班,而且雪平去哪进行些调查任务、外 勤任务什么的,都让这个姓艾的打下手……他说自己是雪平的助手,倒也名副其 实。不过……怎么说呢?我跟雪平算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但是也不至於像这个姓 艾的跟雪平走得这么近。可以说这个姓艾的,除了我和网监处的苏处长以外,算 是整个市局里目前跟雪平最亲近的人了」。 ——跟夏雪平目前最亲近的人么?哼!不过是个小人罢了! 接着,丘康健对我略带神秘地说道,「你知道么,今天这要不是他来晚了, 刚才躺在地上抱着的那个应该是他,不是你这个新手」。 我心里彷彿地震一般…… 就刚才那个姿势? 夏雪平故意按照死者被抬走之前的姿势,在众目睽睽之下,撅着屁股趴在一 个男人身上,用自己的阴阜找着男人龟头的位置,还手把手让男人抓自己的桃形 翘臀、用手指戳到自己的菊洞口——要是跟这个艾立威一起完成这样污秽的姿势, 而让我在旁边眼巴巴的旁观,我倒宁愿就像今天这样,让我这个当儿子的成为她 夏雪平的胯下男子。 ——呃,我在想什么……。 不过说起来,这男人,难道跟夏雪平有一腿? 但我又突然想起来,不对啊,昨天晚上我和美茵在「金梦香榭丽」看到的那 个男人并不是这个艾立威啊?到底是什么情况? 「您是说,这个艾师兄,跟我们夏组长是一对儿?」。我直接对丘康健问道。 「那倒不是……据我所知,雪平对他并没有男女方面的意思;但是反过来, 我就不好说了」。 「那……课长,您刚才说要不是他迟到,躺在地上那个应该是他……什么意 思啊?」。 「哦,是这样的,这是你们夏组长查案子的一个习惯——她总想试着找到死 者生前,能看到的最后一眼的景象」。 「是么?还有这样的?」。我不禁十分诧异。 夏雪平居然还有这个怪癖……。 遇到两个人一起被杀,假若恰恰又是一男一女,她就要跟那个艾立威还原各 种遇害者死前的姿势,今天这个已经够让人面红耳赤的了,我进入市局之前会不 会还有什么类似的案子发生……我真的不敢想……这不是给身边的异性造成了多 大的佔自己身体便宜的机会?正常的女人对这种事情都会介意吧? 除非夏雪平是故意的,但刚才她在我身上的那个反应,再加上早上佟大爷给 我讲的关於夏雪平的事情,我觉得她不像是故意的,夏雪平看起来,也不像那种 外表冰冷背地里淫荡的女人; 要么就是,夏雪平是个怪物,为了查案子根本对其他的事情不管不顾,脑子 里只有案子,其他的七情六欲全都被赶走了。 性冷淡。 这三个字,突然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这样一个美女,居然是性冷淡。男人们发现了这个事实以后,不知会有多少 人叹惋、或是反而变本加厉的欲火焚身。 ——我的天,我他妈的在想什么?夏雪平性冷淡与否,不是我应该操心的事 情吧? 但问题又来了:即便身体力行还原了屍体的摆放位置,看到了死者最期时候 的最后一眼;那么在凶杀案里的被害人,在临死前的最后一眼,究竟能看到什么 呢? 顺着夏雪平的身影望去,此时她正躬着身子,在一片芦苇丛里到处搜寻着。 正看着,她突然站起身,接着艾立威也凑了过去,伏在夏雪平身边低语着。 看着艾立威贴在夏雪平身边的样子,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好在夏雪平似乎 并没有怎么理会他。她一边看着那东西,一边转过身走了回来,接着把东西交给 了丘康健:「小丘,收起来。回去看看上面有没有指纹或者其他有用的东西」。 丘康健接过了那个东西——那是一张纸条,接着丘康健叹了口气:「第四张 了啊」。接着取了一只塑料密封袋。 「这什么啊?」。我也凑了过去,看了看夏雪平,又看了看丘康健。 「在我们组现在手头案子的案发现场附近,都会找到这样一个字条,」夏雪 平看着我说道,「算上这个,已经是第四张了」。 「留个字条,到底是要干什么呢?而且还把东西放那么远……」艾立威在一 旁说道,「不过连着四张,也不像是巧合;但是如果是凶手故意这么做,那他的 目的何在呢?」。 「不知道。但是没足够证据,硬猜也没有用,」夏雪平说道,又看了我一眼, 「走吧,我们回去」。接着对丘康健说道:「小丘,现场交给你们鑑定课了」。 「放心吧,资料整理好以后,我会送到你办公桌上去」。 想了想,我从丘康健的手里取过那张字条:「丘课长,让我看看」。 只见那张字条上面,用钢笔一笔一划写着一行规规矩矩的宋体字: 「桴鼓鸣——谁才是不公平的那一个?」。 桴鼓鸣? 那不是那个网站的名字吗? 难道那个网站,跟凶杀案会有什么关系?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二章(3)】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13020。 第二章(3)。 坐在车子里,我不停地盯着前面的这两个人。 当我跟着夏雪平艾立威回市局的时候,夏雪平果然是命令艾立威他来开车, 夏雪平则依旧是坐在副驾驶;我没办法,只好被迫坐到了车后座上。 一个警察局的前辈开着车,然后一个处级干部坐在副驾驶,拉着一个刚入职 的一级警员——这种事情估计放眼全国都少见。 一路上,这辆车上三个人谁都没说话。 夏雪平依旧是把胳膊肘往车玻璃上一顶,扶着头,斜着身子看着车窗外思考 着东西; 艾立威正专心致志地驾驶着,这个人城府太深了,脸上连一丝细微的情感表 达都没有,所以我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不断地观察着这两个人,是想找出些蛛丝马迹,看看这两个人之间除上级 与下属的关系之外,到底还有没有其他耐人寻味的关系; 可是每当我把目光放在夏雪平的身上的时候,脑子里便不断回放出夏雪平刚 才跨坐在我身上时候的画面和感受——包裹在黑色衬衫里的软软胸部贴上来,然 后抬起屁股,用双腿之间那条带着弹性的神秘缝隙寻找着我下面粗壮的小蘑菇伞 缘,我知道她是故意想要恢复两个死者生前最后一刻的姿势,而不是想要诱惑我; 接着又让我伸出手感受着她大腿上、翘臀上紧凑的肌肉,以及股沟裂缝中某个柔 软的圆点;这么多年不见,夏雪平身材丝毫没有走形的趋势,腰身还是那样的苗 条,身上的肌肤依旧紧凑……。 越这样忍不住回想,我心里的滋味就越发的奇怪; 与此同时,我心里对艾立威的厌恶感,也越发的浓烈,不单单是因为这个所 谓师兄是「考学帮」的,最主要的,就是丘康健跟我说的,他是现在整个f市警 察局跟夏雪平关系走的最近的人。 两个人一个坐在副驾驶、一个坐主驾驶,相互之间一点眼神交流也没有;但 是如果说,他俩之间一点微小的事情都没有,我是真心不信。 不过话说回来,何秋岩,你管这个乾嘛?反正在你心里已经不认为夏雪平是 你妈妈了,她愿意跟哪个男人交往是她自己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在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对我问道。 我自己把自己给问住了。 对啊,我管这个乾嘛呢?但是我潜意识里,却又觉得必须管管,既然到了夏 雪平身边,也无所谓什么理由,就是要看看她现在的个人生活到底如何,就想看 看她身边的男人们,到底都是什么样的。 结果两种想法,再一次相遇,在我脑海里的紫禁城金銮殿顶上,开始决战。 就这样,我一路躺在后车座,然后直勾勾地盯着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 车子开到了警局大院,夏雪平轻轻用手叩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斜着嘴角「啧」 地咂了一下嘴,然后从前面狠狠地把自己的长发撩起顺到头后面,一股淡淡的发 香便散了过来。 下了车以后,我跟着夏雪平上了二楼,艾立威也跟着。这个人还时不时地回 头,饶有意味地看了看我,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但是他的眼睛告诉我,他心里 绝对藏着事情。 该不会是他不清楚我跟夏雪平的关系,而他自己倾心於夏雪平,所以把我当 成假想敌了吧? 「艾立威,你去把现在手头案子的所有资料整理一下,贴到白板上,把投影 仪打开;把咱们一组的邮箱也打开,如果丘课长把整理好的现场证据资料发来以 后,你帮忙收一下」。夏雪平对着艾立威说道。 「去哪?会议室吗?」。艾立威问道。 「那你说还有那里有投影仪?你是白痴么?」。夏雪平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原来她不论跟谁觉得不耐烦的时候,都是用这句话回敬对方。 说完,她带着我敲了敲总务处的门。 总务处的处长也是个跟佟大爷差不多年龄的六十多岁大爷,名字叫邵剑英— —我知道他的名字,完全是从他的办公桌上看到的,老一辈警察都有个习惯:在 自己的办公桌上,摆上带有自己名字的名签。这个人跟我差不多高,估计他身高 足有一米八;整个人有些消瘦,头顶上有很严重的谢顶,但是他剩下的那些头发 倒都是乌黑的;鼻樑很高,上面架着一副镜片很厚的老花镜,脸上除了褶皱以外 还有不少的雀斑,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 「哟,雪平来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说话,亮如洪钟的嗓音便震得 我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邵叔,这是我们组新来的警员。你带他去选一把枪,其他的一些警务用品 也麻烦您帮他配齐了」。夏雪平说道。 邵剑英看着我,又看了看夏雪平:「行吧,你就交给我吧。你该忙忙你的」。 夏雪平微笑着看着邵剑英:「您尽量快着些」。 这是从早上到现在,真正第一次看见夏雪平的微笑。 接着,夏雪平对我说道:「等给你配完了警需用品,你就赶紧回二楼会议室 开会。可别迟到了」。 「是,组长」。我侧着脸回答道。 说罢,夏雪平便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这时候,邵剑英已经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档案簿,走出办公室,对我说道: 「来吧,跟我走吧」。 我跟着邵剑英到了总务处隔壁的器械室,不苟言笑的邵剑英等我一进门,就 对我说道:「你这个小伙子,最后还是当了刑警」。 「呃……」我被邵剑英说得有点不知所措。 「你不认识我了?」。邵剑英问道。 「不好意思,邵处长,我们……之前见过么?」。又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难 不成市局的老干部们都愿意这样跟新来的小年轻套近乎么?趁着他在整理枪械子 弹的时候,我想了想,又问道:「难道您之前来过我们警院或者警专?抱歉了, 我确实想不起来您是谁?」。 邵剑英转过身看了看我,然后递给了我两盒子弹,然后叹了口气,走到了枪 械架旁边,说道:「……不认识我了也难怪。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 你还小」。 我更是一头雾水。 邵剑英接着说道:「我曾经是你外公夏涛的下属,也是他的学生。雪平刚生 下你的时候,我跟你外公开玩笑说,这孩子长大了一定是个很不错的刑警,当时 你外公夏涛还挺不高兴的,说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当警察就够了,不想让第三代 人再遭这份儿苦;没想到,当年我的一句话,现在应验了」。 原来这个邵处长,不但知道我和夏雪平的关系,而且跟夏家的关系颇深。 「那……我们住宿楼的那个佟大爷,您跟他也很熟么?他早上的时候,也像 您这样跟我打过招呼」。我说道。 「嗬,那个人啊。是啊」。邵剑英只是这样轻描淡写地说道,他说这话时, 用后背冲着我,这让我感觉到他似乎对佟大爷的关系并不是很热络。接着,邵剑 英从枪架上找到了一把套在枪套里的手枪,然后递给了我:「你看看,这个合适 么?看你这小伙子的身子骨,这把枪用起来应该很顺手」。 我把手枪从枪套里拿出来,那是一把勃朗宁kiii,大威力的衍生系, 差不多2磅的重量、20公分的长度,在手里掂掂分量十足但又不至於很重,拉 一拉枪膛,扣了扣扳机,确实很舒服。「就它了」。我对邵剑英说道。 「呵呵,你们家里人还真都喜欢杀伤力大的枪械。你外公家里以前收藏有一 把马克沁,你妈妈雪平的那把是qsz92式。局里其他人,大部分用的都是比 较轻便得瓦尔特」。 「邵处长……」我低着头说道,「那什么……跟您说件事:请您别在局里说, 夏雪平是我妈妈,好么?这个称谓,我已经有很多年没跟她用过了」。 邵剑英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说道,「知道你们俩关系不好,雪平和她丈夫离 婚多年,但是没想到你们的关系这么不好」。 「呵呵,我在警校念了差不多五年多,夏雪平一次都没来看过我。您觉得呢?」。 「好好好」。邵剑英点了点头,「以后我会像对待一般的警员那样对待你的」。 「求之不得」。我点了下头,表示感谢邵剑英的理解。 「枪套平时可以系在腰上,也可以像背带那样卡在裤子上」。邵剑英说完, 给我的手枪和手里的子弹做了登记,又递给我一副手铐和一件带有警徽的皮夹、 以及一个可以别再衣服上的塑料夹:「你的证件,等晚上下班以前我派人送过去。 好好乾,无论如何老夏家一门都是英雄,你这个外孙,可别辱没了你外公的名声」。 「我会努力的」。我对着邵剑英笑了笑,然后我便出了器械室去了重案组的 办公室,在一个师兄的带领下,我来到了我的办公桌:挺不错的位置,背靠朝东 南方向的窗子,上面有一台电脑;但让我不太舒服的是,我的办公桌旁边就是夏 雪平的组长办公位。 我把手枪和子弹暂时锁在抽屉里,拿了一本笔记本一支笔,便跟着师兄赶着 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夏雪平和全组的警员已经坐好,夏雪平则是坐在第一排最靠着左边 投影仪的位置,艾立威就在夏雪平身边坐着。我便赶紧找了一个位置坐好。 同一组男女比例还算协调,60人的组里有20人是女警,但是大部分无名 指上都戴了戒指,而且看起来,她们平均年龄差不多都在30岁左右。 「哟,新来的啊」。 「师姐好,我叫何秋岩,多多关照」。 「还挺会说话的,咱们组得有几年没来新人了」。「没错啊,小弟弟长得还 挺帅的」。「行了吧你,你自己孩子都两岁了,还打小朋友注意啊?」。……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聊了起来。我来不及跟所有人打招呼,只能对着他们挨个 点头示意。 但很快,所有人都安静了,因为徐局长和沈副局长进到了会议室,后面还跟 着拿着一杯冰咖啡、满身大汗的丘康健,帮着丘康健拿东西的,则是换上了一身 白大褂、把头发紮起马尾辫的小c。后来我从小c那里才知道,丘康健带自己课 里新人所习惯的第一件事,就是带她参加各个组会议,并且让她帮着自己打下手。 小c走进会议室,见到了我以后,还故意对我抛了个媚眼。结果我面前的女 警们又是一阵骚动:「新来的,这小姑娘跟你什么关系啊?」。 「……呃,朋友,呵呵」。在小c热辣而直接的目光中,我有些不好意思地 说道。 「什么朋友,女朋友吧?」。旁边的男警员也跟着起哄,「行啊,老弟!长得 挺漂亮啊」。 「不是……她是我大学同学,是我朋友的女朋友」。我吱吱唔唔地说道。我 跟小c之间的事情真解释不清,而且有些事情多解释了也是欲盖弥彰。再一抬头, 小c正躲在丘康健身边偷笑着,彷彿她就是要故意看我被这一圈人问七问八、被 搞得团团转一般。 而这一切,也被夏雪平看在眼里。 随着局长对着面前的话筒清咳了一声,会议室里又恢复了安静。艾立威帮着 沈量才打开了所有的多媒体工具,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接下来废话不多说,丘康健开始进行对今天案发现场的概述。丘康健说起话 来慢条斯理,当然也方便了我们这些警员记笔记。大致的情况是:早上五点钟, 鹊桥公园的清洁工在园区发现了一男一女死在红娘广场,便即刻报警;附近的派 出所同事赶到现场,率先採取行动封锁了现场,并马上上报给市局,鑑定课赶到 现场之后,马上进行了现场拍照、取样,并马上把屍体送回局里检验。经过检验, 两名死者被害的时间大概在前一天晚上12时45分至12时46分之间。园区 里并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所以无法根据监控录像进行对照。 「这么大的公园,里面怎么没有摄像头呢?」。坐在我前面的一个女警问道。 「当然是方便情侣了!要不然这一对儿鸳鸯,怎么敢在这地方赤身相对?那 不给公园保安演免费爱情动作片了?」。我身旁的一个男警员说道。那个女警听了, 回过头瞪了那男警员一眼,脸上通红。 「肃静」。沈量才拍了拍桌子,然后示意丘康健继续发言。 於是丘康健接下来阐述了现在可以推测出的两名死者的死因:两个人是因为 在二人颈部主动脉部位,全都被割开了一个长度五厘米、深约1。5厘米的刀口, 二人全都因为瞬间失血过多身亡。除此以外,女方死者阴道内、肛门处、包括口 腔里和后背肌肤上,检验到有精液或精斑遗留的痕迹。不过问题在於,只有阴道 内的精液通过dna比对,发现来自男性死者,另外的其他部位的精液和精斑的 dna,全都来自另一个人。至於另一个人的dna来源,现在还在查。 「噫……」会议室里又是一阵骚动。 「这小丫头还真挺浪……」一个女警小声说道。 「可不是?跟你说,现在的小女生可会玩了。就我表妹,你知道么?有一次 我姑和我姑父外出旅游,因为有事提前回家,结果正好看见我表妹光着身子跟人 在客厅里……她还带了一个男生一个女生回家……我姑进家门的时候,我表妹当时正躺另一个小丫头身子下面伸着舌头……那小男生那根小玩意还在她眼儿里面 插着呢,你说说,像话么?」。刚才那个脸色通红的女警小声说道。 「死者的身份查明了么?」。夏雪平对丘康健问道。 「查明了。等一下啊,小吴——」丘康健示意吴小曦把死者的照片放在投影 显示屏上。 看着那两张照片,我整个人感觉脑子都要炸了……。 「死者男,27岁,系我市神都国际酒店董事长卢坤的次子,卢紘,现就职 於神都酒店市场部担任总监;死者女,16岁,姓名江若晨,系f市一中高中生。 目前根据死者遗物里的通讯设施来看,两名死者生前应该是处於交往状态。进一 步的信息破解,由网监技术处苏媚珍处长正在负责进行」。 「两个人交往,那就是说这一对儿男女是处在恋爱状态了?」。徐局长问道。 「目前来看应该是如此」。丘康健答道。 「会不会是,凶手在杀了人之后,对女性死者进行了奸屍行为?」。沈量才问 道,「之前这样的案子在我们f市,可不是没发生过」。 「或许有这种可能,但是目前检验来自另一个人的精液是否跟男死者精液是 同时从体内排出射在女死者身上,这个面前还不好说;恐怕,需要等到下一批验 屍报告出来以后才能下结论」。 徐远没说话,似乎也陷入了沉思,他手里正拿着一个芝宝打火机,不停地用 拇指拨弄着打火机的盖子,上面撞击出「叮」、「叮」的清脆声音。 而我,则看着江若晨的那张证件照,以及下方的那张屍体照上。 卢纮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那是个不枕着巨乳、不嗅着鲍香睡不着觉 的人。这样的人肯定不止一个女朋友,而且淫浪二公子的名声,早已满城风雨诸 人皆知,江若晨这丫头肯定不会不知道。 昨天还梨花带雨的姑娘,今天就已经离开人世。而且昨天明明一副被钟扬欺 负的、自己解释说连口交是什么都不懂的清纯女孩,今天却是死在了另一个男人 身上,死前还在那个男人身上承欢,而且她的身体上还残留两个男人的精液,甚 至口腔里也留有精液的痕迹。 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该不会,江若晨身上另一个人的精液是锺扬的吧? 不可能,那小子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会不会是唐书傑或者其他那两个臭小子的?为了帮着钟扬报仇跟卢紘一起先 上了江若晨,然后杀了她?而且以唐书傑他们几个人的身份,认识卢二公子也不 是没有可能;但问题是如果为了钟扬报仇,杀了江若晨本身就有点过分了,何况 他们杀掉卢二公子的理由是什么?如果仅仅是因为江若晨本身是个淫娃还要装成 白莲花,那几个小子直接杀了这一对儿就够了,为什么还要曲意逢迎、先来一场 3p再杀人。 我更在意的是,那个人居然在江若晨的身上留下了精液,而并没与带避孕套。 如果这是一次蓄意杀人,那么这个凶手也有点太疏忽了,对於一个凶手来说,留 下精液或者阴道爱液,要比留下他/ 她自己的脚印还要致命。 难不成是某种性献祭仪式?不可能,卢二公子那人玩的比较疯了点,但这个 人还是惜命的,开着辆跑车但他最快都不敢开到130,更不可能参加什么带有 牺牲自我生命的邪教或者其他地下组织。 「夏雪平,」沈量才坐在主席台前,没好气地看着夏雪平说道:「你跟你手 下这帮人,该知道干什么了吧?」。 「清楚」。夏雪平说道:「等开完了会,我就安排他们调查这两个死者生前 的资料和交际圈」。 「不仅要查,还要尽快查清楚、尽快破案」。接着,沈量才看着在座的所有 人说道:「你们别以为随便查查就可以了,我们是警察局,不是什么商业谘询公 司。你们手头已经四个案子了!你们想留到什么时候?你们跟二组一起侦办封小 明的案子,但是二组的效率可比你们高多了!顺着封小明的那条线,他们还破获 了一个贩毒集团,虽然命案没有进展,但至少有收穫;可是你们呢?告诉各位, 市局不养闲人!这个月你们要是再无法破案,重案一组乾脆裁撤算了」。 沈量才恶狠狠地说完了话,台下的人全都不敢吱声,不少人还在咬着牙怒视 着沈量才。而旁边的徐远却一直在玩着打火机,等沈量才说完了话,他才拍了拍 沈量才的肩膀。 沈量才回过头,似乎有些受宠若惊。 徐远把嘴巴靠在了麦克风前,说道:「你们各位都要努力啊。知道你们的压 力大,但是希望你们不负众望。接下来还是汇报一下你们现在查到的东西吧。艾 立威——」。 艾立威坐在座位上,没有说话。 「艾立威警官?」。徐远盯着艾立威看着。 坐在椅子上的艾立威依旧没有说话,看起来此人现在正在发呆。 夏雪平马上转头看了一眼艾立威,然后用手肘猛撞了艾立威的肩膀一下,他 这才反应过来:「哦哦……不好意思局长……昨天没休息好!开小差了,不好意 思……」。 「你们一组的人怎么搞的?」。沈量才说道,「开会开小差,平时办案是不是 也经常开小差啊?」。 徐远没有顺着沈量才的话说下去,而是继续跟艾立威问道:「你汇报一下, 你们组现在对於之前的三个案子的调查情况」。 艾立威有些不知所措,转头看了看夏雪平。夏雪平平淡地说道:「没事,有 什么说什么」。 艾立威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红星杂货铺老闆灭门案、以及封小明的案子, 仍然没有头绪……」。 「嗬!我说什么来着?」。沈量才嘲笑着,对徐远说道,「一点都不意外」。 而徐远则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艾立威。 艾立威接着说道:「可是……在秦江实业董事长高澜案发的那辆车子里,我 们组发现了一根红羊毛线绳……但这根红线绳,据检查,不属於高澜和他的女性 夥伴」。说着,艾立威拿出一个密封袋,举在手里。 「那这个红线绳能说明什么?」。徐远问道。 「难道说明有人在高澜的车上织毛衣么?」。沈量才嘲笑道,「拿着这根红线 绳,你们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么?无用的证据!又是什么红线绳、又是什么字条 的,你们重案一组,总能把垃圾拿来当证据!可笑」。 会议室里又安静了。 看着艾立威手里的红线绳,我的心里却十分的痒痒,最终我没忍住,站起了 身:「能把这个红线绳给我看看么?」。 这一刻,会议室里所有的眼睛都聚焦在我的身上。 「递给他,让他看看」。沈量才说道。 艾立威便让人一个接一个,把那根放在塑料密封袋里的红线绳传到了我的手 里。 我想了想,打开了密封袋,嗅了嗅那根红线绳。之后,我便对艾立威和丘康 健问道:「不好意思,我问一下,高澜的女伴身上有没有洒香水?」。 「有,传统的香奈儿五号」。丘康健说道,「因为在同一辆车里死去的女死 者也是本地富商的女儿,曾经去法国留学,对香奈儿这个牌子情有独锺」。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死者有没有在车里放空气清新剂的习惯?」。 「有,某品牌的柠檬香型清新剂」。艾立威说道。 「这个红线绳上面,是白檀香和沈香味道焚香,甚至还有茶香味道的气息」。 艾立威听了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这个也是我们推测出,这东西不属於死 者的东西」。 「但是我知道这个红绳是从哪来的」。 在座的警员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那你说说吧,新人。这东西是从哪来的?」。徐远看着我问道。 「有红绳的地方很多,而且就像刚刚沈副局说的那样,也可能使有人织毛衣, 但是织毛衣不会留下这么长一条红绳,同理,就算是人身上穿的毛衣也不会留下 这么一条长长的线头,何况被织成毛衣过的线绳,不会是这样笔直的,而是会弯 曲的;而有焚香的地方也很多,菩提山上的佛寺、三清湖旁的的道观,市区内的 佛堂和礼佛、敬道的用品店,殡仪馆、墓园,还有仿日式的品香俱乐部,茶馆, 但问题在於,刚刚我提到的所有的地方,大部分焚烧的是白檀香,很少焚烧沉香, 更别说茶香——日式品香俱乐部倒是有茶香,但是在里面如果进行香道冥想活动, 香道爱好者需要事先更衣、沐浴,除了俱乐部发的浴衣和服之外,不能穿自己的 内衣内裤、甚至连吊坠、首饰和护身符都不能佩戴,男女更衣间都有检查的服务 人员,所以更别说一条红线绳」。 周围的人都点点头,表示有道理。 「那么接下来,在我们f市,就只有一个地方了,」我说道,「香青苑」。 徐远局长听到这个地方,脸色立刻变了,沈量才的表情也很尴尬——我以前 在警专的时候就听说过,香青苑这个地方,市局老早就像取缔了它,但是无奈, 一开始每次查封,后来很快就会再营业;再后来,市局的警察想要去搜查都很难, 都会收到很大的阻拦,其原因,据说是因为香青苑的幕后老闆,实际上是省里的 一个大人物。市局后来才作罢,不过这些市局领导们,每天无不拜神求佛,希望 省里那个大人物早日死於非命。 「你为什么说这东西是从那里来的?」。徐远对我问道。 「很简单,香青苑是个低级娱乐会所,但是格调和消费水平都处於高档,这 样的地方全省就有三处,全国更是不计其数。在哪里能消费得起的顾客,也是可 以随便买张机票就可以玩遍全国的。为了吸引那些主顾恩客,香青苑玩的那一套, 便是仿古——从一切陈列设施,到在那里工作的人员,全都要在保持现代化的同 时仿造唐宋和明清时期青楼妓馆的套路,男服务生要扮演成龟奴,在哪里做肉体 交易的女服务员则是从头到脚装扮成古装的样式。那里也正好会焚香,而在他们 的线香里,还会加入一些从东南亚和拉美进口来的催情香料,这也是为什么这条 红线绳上的焚香味道,要比寺院里的嗅起来好闻得多的缘故。如果我没猜错,这 条线绳,是系在那里做肉体交易的性工作者的腰间的——这是从古代留下的老传 统了,就算是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一条绳系在腰间,表示让女孩子不至於 一丝不挂,这算是给妓女留下的最后尊严。香青苑什么都要仿古,这一条, 他们也没落下」。 会议室里安静了一阵。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艾立威不客气地问道。 我看着艾立威的眼睛说道:「因为我去过」。 周围人又是一片哗然。艾立威的嘴角似乎上翘了一下,夏雪平则是冷冷地看 着我。 「呵呵,以前做警校生的时候去过。就因为这个记过了,我没去成安保局。 徐局、沈副局,进咱们市局以前去过低级娱乐场所,不算犯咱们警局家规吧?」。 徐远轻笑了一下,叹了口气,沈量才也有些哭笑不得。而艾立威却在斜着眼 睛盯着我。 那个地方我确实去过,而且还是跟今天死去的那位卢二公子一起去的。那时 候我刚认识他,他为了跟我示好,所以他拿钱请的我。里面的女孩子们确实很漂 亮,有不少是本地几个名牌大学的女大学生,每个女孩都穿着一件纱质汉服、系 着肚兜、下面穿着轻柔的襦裙,把她们每个人的身材都完美地展现在了客人面前; 美酒美食下肚,看着身边坐在香雾里的小姐姐,恍惚间真以为是进了可以让人任 意放肆的极乐仙境、亦或是酒池肉林中去……。 可是被那些小姐姐们带上大欢大喜的巅峰之后,脑子进入冷静的贤者时间后, 我看到的却是无穷无尽的纸醉金迷,甚至身边还有一些姑娘,脸上哪怕还在挂着 潮红,眼睛里却流着委屈和悲苦的眼泪。 那天在包间里的床上,我伸手给那个比我打了四岁的妓女擦了眼泪。我从没 有想过我第一次给女生擦眼泪,竟是在性交会所里。 「小姐姐,你哭了……」「我没事……弟弟公子……」那名妓女依旧按照他 们会所的制度,说着古装戏里的戏词,「奴家没事……奴家只是累了,对不起, 奴家不哭了,奴家不想让弟弟公子委屈……奴家这就再用自己的身体伺候弟弟公 子……」。 「别,」我拦住了那名女孩伸到我鸡巴上的手,一把搂住了腰上系着条红绳 的她,「小姐姐,别这样了。别再演了。你要是想哭的话,就靠在我身上哭一会 儿吧」。她再也忍不住,便把自己的脸埋在我的怀抱里,瞬间眼泪四溢,但是她 却咬紧了牙,没敢哭出声。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过那里,也没再跟卢紘一起混。 「去过了就去过了,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要不是因为你去过那种地方, 我猜你们夏组长,到现在还拿着这条红绳画魂儿呢」。沈量才说道,「你进了市 局工作了以后,别再去了就行」。 「是」。说完,我坐了下来。 「行吧,现在你们也得考虑一下,调查调查在&039;香青苑&039; 会所工作的那些女 性了」。徐远说道,「夏雪平,我相信你们一组有这样的能力,不过因为该会所 可能涉及黑社会组织,所以如果需要,我会让二组的人协助你」。 「不用了,」夏雪平说道,「封小明的案子已经够麻烦二组的同事了,这个 事情,我们还是自己动手自己乾了」。 「有志气」。沈量才笑了笑,「我还以为夏组长,成天就会捏着几张字条玩 呢?其他人还有什么问题么?没什么问题散会了」。 我咬了咬牙,站起来说道:「报告!二位局长,我有情况汇报」。 「什么事,你说吧?」。沈量才问道,「可别再是什么关於性交会所的细节了, 那些东西我们没兴趣」。 「是关於夏组长在案发现场发现的字条的」。我说道。 夏雪平听了,猛地转过了头,惊讶地看着我。 「那张字条,你觉得有什么问题么?」。丘康健问道。 「不知道在本市有一个网站,在座的各位有没有人听说过?——网站名字叫 桴鼓鸣」。 全会议室里的人都有些不明就里,包括徐远和沈量才也是一脸疑惑。 唯独一个人,背对着我坐着,一点反应没有。 艾立威,他在想什么? 「这个网站是乾什么的?我想在座的大部分人、甚至整个f市的大部分人都 应该没听说过吧?」。徐远对我问道。 「没错,因为这是个暗网。这个事情,我本来想要私下跟您和沈副局、还有 网监处的苏处长汇报的。但是既然跟命案似乎有所关联,我觉得还是现在说出来 的好」。 「你难道不认为,那是个恶作剧?」。沈量才问道。 我刚想说些什么,突然面前的显示屏突然黑屏了,然后上面出现了一片很刺 眼的红色,把我和其他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正举着一台平板电脑的丘康健的大叫了一声,然后举起自己 的平板电脑屏幕给沈量才和徐远看——他的平板电脑屏幕上,也出现了相同的画 面。 紧接着,在座所有人的手机,都震动了一下,似乎都接到了群发消息一样。 我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上面也是一片刺眼的殷红,我想把屏幕锁上,无论是点 关机键还是ho键,都无法做到;而周围的师兄师姐们,也都是举着手机面 面相觑。 「快给苏处长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徐远赶紧放下了手里的打火机,对 沈量才说道。 沈量才二话不说,举起了自己面前的内线电话:「快给我接网监处办公室, 我找苏媚珍」。但沈量才的话音刚落,红色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黑色底框,上面 慢慢显现出一个大字:「冤」。 「什么意思?」。沈量才回过神,睁大了眼睛看着投影屏幕。 紧接着,那个「冤」字消失了,然后屏幕上闪出另一个画面,这个画面,跟 桴鼓鸣网站的主页背景,完全一模一样。 上面写着一行字:「桴鼓鸣——谁才是不公平的那一个?」。 ——可后面,还跟着一段话:「人们相信的,应该是集体的法律,还是一个 人的判断?当一个人依照自己的判断杀掉另一个人的时候,究竟是死刑还是正义? 如果一个人的判断叫做正义,那么每个人,是否都应该有执行&039; 正义&039; 的权力? 如果我按照我的判断,杀掉一个自认为&039; 正义&039; 的人,这样的行为,是否也叫做 &039; 正义&039; 的伸张?」。 接下来,网站上出现了四个名字:「高澜,封小明,沈福财,卢紘……」。 最后一行字,让我不寒而栗:「夏雪平警官,最后一个死的,会是你」。 我心里一凉,抬头看着夏雪平。 她正坐在椅子上,右手伸到右后侧,紧抓着自己的头发,我从她的侧脸来看, 她的眼神里,似乎充满了一股不可言喻的寒凉。 「报应啊夏雪平,」沈量才皱着眉头说道,「我看你这次怎么办」。 还没等夏雪平回应沈量才的话,一个值班女警跑到了会议室:「徐局长,刚 接到的报案:时事传媒集团大楼发生爆炸!现场情况未知!消防局救援队已经出 发了」。 父亲工作的地方。 徐远马上站起身,披上自己的风衣,对着沈量才说道:「量才,你去告诉老 邵,让他们总务处在家里看着;再告诉苏媚珍,让她给我马上回复警局电脑系统! 之后我们在楼下汇合」。 「明白」。沈量才起了身,马上下了楼。 转过身对着那个值班女警说道:「给我通知重案二组,告诉他们,跟一组在 楼下集合!其他部门原地紧急待命」。转过身对所有人说道:「一组所有人,配 好枪械,出发」。 父亲工作的地方……。 我突然感觉有些天旋地转,父亲该不会有事吧? 「还磨蹭什么呢?」。夏雪平双手抱胸走到了我身边,对我呵斥道。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需要她对我呵斥一句,这样能够使我保持清醒。 「赶快跟我走」。夏雪平对我说道,「难道还要我像你小时候一样拽着你么?」。 我无话可说,只好加快了脚步。 我迅速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出了自己的手枪,又直接伸手抓了一大把 子弹揣进警服上衣的口袋里。接着我依旧坐到了夏雪平的车子上,坐上后座以后, 从口袋里把刚才的那一把子弹全都撒在后座上。 在驾驶位置上的艾立威看着我,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早上不是就在这辆车上么?」。我抬头看了艾立威一眼,然后仔细地往弹 匣里安装着子弹。 「你懂不懂规矩?」。艾立威不悦地看着我,「早上那是事情紧急,你开车送 夏组长来的,送你回来算我谢谢你。现在是出勤,一级警员应该去坐局里统一配 发的警车。你一个新来的,第一天就往组长的车上坐,还让一个三级警司开车, 算怎么回事?」。 我安完了子弹,把弹匣安好,把子弹推上,接着我也毫不客气地抬头与艾立 威对视。这时候正巧赶上夏雪平也赶来,打开车门。我便趁机对艾立威说道: 「我就坐这辆车了!我一个一级警员还就让你一个三级警司开车了,怎么的吧? 徐远局长和沈量才副局长都没说什么,你在这神气什么?你要是牛逼你别开车, 咱们谁都别去现场出勤了」。 本来我就不喜欢这个艾立威,即便他比我警衔大一级;刚才他又趁着夏雪平 不在、别的警员同事也不在,开口就要跟我立规矩。讲真,这件事可能错在我, 是我没有按照警队的统一调配跟其他警员上局里的警车,说严重点,按道理算违 纪;但我这个人脾气向来如此:你如果敬我,我也敬你,你要是对我有话不能好 好说、有道理不能好好讲,非要出言不逊,那也别怪我不客气。 夏雪平打开了车门,就听见了我在跟艾立威硬呛,坐到副驾驶位置上便问道: 「吵什么呢?同事战友之间不能好好说话?」。 我赶忙跟艾立威说道:「艾师兄,你自己问问组长大人,刚才是不是她说的, 让我跟她走?」。 艾立威看着夏雪平,没等他开口说话,夏雪平便说道:「没错,刚才是我说 的」。夏雪平系上了安全带,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从今天起何秋岩就跟着我 出勤了」。 有了夏雪平的令箭,我便对这个师兄无所畏惧了。我看着艾立威,对他耸了 耸肩,闭着眼睛把头轻轻地往夏雪平那边探了探。 艾立威咬着牙,气馁地转过头,猛地点了点头:「行啊……行!谁让咱们一 组这么些年就来这么一个新人呢」。 「啰嗦什么,快开车!你是白痴么?」。夏雪平转而对艾立威呵斥道。 这一刻,别提我心里多高兴。 艾立威把夏雪平的警笛打开,一脚油门开出了警局大院。 可马上,我的心境又变得忐忑起来——「桴鼓鸣」这个网站刚刚侵入警局的 电脑系统,市里就发生了爆炸案,爆炸地点居然还是父亲的工作单位…… 父亲会有事么?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二章(4)】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16020。 第二章(4)。 「哼,上车时候赖着不走,下车的动作倒是比谁都麻利」。 这是在车子到了时事传媒大楼前面之后,在我推开门跳下车时,艾立威说的 话。他用很小的声音嘟囔着,但还是被我听到了。 我往大楼门口跑了两步,才缓过神来:大厦本身并没有什么损坏,消防局救 援队的人跟周围派出所的民警、加上大楼里的一些穿着西装的白领正站在楼门口 的停车场前谈着话,再仔细看看周围,出了楼前一片狼藉、垃圾桶内冒着烟、草 坪上几处有好大一块的焦黑以外,其他地方并不像想像的那么糟。 似乎是虚惊一场。 在人群中,我看到了老爸。此时老爸正蓬头垢面地跟一个全身穿着防暴服、 手里还拿着一个记录簿的消防人员做着口述。我连忙喊了一声:「爸」。 老爸转过头,看了看我,对我露出了笑容。而接着,老爸的表情有些凝固了。 我回过身,此时夏雪平已经下了车,整个人面无表情站在车门后面,她看着父亲, 长发被风吹散。 看样子,他俩也确实很久没见了。这一眼,隔了将近十年。 艾立威也走下了车,好奇地看了看父亲,看了看夏雪平,又看了看我。他皱 了一下额头,然后闭上了眼。我估计以他的智商,应该也能猜到我跟夏雪平的关 系了。 我不屑地看着艾立威,又看了看夏雪平,期待着夏雪平能有什么举动。 在这时,天上的云彩飘过,阳光露出一张温热的脸庞。与此同时,我的眼睛 被夏雪平身后上方的某个东西晃了一下,我顺着那个地方定睛一看,在一个细小 的反光点的后面有一个似乎呈半蹲姿势的黑影……。 我来不及反应,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着夏雪平扑了过去。 起初夏雪平的眼神有些惊骇,她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可紧接着,一声清 脆的枪声划过了天空:「砰」。 再回头看时,夏雪平的车门边框上,已经留下一个还在冒烟的圆孔。 「没事吧?」。我搂着躺在地上的夏雪平问道。 尴尬的事情是,由於刚才动作太猛,她的那件衬衫第二颗和第三颗钮扣居然 迸开,虽然钮扣还在衣服上面没有被崩掉,而且,此时我下巴正贴着她的衣扣线 中间……也就是她的乳沟上面……。 夏雪平脸上微红,尴尬地看了看我。我连忙把下巴抬起来,可意想不到的是, 她却就这个姿势把我的头又紧抱了下来,这次我不仅是我的下巴,连我的嘴唇都 已经贴到了她那辆团软软的肉丘上了……。 一阵熟悉的体香沁入我的大脑……。 可我来不及意乱神迷,夏雪平搂着我的身子往车子外侧连着打了三个滚,我 也反应过来,用手不断地擎着地面帮着她。 果然,第二枪旋即打来,正好打在刚刚我把夏雪平扑到的那个位置上:「砰」。 按照弹痕的位置来看,如果夏雪平没有抱着我打几个滚躲开,这一枪正好能打穿 我的头颅、并且同时击穿夏雪平的心脏。 等打完滚以后,夏雪平已经换到了我的身上。她胸前春光大开,让我一时间 看得有点痴——整整齐齐的黑色衬衫里面是她健康的肤色,保守而带着些许神秘 感的深紫色文胸里面,那一对儿乳房以外地浑圆饱满,由於她的动作太大,双乳 差一点就从那极低的罩杯里跳出来;那条神秘的深沟和光滑的肌肤,在衬衫豁口 处,已经完全暴露在我的眼前……。 好久不见,我似乎已经忘了夏雪平的身材,看不出来她还是个「隐藏巨乳」。 不对,似乎从小我就是喝牛奶和奶粉长大的,夏雪平似乎从来没有亲自喂过 我,可能这也是我比较喜爱女生乳房的原因,无论巨乳还是微胸、无论坚挺还是 下垂,我都照单全收。 ——可恶啊何秋岩,这生死关头你在想什么呢! 「小混蛋……这几年那你可学坏了」。夏雪平轻声对我说道,然后从我的身 上起身,呈半蹲姿势躲在了不远处,一根已经倾斜的路灯灯柱后面,「快起来」。 被她这么一说,我脸上也是一红。我迅速地打了个前滚翻,到了她身边,伸 出手,帮她把衣服釦子重新扣好:「可不是,你不在的这几年,我可是逍遥得很」。 她似乎被我这举动惊了一下,多盯了我一眼,然后从腰间掏出一把枪——一 把银亮的qsz92。看着她举枪的样子,我打心里觉得这把枪跟她那气质很配。 就在这时候,第三枪从街对面的楼上打来,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灯柱上。 假如风要是再大些或者再小些,这发子弹肯定会打在夏雪平或者是我的身上。夏 雪平确定那发子弹打完以后,二话不说,抬手就对着对面楼顶还了一枪,紧接着 就思路清晰地站起身,还拽了我的衣服一下,对我说了个字:「追」。 无论是我的勃朗宁,还是她的qsz92,手枪这东西,50米开外能不能 打到东西谁都没有准,何况对方那个射手还是居高临下。夏雪平开的那一枪,其 实也根本没想打到人,她就是想要用子弹吓阻一下对方,对方使用的是狙击步枪, 而且如果是专门来杀人的,步枪里肯定不会装有超过五法子弹——自己位置暴露 以后对方如果人多,再没有掩护的情况下用狙击枪对付对方基本无意义,所以夏 雪平开了那一枪以后,那射手肯定要准备逃跑。 我和夏雪平穿过了车流湍急的马路,夏雪平还翻身滚过了一辆车的引擎盖, 吓得那司机似乎连眼珠都跳出来。我则是手忙脚乱地对来往的车辆举着枪打着手 势,竭力跟在后面。夏雪平果然是一头狼,孤狼,因为一般人追不上她的脚步。 进了对面大楼,我和夏雪平翻身跨过了证件扫码口,门口的保安试图拦住我 和夏雪平,结果被夏雪平一脚踢翻。我看了一眼夏雪平,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别的, 跟着她直接进了推开太平门进了消防通道。我和夏雪平双手握着枪匆匆往楼上跑 去,而楼上也传来沉闷而匆忙的脚步声。 那栋楼一共大概十层,我和夏雪平跑到第四层半的时候,从楼梯间的天井上 方,露出一个用迷彩面具蒙着脸、还戴了双护目镜的头来。见了那人,我对准了 抬手就是一枪。 可惜那人早在我举枪之前,就反应了过来,把头缩回去不说,还冲着下方连 开了两枪。那人的枪法极准,一枪给我的裤脚打出个豁口,另一枪的子弹,则是 擦着夏雪平左边的发梢掠过的。 「不能让他跑了」。夏雪平说了一声,朝上方连开了两枪,又闪身躲回来; 而她刚往后退一步,我便又上前去开了两枪,接着也躲了回去。就这样,我和夏 雪平来来回回七八次,一边开着枪一边往楼上走。我真就不相信,那枪手双拳可 敌四手。 可等我和夏雪平跑到第五层的时候,楼梯间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倒是地上留 下了一条血迹:看样子,不知道是夏雪平还是我,刚刚其中有一枪打中了那人的 右侧小腿,而且根据楼梯上的血迹,这个人应该不是从上面跳下的,就是打滚滚 下来的。 我和夏雪平推开了五楼的门,小心翼翼地俯身走了进去。这栋楼的五楼看起 来弃置已久,安静的让人觉得压抑、并且毛骨悚然。 我和夏雪平正仔仔细细地到处观察着,突然听见走廊尽头一声闷响。我和夏 雪平赶忙跑了过去。只见一个废弃办公室的门被人撬开,办公室里的窗户也是开 着的,而窗户旁正好有个笨重的办公桌,其中一个桌角上面系好了尼龙绳,一直 伸向窗外。 我俩连忙从窗户往下看去:那条绳子足足可以探到三楼下面,而窗子正对着 的下面是一个大型铁皮垃圾箱,现在上面的白色塑料袋上还留有殷红的血迹。再 往前看,一辆无牌照的摩托车已经远去,车后方驮着的那个人的右小腿上面,正 好有汨汨鲜血流出。 「没想到就这么让他跑了」。我十分气馁,猛拍了一下窗台。正式从警以来 第一个追捕对象,就这么插着翅膀飞走了。 「能让你抓到才奇怪」。夏雪平平静地说道,「这条逃跑路线,估计是那个 枪手早就准备好的」。 「怎么说?」。 「一栋大楼就这么一层弃置的,他别的楼层不选,偏偏选了这一层;偏偏下 面还有个足够跃下缓冲、不至於摔断腿的垃圾箱;而且下面还有人接应。你仔细 看看,窗台也是清理过的,恐怕就是为了不留下脚印,所以预先清理好的」。 我摊开手掌一看,刚才我再窗台上猛拍了一下,但是手上确实一点灰尘没有。 实际上,从我和夏雪平刚才一路过来的走廊的地砖到这间屋子的地砖上都是一尘 不染的,而其他的办公室的门把手上,早就结了一层厚厚的蜘蛛网。更重要的事 情是,那个枪手的血迹在这间屋子门口突然消失了,然后又继续出现在垃圾箱的 塑料袋上面。 「夏组长!……何警官」。艾立威匆匆跑了过来,「……你们……没事吧?」。 「我没事」。夏雪平检查了一下自己,然后不自然地抚摸了一下衬衣上的那 两枚釦子,接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的眼睛。 我看了看夏雪平,又对艾立威说道:「唉……託你艾师兄的福,就是警裤裤 管上面豁了个口子」。我心里倒是觉得疑惑,这个姓艾的是怎么跑上来的?跑得 还挺快,不过刚才我和夏雪平在楼梯间里开了那么多枪,却也没见他上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艾立威看着夏雪平,痴痴地笑了笑,「大难不死! 我就知道夏组长身手这么好,肯定会没事的」。 呵呵,果然就像丘康健说的那样,这个人油腔滑调的,对此我并不觉得惊讶, 「考学帮」的果然都是一个尿性!刚才你伟大光荣正确的夏组长差点被人从身后 打穿个窟窿的时候,你怎么不见了呢? ——对啊,那个时候艾立威不是就在驾驶位那一侧的车门旁边么?狙击手开 枪以后,他怎么不见了?。 但是被他这么一说,夏雪平的脸上似乎露出一丝似有似无的微笑。我忍不住 翻了个白眼,咬着牙,然后叹了口气。 「走吧。这也没什么可看的」。夏雪平对我说道,「等一下你打电话给局里, 告诉丘课长,让他的人到这里取一下血样」。 「我知道了」。说完,我便拿出了手机把电话打回了局里。我也是当时忘了, 自己手机刚才在会议室里也是被「桴鼓鸣」的网站病毒入侵,但是现在手机居然 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回到了一楼,几个警员和徐远、沈量才都被大楼的工作人员拦着。沈量才正 跟着一个穿着西装的人扯着脖子吼着:「……我知道你们的有你们的安保细则! 但是没看见我们的人穿着警服么?我们的人是对你们的人造成了肉体伤害,可是 你们的人不还是放了个狙击手进来了吗」。 「我们的人又不知道是狙击手……」对方也提高了调门吼叫着,但是气势比 沈量才弱多了。 「一句不知道就可以了?告诉你们,我们有权利怀疑那个狙击手就是造成对 面大厦爆炸的元凶,我现在甚至怀疑你们大楼保安部跟对方有勾结」。 「少说两句吧,」在一旁捏着打火机盖子,不停地甩着打火机身的徐远对沈 量才说道,接着他又看了看夏雪平和我还有艾立威:「你们没事吧?」。 「没事」。夏雪平说道,「让那个人跑了。不过他也中了弹。何秋岩已经打 电话给丘康健,让他们鑑定课的人过来蒐集血样」。 我也赶紧说道:「丘课长说了,他们的人十五分钟以后就到。而且如果我没 猜错,那个枪手用的狙击步枪还在顶层留着」。 徐远听了点点头,走到了那个穿着西装的人面前:「欧经理,我们这次是需 要在你们这里进行调查,而且还会带一份搜查令过来。这下你可以跟我们警方配 合了吧?」。 那个欧经理看了看我和夏雪平,又看了看艾立威,接着对着徐远和沈量才委 屈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各位警官……我知道你们也都不容易,但是我们也有我 们的规矩……」。 「这话就不用说了」。徐远拍了拍那个欧经理的肩膀:「谢谢你的配合」。 徐远说完,对着欧经理笑了笑。这一笑,让欧经理更加害怕。徐远个子不高,但 是举手投足间霸气得很,再加上本身他就长了一副刀条脸,而且很瘦,笑起来的 样子确实帅,但是更多的是狰狞。说实话,如果我不知道徐远是我们局的局长, 要是让我在大街上碰到他,我肯定会以为他是黑社会。他的样子甚至比黑社会都 要黑社会。 我正这样想着,然后跟在夏雪平身后走着。沈量才却突然叫住了夏雪平: 「怎么,就这??么走了?」。 「副局长大人还有何见教?」。夏雪平转过身,无奈地看着沈量才。 「我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沈量才没好气地说道,「你把人踢了你忘了么? 正好外面都是救护车,已经送医院了。我在这费尽口舌帮你说话,你就这么走了?」。 「副局长大人能为我说话?嗬,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夏雪平冷笑了一 下,「老规矩,医药费从我这个月的工资里扣,这个月工资不够扣的就再加上下 个月的。这种话每次都要我说一遍么?啰嗦」。说着,夏雪平对我招了招手, 「走了,去对面看看」。 沈量才被夏雪平气得,像踩了地雷一般,在原地直跳脚。 从十层楼里出来以后,夏雪平则是规规矩矩地走在前面,领着我和艾立威从 旁边的人行横道等着红绿灯穿过,紧接着,夏雪平径直走到了站在时事传媒大厦 门前的老爸的旁边。 「那男人是谁啊?」。艾立威盯着老爸看着,似自言自语地问了一句。 「呵呵,你心中至高无上的夏组长的前夫,」我转头对他示威道,「也是我 父亲」。 艾立威站在原地,闭着眼睛不说话。 我笑了笑,跟上前去,站到了老爸和夏雪平身边——上次这样站在他俩身边, 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 「好久不见了,挺好的吧?」。这是父亲跟夏雪平的第一句话。 夏雪平点了点头:「你也是老样子」。 在我看来,可不是这样。今年刚好40岁的夏雪平,看着依旧很是年轻;而 父亲虽然刚过了45,日积月累的疲劳和饱经风霜的那张脸,让他显得苍老许多。 两个人站在一起,谁能想到他俩曾经是一对儿夫妻,而且还共同拥有一个21岁 的儿子和一个17岁的女儿。 「又是来杀你的?」。父亲看了看对面楼说道。 「早就习惯了,」夏雪平轻描淡写地说道,「在f市要杀我的人不算少」。 「你一个人,又是个刑警,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非要拼命」。 接着,夏雪平从西装里怀口袋里拿出一张帕子,递给了父亲:「擦擦吧,一 个副主编浑身上下搞得这么邋遢,不像话」。 父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呵呵,这么多年不见,再见第一面就让你见 笑了。收起来吧,给弄髒了怎么办」。 「拿着吧」。夏雪平说完了这三个字,抿了抿嘴。 「收起来吧,雪平,我楼上有毛巾和香皂」。父亲依旧拒绝道,夏雪平这才 把那张帕子收回了西装里怀。父亲看了看我,又笑了笑,对夏雪平说道:「怎么 样,秋岩在你手下乾的可还行?」。 夏雪平这才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他才刚来了一天不到,现在还不是下评 判的好时候,还需要考验考验」。接着又看了我一眼,对父亲说道:「倒是你这 个当爸爸的,也不好好管教管教儿子,你可不知道他现在都学会了什么」。 我侧过脸低着头,咬了下上嘴唇:不就是我吃了你夏雪平的豆腐么?刚才轮 到枪击那次是意外,我要是不把你扑倒了你夏雪平现在还有命站在这里说话?而 且大早上在鹊桥公园,还不是你故意跨到我身上的?你一个风韵十足的熟女亲妈 动作非要那么诱人,就别怪我这个火气正旺的儿子对你有反应!这可倒好,你倒 是先上状了,我心里还觉得委屈呢。 「小子,你做什么事情了,惹你妈妈生气了?」。父亲少有地对我态度严肃地 说道。 「哈?」。我只能赶紧打了个幌子,因为这话我真没法如是说出来,而且说出 来了夏雪平自己怕是脸上也不好看,「她您还不知道?打我小时候算起来,夏雪 平什么时候对我满意过啊?」。 夏雪平又看了我一眼,微微低下了头,嘴角似有似无地上翘了一下。这时候 艾立威也凑了过来,夏雪平转过头给艾立威和父亲相互介绍了一下对方,然后对 父亲正色说道:「这里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爆炸的?你有头绪么?」。 父亲想了想,无奈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a4打印纸,递给了夏雪平: 「你看看吧,刚才你和秋岩去追对面楼追人的时候,我在门口邮箱里发现的。似 乎大厦里每个邮箱里面都被投放了三四张」。父亲说着,又递给我和艾立威各一 张。 那上面是手写字体,字迹歪歪扭扭,不知道是写信人故意写成这样让警方认 不出笔迹、还是这人平时写字就难看。每一张纸的内容、字迹、格式完全相同, 应该是複印出来的。信上的语句依旧病句丛生、逻辑阻塞,大致的意思是这样的: 大厦门口的爆炸,是此人对时事传媒的最后通牒,要时事传媒的平面媒体、电子 媒体上都打出之前的所有杀人预告广告,并且如果在这周内,在全国网络没有人 响应在社群网上註册一万个id为「声援桴鼓鸣」的账号,下一次将在f市本地 三处人流密集的地方搞下一轮的炸弹行动。 「声援桴鼓鸣……这个人还真想得出来」。艾立威说了一句。 「桴鼓鸣……这是个什么东西?」。父亲问道。 「这是个本地的暗网。就在刚才这个网站把我们警局的网络系统入侵了,到 现在好像还没恢复」。夏雪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父亲,「难道不是你告诉他的 么?」。 父亲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我。 「老爸不知道,」我对夏雪平说道,接着又转过头看着父亲,「这是我的一 个朋友发现的,但是之前并不知道它是乾什么的,因此我跟谁都没说。今天早上 出任务去犯罪现场,发现这个网站的名字,跟夏雪平发现的那张字条上面说的东 西很像。我正准备汇报给局长,市局的局域网就被入侵了,连上市局wifi的 设备都会被黑进去」。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父亲又问道。 「他们想要杀了夏组长」。艾立威说道。 我正想着词怎么跟父亲把这个事情搪塞过去,因为我知道,父亲一直很惦念 夏雪平,他在和夏雪平离婚多年以后,还在经常跟我和美茵解释,夏雪平其实多 么的辛苦、每天要承受多大的压力、而且她的生命时时刻刻都会受到威胁。我和 美茵对此其实没多大感觉,而父亲每次讲起来那些话的时候,眼睛里流露的,全 都是怜惜和心疼。 结果又是这个艾立威,嘴巴是真他妈的快!我猛地瞪了艾立威一眼,心说你 在这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艾立威则是连看都没看我,几乎一直都在盯着夏雪平。 父亲皱起眉头,眼睛里又流露出熟悉的难过和担心。 「呵呵,没事的,」夏雪平对父亲笑了笑,「所以我说f市不少人要杀我, 我都已经习惯了」。夏雪平转而又问道,「那你们报社,准备怎么做?」。 「编辑部和大领导等一下应该会召开紧急会议,下午安保局方面也会过来进 行谈话。不过就刚才这么一会儿,集团领导办公室已经透出口风,说要把那几个 广告的文字润色一下,然后刊登出来」。 「怎么可以这样!那你们时事传媒不是助纣为虐么?」。艾立威皱着眉瞪着眼 睛看着父亲。 「为了不让f市更多市民受到伤害,我们也只能这样;这一次只不过是崩了 几个垃圾桶,少了片草坪而已,下一次就不一定是在哪、安装多大威力的炸弹了」。 父亲回答道,「安保局方面现在的意见,也倾向於此。如果没有他们的许可,我 们也不可能把这样的、会让社会不安定的东西发佈出去」。 「其实我一直在关心一件事情,」我想了想,开口道,「这个网站都可以入 侵我们警察局的网络系统,他们都有这么大的能耐,为什么不自己连着在社群网 上註册一万个账号呢?他们都可以买水军账号达到这个目的啊」。 「记得杀死康奈事件么?」。父亲对我问道。 「想不起来了……听着耳熟」。我答道。 「八年前从某国社交网站上发起的一个遍及全世界的活动,整个活动指向一 个恶叫康奈的非洲军阀,当时的好多公共主页宣称这个康奈在非洲无恶不作:贩 毒、大量储备和生产军火、囚禁未成年性奴、搞种族屠杀,公众主页呼籲全世界 的人创建&039; 杀死康奈&039; 的账号、或者把自己头像更改为此次活动的logo,并 且把自己的钱全给相关的非盈利组织。当时在全球范围内,对这个活动的响应度 极高,那几个ngo收到的捐款数字平均都达到了以亿为单位。然而再后来,&039; 地下揭秘&039; 组织创始人哈萨齐揭露,那个叫康奈的非洲军阀早在十一年前就在非 洲大混战中战死,而那些公众主页的背后、以及那几个相关ngo的背后,都是 某国的情报部门。这一切都是在为该国部队出兵非洲做的舆论准备」。父亲顿了 顿说道,「我想这个桴鼓鸣这么做,该不会是从这个是事件里学来的吧。让个人 自发的被感染,自发的相应某事,并且把群体的意志凝聚在一起而让群众认为, 无论在群体里做什么,哪怕是被愚弄都是有意义的,这就是他们这么做的所在」。 「并且如果是自己创建孵化几万个账号,网监处应该很快就能查到对方的网 络ip地址;而如果是买水军殭屍账号,也会通过查找水军传播公司把对方的信 息查出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艾立威问道。 「怎么办?这不是我们的专业,刑警队的专业是从看得见摸得到的东西上查 案子,这件事情只能指望苏处长他们了」。 「媚珍怎么样?她最近还好么?」。原来父亲跟网监处的苏媚珍也很熟,我今 天也是第一次知道。 「好的很」。夏雪平笑了笑,「我会代你向她问好的」。 接着,跟父亲道了别,我们重案组的人又回到了市局。 「真会赶时候」。一进门,一个声音有些菸酒嗓的女人回过头,对夏雪平笑 道。这女人的头发上波浪烫得十分夸张,头发也很长,在后面系成一个辫子,但 是看起来却像一个黑色的浴花一般,脸型偏方、脸上的妆十分的浓厚,但是这女 人眼睛很大,嘴唇很厚、上嘴唇人中边缘的位置还有一颗黑痣,她的身材也很丰 腴,尤其她穿的还都是紧身衣紧身裤,胸前那一对儿肉弹和后面圆圆的屁股又大 又软,实在是让人有一种想要伸手捏一把的冲动。只听她接着说道:「我这也才 把局里的系统恢复」。 「苏处长好」。艾立威跟她问了声好,我也赶紧对她行了个礼。原来她就是 网监处的处长苏媚珍。苏媚珍对我点了点头,笑了笑却没说话。 「辛苦你了,亲爱的」。说着,把西装外套一脱,挂在了椅背上,双手拄着 头闭着眼睛坐在办公桌前一动不动。 「偏头痛又犯了?」。苏媚珍说。 夏雪平点了点头。我小时候就知道她有偏头痛的毛病。 「那赶紧喝水吃药,别撑着,实在不行下午请假回去休息」。 「不用请假……组里还一堆事情呢……」夏雪平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药 瓶,从里面控出一粒药片来,往嘴里一扔,也不就着水,直接往喉咙里生咽。她 又对苏媚珍问道:「查到对方ip了么?」。 苏媚珍摇了摇头:「对方应该用了ip转换程序,这个程序跟普通的vpn 还不一样,在编辑和使用网站过程中可以随时更换ip。我们在恢复系统的时候, 跟他绕着地球打了一场游击战,最后还是让他跑了」。苏媚珍反问道:「我说亲 爱的,你这到底是得罪谁了,让他们使了这么大的力气计划杀你?」。 夏雪平摇摇头,她也毫无头绪。两个人又悄声聊了些话。 我把警服外套脱了下来,放在办公桌上,去了下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就看见 艾立威正端着个热水杯,在用手拄着太阳穴的夏雪平身边嘘寒问暖。夏雪平则是 有气无力地应和着,确实没有一点拒绝的意思。 可真行啊,夏雪平,刚刚跟父亲见完面,回来就接受着另一个年轻男人的照 顾。 一想到刚刚见过父亲,我这才突然想起来什么。我走进办公室,艾立威见了 我,马上站起身,把自己的身子距离得夏雪平远了一些。想了想,他把热水杯放 在了夏雪平的办公桌上,然后走开了。看他的样子我都觉得滑稽,但此时并不是 跟他玩心眼的时候,我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然后把电脑打开。登录了「墨林 厢」的账户,打开了红剑阁主的。 我这时又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明明在「作家动态」一栏里显示了《浮华 遗恨日记》就在四小时之前有一章节更新,但是点进主页一看,最新的章节 却还是一周以前。 我想了想,在网络搜索引擎里敲下了这本的名字。不出所料,在一个三 流的盗版下载网站上,我看到了四小时之前的更新章节,这一章节不是关於 公园里的命案的,而是关於一个前特种部队成员去刺杀一个女警察的:「一个神 秘声音给陈鑑云打来电话,跟他说道,&039; 你记住,如果能够成功把那个姓夏的恶 女杀掉,我们的奋斗就成功了。&039;&039;那之后我该怎么办?&039; 陈鑑云问道。&039; 有尊严 的活下去,&039; 那个声音说道,&039; 我们这些人,已经在黑暗里隐藏许久,饱受各种 痛苦和煎熬。只要是能杀了夏见,我可以保证,我们所有人都会安安静静地离开, 离开这座让我们是伤心的浮华糜烂的城市。&039; ……」。 ——呵呵,还真能写,不仅直白地使用了「夏」这个姓氏,而且还取了一个 「夏见」这样难听的名字暗讽夏雪平。不过此文的风格大多数倾向於日式轻, 或许「夏见」这两个字按照日文读法,发出来的音或许会好听一些。 「一辆黑色尼桑汽车驶到人群前面,那个叫做夏见的女警从车上下来,看着 电视台大楼。那是一个美丽的女人,陈鑑云看着那张脸庞,他的手不禁颤抖了一 下;但仔细想想,就是这样美丽的外表下,藏着一颗黑暗而充满杀戮的心,想到 这里,陈鑑云握着狙击枪的手,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 「三声枪响划过天空,那个姓夏的女警官表情狰狞地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陈鑑云透过瞄准镜,确定她停止了呼吸之后,才迅速地从楼顶离开」。 ——我一点都没有猜错。 如果这部,给f市警察局重案一组手头所有的案子都坐了 预告性的分析,那么夏雪平今天在时事传媒大厦前险遭枪击的事情,也会被写在 这部里——读者可以自然而然地把情节联系到夏雪平被杀的事情,对於此书 来说,这样的情节无疑是一个劲爆点;而且,红剑阁主一定会以为夏雪平已经中 枪身亡,却并不会想到我这个新来的小警察会跟在夏雪平身边,并且给她及时扑 倒救了她一命。 「夏组长,」我把那个赶紧下载下来,通过云端传输到了我的手机里, 然后我跟夏雪平说道。 「什么事?」。夏雪平半卧在桌子上捂着头,转过身看着我。 地祉发布页 4v4v4v点 4 v 4 v 4 v 「我有事跟你汇报」。 「说吧」。 「我需要您跟我去一下局长办公室,我有要事需要跟您和局长同时汇报」。 夏雪平疑惑地看着我,半天没说话。 「我说新人,」艾立威突然站起身看着我,「虽然说你跟夏组长关系不菲, 但是在警局里你也不可能想一出是一出吧?这里是警局,又不是你家里。没看见 夏组长身体正难受着么?」。 「请问是我为所欲为么?」。我回过头盯着艾立威,「我要说的事情关系到夏 组长的安危,更关系到我们一组手头的案子。请问对於一个警务人员来说,是一 时身体上的不适更重要,还是办案更重要?」。 艾立威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只好坐下。 「别吵……」夏雪平有气无力地站起身,敲了敲额头,然后又把西装外套穿 上说道,「我跟你走」。 我离开自己办公桌,临走前还把电脑主机的开关直接按掉了。早上开会以前, 我已经把电脑重新设了密码。做完这些,我瞪了艾立威一眼。 夏雪平跌跌撞撞地往楼上走着,我在后面紧跟着。到了二楼至三楼间的缓步 台的时候,我轻轻抓住了夏雪平的肩膀。 她有些疑惑地回过头看着我。 「转过去,别看我。放松」。我说道。 我让她侧着身子靠在墙上,接着,我把双手??按在她的颈部和肩膀往里的 肌肉上。夏雪平这里的肌肉简直硬得像是铁铸的。 「诶呦……」夏雪平突然轻声娇吟了一声,「疼!……轻一些」。我心里被 她这一声,弄得痒痒的。我手上的力道放松了一些,然后把用手指在她的脖子后 面轻揉着,慢慢地,那里的肌肉松弛了下来,我似乎可以从手指上,感受到那里 的肌肉在有节奏地跳动着。 「头还痛么?」。我捏着她的颈部肌肉问道。 夏雪平睁开眼睛眨了眨,笑着摇了摇头,她的表情自然了许多,脸色也不再 那么苍白。 从我懂事开始到八岁之前,每天夏雪平下班回家以后,我都会用这样的手法 给她按摩。那时候的我,经常站在家里的沙发上,从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夏雪平 的背后,趴在她的后背上,给她这样按摩让她缓解头痛,然后一边嗅着她的温柔 发香,一边缠着她给我讲警察抓坏人的故事。那时候的夏雪平,还不是一只「冷 血孤狼」。 「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她转过身,总算对我露出了一丝笑容。一丝久 违了很多年的温柔的笑容。 「……多少年都没这么给人按摩过了,手生了」。我轻叹了口气说道。 紧接着,我跟她仍然一前一后地走到了徐远办公室的门前。 「稍等一下」。徐远说道,然后一分钟之后,才说了声:「进」。 此时苏媚珍也徐远办公室里。两个人只是对坐着说着话。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局长」。 「嗯」。徐远则是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从桌子旁边的书架上拿出几个档案 夹,摊开了放在桌子上。 苏媚珍说完,看着我和夏雪平笑了笑,然后走出了办公室。这个笑,让我觉 得,并不是单纯的友善和知道我的身份的得意。那里面,似乎有一种初高中生知 道班里的男生女生地下情的那种嬉闹。 「咳……你们俩过来啦。找我什么事情么?」。徐远咳嗽了一下说道。 「局长,我们组员何秋岩有重要事情跟您汇报」。夏雪平说完,看了看我。 於是我把父亲给我讲述的所有的关於这个案子的预告广告、以及红剑阁主的那本 跟我们现在手头的案子的关联,全都汇报给了徐远。 徐远听了,脸上没有一点惊讶。等我说完话,他便对我说:「关於那些广告 的事情,刚才我们已经跟的编辑部进行过笔录了。而关於《浮华遗 恨日记》这部,我要比你了解」。 「啊?」。我有些骇然。 「呵呵,我也是一名&039; 剑鞘&039; 啊!而且之前那本写得多好?周 济南跟我的气质不是很像么?」。「剑鞘」一词,是红剑阁主在网上的后援会粉丝 团对自己的称呼;周济南则是一书里的男二号,江湖上的头一号大 侠,武林盟主,绰号叫「白衣金刀」,书里写的此人一生为人仗义,帮助朝廷破 了很多大案要案,而且从十几岁到五十来岁,身边不少美女簇拥;也是男主「侠 捕圣手」李玄衣的结拜大哥,在网上的文学论坛里,周济南的人气要超过李玄衣 三倍有余。 「天呢,真没想到徐局长您居然这么新潮时尚,网络您也看?」。我感觉 嘴巴有些和不上了。 「怎么着,你以为我这岁数的人,就只能看一些 之类的书?」。 夏雪平把身子靠到了我的身边,当着徐远的面说道:「你不知道,徐局长这 人看起来严肃,本身就是个老顽童」。 「谁老了?夏雪平,不能这么诋毁你自己上司的啊」。徐远听了,有些生气 地对夏雪平斥道。我和夏雪平全都忍着笑看着他。 他想了想,接着有些淒淒然地说道:「这本书呢,说起来还是我儿子介绍给 我看的。我从第一章就看了,而且最新的章节,就是关於雪平的。如果今天不是 秋岩找我来说这个事情,我也会找雪平你谈谈的。最近更新的一章节之前,上面 只是透露那个叫做&039; 夏见&039; 的女警官要被杀,并没有说在哪里、怎么被杀,而且 这东西只是个,不能完全当作证据,我连该怎么提醒雪平都不知道怎么说… …抱歉了小夏」。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死成,您用不着自责。不过,也就是说,这些命案、 那个网站,再加上这些杀人预告的背后,实际上全都是指向我的?」。夏雪平问道。 「对。究竟是什么人这么恨你呢?」。徐远往档案夹里装着资料,又对我说道: 「你看过这了么?」。 「看了一些节选,」我说道,「都是关於案子的情节。再就是刚才我给您看 得那个刺杀女警的情节,简直跟我和夏组长今天经历的场面一模一样,只不过小 说上面说那个女警身亡了——我估计这个红剑阁主知道了夏组长没死,所以就删 了这个章节;但她肯定想不到,她发布了这一章以后,就会被其他的盗版网站複 制搬运下来」。 「对於这本里的东西,你相信多少?」。徐远又问道。 「一点不信」。我果断地回答道,「在没有人证物证之前,这些东西只能当 作娱乐来看待」。徐远点点头,对我和夏雪平说道:「这里面虽然把案情说得有 鼻子有眼的,但是也有很多漏洞。不过既然能跟犯罪挂钩,我们也不能放过这个 红剑阁主」。徐远想了想,对我说道:「何秋岩,交给你一个任务。这个任务, 你必须完成」。 「什么任务?」。 「你去接触一下这个红剑阁主」。徐远说道,「这个任务,全警队只有你可 以完成」。 「为什么?」。我问道。我其实心里有些胆怯,毕竟父亲跟红剑阁主见面,前 前后后总共也就十分钟时间。 「因为你的年龄跟她相近,像我这样的大叔肯定是没办法从她的嘴里套话了; 二来她的的戒备心也很强,像是咱们夏组长这样的人去了,她肯定不会见,她似 乎很讨厌警察。你们夏组长,长得就像个女警官」。 夏雪平面无表情地低下了头,「我能把这句话,当成是对我的褒奖么?」。 「呵呵,我就是跟你开句玩笑」。徐远说道,「这个红剑阁主既然敢写死你, 那她就一定知道你夏雪平是谁。话说回来,雪平,把你儿子安排到这样一个任务 里去,你觉得行么?」。 ——呵呵,又一个对我知根知底的。不过这也很正常,包括沈量才怕是也知 道我是夏雪平的儿子。在我申请市局的职位的时候,警察组织内部肯定会对我的 情况进行一系列的调查甄别。 「我觉得没问题,正好看看,他离开我这几年,到底在警校里长成了一匹骡 子还是一匹驴子?」。夏雪平看着我,冷着脸严肃地说道。 「嗬,您用不着担心,」我看着夏雪平的眼睛,对她说道,「我身上有您这 头&039; 冷血孤狼&039; 的基因,少说我也得是只哈士奇,就算咬不着人,怎么的也得把 别人家里闹个天翻地覆」。 回到了办公室,一组的所有人又被分成了几个小组,我「自告奋勇」地加入 了夏雪平和艾立威的小组,协助他俩调查卢紘的资料。其实我也是想监视艾立威, 他对夏雪平的意图有些太明显了,我不想让他对夏雪平有可趁之机,而且其实我 也很算是很了解卢紘生前的情况,因此我也有资格加入。 「你还认识卢紘?」。夏雪平有些意外。 「父亲给卢老闆写过一篇专访,卢老闆很满意,跟父亲也算有点交情。卢二 公子跟我故意搞好关系,恐怕是看上了我这个警校生的身份,欲有所为。只不过 还没等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他就死了」。 接下来,夏雪平和艾立威对我问询了一下卢紘生前的行为习惯和说话方式, 做了个心里侧写。然后我又发短信给父亲,让他把红剑阁主的资料发给了我。我 又打电话给坐在自己家里的大白鹤,让他按照红剑阁主的电子邮箱和手机号,搜 索到了她的部落格、微博和其他的社交网页。 弄完这一切,已经是晚上五点了。苏媚珍和丘康健同时出现在了重案一组办 公室。 「雪平,晚上一起去喝一杯。浪速味他们家又出了新菜品,日式炸鸡, 要不要一起试试?」。丘康健说道。 「你说这话没有说服力,」苏媚珍看着丘康健,「你每次去那家居酒屋,还 不都是清酒混啤酒,就着生猪肝刺身?话说怎么会有人喜欢吃生的猪肝?你不觉 得吃完了嘴里一股腥臭么?」。 「没有啊,嘴里感觉甜丝丝的。回味无穷,要不然你今晚也嚐嚐?」。丘康健 跟苏媚珍半开着玩笑说道。 夏雪平一甩头发,把西装外套披上,然后摘下了胸前的警官证装在自己的挎 包里:「不了,晚上有约」。 晚上有约。约了谁啊? 我抬头看了一眼夏雪平,此时的她脸上多了几许温暖。我又不经意地往艾立 威那边瞅了一眼,艾立威则是闷着头写着材料,脸上却是一副铁青。 「又有约啊……」苏媚珍失望地大声说道:「你说说,你这周都跟他约会几 次了?不像你啊雪平,你问问自己你离婚以后,跟男人约会有超过两次的么?重 色轻友啊你」。可接着,苏媚珍又笑了笑,说道:「话说,这次的该不会能成吧? 你们俩进展到哪一步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夏雪平说道,而嘴角明显藏着笑,「现在也不过是当 朋友相处着看看罢了」。 听着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艾立威突然站起身出了办公室,看样子情绪有点 波动。这人还真是自作多情,我这个当儿子的都没怎么样呢,你一个打下手的发 个什么脾气! 「相处看看?你们俩不是去过金梦香榭丽了么?」。丘康健说道,「城市 传说之一,一起去过金梦香榭丽的男女,当天晚上都会……」。 「别瞎说」。夏雪平说完,往我这边转了下头。在她跟我的目光对上之前, 我又赶忙低下头。丘康健和苏媚珍马上尴尬地噤了声。而夏雪平继续说道:「昨 天晚上,我让他先走了,我是自己回去的……而且我也不想进展得那么快」。 所以昨天晚上,夏雪平的确是自己等在「金梦香榭丽」的门口,看着我和美 茵上了车以后才离开,而并没有跟着那个中年男人回家。 她还说了一句「不想进展得那么快……」这一句话虽然意思模棱两可,但是 依旧可以说明很多问题。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欣慰。 「行了,不多说了」。夏雪平转身说道,「我先走了,他在等我了」。说完,夏雪平就出了办公室。苏媚珍和丘康健面面相觑,也往办公室外面走着。我抬头, 正好看见夏雪平的车钥匙落在了办公桌上,我便立刻拾了起来,匆匆跑下了楼, 擦过了苏媚珍和丘康健的身子。 「喏」。我拍了夏雪平的肩膀一下,把车钥匙举到身前。 夏雪平的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依旧再往前走着,对我说道:「你去交给 艾立威吧,让他明天早上开车送我」。 「哼……他是你专职司机么?」。我把钥匙揣进裤子口袋里。 「这件事真的跟你无关吧?」。夏雪平说道,「该干嘛干嘛去吧。别忘了你还 要接触那个网络写手呢」。 我没说话,依旧跟在她后面。 「怎么还不上去?」。夏雪平问道。 我心里有气,脸上坏笑着说了一句:「我想看看我这个准后爸到底是个什么 样的人?」。 夏雪平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我,眼神里闪着些许害羞和愠怒,她抿了 抿嘴,对我说道:「别瞎说。我和他只是朋友关系」。 「呵呵,朋友关系,能带你去金梦香榭丽?」。 「你不也是带美茵去了么?」。 「咱能不能不说车轱辘话了?」。我有些生气地说道:「我和美茵是去了,但 是我俩从来没放过朋友的鸽子,丘课长和苏处长请你去喝酒,你不还是为了这个 人拒绝他俩么?」。 正说着,门口缓缓驶来一辆白色的bw,车里的男人放下车窗,对夏雪平 招了招手。 「行啊,夏组长,这早上小鲜肉开车送你,晚上富大款开车接你,您这可差 不多是汉朝吕雉、唐朝武则天的生活了。玛丽苏都不敢这么写吧?」。 夏雪平看着那个男人,又听了我的话,脸上甚是尴尬。头也不回地走到前面, 上了车。 看着那辆车子远去,我回过身,抬脚踹翻了旁边的垃圾桶。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二章(5)】 【风雨里的罂粟花】(25)【作者:銀鉤鐵畫】。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13020。 第二章(5)。 我回到了办公室,此时办公室里就剩下艾立威一个人值班。艾立威听到了我 会了办公室,并没有抬起头。 我也并没有把夏雪平的车钥匙交给他,而是一直揣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这个时候肚子突然一阵空虚感,我才发觉今天忘了吃中午饭。我赶紧收拾了 一下桌子,关掉了电脑,奔向了食堂。点了一份酸辣海带丝、一份肉丝苦苣、外 加一碗清汤配上米饭。我坐在食堂的角落里大快朵颐地吃着。 正在这时候,小c笑瞇瞇地端着一个铁盆出现在我的对面。「嘿嘿,下班以 前我就有预感能在这碰到你,没想到还真找到你了」。 我看了看小c的铁盆里的东西,竟然是慢慢一盆的果蔬沙拉,我笑了笑对她 说道:「你捧着盆出现的时候,我还合计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能吃了,仔细一 看全是草。怎么,你想当牛还是山羊啊?」。 「谁说全是草的?这里还有鸡蛋呢」。说着,小c用叉子叉了一块蛋清对我 说道:「你嚐嚐,用石榴醋拌的,可好吃了」。 「不了不了!你快好好吃吧」。我摆了摆手,「你这盆里本来其实就没多少 东西,我再跟你抢?」。 「你还说我呢,你这里也没多少油水啊」。小c想了想,站起了身,「你等 我一下啊!慢点吃」。 我不明就里,只能看着小c远去。 没过一会儿,这丫头手里捧着一碟子口水鸡回来。 「来!你一个大男人,一顿饭不吃点肉可怎么行?」。小c说道。 「我……」我一时间语塞,「我……我吃不了这些。而且我今天就想吃点素 ……」。 「谁说这一份都是给你的?我俩一起吃,总行了吧?」。说完,她看着我笑了 笑。我也笑着,跟她你一块我一块地吃完了碟子里的口水鸡。 从我认识小c到现在,她一直就是这样的贴心。要不是因为这样,当初我也 不会差点就爱上她。 我和小c吃完了饭,在市局院子周围散着步。 「怎么样,今天去你们组里,给你惊到了吧?」。小c笑着问道。 「可不是,」我也笑着说道,「当时我周围一帮子年上女性为着我问这问那 呢,你一出现,还冲着我抛媚眼,那帮女警都傻了;周围的师兄们口水都流了一 地了,还特别羨慕的看着我。都把你当成我女朋友了」。 「嘿嘿,那你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如实说呗。要不然以后你在局里,别人知道你跟大白鹤的关 系到时候怎么办?大白鹤在我们仨的关系上能放得开,但是别人要是只知道你身 边有我,不知道有他,他心理不失落啊?话说回来,大白鹤人呢?」。我问道。 「他在家呢?刚才我给他打电话他没接,我猜他应该是正睡大头觉呢!他现 在每天作息没个准」。小c说道。 「那他今天也没怎么上班?」。 「对啊,他上午跟他们苏处长开完会就回家了,本来他们也是轮班」。 「好吧……他可算是躲过一劫。今天警局系统被黑的时候你也在,看见了吧?」。 我感叹道。 「是啊!当时我们其他部门的人甚么都做不了!只能在旁边看着乾着急…… 话说,你妈妈……不对,夏警官……你们夏警官到底得罪什么人了?非要杀了她?」。 「呵呵,谁知道呢」。我说道,「不过这倒是很正常,早年间夏雪平在案发 现场就击毙了好多歹徒,用两只手加上两只脚都数不过来,被她送进监狱里的人 也不少,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估计都恨她恨得牙根痒。我们这些做刑警的就是 这样,不像你和大白鹤,你俩一个坐实验室、一个坐电脑桌前;我们这些人,时 时刻刻都要往现场跑,脑袋一直就是挂在腰上的,随时等着阎王爷拍人来取。说 不定啊,那天我也差不多,不知从什么地方打过来一发子弹,&039; biu&039; 的一声, 这辈子剧终了……」。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小c说完,猛拍了我的胳膊一下,对我说道, 「我可不许你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何秋岩,答应我,谁出事都可以,你千万不可 以出事,知道吗?」。 我看着她的表情,她此时委屈得都快哭了,我笑了笑,点了点头,「好,我 答应你」。 小c这时候才又笑了起来:「这就对了!听说……你今天还遇到枪击了?」。 「不是我,是夏雪平」。我说道,「当时子弹差点就打中了夏雪平,要不是 我提前发现了狙击枪瞄准镜的反光……我真不敢想……」没错,比起今天我从夏 雪平身上感觉到的异样生理反应,更让我后怕的是那那三声枪响。 「我觉得……」小c说道,「你还是挺担心夏警官的。要不然你不会对她的 事情这么关心;而且我还看得出来,你很介意夏警官身边那个留着菠萝头的男人」。 我深呼吸了一番,想了想:「谁知道呢……按道理说,今年我来局里之前, 我其实跟自己说了无数遍:无视夏雪平,无论她做什么你都别管;但是看见有别 的男人在她身边鞍前马后的照顾她、看着她的身后有人拿枪对着她,我还是会忍 不住挺身而出……可我明明已经不把她当成我自己的母亲、而只是把她当作一个 普通女人看待好多年了,我也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的在乎她」。 「不把她当成母亲、只把她当成一个普通女人看待?」。小c狡黠一笑,「那 你对普通女人怎么看待啊?能亲嘴、??能上床?」。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我便马上伸手去搔小c腋下胸侧的痒痒肉:「你 说什么呢!好你个吴小曦!你那我开涮啊」。实际上我是被她说得心虚,毕竟今 天,我吃了夏雪平两回豆腐。是不是真像小c的玩笑话那样,在我不把夏雪平当 作自己母亲的同时,传统的道德伦理也被我抛到九霄云外了? 「诶呦!哈哈哈!别这样!求你了!何秋岩别闹!这是大街上啊哈哈哈哈! 旁边人都看着吼吼……哈哈哈哈!别啊!啊……诶呦!不要闹啦!哈哈哈哈!求 你了!别抓人那里!哈哈哈!我错了!嗯……啊……不要哎呀哈哈哈哈哈!我错 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小c被我抓着胸侧面的肌肉,笑得眼泪之流。 「哼!就知道欺负人」。小c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斜着眼睛瞪着我,「以后 不给你买鸡吃了」。 「别别!我也错了行么?」。我对她问道,「你待会儿去哪?直接回家么?」。 「回什么家!我待会儿要去警局的健身室健身呢!跟你吃了半碟子鸡肉,我 可不想都变成脂肪!而且我说什么也要把这两条痒痒肉练掉了」。 「哈哈哈!你可想得美,你这两条痒痒肉可是死肌肉」。她这个弱点,当初 是我第一个发现的,后来我告诉了大白鹤,大白鹤在家也没事总用这招对付她。 「……那我就找机会,去警务医院切除喽」。小c发着脾气,然后看着我说 道,「我想去健身房,你来不来?」。 「去哪个?我的住宿楼地下室就有一个」。我对她说道。警察局的福利设施 没别的,就是可供健身地点多。 「那敢情好!就去你那里的」。小c兴高采烈地说道,这姑娘还学着我的语 气说话。 我带着小c回了9号楼。一进楼,正巧和电梯间里的赵嘉霖四目相对。赵嘉 霖用着十分奇怪的目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c,电梯门便合上。此时佟大爷并 不在他的传达室房间里,否则他要是见了我带着一个女孩子回了住处,按照他那 作风,肯定得出来起一通哄。 「你先去换衣服,我在健身房等你」。小c说完,就走下了楼梯。我回屋, 打开了行李箱,换了一套黑色的运动短裤和紧身速乾衣。等我去了健身房,小c 已经在跑步机上飞奔了。她就穿着一身成套的浅蓝色运动文胸和运动热裤,四肢 上结实的肌肉线条外加充实的乳球大大方方地路在外面,再加上看着光滑火辣的 腹肌,让小c一时间成为了健身房里的焦点。别说男警察,就连好些女警察看着 小c的时候,都馋的流口水;202那名经侦处的王牌警员故意站在小c面前, 举着两个30多斤重的哑铃,对着小c得意地笑着。 「我现在有点后悔带你来这了」。我对正在跑步的小c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小c看着我笑着。 「你看看,你本身就是一块荷尔蒙布丁,再加上你现在穿着这一身,还在这 香汗淋漓的,这整个健身房的男女老少们还有几个有心思锻炼的?」。 吴小曦嗔笑了一下,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子。我想了想,便在她旁边的跑步机 上也开始了慢跑。一抬头,眼前那个经侦处的王牌警员早已放下了哑铃,一脸失 落地看着我和小c。 我和小c各自跑了五公里,又花了一个小时时间练了器械。我俩并排,用手 向后撑着坐在海绵垫上,大口喘着粗气,然后相视一笑。我突然记起当年我跟小 c第一次认识,就是在警专的健身房里,当时我因为得罪了一个督查,结果被那 人专门约到健身房里对练,结果我被他一系列的肌肉拉伸运动连得头晕耳鸣,甚 至最后还给我练吐了,被正在一旁举铁的小c笑话了半天。 歇了口气,小c和我出了健身房。 「嗯?你怎么不去更衣间换衣服?」。等我上了楼梯我才反应过来,小c还穿 着这一身运动文胸和热裤。 她看着我,嘟着嘴巴对我说道:「不要……我想去你房间里洗个澡。更衣间 的淋浴室的喷头都生鏽了,我不喜欢」。 我能说什么呢? 我点了点头,她低着头看着我,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进了我的房间,我就给她指着卫生间,然后把门关上:「去吧,你要是没带 沐浴液和洗发乳,墙上有住宿部他们自己的,洗发乳是椰油的、沐浴液是花蜜的, 都很好闻,你要是不习惯也可以用我的。洗手间里面放着的浴巾也都是新的」。 结果一回身,放下自己背包的小c双手扶住了我的头,就对我嘴对嘴地吻了上来。 看着她这一身行头,我其实也早就把持不住了,因此我也伸出双臂,用舌头 热烈地回应着她。情到浓处,她伸出手隔着我的速乾衣在我的身上来回摸着。 「别……一身汗呢……多粘啊」。我松开了她的嘴巴,在她的耳边说道。 「那就一起洗洗……」小c说着,把我的速乾衣撩开,脱下,然后扔在了旁 边的沙发上。 「这才是你的目的吧?」。我笑着问小c,「你到底是来洗澡的,还是来求肏 的啊?」。 「又想被你肏,又想把澡洗了。鱼和熊掌,我都要」。说完,小c又吻了我 一口。我也毫不顾忌地解下了裤子,又把短裤和内裤随便丢到了一边。 她看了看我下面正呈半勃起状态的老鹰,张嘴笑着,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上 牙齿:「真喜欢你这宝贝……老白要是自己有你这么个又大又好用的东西就好了」。 「哼,老白要是自己有一个,我的这个还能轮得上被你垂青么?」。小c说完,羞 涩地抱住了我,我直接光着身子把她搂进了卫生间。 进了卫生间,我便把手伸进她的运动文胸里,用力地抓着她那一堆十分富有 弹性的双乳,她也抬起胳膊,任由我把她的运动文胸脱下。此时她的那两颗小提 子似的乳头早已硬挺起来,我便用手心摩擦着她乳头的间断,弄得她的脸上还是 红了起来。她看了一眼身边洗漱台上的镜子,看着自己,对我说道:「秋岩…… 打从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就这么会弄……我敢打赌……我刚才跑步的时候脸上都没 有这么红」。 「我的技术,可是遇强则强」。我得意地笑着,接着一般揉弄着她的乳房, 一边问道:「喜欢我这么按摩你的小可爱么?」。 「喜欢……啊……痒痒的,舒服!就是因为你……我的小可爱都变成大可爱 了……」。 「我不在的时候,大白鹤不还是给你安排了一帮男人么?这上面可不止我一 个人的功劳吧?」。 「就是你的功劳……你不知道,你没碰我这半年,我的罩杯根本都没长……」。 「是么?嘿嘿」。此时我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我现在一定是一脸淫邪,「我 也好久没有摸到过这么舒服的奶子了。你这一对儿馒头,要比刚才健身房里的健 身球好捏多了」。 「捏吧!捏爆它!秋岩……用力捏……多捏捏……我就喜欢你的大手在本姑 娘的咂儿上使劲地捏着……就这样……用力捏我……秋岩,我是你的……我就要 你折磨我!再用力……好舒服」。 听她这么浪淫着,我的阴茎也开始充血,变得一柱擎天。我一边抓着小c的 左乳,一边抬起她的一条腿,内裤的下端被勒得完全显出她微微鼓起的阴阜的样 子,像一个刚刚成熟的鲜嫩果实一般,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下一块爽滑的果肉, 吸吮一口甜蜜的果汁。我含着小c那上面还带着汗水的左乳头,然后隔着她的运 动热裤用整根阴茎在她的双腿间摩擦着。 「啊……秋岩……你脱了我的裤子……想插就插进来吧……」爱运动的女生 身上就是要比普通女生更敏感,只是揉胸舔乳,小c就已经被我弄得娇喘连连。 隔着布料感受到我的下面的坚硬和滚烫,她也不想再矜持下去了。 「不……我就要这样,」我看着小c,奸笑着。 「啊?……你不想跟我爽爽么?」。 「我这样也可以爽啊?」。我说道,「你看,你热裤上的布料又软又滑,我多 在上面磨几下我就可以射了。倒是你呢,只能在双腿间感受我的棒棒移动的感觉, 但是明明有个大傢伙就是不插进去,你待会儿里面肯定会又痒又空虚的;尤其是 看我这宝贝待会儿射了你一身以后,你却只能眼馋。嘿嘿」。 「讨厌的傢伙」。小c听了,用手一把攥住了我的龟头,我吃痛了一下,接 着深呼吸,用尽全力让龟头充血、在她的手心里胀大着,美茵又羞又笑:「嘿! 你这人真是……还用它跟我较劲是吧!那我不给你肏了」。说着,小c把自己的 腿从洗漱台上放下来,假装要往洗手间门外走。可她手里还攥着我的鸡巴。 「那你走吧,正好我累了。我要休息了」。我也并不去拦她,我真不信她能 就这样攥着我的阴茎出门。 小c的脸更红了,嘟着嘴转过来哀怨地看着我:「你就气我吧!你明知道我 是想找你肏我的,明知道我舍不得你这根鸡巴!……你!你坏死了!你说你啊, 何秋岩,你怎么这么会欺负女孩哩」。说着,她用手攥成个圈,在我的老二上开 始有节奏地套弄着。 「好好好!不逗你了,乖!让你秋岩老公帮你把裤子脱了,给你洗洗澡」。 说着,我微微弯下腰,解开了她热裤上的系带,把她的热裤脱掉。热裤里面 是真空的,什么都没穿。好在裤管贴着她的大腿比较紧,不然刚才在她举铁的时 候,健身房里要不知道有多少男性会突然一柱擎天——实际上说不定刚才那样, 就已经有很多人勃起了。 令我更惊讶的是,她下面的毛毛已经被剃光了,只剩下一层硬茬。 我摸着她那里看着她,然后伸手去打开浴缸的水龙头调试水温。 「跟你学的,」小c也摸着我那已经长出新芽的阴毛丛笑了笑,「这样你等 下乾我的时候,我俩就能贴得更紧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我以为周六那天她没注意我下面是光溜溜的,而且她也不 知道,我之所以剃毛,全是为了给我的妹妹进行口交教学。小c虽然没少约过炮, 但她之前一次毛也没剃过,所以剃得并不干净。我何秋岩这辈子,有一个能为了 我剃掉自己阴毛的女孩,也算今生无憾了。 「来,进去吧。水温正好」。我先扶着小c进了浴缸,随后自己也跟着进去。 我让她站好,用双手接满了沐浴液,为她的身上擦着泡沫。手下面明明是光滑的 肌肤和健硕的肌肉,我的脑海里却突然闪过美茵细腻稚嫩的肉体。 我并没有知晓,因为我的思绪已经飞回了家里二层楼的那个浴缸,而在这一 刻,我手上的动作确实满了下来,我的目光也变得呆滞。 头发已经被热水打湿的小c微微低下头看着我,凑近了我的脸,然后闭上眼 睛吻着我的嘴巴。我回过神,也伸出双臂吻着小c。 「你在想什么呢?」。小c对我问道。 「没什么,」我抱着她,我把自己的头放到了她的肩头,把自己的脑袋靠在 了她的后脑上,叹了口气,「可能我就是累的……」。 「所以我在啊,」小c说道,「我知道你第一天工作,还出了两次现场,一 定会疲惫不堪,所以我来陪着你」。接着,她也从墙上按了些沐浴乳,在我的肩 膀、腋下还有胸膛上开始涂抹着泡沫。 「别……等下你再帮我擦沐浴乳,你身上的我还没弄完呢」。我对她说道。 「说好了一起洗的……」她不由分说,已经把泡沫从我的肚子上涂抹到了我 的阴茎上,她仔细地把我的龟头伞缘和包皮翻开,从里到外细緻地清洗了一遍; 然后蹲下了身子,把泡沫涂抹在了我的肛门周围,最后又把挤了一把沐浴乳,让 我轮流抬起双脚,她的小手认真地在我的脚心和脚趾缝中间抹匀。 看着热水柱不断地打在了小c的后背上,我也终於克制不住自己,伸手去扳 开她的屁股,然后把莲蓬头从喷头夹上取下,把莲蓬头调节成了按摩粗水柱功能, 对着她的屁股沟开始冲着。 「哦……好热啊……干嘛要用热水沖本姑娘的屁眼啊!啊啊啊啊!好热…… 好爽啊……何秋岩你太会欺负人了」。小c抬头看着我,眼神有些慌乱,接着瞇 起眼睛,欢愉地呻吟着。她张开了嘴巴,迟疑了一下,没有再合上,而是对着我 的阴茎就吞了下去。 小c的口活不像美茵那样的生涩、含着大香肠却不知所措,也不像孙筱怜那 样的尖刻、恨不得一口就吸乾净体内的所有精气;小c的嘴巴则是要让男人的肉 棒彻底享受尽在她口中不同位置的感受:她一定会不厌其烦地用舌尖和舌面,把 龟头刺激得不能再胀、马眼渗出了透明液体三遍以后,才会让肉柱继续往她的在 嘴里送;接着在含着一半的时候,她用舌头垫着龟头下端,让上面沾满唾津之后, 把阴茎吐出来,用手在阴茎上面撸动两下,接着又含住,用舌苔继续刺激这阴茎 下端的凸起和筋膜,这样反复持续两分钟;然后才是深喉,在深喉的时候,她也 会先让男人的阴茎感受一下她喉咙前端的收缩、舌头在肉棒根部的蠕动、甚至她 会竭力伸出舌尖,在龟头怼着自己的喉咙的时候,用舌尖舔几下睾丸上部,然后 再吐出来;最后再连续地从男人的龟头前端用唇慢慢往里吸。 整个过程,她似乎是在用嘴巴给阴茎做一场舒服的spa按摩一般。她这一 招,很少用在男人身上,因为受过她这一招的男人都会被她弄得一泄如注,之后 无力再战。 之前她对我使出这一招的时候,我都可以坚持住;而今天,在最后最后,她 用嘴巴轻轻吸着龟头的时候,我的阴茎在她的舌头上突然爆发出来…… 我轻吼了一声,然后把淋浴喷头也放在了一边。我无力地往后退了几步,叹 了口气。 「啊……好多」。小c微微地仰起头,用手指在嘴角边上擦着,然后把我的 精液全部咽了下去:「好多啊……秋岩你的精子怎么这么好吃……嘻嘻!之前好 像用嘴巴都没办法帮你弄射一般……你怎么了?」。 小c这才发现我的情绪有些不对。 我这并不是早泄。实际上,在她刚才低头给我口交、深喉的时候,我的脑子 里全都是美茵的样子……。 美茵给我口交时候的认真、美茵被我舔弄或者揉搓阴部时候脸上的娇羞和愉 悦、美茵过去在跟我打闹后被迫给我手淫时眼睛里渗出泪水但依旧露出一副好奇 的脸、美茵愠怒时候的傲娇身姿和她开心时候的甜美笑容……在刚才我被口交的 时候,我的身子感受到的是小c的樱唇,灵魂的阴茎,却似乎被美茵的嘴巴叼住, 我彷佛感受到我仅有的一根阴茎,在被不同的两个人在同一个位置点上进行着双 重的刺激……。 而在代表着生命力的白色液体喷发以后,我的心里十分的难过……。 以前我跟不少姑娘上床的时候,从来都是分得清的,不会说身下压着一个、 心里想着另一个;以前我对待姑娘,也都是得到了就在床上和生活里好好伺候, 得不到也绝对继续意淫和那女孩子如何如何,心里绝对不会带着一丝留恋。 而今天,明明自己的子孙喷洒在一个很温柔体贴的姑娘嘴里,我的脑海中, 浮现的确实另一个姑娘吞精时候的表情,而且还是我自己的妹妹…… 这一刻我竟然想哭。 「你怎么了?」。小c把喷头重新挂起来,含了几口热水漱了漱口。她看着我 此刻的样子,眼睛里也忍不住闪着水光,「有什么委屈可以跟我说说么?是你妈 妈在工作上对你不好么?」。她说着,把我的头搂到了她的怀里。 我趴在她的胸前,我挪动了下屁股,让自己的身体无力地滑落在浴缸里。温 热的水浸没我的大半个身躯,小c跨坐在我的身上,用温柔的手在我的后背上轻 抚着,并且撩起一些热水,洒在了我的后背上。 「秋岩,你真的累了」。小c轻轻地晃动着我的身子,前后摇摆,像是要给 我唱一首摇篮曲一般,接着说道:「你知道你打动我的,除了你的鸡巴和你床上 的猛劲儿,还有什么吗,秋岩?因为你是个外表开朗、甚至有那么一些玩世不恭, 但实际上内心无比深邃、无比细腻的男生。你每天面对别人的时候,脸上都挂着 笑,可你一转身的时候,所有的委屈、痛苦、落寞都会在你脸上一闪而过;你自 己的内心其实很孤独,你时时刻刻就像给自己套进了一个毛茸茸的卡通泰迪熊里 一般,别人看着你也都会笑,但是那个泰迪熊头套下面,你的表情是什么,你从 不给别人看。你或许自己都把你自己骗了吧,以为你是开心的。但这些我都知道, 我都知道」。 我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把自己的头贴在了小c的身上。我突然像个小孩子一 般,扶住了她的身躯,然后张开口,在她的乳头上吸吮着。这一次没有任何舌头 的挑逗,我单纯地含住她的乳头,仅仅是吸吮。什么都没有从她的乳头中分泌出 来,但我的心里,渐渐被喂饱。 小c也不知是玩心大起,还是母性氾滥,从我的脑后捧着我的头,轻轻地抚 摸着我的头发,嘴里喃喃道:「宝宝乖……宝宝乖……」。 「不乖!……谁是你的宝宝啊」。我的嘴巴松开了她的乳头,用着极其严厉 的目光看着她。 这个时候我的分身也逐渐恢复了元气,并且上面的密密麻麻虬筋,看起来更 加可怖。趁着她没反应过来,我抬手托着小c屁股的位置,然后毫不犹豫用手把 龟头放到了她的阴道口里,接着双手卡着她的耻骨,把她的屁股往下一按,让她 的阴道快速地把我的整根龟头吞没。 她猝不及防,身体立即抽搐着,阴道里面也连着收缩了两下。 小c紧皱着眉头,对我哀叫连连:「啊!疼啊!好大……你个坏傢伙!你知 不知道你的那里又热又大!……啊啊……哼……下次插进来的时候给本姑娘一个 心理准备好不好?都弄疼我了……啊!啊……」。 说罢她还伸出手在我的胸膛捶了一下。 「我就不告诉你,能怎么着!我就是要直接一次肏进去,一次全插入你的最 里面!我就是要肏死你!我下次还不告诉你!还趁着你不注意一次全都插进去」。 说着,我也挺起自己的腰部,让跨坐在我身上的小c的身体一边巅着,一边被动 地在我的鸡巴上套弄着。她的阴道因为浴缸里的水显得更加湿润,浴缸里的水也 因为她的身体显得更加温暖。 「啊……啊!大坏人!欺负人哟……肏吧……快肏吧!……肏死我!我喜欢! 你肏死我吧何秋岩」。她的双脚也开始踩住了浴缸底部,然后整个身子配合着我 的腰部上下震颤,双乳在身前有节奏地上下摇摆,喷在她身上的热水,沿着她不 断上下摆动的园乳留下来,在乳房上撒出数不清的水花,水花在半空中绽开,淋 到了我的脸颊上。 「对!……我就是要肏死你!因为我爱你……吴小曦,你这个荡妇!淫娃! 精壶!有男朋友还要被不同男人肏的大贱货!有肌肉的大奶骚货!我爱你!我就 爱你这骚货!我肏死你」。我开始语无伦次起来,每一次跟小c进行性交的时候, 我都会变成一头完全没有任何理性的欲兽。 「嗯嗯……对!肏死我!……好充实……我就是小骚货」。小c扭动着腰, 深呼吸着,让阴道里的肌肉也不住地紧握着我整根阴茎,她的嘴上也开始放开了 自己的音量,肆无忌惮地说着淫荡的字眼,「我就是个大淫娃!大精厕!大骚屄! 啊……啊……我是你何秋岩的大骚屄老婆!你是我的大鸡巴老公!哦……啊呀… …好爽哦……嗯!大鸡巴老公就是……啊!就是要肏死大骚屄老婆」。 她连续扭动着身体,我也不断地抬起腰,随即她的身体一身震颤,她的呼吸 急促起来,然后仰过头去,发出了畅快的娇吟。但是因为我的全身都浸在温水里, 除了龟头可以感受到她阴道的抽搐以外,并没有任何后续快感。 我抽出鸡巴,然后站起身,拉起她的胳膊,把她按在对着喷头那一侧的墙上: 「你个淫娃!自己高潮了一次是不是?我一点快感都没有自己就高潮了一次是不 是?谁让你高潮的?嗯?谁给你高潮的权力了?」。 我语无伦次地说道,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这些话像是在怒斥一般,小 c不解地看着我,脸上写满了惊慌。 「谁让你高潮的!嗯?坏姑娘!亲我」。我对她喝道。 小c的脸上一时间複杂得很,脸颊上露出潮红,眼睛里闪着恐惧,嘴角又流 露出受宠若惊。她张开嘴巴,把舌头探进了我的口腔里;而我几乎是故意同步地, 把自己的鸡巴在此插入了她的蜜穴内。果然从水里站起来以后,阴茎上的刺激感强烈多了。 「我爱你,小c!我爱你就会欺负你」。我的阴茎毫无章法可言,抬起来就 往外抽,挺起身子就往里插,像一个失去了控制却通着电的打桩机一般,频率迅 速而猛烈地往小c柔软的湿润隧道中开凿着,肏得她即便咬着下嘴唇,也依旧禁 不住浪叫着。「我爱你!小c!你是个大淫娃!是我的大淫娃!我就是要欺负你! 我的心思全都被你看穿了!我必须要惩罚你」。 「啊啊啊……好啊!惩罚我吧」。小c被我抬起一条腿,再加上阴穴不断地 被我拍打入侵着,她的爱液一股接一股,几乎站不住,只能双手紧紧地搂着我的 脖子,而且越搂越紧,她放肆地呻吟着,对我叫着:「大肉棒!大鸡巴!肏死我 ……啊啊啊……你这大鸡巴……哦哦……肏得我这么爽……我怎么可……啊啊啊 啊!怎么可能不高潮……肏我吧!欺负我吧……我也爱你……啊啊」。 「爽不爽?」。我伸手去揉捏她的阴蒂。 「啊啊……爽死了」。 「是我肏得爽还是跟你干过的那些男人肏的爽?」。我的手上也加快乐频率, 跟阴茎抽插的频率几乎同步。 「啊哼!啊啊啊……坏人!……不要这么快啊……哼……嗯哦……当然是大 鸡巴老公你……你肏的爽啊……啊哦……跟他们啊啊……哪怕一起两根鸡巴…… 啊啊啊……都没有你一个人……啊……哼……一个人的爽啊……你的鸡巴……又 大……又红又烫……哼呜呜……我好喜欢啊」。 「那你还去约别人?……呼呼……还去找一帮人肏你!还去……呼……在一 帮人肏你的时候拍艺术照?嗯?」。我鸡巴努力冲击着小c的阴道里面崎岖的部位, 那里有一块很软的肌肉,在我不断冲击的时候,我感受到她的大腿已经在不断地 抽搐了。 「……啊啊……谁让你半年都没肏本姑娘了……人家……啊啊……也需要啊」。 小c的声音已经带着些哭腔了,「啊啊……不会有下次了……啊啊但是你要经常 跟我做爱……哎哟……求你了……好吗?」。 「好吧,」我脑子一转,又想了一招:我感受到她已经撑不住了,接着我深 吻住了她的嘴巴。 「唔……呜!呜呜呜……呜呜……」她的嘴巴被我的嘴巴堵住了之后,再没 办法说出任何话来,可是我的鸡巴正在做着冲刺,等着她最后阴道开始有频率地 收缩之后,我连忙把鸡巴拔出来。 「呜呜呜」。她的身体开始上下有节奏地抽动着,我又放开了她的嘴唇。果 不其然,小c潮喷了。一股水柱从她的桃源洞中泄出,融入到浴缸中的温水里。 我开心地笑着,把靠在墙上瘫倒的小c抱在怀里:「喜欢嘛?」。我问完之后, 却发现她的后背都是凉的,墙面的大理石砖并没有水中那样温暖。 小c瞇着眼睛笑着,对我点着头。 「傻瓜……墙面这么凉不早点说?」。我抱着她,连忙让她在喷头下沖洗着。 「你不是喜欢么……你喜欢就好」。小c说道,她摸着我湿漉漉的鸡巴,又 看了看我,「你还没射呢……继续啊……大鸡巴老公」。 我这次不敢再像刚才那样粗鲁了,我就势把她的身子转过来,让温热的洗澡 水喷洒在她的后背上,紧接着我把自己的枪炮对准了她的百合花蕊,以站立姿势 从后面插入,然后我双手从后面拉起她的手腕,然后开始前后动起胯骨,在她的 阴穴中深入浅出。 「啊……啊啊……我说什么来着……啊啊……还是你最会……」炙热的铁棒 侵袭着她温软却有力的肉壶,而她的后背到屁股,则是被温暖的水流沖洗着。雾 气围绕着我俩,瀰漫在整个洗手间里。 「哈……哦……哈……飞了……飞了……真舒服……何秋岩……大鸡巴老公 ……用力……快点……」我又猛烈地插了几时下,明显感觉到她正一边淫叫,一 边也在努力地加快阴道内部夹紧的节奏,她也时不时地回头看着我,媚眼如丝, 「快点……用力肏……你个大鸡巴……啊啊……欺负人的大鸡巴……我爱死你了 ……肏飞本姑娘了……啊啊……本姑娘魂都没了……啊啊……」。 本身我一直就受不住她的身体,再加上她这一副媚态,我也开始忍不住了: 「坏姑娘……呼……啊……我也要射了」。 「射吧……射本姑娘里面!我就喜欢你的精液……啊啊……让大鸡巴射给我」。 我的小腹毫不留情地拍打着她的屁股;她的阴道深处也在像回应一般,紧握 着我的龟头……。 一股热流喷洒在我的睾丸和大腿处,小c又一次潮吹了。 「啊」。「啊哈哈……」。 我和她同时闷吼一声。 鸡巴还插在她的骚穴里,混杂着她的阴道暖汁的白浊精液,就已经沿着我的 阴茎肉柱缓缓流下来。 我缓缓坐下,躺在浴缸里,然后也拉着她躺下,让她枕在我的胸膛。 这个澡,总共洗了一个多小时。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二章(6)】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13020。 第二章(6)。 等我和小c在卧室里擦乾了身子,我俩又在床上大干了一次。这一次我俩都 不再去香一些花样招数或者新奇的淫词浪语,全程只是单纯的干柴烈火,单纯的 性欲和激烈的抽插,还有毫无保留的娇吟低吼。 小c今天第三次的潮吹,完全喷洒到了我的床单上,她满脸香汗,很娇羞地 看着我。我却十分地满足,这也算是给我的新房添了暖房大礼。 我俩都躺在床上聊了一会天,聊着聊着,我和小c就睡着了。我在彻底睡着 之前,从行李箱里帮小c抽出了一条我从家里带来的毯子,我跟她在这两场性交 中所消耗的体能,不亚於去了一次健身房,确实需要休息一下。 等我再次睁眼,是被手机吵醒。 电话是美茵打来的。我捧着手机,像触电一般地坐了起身,然后把枕头靠在 背后。「喂?」接通了电话以后,我还刻意地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笑了笑。 「喂?嘿嘿!今天第一天上班怎么样啊,何警官?」美茵在电话那头调皮地 问道。 「惦记我呢?行,没忘了哥哥。看来这么些年我没白疼你」。 「哼!你好意思说呢?你都不主动打电话给我」。美茵有些生气,接着问道: 「如实招来,今天到底怎么样?」。 「能怎么样?就是累呗……我刚才都睡着了……」我想了想,一时不知道该 说些什么,「今天……唉……实在是发生太多事情了」。 「见到夏雪平了?」。 「怎么能不见到呢?她是我的直属上司……我的办公桌就在她旁边,以前每 天在警校,我想的都是有朝一日,让夏雪平看看,我在警校被训练得有多么优秀; 现在可好,想不见她都不行」。 我转过身,看着小c正趴在床上露着半边美背,便伸手帮她掖了掖毯子。 「那好吧……她没为难你吧?」。 「那倒没有!她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当妈不及格,但是当警察还是一丝不苟 的。这你就放宽心吧」。我宽慰着美茵说道,接着又问:「你今天在学校还好吧?」。 「还好啊!今天好的很,哈哈!我早上到了学校才发现有一套化学练习题忘 了做了……没想到今天咱们化学课周老师请假了没来」。美茵答道。 「……我的妈呀,听你这侥倖的笑声!以后可别再忘了写作业啊」。我想了 想,又问道:「你们那个班主任……孙老师,今天又挑你毛病没有?」。 「挑了啊!她能不找我茬么?只是没有之前那么频繁了,而且找我茬的时候, 说起话来……她好像有点……怎么说呢?有点顾左右而言他?就是说说话,眼神 就会分神——反正是气焰没有以前那么嚣张了。我总觉得……这孙筱怜是不是遇 到了什么事情了?」。 我不禁窃喜:她不是遇到什么事情,她是遇到你哥了。 「她对你的态度不如以前那么差了就好,别的你就别多管了」。我长舒了口 气。看来威胁孙筱怜还是有效果。 「只是今天班级还有一件事:钟扬这傢伙没来,然后唐书傑那帮狐朋狗友下 午逃课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说道,「——我昨天不是照那小子来了那么一脚么」。 「哥,该不是你给人家踢坏了吧?」美茵问道。 「呵呵,毕竟你哥的身手也是警校里训练出来的。你关心他啊?」。 「谁说我关心他啦?我关心那个人渣干嘛!……钟扬他们家,不是一个什么 小领导么?他们家不会找你麻烦吧?」美茵问道。 原来她是在担心我。 我笑了笑,说道:「没事,不会的。毕竟他们理亏,当领导的也得要面子。 你就别操心了」。 「那好吧……这只是这件事的一部分,」美茵顿了顿,说道,「江若晨今天 也没来。咱们一帮同学都在猜,钟扬没来,江若晨也没来,那,江若晨会不会去 看钟扬了?韩琦琦跟我说,她们昨晚散伙之前,江若晨还总说她有点担心锺扬… …他那个人渣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还等着她来学校把她骂醒呢!下午唐书傑那几 个货还都逃课了,我在想,江若晨会不会落在唐书傑他们几个手里了?」 我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这个事情告诉美茵,因为她早晚都会知道:「美 茵……你那个朋友江若晨……以后永远都不会去学校了」。 「怎么了?」。 「她被人杀了了……」我顿了一下说道,「你哥我遇到的第一桩命案就是这 个。我也是开会时候,听鑑定课的同事核实的死者身份,我才知道是她的」。 「……死了?」美茵的语气有点悲伤,「怎么死的?」。 「被人割了颈动脉,失血过多而死……别太难过了,美茵」。我说道。我并 没有给她讲述死亡现场和屍体照片上面的样子,算是给那个女孩留下最后的尊严。 估计讣告传到学校去的时候,校方恐怕也不希望把江若晨死亡时候的状态公佈出 来。 可在这一刻,我却又想起早上夏雪平跨坐在我身上的姿势……就在刚才的浴 缸里,我和小c,还使用了那个姿势。 「好端端的一个人……就在这么死了?太难以置信了……」美茵说道。 「给谁打电话呢?男朋友啊?」美茵那边,突然传来一个女孩子的清脆嗓音。 「什么男朋友?我哥」。美茵叹了口气,跟她说道,「唉……你知道么?… …江若晨死了」。 「啊!真的假的?」。 「美茵!美茵」。我对着话筒叫到。 「哥,你说,我听着」。 「这个事情,就你……还有你的身边的那个朋友知道就好。千万不要再跟别 人说出口了:第一,这件事我估计江若晨的父母要么目前还不知道,要么目前还 不想告诉别人;第二,如果你和你朋友说出去,不利於调查不说,还会暴露这个 案子我正在接手的事实,说不定会给案子带来很多麻烦,你能明白么?」。 「我明白」。美茵坚定地说道,又对她身边的朋友说:「欸!我哥让我告诉 你,这件事,除了他以外,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别再让别人知道了,明白吗?」。 「那当然了!你跟我讲过的事情,我什么时候跟别人大嘴巴过?再说了,尤 其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好事……你说说我宣传它干嘛」。 听着这个女孩的说话声,我感觉有点耳熟,因此我又对美茵问道:「美茵, 你现在在哪呢?」。 「我在韩琦琦家啊?她的说话声你没听出来啊」。美茵说道。随即韩琦琦也 放开嗓音,对我甜甜地拉着长音说道:「哥——哥——好」。 「哈哈!你好」。我被韩琦琦逗笑,然后又对美茵问道:「你怎么没回家, 又赖到人家家里?」。 「老爸今晚不在家啊!他又加班!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下午给我打电话的时 候,听他办公室乱成一锅粥了」。 ——可不是么,上午门口刚被炸弹袭击过,身为f市警察局重案一组组长的 夏雪平,在现场还差点被暗杀;下午安全保卫局的特勤又要去光临那里,还要加 班加点讨论是否让那些杀人预告暴露在大众面前,老爸算是时事传媒的负责人之 一,此刻肯定要忙得不可开交。 「那好吧……那你没想着回家跟陈阿姨在一起?」。 「何秋岩,你这话问的就是多余你知道么?」美茵的情绪马上降低了,「要 是有老爸在还好,我勉强能跟她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但今天老爸加班,你觉得 我还能单独和那女人处在同一屋簷下么?老爸打电话的时候也告诉我了,那女人 知道老爸今晚不在,回自己的公寓去了——她还挺有自知之明。所以今晚家里一 个人都没有,你说我回去干嘛啊?怪孤单的」。 也对,美茵要是一个人在家,有点不安全;遇到个小蟊贼倒还好,万一来个 色胆包天的,对美茵有所企图怎么办?我真不敢想。在韩琦琦家起码还有韩琦琦 和韩女士陪着,多两个照应;并且韩琦琦她爸爸在江湖上名号那么大,也是一种 威慑。放在全f市,试问有哪个蟊贼敢对张霁隆的家打主意的? 「哟,来我家里原来是嫌孤单啦!所以求着饶着,非要跑我家里来给我暖床?」。 「对啊,就是想给你韩大美女暖床!你韩大美女乾脆做我老公得了」。「滚滚滚! 你求我当你老公,也得看我答不答应呢」。美茵和韩琦琦嬉闹着。 「那行吧。你和韩琦琦你俩也别玩得太晚,都早点睡。明天你俩还要上学呢。 替我跟人家韩琦琦的爸妈道声谢谢」。我说道。 「知道了……我说哥,你这啰嗦劲儿真的越来越像老爸了。老何家的男人哪 哪都好,就是这啰嗦劲儿最让人受不了」。 「行了行了!那我不啰嗦了!晚安喽」。 说完,我挂了电话。然后我依旧举着手机,盯着屏幕发呆。 小c早就睁开了眼睛,靠在我的身旁看着我。 我举着手机对她示意着:「我那个不省心的妹妹……嗨……」。 「你妹妹……是今天你们一组在鹊桥公园发现的那个死去的女孩的朋友?」 小c问道。 「对啊……你要知道昨天我还为这孩子打抱不平来着……那个叫江若晨的女 孩,还是那天在我监视的我妹妹那个老师家里,那个一身肌肉的小男孩的前女友」。 「啊?怎么会这么巧?」小c听了,也是一脸的不信。 「是呗……人生何处不相逢,却没想到有的人见到第二面就是天人两隔…… 不说了」。我举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我对小c问道: 「都这个点儿了,你什么打算?还要回去么?要不今晚就在我这睡算了」。 小c赶忙揉了揉眼睛,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说道:「不行,我必须回去:我 还得买点盒饭快餐呢!老白这几天不是弄他那个软件吗,结果不仅作息都没点儿 了,吃饭也不按时间。这都连着几天了,我要是不买点饭菜回去,他就一直饿着。 唉……他老早以前也不这样啊,我现在还真怕他给自己饿坏了……」。 「那你得劝劝他,再忙也得按点吃饭按点睡觉啊」。 「我说了多少遍了……就是没用。所以他才熬了一堆鹿茸枸杞水,说是能提 神……」说着,小c从被窝里爬出来,拿起自己的包,然后一件一件穿好了衣服。 「那玩意是补肾,但是也不能当饭吃啊」。我说道,「那这个点儿了,你怎 么回去?」。 「唉……等公交呗」。 按我的印象里,这个时间段内市局周围这几路公交车,平均是半个小时一次。 万一错过了,还得再等半个小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也从被窝里跳出来,然 后取了警裤口袋一摸,之后对小c说道:「算你今天赶上了!我送你」。 小c正系着胸罩的系带,看着我手里的车钥匙,睁大了眼睛:「你这是哪来 的车?」。 「嘿嘿,这你别管了,只管安安稳稳地让我当司机就好了」。 我从行李箱里找出新的背心和内裤,穿了件牛仔裤和黑色t卹,外面又套了 一件化纤布料的军绿色夹克,拿好了钱包、钥匙、手机、警徽和手枪,带着小c 出了门。 「你就这点衣服?」出了房间的门以后,小c对我问道。 「对啊!平时上班穿制服穿西装,下了班我也不准备去哪逛,不至於带太多 乱七八糟衣服。袜子和内裤背心带够了就好了」。 小c没说话,跟着我回到了警局院里。我启动了夏雪平的那辆sv,让小 c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她回头看了一眼车后面的那一堆纸张,看着我笑着叹道: 「没想到夏警官平时看起来很整洁的一个人,车里居然是这样的乱」。原来小c 已经猜到了这车的车主是谁。 「呵呵,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很小的时候她还比较爱收拾收拾,后来我外 公家里发生变故,从那以后她在家就邋遢得一塌糊涂。我妹妹那时候还小、不懂 事,有一次跑到她家里的书桌上玩,就是把她桌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纸叠成了一 摞,就被她狠批说是弄乱了她的书桌……呵呵,你回头看看,跟当时如出一辙。 还有再弄乱的必要吗?」。 小c笑了笑,没说话。 「你笑什么?」我问道。 「我就是笑你,其实一直很在乎夏警官,无论你把她当不当做自己的妈妈, 你都很在乎她。还是那句话:只是你自己都被你自己骗了」。 「……你说是就是吧」。我不想多做辩驳。 「停一下车」。小c让我把车子停在了一座商场附近的停车场,她风风火火 地下了车:「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 上商场专门买吃的?我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f市的好些商场现在晚上 12点才关门,地下一层的美食广场现在都会提供夜宵。 二十几分钟以后,小c匆匆跑回来,仔细一看,她一手挎着包,拎着三盒塑 料盒装的饭菜,而另一只手上,则提了一个大纸袋子。在我还没明白所以然的时 候,小c把那个大纸袋子放到了我的腿上:「喏,送给你的。差点就关门,还好 赶上了……」。 「你……这是乾嘛啊?」我打开了纸袋,里面是一件黑色棉质拉炼卫衣和一 件白色长袖线衣。这是从小到大,除了自己家里人、当然包括曾经的夏雪平以外, 第一个给我买衣服的人。要「送给你的!收着吧」。小c对着我恬美地笑了笑, 「怎么看你还有点不高兴?难道尺寸不对么?」。 「不是,」我摇了摇头,我看着小c,心里感觉到瞭如沐阳光的温暖的同时, 也有些不太舒服,「怎么着,你这是发财了还是彩票中奖了?给我花这么多钱干 嘛?你花你俩的钱给我买衣服,怎么能够让我过意得去?」。 「你别担心我和老白,我俩有的是钱」。知道小c和大白鹤两个人的花销其 实也不小。别看两个人在市局里做的都是专业技术性比较强的职位,但是他俩的 个人工资其实也没比我高多少,更别说现在大家都是刚入行还没工资;他俩平时 的花销,全是小c打零工和老白帮别人搞软件攒下来的,都是辛苦钱。只有很少 一部分,是大白鹤的妈妈当年判死刑后,政府考虑到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生活, 留下来一笔没被罚没的储蓄。 她嘴上这样说,分明就是为了宽慰我。 我不住地点了点头,对她说了两个字:「谢谢」。 我是真的心疼小c这个姑娘。 给小c送上了楼,进了小c他们家门,果然白铁心这傢伙正传着睡衣,坐在 电脑前面忙活着,跟我打招呼的时候手指头还在键盘上不停地敲着,而且怎么都 要缠着我给我的手机按上他的那个监控系统。 「好了」。我的手机刚连上他的电脑,还没等我坐下,他就把手机拔下来还 给我了。 「好了?」我诧异地看着他,「哥们你这什么软件?我从app商城上下载 的都没这么快」。 「嘿嘿,上次你连我的电脑以后,你的手机的所有数据和端口都在我电脑的 硬盘中记忆储存了,这次直接一写入,马上就好了」。大白鹤得意地说道。我将 信将疑地鼓捣着手机,反正我也不懂it,只能是大白鹤说什么我信什么。大白 鹤接着说道:「可连接sb端口,也可以链接蓝牙……大体功能跟gps导航 仪基本一样,唯独不同的是可看时事路况,点一下带深绿色标识以后,还可以看 到标识地点的所有实时监控。唯独一点:平常什么游戏软件你就别安装了啊,我 给你弄得这个&039; 大千之眼2。0加强版&039; 佔的内存可大」。 「大千之眼2。0加强版……你怎么想出来的这么个破名字?1。0在 哪呢?」。 「呵呵,在电影里呢。看过么?」。 「那都哪年的片子了……」我接着问道,「今天你后来没去上班?市局的网 络系统被黑了你知道么?」。 「知道。我在家也没闲着。我这不就是给防火墙修补丁呢么?」。 「那行吧,我也不打扰你了。记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知道么?小c都担心 死你了。你再忙,点个外卖的时间还是有的吧?」我说道。正好刚换完睡袍的小 c也走过来,对我说道:「对!秋岩,你帮我说说他」。 「哎呀行了行了!我吃我吃!把吃的放旁边,你(指了指我),赶快回局里 住宿楼吧,这么晚了;你(指了指小c),老实儿上床睡觉,天色也不早了。只 要你俩,一个回去了一个睡着了,我保准吃饭」。 「我不睡!嘻嘻,我要喂你」。小c撒娇道。 看着这一对儿,我会心地笑了。跟她俩道了别,我便下了楼。 此时是夜里11点07分,因为刚才睡了一觉,现在的我一点都不困。我开 着车,漫无目的地行驶在夜幕下的f市,璀璨的灯火令人着迷,光芒照射在人的 皮肤上,却无法感觉到一丝温暖。 北风渐渐起了。 我很少逛街,因此在这个时候,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消遣;而好不容易能在 毕业以后,少有的在夜里看看这个城市的街道,我也不想就这么回到那个孤零零 的单间。 能去哪呢? 我想了想,低头看了一眼车子里。没想到手边的杯座里,竟然有一张夏雪平 这辆车的保险单,那上面,有夏雪平的详细地址。 馨园小区10栋三楼302。 要不要去看看她呢?不进家门,就只是看看? 或许是因为好奇她现在的生活吧,我瞄了一眼夏雪平的地址,只是稍稍犹豫 了一下,把车子转了个弯。 这个地方,正好处於市局大院和大白鹤吴小c他们家之间的地方。我把车子 停在了小区楼下的停车场,然后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到了10栋楼门口。这里的住 宅楼全部都只有六层,每家每户有一个阳台一个靠着阳台的窗户,另一面自家的 房门外,是一个全层通透的户外走廊,四四方方围成一个天井,风格有点像日本 的住宅,也有点像过去苏联的「筒子楼」。 在我关上这里的住宅风格的时候,我已然走到了302。 门板是白色的,门把手下面还安装了一个电子密码锁。 我迟疑了片刻,把手放在门铃按钮上,终究没敢按下。透过门旁边的窗户, 我试图往里望去,但是由於白色纱帘挡着,里面什么都看不见。我靠在窗边听了 一会,房间里似乎没有一点动静。 我记得以前的夏雪平,还是很喜欢白色的。我记得她跟我说过,白色乾净而 整洁,并且这种颜色生来就给人一种很柔软的感触。 正在我有些疑惑的时候,楼梯口传来了熟悉的高跟鞋的声音,以及另一个男 人的皮鞋底声音。 「……真没想到你这么能吃辣」。 「还好吧,这一家的水煮鱼不算辣,而且他们家的火候掌握的不错,莴笋片 还脆脆的」。 「今晚这部电影好看吗?」。 「还可以。我不是很喜欢喜剧,但是这部电影还挺有意思的」。夏雪平说道。 「……恕我直言,雪平,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那男人说道。 「是么,呵呵」。夏雪平笑了笑。 在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我连忙躲到了301隔壁的凸出墙角处, 我或许只是出於下意识的反应,想要把自己藏了起来。 藉着户外走廊安装的声控廊灯,我终於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庞:五官端正, 俊朗得很,脸上没有一点臃肿,透出一股精气神;三七分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又用发蜡擦得锃亮;身上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也是十分端正规矩;他的个头高 出了夏雪平一人头,给人很魁梧的感觉,即便看起来仍然没我高。 这个人,就是能打动夏雪平跟自己交往的男人吗? 我瞇着眼睛看着他。 两人站在夏雪平的家门口,那男人伸出手去,握住了夏雪平的手掌。 ……那么接下来,他俩会做什么? 我微微咬着牙,我能感受到自己的眉头已经皱得变形,脑袋上的血管都在紧 绷着……。 可是此时,我心里突然跳出一个声音对我说道:「何秋岩,你管得着么?夏 雪平跟你老爸何劲峰已经离婚那么多年了,她跟谁约会,约了会之后是不是会进 自己家门,进了自己家门以后会干什么,你这个当儿子的有权力管么?」。 ——滚开!梅菲斯特!这么明显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说。 是啊……我又有什么权力干涉呢? 可此时在我脑海里,开始产生如下的画面:等一下夏雪平对这个男人真的卸 下了心防,请他进屋,而且几分钟之后,两个人会关灯;在房间里的两个人会拥 吻、然后相互脱掉各自的衣服,相互抚摸着对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接下来,那 男人会把自己的邪恶之物插入夏雪平的神秘禁地里……。 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就有一团无明业火烧起来。 ——管不了那么多了。 管她夏雪平对这个男人是什么感觉,今晚我既然来了,这个男人就别想进夏 雪平的房间。 「那你说我会像那个男主角一样,在命运最为多舛的时候拥有了女主角一样, 拥有你么?」。 「嗯……你,刚刚说什么?」。 「雪平……」。 正想着,那男人突然搂住了夏雪平!而且从她身后扶住了夏雪平的头,准备 低头吻下去。 我捏紧了拳头,往二人那边踏出了一步——可就在我刚要走出墙角的时候, 但见夏雪平及时伸手挡住了那个人问过来的嘴巴,然后抬起胳膊肘一挣,从那个 男人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 「抱歉……」夏雪平贴着户外走廊的扶手,顺着天井看着楼下。 「你还是无法接受我?对么?」那男人失落地说道。看着他失落的样子,我 的感受却是特别的安心。 「不,不是这样的」。夏雪平低着头说道。 「那你还拒绝……」。 夏雪平接着果断地说道:「段捷,你听我说:我不是无法接受你,我是我无 法接受任何人」。 接着,夏雪平惭愧地笑了笑,「从大概三十岁左右到现在,差不多十年,我 一直都是一个人,早就孤独习惯了。身边突然出现一个说要跟我以结婚为目的进 行交往的男人,让我有些不适应」。 「是我给你太大压力了么?」那个叫做段捷的男人问道。 夏雪平点了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不知道… …你可以这么说吧,但是对於我自己来说,真的不知道」。 「好吧……或许真的是我太心急了,对不起」。 「别这么说,你用不着抱歉,你又没做错什么」。夏雪平说道。 在昏暗的廊灯下,我看到了一张疲惫的脸,和一双落寞的眼睛。 无论是之前的好妈妈夏雪平,还是现在的冷血孤狼夏雪平,从我出生到现在, 我从来没看到过她这样的表情。那张疲惫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和隐忍;而那双落 寞的眼睛,明明充满了爱的渴望,但同时理智二字像一桶冰冷的水一样,冲灭了 那份渴望。 在这一刻,在我的心里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无论现在的夏雪平是谁,她 经历过什么,她之前对我做过什么,她的那些个什么冷血女警花、喋血酷吏之类 的头衔把她包裹得再严实,她毕竟也是个女人啊。 ——也会渴望有人能够关心、守护的一个女人啊……。 不管当年她在外公全家被灭门之后,她对我和美茵多么的严厉甚至残酷,她 当初打我的那一巴掌给我心里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了。 段捷看着夏雪平,轻松地笑了笑,「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给我能让自己更 加接近你的时间,好么?」。 「……可以」。夏雪平微笑着说了两个字。 「那好吧……那,今天就这样?你快进去早点歇息吧!时候也不早了」。段 捷说道。 「那……我就不送你了」。夏雪平看着段捷,明显还是有些不舍。 「嗯。你不用管我。进屋吧」。 夏雪平笑了笑,背过身用手挡住了另一只手,输入了密码,打开了房门。跟 段捷摆了摆手,然后关上了房门。房间久久没有开灯。 段捷站在原地叹了口气,然后下了楼。 等段捷离去了五分钟以后,我才从墙角处走了出来。我又驻足在了302门 口。 该不该跟夏雪平聊聊呢?见过了夏雪平刚才那一副令人动容的表情,此时的 我,真的好想和她聊聊。 可我依然没有勇气敲她的门。 就在这时候,房间的灯亮了。我站在窗前,依旧试图往里望去…… 於是,透过朦胧的白色纱帘,我看到了这样的画面——夏雪平正拉好了床前 窗户的窗帘,然后站在屋子中央,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紧身的衬衫把她 的身材曲线完美地展现出来;紧接着她伸出手解开了皮带,然后任由腰带自由落 体,掉到地板上——於是那件薄薄的纱质休闲西裤也被脱了下来,她小麦色的双 腿上端,就是我今早看到的那件紫色t字裤…… 而接下来,她又伸出手,把自己的衬衫钮扣一颗一颗地解开,当她解到第二 颗和第三颗的时候,她手上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她的眼神也有些发痴——难道 她是想起了今天上午,我为了救她给她扑倒之后,她胸前走光时候的场景么? ——可她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解开了最后一颗釦子,她的肩膀往后一震, 衬衫就这样被脱了下来……今天上午的那片令人血液沸腾的春光,又这样展现在 我的面前,一对豪乳,依旧老老实实地藏在那件紫色胸罩里……。 这是免费的内衣秀么?这是冥冥之中,我这个意外的偷窥者遇到的天赐大礼 么?夏雪平的身姿,不单单可以用好看来形容了,哪怕是t台走秀的那些维秘模 特们,都应该比不上她。她彷彿,是一尊并未失去婀娜双臂的维纳斯雕像这场以 外的表演,依然没有结束:她把自己的双手绕到背后,解开了胸罩搭扣……然后 把丁字裤轻轻地往下一拉……浑圆饱满而只是微微有些下垂、却仍然不失丰腴的 双乳,终於被从差不多e罩杯尺寸的无情文胸里解救了出来,就这样被我尽收眼 底;两只巧克力色的乳头,彷彿两只玲珑的眼睛一般,严厉且羞涩地与我对视, 让我不禁脸上发烫;他四肢上的肌肤依旧紧緻光滑,偶然有一些地方,看起来有 些坑坑洼洼,我看不清那是纹身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同时被我偷看到的,还有 夏雪平双腿间的神秘三角地,茂密却并不杂乱,那片黑森林简单地形成一块整洁 端庄的长方形,覆盖住了下面精緻的肉体…… 我记不得小时候,是否看到过夏雪平的裸体,但是我确信,这是从我见到了 女人的裸体以后,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全身的热血都在翻涌冲击,而不仅是双腿间 的那条肉棍撑的巨大;我的眼角中在温热地湿润着,我的鼻腔里似乎有一股火热 的气息,我感觉我差不多就要喷出鼻血……。 而夏雪平依旧不知道,在走廊窗户这一侧,有一个作为她远离了多年的亲生 儿子正在偷窥着自己,她伸出手从一个桌案上拿起了一盒油质性的白色膏状物, 伸出手去,在自己的肩头、背后、腰间和小腿上,把那个膏状物仔细地涂抹着。 而我就那样看着,看着随着她的动作,她的那两只大方的乳圆偶尔上下波动 和她双腿间的黑森林的来回扭动;而她在腿上涂抹的时候,大腿也分开了许多, 我甚至可以看到她下面颜色依旧很浅、贴近她小麦色肌肤的浅褐色阴唇上端…… 她伸手的姿势似乎有些吃力,在心理的冲动之下,我真的忍不住伸出手,想 要敲敲门,然后强行进去帮她把那个膏状物给她全身涂抹一遍,也可以藉机摸遍 她的全身…… 可进去以后我该怎么说呢? 「夏雪平」或「夏组长」,或者「妈」?——我连该怎么样称呼她都是个问 题; 「我刚才就在窗外看着你的肉体来着,让我来帮帮你吧」。——难道就这样 说吗?而就算是帮她礤完了,我又该做什么? 如果是普通的女人,在我这样的生理反应下,我一定会就势来一场痛快的性 爱; 可是跟夏雪平呢?——呵呵,我在想什么呢?那些母子奸系列的av情节么? ——与离异母亲久别重逢的儿子看到母亲的裸体之后,缠着母亲为自己实施性处 理,最后演变成生奸中出? 别幻想了!依照夏雪平的脾气,她要是知道我偷窥着她的身子、而且还起了 生理反应,恐怕我都能被她打死吧? 我正这样胡思乱想着,夏雪平似乎擦完了那个膏状物,从桌子上倒了些热水, 「咕嘟咕嘟」喝了两大口,然后便关了灯。 我赶紧闪身,把自己藏在她的门口,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的身影正投射在那白 色纱帘上面。 听着声音,她应该一头倒在了自己的床垫上。没过两分钟,微弱的鼾声渐起。 我今天才知道,夏雪平现在有裸睡的习惯,这也算是我这次站在她家门口的收穫 了。 确定夏雪平已经睡下了以后,我才敢挪动自己的步子,把身子往楼梯口移去。 站在走廊里,吹着凉风。夜晚的北风,终於让我身体里不该出现的欲火平静 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依旧不愿意离去。 我最终还是捱不住冷风对我的身体的侵袭,我便跑回了车子里。一坐到驾驶 位上,我突然觉得满身疲惫再一次袭来。在我眼前,此刻全是女人的裸体,密密 麻麻,一个挨着一个,在我的脑海中站成一排,高矮黑白、环肥燕瘦,各不相同, 有我很早以前看到的a片里的、下面被打了马赛克的肉体的暗黑女优,也有老式 三级片里只能看到双峰的含羞带臊的裸体女星,之后是在警校时候被我上过、或 者把我霸王硬上弓的女学警、我在异地实习参加临床试验的时候、被我一并肏过 的那个小护士还有那个前一秒严厉正经、后一秒飢渴风骚的护士长,然后就是小 c的一身健美胴体,甚至还有孙筱怜的那一套巨乳细腰肥臀肉弹。 最后的两个,是我自己娇嫩的妹妹何美茵,还有就是今天看到的夏雪平。 我指了指美茵和夏雪平,什么都没说;她俩也很配合地走了过来,一起在我 面前跪了下来。我脱光了身上的衣服,握着坚硬的肉棒看着她们两个;她们两个 相视一笑,毫不避讳地从左右两边开始吸吮着我的龟头和睾丸;周围的一大帮裸 女,都在围观着我们仨,有的议论,有的捂着嘴巴做吃惊状,有的则是为我们三 个大叫加油;等到美茵完全把我的阴茎吞食下去以后,夏雪平居然站起身,分开 自己的大腿,引导着我的手,让我的手指插入她的双腿间那个蜜壶当中,她还对 我伸出了一个大大的怀抱,对着我的嘴唇,亲吻了上来…… 我突然感觉下体一阵颤搐……再一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我梦遗了。 车里面实在是闷得很,我连忙打开车窗。呼吸着新鲜空气的同时,我揉着自 己的睛明穴。 都说一个人的梦境是一个人的潜意识的体现,而在梦境里,我却同时对自己 的妹妹,和自己的亲生母亲产生了禁忌的肉欲,可同时当我在梦里被她们两个同 时吸吮生殖器的时候,当我在梦里触摸到夏雪平的湿润美穴的时候,我心里确实 是难以名状的快乐。 嗬,同时对妹妹和妈妈产生性欲,或许我死了以后是会下地狱的吧。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二章(7)】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13020。 第二章(7)。 既然把车开过来了,现在太阳已经爬上山,我也没理由为了掩盖自己昨天来 过的事实故意把车开回去。何况昨天艾立威没有拿到车钥匙,夏雪平要怎么上班? 可能注定我今天早上,就是要开车接夏雪平的。 好人做到底吧。我打开车门,跑到了对街隔了两栋楼的一个门市早餐店。 「小爷们儿,这么早班?吃点啥啊?」。 这让我想起了很早以前,我们全家每天早上一起出门的场景。父亲负责送美 茵去幼儿园,夏雪平负责送我去上学。夏雪平也不怎么会做饭,再加上她和父亲 的工作性质,所以那时候一年四季,我们一家四口都要去附近的早点铺吃饭。夏 雪平在那个时候,最喜欢的早餐标配,是一份双鸡蛋煎饼果子,里面的馅料要面 篦子不要油条,要是有火腿肠的话加一根火腿肠,除此以外,外加一杯甜口的热 豆浆。 「有煎饼果子么?」。 「有」。 「要两份同样的:都要俩鸡蛋,要面篦子不要油条,有香肠的话加香肠。再 来两杯热豆浆。带走」。我说道。 「嘿!这小伙子嘴巴倒是真叼!加香肠的煎饼果子现在少见喽!……唉,现 在都追求一个正宗!讲究的是逼格!可是愿意根据自己口味吃的,可少喽」。 老闆三下五除二做完了两套煎饼果子,又递上了两杯豆浆。 我走回了10栋,上了楼。 站在夏雪平的家门前,说实话,我有点紧张。我伸出手,敲了敲门。 门板被我连敲了三遍,门里面才传出「腾、腾、腾」的脚步声。 门被打开了。 夏雪平站在门前,惊讶地看着我:「怎么是你?」。 我的眼神则是比她的眼神更惊讶:——夏雪平完全就是全裸着站在我面前, 似乎前一秒还在被窝里躺着。并且她就这么毫不避讳地把自己的双峰和双腿间那 块郁郁葱葱的三角地展现在我面前。 毫不夸张地讲,这一刻有两股热血同时沖向我的大脑和睾丸。 我赶紧斜过自己的眼睛,推了夏雪平的小腹一下,匆匆忙忙进了门以后,赶 忙把门关上。 「您这是乾嘛呢!身上一丝不挂的就来开门」。我问道。一回过头,夏雪平 正背对着我,屁股上紧緻的肌肉还随着她走动的动作跳了两下,像是故意对我的 目光和第三条腿挑衅着。 可比起她的让我淫欲大起的玲珑浮凸的身躯更让我震撼到的,是在夏雪平光 滑的肌肤上,突兀蜿蜒的疤痕到处可见——她右肩膀上那块我昨天以为可能是纹 身的东西,那里似乎是被刀砍过、而且在未痊癒时还被烫过留下来的疤,肌肉组 织的纹理都清晰可见;她小巧的肚脐旁边,还有一条大约五厘米见长的刀疤,跟 她小腹上的那条缝针留下的疤痕形成一个「l」形的直角——而看到那条缝针留 下的疤痕,我才知道,原来我和妹妹都是剖腹产出生的——可为什么只有一条疤 痕,难不成都是从这条缝隙里被取出来的么? 接着,我看到了在她的右大腿上、左边的肩头肌肉和左乳下面,各有一个 「小太阳」形状的疤,在圆圈的中心出现了一个微小的小孔,很明显,都是子弹 打进身体后留下来的枪伤;而在她的背后,也有五处像是小孩子脚印大小的灼伤 疤痕,分部在她背后。 昨天她的身体藏在白色纱帘里面,我没看清;而这一身的伤疤完整地展现在 我眼前以后,我心中那团熊熊欲火,似乎慢慢地熄灭了。 「看够了么?」。夏雪平把被子像徵性地铺在了床单和枕头上以后,转过身叉 着腰对我说道。 「……像我很愿意看似的,」我对她装作不在乎地说道。此刻的我,只能用 混不吝的态度,掩饰着自己内心的複杂和尴尬,「你就这么在我面前裸着,我还 能往哪看?……早知道您这样,昨晚我就敲门进来了」。 最后那半句我是小声碎碎念的,可似乎还是被她听到了。 「你刚才说什么?」。她问道。 「没……没什么」。我赶忙说道,「话说您穿上一件不行么?您跟我这么坦 诚相见,我对您可是有点不忍直视」。 说完,我也索性脱了鞋子,穿着袜子在地板上走着。夏雪平的住处并没有拖 鞋。 进了屋子我才发现,满地是东倒西歪的鞋子和随便团成一团堆到一起的衣服, 还有散在到处的泡沫饭盒。这个套间其实不大,一个卧房和客厅组成的敞开单间, 厨房那里倒是有一面墙隔开,然后把洗手间也隔出一个过道。洗手间里是一个玻 璃隔出来的小淋浴间,然后就是马桶和洗手池,还有台洗衣机一台烘乾机卧在墙 角。洗手池上面,仅有一瓶绵羊油和一瓶防晒霜,再就是夏雪平的牙膏牙刷牙缸 和一瓶洗面奶。 桌子上也是乱七八糟的:一个早就萎缩且已经发黑的苹果核躺在一个油板纸 叠成的纸盒里,纸盒的周围零零散散地放着一堆打开的零食包装,下面还放着几 摞纸,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在落满灰尘的台灯旁边,还有一个积满厚厚茶渍的 白色马克杯;桌子上还有剩下1/ 3的地方,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白色药瓶,以及 一盒白色药膏——估计应该就是夏雪平昨天往后背上涂抹的东西,那上面都是俄 文,我一点也看不懂。 唯独乾净整洁的的,是那开了半扇门的灰色衣柜:里面的每一套西装和大衣 都是整整齐齐地挂在里面,如果说屋子里其他地方都像是被无差别轰炸了一遍, 那么衣柜里面就是一个防空洞,跟衣柜外形成了天差地别的对比。我努力往旁边 拨出了一个空当,才敢把早点放在桌子上。然后随手拿过一把钢制折叠椅,打开 之后坐了下来,漫不经心地註视着她。 ——呵呵,也多亏昨晚那个叫段捷的男人没跟着她进屋,要是进屋里看到这 一片像是被轰炸过的狼藉,那个段捷怕是能被吓跑吧? 「……我真的没想到是你」。夏雪平看着我,然后低着头又说了一句。她迟 疑了片刻,在地上的那堆乱七八糟的衣服里开始翻着。 我转过身,只见她躬下去的身子、稳稳站在地上的右腿和微微抬起的左腿, 以及屁股下面那块颜色并不是很深但是似乎依旧很紧的阴鲍,我甚至看到了微微 外翻的两片浅褐色的小阴唇……我忍不住看了两眼,又不禁尴尬地转过身。想了 想,对她说道:「还没想到是我?不管是谁来,您也不能就这个样子就去开门吧? 万一是送报纸杂志或者送牛奶的小工呢?」。 「我没订报纸杂志,也没订牛奶」。夏雪平回头看了我一眼,继续在她那堆 衣服里翻着。 「呵呵,那你还以为是谁呢?」。我转念一想,还能是谁呢? 此时夏雪平已经找到了一个衣服下摆可以包臀的长身短袖衫,象徵性地套在 了身上。如果她坐下,双腿分开一点,外阴的光景还是可以被看到的;而且她的 乳头和微凸的乳晕的轮廓也浮现在身体前面,不过穿上一件,总比一件不穿的好。 她传完衣服以后,很自然地把另一张折叠椅拖了过来,打开之后放在桌子前 坐下,还翘着二郎腿。 我看着她,问道:「您别告诉我,您这几年每天早上就是刚才那副尊容给艾 立威开门的?」。 「那又怎么样?」。夏雪平甩了甩头发,看着桌上的早点,「我在自己屋子里 一件不穿,谁管得着我?……这都是什么?」。 「不是管得着您管不着您的事情……」我无奈地看着夏雪平,「这万一艾立 威对您心怀不轨呢?」。我转念一想,看着夏雪平说道:「您该不会已经跟那小子 又了一腿吧?」。 「怎么说话呢?」。夏雪平怒视着我,看着桌上的吃食又说道:「你这小脑筋, 净往歪处想!我就跟你说一遍:我跟他什么事都没有,行了吧?……再说了,他 有那胆子么?平时他就怕我,被我管得服服帖帖,难不成就他那样子,还能把我 吃了?」。 「嗬!你管他工作、管他喜怒哀乐,你还管得着他的思想么?老话怎么讲: 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的年轻男的,哪个敢说自己不是精虫上脑,面对一个漂亮 女人不会动一丝那方面的念头的?告诉您,说不定在他脑子里,早就把您强奸好 几遍了!见了您这身子,谁能不动歪念头呢?」。 「你这小子现在怎么满口黄腔呢」。夏雪平打开了其中一个煎饼果子,对着 开口嗅了嗅味道,「照你自己这么说,你也是个年轻男的,你也看了我的身子了, 难不成也对我动歪念头了?」。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嗬!夏雪平,你就愿意跟我较劲是吧!我还就告诉 你,就看你刚才露着奶子、光着屁股那样,要不是因为我还顾忌自己和你有直系 血缘关系,我早就把你上了」。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或许是因为抬槓的时候,这句话我 说出来之前我是真心没过脑子吧……但是说完,我就后悔了。 夏雪平听了,白了我一眼,然后把煎饼果子握在手里吃了一口,对我说道: 「你个小混蛋!那你倒是上啊?来啊!我倒还真想见识一下,这敢跟自己亲妈上 床的儿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保证,夏雪平的这句话也是没过脑子的。她说完了话,嘴里还有一口 煎饼,却也不嚼了,微微低下了头,然后还时不时抬起头不住地盯着我。 这么一对视,我俩的脸似乎都有些红了。我俩的话说的都太过了可我此刻在 我的心里,另一种念头突然蠢蠢欲动:她到底是跟我赌气,还是变相的一种许可 呢? 夏雪平在这几年突然变成了一个全裸族,说不定这几年,在她家门口看过她 的裸体的男人也不少;那么看过她裸体的男人,之后都会做什么呢?她难道真的 是佟大爷和丘康健嘴里那个性冷淡得油盐不进、动辄一抬腿就让心怀不轨的男人 断子绝孙的「冷血孤狼」么?难道就没有一个漏网之鱼?。 她这几年,私生活会不会其实很放荡,给同事面前展现的是一面、回到家后 又是另一面?甚至是那种别人想像不到的放荡? 她如果是一个对所有男性都冷冰冰的女人,难道还会我这个儿子对着喷黄腔? 她为什么会跟我这个儿子对喷黄腔、就因为一时抬槓么?难不成在我这个当儿子 的从昨天在案发现场,被她进行一番肉体刺激的时候,她其实也是有反应的?又 或许,她多年没有沾到男人的下体了,昨天我凸起的小帐篷嵌入她双腿间的裂缝 的时候,她内心里多年没有燃起的性欲,被我挑拨起来了? 在我开始对她有淫靡的幻象的时候,她会不会其实也对我产生性方面的想法 呢——不是说母子连心么? 假如我就这样对她出手,她会怎样?她会反抗么?她会像对付其他男人那样, 也对我的裆部猛踢一脚?我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她舍得么?反正她现在不是就 套了一件短袖衫么…… 我觉得我身体里的欲兽又被唤醒了…… 怎么办?我是不是该克制呢? 还是伸出手去抓她距离我的手很近的那只脚,然后打开她的双腿,在椅子上 用前戏制服她;或者直接撕开她身上这件短袖衫,寻找她身上的敏感点开始亲吻、 抚摸、揉按:还是应该直接站起身,抓起她的肩膀,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把她摁在 床垫上…… 她似乎意识到了我的手在往她那边移动了一下,便轻轻收回了自己的脚一下, 但是之后又把脚伸了回来;紧接着,她放下了自己搭在左腿上的右腿,赤裸的双 足放到了地上。 她放开着自己的双腿,然后接下来,又并拢在了一起…… 她抬起头看着我,似乎有些紧张…… 我的心却跳得砰砰直响,我不敢抬起头看着她的脸,而我心里的那只禽兽, 正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正在这时候,房间的门铃响了。 我心里那只黑暗无比的欲兽像是收到了惊吓一般,跑开了。而夏雪平的身子 也打了个激灵,她放下手里的煎饼,站起身去开门。 自己的理智苏醒过来过来以后,我连忙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何秋岩你还能不 能行了……她是夏雪平!不是其他的一个普通的少妇女警!不管你跟她的关系如 何,她都是你的亲妈!你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你怎么可以对她产生那种淫秽 肮髒的念头呢!就算你何秋岩是根淫荡鸡巴,你去用社交软件约炮、你去肏小c, 或者哪怕你把那个恶女淫妇孙筱怜约出来,也比想着侵占夏雪平的身体好啊! 我正在心里骂着自己,夏雪平便回到了桌边;跟在他身后的,正是艾立威。 艾立威看到我先是惊讶了一番,然后笑了笑:「我说夏警官今天早上怎么还 注重了一下自己着装,原来是儿子在这呐」。 这话说的这他妈的欠揍! 「你他妈再说一遍?」。我一手握紧了拳头,一手指着艾立威的鼻子喝道。他 看着我的样子,突然有些怕了,连忙说道:「别!别误会!抱歉了,是我说错了 话」。 「行了,大早上的,你俩就抡胳膊挥拳头的,烦不烦?」。夏雪平怒视着我, 又转过头无情地瞪了艾立威一眼。我的怒火稍微消了些。真的,如果换成另外一 个人,听见刚才艾立威那句略带讽刺且有些佔便宜意味的话,都会怒发冲冠;不 过看着夏雪平同样对艾立威不满,再加上她自己说跟艾立威没发生任何关系,那 我就索性暂且信了。 只见艾立威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上,这哥们带来的,是煎蛋培根猪肉汉堡, 还有两杯黑咖啡。他侧脸一看,这时候才发现夏雪平正在吃着煎饼果子,看了看 我也当打开另一袋,然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呵呵,原来夏警官已经吃上了… …我这白买了」。 「不白买」。夏雪平伸手拿过了一杯咖啡,「卷了香肠的煎饼果子我好久都 没吃过了。不过豆浆我倒是早就戒了,喝多了容易发胖」。 艾立威听了,没有说话,又从冰箱侧面搬了把椅子,坐到了一边,然后拿了 一只汉堡一杯咖啡,兀自吃着,还时不时抬起头盯着我。我则是一边喝着豆浆, 一边不住地看着艾立威和夏雪平。 「车开过来了?」。夏雪平对艾立威问道。 「……我昨天没发现车钥匙。刚才我搭出租车过来的,现在还在楼下停着呢」。 艾立威说道。 「车子是我开过来的」。我说道。说完,我故意瞪着艾立威。 夏雪平倒是有些诧异:「你没把钥匙给他?」。 「嗬,我忘了,不行么?」。 「你要是开车接夏警官,你也得提前跟我说行么?」。艾立威看着我说道,态 度还挺委屈,「我这白叫了趟出租车过来了」。 「废话!还他妈的怨我啦?你自己找不到钥匙,你不也没跟你夏组长打电话 问么?」。我厉声回应道。 我转头看着夏雪平,又说道,「再说了,就今早我看见的这段剧情,夏警官, 您说以后我还放心让别人来接您么?」。 套间里的气氛彻底被我聊死了。当然,我也没想着跟艾立威能聊到一块去。 他继续吃着东西,时不时看着我,他的眼神在告诉我,此时他在思考着东西。 思考着什么呢?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如果今天我不过来,那么此时此刻,坐在夏雪平身边吃着早餐的, 将会是我面前的这个男人,而且夏雪平还会赤裸着全身坐在他身边。看来在这个 事情上面,我还真不能松懈。 夏雪平倒是不说话,默默地吃完了手里的东西,也把咖啡喝光了。她等着我 俩都吃完了早餐之后,转过身,当着我俩的面儿就开始脱衣服…… 她这一举动倒是给我吓了一跳:「我说夏雪平,你这是乾嘛?」。趁她把衣服 脱到一半的时候,我赶紧问道。即使这样,她的屁股又一次暴露在我眼前。 「我要洗澡!我用得着事事都跟你汇报么?洗完澡换了衣服还要上班呢」。 夏雪平背对着我说道。 我无奈地点点头,对艾立威使了个眼神:「走吧,出去吧!女士沐浴更衣, 咱们俩大老爷们儿还在这干嘛呢?非礼勿视懂不懂?」。说着,我捡起桌上的空纸 杯和塑料袋。 艾立威也只好点了点头,跟着我出了门。我把门带上,低头的时候还不经意 瞟了一眼这傢伙的两腿间:艾立威这傢伙在见到了夏雪平的身体之后,似乎并没 有勃起的迹象。 「下楼,你先让司机师傅把车开走。我跟你聊两句」。我对艾立威说道。 艾立威的脸色很不好,她走到了住宅楼侧面,过了一会儿又回来。此时我已 经丢掉了手里的垃圾,站在夏雪平的sv旁边对他挥了挥手。 「什么事情,你说吧」。艾立威看着我。我对他笑了笑,趁他不注意,一拳 揍到了他的脸上,直接给他的嘴角打破了。 他啐了口血沫,转头恶狠狠地看着我。 「这是因为你刚才那句话打的。刚才夏雪平在旁边,我不想当她面发作」。 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呵呵,果然是&039; 警专生&039;这一拳打过来,还真没让我有一丝防备」。艾立 威站直了,然后很自然地站到了我对面,说道:「不过我是不会还手的。我知道, 你心里对我有误会。刚才那句话我是冒犯了你,不过那是我的无心之过,我知道 你是夏警官的儿子,所以在她面前,我也不过是想跟你表现得友善一些罢了。而 且,你听好了,我和夏警官之间真的没有什么。我只是尊敬她而已,要不是因为 夏警官,我现在还在派出所当一个普通民警呢」。 「操!夏雪平的身子都他妈被你看了多少遍了!你要是真尊敬她,你还能这 么心安理得?」。 「她那是习惯了,我也习惯了……」艾立威辩驳道。 「操!拿这话逗我呢?你他妈的自己觉得你说这话有说服力么?得了多大便 宜还卖乖?」。我不屑地看着艾立威,「我从昨天见到你第一面我就特别讨厌你, 只是碍於在局里、并且你入行的经验比我资深,我没跟你撕破脸。现在没在局里、 这会儿夏雪平也不在旁边,我跟你也就不来那套虚的了,索性跟你打开天窗说亮 话」。 「你说吧,我听着」。艾立威也有些挑衅式地看着我。 「好,看你也是个痛快人!第一,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来接夏雪平上班了。 我的驾驶技术也不赖。我在警专的时候,驾驶搏杀和驾驶射击考试的成绩就排全 校第一的;第二,我知道夏雪平赏识你,也看得出来,你比咱们一组里的人能力 都高一些,我也相信夏雪平的眼光,但是你以后,少他妈的以&039; 夏组长副手&039; 的 身份自居了,今后有我在呢;第三,我知道夏雪平对你有知遇之恩,但是你也用 不着溜鬚拍马、无微不至了。这三点,你给我记住了!要是但凡有一点过分的地 方,下次可就他妈的不是一拳了」。 「呵呵……」艾立威听完我说的话,满不在乎地笑了。 「你他妈的笑什么?」。 「你是夏组长的儿子,我也可以尊重你、让着你。不过你凭什么事事都给夏 组长做主啊?别说夏组长已经离婚多年,早就不在你们何家住了,也别说你跟她 之间的母子关系已经脱离好多年了;退一万步讲,这世界上,哪有给自己母亲做 得了主的儿子?你刚才给我立了三条规矩,能不能实行,也得夏组长说的算吧?」。 艾立威这话说得气人,但是也有道理。我虽然在这给艾立威立规矩,但是只 要夏雪平不同意我的话,反而向着他艾立威的,那我这些话,全都是白说。 而且艾立威这时候又开口补了一刀:「我说秋岩弟弟,你这三条,说实话, 听起来不像儿子为了维护自己老妈,跟外人定的规矩;听着,倒像是给自己女朋 友身边的男生,打的防止出现潜在情敌的预防针」。 「呵呵,你倒是挺喜欢分析字面意思的哈?」。艾立威这个人还真是厚脸皮, 我索性也不要廉耻了,对他说道:「这么说吧,我告诉你艾立威,就算是我跟夏 雪平我俩之间母子乱伦了,都他妈的跟你这个外人没关系!但我告诉你,你别管 我跟夏雪平是什么关系,她的事情我还管定了!她这个人,我是保护定了!你也 好,别的什么人也好,别想打她的主意」。 艾立威倒是面不改色,愣愣地看着我,接着对我竖了个大拇指,点了点头: 「行!你有种」。 在这一刻,我看着艾立威的眼睛,我突然觉得他好像真不是我想的那样,企 图觑觎夏雪平的身体或者情感。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但是我又看出,他心中分明对夏雪平有些想法。这些想法是什么?我一时猜 不透。 可我知道,我从此时开始,必须对这个人万分小心。 我再一转过身,却发现自己已经开始维护夏雪平这个女人了。呵呵,明明在 一天前,我心里对夏雪平还是漠不关心的态度呢,现在却已经开始准备保护她了, 是么?说好的恨她一辈子呢?。 不,就像我跟艾立威说的那样:即便我和夏雪平母子乱伦了,也是我俩之间 自己的事情,外人管不着;而反过来,即便我憎恨夏雪平,也是我和夏雪平之间 的事情,外人如果想要搀和进来,或者对夏雪平有别的企图,也是不被允许的。 正想着,夏雪平已经穿好了一身西装走出了楼门,今天她里面依旧是一件黑 色衬衫,外面却换成了墨蓝色的条纹西装,脚上是一双短根皮鞋。我仔细看了看 夏雪平的脸,看起来,她并没有化妆的习惯,嘴唇上只是简单地涂了一层润唇膏, 脸上也不过抹了一遍防晒霜。几乎不化妆,却依旧能让人看起来觉得心动的女人, 这世界上恐怕都少有。 「咱们走吧,夏警官,上车」。我对夏雪平说道,「先去局里还是直接开始 调查工作?」。 「上午不去局里了,下午回去报个到。艾立威,还是你来开车」。夏雪平看 着艾立威说道。艾立威回头,微微一笑,对我伸出了手。 我没好气地从裤子口袋里丢出车钥匙,艾立威这傢伙倒是手疾眼快,像是排 球运动员一般探出一个「鱼跃」,把眼看着就要掉在地上的钥匙稳稳接在了手里。 夏雪平依然坐到了副驾驶,我没办法,也只能坐在车后座上。 「买衣服了?」。夏雪平对我问道。 「嗯……我开你的车去买两件衣服不行么?」。我对夏雪平问道。 「是你自己去的啊,还是别人跟着去的?」。夏雪平轻轻嗅了嗅,「前调:柑 橘、海盐;中调:木兰花、苦橙叶;后调是麝香——嗯,burberrysp ort的味道。艾立威,你有用香水么?」。 「我没这习惯」。艾立威摇了摇头:「我连古龙水都不喷」。说着,艾立威 发动了车子。 那其实是小c的香水味道。 「呵呵,开我的车子买衣服我没意见,但是你要是开我的车勾搭小姑娘,你 还是等你什么时候能多立几次功,上峰给你发了奖金,你自己攒钱买一辆吧」。 夏雪平对我说道。 我无话可说。毕竟昨晚用车的时候,我确实没经过夏雪平的同意。 艾立威笑着看着后视镜,就开了口:「夏组长,咱们的何秋岩警员刚才还给 我传达了三条规矩:让我以后第一早上不用来接你,第二,别以你的副手自居, 第三,说让我别对您溜鬚拍马、无微不至。他说这三条是您说的」。 「你等等——我什么时候告诉你这三条是夏雪平让我告诉你的了?」。哼,他 还真是会抓紧时机来踩我,而且还他妈的添油加醋! 「你闭嘴」。夏雪平回头看着我,「一级警员给一个三级警司立规矩,不管 你用没用我的名义,你也都有点太没大没小了吧?何秋岩,你别以为在警局你可 以通过跟我之间的关系,想干什么就乾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的新手都还 在夹着尾巴做人,你可别败坏了我的名声」。 我被夏雪平叱的哑口无言。在我看来,我的所作所为都有一定理由,但是确 实,如果站在夏雪平的角度来看,我明显是在利用跟她的母子关系胡作非为。在 这件事情上,我确实不佔理。 「还有你,」夏雪平盯着正面带得意的艾立威,「你以后也少跟人说你是我 的副手,你难道也在狐假虎威么?还有,以后说话办事别掺假,我最讨厌的就是 不讲真话的人」。 艾立威悻悻地点了点头。 各打五十大板,可以,这很夏雪平。 「至於以后,早上艾立威,还是你来接我」。夏雪平回身看了看我,又说道: 「何秋岩,给你个任务:每天早上给我买早餐。之后跟我的车一起回警局,或者 我让艾立威送你去别的地方」。 「不是……组长,早餐的话,还是用不着麻烦秋岩了,不就是煎饼果子么? 我来的时候顺路就可以买」。艾立威本来听夏雪平说依旧让他来接自己,脸上的 笑都要迸出来了,一听早上还有我的事情,脸上又是一惊。 「这是命令,怎么,我的命令你也不想遵守了?」。 「……不敢」。艾立威听了,只好专心开车。 「何秋岩,你有什么意见么?」。夏雪平又转过身,看着我。 「我无所谓,无非就是早点起床罢了」。从我的住宿楼到夏雪平家里,总共 也就是十多公里远的事情,按照这个时间,早上给夏雪平卖早餐、再按时送到家, 保证她有足够时间洗漱、可以按时上班,那我需要差不多六点半到早点摊,如果 全程跑步行动的话,我早上差不多六点整出门就可以。比之以前在警校要求五点 多就出早操的时间表,这个时间还相对富裕一些。最主要的是,我辛苦点无妨, 这样我还可以每天早上都确保,夏雪平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我,所以我没什么理由 不答应夏雪平这样的提议的。 坐在车后座上,我这样想着,然后我拿出了手机,搜了下 这部。竟然一并更新了三个章节,我迫不及待地点开了更新内容:第一 个更新章节,是补足了之前被删掉的那一部分:那个叫陈鑑云的前特种兵前去刺 杀夏见,不曾想被夏见身边的一个新手警察扑倒——呵呵,我也出现在这部 里了么——陈鑑云觉得大事不妙,企图从预先准备好的楼层逃走,通途在楼梯间 与夏见和新手警察发生交火,被那个新手警察击中小腿。陈鑑云直接打了个滚, 从楼梯上滚下,然后挣扎着到了预先指定地点逃脱,遇到了接应自己的刘锋;看 了这一章节,我开始对那个刘锋产生好奇,按照里的人设,这个刘锋应该是 个富家子弟,但是他为什么要要参与到这些命案当中呢? 第二个和第三个更新章节,则都是关於这个刘锋的,随即也解开了我内心的 疑惑:这个富家子弟喜欢上了一个叫呼延玥琳女高中生,然后一直在追求她;这 个呼延对刘锋有些意思,但是却一直在与刘锋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刘锋三次 表白,却求而不得,就在这时候,「神秘先生」打电话给刘锋,告诉他其实呼延 玥琳早就被刘锋的最要好的朋友龙弘挖了墙角,於是刘锋在之后的一天全天跟踪 着呼延,在她放学的时候却看到,呼延跟龙弘去吃饭、看了电影,最后在爱情公 园草丛中颠鸾倒凤的场景。刘锋见了,二话不说,从自己的车子里抽出了一把水 果刀,一刀同时割断了龙弘和呼延的颈动脉。 中间还有一大段的心理描写,给刘锋这个人物刻画的入目三分。章节内容下 面的评论,也都是对红剑阁主细腻笔触的褒扬,甚至大呼过瘾,不少人讚叹道 「狗男女,杀得好」。 但这三章对我来说,有很大问题:首先,里刘锋杀呼延和龙弘在后、救 援陈鑑云在先;可现实是卢紘和江若晨被杀在先,其次才出现了时事传媒大厦对 面枪击的事情。即便按照里的说法,刘锋恨龙弘是因为神秘先生告诉自己龙 弘与呼延的私情,那么之前刘锋跟神秘先生的关系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去帮助陈 鑑云呢?我点了「搜索」功能,打下了「刘锋」二字——这个人物比起里其 他的人物来说,至少与陈鑑云这个人物比起来,要单薄太多了;他跟神秘先生的 第一次联系,完全是在网上的一次意外——陈鑑云去查找一个股市分析的网页, 却看到了神秘先生的私人博客网址——这个说法,无论是对应现实还是,都 太牵强了。 其次,龙弘这个人物很明显就是在影射卢紘卢二公子。我看了一下全书关於 卢紘的描写,不仅里的「龙弘」跟现实里的卢紘非常地贴近,我还发现,红 剑阁主对这个人物有很强烈的负面情感,很多旁白描写中,对这个人都带有强烈 的批判性语句,简直就是在谴责现实里的卢紘,虽然骂得妙笔生花,但是也太有 失客观了。如果是以第三人称进行的写作,这样对於一个人物过於主观的描 写,其实是网络写手的大忌。难不成,是红剑阁主本人对现实中的卢紘有什么怨 念? 而最后一个,最关键的,就是死亡现场和死因。里,刘锋轻轻松松用一 把水果刀,一刀下去,乾净利落,割了呼延玥琳和龙弘的颈动脉;可是按照鑑定 课的屍检报告,卢紘和江若晨的颈动脉上,均有长约5深约1。5的刀 疤,一般的水果刀根本做不到这一点不说,刘锋一个什么功夫都没学过的富二代 公子哥,他手起刀落连杀两人,也太轻松了吧?布鲁斯?韦恩至少还拜忍者大师 学过忍术呢。如果这段让我写,我宁可把凶手写成之前那个参加过特种部队 的陈鑑云,凶器也至少是一把寛刃军用匕首才稍稍可信。 并且,呼延玥琳的身上,也没留下刘锋的精液——当然,或许是因为情色内 容在「墨林厢」被限制的原因,屍体上面留下精液的事情并没有提及也是情理之 中。可是刘锋这个人物立得是否有点太过於正义了,现实里真正的凶手和江若晨 卢紘3p的事情居然一点也没提;如果是按照里说的那样,这个案子背后本 质是情杀,那么现实里为什么凶手临死前还要在江若晨身上射出两滩精液呢?难 道奸屍么?直接就着卢紘插进江若晨阴道的姿势,从江若晨屍体的背后进行肛交, 然后射到她后背上,这依然说不通:因为毕竟按照丘康健描述的、我和夏雪平还 原的场景,卢紘死的时候,手指还按在江若晨的屁眼上,说明在江若晨肛门处发 现的精液,是在卢紘手指按到江若晨的菊洞之前,就已经射进去的…… 越这样边对比边分析,我的脑子越乱。一抬头,发现车子已经开到了一 个四层楼高、佔地面积很大的大楼旁。 「下车吧」。夏雪平侧过头对我说道。 我从车窗往外望了一眼:青松仁爱养护中心。这家疗养院,就是红剑阁主常 年住的地方。 「那你们俩呢?」。我问了一句。 夏雪平说道:「我和艾立威要去一趟神都国际酒店,亲自拜访一下卢董事长, 问问他关於一些他儿子卢紘生前的事情」。 「哼,一起去酒店……」我感觉从喉咙到心脏里都酸透了,接着问道,「您 没忘了吧,我可算是卢紘生前的狐朋狗友之一」。 「正因为卢紘认识你,卢董事长还见过你,我才不想让你一起去,就是不想 刺激到卢董事长,」夏雪平冷冷地说道,「反正你早晚也要见见这个什么作 家,同时分工,办案效率才会更高一些」。 「行吧……听您安排。谁让您是我上司呢」。下车前,我还瞪了艾立威一眼, 又对夏雪平说道:「我昨儿买的衣服就先放车上了」。 「你放心,」艾立威看着我说道,「我和夏组长那边结束了,就会过来接你」。 我听他说完,对他假笑了一下,然后下了车。 看着车子远去,我心里还真是特别不舒服,总有一种我是被故意支开、好让 艾立威这傢伙和夏雪平私会的感觉。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总不能放着手头的 案子不管,全天跟踪夏雪平他们俩吧。 算了,爱怎么样就怎样吧。我转过身,看着面前的疗养院大楼。根据父亲提 供的资料,要找到红剑阁主并不难,问题是怎么接近她呢?据父亲讲述,红剑阁 主这个女人生性敏感多疑,特别怕遇见陌生人,脾气还不是一般的差。恐怕之前 徐远以个人身份去拜访她,吃了闭门羹,恐怕也是被发现了什么吧。 怎么办呢…… 我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二章(8)】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16020。 第二章、冰河里的火焰()。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一进门,我便被前台护士叫住了。青松疗养院在f市是出了名的管理制度严 格,住在这里的老年人、残疾人和其他病患,在全省都是有大身份的人物、或者 是那些大人物的家属,一般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内,简直要比政府机关的门还难 进。 「哦,您好,」我深吸了口气,然后说道:「我是来这里想参观一下的,我 想帮我外祖母订一间看护室」。 「请问您有预定么?」。护士问道。 「抱歉,没有」。 「那对不起先生,我们只接待有预定的客户……」。 眼看对方就要下逐客令,我心头一紧,接着说道:「不好意思啊,护士小姐 ……是这样的,我的外祖母身份比较特殊……家里人和周围人对於她的病情对外 都是三缄其口的,不好用打电话的方式跟贵院直接预定时间。请您多担待担待」。 「请问,您外祖母是……」。小护士问道。 我对她招了招手,让她的耳朵靠近我这边。我装模作样左顾右盼了一阵,对 她说道:「国家情报调查部f市情报站的前任站长??赵站长,不知这位小姐姐 听说过么?」。 赵站长这个人是存在的,是f市历史上第一位女情报站长,而且还是我的外 公生前好友,我还见过她不少次,但至於这个人现在是不是还在f市、是否还在 世,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小护士听了,双眼都直了,我猜其实她并不一定知道 赵站长是谁,但是国家情报调查部的名头,肯定是给她吓到了。我其实也不怕他 们疗养院的人去核实,因为涉及保卫和情报部门的信息,他们这样的私人开设的 疗养院,基本上无法核实到的。 「原来是这样……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安排」。小护士匆忙说道。在f市的 地界上面,安保局和国情部的两块照片果然是最好用的。小护士接着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从楼上走下一个戴着眼镜男护理师,见到了我以后,伸出双手紧紧地 跟我握了握手:「哎呀,有失远迎!我是这家养护中心老年区的管理主任,我叫 程功。小兄弟,请请请」。 「程大夫,您好」。 「哎呀,大夫不敢当,不敢当!你就叫我老程或者程哥吧」。这个程功居然 开始跟我套起磁来。 「……呵呵,程哥,受宠若惊」。 「客气了!那什么,刚才我听说,怎么……咱外婆,身体不大好?」。程功提 了下眼镜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唉……抱歉了程哥,我吧,其实一直都挺惦念我外婆的, 一直也都想找外人聊聊;无奈啊,我外婆她的个人身份,您应该明白,我是真心 没办法往外透露一个字。老人家这几天在医院住的有些烦了,想找个环境好一点 的地方住一段时间,我外婆她为咱们f市、为了咱们国家操劳了一辈子,我这个 当晚辈的,就想着多尽点孝心。之前在咱们市,我也看过三家疗养院了,说实话, 都不太合适。这不么,我一个在隆达集团的朋友给我推荐了这个地方,我今天就 来这里看看。只不过太匆忙了,再加上本来也没办法给您这里提前打招呼。添麻 烦了啊」。 唉,我一个堂堂市局刑警队重案一组的刑警,成天不是用情报口单位的招牌, 就是用黑道上的隆达集团的名头招摇撞骗,也是惭愧。 程功一听我跟隆达集团还有瓜葛,眼睛就更亮了:「……小兄弟你这说的哪 里的话!不麻烦!只要咱外婆看上眼,住着舒服就行!来,我带你参观参观」。 就这样,程功充当起我的向导来,在疗养院大院里逛着:大楼西北角是停车 场,北面有一大块草坪,供平时在这里住的病患和老人活动的区域,其中还有一 大块打门球的球场;东边有一个游泳馆,游泳馆周围是进行spa和桑拿的休闲 理疗区。大楼的一楼分别是残疾人活动室和老年居住区。二楼也是老年居住区, 还有体检室和医务室。三楼是残疾人居住室、残疾人恢复中心,以及一些幼年病 患的居住区。四楼是疗养院的办公层。 「这里每一间都是单人单间,装修精良,24小时供应热水。每个房间都安 装有安全监控系统、无线网络、卫星电视。我们这里的厨房都有专业的厨师和营 养师,也会为每一个居住在这的病患设计伙食清单」。 「程哥,你们这里也太豪华了」。我笑着说道。程功面有得色:「那是,这 么说吧,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在全省和邻省,恐怕兄弟您是找不到第二家比我们 青松基建还要好的疗养院了」。 「哎呀……但问题也就在这。我外婆这人,一生清苦,可以说简朴了一辈子。 平时我们这些小辈们吃的穿的用的,稍稍贵那么一丁点,她都会责骂我们。您说 说,我要是给她安排到咱们这,这么豪华的地方,唉……您说以她的性格,能住 的踏实么?」。 「诶哟,小兄弟!那你就多劝劝咱外婆啊」。程功听了我这么说,心里定是 如同地震一般。不过我这也不算瞎掰,小时候那个赵奶奶就经常教我,吃饭不能 浪费、穿衣买东西要节省之类的话。程功在我身边继续说道:「你就这么跟咱外 婆说:辛苦大半辈子了,也是时候该享受享受了。她可是咱们f市的功臣,过几 天悠闲舒服的日子,也当作是奖励自己这辈子的奋斗了」。 「呵呵,行。回去我就跟我外婆好好说说」。既然这里到处都有安全监控系 统,那我为何不试试大白鹤的那个c什么软件呢? 「程哥,您稍等,我给人回个消息」。我对程功说道。 「好啊,小兄弟你请便」。程功看我拿起手机,丝毫不敢上前。 我打开了大白鹤的那个所谓的「大千之眼2。0」,搜到了「青松仁爱养护 中心」的坐标,点击了一下圆点标识,果然从一楼到四楼的监控密密麻麻地排列 到了我的屏幕上。我点了一下搜索功能,搜了一下三楼,很轻松就找到了残疾人 活动室。父亲昨天下午给我发来资料的时候告诉我,上一次他见到红剑阁主,就 是在上午差不多八点半的时候:每天这个时间,红剑阁主都会在活动室的窗边远 眺,吃水果,然后让人给她读书。 我仔细一看,果然在三楼的活动室窗边,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在吃着橙 子,旁边还坐着一个短发女孩,手里正在捧着一本书,认真地在朗读着。 「……程哥啊,我还想去三楼活动室看看。有个事情是这样的,我外婆这辈 子就喜欢没事活动活动;而且她年轻的时候还在儿童公益组织工作过,她还挺喜 欢小孩子的」。 「哟,那好啊!走,我带你去」。 程功带我进了电梯间,然后直接到了活动室。活动室里的其他活动区域,有 专门的辅导老师在教着那些看起来身体极其虚弱的孩童们识字;而我的注意力, 则完全是在床边那架轮椅上。 「呐,这就是咱们的活动室,这边每周一上午,有老师专门教国文识字, 下午教数学;二四六上午教英文,下午是美术。星期日则是自由活动。另一半的 部分,是给老人们和残疾病患使用的锻炼和复健器械。那边还有个读书角,喏, 这部,正好有两位姑娘在看书么?」。 「那个没坐轮椅的短发姑娘,也是你们这的?」。我对程功问道。我故意把自 己的注意力装作放在那个短发姑娘身上,这样的话,至少如果之后程功跟疗养院 里的别人提起我来,也不会让红剑阁主怀疑起我是冲着她去的。 「哦,她不是,她是那个小段的,也就是坐轮椅的那个姑娘的朋友。她经常 会过来看看小段」。 「是么?」。我想了想,冲着她们俩的位置走了过去。 程功马上拦住了我:「诶,小兄弟!别!……我劝你啊,还是别过去了」。 「为什么啊?」。 「小段这姑娘啊,哪哪都好,就是脾气太差了!跟鞭炮似的,一点就着。她 最不喜欢陌生人打扰她了」。 「我不打扰,我就是在旁边听听朗诵」。我对着程功笑了笑,然后轻轻地走 了过去,跟那个短发的姑娘隔了张桌子,然后坐下,默默地听着她的。程功 没有办法,只好跟着我坐下。 那短发的姑娘,低着头看着书,在阳光下,她全身似乎都镀了一层金子一般, 长着长睫毛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给自己的朗读打着节拍。她的说话清脆悦耳, 像是春天柳树枝头的黄鹂在歌唱。只听她朗诵道:「……经受过一浪又一浪的打 击,/ 我满头鲜血不低头。/ 在这满是愤怒和眼泪的世界之外,/ 恐怖的阴影在 游荡,/ 还有,未来的威胁。/ 可是我毫不畏惧。 /无论我将穿过的那扇门有多 窄,/ 无论我将肩承怎样的责罚,/ 我是我命运的主人,/ 我还是我灵魂的船长。 」 诵至最后,姑娘的说话语调愈发的激昂,这让我忍不住伸出双手为她鼓掌。 「念得真好」。 姑娘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我,在阳光下,她拨弄了一下自己的留海,然后对 我笑了笑。 好美的一张脸。 柳叶弯眉下,一双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高挺的鼻樑,让人误以为她其实 有欧洲人的血统;而那张嘴巴,嘴唇虽然很厚,但是嘴巴却小巧的可爱,真的像 是一颗樱桃一般,她一笑起来,竟是如此迷人。 「你也懂诗么?」。轮椅上的那个姑娘转过了脸,双目无神地看着我。她的头 发紮成了两根辫子,一张圆圆的脸蛋也很可爱,还穿着一件从袖子到锁骨位置都 是白色、其余颜色都是湖蓝的短袖衫,让我真的误以为,游戏里 那个赵灵儿从电脑里跑出来了。只是她的脸上苍白的很,而且双眼十分空洞,跟 那个短发女孩比起来,显然逊色许多。只不过看到「红剑阁主」的真容的时候, 我从觉得她似乎跟谁长得有点相像,但我仔细在脑海中翻找着同样的脸,却怎么 都找不到。 我看了看那个短发姑娘,想了想,我知道卖弄自己的时候到了: 「out of the night that vers ,bck as the pit fro pole to p ole,i thank whatever gods ay befor y unerable ul。 …it atters not how strait the gate,how chard with punishnts the scroll,i a the aster of y fate,i a the capta of y ul」。 我这样背诵着。 等我用标准的英文背诵完这首的原版,这次轮到包括程功在内 的他们三人鼓掌了。那个轮椅上的女孩,也终於有了些笑容。 也多亏我在初中那几年情窦初开的时候,暗恋过我们班上的英文课代表。我 其他科目学的乱七八糟,唯独英文还算学的不错。这首,也是我那 时候就会背的,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英文课代表面前秀一把。 「能把这首诗,用英文背诵得如此感人的,你是我见到过的第一个」。短发 女生看着我说道。 「见笑了」。我笑着说道,「我只是听姑娘你的说话声这么好听,就忍不住 凑过来了。谢谢您的夸奖」。 「哪里……我也不过是给我朋友读读诗、解解闷儿罢了。哪有什么好听不好 听的?」。短发姑娘被我说得有些害羞地笑了笑。 「原来两位都喜欢诗词啊」。我看了一眼轮椅上之人,转过身继续跟那个短 发姑娘说道:「真的,恕我直言,我之前遇到的所有的姑娘,无论亲疏,好像喜 欢诗词文学的都很少了,相反……唉,她们倒是对名牌化妆品比较感兴趣」。我 说话的时候,面前的短发姑娘一直在微笑着凝视着我。我趁势,便说道:「自我 介绍一下,我叫何秋岩。请问您怎么称呼?」。 「你好,我叫蔡梦君」。那短发姑娘说道。 「梦君……好名字。梦中佳人,君子梦蝶,真是字用得好,意境也好」。我 夸讚道。这个叫蔡梦君的女生微笑着看着我,竞说不出一句话来。 「咳咳」。轮椅上的那个姑娘清咳了一声,说道,「这还有个人呢!这就开 始聊上了?」。 「亦菲……」。蔡梦君蹲到了坐轮椅的姑娘身边,接着看着我笑了笑。 「怎么着?心动了?」。那个名叫亦菲的女孩嫌弃地看着蔡梦君,转而又看着 我,「欸,你刚才说什么女孩子只喜欢名牌不喜欢文学,那我倒像问问你了,你 懂女孩子么?」。 「呃……」。我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知道为什么大部分的女孩子看起来都不喜欢诗词么?」。她接着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请赐教」。 「看起来不在乎诗词歌赋的女孩子,说明她们并不忧伤,她们依旧是被宠着 的;而一个女孩开始喜欢诗词的时候,说明有一个男人让她受伤了。明白么?」。「受教了!我之前还真的没深刻地想过这个问题」。我说道。我心里却觉得 像是强行被灌了一口心灵鸡汤。我想了想,继续奉承:「看来这位姑娘的文学素 养更是非同寻常,今天本来是给外婆看疗养院的,能认知这样的两位对文学有深 刻理解的女孩子,可以说是大有收穫!真挺好的」。 那个叫亦菲的姑娘笑了笑没说话,不过看她的态度似乎是对我并没有太大的 抗拒。 蔡梦君却抢着开口道:「嗬,这位先生,你可是说的有些不对了。我们这位 段亦菲小姐怎么能说是文学素养非同寻常?她在现在年轻文学作家里面,也是首 屈一指的」。 「啊?是么?」。我故意装作一头雾水,看着段亦菲。 「她就是现在在网上火遍全国的写手红剑阁主」。蔡梦君接着说道。段 亦菲则是笑着看了一眼蔡梦君,又高傲地瞟了一眼我,对我点了下头:「幸会」。 红剑阁主,算是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份了。踏破铁鞋无觅处。 「红剑阁主……这么耳熟,哦——」我装作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那 个写下的作者?」。 「你看过我的?」。段亦菲说道。 「惭愧……我只看了个开头」。我继续编着:「……当初我看着本书,是因 为一个姑娘;后来没看完,也是因为这个姑娘。呵呵……过去的事情了」。 「那姑娘,后来怎么了?」。蔡梦君问道。 「……她出国了。当初实体书还是她送给我的,」我说道,「她后来去了加 拿大。我曾经答应过她,等她什么时候回来,我跟她一起把看完; 结果她这一走倒是好,到了温哥华没过一周,就领结新欢了。呵呵。所以,段姑 娘,你写的那本,我到现在也没再继续看过……一捧起来那本书, 我就容易想起来她……抱歉了」。 这段说辞,其实我是按照里的「百手书生」傅何求的剧情编的。 当初看的时候,我就觉得段亦菲对这个悲剧人物的感情颇深:江湖上相见「红衣 弯刀」黎安逸,苦苦追求打动了她;结果黎安逸在跟傅何求拜过堂后,因为师命 前往西域,回来的时候却跟魔教少尊霍天寻出双入对。哪怕后来正道十大门派围 攻魔教,黎安逸宁可跟霍天寻死在一起,也不愿接受傅何求的搭救;最后傅何求 因为黎安逸的死哭瞎了双眼,隐退江湖。 我都佩服我自己的演技。当初我要是不考警校,直接去靠艺校,之后上个表 演类的学院,那现在是不是国内又会出现一个年轻实力派优质偶像呢? 果然,我的说辞一说出口,段亦菲便陷入了深思。她回过神后,对我说道: 「天下皆是负心人,哪得相见痴心汉?何先生,别太伤感了」。 「呵呵,伤感个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我摆摆手说道。 「触及你的伤心事,对不起了啊」。段亦菲说道。 「没事」。 转头看着程功,此人一脸佩服地看着我。他赶紧问道:「那小兄弟,你看看, 咱们这,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么?」。 「满意,都很满意。就是我回去还得再跟老太太商量商量。程哥你放心,我 已经竭尽我的口舌,争取把老太太劝过来。我也想让我外婆享享福」。 程功推了一下眼镜,欣慰地舒了口气,「那好,我静候着你的消息啊!你们 先聊,我先走了」。 真懂事。看着程功的背影,我心想道。 接着我就坐了下来,开始跟蔡梦君和段亦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她俩详 细一问,才知道我的年龄,段亦菲本来冰冷的脸上倒是浮现出开怀大笑:「哈哈 哈!所以我俩叫了你那么半天&039; 何先生&039; ,你居然比我俩都小」。段亦菲是24 岁,我早就知道的;蔡梦君也不过比段亦菲小了一岁,但看起来真的像刚刚十九 岁的样子。 「唉……我长的显老呗」。我只好自嘲道,「别人总说看我相貌成熟,要比 我实际年龄大三岁,我总告诉别人,我的心理年龄要比生理年龄还大三十岁呢! 要是把咱们仨各自的心脏掏出来,估计你们二位的心脏也管我的心脏叫叔叔」。 「叫什么叔叔,是师傅吧」。蔡梦君说道。段亦菲听得,更是乐不可支。 仔细一聊,段亦菲和蔡梦君从小学就是要好的朋友,现在段亦菲专心写作, 蔡梦君则是f市商学院的大学生。从俩人的言语里,听起来蔡梦君的家境似乎很 不一般,但我并没在意,我留意的全是关於段亦菲的信息:父母早亡,自己身边 还有个哥哥,似乎是做出版方面的工作的,她自己写书,也是受到自己哥哥的影 响。 她俩也问起我是做什么的,我随便扯了个谎,说自己在一个伯父的物流公司 做运营、打下手的,她俩还真都信了。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我和她们俩聊得,就全是关於文学方面的内容了。 我没敢继续深挖段亦菲的信息,实在是怕打草惊蛇。不过这俩姑娘着实能聊,古 今中外各种文体、各种作家的事情,她俩真就没有不知道的,我在一旁心慌得满 头流汗,但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聊。也多亏我上警专的时候,没少看杂书,警专 的生活除了打架、肏姑娘,对我来说也就剩看书比较有趣了,我又不是很喜欢玩 网络游戏。 「何先生……叫起来怪怪的,还是叫你秋岩好了」。蔡梦君问道,「你平时 喜欢看什么书啊?」。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回答道。 唉,这是我之前泡妞时候的惯用答句。一般都会跟上一句「要不要让我跟你 试试书里的姿势啊」之类的话。一般的姑娘听了,脸上一红,接着害羞笑笑,最 多再加上一句「讨厌」之类的埋怨词彙,然后就会跟我一起快快乐乐地开房了。 可问题在於,面前的这俩姑娘可都不是好热的。蔡梦君倒还好,脸上一红低 着头不说话,笑容倒是不见了;段亦菲整张脸直接变了,瞇着眼睛看着我,对我 的轻浮态度很是嫌弃。 我急中生智,赶忙说道:「你们二位可别误会啊,虽然外麵包了 一层温香软玉,里面讲的可都是血淋淋的讽刺啊。仔细想想,西门大官人最发达 的时候,不下六七房姨太太,儿女双全不说,在当地的达官显贵谁人不认识他? 结果后来了呢,西门庆被潘金莲完全是当作欲望机器再利用,吃了胡僧丸死了以 后,西门整个家族全都败落。李瓶儿被潘金莲逼死了,潘金莲自己被武松杀了, 庞春梅捉弄别人一辈子结果自己把自己玩死了;李娇儿和孟玉楼改嫁,最后也就 是吴月娘得了善终。镜花水月梦一场,在这点,跟算是有 异曲同工之妙」。 「原来你是这么看的啊」。蔡梦君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状。段亦 菲的脸上也有所缓和。 「说出来你们俩可能不信,我最开始看,是有人告诉我里面写的 菜好吃。我过去不知道这是本什么书,最开始还真以为是讲做菜的书呢……后来 一看,里面还有别的福利,呵呵……唉,想起来宋惠莲做的拿到猪头肉,我就忍 不住流口水:一大碗酱油膏、用小茴香和大料拌匀抹上,上笼屉蒸上俩小时,过 冷水蘸上薑蒜油碟,再配上一壶酒——我的天,真想吃一次这样的菜啊」。 「你别说了!别说了!你说的我也流口水了」。蔡梦君伸手拦着我。 段亦菲也笑了笑:「瞧你俩这两只馋猫!说起来,也真是一部奇 书,不过现在这时代,哼,怕是真没人能再写一本出来了」。正说着, 段亦菲打了个哈欠,对着蔡梦君招了招手:「送我回去吧,我又困了,需要补一 觉」。 蔡梦君伸手就要推段亦菲的轮椅,我赶忙上前去,双手抓住了轮椅的两只后 把手:「让我来吧。有我这个男生在,就别累着小姐姐了」。 「亦菲……你看?」。蔡梦君迟疑地看了看段亦菲。 段亦菲回过头,盯着我许久,接着把手一摇:「算了……我还不习惯被我不 认识的人推着呢。我心里可害怕」。 红剑阁主的防备心果然很重。不过没关系,能聊一这么一次,就能有再见面 的机会。我摆了摆手,跟蔡梦君和段亦菲告了别。 等我刚出了一楼大门,后面就有个人急沖沖地追了出来。我一看,居然是蔡 梦君。 「哟,蔡姐姐」。我看着连呼带喘的蔡梦君。 「秋岩……呼……能给我一下……你的微信么?」。蔡梦君红着脸,笑着问道。 ——呵呵,这就是我一上来不直接跟段亦菲接触,而是主动跟蔡梦君搭讪的 第二个目的。现在看来,已经奏效了。只要段亦菲的朋友对我有好感,那么我就 可以从她这里,捞到更多关於段亦菲的东西。 「行啊,呵呵,正好我这人平时也没几个朋友」。说着,我把二维码递给了 她,「呐,以后保持联系。有机会一起吃个饭,我还真挺喜欢跟你聊天的」。 她听了我这么说,瘪着嘴吧睁大了眼睛笑着,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心花 怒放」。 「那我不送你了,」蔡梦君对我说道,「我再陪亦菲一会儿,下午我还要回 学校上课」。 我想了想,抬头看了一下三楼,从父亲给我的资料上看,段亦菲的房间窗户, 应该正巧在疗养院大楼正门上面。没错,当我一抬起头,大门正上方三楼的位置 上,一个窗户的窗帘抖了一下。看来此刻还得沉住气,我便说道:「那好吧。我 就不多叨扰了。你回去吧」。 看着蔡梦君回了楼里,我转身便跑到了停车场,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打给了 夏雪平。 电话还没通,车子已经开到我面前了。 「没想到你这么快」。我一上车,夏雪平就对我说道。 「呵呵,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我对夏雪平说道,又看了看艾立威, 「我说你俩都到了神都酒店了,除了见卢董,就没顺便乾点别的?」。 「你这话说的有意思么?」。艾立威有点不耐烦地透过后视镜瞪着我。夏雪平 则是嗫嚅着嘴唇,似乎骂了一句髒话。 我讪讪地笑了笑。他俩这反应,确实可以说明他俩真没事。 「我这还叫快?」。我接着对夏雪平说道,「你自己看看表,我的夏大组长, 我刚从楼里出来。我跟人小姐姐在里面聊了将近一个半钟头,一个半钟头,什么 概念?咱们徐远局长连面都没见到,就算是我老爸那么优秀的资深记者,也就跟 她见了十分钟的面。我这聊了一个小时,已经是从完全不可能变为可能的变化啦」。 「那你这一个半小时??,都聊出什么有用东西来了?」。艾立威问道。 「没聊出什么有用东西啊?」。我一脸无辜地看了看艾立威,又看了看夏雪平, 「哦,对,也不能这么说,她闺蜜的微信号被我加上了」。 「那你什么有用东西都没聊出来,你这一个半小时??岂不是做无用功呢」。 艾立威讥讽地说道。 「别这么说啊!办案子呢,得细水长流、广撒网、猥琐发育,才能捞到大鱼! 这就跟谈恋爱泡妞是一个道理,懂不懂啊!这是咱们&039; 警专生&039; 的办案方式,我 的艾师兄」。我故意笑着,就是为了气他。 「呵呵,受教了」。 而在我故意调戏艾立威的时候,夏雪平全程都在咬着自己的大拇指。等我说 完话,夏雪平拍了拍艾立威的胳膊说道:「开车」。 「话说你们二位问到什么了?」。等车子开起来,我对艾立威反问道。 「什么都没……」。艾立威垂头丧气地回答道。 呵呵,你不是也做无用功么?跟我牛什么? 夏雪平则是继续说道:「也不知道卢董事长平时是怎么对待他那个儿子的, 我们去了,他只是哭。面对我们的问题,基本上一问三不知」。 哼,换做是我死了,问你夏雪平你不也是一问三不知?我腹诽道。 不过卢紘那傢伙倒是从小被卢老头宠到大的,居然也是一问三不知,这个我 还真觉得有点无语。 「他还说了,说何劲峰曾经警告过自己,他和他儿子都没听,现在后悔了」。 夏雪平叹了口气。 「没错,有这么回事。杀人预告刚出来的时候,老爸就特意从外地赶了回来, 专程去找了卢董事长。结果这爷俩谁都没当回事……」。我也无奈地笑了笑。 车里寂静了片刻。 艾立威想了想,说道:「既然从卢紘这边什么都查不到,要不要乾脆先放弃 他这条线?」。 「怎么能放弃呢?」。 「怎么能放弃呢」。 我和夏雪平异口同声地说道。这一下倒是给艾立威全身吓得一激灵。夏雪平 回过头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了似有似无的微笑。她接着说道:「艾立威,你也算 是有经验的刑警了,说话怎么可以这么草率?今天确实是没在死者父亲那里问到 什么,但是就因为遇到难处就打退堂鼓了?」。 「咳……我是觉得,从女死者那边入手调查,会不会好一点?」。艾立威辩驳 道。 「哈!你开玩笑吧」。我忍不住开了口,「艾师兄,我问问你啊,你在警校 学没学过案情预估?你想想啊,死者一共俩,一个是二十来岁的花花公子、社会 背景複杂,一个是十几岁的高中小姑娘,假如说这个案子是预谋杀人,你觉得, 凶手跟他俩之间的谁更可能有仇?」。 艾立威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夏雪平看了我一眼,又对艾立威说道:「不管谁最有可能招惹到凶手,,对 於两个死者的线索,我们都不能说放弃就放弃。在一个案子里,只要是任何跟死 者有关的线索,哪怕它最后一点破案的可能性都无法带来,我们也不能轻易放弃」。 艾立威没说话,看着他的眼神,我倒是觉得夏雪平在说话的时候,他心里却 在想着别的事情。他不是把夏雪平奉为女神一般的人物么,为什么女神对他发出 了神的指示,他却在心里开小差?他发觉夏雪平说完了话,自己也回过了神说道: 「我……我知道错了。我就是有点累了……」。 「累了的话早说啊,」夏雪平说道,「中午回组里报道,吃了饭之后,就回 去歇息吧。下午给你放半天假」。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算了……饭就不吃了……组长,对不起啊」。 「说什么对不起,该休息就回去休息」。夏雪平说道。 实际上我没从艾立威的脸上看到任何的疲惫痕迹,可我的心里依旧当真是乐 开了花。放半天假哪够?我巴不得让他去休年假呢! 中午在食堂,草草吃了个饭。虽然我和夏雪平一桌吃饭的时候,基本是各吃 各的没有任何的交流,但算上今早那??顿煎饼果子,已经是时隔多年之后,我 跟夏雪平一起吃的第二顿饭了。 夏雪平吃饭,那真是吃「饭」——她一人一份米饭一碗清汤,却连个配菜都 没有,看上去甚是可怜。 「你不吃菜?喏,吃我的」。我用筷子点了点我餐盘里的番茄土豆烧牛肉和 上海白油豆腐。 夏雪平看了看我的餐盘,想了想喝了口汤。 「不是……怎么,您是省钱啊,还是节食保持身材啊?」。我很疑惑,「按理 说,您一个重案组分组长不差钱啊,多要一个配菜的这点钱还是花得起的吧?您 要是节食,反而是应该吃菜不应该吃米饭」。 「食不言,寝不语」。夏雪平说完,舀了一勺米饭送到嘴里。 我实在看不过去,站起身来给她点了一份凉拌莴笋一份黄酒酥鱼。她看了看 我,拨出了半碟放在自己的米饭上,留了半碟推给了我,倒是把酥鱼全都吃了。 吃完饭午休以后,我碰到了丘康健,我把这个事情告诉了他。 「夏雪平这几年一直这样?」。我问道。 「呵呵,她不是节食也不是舍不得,」丘康健提了下眼镜,沖我笑笑:「你 知道为什么我和苏处长没事就总去找她下馆子么?」。 「为什么?」。 「要是没人陪着她吃饭,她自己根本想不出吃什么。得有人在旁边,给她推 荐菜谱并且帮着她点菜,她才会吃菜;食堂倒还好,米饭单独可以付钱,而且食 堂里还有清汤。要是自己在家,看着那些盖浇饭的菜单,她基本是做不了决定的。 几年前她还会投硬币决定吃什么,近几年她做不出决定,乾脆就不吃了。要是没 人管她,她一天也就吃一顿午饭,也就是那一碗米饭外加清汤」。 听罢,我陷入了深思,说道:「原来她的选择恐惧症已经这么严重了?」。 「她怕是不单纯是选择恐惧症吧,即便心理学和精神病学不是我的专业,不 过我个人觉得,雪平有很严重的情感障碍,很有可能是轻度或者中度抑郁症…… 」 丘康健郑重地看着我:「秋岩,或许你不知道,雪平的父亲和弟弟被杀以后,她 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到现在也是这样,只是一般人看不出来,而且你和你妹妹美 茵遭遇的那场大火,她也一直很自责。再后来她就离婚了,看起来算是给她一次 解脱,实际上,对她来说是雪上加霜」。 听了丘康健的话,我心里很受震动,尽管我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残念,觉得当 初夏雪平抛弃了我和美茵就是不对。我长吁了一口气,接着问道:「……那…… 艾立威每天早上去给她送早餐、开她的车子去接她——」 「没错。实际上也是我跟苏处长建议艾立威这么做的。我不是很喜欢那个人, 但毕竟有人照应着雪平,起码要比她自??己一个人好很多。之前有那么??一 年,雪平好几次在办公室和现场都因为没吃早饭,身体低血糖昏倒了。也就这个 艾立威出现以后,能够给她送饭、看着她吃饭,而且有的时候还能逗逗雪平笑, 雪平的气色才比之前好了很多」。 ——呼,所以其实是那个讨人烦的艾立威,他一直在照顾夏雪平;如果不是 有他在,夏雪平的情况或许会很糟糕……我的思绪现在更乱了,就像是随手扔进 衣带里、突然被拿出来却发现被团成一团的一副插线耳机。 回到办公室以后,一组在办公室里开了个小会。夏雪平和艾立威上午徒劳无 功;虽然我跟段亦菲开始接触,但实际上也相当於还没开始进展;不过除了我们 仨之外,一组的其他同事还真查到了很多东西,虽然跟卢紘的案子基本无关:首 先是所谓的市长亲戚高澜,这个人实际上比高副市长也就小三岁,却自称自己是 高副市长的侄子,这种事情不说我也能看破,这是最低劣的官商勾结阶段。不过 根据同事的调查,高澜从差不多七八年前开始在j县曾经做过煤炭和麵粉厂的生 意,而且弄得风生水起。当时他就利用高副市长的威望,在当地对一些中小型实 业进行威逼利诱,成功地整合吞并了j县百分之四十的工厂。三年前的时候,高 澜被j县当地的两家大型实业公司联手打压,最终一败涂地,不得已回到了f市, 开始搞房地产和网络物流。 「那现在那两家企业呢?他们什么状况?」。夏雪平问道。 「都倒闭了,一家被公司负责人家属低价卖给了南方的某个集团,另一家永 久性关门。最近市政府和议会还在研究,怎样把那家永久关门的企业进行国有化 改制」。同事说道。 「怎么会这样?」。 「就在高澜被赶出j县以后的一个月里,两家集团老总同时遇到意外。永久 关门那家企业的老闆,在d市出海,不曾想私人邮轮发生火灾,全家都被烧死在 海上;那家被低价出售的企业的负责人,叫慕天择,曾经在我省还是一个挺有名 的傑出企业家」。 「慕天择……我想起来这个人了,」夏雪平说道,「因为这个人的名望,当 初市局协助j县侦办过这个案子,我也曾经参与过调查。这个人是在自己的轿车 里同时被两辆大型货车夹击撞死,当时一同在车里的,还有他六岁的儿子慕容流 风」。 「那这个慕老总,不是被人暗害的?」。我问道。 「证据不足……」。夏雪平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我说道:「当时那两辆大货 车确实是闯红灯,我也怀疑过是不是有故意人为倾向。经过检查,其中一辆的大 货车司机酒驾,另一辆属於刹车失灵。同时还引发了六辆机动车连环追尾的事故。 我曾经按照慕天择的人际关系,怀疑过高澜,但是当时他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 后来我们还监控了那两个货车司机半个月,经侦处的同事也协助调查过他俩的经 济情况,没有半点买凶杀人的痕迹。最后只能按照交通事故处理了」。 那这也太巧了!刚联手把商业对手赶出本地,两个主角就全家遭到意外。我 个人虽然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天谴」和「报应」,但是我只相信「天谴」和「报 应」都是事在人为。 「对了……慕天择不是有个妻子么?叫什么来着……陈……陈什么?」。夏雪 平皱着眉闭着眼睛想着。 陈?陈月芳?——我这个人就爱瞎联想,本身陈嫂就是j县人士,刚开始说 高澜在j县做过生意的时候,我就想着陈嫂会不会也听过高澜这个人。现在一说 起慕天择的遗孀姓陈,我突然就把陈月芳和慕天择联系到了一起。不过仔细一想, 也不对,陈嫂之前是因为克夫克子被自己的婆婆赶出家门的,而且看她的气质, 着实不像土财主大老闆的女人。 「陈美瑭」。 「对,陈美瑭。她现在在哪?」。夏雪平问道。 「陈美瑭把工厂兑给了南方的集团之后,就不在本地了。有人说她去了南方, 也有人说她去了国外。这个人已经几年没有消息了。组长,您怀疑,高澜的事情 跟陈美瑭有关?」。 「大胆假设,小心论证」。夏雪平苦笑道。 再之后的一条最新资料,是关於沈福财的。这个人看起来是个开小卖店、然 后兜售一些自己销售的假酒、假货的利欲熏心的小商贩,实际上,这个人全家还 都是个人口贩子。 「全家?」。我惊讶地看着做汇报的师哥,难道还包括沈老闆他的那几个孩子? 「全家」。师哥镇定地对我点了点头。师哥接着说,沈福财做的,都是贩卖 妇女和幼女的勾当。如果不是当地的派出说抓到了当地的一个蛇头,这件事恐怕 还不会被发现。而最初让他们上套的手段,都是利用肉体。 接着,师哥开始汇报起自己调查的案例:案例一:沈福财的妻子景桂香平时 下地务农,遇到邻居家干活的女性、或者前来送饭送水的女性,就会主动找对方 搭讪。藉机表示自己有东西落在家里、或者自己突然受到意外伤害,需要被送回 家,然后藉机用特殊手段迷晕对方; 案例二:沈福财的大儿子会经常在同学中宣扬自己家里开小卖部,炫耀平时 有多少零食吃不完、有多少好看的笔本用不完,然后利用赠送零食和文具的手段, 哄自己的同学回家,尤其会挑选家里比较贫困的同学,等带回家后,进行迷晕; 案例三:乡镇最近也出现了许多上门直销商品,比如净水器、空调和微波炉 等活动,沈福财的二儿子一个人常年在家不上学。等到遇到上门直销的销售是独 自一人的女性,沈福财的二儿子会利用自己比较孤单的状况,求女销售陪自己聊 天,女销售为了进行售货便会被成功下套,继而被沈福财的二儿子迷晕…… 「从以上的案例可以看出,沈福财的妻子和儿子都是负责」狩猎「的那一方, 等到他们把被害女性成功迷晕之后,会让沈家的男性轮奸被害人并拍下照片,以 作威胁,之后会把被害人囚禁在自家后院的地窖里。根据已经被解救的被害人的 陈述,沈福财会协同自己的两个儿子进行轮奸,母亲也会在旁边指导自己依旧年 幼的小儿子。之后沈福财会联系当地的蛇头,然后把监禁的被害人连夜卖给其他 县市带有低级娱乐性质的夜总会、ktv和宾馆」。师兄接着汇报着。 听罢,办公室里一阵唏嘘,我也不禁有些骇然…… 而且最令人感觉后背一凉的事情是,沈福财的妻子,居然还会协助和「指导」 自己儿子对女性进行轮奸,那么这个当妈妈的自己呢? 那是一幅怎样淫乱的场景啊? ——家里的顶樑柱男人全裸着身子举着相机,脸上挂着无耻的笑容,拍摄下 炕头上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被两个小男生用短小的那里塞入自己的嘴巴和下 面的屄洞…… 那个女人的乳头,因为另一个体形丰满女人的舌头刺激下羞耻地硬挺着,自 己的蜜穴上方那颗小豆子还被那只肥硕的手刺激着…… 同时还有一个小男孩,在炕面上的四只乳房之间,懵懂地来回抓弄…… 当两个幼嫩而充满生命力的短棒不断伸缩、污浊的白色汁液进入到自己身体 里的时候,被绑住的女人因为耻辱感和快感同时达到顶峰,而流下了不争气的泪 水…… 说巧不巧,我正想到这的时候,目光正好扫到了夏雪平,而夏雪平的目光也 扫到了我身上。目光相交的一刹那,我和她像是同时被烫到了一般,各自的身体 都抽动了一下,她往后退了两步,我也躲闪着她凌厉的目光。 「好了。下午有资料收穫的,迅速做个报告,发到我的内部邮箱里。没有收 穫的可以继续调查了。大家继续加油」。夏雪平说完,低头看着自己的办公桌迟 疑了片刻,然后走到了我的办公桌前:「何秋岩,下午你跟我走」。 「去哪啊?」。 「去市一中」。 「市一中?——呵呵,你该不会是想去见见美茵的吧?」。我看着夏雪平,故 意问道。 「少啰嗦!我是想查查江若晨的。艾立威的话倒是提醒我了,江若晨人际关 系简单,说不定从她这里入手是个好主意」。 「得!我就知道……」。我看着她冷冷地笑了下。这两天来的接触,我算是发 现夏雪平对什么七情六欲方面的事情都不感兴趣,唯独能让她打起精神的,就是 案子。 「那你待会儿要是遇到美茵了怎么办?」。上车前,我又对夏雪平问了一句。 夏雪平坐在车里,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会遇到么?」。 「怕是你还不知道,江若晨跟美茵是同班同学,而且关系也不错。你只要去 调查江若晨,美茵你肯定是避不开的」。 夏雪平长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还去么?」。 「去,为什么不去?」。夏雪平转头看着我,「我都能容得下你过来给我当手 下,我难道还会害怕见到美茵?别废话了,开车」。 我脸上故意摆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有一种无比的 高兴。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二章(9)】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15020。 第二章:(9)。 在车上,我似乎可以感受到夏雪平浑身散发出来的紧张。她一直侧着头,看 着车窗外,胳膊拄在车玻璃上,食指一直被她的牙齿咬着。 毕竟上周日那天晚上在「金梦香榭丽」里面遇到美茵和我算是意外,总共也 没说几句话,而今天算是要跟美茵正式见面。按照丘康健的说法,自己的父亲和 弟弟弟媳被杀以后,马上又离开了日夜陪伴的儿女,或许夏雪平的心里也的确是 不好过的吧。 「你再这么咬下去,咬漏了怎么办?你还怎么扣手枪扳机啊?」。 夏雪平看了看我,似乎刚刚意识到自己正在咬着自己的手指,尴尬地把嘴巴 松开,放下了手。 我看了她一眼,想了想,把自己的手伸到了她眼前:「要不然你实在嘴里缺 东西了,你咬我的?」。 「起开」。夏雪平伸手扇了我的手背一下,我抽回手,看着她忍不住笑了起 来。她。她白了我一眼:「没大没小的!好好开你的车吧」。她想了想,从副驾 驶抽屉里拽出一包盐醋味薯片,打开袋子,一片一片地往嘴里送。 我正回过头看着左后方盲点变道,回过头以后,两枝纤细的手指捏着三片薯 片,举到了我的面前。「嗯」。夏雪平抬了抬手,看着我。 「不了,你留着自己吃吧」。我微微皱了皱眉。 「你吃不吃?」。夏雪平继续问道。 「我不吃……你这口味我从小就不喜欢,你又不是不知道」。 「吃不吃?」。夏雪平微微瞪大了眼睛,继续盯着我,语气也加重了,「张嘴, 快点」。 看着她一副不可战胜的样子,我实在没办法,张开嘴巴吞下了那三片薯片, 而且她手举得太高,我又双眼看着路况,闭起嘴唇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在轻轻 吸吮着她那柔韧得像两根笋芽似的手指,可她并没有抽回手,就像是等着我把她 手指头舔干净一般。 齁咸的盐味和令人喉咙都冒火的醋精味在我的味蕾上左右夹攻,我的嘴唇和 舌头则是在围剿着夏雪平的手指。等我把她的手指上舔得没味道了,我才慢慢松 开了她的手。 她收回了手,低下了头,然后转过脸看着车窗外的街景,用我刚才舔过的手 指捏起几片薯片,继续吃着。 不一会儿,车子就开到了市一中门口。靠近校门的时候,夏雪平的嘴里不再 咀嚼,两只手则是紧紧地抓着零食袋子,手背上的血管全都迸起。 而这时候我也才想起来,在市一中,我也有点害怕见到一个人:美茵的班主 任孙筱怜。自从那天跟孙筱怜分别以后,我心里总有一种很慌乱的感觉,脑袋里 总有一个声音在指责自己,本来要挟孙筱怜就已经够了,又把她一个人丢在男厕、 还没关隔间的门这件事做的太不理智、太缺德了,让我久久不能心安。 「你们找谁啊?」。看门的老大爷本来正举着半导体收音机听着京戏,看到了 我和夏雪平以后问道。 我和夏雪平分别拿出了警官证,我对老大爷说道:「老人家,您好!我们是 市警察局重案一组的……」。 还没等我说完话,老大爷就对我说道:「你们二位,是来调查那个叫江若晨 的女学生的案子的吧?」。 「对的」。夏雪平说道,「之前局里高层应该跟贵校打过招呼,要求过贵校 全力配合我们调查」。 老大爷看着我和夏雪平,眼睛往右下方一转,脸上露出了很让人不舒服的邪 恶的笑,接着又很鄙夷地说道:「哎呀……呵呵,那个女学生那个班啊,真是… …不说什么了」。然后他又拿出一本登记簿:「来,两位警官,登个记」。 夏雪平拿起了笔,左手放在我胸前拦了拦,「我签就可以了」。接着她用极 为潦草的字迹,在登记簿上划愣出一个「夏」字的轮廓,又填写上了时间和探访 原因,就把登记簿送还给了大爷。 大爷收起了登记簿,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两个德育处的老师从学校的一 个教学楼里走出来,迎接了我和夏雪平。这两个老师我还算眼熟,之前我来学校 看美茵、接美茵回家的时候见过面。「走吧,夏警官、何警官,上办公室里谈」。 一路上,只有我对这两个老师聊着天,而夏雪平全程都像是不存在一般,紧 紧地在我身旁跟着,时不时在这两个老师身上来回扫视。 「江若晨这个女孩,平时在学校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存在感吧?」。我对 两个老师问道,「好像她成绩一般般,但似乎也没做过什么违反校规的事情」。 其中一个老师脸上的表情,跟刚才看门大爷的表情如出一辙:脸上也是露出 一丝很令人身上起鸡皮疙瘩的笑,仿佛占了谁多大便宜似的,接着也是很轻蔑地 说道:「哎呀……怎么说呢,我也不太了解这个学生。就像何警官说的,是吧, 成绩不好不坏,平时蔫吧萝卜一棵,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呗。谁知道这么个女孩能 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唉,真是的……」。 等这个老师说完了话,我回头看了眼夏雪平:夏雪平犀利的目光,正聚集在 那个老师身上。夏雪平的目光也很让人害怕,完全就是一副看着恶徒的眼神,仿 佛她随时都有可能掏出腰间的手枪,给这个德育老师当头开一枪一般。 另一个老师也有些不解地看了自己同事一眼,接着对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江若晨的噩耗传来以后,作为校方代表,我跟她的家长、还有她班主任孙老师 了解过她的情况。她家里也勉强算是读书人,家庭条件一般,父母管得也都很严, 所以平时她跟谁关系都算不上多好,但也差不多,但在学校里、学生中间,也不 是多招人眼光的这么一个同学……我也是问了好些她周围比较要好的朋友,然后 这两天才听说,江若晨跟她们班一个叫钟扬的男孩子交往过。但这两天这个钟扬 好像是因为意外伤住院了,我也没办法去询问他。唉……总之啊,咱们学校的学 生出了这种事情,也算是我们老师的失职吧」。 看着这个老师懊恼的样子,夏雪平并不理会,只是对他说道:「您之前都问 过什么人,等一下还要麻烦您再去把他们每一个人都找过来,我们代表警方,也 有几个问题要问」。 「好的,那还请您二位稍等片刻」。这个老师说道。 进了德育处办公室的门,这个老师给我和夏雪平都倒了两杯苦丁茶。而先前 那位打了个哈哈之后也走出了办公室,再之后,直到我和夏雪平问完话离开教学 楼,都再没看到这个人,似乎他对江若晨的死并不关心。 起先跟着留下来的这位德育老师进到办公室的,便是孙筱怜。今天她穿了一 套黑色工作装,白色衬衣裹着的那对大柚子似的双峰和包臀裙下的屁股都看起来 鼓鼓的。我是不但看过衣服下面的身体什么样的,而且还摸过、舔过,此时看着 她的身躯,我脑海中便浮现出她双峰上那两只像是两块曲奇饼一样的乳晕、柔软 的屁股的触感、还有骚屄里带着奶香的女体气息。 她还戴了一副无边框眼镜,长发在后脑处盘起,扎成一个发髻。她进了办公 室,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我,先是一愣,脸色一红,接着微微斜过头眯着眼睛对 我一笑:「何秋岩,我们又见面了」。 我举起茶杯,有些紧张地抿了一口茶,然后淡定地回敬了一个微笑:「您好 孙老师」。夏雪平转过头看着我,我便对她敷衍地解释道:「这位就是孙筱怜老 师,美茵的班主任」。 「哦,您好」。夏雪平站起身,伸出手来准备跟孙筱怜握手。 「用不着这么客气,」孙筱怜拽了把椅子,坐在了我对面,摘下了眼镜。她 故意低着头抬着眼睛,用手抵着眼镜腿盯着我看了三秒,嘴巴还微微努着。接下 来,她又看着夏雪平说道:「我知道您是谁。夏雪平警官,您就是我们班何美茵 同学的妈妈对吧?学生档案上有您的照片,您本人要比照片还好看」。 「是么,谢谢」。夏雪平客气地微笑着。 「那你们先聊,孙老师,我去帮你看会儿自习」。那位德育老师说道。 孙筱怜脸上露出很真诚的感谢,对那德育老师点了点头,之后又看向了我, 说道:「这母子俩都是刑警,还办了同一桩案子,而且都办到了自己女儿的学校, 找到了我这个班主任,还真是巧得很。美茵她哥哥,你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警妈 妈,我还真羡慕你呢」。 我不知道孙筱怜说这话,是故意在夏雪平面前跟我套近乎还是另有他意,总 之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话,我心里十分的别扭,我抬起头对她说道:「孙老师,今 天我过来是查案子的,是工作,不聊私事。还是请您给我和夏警官讲一讲江若晨 的情况吧」。 孙筱怜听罢,低下了头,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给我和夏雪平讲述着江若晨的 情况。说实话,跟我们市局和刚才那位德育处老师讲的没什么两样。可我和夏雪 平都发现了一个细节,就是讲述江若晨的事情的时候,孙筱怜多次皱眉,眼角微 微下拉,而且咬牙切齿的表情十分明显,语气也很阴森。这是对某人憎恶的表现。 在美茵她们班,何美茵也好、韩琦琦也好,跟孙筱怜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包 括我跟孙筱怜之前打电话的时候,也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来,孙筱怜对美茵的态 度是「讨厌」,但并不能达到「憎恶」的层级。能让一个老师对一个学生产生 「憎恶」,除非说这个学生做了什么让这个老师有损自尊的事情。 等孙筱怜说完,夏雪平便问道:「那江若晨和神都国际酒店的二公子卢纮交 往的事情,孙老师您知道么?」。 孙筱怜果断地摇了摇头:「不清楚。这件事是放学之后的事情了。作为老师 我只有权力管她在学校的事情,她放学以后的个人生活,我无权干涉吧?再说了, 这件事她自己父母都不知道,我又怎么能够知道呢?我只是一个班主任老师而已, 又不像你们刑警一样,神通广大,哈哈哈……」。孙筱怜说完,还故意笑了笑。 「那她平时在学校里,又跟哪些男生关系亲密么?」。夏雪平接着问道。 「钟扬啊」。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孙筱怜脸上微微抽搐一下,然后瞟了我 一眼,「之前我就知道他们俩的事情,不过他们俩到哪一步了我并不清楚。我还 分别找他们俩谈过话。钟扬是教育局主任的儿子,我必须对他负责。他曾经跟我 保证过,跟江若晨恋爱不会影响学习,之后我就没怎么管」。 ——呵呵,是没怎么管。所以钟扬下面那头不服管的小蟒蛇就一直往你的骚 屄里插,给你弄得越插越痒,对吧。 我轻笑了一声。孙筱怜听见了,有些紧张地转过了头去。 夏雪平又问道:「那除了这个叫钟扬的男生以外,江若晨在学校里还跟哪些 异性关系亲密么?——这么说吧,直白点,学校里有没有男老师或者其他的男性 教职工跟江若晨有过密关系?」。 「我不知道」。孙筱怜抬起头,一口咬定。但是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 丝很委屈的光芒。 「真的不知道么?」。夏雪平怀疑地又问了一遍。 「呵呵,夏警官,我真的不知道。而且,作为一个老师,我有责任和义务配 合您的调查,但是,即便我知道些什么,我也有权保留,更何况我什么都不知道」。 孙筱怜掩饰般地笑笑,「您总不能,让我编故事给您听吧?至于您还想查什么, 这就需要您自己查了」。 夏雪平听了,舌头在口腔里转了一圈,点了点头:「那谢谢您了,孙老师。 我要问的话问完了。您可以去忙了」。 「不急」。孙筱怜说道,「反正等下要询问的也都是我自己的学生,我就负 责在这里陪着二位问话吧。我在这,不打扰吧?」。 夏雪平看着孙筱怜,摇了摇头。 于是孙筱怜站起身,对门外招呼着。下一个进来的,是美茵。 「哥」。美茵看着我笑逐颜开,结果一看到我身边的夏雪平,脸上的表情直 接转阴。 「美茵,是这样的,我今天和……」。我看了看身边正不知道把目光往哪放的 夏雪平,又对美茵说道,「和夏警官过来,是调查你的朋友江若晨的事情的。我 现在是工作状态,需要严肃认真。希望美茵你能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如实说出, 好么?」。 美茵斜着眼,看着夏雪平,然后点了点头。 「夏警官,你问吧」。我对着夏雪平说道。 明明是妈妈跟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偏偏要用警民的关系进行粉饰,我的心 里别提多尴尬了;我猜此时此刻,我身边的夏雪平和面前的妹妹,心里的感受跟 我也是一样。不过目前,也只有用这种关系把我们仨,尤其是把夏雪平和美茵框 定下来,好像才合理一些。 夏雪平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杯,说道:「你跟江若晨是好朋友?」。 「是」。 「好到什么程度啊?」。 「一起吃饭、一起写作业、一起出去玩的程度」。美茵不冷不热地说道。孙 筱怜就坐在美茵旁边听着,「平时也会说些悄悄话」。 「她跟卢纮交往的事情,你知道么?」。夏雪平终于抬起头,看着美茵。 「卢纮?不认识。除了她之前跟钟扬谈过一段时间,平时还真没见她跟哪个 男生关系亲密,平时在学校外面也是」。 「你们平时的交际圈里就没有男孩子?以我的判断,你们这个年龄的小女生, 多少在感情上都会有点萌动吧?」。夏雪平问道。 「你还想怎么问?夏雪平,你是不是还要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得,美茵的 娇纵脾气上来了。这句话一出口,夏雪平的确有点下不来台。孙筱怜坐在一边, 看了看何美茵又看了看夏雪平,掩口笑得腰肢直颤。 「美茵!这是关于案子的问题!好好说话」。我连忙开口说道,接着我又对 夏雪平说道:「组长,您还是问点别的问题吧」。 夏雪平想了想,叹了口气:「既然你说你跟江若晨关系不错,可以一起说些 悄悄话,那么她之前的在校外的作息,你清楚么?」。 「不大清楚,按道理来说,之前她都是放学有爸妈接、上学爸妈送。只是最 近半年多时间里,她爸妈的工作都开始忙了起来,所以她平时都是自己上学自己 回家。有的时候回家稍晚一点,她爸妈会打电话问我和她周围的其他朋友」。 在一旁的孙筱怜抿了抿嘴,然后补充道:「两位警官,我还想起一件事:早 上上学有的时候江若晨迟到,我没少批评过她;放学的时候,她也会在校门口逗 留。我遇到过。不过那都是差不多三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这样……」。夏雪平点点头,接着问道:「上周日晚上十点钟到十二点钟, 这期间,江若晨有没有跟你联系过。仔细想想,短信、微信、电话都算」。 美茵低下头,仔细回想着,接着说道:「她……是有给打过电话,但当时我 睡着了,没有接到。好像是给韩琦琦发过一条短信,说是让韩琦琦第二天帮她请 个假。我们还都以为,她是去看钟扬了」。美银那一晚喝酒喝多了,回家被我用 手在她双腿间服侍得潮喷、而且乳房也被我吸出了女孩的初乳之后,就睡着了。 按照她那天的熟睡程度,如果我没忍住直接爬到她床上趁醉奸了她,她都不会醒, 跟别指望一个电话把她能叫醒了。 「谢谢你,何美茵。没有别的问题,你可以走了」。夏雪平冷冷地说道, 「孙老师,麻烦您把韩琦琦叫来吧」。 「好」。孙筱怜说着站起身,送美茵出了办公室。美茵跟我挥挥手告别,然 后不住地回头看着夏雪平。 夏雪平却一直低着头,沉着脸,一个字也不说紧接着,走进办公室的便是韩 琦琦。韩琦琦见到了我以后笑笑,对我和夏雪平都打了招呼:「秋岩哥、夏阿姨」。 接着又跟孙筱怜鞠了一躬:「孙老师好」。 孙筱怜也点点头对着韩琦琦笑了笑。很明显,孙筱怜对待韩琦琦的态度跟对 待美茵不大一样,她跟韩琦琦可客气多了,毕竟韩琦琦有一个不好惹的后爸。不 过回想起周六的时候,在孙筱怜自己的卧室里,下面被插满肉棒的孙筱怜居然答 应了唐书杰帮着他打美茵和韩琦琦的主意,我就觉得可笑。 「你就是韩琦琦?」。夏雪平问道。 「嗯。阿姨好……第一次见到您,阿姨你长得可真年轻,我都忍不住想管您 叫姐姐」。韩琦琦笑着说道,不知她是开玩笑还是恭维。我听了会心一笑,转过 头一看,夏雪平却仍是一脸严肃,怕是夏雪平还没从刚才见到美茵后的心绪中缓 过劲来。 「你也是江若晨的朋友,是么?」。 「是。而且我跟何美茵的关系也不错」。 「我没问你关于何美茵的事情,我只想问关于江若晨的事情」。夏雪平冷冷 地看着韩琦琦。韩琦琦听了,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刚才何美茵说,江若晨周日晚上给你发短信联系过,有这样的事情么?」。 「有的,」韩琦琦点点头,「那天晚上我本来都要&8203;&8203;去睡了,结果手机一 响。我仔细一看,是若晨找我。她让我帮她请个病假,说她身体有恙,周一没办 法上学了……谁知道,她就这么……被人害了」。 「那你知道,她跟卢纮交往的事情么?你认识卢纮么?」。夏雪平问道。 「认识」。韩琦琦说道,「之前跟我爸爸出去应酬,见过这个人,不过我不 喜欢他。他跟江若晨有关系,也是在有一次放学的时候,被我看到的。他俩在一 起,说实话,我听奇怪的,而且也觉得不值。不过江若晨后来也发现我知道了这 件事,求了我好久,不让我告诉别人……早知道就早点把这件事,告诉她爸妈了」。 「你跟卢纮一起吃过饭?」。夏雪平有点诧异。我连忙凑近了夏雪平耳边,说 出了韩琦琦的继父是谁。「原来是他啊」。夏雪平低头冷笑道。 之后夏雪平问了韩琦琦几个关于卢纮的问题,韩琦琦基本上是一问三不知。 也很正常,以我对卢纮的了解,这个人身边就没有纯洁的异性友谊,只要是他身 边的女生,都跟他有过一腿。韩琦琦要是跟卢纮有关系,我估计我早就会认识韩 琦琦。 反正也是没什么可问的,我和夏雪平也直接结束了和韩琦琦谈话。韩琦琦很 礼貌地跟夏雪平和我道了别,但是临出门前,她回头刻意地望了孙筱怜一眼,让 我很在意。 「那我们也回去了,打扰了孙老师」。 「没事,反正我们今天等下也要放学了,下午本身就是自习课,也没什么要 忙的」。孙筱怜说道,接着一直眯着眼睛看着我。 走到门口,一直陪着我们的那位德育老师又走了过来迎接我。这时候我突然 觉得有些内急,我便问道:「不好意思,洗手间怎么走」。 「您往走廊尽头一直走,靠着楼梯间大门的倒数第二个门,是我们的教师洗 手间。您去那个就可以了」。 我直奔洗手间。教师洗手间总共有两个隔间,一个是蹲便便池,一个是马桶, 我想都没想,走进了带马桶的小隔间里,痛快地开闸放水。 正准备提上裤子的手,一只娇嫩的手从后面伸了过来,直接抓住了我的阴茎, 紧紧地握着。我整个人惊了一下,回过头一看,是孙筱怜。她蹑手蹑脚地跟在我 身后,我竟然没有发觉。 「你干什么,放开」。我对着她说道。 「呣!不放」。孙筱怜对我丢着媚眼,笑着说道:「坏东西!我俩可又见面 了」。接着她硬抓着我的鸡巴,让我被迫转过了身,看着我被她紧握住的阴茎, 像极了一只饿了几天的馋猫见到了一条鱼似的,直接伸出了口。我明明刚刚尿过, 马眼里还往外渗着几滴残留的尿液,可是孙筱怜却丝毫没有顾忌,用自己的双唇 包裹住我的龟头后,就开始用力猛吸。 「你这淫妇……啊」。我的阳具被孙筱怜连抓带吸,再加上毫无准备就进入 了她温热的口腔里,被她那条狡猾的舌头开始顺着冠状沟和肉柱在上面不断来回 舔弄着,一下子就硬了起来。 「你放开……让我出去」。我心里残存着理智,看着脸上挂满了欲望的孙筱 怜。她看着我,吐出了我的阴茎,双手握着阴茎根部,摆弄了一遍,看着我说道: 「这条坏家伙现在这么硬,你就要走!你觉得我可能把你放走么?钟扬下面那根, 是你踹坏的吧?」。 「是又怎么样?」。我恶狠狠地看着她。 她也狠狠地瞪着我,嘴巴上却在笑着:「那就对了!你踹坏了一根,那你就 得赔我一根!再说了,谁教你那天把我自己一个人丢在男厕里面的。你知不知道 我连着被三个陌生男人肏了五遍,我才离开的?弄得我肚子里全是男人的精液, 你还把我的内裤给带走了,我在地铁上一边站着,双腿下面一边往外淌着骨头汤, 周围人全都用异样眼光看着我。我回家以后洗了多长时间才洗干净,你知不知道 啊?你好狠心啊,我的秋岩弟弟」。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你自作自受!你那天本来不是也像戏耍我么?」。 我咬着牙,忍受着她的质问,以及她手上上下撸动的动作。这女人淫贱得不行, 但是她手上的功夫却也让我十分受用,我的鸡巴开始慢慢地变得滚烫,从龟头上, 那股熟悉的酥麻瘙痒感,也开始传遍了全身。 「可是我改主意了」。她抓着我的阴茎,把我的身子往后一推,给我整个人 憋到了墙角处,「还不是你那天非要肏我两下,让我食髓知味了」。说着,她伸 出舌头,在我的脸上舔了一下。我深呼吸着,努力想让自己的下体克制下来,然 后找机会脱身。不承想,孙筱怜把自己的工作裙网上一撩撩到了腰间,里面居然 是真空的。 「你居然没穿内裤……」。我不禁对她问道。 「秋岩弟弟,我的内裤不是被你带走了么?」。她对我娇声问道,一边说着, 一边解着自己胸前的扣子。 「真不要脸!你这还能称得上为人师表么?」。 「什么&039;为人师表&039;的,我这两天可是成天想着要跟自己学生的哥哥做爱呢! 不过你跟我,可真是&039;警民一家亲&039;哟!我都想好了,只要是你不把我的那条内裤 还给我,我就一直光着屁股来上班」。 「行……我跟你约个时间,我把那条内裤还给你,行了吧」。我现在真是很 后悔,那天为什么非要手欠,把她那条内裤装进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我接着问道: 「你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放你走?想什么呢?」。孙筱怜狠狠地盯着我:「这两天唐书杰他们一直在 医院,没空管我,钟扬又被你踹成了太监了。姓景的那家伙又是个腊枪头,而且 早就不碰我了……算上今天,我已经两天没有被男人肏了。结果你正好送上门来, 我还舍得让你走吗……啊!好舒服」。 在我恍惚间,孙筱怜已经把自己的双乳解放了出来,然后背对着我,扶着我 的鸡巴,捅进了她的阴穴里,她阴穴下面早就洪水泛滥,所以我很顺畅地就直插 到底,似乎够到了她淫壶里面最软的那块肉上,龟头在上面撞一下,阴道里就有 一股热流浇到了我的龟头上;并且孙筱怜还拉着我的双手,在她的两只蜜柚乳上 紧抓着,让我的食指和拇指捏着她的乳头。她用着练武之人站桩的姿势贴在我的 身上,紧缩着自己的屁股,让她的阴道把我的肉柱夹得更紧,然后每一次都一屁 股坐到底,让我的淫荡分身上面传来了无比的快感,我也忍不住,跟着畅快地叫 了出来。 「你小点声行么?万一把别人招来怎么办?」。 「啊哟……哦哦哦哟喂……招来怎么啦!哦哦哦……招来更好啊!……哦… …哦……招来男的……哦哼……就跟你一起插我……哦哦哦……招来女的……啊 啊啊……就让她跟我一起被肏呀!嗯哼嗯哼……说起来……你那天把我一个人扔 在男厕里……啊……啊……啊……让我自己用假鸡巴插自己……啊啊……你怎么 不管会不会把人招来呀?」。 「啊……孙老师……筱怜姐……我求求你了。之前是我的不是……你要是真 想跟我做的话,今天也真不是时候……放我离开,好不好、有什么事……我改天 再跟你约出来见面,好吗?」。我恳求着他,但是身体上的快感越来越真实,我心 底的欲望也越来也强烈。 「不行……哦……好烫啊……秋岩弟弟……你闪过我一次……我怎么可以相 信你第二次……啊啊……好爽哟!……你要是就这么走了,不约我出来……我想 起你来……下面痒了可怎么办啊?我可再也遇不到你这样好的鸡巴了……哦…… 好美啊!你知道么?你给人家一个人丢到男厕所里……人家心里其实恨死你了… …但是你就是可以肏得人家这样舒服……好欺负人啊……恨你都恨不起来哟…… 刚才一见到你……我的双股之间就开始有感觉啦……一站起身,椅子上都是湿的 ……啊啊……救命……肏我……哦!来了!来了」。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我的身上坐,每一次都让我的阴茎一查到底。她夹得 还十分的紧,我很担心我会一时之间把持不住。然而她一边自顾自地说着骚词淫 语,一边让自己被我肏着,不一会自己却先高潮了。一股暖流,让我的阴茎在她 的屄里泡了个热水澡,让我的心里也跟着暖洋洋的。 「筱怜姐,满足你了吧……让我走吧……」。我抓着她的奶子,用胳膊肘推了 推她因为高潮而有些失去意识的身躯问道。 她马上回头看着我,对我狡猾地一笑:「……着什么急啊?这才多一会儿? 你今天如果不在我的身体里内射,我是不会放你走的」。接下来,她挪动了身子, 把我摁在了马桶盖上,翻过身来,用两个大奶子在我的脸上来回蹭着,下面依旧 被我插着,她接着说了一句话,让我心头一震:「再说了,就你下面这跟棒子现 在这么硬,你怎么好走出去?下面这么硬,你怎么解决啊?让你的夏雪平组长帮 你解决?她的肤色好健康、嘴巴看起来好适合给男人口交,倒也是个大美女…… 哦,对啊要是一般的女上司,车震一下也没什么,不过她可是秋岩弟弟你的妈妈 啊」。 这句话彻底点起了我心里的欲火,要知道昨晚和今早,我都见过了夏雪平赤身裸体的样子,昨晚后来我还在夏雪平的车里,梦见了用手带给了她性愉悦。而 今天早上,在我和夏雪平斗嘴以后,我脑子里居然出现了想要强奸夏雪平的念头 ……此时孙筱怜的这句话,完全是戳中了我的心事…… 「啊……好舒服啊!我怎么没遭遇到你啊……大鸡巴秋岩?……哦……秋岩 弟弟……大鸡巴老公……啊?怎么感觉你的下面这条坏东西有大了些……」。孙筱 怜盯着我的眼睛,突然惊讶地看着我,然后欣喜若狂:「哈哈……啊啊……秋岩 老公……我一提你妈妈……你的美女警花上司……鸡鸡就变得更大了……你是不 是意淫过她呀?……你想过肏你自己的妈妈对嘛?」。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着孙筱怜的话,心里突然有些慌乱,我极力 否认着:「我没有!被我肏着屄你还闭不上嘴」。 「哈哈……我被你肏着屄屄、肏着我的骚屄屄,我当然不不闭嘴了……啊啊 ……哦……要不然……呜……我怎么淫叫给你听啊……到时你……一提起夏雪平 ……你的鸡巴就会充血……它在我身体里……诶哟……啊……舒服……你以为我 感觉不到么……」。 孙筱怜眼睛往上一翻,接着用十分调皮的目光看着我,扭动着自己的水蛇腰, 对我继续说道:「你看过你妈妈的身体了吧……偷看到的……对不对?像你这样 的坏弟弟……哦……有这么一个漂亮妈妈……身材还那么好……你的大坏鸡巴怎 么可能安生?你一定做过关于自己妈妈的春梦了吧?你是不是希望……哦哦…… 现在骑在你身上淫叫着……对你……啊啊啊……说着骚话的……是你的妈妈夏雪 平……是不是啊秋岩弟弟……哦哦……」。 「你闭嘴」。我做过关于夏雪平的春梦的事情,完全被这个淫荡无耻的女人 说中了,心里愤怒至极,我直接像是想要捏爆两个气球一般地紧抓着孙筱怜的奶 子,她有些吃痛,忍不住叫着:「哦!啊啊啊啊……你好大力啊……」。 「你活该!谁让你瞎说的」。我说着,也加快了扭动屁股的节奏。你不是想 被我肏么?行,我就把你肏到晕! 「啊啊啊……对……就这样……就这样肏!肏死我……秋岩弟弟……果然一 提起你妈妈……你就很有感觉啊!嘻嘻……啊……用力肏!呜啊啊……」。孙筱怜 接着叫着。 这时候,洗手间外面走廊里,突然出来一阵厚根皮鞋的声音。我来不及反应, 直接抬起了孙筱怜的双腿,捂着了她的嘴。 「何秋岩,你在里面么?」。那人不是夏雪平还能是谁。我听着她的脚步声分 辨着,她已经走进了洗手间。 「……我在……在里面」。我放轻了动作,调节着自己的呼吸,一手掐到了 孙筱怜的脖子上,示意她别出声。 「你怎么了?怎么半天还不走?」。夏雪平问道。 「啊……我……你等我一下,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可能你得多等我一会儿… …」。我吱唔道。 「那好吧。你尽量快些」。夏雪平说了一句。 夏雪平并没走,她进了我隔壁的那个蹲便便池——里面安静了一下,接着就 响起了漱漱流水声…… 在我身上的孙筱怜,对我往隔壁间抛了个媚眼。 我分明感到我的心跳在加快。 夏雪平就在我的隔间,脱了裤子便溺着,如果我此时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 从隔间隔板的下面缝隙拍张照片,就可以把往外喷着尿液的夏雪平的阴户完整地 拍摄下来;而就在夏雪平便溺的时候,我却在她隔壁,用自己的肉棒插着另一个 女人的蜜穴,抚摸着另一个女人的巨乳…… 警专的同学曾经跟我形容过,自己刚进入青春期,在家的时候在书桌下自慰 而险些被自己老妈撞破的紧张感,我之前还不太理解。 我想此时我心里的感觉,就是那种紧张吧。 夏雪平结束了自己的小便,还扯了一段手纸擦干净了自己的那里,冲了水后 离开了洗手间。她刚走回走廊,好像被谁叫了一声,便匆匆走开了。 等我确定她彻底离开了,我才敢把捂在孙筱怜嘴巴上的那只手松开,自己也 松了口气。 孙筱怜看着我笑了笑,继续骑着我的鸡巴,加快了腰肢扭动的频率,看着我 的眼睛,对我笑着。 她分明开口说道:「来吧!继续肏我!儿子!我的大鸡巴儿子!肏妈妈呀! 用你的又大又红的鸡巴肏妈妈呀!妈妈生出儿子,就又是要让儿子的鸡巴肏妈妈 的屄的……来吧……啊啊啊啊……大鸡巴儿子……快点肏妈妈」。 我听着她的话,心头火起。我意淫夏雪平与否,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容许 任何人侮辱她。 我抓起孙筱怜的屁股,加快了抬屁股的速度,恶狠狠地看着她:「你特么再 说一遍……」。 「来啊……就这么肏妈妈的屄啊……妈妈的大骚屄里好湿好痒啊……妈妈等 着儿子的大鸡巴来给妈妈止痒啊……啊啊啊啊……大鸡巴儿子……好儿子乖儿子 ……肏妈妈的屄……背着爸爸肏妈妈的屄……抓妈妈的奶子……啊啊啊……对… …哦哦……好儿子……大鸡吧儿子就这样……爸爸肏的没有儿子肏的舒服哟…… 儿子的鸡巴又大又粗……啊啊啊肏妈妈肏得好舒服!……妈妈的屄就是给儿子肏 的……妈妈要让儿子肏一辈子!让妈妈怀孕吧……儿子肏大妈妈的肚子!让妈妈 怀上儿子的孩子……」。 「你闭嘴……」。在这一刻,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下体传来无尽快感、心跳 加速到我自己都快晕厥的同时,却不知为什么,心头一暖,眼睛里居然流出两股 泪水。 我似乎有点挣扎的心态,强迫自己对孙筱怜说道:「谁他妈的是你儿子」。 「对……噢噢噢噢……你不是我儿子……我也不是你妈妈……哦……用力… …你是我的大鸡巴老公……啊啊啊……你是我大鸡巴老公何秋岩!……用力肏我 ……我是你的小骚屄夏雪平……哦哦……我是淫荡女警夏雪平……我是何秋岩的 骚屄母狗夏雪平!……妈妈上司……哦……在跟儿子下属肏屄!夏雪平的骚穴… …啊哟……只给我的主人何秋岩肏……秋岩主人……啊啊啊……求求你……哦… …求求秋岩主人用力肏雪平的骚屄……大鸡巴老公秋岩……用力肏夏雪平的骚洞 ……肏生出秋岩主人的骚洞……」。 没想到孙筱怜不但没有停止跟我的角色扮演,反而变本加厉,直接自称是 「夏雪平」。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按住孙筱怜的后背,对着她的嘴巴狠狠地吻了上去… …我就不信这一次她还可以说出话来。 她被我吻着,似乎笑了一下,然后双手在我的胸膛和后背摩挲着…… 我闭上了眼睛,加快了速度肏着她。 可就在我闭上眼睛的一刹那,在我脑海里,出现了不一样的场景…… 我似乎被孙筱怜催眠了。 我所在的地方,变成了夏雪平的住所;我怀里的那个人,真的变成了夏雪平。 全裸的夏雪平坐在我的怀里,下体被我如火的阴茎插入着,我坐在一张折叠 椅上,伸手抚摸着夏雪平满是伤疤的身体,她跟我激烈的热吻着……她拍拍我的 肩膀,示意我加快自己的速度,而她也果断地,用最有力的节奏,往我的阴茎上 坐下、抬起、坐下、抬起…… 我和她的心跳节奏完全同步到一块,我好像真的在和自己的妈妈做爱一般。 在两个心跳之间的地方,我的呼吸似乎停止了一下。 紧接着,从我的心脏里一股暖流遍布全身,然后汇集到我的阴茎出,在龟头 前端慢慢绽开…… 我射精了。 又一股热浆浇灌到我的阴茎前端。 夏雪平猛烈地亲吻着我,用自己子宫迎接着我的精液…… 我缓缓地睁开了眼。 眼前的「夏雪平」红着脸看着我,满足地笑着,紧接着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 句:「好儿子,肏的妈妈好爽……妈妈爱死你了……」。 看着孙筱怜,我心里徒增了一份无奈。 我想了想,在她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让你爽了,我也射了,戏该结束了」。 「呵呵……你们男人,不管多大岁数,就会逢场作戏……告诉你,其实我也 一样!不过跟你做,还挺精彩的……」。孙筱怜趴在我的身上,头侧着枕着我的肩 膀对我说道。 此刻的我,不知道该讨厌她还是该感谢她。 她明明刚才用我和夏雪平的关系,对我进行着戏谑的行为;可她刚才说的那 些浪词荡语,却从某种程度上在心理层次满足了我…… 或许她刚刚说的那些角色扮演性质的话,可能一辈子我都没办法,从真正拥 有那个角色的人的嘴里听得到吧。 「我说孙筱怜,你怎么就这么让人讨厌呢?」。我看着孙筱怜说道。 明明她是一个漂亮女人,明明她骨子里也是很贤惠的,可偏偏却这么淫荡, 而且毫无理由地让我对她厌烦。 「讨厌我?嘻嘻,我可告诉你,讨厌到极致就是爱,你以后可别爱上我哦」。 孙筱怜恬不知耻地继续跟我舌吻着。 我挣开了她的嘴巴,「爱上你?呵呵,我要是能爱上你,恐怕也是我哪天在 f市混不下去了,冲昏了头」。 「哟,生气啦!我不就是嘴上占了你两句便宜么?再说了,你刚才听我管你 叫儿子,你不是挺来劲的么?我看你挺喜欢乱伦的情节的……刚才你妈妈就在隔 壁,你是不是感觉特别刺激?你们家何美茵,该不会也是该占得便宜也都被你占 了吧?」。 「少说废话」。 ——操,又被她说中了。 我看着她,赶紧转了个话题问道,「你没再欺负我妹妹吧?」。 「哪敢啊!我还是有小把柄攥在你手里么……而且人家,还总想着跟你做爱 呢!就像今天这样……你内射过我了,我管你叫一声老公,我以后也算是何美茵 的半个嫂子了,你说这世上,哪有嫂子欺负妹妹的?」。说着,她用自己的那对巨 乳在我的胸膛蹭了蹭。 「你的想法还真多」。我推了推她的身子。 「……射了好多啊,秋岩弟弟!你射了有多少,我想法就有多少」。孙筱怜 笑了笑,从我的身上抬起了屁股,我的龟头像是被血液浸泡过一半,马眼就像是 一张嘴巴一样,似乎在嘲笑着我刚才的意乱神迷。精液缓缓地,从孙筱怜那有些 宽松的屄洞中流出。 呵呵,我也就只能从她这里过把瘾而已,但毕竟不是同一个人——夏雪平的 阴户,可比眼前的这个被不少男人的宝物侵犯过的肉圈圈,要紧窄得多。 孙筱怜扯了手纸,在她的穴口擦着,继续说道:「怎样啊,秋岩弟弟?咱俩 以后可别互相难为了,还是做朋友吧」。 「跟你做朋友,能有什么好处啊?」。我轻蔑地看着她。我其实并不喜欢拔屌 就翻脸,怎么着也算是刚刚承完胯下云雨之恩、阴阳鱼水之欢;但是面对孙筱怜, 我是真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当然有好处了!第一个好处就是,你随时可以肏我!奶子、嘴巴、小穴, 随你用!再一个就是……」。说着,她凑到了我的耳边,对我悄声说道:「你要是 真想跟你的妈妈做爱,筱怜姐可以帮你哦」。 「你起开吧」。 「哟哟哟!恼羞成怒了!怎么样,要不要我帮忙呀!说不定以后有机会,你 还可以带着我跟你妈妈双飞呢」。 我看着她,接着赶忙提上了裤子,「谢谢你的美意了!我可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我推开了隔间的门,走出了洗手间。 我似乎听到了,孙筱怜在我离开前咯咯一笑,而且好像说了一句话:「你不 想见我,也得甩得掉我」。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二章(10)】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14020。 第二章:(10)。 似乎一般男人都巴不得自己在上洗手间方便的时候,碰到一个可以给自己送 屄让自己免费来肏的女人。换成是以前,我可能也会这么想。 问题是今天遇到的是孙筱怜,这个女人欲壑难填且风骚绝伦,就是她的一言 一行都让我厌恶得很,并且今天她还道破了我和美茵的秘密,说中了我对夏雪平 做了春梦的心事。 这一天天的,案子本来已经让人头大了,我还要处理自己和夏雪平的关系更 是让人心烦,现在又在孙筱怜这里惹了一身骚。 我迅速地走出教师洗手间,此时走廊里全都是背着书包往楼下走的学生。我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钟,发现已经是学生放学的时间了。 我不停转身,回头,来回望着,只看见在走廊另一边的尽头,夏雪平正站在 床前。我赶上前去,发现她正跟韩琦琦说着话。韩琦琦的神色很紧张,她从自己 的书包里拿出一件东西,交给了夏雪平。夏雪平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把那东西塞 进了自己的挎包,那东西似乎是一个笔记本。韩琦琦看到夏雪平把那东西放进自 己的挎包里以后,松了口气,又跟夏雪平说了几句话,接着便匆忙地走下了楼。 「这丫头干嘛呢?」。我走到了夏雪平身边问道。 「她给了我一个东西,一个笔记本」。夏雪平看着我,又来回盯着走廊里不 断走出教室,往楼下走的学生。 「我看见她给了你一个东西,」我接着问道,「我是想问,这东西是怎么回 事?她为什么要给你这么个东西?」。 夏雪平警惕地看着周围,然后与我对视着:「没办法在这跟你说先出去,回 车上再说」。 我和夏雪平接着出了教学楼,往校门口走去。刚要走出大门,夏雪平突然拦 住了我。她身子一侧靠在门柱上,目视着前方。 「又怎么了……」我问道,然后顺着她的目光往前看,就看见美茵背着书包 绷着脸,走到了陈月芳的面前。陈月芳脸上强堆着笑,对美茵各种嘘寒问暖,而 美茵对陈月芳的态度则是十分冷漠。陈月芳伸手要去拎美茵的书包,却被美茵一 胳膊把手甩开。陈月芳很是无奈,转身叫了辆计程车。 「你不上前去,再打个招呼?」。我对夏雪平问道。 「见都见过了,还有打招呼的必要么?」。夏雪平对我反问道。 「刚才那毕竟是警察和学生,你不觉得你应该按照妈妈和女儿的方式再跟美 茵说几句话么?」。我问道。 「免了吧」。夏雪平目送着美茵上车。美茵上了车后座之后,就把门狠狠地 关上了,陈月芳叹了口气,只得坐到了计程车的副驾驶。夏雪平回过头,对我问 道:「这女人是谁啊」「本来是老爸请来做家政服务的阿姨。她对老爸不错,对 我和美茵还都挺客气,而且尽心尽力。她马上就要接替你的班,给美茵当后妈了, 现在是老爸的女朋友。「我说道。 夏雪平没说话,我站在她身边侧过头,于是我有一次在夏雪平的眼睛里,看 到了那种无比落寞的神情。「走吧,上车」。夏雪平对我说道。 我和她一上车,夏雪平就把自己的挎包放下,拉开了拉链,拿出了一个很厚 的金属制本皮的笔记本,笔记本中间还有一个带着太阳能板的电子密码锁,密码 锁是焊在本皮上的,上面的按键,密码屏和太阳能板看起来要比夏雪平自己安装 在自家门上的那个门锁还要精细。 「这就是韩琦琦刚才给我的东西。她说这是江若晨的秘密日记本,她看见过 江若晨用这个本子写东西」。 「我的个天啊,现在小丫头片子用的东西这么高级么?弄得跟保险箱一样」。 我接着问道,「那韩琦琦告诉你密码了么?」。 「没有,她说她也不知道」。夏雪平摇了摇头,接着对我问道:「她是不是 之前就知道,江若晨死了」。 「没错,我昨晚跟美茵打电话的时候说的。昨晚老爸不在家,美茵去韩琦琦 她家住的。韩琦琦跟美茵的关系十分要好,跟亲姐俩似的。我跟美茵说起江若晨 的案子的时候,被韩琦琦听到了。怎么,我违反纪律了?」。 「是违反纪律了」。夏雪平冷冷地看着我,「办案期间,无论是谁,都禁止 跟案件无关人员透露关于案件的任何事。这是」警员基本行为守则「第二章第一 条的内容「我无奈地点点头,刚要开口认怂,只听夏雪平说道:「不过现在看起 来,你这违反纪律违反的倒是对了「。 「这话怎么说?」。 「因为今早在孙筱怜公布江若晨的噩耗,分局和派出所来取证,以及江若晨 的父母到学校来取走江若晨留在教室里的遗物之前,学校就派人到江若晨的书桌 和储物柜收过一次东西把她所有的笔记本或者其他可以进行记录的东西全都收走 了韩琦琦觉得事情不对,赶紧把这个笔记本从江若晨的储物柜里偷拿了出来。— 她的储物柜跟江若晨的储物柜是挨着的,中间的隔板也是可以拆下来的。她还说, 江若晨曾经跟她说过,她这个笔记本很重要。现在江若晨死了,韩琦琦心想,还 是把这个本子交给重案组合适「。 「这丫头还挺聪明的,不过没密码,这东西也就是包着纸的铁皮,你就算是 拿着它也是两眼一抹黑」。 「但是这个本子我拿着,起码要比落到别人手里强。你不觉得在警方去调查 之前,学校先派人」清理「了一遍学生的遗物是很有问题的么?」。 我也觉的有点不对劲:学校派人收走江若晨的东西干什么难道是学校里有人 要抢在警方和家长赶到之前,从江若晨的遗物里找到些什么东西么? 「而且这个江若晨,应该不是个单纯的女学生。我们之前,都把她想简单了」。 听夏雪平说完,我诧异地看着她。 「你记不记得你跟我一进门的时候,这里的看门老头提起江若晨的名字时候 的表情?」。 「我当然记得……就好像……知道了谁做了什么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的,但 明明还夹杂着一点……占了便宜的笑?」。我说道,「—而且后来那两个德育处老 师来迎接你我的时候,其中那个先离开的老师在提起江若晨的时候,脸上的表情 跟看门大爷的表情如出一辙……哦,我还想起来了!他刚过来接咱俩的时候,这 个老师跟看门大爷还相互对视了一眼,那眼神让我觉得,他俩是不是有什么不可 告人的关系「。 「这就是了」。夏雪平对我问道,「你难道不觉得么?无论是那个看门老头, 还是那个德育处老师,比起江若晨被人杀害这件事情,他们俩更感兴趣的,其实 是江若晨有男生交往,并且还和他人在公园里发生性关系这件事「。 按照夏雪平这么一说,我又回想了一般那两个人幸灾乐祸的样子,似乎的确 很符合夏雪平的推理。 「而且今天你和我问话的这三个人里面,有两个都说了假话」。夏雪平继续 说道。 「嗯?」。 「孙筱怜和韩琦琦」。夏雪平说道,「美茵是真不知道江若晨是什么样的人。 韩琦琦虽然有实话,但是很明显,她心里藏了很多关于江若晨的事情。刚才她把 笔记本给我的时候,也跟我承认了,只不过她告诉我,她答应过江若晨不往外说, 一辈子保守秘密。我刚才问了她两遍,还是没能撬开她的嘴巴。真想不到,张霁 隆那个无利不起早的掮客,还能教出这样一个女儿来「。 「那孙筱怜呢?」。 「这个女人……我说不好,只是她在我今天问话的时候,表现得太刻意了。 几次说话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而且我真的不相信,她一个班主任,知道的事情 要比德育处知道的还少「。 「而且你没发现,她提起江若晨的死的时候,眼神里有一种」大仇得报「的 快意么?」。我补充道。 「你也这么觉得?」。夏雪平看了看我,「我看出来了。只是现在没有证据证 明她跟江若晨之间的关系,所以没办法下定论。不过说起来,你身上倒是有一股 孙筱怜身上的香水味道「。 「啊……是么?」。我敷衍地在自己身上嗅了嗅,然后假意说道:「不是吧… …是刚才我去方便以后……他们卫生间洗手液的味道吧」。 夏雪平侧过脸,稍稍眯了下眼睛与我对视着,看我了我半天后,对我「呵呵」 冷笑了两声,然后继续把胳膊拄在车玻璃上撑着头,看着车窗外。这副表情对我 来说似乎很熟悉。 「别说别的了。开车回局里」。夏雪平说道。 我一发动车子,就后悔自己刚才的那套说辞了?—我居然忘了刚才夏雪平也 是去那个洗手间里方便过的了洗手间的洗手液是什么味道,她能不知道我这谎话 还不如不说我突然想起刚刚她那副表情,分明就是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她对我发 怒前的招牌表情: 比如她给我留了一堆算术题让我和美茵做,她去上班,等她走后我却把纸笔 一扔,窜动美茵一起看动画片和电视剧,然后她一回家看到我和美茵坐在书桌前 装相,她伸手一摸电视机的机箱,上面还是热的……。 再比如为了中午饭后,给自己和美茵在学校门口卖些小零食,汽水,糖果, 棒冰,我会趁着她和老爸不注意,从他们俩各自的西装或者制服口袋里掏出些硬 币往笔盒和书包里藏,结果临睡前她帮我和美茵检查上课需要带的笔记和教材是 否带全,结果一拎起书包,里面传来了硬币撞击的声音……。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这样看着我,然后对我进行一番思想教育。我在到市 局上班之前,偶尔还会想起小时候的这些场景来。我觉得我那时候,的确挺可笑 的。 而今天这一次,她却什么话都没说。 我的确已经很久都不把夏雪平当成自己的妈妈了,那她是不是也已经很久都 不把我何秋岩,当成她自己的儿子了呢? 正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夏雪平的车载电话突然响了我接通了之后,话筒另 一边的徐远局长的语气听起来很焦急:「秋岩,你们夏组长跟你在一起么?」。 「局长,我在。有什么事情您说」。夏雪平直接说道。 「你先别回来,千万别回来」。徐远焦急地对夏雪平命令道,又对我说道, 「秋岩,其他地方你们也别随便去了,你直接开车带你们夏组长回家」。 「局长,怎么了?」。我仔细听着,电话那头好像有些吵。 「还问怎么了!呵呵,你自己听吧」。沉量才的声音也出现在了话筒里,接 着我听到了窗户打开的声音,然后外面却是一阵喧哗。听起来,似乎是有人在集 会。每个人都在杂乱无序地喊着口号,但每一句口号汇集在一起的时候,一句其 实都听不清。 「听到了么这些都是来找」酷吏恶女&039;夏雪平讨说法的夏雪平,我在一组当 你的组长的时候我就劝过你?!别随便开枪,别随便开枪能劝就劝!你以为谈判 专家是用来干什么的?这下好啦!十年前你当场击毙曹龙的事情又被人翻出来了! 全市的激进分子又来找你要公道了!「沉量才越说越亢奋,最后激动地直拍桌子, 被一旁的徐远劝住了。 夏雪平只是听着沉量才的数落,脸上表情几乎没怎么变,一句话没多说。 「沉副局,您先消消气」。我看了看夏雪平,然后说道:「?这帮人为什么 又出来抗议了从十年前到七年前,难道他们还没闹够么」我这一生中到目前为止, 最灰暗的时刻就在于那段时间里,整个初中三年,除了最后父亲给我办了转学, 那几个月,我都是在被人一直以这件事为借口的欺负中度过的后来在我念警校以 后,我也开始越来越不理解这帮人闹什么:一个警察击毙一个犯罪分子,跟普通 的民众能有什么关系。 「秋岩,你和雪平出去这一路上,没听广播吧?」。徐远问道。 「怎么了?」。 「」时事晚报「最新一期已经发售了,而且在安保局的应允下,电视,电台 和网络媒体也都登出了一直以来时事传媒接到的杀人广告。随即就有很多人在社 群网上响应,创立了那一堆什么狗屁账号—结果,在建立之后,「桴鼓鸣&039;网站 的链接便自动发送到了那些账户里现在那个网站,已经由暗网转变为公开的页面 了除了。相关的僵尸账号以外,现在网上响应这次事件的,已经超过上万人了」。 夏雪平一边听着徐远的话,一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了浏览器,不少网络 论坛上面,排名前三位的肯定会有一条叫做「刺杀夏雪平」的话题。不仅是社群 网,其他的一些社交账号上,「刺杀夏雪平」这个话题几乎霸榜。在一些问答类 网站中,诸如「如何看待十年前&730;f市女刑警夏雪平当场枪杀劫持黑道分子的劫 匪?」。之类的问题下面,超过10k赞同的答案,也都是谴责夏雪平的。 估计也就是我跟孙筱怜那一炮的时间里,夏雪平十年前那一枪不但是被重新 挖坟,而且又在此在全国发酵。 「那怎么办?」。我对徐远说道,「就算我现在送夏组长回住处,她的地址万 一被人人肉搜素了该怎么办?安保局允许的信息公布,他们对夏组长有安全预案 么?」。 「这个问题我刚才打电话给安保局了,他们说他们对这件事会负责,但是具 体的情况不方便透露」。徐远也叹了口气,对我说道:「小何,反正你和雪平, 你俩也不单单是上下级的关系。你暂时先别送雪平会局里了。实在不行,你今晚 就陪着她。我和量才副局长这边要应付楼下那帮示威游行的人,走不开……」。 「回局里」。夏雪平像是对我说道,又像是对徐远说道,「为什么不回局里? 不就是游行么?几年前我又不是没遇到过。难道就因为有人游行,案子就不查了 么?」。 「我的亲姑奶奶啊!祸是你闯的,我和老徐我俩没追究你就不错了!你行行 好,就别回来添乱了行吗!十年前他们不过是示威游行,现在他们打出的旗号是 要你的命!「沉量才继续吼道。 夏雪平听了,嗤之以鼻:「?!要我的命他们要是有那个本事拿去好了」。 看着夏雪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也有点受不了了,她跟父亲离婚之间吵架的时 候,就总是这副不可战胜的表情我深吸了一口气,对她吼道:「……您这么任性 干什么!让您回家您就回家」。 夏雪平安静了。电话那头的徐远和沉量才也都安静了。 我轻咳了一声,对电话那头说道:「……那我就带夏组长回去了如果局里没 事了,安全了,我俩在过去」。 「我和量才副局长也是这个意思,」徐远说道,他又对夏雪平说着:「雪平 啊,你别多想,我这样考量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平时工作拼命,但是你是我 的下属,我这个当头儿的,有必要为自己的下属着想。你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 提前下班,别有抵触情绪「。 「我明白了」。夏雪平说道。 徐远挂了电话,我开着车送夏雪平回家。 一路上,我和夏雪平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我以为她是因为我刚才吼了她,她 跟我置气,转过头迅速看了一眼,原来她已经把座椅靠背放到最低,整个人正疲 惫地躺着,仰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想了想,摁下了方向盘上的按键,把天窗的遮光档打开,让她可以看到蔚 蓝的天空。今天空气不错,天空中的一切都很干净。 到了馨园小区10栋楼下,我刚把车子熄火,夏雪平就要打开车门。 「你等一下,夏雪平,」我对她说道,「你在车里先坐一会儿,我先上楼看 看」。 「看什么?」。她似乎有些疑惑。 「—!?你现在是全民公敌啊,我的大组长万一你家门口有往你身上扔臭鸡 蛋,泼粪的变态呢这倒是小事了,万一冲出来一个人捅你一刀怎么办?」。 夏雪平看着我,她突然眯起眼睛,难得开心地笑了她接着对我问道:「唉, 小混蛋,看不出来你胆子还这么小我问你,你手里有枪,我手里有枪,现在你身 上和我身上的子弹加一起至少三十发,有这两把枪加上三十发子弹,你觉得我们 俩还需要怕谁么?」。 「那倒也是……」我搔了搔头说道。本来要被袭击的人是她,到头来反倒是 她给我吃了颗定心丸。 我想了想,也跟着下了车,锁上了车门。 从楼外到夏雪平自己的套间门口,她一直在大大方方地上楼,开门,而我则 是万分小心等进了她的家门,我才松了口气:「还行,别说没有捅刀子的,就算 是扔臭鸡蛋,泼粪的也没有「看了看夏雪平淡定的样子,我问道:「?我说…… 你真不害怕啊」。 「怕什么?你是说捅刀子的,还是扔臭鸡蛋,泼粪的?」。夏雪平说着,当着 我的面已经开始脱衣服了。等脱到一丝不挂,她便随便把今天身上一套黑色的文 胸和黑色内裤随手一丢,然后把自己的那套西装和衬衫挂了起来,放进了衣柜里。 我有一次看到她小麦色的肌肤和遍体鳞伤的身体,以及那一对儿34e的乳房,一 对巧克力色的乳头,和遮挡在阴户前长成长方形的阴毛。 这下子,我彻底不知道把目光放在哪了:「我说……夏雪平,你可能一个人 在家,裸习惯了……我在这的话,你能不能穿上一些……」。 「那你先转过身去行么?我正准备换衣服呢,你在那却直勾勾地看着我」。 她对我说道。 说实在的,我着实有点委屈:就这么一个身材不错,年至40依然看不出岁月 在她身上留下了什么痕迹的裸女在我眼前晃,是个男人肯定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啊!我赶紧转过身,对她反驳道:「!!!?嘿您又没说你要换衣服我这刚进门 你又开始脱个精光……我还觉得尴尬呢好吗」。 「尴尬?哼,我看你小子早就是」色胆包天「了吧?」。夏雪平一边从那堆衣 服里挑着能穿的,一边说道。 「谁色胆包天……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你要不是色胆包天,那是谁早上说的,看着自己妈妈露着奶子,光着屁股 的样子就想硬上的啊?」。 我被她说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她提起这件事来,倒是一点也不迟疑。 「转过来吧」。她接着对我说道。只见她换了一件白色的大号短袖衫,里面 穿着一个棉质的超短裤。不用说,短袖衫里估计也是真空的。但比起上午只是一 件短袖衫,这次她又加了一条短裤,已经算是很大进步了。 只听她说道:「你刚才说的那些情况,我说我都遇到过,你信么」。 「嗯?」。我一愣,又不禁看向她,「什么情况?」。 「扔臭鸡蛋的,泼粪的,还有捅刀子的」。她接着走到了我面前,然后撩开 了自己的短袖上衣,对我指着自己肚脐旁边的那道刀疤,向我问道:「你知道这 块疤是怎么来的么?」。 「我看的出来是被人捅的,」我说道,「但……该不会真是你回家路上被人 捅的吧?我以为是办案子时候受的伤」。 她想了想,放下了衣服,回到了床上坐着:「这个是我跟你爸刚离婚的时候, 从家里搬出来住第一周留下的那天晚上下班,突然遇到这么一个人,当时我没带 枪……外面缝了五针,里面的脏器缝了七针「。 听了以后,在我心里不亚于发生了一次地震:「那个人……也是当时对你开 枪行为的抗议者」。 「捅我的那个人,我都不认识他。后来审理他的时候,才知道他是当初十年 前最开始的游行发起人之一」。 「这人这么狂热激进,过去了三年还这么恨你?该不会是有精神病吧?」。 「不,他想杀我的原因是因为,七年前的时候,社会上对我开枪事件的热度 过了。作为反对我的活动的发起人,他丢了饭碗」。 我听着这件事,简直哭笑不得。转头看着夏雪平,想想她这件白色短袖衫下, 本来曲线玲珑却伤痕累累躯体,不禁心软。 「那什么……夏雪平,对不起啊」。我突然说道。说完之后,我自己的脑子 都是一片空白。 「……对不起什么?」。她也是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样子。 「那个……刚才在车上,我不是对你吼了么?于情于理,我对你的态度都不 应该那样……」我想了半天,找了这么个借口。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我,然后说道:「我知道你早就不把我当妈妈看了,但 是有件事,我还是得告诫你,你可以当作,我这是作为上司的身份对你说的话 「。 「你说」。 夏雪平闭上眼睛,沉了口气,然后睁眼看着我说道:「你记着,既然你选择 了做警察,那么你就要时时刻刻握好你自己的枪,走好你自己的路别人。说什么, 别人对你什么看法你都不要管,当进则进,该开枪的时候,千万别迟疑「。 我深吸了口气,我没有应答,没有点头,不过这是我20岁以后得到的第一句 告诫,也是夏雪平离开家以后,给我留下的第一句教诲,我想我会铭记一辈子。 做警察如此,做人似乎也如此。 「说这么深刻的话题干嘛……我这还有个更深刻的话题呢,想听么?」。我故 意打趣问道。 「什么?你说」。夏雪平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今晚吃啥」。我诚恳地看着夏雪平。 夏雪平听毕,思考了一阵子,最终还是苦笑着对我摇了摇头,「你想吧。你 今天下午也算是陪了我半天,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你请客?你要是请客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睁大了眼睛问道。 「你点吧。给我带出来一份就好」。她说道。 丘康健说的没错,夏雪平自己真的连外卖都不知道要点什么。今天她晚上又 回不去市局的食堂,估计苏媚珍和丘康健也被堵在局门口了,那个段捷没来约她, 艾立威又因为身体疲劳请了假,估计今晚我要是不在的话,她怕是又要绝食了。 我正从手机里查着电话簿,夏雪平便从桌子上随便拿起一个零食袋,用手指 从里面捏着薯片,正准备往嘴里放。我伸手就取下了那一片薯片,然后拽走了那 个食品袋。薯片早就潮湿的不行,还有了些霉斑,仔细一看包装袋上的保质期, 这包零食早就过期三个月了。 「不许吃了」。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夏雪平,「等下就吃饭了。你还吃。而且 早都过期了,我的夏警官!您说说您,一个人生活就一个人生活吧,能不能好好 照顾你自己啊!我的天啊……」。 夏雪平坐在床上,抿了抿嘴,眨了眨眼睛看着我。在这一刻的她,根本不像 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像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懵懵懂懂的,受了委屈却不知道该怎 么表达的小女生;而我倒像是一个絮絮叨叨的中年男人,对夏雪平不厌其烦地唠 叨着。 我接着拨通了电话:「喂,您好,请问是&039;长安盛世美食宫&039;么……诶对,我 想点外卖要两份招牌凉皮,一份酥脆羊排,两个腊汁肉夹馍……你们家羊肉泡馍 现在还能送外卖了么?能啊?那就两份泡馍,加两份糖蒜啊!……再来两大杯沙 棘汁……嗯,就这些欸。!等等!等等!对了,能不能让你们的外卖员多带来两 个大号的塑料垃圾袋?我给你们加服务费……好的……好的,长胜路馨园小区10 栋……楼层和门牌号你就不用记了,到了楼门口我下楼去取……二十五分钟呗, 好的」。 等我打完了电话,夏雪平正捧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坐在床上,翻看着手头未 结案的案情记录。这女人,还真是个工作狂。 我想了想,把自己的夹克衫脱下以后,从她衣柜里找了个衣挂,把夹克衫和 手枪套暂时都挂了起来。仔细一看,她衣柜里还有一个大行李袋和三个塑料储物 盒斜放着。我便撸起袖子,找了块已经破了好几个大洞的短袖衫,到卫生间洗手 池处投了水,拧干以后擦干了行李袋和储物盒上面的灰尘。 我拎着储物盒和行李袋,走到了她那堆衣服前,然后蹲了下来,开始叠着衣 服。 「你……不用收拾,就这么放着吧……这里也不来人,不收拾也没什么」。 夏雪平看着我,迟疑了一下说道。 「那怎么行」。我抬头看着夏雪平,「我今天晚上住这了」。 她看了看我,微微皱着眉头:。「你可别住这吃完了东西你就回去吧这里距 离局里住宿楼也不远……实在不行,你把车开回去反正艾立威也回家了,明早你 来接我」。 我转过身,看着夏雪平,无奈地说道:「我说,您还等着明天上班呢?您要 上班也得等那帮闹妖的人撤没撤再说!而且你是忘了刚才徐远局长跟我交待什么 了?——他给我派的任务,就是让我今晚陪着您、好好保护您!再说了,就算是 徐局不说,你让我走,我心里能踏实么?现在f市满大街对你夏雪平都喊打喊杀 的,你不把你自己当回事我还担心你呢……我说夏雪平警官,您都已经是四十岁 的人了,怎么你还这么任性啊?跟个十来岁小姑娘似的……」。 「你是在担心我么?」。夏雪平问道。 「废话!不担心你,我担心谁」。 我说完之后,看了看夏雪平。此时她依旧侧着脸对着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电 脑屏幕,但她的脸却现显现出微红。看着她脸颊泛红的样子,我突然感受到了自 己急促的心跳。 我转过身来,直接抓起地上的一件衣服说道:「我不管啊,反正今天我住这 了只要我住着,我就看不惯这里乱七八糟的……你该干嘛干嘛呗,反正收拾东西 也用不着你「。 她低下了头,抿了抿嘴,半天也没见她继续在键盘上敲下一个字。二十五分 钟以后,夏雪平的衣服已经分四堆在储物盒和行李袋里被我叠好。不知道她把这 堆衣服堆成山用了多久,被我彻底收纳好,也不过用了这么点时间。 「你居然还会整理衣服?」。等我收拾好衣服以后,我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一 转身却发现,夏雪平正坐在床边,一手放在腿上,一手拄在膝盖上仔仔细细地注 视着我。 「呵呵,也不知道我警校档案调档到你手里面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从我上 警专的时候开始,到我警院毕业,我一直是学校里的内务标兵,整理衣服比赛,叠被子大赛,我回回都破校记录—之前的校记录还都是我自己创的「我得意地用 手背擦擦额头上的汗。 「瞧你厉害的……」夏雪平说道,一边笑了笑,一边看着我。 「嘿嘿,你以为我在你这是白住的么?」。我指着整理好的衣物,对她说道: 「喏,看好了:休闲居家的衣服裤子,还有内衣袜子,这个行李袋里面,是冬天 穿的,暂时用不着—这都是看起来干净,差不多凑合凑合可以穿的,等这一堆儿, 里面全是要洗的反正那帮人不是跪咱市局衙门门口抗议么?明天,我给你来个大 扫除「。 「我都……我都乱习惯了……你要是给我扫除,我还不适应呢」。夏雪平低 着头,假装撕着手指甲旁边的倒戗刺。 「不适应也得适应。我保证,只要是看起来重要的东西,我都不动。我还就 不信了,这世上能有不适应整齐干净的女人」。说完以后,我有拿出了自己的夹 克和手枪套,重新穿戴在身上,然后对夏雪平伸出了手:「呐,你说的你请客外 卖该到了」。 夏雪平站起身来,从椅子上拎起自己的挎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皮夹,掏 出两张一百块,递给了我。 「用不着这么多……」。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夏雪平命令式地说道,然后硬是把两百块钱塞到了 我的手里。呵呵,唉,过去的时候可对我没这么好。 我下了楼接了外卖,想了想,又打开了车门从后备箱把吴小曦送给我的那一 堆衣服拿了出来。 进屋第一件事,我先把外卖塑料袋里的大垃圾袋抽了出来,然后把夏雪平桌 子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果核,废报纸,过期没吃完的零食,还有几瓶过期的药片 全都请进了垃圾袋里,把桌上那堆纸张全都摞好放在一边;接着把地上剩下一堆 已经长了霉斑的衣服装进了垃圾袋中,只留下两件没有霉斑但是破了洞的长袖衣 服裤子,准备当作抹布用。擦干净了桌子和台灯,洗了手之后,我把外卖一盒一 盒地摆在了桌上,然后帮夏雪平把羊杂粉丝汤浇在了撕好的烙馍块上面,并往里 加了些餐厅配给好的辣椒油和白胡椒粉。 「……看起来,还都挺好吃的」。夏雪平看着桌上的美食,也不禁流着口水。 我搬了把椅子,让她坐下:「您先吃口凉皮,喝两口沙棘汁开开胃吃两口羊 排也行这泡馍你得等一会,让汤稍微往馍里入点味道再吃,那才香。等下吃泡馍 的时候,你要是吃腻了,这有糖蒜瓣。肉夹馍的话,可以留着当宵夜,明早上当 早餐也行「。 「想不到,你还挺会研究吃的」。夏雪平用着惊讶的目光看着我。 「那是,你也不想想平时都是谁带美茵出去吃桌的」。我说完,瞟了一眼夏 雪平,一提起美茵,她脸上的笑容立刻不见了。我突然感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 说道:「……而且我也就是靠着吃喝二字,才能叫到那么多的朋友啊别人不说, 丘课长手下那位吴小曦,苏处长手下那个白铁心,这一对儿你都见过的。当初我 们仨,可以称得上是&730;f市美食节三恶霸!不是我跟你吹,只要在&730;f市开餐馆的, 没有不认识咱们仨的!我们三个到哪家小吃店,那都是横着进,横着出去的」。 夏雪平听了,脸也绷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瞧你说的,像真的似的我 只听说」扶墙进,扶墙出「」。 「哈哈哈,来,尝尝凉皮,再喝口沙棘汁」。 夏雪平挑起一根凉皮,嘴巴凑近筷子以后,吸溜一下把凉皮送进嘴里,接着 又夹起一块黄瓜,蘸了些芝麻酱加陈醋辣椒油和蒜水和好的菜汤底,跟凉皮一起 在嘴里嚼着,那感觉甚是爽口。夏雪平嘴里含着食物,闭着眼睛体会着味道,然 后不住地点点头,接着又喝了一口沙棘汁,果汁的味道酸极,但又不像柠檬或者 酸橙那样酸到不给情面,酸味的尽头是无比的甜美,外加带着些许枣味的香气在 嘴里弥漫。 「好吃!好喝」。夏雪平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睛里似乎都含着笑意。 我仔细瞧着夏雪平的脸,夏雪平的嘴角此时却渗出了些许浑浊的果汁来。我 下意识地从送餐袋里拿出餐巾纸,什么也没说,直接帮着夏雪平拭去了嘴角的汁 液。 结果夏雪平看着我的手,脸上突然有些泛红。我看到夏雪平脸上的变化,心 里也才反应过来,刚才这举动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夏雪平想了想,对我说道:「你别光看着我吃啊,你也吃」。 我也忍不住,抄起筷子开吃。凉皮在舌头上面滑动着,就仿佛一个女孩子把 舌头伸进口腔里的感觉一样,甚至还要更美妙。 我和夏雪平都一边吃着,一边咂着嘴巴,就像害怕把任何一滴调味汤汁从嘴 里漏出一般。我俩迅速地把各自的凉皮吃完,然后开始拿起勺子准备对泡馍下手。 「啊啊……哦……」夏雪平突然皱起眉头叫了起来。 「怎么了?」。我看着她,赶忙问道。「被烫到了……」她说话的声音突然变 得很轻柔,「这个羊汤这么烫啊」。 「慢点吃……先舀一勺,放在嘴边吹吹……」我对她说道。 她就像我说的,舀起一勺,放到嘴边,双唇卷起一个小孔,对着勺子里白浊 的汤汁吹着气,然后一点点试探性地把带着馍块的汤汁送进嘴里可能很早以前, 我一直把她当作妈妈来看,并没觉得她吃饭的时候跟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可看着 她微微撅起嘴巴吹着热乎乎的汤汁,然后把勺子放在舌尖下的时候,我竟觉得她 吃饭的样子是那么的可爱迷人,就仿佛在看着她和这些食物谈了一场恋爱,而且 她还在跟勺子进行着一场法式热吻一般。 「怎么样,好些了么?」。我问道。 「呜……呜呜……」夏雪平的嘴里含着东西,根本说不出话,不过看着她瞬 间脸红,眯着眼睛,且眼神里透露出一副满足的神情,我知道她开始喜欢上这个 味道了。 「我也不客气了……」我直接舀起一大勺来,就着热乎劲,把带着汤汁的馍 送进嘴里。那种软韧在舌尖上含住的弹性让我心底激动不已,而那种汁水不断往 嘴里溢入的温暖让我的五脏六腑都为之舒展。韧劲十足的馍块浸在鲜美十足的羊 汤里,配上早已撇去荤油,入口即化的羊杂羊血,滋味被胡椒粉的辛甜和辣椒油 的咸辣丰富着。 大快朵颐地吃完了泡馍,我和夏雪平根本都没有说话的空闲。等最后一口送 入各自的嘴巴里,夏雪平张着嘴巴,不断地深呼吸着,从嘴里吐着气。 此刻,我也有一种特别想要大声叫出来的感觉,大脑中能分明感觉到正在被 多巴胺占据着,要么,这就是一种让人飘飘欲仙的幻觉。 吃完了以后,我和她都是面红耳热的,身上都出了湿淋淋的汗,坐在椅子上, 回味着嘴里留下的味道。 食色性也我此刻全身都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看着眼前的夏雪平,我不知道 为什么,竟然春心大动她此刻的这副姿态依旧醉人。—尤其是汗水侵透了她的白 色短袖衫,身前的那两颗圣女果朦胧可见。 「呼……好久没吃这么痛快了……」她叹了口气,然后伸手在脖子周围搧着 风。 我看着她笑了笑,心里却想着,身前的这个女人,如果跟自己一点血缘关系 都没有,那该多好啊。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二章(11)】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11340。 第二章:(11)。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二章(11)】。 我没想过我会被一个40岁的女人撩拨到心痒,跟何况这女人还是我自己的 亲生母亲 我这个人也是奇特,讲直白点就是花心萝蔔,我估计自己也就是网络 上盛传已久的「渣男」:明明之前喜欢过小c,但没想到相处着相处着、心里的 感觉就淡了,即便偶尔还是会有那么一丝依赖的感觉;本来以为自己是跟妹妹闹 着玩,结果某一天零距离接触了妹妹的私处以后,我居然稀里糊涂地就对妹妹产 生了爱情了;而明明之前心里装的都是自己妹妹,可是现在,呵呵,心里开始产 生了对夏雪平的莫名其妙的想法,并且明明之前,自己是讨厌她的。 ——或许我真就像佟大爷说的那样,我天生就是风流相,注定的多情浪荡。 吃完东西,我收拾了一下桌上的塑料餐盒,带出两袋垃圾。回到了三楼的时 候,发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站到了夏雪平的套间门口,不停地打量着夏雪平的门 牌号,还透过厨房处的窗子往里望了两眼。 「干什么的?」。我站在那人身后,对他吼了一声。 「诶呦!……他妈的吓死俺了!你他妈的管我干什么的?……有病」。那人 转过头,对我怒目圆睁,接着觑瞇着眼睛,环顾四周。 我认定这人是网络上「刺杀夏雪平」或是那些抗议的支持者,因此我也不由 分说,从挎在衣怀的枪套里掏出手枪,顶在了那人的脑门:「你骂谁呢?到底是 乾什么的」。 那人见了手枪,腿都软了,缓缓转过身子,哭丧着脸对我说道:「兄……兄 弟……俺这实在对不住,我说话就爱带点啷噹……我就是想问问这是不是12栋 302?」。 我仔细一瞧,这人左手还捏着一张小纸条,我抢过了纸条,上面写着「债主 王毓芬- 地址:f市长胜路馨园小区12栋302」。我把纸条还给了这个人, 把枪放下,对他说道:「你走错了,12栋再往前一个楼才是」。 那人看我放下枪,稍稍松口气,但依旧处於慌神的状态,说话都发抖:「 ……谢……谢谢啊」。说罢赶紧走开,嘴里依旧嘟囔着:「……这城里人可都不 好惹……一个个的脾气贼大啊」。 我无奈地看了看那个人,然后摁了密码开了门 进屋第一件事,我便是先把 厨房的窗户上那层厚窗帘拉上。转过身来,正看见夏雪平坐在床上,摆弄着那个 密码日记本。夏雪平见我进了屋,便对我说道:「给人吓到了吧?」。 「……我以为是什么可疑分子,没想到就是个问路的」。我长吁了一口气。 「你啊,从小就有疑心病,一紧张就草木皆兵,跟你爸爸一样」。夏雪平说 完,似有似无地笑了一下。 我不记得父亲是一个喜欢怀疑别人的人,或许父亲有他不为我所知的那一面 吧。夏雪平说完,脸上的表情也突然严肃起来,估计可能是被这个笔记本上的密 码锁弄得有点烦躁。 「要不然直接撬开吧,」我看着夏雪平手里的笔记本说道,「有铁锥或者发 卡之类的东西么?拿笔芯也行。我之前在警院上刑侦模拟课的时候,就用水性笔 的笔芯撬开过行李箱的海关锁」。 「别!这东西不能直接撬,」夏雪平说着把密码锁的锁眼那给我看,「你仔 细瞧瞧……瞧见了么?这个锁眼里头,正中间有一个很细的鱼线,估计只有这个 本子原本配的钥匙可以避开 要是直接用你说的锥子之类的东西硬撬的话,会戳 断这根鱼线……你再看看这个锁头正下方的塑料黑点:其实这里面是个墨水囊, 鱼线被戳断的时候,里面的墨水就会漏出来,完完全全洒在里面的纸页上。到时 候就算是能打开,里面的内容也全毁了」。 设计的还真精妙,我在心里暗忖着。「那怎么办?这锁头总的有能不用钥匙 和密码打开的方式吧?否则万一笔记本的主人忘了密码、同时又丢了钥匙,不就 一辈子都打不开了?」。 「你再看看——」夏雪平给我指了指密码锁靠近本子封面的下端。我把眼睛 凑近了锁头,才发现下面有个十分细小的凹槽,估计一只蚂蚁都没办法爬进里面 去,如果不仔细看,真的发现不了。凹槽的上端有一个英文单词「reset」 字样。 「这个小凹槽该不会就是打开锁头的方式吧?」。 「只有这么一个地方标明了reset,你说呢?」。夏雪平对此也是很无奈, 「只不过笔尖插不进去,铁丝也插不进去,缝衣服的棉线也要比这个凹槽粗… …」。 我看着夏雪平的额头,突然灵机一动,伸出手抚摸着夏雪平的长发 「… …你干什么?」。夏雪平抬起眼睛看着我,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点不知所措。 「你先别动」。我用手在夏雪平的头发上轻轻捋了两下,一根断发便被我抓 到了手指间,我捏着那根头发对她说道:「用这个试试」。她便把笔记本地给了 我。我把头发丝穿过了凹槽,从锁头的两角往上一勒,果然,密码锁的电子屏亮 了起来,然后发出了一阵「滴——」的声音,锁头自动打开了。 我和夏雪平相视一笑,然后夏雪平打开了笔记本。 本子一打开,因为本皮的缘故,直接摊开到中间的一部分。我凑上去一看, 我的心跳立刻加速了……。 那一页的内容,居然是江若晨的自拍——赤身裸体的自拍,并且在照片上一 个男人正赤身裸体她身后搂着她的胯骨,男人不可名状的部位正紧紧地贴合到了 江若晨的屁股之间,江若晨自己举着手机,脸蛋上泛红,还带着十分欣慰的笑容 ……就在这张旁边的两张第一视角的照片,视觉冲击更甚——粗大的阳具在江若 晨的嘴里,凸起的血管与她的娇艳的嘴唇连成一副十分具有冲击感的画面,江若 晨的两只手正把阴茎上面的包皮用力往下拉着,两只手掌盖住了肉棒周围杂乱无 章的荒草;右边的图片上,江若晨从脸上、到下巴、到脖子处、以及胸脯上都淌 着一滩白色液体,嘴角上还有精液的痕迹,一只大手在江若晨的微乳上抓着,而 她刚刚含过的那只肉棒毫不留情地连根捅进她那只粉鲍里面,蜜穴之中早已是春 水氾滥……江若晨的身材并不算很好,胸前可一马平川,但让我心中有些激动的 是?? ,夏雪平却在跟我一起看着这一张张露骨的淫照。 我有些胆怯地斜着眼睛看了夏雪平一眼。夏雪平被这些突如其来的艳照弄得 也是一惊,用余光看了看我,然后把目光对准了那张照片,她一时却不知道该不 该继续捧着这个笔记本。 她一回头,发现我正盯着她,她的脸上突然红了,却一本正经地对我说道: 「怎么?不敢看了?……以后这种案子说不定还多的是呢,被害人或者杀人犯的 交媾照片会经常被我们这些做刑警的看到……你得习惯 」她说这话的时候,明 明连着喘了两次气,底气并不是很足。 「谁说我不敢看了?这种东西我没可少看——」我白了她一眼说道。她听着 我说的话面无表情,手上的动作却明显僵了。 我想了想,抢先翻了一页,接着在这页纸的背后还贴着一张照片:脸上挂着 精液的江若晨,在刚刚那个男人的双腿间吃着鸡巴——我之所以知道是刚刚那个 男人,就是看到了那人的肚脐正下方有一块三角形的胎记,江若晨一边给人口交 一边笑着,还比出了剪刀手,对着镜头开心地笑着;而这一次,那个男人的脸也 入了镜——这个男人,居然就是下午在学校迎接过我和夏雪平、后来最先走开的 那个德育处老师。照片上的他,正大剌剌地摊在椅子上,压着双下巴、腆着啤酒 肚,享受着江若晨用嘴巴伺候着自己的小兄弟。 「这男人真噁心……」。夏雪平脸上显露出厌烦的表情,发着脾气把手里的笔 记本一甩,然后身子往床里面缩了缩,低着头,却依旧盯着这个笔记本。 「呵呵,刚才谁说的咱们刑警得习惯看这个东西的?嫌噁心就不看了?本来 女人就有环肥燕瘦之说,男人也还分潘安卫阶、董卓安禄山呢。又不是人人都是 罗伯特?泰勒」。我故意揶揄道。在我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夏雪平很喜欢罗伯特? 泰勒,看的时候她也经常哄我说罗伊上尉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还 说让我长大了也要像罗伊上尉一样帅。 接着,我自己一个人捧着本子从头翻起,上面的照片大多数是江若晨与人乱 交的照片,有些稍微模糊,看起来还应该是视频的截图,每一篇的正页上全是江 若晨自己的自拍或者别人拍下的第一视角性交照片,而反页上,则是她自己拍下 的,或者其他人拍下的合影,其中最夸张的一张照片,是江若晨的身子,被两个 人抬了起来,身上几乎被精液覆盖住、就像是在泡精液浴一般,周围一共七个男 人的阴茎围攻着她,让她忙不可迭……而且每一张照片下面都有配文字,比如: 「年月日,跟老师在」:「年月日,被老师带 到宾馆群交」:「年月日,老师出任务,让我给看门大爷口交, 我一时兴起,让大爷内射」——没错,她说的就是今天接待我和夏雪平的那个大 爷。那个老头和那个老师嘴上都是对江若晨很是鄙夷,实际上一个个全都跟那丫 头有染。 而她之所以跟这些男人发生关系,最开始是因为偷着出校门买零食,被德育 处那个老师抓到后,强行要佔江若晨的便宜,那个老师说要摸一下江若晨的屁股 ——只要摸一下屁股,德育处就会放她一马,不会报告给班主任和家长 江若晨 发现,原来利用自己的身体可以换取这么大好处,后来再次被抓的时候,江若晨 索性主动脱光,让那个老师摸,一来二去,那个德育处老师就破了江若晨的瓜。 再后来,江若晨只要想做什么违反校规的事情,就会跟那个老师先做一次;后来, 她逐渐心甘情愿地成了那个德育处老师的情人,可慢慢的,她开始发现起初被佔 便宜时候那种刺激感没有了,於是江若晨开始在学校里和社会上,广泛勾引男性。 「……男人真是有意思,遇到打扮风骚、脑子里什么都不懂的女孩,他们会 嫌弃;而遇到我这样的表面看着天真,内心里什么都懂的女孩,他们一个个的都 会给我跪下。呵呵,他们以为自己的那根肮髒的东西插进我的身体里,就是佔有 我了?在我看来,那一根根会喷射的丑陋傢伙,也不过是我的玩具罢了。不过说 起来,要不是因为他们,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一张可以迷惑别人的脸呢,qq」。 ——真没想到,这个看似清纯的女孩,她的私生活这么混乱 小c跟她比起 来,怕是小巫见大巫。并且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心里居然是这般阴暗。 我一边看着,双腿间的那个不安分的老伙计一边被唤醒了,他抬起了头,撑 起了我的裤裆。夏雪平时不时回过头看着我,我想,她也一定注意到了我双腿间 的变化。我尴尬地抬起双腿,把大腿并拢,可那里鼓鼓的,依然很明显 「… …你先在这看吧……我去洗澡了」。夏雪平低着头,甚至用自己的留海挡着自己 的眼睛,一点点窜下了床,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浴巾进了卫生间 我看着夏雪 平关上卫生间的门后,继续翻着笔记本,突然在某一页开始,出现了一张江若晨 蹲在地上,跟孙筱怜的合影。 孙筱怜的脸上挂着泪水,脖子上套着一个项圈,全身赤裸,蹲着的双腿打开, 把自己的阴毛和羞耻的阴道口全都露在了镜头里。她伸着舌头,双手摆到胸前弯 曲着,学着一条狗的样子。有精液从孙筱怜的骚穴里不断滴出、她的乳球上、乳 沟间、肚皮上、肚脐里也到处都是男人的精液,而且照片里还有两个男人伸出了 自己的鸡巴,正对着孙筱怜撒着尿,泛着枯黄的水柱从龟头中滋出,浇在了孙筱 怜的下颌上,与她的泪水融为一体 照片下面的配字是这样写的:「论高冷班主任孙筱怜是如何一步步沦为公共 精厕」。 下面还有一行字:「你用你所谓的关心跟我过不去,那我就一步步摧毁你」。 在我看着这张照片,内心淫欲高涨的时候,看到了这两行文字,我心里突然 又开始凉了下来——难道孙筱怜从一个贞淑人妻到一个淫欲炽热的荡妇的沦陷, 最开始并不是因为唐书傑,而是因为江若晨?。 我拿出了手机,每翻一页便对着江若晨的日记本照了一张照片。上面的文字 这次多了许多,而且还有配图,图文并茂,生动得可以。上面起初都是偷拍—— 孙筱怜上课时候的认真模样、走到书桌旁边镜头伸到她裙下拍摄的内裤——那时 候孙筱怜的内裤,看起来还是那种十分廉价棉质裤头,除了包在孙筱怜的屁股上 看起来让人激动以外,完全没有什么美感——还有孙筱怜上厕所蹲下撒尿时候的 脸上严肃模样,那时候她的阴毛看起来比现在还要茂盛许多,还有她放学以后等 公交车时候的神情; 后来的十几张照片,开始逐渐出现露骨的内容了——其中一组,是江若晨的 自拍:孙筱怜坐在洗手间马桶上睡着,江若晨扒开了孙筱怜的上衣和内裤,捏着 孙筱怜的乳房、伸手插入了孙筱怜的阴穴,并且江若晨似乎并不满足,趴到了孙 筱怜的身上,举起了一直豪乳,吸吮着孙筱怜的乳头;下一张便是江若晨趴到了 孙筱怜的双腿间舔舐着孙筱怜的秘道,而且她还特意用嘴唇咬起了孙筱怜的一片 阴唇,对着镜头笑着……。 再之后,就是江若晨在校长办公室门口,透过门缝的一组连续偷拍:一中的 校长陈旺举着一堆照片,看着孙筱怜的样子十分委屈;可接下来,照片被甩到了 办公桌上,陈旺直接从背后抓住了孙筱怜的衣服;随即撕开了她的衬衣和工作裙, 并且陈旺似乎对孙筱怜说了什么;而接下来,孙筱怜哭泣着,任由陈旺扯下了自 己的内裤,一只并不是很长但是粗的吓人的虬龙塞入了孙筱怜的下体;紧接着, 镜头进入了办公室,而且逐渐贴近了下身被陈旺奸污、双乳还被陈旺双手揉捏的 孙筱怜的脸,脸上挂着泪水的孙筱怜大惊失色,无力地看着镜头…… 配文的内容大致这样:某一次家长会后,江若晨的父母拜託孙筱怜对自己女 儿多多关照,从那以后孙筱怜对江若晨的要求开始比以前严格许多:写不完作业、 上课睡觉、无故旷课迟到,会被孙筱怜汇报给江的父母;甚至江若晨在学校里勾 引男性教职工,也被孙筱怜当作江若晨被猥亵告诉了江的父母。江的父母面对孙 筱怜时候客客气气的,可是挂了电话以后就会用污言秽语辱骂江若晨,甚至两个 人还会轮番打江若晨的屁股——呵呵,也是啊,十来岁马上就要成年的小姑娘, 还要被父母大屁股,换谁心里也不会好过——江若晨便把这一切的痛苦归结到了 孙筱怜的头上。於是江若晨想了个计划:她先跟校长陈旺发生了性关系,然后跟 陈旺沟通好;接着她在孙筱怜的菊花茶里加入了利尿剂和安眠药,在孙筱怜一次 上厕所小解的时候,孙筱怜终於支撑不住睡在了马桶上,江若晨用鱼线和铁钩拉 开了洗手间的门闩,然后对着孙筱怜的身体拍了几张猥亵照片,交给了陈旺;陈 旺在对着照片手淫了几次之后,找人把孙筱怜叫到了自己办公室,谎称得到了孙 筱怜强迫猥亵女学生的证据,并恐吓孙筱怜要开除她那段时间,孙筱怜的丈夫景 韦又被报社派往外地出差,於是连续一周时间,孙筱怜都被校长禁锢在自己的办 公室里,起初是孙筱怜被反手五花大绑,三点处都放着三个按摩棒刺激着,每天 接受的校长的投食里,都混了校长和江若晨的尿液、精液和一种名叫「生死果」 的强效春药;两天之后,孙筱怜每天晚上被陈旺和江若晨、甚至后来还被江 若晨找来了那个德育处老师居逸,一起轮奸并调教。 ——就这样,威逼利诱,加上江若晨的照片,以及一个无良上司和一个猥琐 同事的强奸,再加上强效春药的刺激,彻底摧毁了孙筱怜原本的意志。照片上孙 筱怜的表情由最开始的悲痛欲绝转变为生无可恋,接着逐渐变成带着害羞的泪水, 等到最后的十来张照片上,她的下体被人用肉棒和塑料自慰棒插满、身上被尿水 和精液覆盖,她的脸上却带着一种十分喜悦的、无比满足的笑。 接下来,笔记本里又是偷拍。这一次,全都是孙筱怜和唐书傑等四人的群交 照片,有的是在孙筱怜自己的办公室,有的是在体育器械室里,还有在教学楼后 的空地上、以及女洗手间里的照片。按照江若晨的记录:孙筱怜某一次在德育处 被居逸单独叫去逼奸,被躲在德育处本来是要偷回自己被没收游戏机的唐书傑完 全看到了。唐书傑发现后,把这个场面从头到尾录了下来,於是孙筱怜就成了唐 书杰和他三个哥们的禁脔 陈旺和居逸后来也知道了这件事,不过对此也毫不在 意,因为这俩人慢慢也玩腻了孙筱怜,只是偶尔寂寞了找不到姑娘了,才把孙筱 怜叫过去开开荤。并且陈旺和居逸这两条淫棍认为唐书傑等人更会玩,还偶尔会 去跟随他们,把孙筱怜被玩弄时候的种种淫行记录下来——比如孙筱怜被迫和男 洗手间清洁工以及拾荒老大爷的交合,陈旺和居逸手里就有录像。 对於孙筱怜的记录到此为止。尔后的笔记本,全都是一片空白。 看完这一切,我的阴茎虽然依旧硬挺,并且有些胀痛的感觉,但我心里开始 彻底对那个淫妇产生了可怜的心态了。没错,整个故事,再加上那一幕幕的肉体 被蹂躏的景象香艳无比,但是这些并不是日本那些成人娱乐公司在有组织、有预 算、有剧本情况下拍摄的av,镜头下的这个人也不是在为了完成工作而投入角 色中进行性交的京香jlia或是君岛美緖,而是一个现实生活的人,一个活 生生的、曾经努力工作、努力维持一个单薄家庭,却就因为用自己的方式关心一 个边缘化学生、结果被步步构陷、然后被人强奸,之后开始轻贱自己、自暴自弃 的女人。 这不是色情,这是暴力,甚至可以说是暴虐。 我不知道江若晨用笔记录下这些,并且还附上了照片是为了什么,炫耀、亦 或者是一种忏悔,又或许,是在某个深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对着照片意淫着、然 后用手指揉搓自己阴唇来满足自己的临时需要。 我把那个笔记本合上之后,放到了桌子上,心里突然莫名地难过了起来。 正巧这时候,夏雪平洗完了澡,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身上还是那件白色短 袖衫和棉质热裤。她见我把那本笔记放到了桌子上,便对我问道:「你怎么不看 了?」。 「我都看完了……没什么好看的」。我阴沉着脸说到。 「你看完了,我还没看呢?那上面虽然全是淫秽的东西,但很有可能有证据 在里面」。 「您刚才不是说不看的吗?」。我长了个调门,对着夏雪平说道。夏雪平疑惑 不解地看着我,我意识到了自己的脾气突然有些莫名其妙,接着深呼吸了一下, 平复了自己的心态,接着对她说道:「反正也是用您的头发打开的,您要是想看 的话……自己再开一下吧……」。我转而问道:「我也想洗澡,哪里有毛巾?」。 夏雪平想了想,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条买了好久却没有用过的浴巾,还 递给了我一个牙刷。 我走进了卫生间,关了门以后,迅速地脱光了衣服。打开了淋浴间的水龙头, 也不管冷热,直接把身子在水龙头下面沖洗着……。 我不明白我在看到江若晨的那些文字后,心里会如此难过,但我分明感觉到 我的身体里十分的狂躁,恨不得把诱骗过江若晨、强奸过孙筱怜的那些男人聚集 到一起,然后扛一把冲锋枪对着他们扫射……。 我想,没人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态,如果我跟男人说出这件事,他们会说:你 看过了、撸过了,还肏到了正主,你还不忿了?要是没有前辈的调教你能肏到这 么骚的屄?道貌岸然! 而如果我跟女人说出这件事,怕是她们都会骂我无耻:从一开始就不应看、 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接触那个贱女人。 ——我他妈也够分裂的,我一边同情着孙筱怜、一边又不停地被她勾引上钩; 一边痛恨着江若晨、可是一想到照片里被男人胯下猛兽摆佈的那副幼嫩身躯,我 的阴茎依旧在立正敬礼 此刻的我,心里既羨慕那些真正拥有情欲洁癖的纯洁灵 魂,又羨慕那些可以不管不顾,无论怎样都只看到这世界淫爱氾滥那一面的欲望 之狼。 我侧过了脸,正巧看到了烘乾机里似乎有东西,我的大脑似乎不听了使唤, 我鬼使神差地推开了浴房的门,拿出了烘乾机里的那个东西:那是一件乾净的银 灰色丝绸质内裤,恐怕是夏雪平很久以前洗过了烘乾后,忘了从烘乾机里拿出来。 我回到了浴房,关了水龙头,在自己的龟头冠状沟下挤了一些沐浴液,然后便把 那条内裤盖在了自己的鸡巴上开始撸动着……。 此时我也不管这是不是夏雪平的内裤了、亦不顾夏雪平的身份,在我的手里, 这是唯一可以迅速帮助我撸射的东西;我好不顾频率和手法地在我的阴茎上套弄 着,虽然有着柔滑布料和沐浴乳的润滑,但是我的手让我的阴柱上开始觉得产生 了疼痛,而我依旧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我知道我心里很气氛,而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站在浴房里喷头下面撸管, 却成了发泄这种气氛的唯一方式。 龟头遭受到手掌无数次毫不客气的挤压之后产生了十分瘙痒的感觉,就像在 挠着一个巨大的蚊子包一般,而后,阴茎海绵体里的血液回流,明明还没射精, 阴茎却软了下来。 我有气无力地打开了浴房的喷头,然后蹲了下来,鸡巴上还套着夏雪平的内 裤。 我摘下了那个内裤,随手丢到了浴房外面,然后任由不冷不热的水柱,沖刷 着我的身体 再一站起来,我整个人都感觉头重脚轻,像是遭受了高原反应一般。 我拖着昏昏沉沉的身子刷完了牙,擦乾了身体穿上了小c给我买的那件线衣, 和我一直穿着的牛仔裤。 夏雪平已经躺进了被窝里,身上还有一股草药的味道,我想应该是那个药膏。 她的手里捧着一本书。屋子里的顶灯也关掉了,只留下了被夏雪平挪到床头旁的 台灯。 「这么早就睡了?」。我对夏雪平问道。 「还早么?」。夏雪平说道,「十点钟了」。 我点了点头,仔细地看了看她的床上。床上有两个软枕,却只有一床被子。 我其实还是顾忌她跟我之间的关系的,仔细想想,被子还是由她自己盖着吧。我 把衣柜里我那件夹克衫拿了出来,然后坐到了她旁边,准备把夹克盖在身上? 「你就这样睡了?」。夏雪平放下书,看着我问道。 「那不然呢?」。 夏雪平迟疑了一下,轻轻地掀开了靠着我这边的被角:「秋天了,夜里会冷。 你这么睡也不怕着凉」。 「习惯了……」。我敷衍道。 「不行,习惯了也不行」。夏雪平睁着一双眼睛,用凌厉的眼神看着我。 「那……你借我一件大衣盖着。我看你衣柜里有不少大衣……」。 「你想的可真美」。夏雪平瞪着我,然后笑了出来:「你知道我那大衣去连 乾洗带熨一次需要多麻烦么?」。 得,别的衣服不管不顾,自己的那些大衣倒是爱惜的不行。 「那我还是这么睡得了。而且……我这个人要是跟人睡觉……会抢被子」。 「嗬,听你说的……你跟几个人睡过啊?」。夏雪平扬了扬眉毛,看着我,我 被她弄得突然有些无地自容。 她想了想,拍了拍床垫说道:「……像是自己小时候没跟我一个被窝睡过一 样,哼!小时候你就喜欢跟我抢被子,你忘了。再说了,我不喜欢外衣外裤沾到 我的床褥」。 「现在我也不是小时候了……」。 「但现在我还是你妈!而且还是你的上司」。夏雪平严厉地看着我,然后突 然柔声说道:「听话,把牛仔裤脱了,进被子里比较舒服」。 她这样的语气反差,让我的心里感受到了一阵酥麻的温暖。我小心翼翼地解 了皮带,然后脱下了牛仔裤。我里面只是一件宽松的平角内裤,脱下牛仔裤以后, 我那只下垂却依旧粗大的老鹰,在裤裆里来回跳跃着。我抬头看了一眼夏雪平, 她正捧着书,目不转睛地着。我赶忙把裤子叠好,放在了折叠椅上,然后迅 速地钻进被子里。 转过身的一刹那,我似乎看到夏雪平的眼珠移动了一下——也可能是我看错 了,她可能不过只是从书的一页转到了另一页。 进了被子的我,一动也不敢动。我想了想,看着夏雪平,看着灯光下的脸庞 轮廓和飘逸长发,看着白色短袖衫下的丰满圆乳,我借用自己翻身的动作,还看 到了被子下面那两条修长的美腿,心里突然痒痒的,下面又开始蠢蠢欲动。 「看什么呢?」。 夏雪平虽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书,但还是发现了我在盯着她。 「我没有……」。我转过了身子,仰视着天花板。 「小混蛋……总说没有。你这一两天就这个眼神,我发现了不是一次两次了」。 夏雪平看了我一眼,然后用着十分郑重的语气对我说道:「我不知道你这几年, 警专给你培养成什么样子了,你的风闻其实我都有听说过 但是我告诉你,在我 身边你得跟我老实点」。 「……真啰嗦,又开始了」。我不屑地埋怨道。 可她似乎充耳不闻,接着补了一句:「我知道你血气方刚,但是,你要知道, 我不是别的女人,我是你妈妈,你是我儿子。你心里不把我当妈妈看,但是这毕 竟是个事实」。 她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个?而且说得这么直白?。 我的脸倏然间红了,下体彷彿受到了刺激,我的脑海中突然回响起孙筱怜下午在我耳边的淫叫声来:「我的大鸡巴儿子!肏妈妈呀!用你的又大又红的鸡巴 肏妈妈呀!妈妈生出儿子,就又是要让儿子的鸡巴肏妈妈的屄的……来吧……啊 啊啊啊……」。 我的阴茎彻底勃起了。我赶紧伸手摀住了那里……。 也不知道她是看到了我的身体变化,还是依然沉浸在自己的逻辑发言中,她 继续说道:「儿大避母,我就知道让你睡在我家,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你放心,夏雪平,这床的正中间就是一条分界线,晚上的睡觉的时候我绝 对不会过界」。我也用着冷冷的语气说道。 她似乎听出了我的不耐烦,便不说话了。 我微微转过头去,想了想,找了个话茬问道:「这年头捧着纸质书看的,可 真是少见了」。 「哈,你是想说我是老古董吧?在你们这些小朋友眼里,我早就是个老太婆 了,对吧?」。 夏雪平自嘲道。 「呵呵,您还真不是。您忘了我说的么,你任性起来,看着比美茵都幼稚」。 我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不准备弄一本电子书器?捧着看还方便」。 「算了吧,花那个钱没有意义 」夏雪平说道,「我就习惯翻着纸质书看, 有的感觉」。 「呵呵,好吧」。我说道,「你在看什么?」。 「。一个自己跟自己战斗的故事」。 「荒原狼?超级英雄漫画里那个,还是黑塞的那个?」。我故意开玩笑。 夏雪平斜着眼睛看着我,抿了抿嘴。 「哈哈哈……我警专的时候,在图书馆看过 」我说道,「谁知道是作品本 来的事情还是翻译的问题,感觉语言太生涩了,除了哈勒尔遇到赫尔米娜那段之 外,其他的我就看不下去」。 「你也就能看看那些段落吧,小混蛋」。夏雪平说道,「看这本书,要是没 有一个强大的的心脏,可是看不下去的」。 「读本书跟心脏有什么关系呢?」。我摇了摇头 夏雪平想了想,折上了书页, 把书放到了一边关了台灯:「算了,不看了。睡觉」。 屋子里一片寂静 「你睡觉打呼噜么?」。我问道。 「肯定没你打的响亮……」。 「嘿,你……」。 「食不言,寝不语」。我刚要说些什么,便被夏雪平怼没了词 但我迷迷糊 糊地,依旧没有睡着。 多少年了,似乎是头一次身边有个女人睡在身边,我却不能碰,甚至连搂一 下我都不敢。 ——呵呵,跟美茵一个被窝的时候,我还喜欢对美茵动手动脚的呢。今夜, 怕是我跟另一个人同床时候,最老实的一夜了吧。 於是恍惚间,到了半夜。 夜里的气温果然降了下来,我的身上开始渐渐冰凉。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开始瑟瑟发抖,紧接着,我感觉我全身的肌肉都在 震颤、抽搐… …。 我忘了,这是我的老毛病了。 只要一到换季的时候,我晚上睡觉时身体就会不断地抽搐,像抽羊癫疯一样, 煞是折磨人…… 知道我的这个毛病的人并不多,但夏雪平应该知道。我从小到大犯过很多次, 即便一年内也就发生两三回,但犯起毛病来着实吓人。夏雪平曾经带我去医院看 过几次医生,查了一通,却什么都没查出来。没办法吃药,没办法打针,遇到情 况,只能硬扛。 不一会儿,我的牙齿开始忍不住地打颤,夏雪平似乎听到了我牙齿碰撞的声 音,立刻惊醒:「秋岩……秋岩?你怎么又这样了……身上冷么?」。 「我……我没事……夏雪平……你别管我了,你睡吧」。我说道,「吓着你 了……是么? 我一会儿……就好了……」。 我越是瑟缩着身子,可是越这样全身抖得越厉害。 「什么没事」。 ——夏雪平二话不说,直接往我身边一转,伸开双臂抱住了我的身子,然后 把被子严严实实地裹在了我和她的身上。 这一来,可以说是目前为止,我和她重逢后最亲密的一次接触 她把她的双 乳压住了我的胸膛,把自己的口鼻对着我的脖子,她的双腿也压着我的大腿绕过 我的下半身,她的体温也在不断地捂着我的身体……。 夏雪平那带着些桃花和茉莉花的温热头发味道、女人身上混杂着刚出锅鱼肉和刚取下来的 麝香芬芳,混杂着清凉薄荷脑的药膏味道,混杂着侵入了我的嗅觉神经。 但我现在的身体上,没有一点被爱欲占据的感觉,我全身的反应,除了头皮 发麻以外,就是抖。 夏雪平继续把自己身体跟我贴的更近,然后抱着我的双臂也更紧 在她的拥 抱下,我的抽搐频率似乎降了下来。 「放开我吧,夏雪平,我身上凉……我好些了……」。 「好些了也不行……等你彻底抽搐了再说」。夏雪平继续说道。 我迷迷糊糊中,用虚弱的声音说道,「……不行……儿大避母……我不是说 过么……我不过界……」。 「那我过界总可以了吧?臭小子,都这个样子了还在跟我计较!你就这么讨 厌我么?」。 「对……我讨厌死你了……你要……不想让我讨厌你的话……就放开我。放 开我……我就喜欢你……」。 夏雪平坚定地看着我,有些哭笑不得:「哼!那我宁可让你讨厌我!……快 睡吧,小混蛋」。 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觉我似乎笑了笑,对她叫了一声:「妈妈……」。 夏雪平应该是听到了,然后把我搂得更紧 我还记得,我曾经在一些历史书 上看过,说有些历史名人也有过像我这样的毛病,比如尤利乌斯?凯撒,比如拿 破崙?波拿巴,再比如在一些野史里记录了那个跟自己母亲有过一段如火情愫的 亚历山大大帝。 在这些历史人物周围的人,都曾经说过,这种无缘由的浑身颤搐其实不是病, 而是神的眷顾。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二章(12)】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11695。 风雨裡的罂粟花【第二章(12)】。 在夏雪平的体温渐渐传到我的身体上之后,我身上的肌肉逐渐舒展开来,同 时,她的发香和体香侵袭著我的嗅觉,让我的心裡也感觉到了一丝安稳。 我慢慢地进入梦乡 朦胧之中,我突然感觉到周围响起类似吉他的乐曲声音 ——不,不是吉他,那个乐器的声音要比吉他更甜美纯粹,似乎是七弦琴? 周围一阵喧闹嘈杂,我微微睁开眼睛,有人拿著金子做的酒杯喝著葡萄酿的 酒、有人一个劲儿往自己的嘴巴里塞著烤肉、还有人在不远处的树林裡、抓著一 个姑娘就开始把自己的阴茎插了进去、而在他们俩不远的地方,居然还有两个满 是鬍子的男人在……做那种事情。 ——等一下,我这是在哪?为什麽这裡的人全都是人高马大的欧洲人?他们 的身上全都穿著用铁环系成一起的布袍——穿著为什麽这麽奇怪?。 不,还有一些各色皮肤的人跪在地上:有男有女,全身赤裸,脖子上还带著 锁链。仔细看去,那些女人除了头髮,全身的体毛都已经被刮过一遍;而那些男 人的双腿间,除了一道很明显的疤痕以外,已经没有任何东西。 「好了,大家都出去吧——陛下累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用著我不熟悉的语言说著话,但我却分明听懂了她的意思。 「是,夫人!」众人说道。 「请各位去别处尽情享乐吧!」一个身著纱袍的女人站在我正躺著的大房间 的正中央对众人说道。我的眼前一片恍惚,看不清她的相貌,但是很明显,她的 身材很好,有著和夏雪平一样的小麦色肌肤,胸围差不多也得有34至36e, 胳膊上、腿上也都是肌肉。 只见她转过身,对著一个依旧贪婪地往嘴裡塞著橄榄的微胖的白人男子说道: 「托勒密,谢谢这些年你对陛下鞍前马后的照顾。看在你是陛下最要好的盟友的 份上,我身后这些奴隶你可以随便挑选」。 「我的夫人!这些波斯女子和阉人的美貌哪比得上您——请恕我的直言和鲁 莽;但我知道,您只可以是陛下的!还请允许我用这样冒昧的褒扬,对您表示无 尽的感谢和忠诚!迦南的阳光与您同在」。 托勒密?波斯女子和阉人?。 接著,那个叫托勒密的人从地上拉起了两根铁鍊,像牵著两条狗一样带走了 两个女人。 「都下去吧,让我和陛下单独呆会儿,把这些奴隶也带走」。 「是。」周围的两个卫士像赶羊一般,赶走了跪在地上的努力。 那女人等所有人都走开了之后,走到我的床边,然后解开了身上的衣服,躺 在了我的身边,伸出手去,把玩著我的阴茎 我缓过神,发现在我身体的另一侧, 还有一条大蟒蛇正眯著眼睛看著我——我本来平日里最害怕的就是蛇,尤其是眼 镜蛇蟒蛇;而此时此刻,我对这条差不多三米多长、有一个杯子口那麽粗的蟒蛇 不但丝毫没有畏惧,而且却觉得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它缓慢地在我身上蜿蜒,把 自己的头凑到了我的龟头旁,用自己的额头蹭了蹭我的肉棒,然后顺著那女人的 手臂绕到了床榻的另一边。 我低头一看,看起来,我的肉棒似乎也大了一圈,而且看起来也不那麽红了 ……不对,为什麽我的身上有这麽多棕黄色的体毛?难道我也变成欧洲人了? 我仔细一看,我身边的这个女人,不是夏雪平还能是谁。 ——不,她是夏雪平,她的容貌、五官、身材,跟夏雪平完全一模一样;但 她又不是夏雪平,因为她的肤色成了欧洲人的纯白、头髮变成了棕色、眼瞳的颜 色也变成了浅蓝,甚至样貌中,有点像那个美国女影星安吉丽娜?朱莉。 「你是谁……我在哪?」我伸手去触摸「夏雪平」的脸庞,对她问道。」我 一开口,居然也是那种陌生的语言。 「哈哈,我的孩子!这又是亚里士多德给你出的问题吗?——你知道的,妈 妈只喜欢性爱、战争和政治,对哲学可不是很有兴趣。」「夏雪平」说完,开怀 地笑了起来。 ——亚里士多德?那个师承苏格拉底和柏拉图的希腊哲学家? 「陛下,我亲爱的儿子,看来你真的累了……」她对我浅浅一笑,从餐桌上 端起一件金色的杯盏,一手把裡面盛著的液体——嗅起来十分清香的葡萄酒—— 一点一点浇到了我的阴茎上面,一手爱抚著那条蟒蛇的头 酒液的冰凉感,似乎 让我清醒了些。接著只听「夏雪平」说道:「这是在伊匹鲁斯,在我的宫殿裡 我是你亲爱的母亲,伊匹鲁斯的摄政——奥林匹亚丝」。 ——奥林匹亚丝?。 那我是谁?。 「我亲爱的儿子,伟大马其顿的王,常年的征战让我们母子二人聚少离多, 所以你心裡对我生疏了麽?让妈妈亲近亲近你吧」。 什麽?马其顿的王? ……我附身到亚历山大大帝身上、穿越了? 不可能,这又不是穿越,我一定是抽搐得脑子出现幻觉了——「哦,啊 ……」我突然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很爽快的呻吟,我的阳具上传来了温暖、瘙痒的 感觉 我低下头一看,这个长得像夏雪平欧洲女人,正毫不掩饰用自己胸器夹著 我的阴茎,而且十分放的开地张著嘴巴,伸出舌头舔弄著我的龟头,让我忍不住 开始呻吟著:「啊……好舒服哦……」。 女人得意地笑著,一边用乳房撸动著我的鸡巴,一边温柔地看著我:「… …还是妈妈的嘴巴和奶子舒服对吗?跟你娶到的那两个差点刺杀你的小亚细亚的 女人比起来怎麽样?——明明是你的手下败将的女儿,你却偏偏要立她们为后, 妈妈真是嫉妒」。 这女人自称是我的妈妈奥林匹亚丝,那看来历史上的亚历山大,可能真的跟 自己的母亲有亲密的性爱关系 「对不起,妈妈……这些年是我疏远了您,而且 我在外面也有需求。但我心裡又何尝不是挂念著您的呢?我在给您的信件裡不是 跟您说过了麽?我想念您对我的教育、我的照顾、就像想念您的美貌和您的肉体」从这句话开始,我就有些不受控制了,说出这些话来的时候,我更像是一个 带著vr眼镜的观众,或者说我是寄生在这副躯体裡的另一个灵魂;但这副躯体 身上的每一个触觉,都太真实,让我感到明明又是我在说、我在迎接著这女人的 嘴巴。 「我相信你,儿子,身体是不会骗人的。你的这把长矛,还是像青少年时候 那样的生机勃勃。」妈妈把玩著我的阴茎,爱不释手,接著又对我问道:「还记 得在你即为之前,我们俩发生这样的关系时候的事情吗?儿子。当时你看到妈妈 在帕比努斯和克劳克斯的两条肉棒上骑著的时候,你怒火中烧,举著自己的木剑 就要砍向他们俩;他们两个一个正在妈妈的屁眼裡射精还没结束,另一个在妈妈 的女室中还没有射出来,看到你以后他们两个也是出离愤怒,拿著短剑和盾牌就 冲向了你——你还记得麽?」。 「我记得。当时我真的是气极,我不能允许除了父亲以外的其他男性跟这样 美貌的您交合;而您驾驭著两个威猛男人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完美而诱人的女武 士、就像是雅典娜从奥林匹亚山上飞奔下一般」。 「不,你忘了麽?我们都是阿喀琉斯的后裔、我们都留著一样的血。」妈妈 说道,接著,她低下了头,吮吸著我的肉棒,有节奏地把阴茎在口腔中吞吐著, 然后又放开,对我说道:「我当时就想看看我生出的男人,究竟是什麽样的。没 想到你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拿著一柄木剑,就把两个举著短剑和盾牌的成年男人 打翻在地、连连叫苦,而且你还脱下了你的衣衫,当著他们俩的面把你雄壮的长 矛刺进了妈妈们的阴道……妈妈当时真是又惊又喜,要知道妈妈刚刚生出你的时 候,抱著你看著天空中翱翔的鹰鹫,妈妈就在想在你长大了以后会不会跟妈妈发 生性爱;而当时只有十三岁的你,阴茎已经要比帕比努斯和克劳克斯他们两个人 的物件都要大得许多。妈妈真的是太开心了」。 说著,妈妈鬆开口,放开我的肉棒,跟我舌吻了一阵。我仔细地品嚐著她口 中的唾津。然后她骑到了我的身上,张开了双腿,用我的粗大鸡巴在她的桃园秘 洞口处来回摩擦著。 「我」想了想,又说道:「妈妈,你其实忘记了——在我第一次对你发起进 攻的时候,我并没有成功,后来还是您坐到了我身上,引导我插入你的身体裡的。 就像现在这样。」说著,「我」伸出了双手在妈妈的两隻巨乳上揉捏著。依旧是 小麦色的乳房,依旧是巧克力色的乳头 这种触感,真的好真实。 「对,你说得对,我亲爱的儿子。就这样,我用子宫迎接了你的第一次射精, 我们母子俩当时还都感动得热泪盈眶了,你记得吗?有了你以后,我就再也不需 要别的男人了」。 「记得,我当时还问过您,我们俩之间这样对麽?你当时的回答,让我终身 难忘:您说既然这种事情,宙斯和盖亚可以做、海格力斯和赫拉可以做,亚历山 大为何不能跟奥林匹亚丝做呢?」。 「……嘻嘻,你果然都记得呢!」妈妈打开了双腿,半跪在床上,用膝盖夹 著我,然后扶著我的肉棒,让我的龟头在她的阴穴口处进行著蜻蜓点水:「还记 得你跟妈妈说过,你最喜欢这样麽?轻轻插入一些,却并不完全插进去,你说你 享受著妈妈们的女室裡面逐渐湿润,打在你的长矛尖端这可肉球组成利刃上,就 像是爱琴海裡的海浪冲击在脚麵上一样。」她一边这样不断地让我的龟头在她的 鲍穴口摩擦著,一边开始不断地喘息著:「嗯——哈……嗯——哈……我亲爱的 儿子……嗯——哈……你还记得我俩这样做的时候……嗯嗯……被你的父亲发现 之后,他是何等的气急败坏麽?」。 「我记得……」我被刺激的,也开始深呼吸起来:「呼……当时父亲的鬍子 都快气掉了……但他并没伸手打我,也没用剑砍我,而是捏著拳头在一旁,看著 冒昧的您被我猛肏著,直到我的精液分别灌满了您的阴穴和屁眼……呼……就因 为这样,他后来不还希望我从烈马马背上摔下来吗?」。 「他分明是活该!」妈妈逐渐潮红的脸上,在这一刻多了一份怒容:「那一 次我跟你一起共同高潮之后,我不是羞辱似的去舔了他的肉棒麽?那上面还有别 的野女人的液体的味道,嗅起来并不是小亚细亚的,感觉更像是雅典或者斯巴达 那裡的女人的,她们的身上有一股山羊和骆驼的骚味!他平时到处勾搭荡女,怎 麽就不允许我跟自己的儿子做爱?他不允许,我偏要做」。 「我知道父亲对不起您,但是他还是爱我的。后来不仅默许了我跟您之间的 肉体关系,几次正撞到之后,他不也是没说什麽、甚至有一次不还端著酒杯坐在 我们俩身边,跟我们谈完了话麽?而且他临终前,不还是指定我做他的继承人了 麽?」。 「你做马其顿的王,是神的旨义,他何尝敢违抗!」妈妈看著我,得意地笑 了笑,从她洞穴裡流出的淫水也足够的多了:「来吧,我亲爱的儿子,今天好不 容易跟妈妈在一起,我们不谈战争、不谈政治,我们只谈最原始的美妙的东西— —世间最美好的性爱,母亲和儿子之间的性爱。来吧,我伟大的马其顿的王,征 服了世界之后,来征服你的妈妈吧」。 「好的,妈妈……我想念你的身体,已经很久了!迦南和美索不达米亚的土 地,哪裡比得上您的肉体……」说著,我按著妈妈的肩膀,让她缓缓坐下。 妈妈的腔室裡又紧又窄,而且不断地从裡面伸出淫液。那条蟒蛇见到了不断 有淫水从妈妈的蜜穴裡渗出,兴奋地爬到了我和妈妈身体相连的地方,吐出了信 子,卷起些淫水,往自己的嘴里送。「我」知道在我不在妈妈身边的时候,就是 这条蛇在陪著妈妈睡,用它自己的脑袋代替了我的肉棒,但是妈妈的阴穴依旧如 此的窄且充满握力,依旧让我很惊讶。 「啊……啊啊……我的儿子……我的国王……肏妈妈啊……肏得妈妈好舒服 ……你看看……啊……啊……连斯奈帕斯都嫉妒下面的这把武器了……啊啊啊啊 ……儿子……你就是全希腊最具有男性力量的象徵……」。 「要不是……那些大臣们……将军们……会反对……哦……我早就立妈妈为 王后了……啊……我好喜欢妈妈的身体啊……又湿润又滑……妈妈身体的皮肤和 子宫外面窄道的皮肤都好滑……我想肏妈妈一辈子……在我心裡……妈妈就是我 的王后……」。 「我亲爱的儿子……妈妈听了……哦哦……好喜欢你的话!你是不是吃了小 亚细亚的奶蜜糖……啊啊啊……才变得这麽会说话的?啊哼!好棒!」妈妈兴奋 地在我身上摇摆著。 「不……我不是这样……我爱妈妈……我本身就是这样想的……妈妈难道要 我证明吗?」我把妈妈的身体从我身上扯下,本来像用狗爬的后交姿势肏干她, 奈何我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坐不起来,于是我把她的身子抓到了我的身边,依旧是 用后入的方式肏进她的蜜穴。 「哦……儿子好会啊……啊啊啊啊……妈妈好喜欢这个姿势!」妈妈抬起了 一条腿,迎合著我。 「啊……肏妈妈……肏妈妈……儿子肏妈妈肏的爽不爽?」我从背后狠狠地 抓住了妈妈的双乳,用手指的缝隙感受著她挺立的乳头,「呼呼……我要肏著妈 妈踏遍世界!我要在全世界都立下我跟妈妈交合的样子的雕像!我要让全天下的 人都知道,我爱妈妈!妈妈是可以跟我做爱的」。 「爽!……儿子好棒!好厉害哦……用力肏妈妈……妈妈一直是你的……啊 啊啊……妈妈永远是你的……」妈妈的身体震颤著,然后用后背撞了我的身体几 下。 「哦……肏妈妈……肏妈妈……」我口中念念有词道,我已经分不清我是附 身在亚历山大大帝身上与他的母亲奥林匹亚丝交合,还是在在做著关于夏雪平的 淫梦,又或许,这是我几年前看过的一个电影之后,对性感的安吉丽娜?朱莉产 生的痴心妄想……。 这样想著,怀裡的「妈妈」依旧用后背往我身上撞著……。 我听得到自己嘴裡依旧念刀著「肏妈妈」、「肏妈妈」,再一睁开眼,发现 我正盖著被子……。 怀裡还搂著夏雪平……。 果然是个梦。 ——我就说麽,一闭眼睛就变成了古代的英雄豪杰的事情,这样狗血的穿越 桥段,怎麽可能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或许是临睡前,我的胡思乱想进入了我潜意 识的世界裡,让我产生了非分之想。 可是为什麽这个梦的感觉,竟是那样的逼真? 此时此刻,我缓缓回过神,才发现,怀裡的夏雪平就像我刚刚梦裡的那个 「妈妈」一样,正在背对著我——夏雪平的那件白色短袖衫,已经被撩到了她的 脖子的水平处,我的身上那件棉线衣,也勒到了我的胸前,我的胸脯的肌肤,就 这样紧贴著夏雪平的后背……。 而且,更让我不知所措的是,我的双手,正握著两隻温香软玉……很明显, 那就是夏雪平的乳房,她的两隻乳头,正挺立在我的食指与中指的缝隙之间… …她正伸著手,企图扳开我的手。但她却连我的两根手指都扳不开…… ——什麽?我就这样在梦裡把夏雪平猥亵了?她会不会杀了我啊。 不对,以她的力量和搏击擒拿常识,如果她想对付我轻而易举——这不是她 平时的力量。现在的她浑身瑟缩、四肢物流,就像是中了武侠裡的软筋散一 般。 我正疑惑她为什麽现在的力量显得这样的小的时候,更让我尴尬的感觉,正 慢慢地从我的阴茎上传来——我稍稍挪动了一下腿,才发现我的一条腿已经撑开 了夏雪平的两腿间,探到了她的身体下方,其中我靠近床垫的右腿还跟她的右腿 打著架,而我的阴茎,似乎也从内裤中间那个用来给男生方便尿尿用的太平口中 蹦出,正好探进了夏雪平双腿间那条凹进去的缝隙中……。 跟夏雪平重逢才第三天,我的这条调皮的小跟班,就已经是第二次入侵夏雪 平的黑森林禁区了……。 我的龟头上方绝对是隔著布料的,我分明能感受到那种在起球棉布上面的摩 擦和不畅快敢……。 而就在这时,夏雪平又移动了一下身子,用后背撞了我一下。就这样,我突 然用自己的小腹,感受到了夏雪平的屁股已经露在外面,我的小腹,可以清楚地 感受到她两隻屁股蛋的上面弹性……。 那条棉质热裤,只是在夏雪平的大腿出蜷起,形式上地套在那裡;我的龟头 顶著那条内裤中间的布料,已经插到了夏雪平的蜜洞口,我的龟头伞缘,都可以 感受到夏雪平那两片又软又韧的阴唇,以及她从体内不断分泌出的滚烫液体……。 我的脑子中彻底乱了:我做了一个关于母子乱伦的梦,而在我做梦的时候, 我不经意真正地猥亵了自己的母亲 我保持著本来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从某种 程度上说,我不知道怎样处理现在尴尬的境地;而与此同时,我的那隻「长矛」 上面的温热快感,让我对这样的姿势不敢放弃。 夏雪平依旧在用后背努力地撞著我,估计她是想用这种行为把我从睡梦中唤 醒,然后再製止我……。 但她似乎没有预料到,她这样一动,自己的阴道口立刻会受到同样的起球棉 布的摩擦,那裡面还抱著一隻坚硬的阴茎,那裡对她禁区的刺激,可以说是翻倍 的。 而我此时想的是,我到底是应该直接清醒过来,还是继续僵直著身体; 或者,已经这样,是不是应该直接採取下一步的行动?毕竟以我现在的姿势, 插都插进去了??。 其实我没办法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且一声不说太久,我必须得做些什麽, 否则夏雪平很快就会发现我在假寐。 两个选项:干,或者不干。我必须尽快做出抉择,分析什麽道德伦理重要还 是肉欲重要,这对于此事的我来说,根本来不及。 就在这个时候,我近乎是处于应激反应,做了一个举动。 这个举动,我想我这辈子不会后悔:我依旧假装在梦中的状态,嘴裡含糊地 念刀著「肏妈妈」、「肏妈妈」,手上的动作缓慢而轻柔,依旧捏著她的乳房; 我所做的,只是把自己的阴茎,继续往她的身体裡探著——裹著热裤的阴茎,已 经把龟头完全塞入了夏雪平的阴道裡 湿润和温暖,瞬间包裹住了龟头 我的龟 头隔著布,也能感受到一股暖洋洋的热流,喷洒到了夏雪平自己的内裤上。 ——我之所以认为我这样做是对的,就是知道如果我贸贸然醒来,肯定会坏 事。 在这一刻,无论是我表现得多麽正人君子、多麽不敢破坏母子忠孝、表现得 多麽无辜,然后大惊失色地从夏雪平身上离开,还是淫心一横、欲火大起、吃了 豹子胆,就为图一时之快而强行扯下夏雪平的内裤,强行把自己的鸡巴插入夏雪 平的阴壶裡,这两种行为导致的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此之后,我和夏雪平 的关系,依照她的脾气,都很有可能恶化、甚至会一落千丈,还不如我之前跟她 不冷不热、类似半陌生人的关系 如果我直接离开,假装并没有杂念,那麽在她 心裡,她会觉得毕竟自己和儿子发生了一些不可以说出去的事情,她自己也会觉 得羞耻,一看到我就会想到这些让她脸上挂不住的行为,所以久而久之,她会逐 渐疏远我; 如果我强行就势与她发生性关系,她会认为她的身份在我心裡一点都不重要, 在我的眼裡,她跟其他的女人没什麽区别,只不过是男人用来发洩性欲的工具和 用来射精的玩具——其实我感受得到,这两天裡,她已经开始觉得我这个儿子在 有些时候,行为很轻浮,而且她对我和小c以及孙筱怜的事情,多少有些察觉, 那样的话,她会认为我在利用强行和她发生肉体关系这麽样一个渠道,来报复她 这个离了婚以后对儿子不管不顾的妈妈,她会认为我这个当儿子的居然敢轻贱她, 要是这样的话,从昨晚帮她收拾衣服到给她买外卖,在她心底里积累出的一点好 印象估计就全毁了; 而只有现在这样,让她以为我是在梦游状态下才对她如此胆大包天,让她以 为此时此刻我的举动,全都是性梦之下的原始欲望行为,让她以为等我醒来后, 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这样做,对于她而言,无论等一下会发生什麽,至少 她这样一个拥有妈妈身份的床伴,在我的面前,自己的自尊还是保住了。 古人有句话:难得糊涂 所以当我的龟头部分探入之后,我就不再继续深入 了,否则我很可能会被夏雪平发现我在欺骗她、戏弄她。然后,我便开始用著笨 拙吃力、且十分不舒服的姿势轻轻抽插,而且张著嘴巴,继续假装梦呓,然后用 嘴巴在她的脖子和耳后吹著气。 「啊哼哼……呜呜——啊呀!不要啊……醒一醒……醒一醒啊小混蛋!」夏 雪平的身子突然发生了一阵抽动,在她的嘴裡产生了一阵像是硬咽的声音之后, 我终于听到了一声爽快的娇嗔。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自己妈妈夏雪平叫床的声音。 我脸上仍然是一副昏睡状,但是心裡别提有多麽激动多麽兴奋了!我之前还 一度以为,夏雪平肯定是个性冷淡,却没想到,她的身体依旧会有正常的性兴奋 反应,而且还是被我这个儿子刺激出来的。 我继续用著极慢的频率,往前探著自己的屁股,夏雪平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 促了起来……。 「哦……啊啊啊……别这样……小混蛋……秋岩……儿子——哦、哦、哦 ……醒醒啊儿子!」夏雪平叫著我的名字,但声音明显要比平时说话声还小一些, 在她发出娇吟的时候,嘴裡仍然伴有一丝哭腔,「你怎麽能这样……小混蛋… …哦哦……啊——你怎麽能这样啊……我是你妈妈……就算你恨我你也不能… …对妈妈做这样的事情啊!啊哦——啊——啊——啊——」。 我把眼睛睁成一条缝,我小心翼翼地观察著夏雪平,此时她脸上甚红,如同 浸过水的玫瑰花从脸上红到了耳根和脖子;她全身发烫,整个人都瑟缩著,极力 却小心翼翼地喘息著,把自己的左手放到自己嘴唇前面,狠狠地咬著自己的食指, 似乎是想呼吸盖过身体上的异样感觉,然后不想让自己叫出来。这样的她,可以 说跟平时那个「冷血孤狼」判若两人,此时的她更像一头刚被猎人捕获的母鹿; 而我就是那个猎人,她的生杀大权完全把握在我的手裡 我依旧按摩著她胸前的 两隻肉馒头,用手指肚假作不经意地在她挺立的乳头上挑拨著。夏雪平的双乳很 美观,摸上去十分温暖,像是两隻具有女性气息的暖手包一般,又像是刚出炉的 两隻软韧的麵包,软滑的同时也是弹性十足,并且就因为她的主人对我而言有著 重逢的亲生母亲和辣手冷血女警察的双重身份,我似乎从这对温热的奶子上面, 就像是鬱达夫的中描写的那样,可以享受到触电的感觉 我试探著,稍 稍在腰腹处的震动上加了些速度,夏雪平身体的感觉更强烈了:「啊啊啊……不 要这样啊……小混蛋……妈妈不要这样……别这样……还捏著妈妈的胸……从小 跟妈妈一起睡觉就喜欢抓妈妈的胸……」。 有过麽?我似乎都忘记了,时候曾跟夏雪平一起睡觉过的经历了,我记住的 全都是她冷漠的样子。 就是那麽冷漠的她,现在正在我的双手中娇羞地不知所措:「……啊啊啊啊 呜呜呜……妈妈有反应了啊……坏孩子……呜呜……啊——啊——居然还没醒麽? 小混蛋……妈妈昨晚为了不让你抽搐……才搂著你的……啊哼哼哼……你就是 ……这样……报答妈妈的吗?……在梦裡对妈妈做著这种事情……欺负妈妈的小 混蛋……啊哼——哼——呜呜——」。 一边听著夏雪平嘴裡发出带著些哭腔的浪吟,我一边感受到了她的内裤上, 已经完全湿透了,甚至淫水已经打湿了我的小腹,我明显感觉到她的阴道裡正在 「突、突」地跳著。我这样侵犯著她的身体,应该是她离婚后、甚至可能是在经 历了那一场家庭巨变之后,第一次用自己的美穴接受著男人的肉体像徵,所以她 的生理反应才会如此之大。就像是乾旱多年的土地,得到了一场毛毛细雨,也会 变得十分泥泞。 这一刻,我真是好像换下一隻手,去捏她的蜜桃双股,摸摸她那片如同沼泽 一般的洞口……但是我不能,我知道只要现在捏著她胸部的两隻手稍稍鬆动一下, 已经发展到这一步的事情,就会产生变化。 「肏妈妈……妈妈好美……好舒服……我爱妈妈……夏雪平别走……我爱你 ……肏妈妈……」我继续用著含糊不清的口音和慵懒的语气,假装说著梦话, 「我想娶妈妈……妈妈离婚……让我娶妈妈吧……肏妈妈……肏死妈妈……」 然后我一边用稍稍快的速度,用龟头和阴茎前端,套著湿漉漉的内裤,在夏 雪平紧窄的阴道裡抽插著。 「小混蛋……哦哦哦……说什麽肏死妈妈这样的话……嗯哈……哦哦……也 不知道羞!——嗯哼——你就是这样爱妈妈的麽?……你对妈妈的爱……就是这 样的麽?」夏雪平微微回过头,轻声说道。 我好想告诉她:不是的,我不仅想要佔据你的身体,我还要佔据你的心,夏 雪平,这就是我对你的爱——男女之间,可以囊括肉体和灵魂的爱。 接下来,她做了一个让我震惊不已的举动:她居然抬起屁股,然后微微往后 退著,迎合著我向前有节奏突进的肉棒……。 我的阴茎又往裡插入了一些……。 夏雪平居然主动了。 「啊哼哼……小混蛋……那里居然长那麽大……你小时候……啊啊啊啊… …我怎麽没看出来……啊哼……你长大以后……那裡那麽会使坏啊……」夏雪平 畅快地叫出了声,脸上甚至带著些喜悦,然后她紧张地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我急忙闭紧眼睛,心裡沉住了气。 只听她自言自语道:「哦哦……坏小子……对妈妈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没 醒麽……坏孩子……哼哼哦……妈妈反应这麽大了……哦哦哦……居然还在睡 ……」。 她语无伦次地叫著,然后,她的屁股又往下探了一些……。 就差几公分的距离,我的阴茎就会被她的阴唇全部吞没 我的心裡也开始转 变了想法:如果她再继续往后窜动身子、如果想让我彻底把阴茎插到底,那她一 定是完全陷入到了情欲之中,那样的话我就直接醒来,彻底扯掉那件恼人的热裤, 直接插进她的身体裡,说不定她已经认可了可以跟我发生性爱关系了…… 如果她可以完全接受了我的阴茎的入侵,那为什麽我不能赌一把? 而正在我这样考虑的时候,她似乎恢复了些许理智,又努力把身子往前挪了 些,她的阴户裡又只剩下我的整颗龟头,虽然她依旧迎合著我缓慢的抽插。 「不要……不要这样子……哦哦哦……秋岩……别醒……啊啊……千万别醒 ……妈妈和儿子才不能这样做……啊啊啊啊……不可以……别醒……小混蛋… …在梦裡也要欺负妈妈麽?……哼哟……那就把这当成是一场梦吧……啊——啊 ——啊——」她一边叫著,一边伸出双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过嘴裡依旧发出 了畅快的娇吟。 可她说完之后,自己的屁股开始加速扭动了起来,不断地用她的穴口刺激著 我的龟头,而且她的屁股也开始用力夹著,加重了我生殖神经上面的感知。 ——昨天孙筱怜假装是我的妈妈跟我肏穴的时候,用的也是这个招数,难道 女人天生就会这麽做麽? 而昨天,触碰到夏雪平的身体还是一种痴念,今天我的龟头就已经探到了她 身体禁区之中……。 或许昨晚突如其来的抽搐,真的是神的眷顾。 但是果然,她还是暂时接受不了,我跟她之间会发生更直接的性行为。 也罢,暂时能够这样,已经算是一种很大的突破了。 就像她说的那样:当成是一场梦吧。后面的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这样的 禁忌感加宿命感的刺激,再加上夏雪平两腿和腰间不断的努力,我的刺激感受也 终于到达了最高的临界点 我深吸了口气,接著放鬆了精关,让自己被套著夏雪 平内裤的龟头,在她的身体裡发射…… 「啊啊啊啊……臭小子、小混蛋……在妈妈下面射了麽?怎麽可以这样啊啊 ……啊啊啊啊……」夏雪平带著两分哭腔和八分惊喜,放开了双手,让自己毫无 顾忌地叫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的精液是否会穿透过棉质布料,飞溅在夏雪平的阴道裡,但我肯 定的是,她的阴道口和前端感受到了我龟头上的炸裂、并且也一定可以感受到有 一股滚烫的东西从马眼之中喷薄而出,于是她的身体开始不断地发抖,腰肢也不 断地在前后扭动,最后身体轻轻往后仰著,她的阴道也彻底握紧,然后两三股热 流都顺著她的阴道洒了出来,接著,她的身体像一隻被放了气的气球一般,全身 都瘫了下来。 而且我明显地发觉到,有两股水流,从她的尿道眼中喷出……。 仅仅是龟头而已,不仅让夏雪平高潮了几次,还刺激得她潮喷了出来…… 即使潮喷的量不是很多,即便这不能算是一次真正的性交,我依旧感到了极 其的满足,心裡也十分的有成就感。 射过精液之后,我的肢体也彻底没了力气,我也不用假装了,直接鬆开了握 著夏雪平两隻奶子上的手。 夏雪平用自己的后背贴著我的胸脯,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我明显能从她 的后背上,听到她的心跳。 这一刻的夏雪平是温暖的。 「睡著觉居然能佔人便宜……小混蛋……欺负妈妈欺负得舒服吗?」她轻声 说道,像是对我说著,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转过身来,痴痴地看著我。 「你是想毁掉妈妈,对麽?你是想让妈妈沦陷在你这小混蛋的身上,对麽?」 夏雪平又连续地问了我两句,我都沉住气,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 她接著轻轻抬起了我的手臂,掀开了被子,然后从床的另一侧站起了身。 她的脸上,爱欲和殷红都不见了,依旧恢复了一张冰冷的面庞。她脱下了箍 在自己的双腿处的那件热裤,最中间的位置上面湿淋淋的一片,而且,还留下了 一大滩乳白色的液体 她眯著眼睛,轻轻地把那条内裤放在自己鼻子下面嗅了嗅, 然后撇了撇嘴看著依旧在被窝裡躺著的我。接著她把拧在身上的衣服放下,把手 顺著我的身子摸到了刚刚折磨了她半天的那隻坏家伙,用两隻手指撑开了我内裤 的太平口,把射过了精液的阴茎又放回了我的内裤中。 整个过程,完全是冰冷机械地进行著。然后她提著那条短裤走进了卫生间 我缓缓睁开眼,会想著刚才的滋味,听著卫生间里水龙头的冲水声,以及浴房裡 热水器涡轮转动的声音,摸著刚才,她潮吹之后,留下的那一小块湿润。 在这一刻,我已经完全认淮了,我就是要跟夏雪平、要跟我的??亲生妈妈 夏雪平,发生世俗所不可能接受的关系 我就是要跟夏雪平做爱。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在这麽短的时间裡,对夏雪平的情感由排斥,转变为理解, 最后转变成这样的,但我确定的是,现在的我,无论从肉体上还是心灵上,我都 彻底为夏雪平沦陷了。这样的感觉,我面对小c的时候我没有过、我面对美茵的 时候我没有过,我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未曾有过 只不过,在真正发生跟夏雪平做 爱这件事以前,我要让我们俩之间产生的是爱情,而不是其他的别的;比如江若 晨跟其他男人之间的那种威逼利诱、再比如孙筱怜跟其他男人之间的那种实质的 性奴役关系,这都不是我需要的。 我要的是对等的、真挚的爱情,属于母子之间的爱情。可能昨晚那个梦,给 我的唯一启示是,母子间可以拥有爱情。鬍鬚真正的历史上,亚历山大大帝的千 年之恋,其实美貌绝伦的奥林匹亚丝,即便,世界上任何一个历史学家,都不可 能承认这段感情存在过 他们那对母子之间的爱情,我会拥有麽? 我想会的。 我保证,我已经爱上了夏雪平这个离开了我多年的妈妈;我也保证,我会让 夏雪平爱上我这个她撒手多年的儿子。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二章(13)】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16020。 第二章(13)。 等夏雪平洗完了澡,我依旧躺在床上。 本来是假装没醒,但过了一会儿,我自己都能听到自己打鼾的声音。 其实这是一种心理暗示,比如经常熬夜的人,一宿不沾枕头被褥,他就不会 觉得困,然后越熬夜越清醒,直到头疼得要爆掉;比如常年卧床不起的人,不给 他拉窗帘开灯,他就一直能躺在床上,除非憋尿憋膀胱炸; 再比如,一直告诉自己恨一个人,你会一直恨着他,然后最后你可能都会忘 记你是因为什么恨起来的。爱一个人也同理。 去爱夏雪平,向普通的男女一般那样,是我刚才那一瞬间作出的决定。去恨 夏雪平,我已经不记得是从哪一个瞬间开始的了。 身体从快感中渐渐恢复之后,我的心灵却也开始空虚了起来。我虽然认定今 后我要爱她,但是我到底该怎么样、具体该怎么做呢? 我仔细在心中盘算着,突然发现,我要做的事情,似乎好像有点熟悉:把夏 雪平身边的雷排掉。只有把夏雪平身边有可能对我造成威胁、对她有任何男女方 面关系意愿的人,我都要尽量让夏雪平对其产生负面印象、或者直接赶走。 首先就是那个跟夏雪平现在约会的名叫段捷的那个男的,这个人石块巨大的 绊脚石,但是我记得苏媚珍和丘康健说的话,从字里行间里听得出来,那个段捷 似乎跟夏雪平交往的时间不是很长。所以,他应该比较好搬走; 其次,就是那个喜欢到处多管闲事、且总愿意显示自己的艾立威,这个人能 力貌似挺强的,而且深受夏雪平的信任和欣赏。如果想让夏雪平讨厌这个人,或 许需要动些脑筋; 最后一个,就是丘康健——夏雪平多年的男闺蜜。看着和蔼,人畜无害的, 但往往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不可忽视——这是我从美茵的事情上汲取的教训。为 了美茵我想了一路十三招,最后却疏忽了自己的老爸。当然,对我而言,老爸赶 不走,我也拿老爸没什么办法,并且现在,老爸身边还有一个陈月芳,但这个确 实是我的疏忽。 就在这个时候,我又突然想起美茵来。如果我跟夏雪平最后真的能从母子变 为情侣那样相处,那美茵,她会如何呢?我这个做儿子/ 哥哥的,把她们母女俩 通吃、来个双重乱伦爱情关系么?就美茵现在对夏雪平的态度,这个可能我真是 连想都别想。 更何况,美茵其实对我也并没有那么爱,我这个哥哥,最多是一直可以在她 心情不好的时候、帮她揉酥胸舔嫩穴的大抱抱熊而已。 ——呵呵,现在说这些,都是在做白日梦。 正想着,夏雪平洗完了澡,从卫生间里推门走了出来。我想了想,继续装作 没睡醒的样子。 夏雪平走到我的身后,伸手在我的脸上抚摸了两下,又拍了两下。我迟疑了 一下,并没给她反应。她见我没有动静,然后半跪着爬上了床,睁着眼睛凝视着 我,我依然沉住气没有动。 她思忖片刻,然后钻进了被子里,伸出手来搂着我,接着把她仍旧带着些水 汽的头发和耳朵贴到了我的左胸口,似乎听在听着我的心跳。被她这样搂着,真 挺舒服的,我似乎是第一次跟女人一起睡觉的时候被女人搂着。就算是小c,我 俩也是各睡各的,而跟美茵一张床上睡的时候,大部分都是我搂着美茵。 夏雪平的头发真的好香,我再也忍不住,终於嗅了嗅。 她瞬间抬起头,然后在我额头上点了一下,就像我小时候我每次顽皮被她发 现后那样:「小混蛋,你装睡呐?」。 「嗯?」。我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看了看夏雪平,又看了看周围,对她问道: 「几点了啊……」。 夏雪平放开一只搂着我的胳膊,从另一边的床头柜上取了手机,然后看了一 眼时间,对我说道:「快9点钟了」。 我估计我睡醒的时候,差不多应该不到七点,然后刚才在床上,我的打桩器 套着夏雪平的棉质热裤挑弄她的蜜穴,整个过程应该折腾了差不多40多分钟— —我的右臂因为要绕过她的身子才能够得到她的乳房,所以到现在都是酸痛的, 再加上刚才夏雪平洗澡应该洗了差不多将近半个多小时,我似乎又睡了一会儿回 笼觉,可不是要快9点钟了么。 然后她放下手机,依然搂着我,把自己的头靠在我的胸膛,眼神中流露出平 日里少见的温柔。 这一眼把我看得有点害羞,我搔了搔头,然后微微转过身:「……天啊,这 么晚……我得起床了」。 夏雪平依然搂着我说道:「你要是累的话,可以再睡一会儿。反正今天上午 我去不了警局,你也得陪着我」。 我的天,女人的情感变化真的别猜,昨天还是个对我严苛得不行的警队上司, 今天经历了刚才意外的边缘化的性接触以后,夏雪平居然变得如此的温柔。 「不行,」我稍稍想了几秒,然后说道:「我还得给你买早餐呢,我答应过 你的」。 夏雪平把自己的下巴贴紧我的胸口,嘴角很自然地上扬着,睁着一双明亮的 眼睛看着我,对我莞尔一笑:「……那也不用着急,再躺一会吧。不是还有昨天 剩下的肉夹馍吗?」。说完,她还摸了摸我的头发。 「不行,虽然一人一个肉夹馍够吃是够吃,但是没有小菜也??咽不下去, 而且没有饮品啊?等下我下楼买两份豆腐脑去,再要两个鹹菜」。我看着她说道。 我俩对视着,看着她温柔的表情,我甚至有一种想要亲吻她的冲动,但我不 知道我这样做以后,她是什么反应、她会不会突然因为接受不了而翻脸;可不一 会儿,夏雪平的脸上兀自红了,然后默默地躲避着我的目光,手也有点想要松开 我的肩膀的意思。 看来其实即便她对我的态度温柔了许多,心里却在天人交战。我想了想,给 了她一个下台阶:「……你怎么这么搂着我啊?」。 她疑惑地看着我,然后对我说道:「你忘了?昨天晚上你着了凉,然后全身 都在发抖、抽搐。要不是我这么搂着你,你可是睡不踏实的」。 「哦……对啊……」我假装刚刚想起,不好意思地看着她笑了笑。我腹诽道 我明明问的是你现在,谁问你昨晚的事情了,但我还是继续问道:「那……你就 这么一直搂着我睡么?你这么睡,能睡踏实么?」。 「哼」。夏雪平嗔了一声,「……当然没睡踏实!你做梦来着」。 听到这,我不禁有些心虚,内心里却也有些期盼:「……我说梦话了么?」。 「不只说梦话了,而且还不老实呢」。夏雪平微微撅着嘴吧,皱着眉看着我。 「……我说什么梦话了?」。我抿了抿嘴唇,对她问道。 夏雪平迟疑了一下,脸上更显出些红润,眼神也有些慌张,她眨了眨眼睛, 抬起头看着我:「你说的梦话我都没听清……你睡觉又打呼噜又磨牙的,我也睡 得迷迷糊糊的,哪能听得清你说什么……」。 「哦,那我怎么不老实了?」。我看着夏雪平继续问道。 「……你……你腿不老实来着,不停地踹被子,还踹到我了!你说你都多大 人了,还像小时候一样,一睡觉酒踹被子」。 ——怪不得脾气不怎么好,居然还能当上市警察局的王牌女警官,夏雪平的 心理素质挺高不说,而且还真能编话。 我心里暗自笑了笑,然后说道:「那好吧……对不起啊」。 「对不起什么啊?」。她反过来对我问道,然后把食指放到了自己嘴里轻囓着。 「……我……你……你不是说我踹到你了么,而且还让你没睡好。对不起啊, 夏雪平」。 「那你到是说说,你做了什么梦啊?让你这么折腾?」。夏雪平继续睁大了眼 睛,强迫我与她对视。 ——我的天,所以她也在试探我么? 我看着她抿了抿嘴,脸上实在是藏不住了笑意,我想了想,对她说道:「… …美梦」。 「什么美梦——我看你啊,肯定是梦到了什么不该梦到东西」。夏雪平想了 想,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从床上离开站了起来。 我想了想,也没有赖床的理由了,掀开了被子做了起来。伸手一摸,被窝里 还有一大块地方湿着。 我伸出手指,在湿润的那块地方蹭了蹭,放到鼻子下面仔细嗅了嗅——那上 面除了些咸腥的味道,还有夏雪平的体香。 原来刚才我射了这么多么?当然,那里肯定也混着夏雪平的潮喷液体和阴道 内分泌的爱液。 结果我一抬头,夏雪平正侧着脸看着我,她见我一抬头,马上把脸转了过去 ……我刚才的动作,该不会被她全都看到了吧? 我索性直接开口,故意问道:「喂,夏雪平,这怎么湿了这么大一块?」。 「你……真不记得了?」。她拉开窗帘,转过头以后不住地看着我。 我继续装傻充愣摇了摇头:「记得什么啊?」。 「我……端着水杯喝水来着……然后水洒了……」。 哈哈哈,果然是这套敷衍地说辞。 不过我也不继续用装傻逗她了,搞不好她会恼羞成怒。 我松了口气,然后说道:「那好吧,正好等下吃完早饭收拾屋子,这床单被 罩也一起洗了吧」。 「嗯……」夏雪平应了一声,脸上又红了,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温柔。 ——后来的后来,她告诉我说,其实那一晚,她也做梦了。 我下了床去洗漱,一进洗手间,我边看到了挂在毛巾挂樑上的那条棉质热裤, 夏雪平将它用洗手液简单地洗了一下,拧乾了就晾在那里,这让我有些失望,因 为我本来还好奇,想看看我在那上面射精的痕迹。而在热裤的旁边,居然是我昨 天洗澡的时候,套在我的鸡巴上手淫用的那条内裤——我这才想起来,昨天洗澡 之后就随便把它一丢,忘记整理了——这内裤夏雪平也是洗过了的。 洗漱后,我便穿上了夹克和牛仔裤出了门,今晨的阳光似乎都比以往还要耀 眼很多。 「小伙,你这是有什么好事儿啊?」。那个早餐铺的老闆看着我,对我笑着问 道。 「嗯……怎么了?」。我反问道。 「你自己对着镜子看看你,脸上笑得合不拢嘴了!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谈恋 爱了?」。老闆打量了我一番,接着说道,「……你昨天穿的也是这一套,没回自 己家吧?买吃的也是成双成对的,该不会昨天在人家小姑娘家第一次过夜吧」。 我听着老闆的话,哈哈大笑着,心里也是十分的甜:「老闆,这个事情吧… …怎么说呢?您说的对,但是又不全对」。 「嗯?你这么说,我可就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了……你该不会是给人家别人 女朋友睡了吧?」。老闆看着我,猥琐地笑笑。 「哈哈哈哈!老哥真会开玩笑。您别猜了,反正猜不着」。说完,我把钞票 放在桌子上,拎了豆腐脑和鹹菜走了人。 回到夏雪平的家里,一进屋,夏雪平正在翻看着江若晨那本笔记本,而且一 边看着,一边在一个黑色的手记册上记着笔记。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我微笑着, 接着翻阅着那个笔记本。 「您不是说你不想看这个本子么?上面都是令人噁心油腻的男人」。 夏雪平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道:「可这毕竟会是一件证据,我毕竟是个警察, 该看还是要看的」。接着她转过目光,抿了下嘴巴,嘴角上扬着。 女人的内心变化就是这样,何况对於我而言,她还有一个母亲的身份。这让 我突然记起来,我刚进入警院后的某次野外拓展训练,在野营时同一个帐篷里的 两个「考学生」以为我睡着后交流的事情:其中一个男生说,曾经他母亲对於他 各项事情都要求十分严格,尤其是对待女生时候、从眼神到站姿、再到说话语气, 他妈妈都要管;结果某一天母子一起上街买东西,男生走在前面,因为摆臂幅度 太大,没想到一不小心抓中了身后正在下台阶的母亲的阴阜一把,男生心里再不 断会想着母亲阴阜的手感的同时,也十分的害怕、后背直冒冷汗,对母亲尴尬地 说了声对不起,母亲却只是不自然地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可没过几天,母亲却 主动跟他聊起自己用的卫生巾的牌子和柔软程度起来,自那以后母子俩的接触方 式也变了,男生平时对女孩子说话的态度轻浮、挑逗一些,母亲却也不管了,甚 至会很讚赏地旁观。 而我大概清楚,昨天晚上翻开这本里面贴满了肉体交合特写的照片的时候, 夏雪平并不是噁心那上面的那些身体肥硕、脸上长着死鱼眼酒糟鼻和粉刺的男人, 其实她是不好意思跟我一起看,这就跟你让一对儿母子一起看a片、上色情网站 一样,换做是谁都会尴尬;而今天早上她跟我产生了那么亲密的接触,无论这件 事对她来说会是什么样的意义,但就因为我摸过了她的娇乳、用我的铁杵探进了 她的瑶池,她却并没有制止、或者说她没来得及制止,以至於现在,在她的心里, 我在她心中位置已经发生了变化,我猜她现在应该会觉得,在我面前看一些或者 聊一些关於性的话题,应该不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情。 「哝,你看看这个,」夏雪平翻了一页,然后把那本笔记展示给我看——正 好是孙筱怜第一次被校长陈旺诱奸的那组照片:「是美茵的班主任孙老师呢」。 「昨晚我都看到了」。我瞟了一眼,我没敢正眼看那个本子,其次,我也是 故意想装做不屑的样子。 我用余光瞄了一眼夏雪平的脸,她果然在观察我。看我没反应,她马上说道: 「你不多看两眼啊?……孙筱怜这个女人,依我看太轻浮了,不过她的身材倒是 挺好的,哈?长得也白」。 「……那又有什么的?」。我打开了豆腐脑,又打开了鹹菜袋子,递给夏雪平 一双筷子,「别看了,好好吃东西。醃萝蔔吃不了还可以放冰箱里,这酱焖海带 黄豆可得快点吃,要不然又容易酸又容易坨」。 「诶诶,我可跟你说话呢,你别打镲!你好好看看,我知道你们这个岁数的 小男生可都喜欢这种身材,丰乳肥臀,你倒是说说,在你眼里她怎么样啊?」。夏 雪平瞇着眼睛看着我。 「丰乳肥臀又怎么样?那她也没有你的裸体好看啊!赶紧吃饭吧,你跟她脱 光了让我二选一我肯定选你」。 说完,我又忍不住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本来我确实是想对比着孙筱怜褒奖着 夏雪平的,结果自己说话的时候倒真是没怎么走一下逻辑、可能再加上我真是有 点得意忘形了,脑子里的真实想法顺着嘴巴就溜了出来。 我不敢抬头,只能掩饰地把肉夹馍递到了她面前。却听见夏雪平接过了肉夹 馍之后,似乎「哼哼」小声笑了两下,笑得我心里直痒。 可接下来,她喝了两口豆腐脑之后,却对我问道:「那你昨天从洗手间里回 来的时候,身上可是一股她的香水味;而且我昨天去洗手间的时候,分明能听得 出来在我隔壁就是两个人,你跟她到底怎么回事?」。 这简直是一道送命题。我说实话吧,估计依照夏雪平现在的心境,肯定是要 吃醋,女人的嫉妒心都很强;我如果说假话,那么实际上夏雪平已经猜测得八九 不离十了。我该怎么说呢?她说她听到昨天在隔间,分明是两个人…… 「没错,她昨天看我进洗手间以后,她就在外面等着,等我一开门她就把我 推进去了,不由分说搂着我乱啃来着……」我心一横,对夏雪平说道。还没等我 说完话,夏雪平的脸上就变了,眼神正横着瞪着我,皱着眉、动着鼻翼,看起来 很是生气。我没等她开口,接着说道:「她以前就勾引过我,但是没得手;昨天 看我去了学校,就又图谋不轨来着。幸好你及时进来了,给她倒是吓了一跳;不 过昨天那个场面,我怕你误会,正好就把她嘴捂上了。等你走了以后,我就趁势 拒绝她了,她却还死缠烂打、还跟我拌嘴来着,被我一句话噎住了,然后就放我 走了——我昨天之所以后来那么迟才出来,就是应付她来着」。 她听我说完这些话,脸上的表情有所缓和。看来她真是只听出来隔壁两个人, 没听到我的气喘吁籲和孙筱怜的娇喘浪吟,我刚才那一大段话,赌的就是这个。 夏雪平似乎依旧有些不甘心,对我问道:「那你说了什么,你就成功拒绝她 了?」。 「我告诉她我心里有人了,让她别再搁我身上浪费心力了」。我说完,郑重 地看着夏雪平。她被我这么一盯,嘴巴上含着笑意,端起豆腐脑,一勺一勺地吃 着。 ——何秋岩啊何秋岩,你可不是简单的能用「禽兽」二字就能形容得了的, 你简直是个恶魔啊。在警校混的这几年用来泡小妞的手段,全被你拿来套路自己 的亲妈夏雪平来了。我都佩服我自己啊。 我心里很矛盾,又是高兴又是不忍、又是激动又是心虚,我拿起了肉夹馍, 放在嘴里啃着,而夏雪平依旧把那个笔记本摆在面前看着,然后一边吃着鹹菜一 边在自己的手记册上做着记录。 「我说,我的夏组长,您先吃饭再看成么?就您这手里一双筷子一根笔一起 用,待会儿再把笔尖吃嘴里」。我对着她说道。 「哼,看不惯吧?我自己已经习惯了,放心,吃笔尖喝墨水的阶段早就过去 了」。夏雪平对我晃了晃手里的水性笔和筷子,脸上有些得意。 「不是……那你吃着这么好吃的东西,还看着那个图片,你不觉得……吃不 下去?」。虽然我这个人也算是一个小淫棍级别的了,我也很喜欢被女孩子口、我 也很喜欢舔女孩子的穴,但是把性交和饮食混杂在一起,则是另当别论;让我一 边吃东西一边看艳照,这种事情我还真做不到——就别说我吃东西了,在某些英 文色情网站上,那些欧美女生往大洋屌上喷着奶油、果酱或者巧克力酱然后口交 的短片我都是接受不了的,虽然说仔细想想可能确实很有情趣。造物主把人的欲 望器官和排泄器官合并成为一个器官、并与另一个排泄器官弄到了一起去,我想 这也是一种讽刺和玩笑。 「这有什么了?」。夏雪平对我说道,「我吃饭的时候看过的东西,比这个让 人不适的有的是。因为处分被贬到风纪组的时候,我就经常一边吃着方便麵一边 看暴露癖和强奸犯的监控记录;要是时间太久,赶工作的时候,我还得一边吃着 起司汉堡、喝着西瓜汁,一边看着杀人案的现场照片和录像——最夸张的是,有 一次中午刚在冲锋车里吃过红烧排骨,下午出的案子就是妻子把丈夫碎屍以后, 用高压锅把屍体燉了……」。 「啊——」她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却是越听胃里越 不舒服。真的,比起一边吃饭一边看着他人性交的场面,我更接受不了的就是一 边吃饭看到屍体。想当初看广末凉子和本木雅弘演的那个,也着实让 我难受了好一阵子。我索性放下肉夹馍,对着她双手合十说道:「行行行!夏雪 平警官,我错了,错了还不行么?您别再说了,您看,您随便看!您愿意一边吃 饭一边看,您就这么做。我绝对不管了,您别再说了,成么?」。 夏雪平看着我,忍俊不禁,接着对我说道:「好,我不说了。你老老实实吃, 我也差不多看完了。呵呵,你这就接受不了了啊?告诉你,这些事你将来说不定 都得遇到。你以为当警察是这么好当的啊?」。 我举双手投降,然后夹起一块辣酱萝蔔放进嘴里,赶紧开开胃,接着又对她 问道:「我看你刚才一边看,还一边记了这么多东西,你是有什么发现了么?」。 「没有发现。但是我有个想法」。夏雪平合上了那个密码笔记本,而仔细地 端详着自己的手记册,「我想从江若晨记下来的这些学校的教职工里好好查查」。 「你是怀疑他们里面,有人是杀人案的真凶?」。我对夏雪平问道。 夏雪平点了点头。 我琢磨了一下,然后对她说道:「你这个想法,会不会有点太牵强了?」。 「怎么说?」。 「你看啊,现在咱们从现场的照片、加上鑑定课的报告书上推测,江若晨和 卢紘死的时候,正在……正在做那个事情,当时那个杀人凶手,也就是在江若晨 身上留下精液的那个人,很可能跟他俩一起那个……或者是,等杀死了江和卢之 后,奸屍。你看看,问题来了,如果是当时一起那个……俩男一女,卢紘怎么会 邀请江若晨学校的老师呢?或者说,如果是江若晨邀请的,那么卢紘作为江若晨 的交往对象,怎么会答应的呢?就我认识的卢二公子,他在这方面事情上很霸权」。 「很简单,」夏雪平说道,「有可能卢紘认识那个老师或者教工,而且不是 一般熟;也可能单纯为了刺激。你虽然认识卢紘,但是你俩相处的不也是并不那 么亲密么?他能带你去&039; 香青苑&039; ,带你在其它地方一起接触过别的女生么?」。 唉,我去过「香青苑」的事情夏雪平还记着呢。 她想了想,紧接着说道:「不过你说的奸屍,这个倒是很有可能。不排除杀 人犯有心理问题、或者有很大的精神压力,一般具有以上其中一种可能性的犯人, 都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以那天江若晨和卢紘死前保持得姿势了来看,如果想 同时与第二个男人进行性行为,从姿势上讲就很困难,而且另外的那个男人,膝 盖的承受能力需要超强」。 「呵呵,瞧您说的,您好像在这方面还挺懂的呢?」。我故意反过来嘲弄了夏 雪平一句。 夏雪平的脸色瞬间变了,瞪着我说道:「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没大没小的! 再这样说话我可揍你了」。 「……好吧,」我连忙抿了抿嘴,知道这玩笑开的有点过了,赶紧换了个话 题,「那如果俩人熟悉,杀人动机是什么呢?再者,如果按照第二种可能,奸屍 的话,杀人动机又是什么?」。我接着问道。 「这你就得问凶手了,什么都有可能:单纯嫉妒、激情杀人,甚至凶手有可 能是有精神疾病。目前找到杀人动机不是目的,排除怀疑对象才是目的。而且, 我有预感,凶手很可能就是一中的」。 听她这样一说,我倒觉得很有道理,我继续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跟徐远申请,让他联系一下教育局和青年卫生团协助我们,在市一中针对 江若晨日记上提到的这些人做一个抽血,然后对比一下血样的dna跟屍体上精 液的dna是否有重合的」。夏雪平说道。 我想了想,注视着夏雪平的眼睛:「好办法,但并不完美——你不觉得这样 做有可能打草惊蛇么?」。 「那你说该怎么办?」。 「你的思路是对的,让教育局和青年卫生团协助,但不单单针对他们几个, 是要对全校师生做一次血液抽样。这样的话既不会让他们怀疑,如果真凶确实是 市一中的但名字并没出现在江若晨的笔记上,我们也方便从大样本里进行排查」。 夏雪平听了,看着我欣慰地笑了笑:「看来你在警校这些年,还真是学了东 西的」。 「惭愧、惭愧!还是不如夏组长您经验丰富、神机妙算」。我故意开着玩笑 说道。 夏雪平嫌弃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笑:「就你会说话」。她又看了看笔记 上的名字,迟疑了片刻,突然有些不安地说道:「市一中看上去是个重点高中, 可没想到,实际上从校领导到老师,全都道貌岸然、藏污纳垢……」。 我知道她这句话之后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她其实是在担心自己女儿。 「你放心吧,美茵很安全,至少目前很安全。美茵的头脑和防范意识都很够 用,而且如果她遇到什么危险了,她会及时跟我和老爸说的」。 夏雪平听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心地点了点头。 吃了饭之后,我和夏雪平便准备开始大扫除。我把桌上吃剩下的餐盒和纸袋 全都装到了垃圾袋里之后,才发现一个大问题:夏雪平的家里连扫帚和拖布都没 有,而且洗衣服用的也不过是一袋洗衣粉而已。 等我发现这件事以后,我略带嫌弃地看着夏雪平,她则有些难为情地看着我。 「走吧,等什么呢,去买吧」。 我说完,拉着她一起出了门上了车。我记得在夏雪平家一条街往左拐,差不 多一公里的地方有一个超市,如果交通状况良好,可能5至7分钟就到。 车子一开出小区,我才发现那么点时间,估计到不了,因为马路上最中间那 排车道被人佔上了,第二排车道还有交警帮着拦着,然后疏导秩序。 「交警先生,怎么回事啊?」。我对着其中一个维安的交警问道。 「对不起,先生,我们无权向您透露任何信息」。 我不耐烦地把警官证从夹克衫里拿出来,递到了那个交警面前:「兄弟,大 家都是一个系统的,这回能告诉我了么?」。 「原来是市局重案组的同事啊」。那交警对我笑了笑,然后对我往车头对着 的方向指着说道:「兄弟,看见那边那些人没有,都是要到你们市局门口示威的! 这帮人现在正在进行游行散步」。 「就这么让他们在大马路上大摇大摆地溜达?合法么?」。我对那个交警问道。 「之前註册备案过的」。交警咳嗽了一声,对我说道:「哥们儿,我这是看 你有眼缘,觉得你人还挺老实,我对你们市局重案组印像还不错,就跟你说了。 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我们交警指挥中心,有人收了他们这帮游行队伍组织者 的钱了。没办法」。 「好吧」。我无奈地说道。玩上街游行的,居然也搞行贿那一套。 只听那交警继续说道:「兄弟,你要是认识你们一组的夏组长,告诉她这两 天最好别去上班了。这帮人一个个的,现在都口口声声地要冲进你们局里找你们 夏组长索命呢」。 坐在副驾驶上面的夏雪平听了,不禁冷笑了一声。 「哦……行,谢谢你啊兄弟,我见到了夏组长一定转告她」。正说着话,一 群人经过了我的车——这帮人脑袋上都绑着白布条、布条中间用燃料或者辣椒酱 之类的东西染红,红色短袖t恤衫,上面用白色油墨在背后印下了「桴鼓不鸣、 还我公义」四个大字,表明自己是声援那个网站的;这帮人大部分手里还打着白 色横幅,上面写着「诛杀恶警夏雪平」、「草菅人命」、「公道何在」之类的标 语,并且也是用红色染料染过的。后面有几个人手持着夏雪平的巨幅照片、脸上 还用黑色油漆打了个叉——他们经过的时候,我还真有点担心,想着让夏雪平把 头低一点,万一被这帮人看到了就危险了。 夏雪平倒是不慌不忙,对我指了一下那些照片笑道:「你也不仔细看看,那 上面那个是我么?」。 我又仔细看了看,简直哭笑不得:其中距离我们车子最近的那一张照片上, 哪里是夏雪平的照片,很明显是电视剧里仲间由纪惠的照片,在后 面的一张上面那张脸分明就是杨丽菁,之后的几张根本看不清,后面几张甚至他 妈的还有佳澄果穗穿女士西装的照片——别说夏雪平本人跟着三个人长得都不像, 就她们几个人之间的相貌也差的太多了! 这个游行方阵队伍一共差不多两百多人,这要是每个人都把夏雪平认成照片 上的这几位,那我也就真不用替夏雪平担心了。 「还得多长时间?」。看着这帮人一边喊着口号一边往前走着,夏雪平倒是失 去耐心了。 「哦,您在稍等会儿,按他们的计划,再有五分钟他们就会回到市局门口静 坐。到时候我们就会把隔离带撤掉的」。交警看着夏雪平和我,脸上挂着微笑。 「这什么世道?」。我把车窗玻璃摇了上去,对夏雪平发着牢骚,「一个警察 射杀了射杀了一个劫持人质的匪徒,而且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结果一帮无辜群 众反倒是反对起警察来,还要索警察的命;然后警察厅交警队的还得客客气气地 帮这帮群众维持秩序,协助他们在市警察局门口示威游行。真他妈魔幻!荒唐」。 「这种事情其实多的是,面对这样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放在心上」。 夏雪平转过头看着我说道,「你相信他们外边有几个人真敢杀我的?恐怕也都是 说说而已」。 「可问题在於不敢杀你、你不放在心上,他们一口一个唾沫,淹不死你他们 也在捣乱啊?」。我说道,「就他们在市局门口要是一直堵着,你怎么去上班?你 不是说还要找徐远让他跟教育局和青年卫生团打招呼协助调查么?而且江若晨的 那个笔记本咱们也不可能一直留在手里吧?有这帮人搅合着,咱们手头的案子还 怎么进行下去呢?」。 夏雪平听着我的话,眼睛突然一亮,接着又把右手食指放在牙齿中间咬着。 我看了一眼她,发现她并没说话,我便继续说道:「更何况,十年前的事情, 你又没有什么错」。 夏雪平一听,转过头看着我,她欣慰地笑了笑,又对我问道:「你觉得我没 错么?」。 「我其实一直觉得你做的是对的」。 「那你这么多年,好像一直都在恨我」。她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看了看她,低下头长吁一口气:「那你觉得,我恨你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还有美茵,当初因为我的事情,在学校没少被人欺负」。夏雪平 对我说道,「我跟你爸爸离婚之后,听说他为了保护你和美茵,让你们俩转学到 k市去了。几年以后你们才回来上学」。 「你错了」。我看着夏雪平说道,「我和美茵都不是因为这个事情恨你的, 知道么?」。 「那是因为什么?」。夏雪平继续看着我。 「你还记不记得,我初中的时候有一次跟其他人在校外打架,闹的挺凶的, 最后还进了派出所」。 夏雪平陷入了回忆之中,沉默了片刻对我说道,「我当然记得:你当初给那 几个孩子打得站都站不起来,我接到了电话以后赶紧去了派出所。你坐在塑料椅 上也是一脸的泥土、脖子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但是受的伤要比那帮孩子轻多了」。 我咬了咬嘴唇,然后问道:「那你记不记得,你还扇了我一巴掌?对我就说 了一句话,然后你就走了?」。 「我当时说的是,你太令我失望了,」夏雪平说完,转过头来看着我, 「你恨我,就是因为这个?」。 「你答对了」。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我心里还一阵阵的疼,说着说着,眼睛 睛明穴那里还有些发酸。 「我说你说错了么?」。夏雪平用着严厉地语气对我说道:「你当时你自己不 是经常逃课、三天两头地泡网吧、而且没事总跟人打架么?你小时候是多么老实 的一个孩子?品学兼优、老实听话,可你初中时候变成什么样子,你自己清楚」。 「又来了……」我狠狠地演了口气,对夏雪平说道,「我早就知道,我要是 有一天能跟你坐下来谈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你肯定会这么说!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因为啥跟人打架的?」。 夏雪平沉默了。她肯定不知道:那天夏雪平确实是心急火燎地来了,看着那 几个混混鼻青脸肿、有一个脸上还被碎酒瓶划伤了脸,我却只是一身狼狈、身上 毫无大碍的时候,就去办手续并且亲自参与跟「被害者」的赔偿协商了。之后她 跟父亲聊了半天,问了我中考的成绩,然后还给我之前的班主任打了一个多小时 的电话。最后扇了我一巴掌、丢下一句话就走了,根本没问我为什么。 「因为我那天喝闷酒的时候,就听见邻桌那几个混混骂你来着:他们说当年 你夏雪平之所以杀了那个劫匪、留下那个黑社会却补了一枪,是因为他们俩跟你 都有床上关系——他们说你夏雪平是黑社会的玩物、是警队里的性奴、是f市高 官的共用情妇!他们说那个黑社会强奸了你,却满足不了你;那个劫匪是你勾引 上床的,最后你为了灭口杀了那个人!他们骂你夏雪平是婊子!他们骂你夏雪平 该死!他们什么难听说你什么」。我转头咬了咬牙看着夏雪平,「你觉得他们那 帮傻逼就在我旁边这么说你,我能忍得了么?」。 我大着胆子,索性把他们那帮人的话複述了出来。而其实,对於当时那个未 成年的我来说,就算是夏雪平问了我原因,可能我也真的不好对夏雪平说出口。 实际上,在当初那帮人的嘴里面说得更加形像生动,但也更难听,说什么夏 雪平制服和西装下面都是龟甲扣和贞操锁,每天出任务的时候屄里还放着一颗遥 控跳蛋,其中有个人还说什么见过夏雪平执勤时候下体失禁潮吹、弄得满裤子净 湿的现场,还有说夏雪平一回警队就被警局里的所有男性排队轮番肏,还经常被 警局拿出去送给其他市政部门交换——在他们的臆造故事里,每一个市政部门的 女干部,都是被当作单位的性处理工具对待的,免费的妓女、慰安妇一样的存在; 白天在单位伺候完精装鸡巴,晚上回家后还要应付来家访的高官的轮奸,她的老 公和儿子都只能跪在一边看着她被个脑满肠肥的官僚像传唤气球一样传着肏, 有的时候应付不过来了女儿也要跟着上,说她常年和女儿的喉咙里、阴道里和屁 眼里都是男人的精液。屄里是热的、心里是冷的——「冷血女警」的称号就是这 么来的。 要不是最后说到进行的时候,一个混蛋提了夏雪平的名字,我还真不知道他 们在说哪个女人。我他妈的又没有绿母控,这口气我肯定忍不下去。 「他们说是就是么?」。夏雪平抿了抿嘴,看着我苦笑着,「这种话从我被评 为&039; 市优秀警员&039; 的第一年起就有人这么说,而且说什么的都有,多难听的我也 都听到过,但我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可我把你放在心上!我他妈接受不了」。我大声喊道。 喊完之后,我发觉自己的眼角已经湿润了。面对自己的突然失态,我。有些 不好意思。夏雪平低下了头,然后又看了看我,对我诚恳地柔声说道:「秋岩, 对不起」。 我握着拳头,争取不让自己的眼泪继续流出来,我接着说道:「——对於当 时的我来说,你虽然跟老爸离婚了,但你毕竟还是我妈。我自己怎样都无所谓, 在学校被同学孤立、挑衅,被老师嘲笑、找茬,这些都无所谓。我最受不了的就 是别人说你,你知道么夏雪平!我受不了别人这么给我那个最漂亮的警花妈妈泼 髒水,我受不了别人诋毁我心中女神一般存在的你!结果你呢?你却因为我收拾 了那几个碎催扇了我一巴掌!呵呵,这事情现在看起来也挺魔幻的。就跟外面现 在发生的这件事一样」。 「对不起。秋岩……妈妈真的对不起你」。夏雪平说道。 我沉默了片刻,眼睛里的泪水也终於忍不住跑了出来。我曾经想过,未来某 一天跟夏雪平把这件事摊牌的时候,千万千万不能自己忍不住先哭了,结果我自 己的情绪还是不争气。我咬着牙摸了摸眼角,但是不知为何,把心里这些话说出 来以后,舒服了许多。 「妈妈对不起你」。夏雪平又一次说了一句。 「罢了。我现在已经不恨你了,你也用不着说对不起了」。我对她说道。 「那美茵呢?」。夏雪平对我说道,「美茵也是因为我打了你一巴掌才讨厌我 的么?」。 「你觉得这个事情可能么?」。我苦笑道,「美茵小时候跟我的关系什么样你 又不是不知道」。 「我看她现在跟你关系倒是挺好的,」夏雪平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而 且给人感觉不是一般地好」。 「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现在的美茵懂事了。但是当时她可不至於就因为你 打我,她就跟我同仇敌忾」。 「那是因为什么?」。 我深吸了口气说道:「因为你离婚」。 夏雪平不解地看了我一眼,之后似乎恍然大悟,可眼睛里还带着些许疑惑。 「因为美茵觉得,你跟父亲离婚就是你不想要我和她。事实也是如此啊,你 自己问问你自己:自从你跟老爸离婚、你从家里搬出去之后,这些年来你有没有 去学校或者回家看过我和美茵一眼?我是个男生也就算了,美茵她是个女孩啊, 她心里更敏感。她总觉得自己是个没妈的孩子。她现在没事就愿意往她那个朋友 韩琦琦家里跑,你知道为啥么?不是说她觉得张霁隆的房子多么气派,是因为她 觉得韩琦琦有个好妈妈」。 夏雪平低下了头,我转头看着她,只见她也掉下了眼泪。 其实从昨天,我和她离开美茵学校之前夏雪平脸上的表情来看,其实我觉得 她心里还是挂念美茵的。我想她这几年既不来见我也不去见美茵,可能是有什么 事情把她羁绊住了吧。 我从夹克口袋里摸了摸,拿出一包面巾纸,抽出一张以后,我捧起了夏雪平 的脸,轻轻地帮她把眼泪擦乾。 她握住了我捧着她脸庞的手,看着我拿着纸巾帮她擦眼泪,有些不知所措。 我看着她,轻松地笑了笑:「行了,夏雪平。你刚才把我弄哭了,现在我又 把你说哭了。咱俩算是扯平了」。 夏雪平听着这话看着我,然后破涕为笑,抬手拍了我的手背一下:「小混蛋! 你是白痴吗?」。 她这么一笑,那些游行的人也走远了,中间车道的隔离带也撤掉了。我笑着 看了夏雪平一眼,然后发动了车子。 等她的情绪平复了下来,我接着又问道:「不过说真的,我真心不清楚一件 事:为什么全市的人对你杀了当初那个劫匪有那么大的意见?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记得当时的新闻了么?」。夏雪平对我问道。 「我哪记得?当初我根本连新闻看都不看,就喜欢看日本动画片和金庸武侠 剧来着」。我说道,「不过似乎记得,那个被你击毙的那个人,好像不是什么大 人物吧。我没记错应该是住在棚户区的,那个被劫持的黑社会分子好像是个金店 的老闆,而且是那个劫匪的雇主」。 夏雪平想了想,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那个黑道分子工作的地方不是什 么金店,那个地方一共有两层:地上是典当行,地下有一个一百五十平米的秘密 赌场。当时我们市局正好是准备打掉这个窝点的,之前也跟他们的人有几次大规 模的交火,却没想到在十年前9月26号那一天,他们帮派的份子倒是先报了警, 说自己的一个大哥被人劫持。我们组最先赶到的,跟他正面对峙的人,正好是我。 那个劫持人质的青年叫曹龙,当初差不多也就是你现在的年纪,我记得清清楚楚, 那个男孩子的脸上长着一个巨瘤,眼神除了惶恐还很不自信,而且当时他的情绪 还不是很稳定。我们当时来不及对他进行调查分析、也等不到谈判专家,所以我 就扣动了扳机」。 这时候,我和夏雪平已经到了超市里面,我一边推着购物车一边听她讲道: 「其实当时我和组里的同事,都没有想过会出这么大的问题。而且在这以前,我 也当场击毙过几个犯罪分子。可没想到,一周之后在一个网吧里,就有人把曹龙 的个人资料都爆料了出来:这人从小是个弃婴,有一个孪生弟弟叫曹虎,脸上也 有一颗巨瘤。两个人在仁德圣约瑟福利院长大,十多岁的时候,曹龙就和弟弟离 开了福利院,去社会上闯荡。最初两个人一起什么活都乾——运货、板砖、拉水 泥、帮人搬家,后来曹龙在机缘巧合之下,去了那个赌场做保镖,他弟弟曹虎则 是被他送进了一个升学补习学校,让他好好念书,将来去一个差不多一点的大学 或者专业学院。本来打算得好好的,结果赶上了警方要取缔那个地下赌场。曹龙 提出辞职,向那个黑道分子索要工钱。那个黑大哥却反了悔,不但没给曹龙结工 钱,还打了曹龙一顿,然后把曹龙丢到了他住的地方的小院门口。曹龙不甘心, 他知道在地下钱庄的某一个房间的保险柜里,存有大量的现金和黄金,曹龙和弟 弟咽不下这口气,准备铤而走险捞一笔——这些文字发到了网上之后,被媒体广 泛转载,这才引起了全市舆论的关注和同情」。 「那看来,这俩人也挺命苦的啊」。我说道,然后拿出自己的借记卡付账。 夏雪平无奈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在事件发酵之后,局里的同事审讯那个 黑道份子的时候把这些信息跟对方核实了一下,发现文字里说的事情都是真的。 我也亲自去过仁爱圣约瑟福利院调查过,曹龙曹虎两兄弟确实曾经被他们收养, 后来因为什么原因离开的,他们到并不愿意多说。从审讯中我还知道,两兄弟那 天是趁着一大早、帮派子弟准备应对警方搜捕进行一些销毁工作的混乱时机,混 进了地下赌场。在要离开的时候,被看守赌场的保镖发现,兄弟俩和保镖们打成 了一团。曹氏兄弟其实只是一人一把三棱刮刀,却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他俩的伸手 好,各自抢到了一把枪。在我和曹龙对峙的时候,曹虎已经顺着赌场的另一个秘 密通道逃跑了,还拿走了一部分黄金,价值近八千万。曹虎现在依旧在逃」。 我看了一眼夏雪平问道:「听你讲完这个故事,我突然有一种感觉」。 「什么?」。 「这个&039; 桴鼓鸣&039; ,杀了了这么些人,最后真正的目标完全是指向你的,你 说,这个网站背后运营者、这些命案的幕后黑手,有没有可能就是当年逃跑的曹 虎?你想想,八千万,这么多的钱,做一个网站简直是小意思」。 「谁知道呢?」。夏雪平面对这个问题有些茫然,她眨了眨眼,有些焦急地说 道:「现在的头等大事,就是看看杀了江若晨的凶手,有没有可能是她学校的人。 只要抓到了这个人,或许什么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走吧,先回你住的地方」。我安慰着夏雪平,「让那帮吃饱了没事干的人 先在市局门口折腾折腾,先把你屋子收拾一下再说」。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二章(14)】 作者:銀鉤鐵畫。 第二章(14)。 我拎了一大堆东西,跟在夏雪平身后。夏雪平几次回头想要帮我拿东西,我 都故意装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快走吧!就着几步台阶我又累不死!您去开门」。 我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着在跟他相处的时候,多给她留下些正向的亲密感 情,我想让她把我对她做的事情,看作是一种普通男人对女人的照顾和关心,而 不是一个孩子对母亲的孝顺和撒娇。这是我的第一重目的。 「嘿嘿,没想到你还挺有力气的」。夏雪平回头看着我笑着。 我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夏雪平,突然有些痴了。 「你发什么呆呢?拎着那么多东西还傻站着?」。夏雪平转过身,走下了两步 台阶:「你是拎不动了么?拎不动就给我一个」。 「没有。我拎得动」。我轻轻甩了甩手,然后走上两步台阶。 「那你刚才发什么呆?」。夏雪平跟在我身旁,一边上楼一边问道。 「看大美女呢。看傻了」。我直言不讳地说道。 我说的是实话,就在刚刚我突然发现,夏雪平回过头的时候,把嘴巴用肩膀 挡着,而且长发梢掩住下半边脸,藏在头发背后看着我的时候,特别的美。 夏雪平的脸瞬间红了,她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剑眉一横、星目一弯, 把手绕到我的身后,往我的后背用力戳了一下:「好你个小混蛋!连自己的妈妈 都想调戏是不是啊?」。 我后背被她纤细的指尖戳得一阵痒。 「谁调戏你了?我说你是大美女,这个观点你同不同意吧?」。我对夏雪平说 道。 「同意、同意」。夏雪平看起来甚是欢喜,对我说道:「你小子这张嘴比奶 糖都甜,真不知道在外面坑害了多少小姑娘」。 听她说完话以后,我低头偷偷笑了笑。 她开了门然后让我先进了屋子,她随后跟上带上了门。 我矜住一口气,把东西一件件地都放到了地上以后,终於忍不住双手撑着大 腿、哈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举起双手一看,手指头都被塑料袋勒得发紫。我赶 紧活动了一下双手,让你后往夏雪平的床上一坐,继而往后一烫,喘着粗气。 她笑着看了看我,双手抱胸走到我面前,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脑门:「哼,刚 才还在那装大力士呢,现在怎么累得跟条泥鳅似的?」。然后她递给我了一双拖鞋 让我换上。我刚才跟她在超市里还买了五双新拖鞋,其中三双是均号尺寸,一双 是夏雪平的尺码,37号的鞋,还有一双是我的尺码,46号的。 「我……你容我缓一会儿」。 「瞧你的这双鞋,跟一对儿小船似的」。夏雪平把拖鞋放到地上。 「嘿嘿……咱这个子……呼呼……高脚就大,脚大才能站得稳!站得稳,呼, 才能拎得动东西、抱得动人」。我一面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一面说道。 「嗬,你还想抱谁啊?」。夏雪平斜着眼睛笑着看着我。 我深吸了口气,没说话。若不是我现在真的累的双臂发沉,我真有心把夏雪 平身子横过来,然后抱在怀里。她身高才172,整个人苗条得可以,我用公主 抱把她抱起来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真心都怨自己逞能。不过跟这个相比,我倒是真不愿意累到她。 我喘了口气,指着地上那堆东西对她问道:「你都知道这什么是什么吗?」。 「我怎么不知道?我又不是没干过家务」。 「就您还乾过家务呢?您是不是管倒个垃圾也叫干家务?以前我小的时候家 里不也是请月嫂么?而且您还好意思说,看看昨天晚上以前这屋子里什么样现在 有什么样?再说了,十年前干家务的活计能跟现在的一样么?」。我笑着看着夏雪 平,夏雪平微微撇了撇嘴角。我歇了口气,然后把那一堆东西全都拽了过来,一 件件给夏雪平讲解着:「这,电水壶,你平时也应该没少见到过,插上电,把水 壶坐到底座上,摁下这个开关就可以烧热水了,比铁锅方便。记住,别超过1。 7升水位线,要不然容易溢出来不说还很容易被水蒸气烫着;这个,配套用的净 水壶,这个是滤水芯,里面是活性炭,从这个口把滤水对准凹槽芯安装进去,把 盖子盖上,从这个口接水龙头里的水,可以直接喝,但我建议还是烧开,能保证 杀菌。这里面一次可以灌满3升水,够你烧两壶开水的。净水壶一个月就得清理 一次,用洗涤剂清洗,洗完拿着个……喏,厨房用纸,用这个擦干,要不然里面 容易生水垢」。 接下来我又拿起另一堆东西:「这个,是洗衣液,去渍用的;这个是柔顺剂, 你要是洗个什么毛巾、床单被罩、内衣内裤之类的,可以加了洗衣液之后加点这 个,洗出来以后不发硬;这个是给你买的洗衣袋,可以把袜子、贴身衣物之类的 小物件放里面,这样的话洗衣服的时候不至於在滚筒里到处乱跑,烘乾的时候也 方便。这个,是洗衣篓,等一下我帮你安装好,要洗的衣服以后就放这里,别到 处乱丢。这个是清洁马桶用的洁厕灵,跟以前那种消毒酸溶液,从包装、成分和 功能都不一样了;这个是祛水龙头水垢和铁鏽的,洗手间、浴房喷头、加上厨房 的水龙头都能用。还有就是扫帚,我今天买的还是高粱秸的,虽然平时可能会掉 高粱粒,但是扫灰的时候不生静电,用不着担心灰尘留在扫帚上」。 最后我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包装,把盒子里的东西拿给了夏雪平看:「这个, 是最重要的」。 「扫地机器人?你什么时候拿的?我怎么刚才都不知道?」。夏雪平看到这东 西以后确实是又惊又喜。 「你刚才光顾着跟我讲十年前的案子来着,哪还知道我都买了什么?」。我笑 了笑,给她讲述着扫地机器人的用法:「喏,平时不用的时候,你就把这东西放 在基座里充电,要用的时候你可以用开关设置路线,待会儿我给你下载一个手机 app;你也可以录下自己语音,然后直接对它说话它就工作了。你都不用管它, 每半个月或者一个月清理一次内胆,内胆满了它也会告诉你。这还有个按钮,可 以连接手机蓝牙放音乐……」。 实际上我现在肉疼得很:刚才看数码电子产品区打折,这个扫地机器人原价 要99,打折以后499,想起夏雪平昨天屋子里的髒劲儿,我就没忍住直接 抱了一个,别的真没多想。 现在手捧着这东西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这种ai控制的电子产品,都可以被 大白鹤研究的那个手机app链接起来,当成录音摄像头使用。499元,让我 在夏雪平的家里安装了一只眼睛,这钱花的也真是物超所值。 便宜是真便宜,但是就这个东西,还有刚才那堆乱七八糟的加一起,付完账 以后我的原本的积蓄,满打满算也就剩下两百块钱。现在面对夏雪平,我算是强 颜欢笑,心里却在琢磨,这周末的时候还要跟小c大白鹤和大头牛牛他们四个出 去唱歌,这到时候教我怎么办? 正想着,夏雪平却站起了身,从自己床头柜后面掏着什么东西。我趁着她不 注意,便打开了扫地机器人的开关,用手机蓝牙找了一下机器人的电子信号,连 到了大白鹤的「大千之眼2。0」里面,接着我赶紧关了扫地机器人,假装看着 说明书摆弄着。 夏雪平在床头柜挡板和墙缝里摸了半天,然后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她掸了 掸上面的灰,打开信封口之后大致看了一眼,然后递给了我。 「这是什么?」。我打开信封一看,里面至少有两万块钱现金。 「给你的。算是顶上你今天给我买东西的钱」。 「我不要」。我把信封放到夏雪平面前,「这些东西算是我给你买的」。 「你拿着」。夏雪平又把信封放到了我的手里,「我不可能用你的钱」。 「可买这些东西,也用不着这么多啊?」。 夏雪平抿了抿嘴,对我说道:「秋岩,我这些年没怎么去看过你,也从来没 给过你零花钱。这些,就当我给你补上那些年的吧」。 听了她的话,我心里很是动容。「那……你都给我了,你自己呢?」。我接着 问道。 「我还有银行储蓄呢,这些只不过是如果需要现金了的话临时用的,跟我账 户里的储蓄金额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 也对,她这个组长的月薪比我要高出3到4倍,而且侦办了大案要案之后, 省厅还会发一笔奖金。不过即使我想到这、即使听她这样说,我不知为什么在心 里仍然有些过意不去。想了想,我掂了掂手里的信封对她说道:「那行,我就先 收下了。这算是我跟你之间共同的钱,我慢慢存着,留着以后一起用」。 「共同的钱?一起用?怎么用啊?」。夏雪平疑惑地看着我。 「嘿嘿……先不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的」。我故弄玄虚地说道。 「搞什么名堂……」夏雪平说着,找出塑料袋里的胶皮手套戴在手上,「你 也别歇着了,小混蛋,开始收拾屋子吧」。 「哟!夏组长居然能这么勤快、这么积极地收拾屋子,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 来的吧?」。我故意揶揄道,然后找出清洁用围裙,帮夏雪平套在身上。 我收拾一下床单,然后就把昨天收起来的那堆衣服分好了类,再加上洗手间 挂着的一条短裤和一条内裤,分成了三批放入洗衣机。掀开床单的时候,我还看 到了在洁白无瑕的床垫上,有一块明显是新出现的精斑印在上面,那分明就是今 天早上我留下的。我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厨房清理电磁炉的夏雪平,脸上一热,嘴 上的笑根本藏不住,我下意识地把那块精斑用被子盖住,然后拿起扫帚开始扫地。 「我的天啊」。夏雪平看着我用塑料簸箕往清洁袋里倒着的厚厚的灰尘,惊 愕地叫到:「这都是哪扫出来的?」。 「床底下呗,还有墙角里。夏雪平,你自己说说,脏不髒」。 夏雪平睁着自己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我。我走到厨房一看,此时厨房的瓷 砖、电磁炉、储物柜和水龙头上面,光滑洁净,一尘不染。 「明明勤劳起来十分乾净的人,非要弄的满屋子一片狼藉」。我看着她说道。 「嘲笑我……」夏雪平白了我两眼,接着拆了拖布上的塑料膜,跟着我洗了 拖布,然后一起把床下、屋子里的地板、厨房和门口以及洗手间的地砖全都擦乾 净。 此时正好衣服也完全洗好烘乾,我和夏雪平便一起把床单铺好。等床单平整 之后,夏雪平突然张开双臂,直接背朝天地扑到了床上,用鼻子猛吸了几下空气, 闭着眼睛带着心满意足的笑说道:「——嗯!真好闻,还暖洋洋的!感觉像是睡 在花丛上面一样」。 「您看看,这干乾净净的,多舒服」。我看着她的样子不禁笑着,这一刻的 她着实像个活泼的小女孩一般,「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睡的。不过说起来也奇 怪,你从来不洗衣服不洗床单被罩,床上倒是一点异味没有」。 「……我之前,都是用到髒了就扔掉、然后再买新的」。夏雪平微微抬起身 子,用左手撑起下巴看着我。 「嗬,就你有钱!……真服了,夏雪平,你的薪水全都花到这种地方了吧?」。 「嗯,还有西装、衬衫和大衣」。 「唉,我就知道!你说说,这世界上大多是妈妈教会儿子做家务,咱俩倒好, 彻底反过来了。来,搭把手,这被罩可得俩人一起弄才能平整,昨天我睡觉的时 候,明显感觉脚底下鼓了好大一个包。刚才拆被子的时候才发现下面都拧劲了」。 我把被芯套进了被罩里,对她说道,「这样,我去拽着床尾两个脚,你站到床上, 拽两头的位置,然后往下抖,这样就能平整」。 夏雪平脱了拖鞋,踩上了床板,拎起两只被角开始抖着。眼看被罩已经套好, 我随意地把被子的下半部分往床上一送,没想到夏雪平并没看到,一脚踩到了下 方的床脚,她被被子一绊,瞬间失去了重心。 眼看她就要摔下来,我连忙伸手把她搂在怀里,可结果我的动作因为太急, 拖鞋被我弄得稍稍变形,我也没站住,往后仰去,直接直挺挺地甩到了地上。 我从后背到腰间再到屁股,外加两个胳膊肘,一共五处地方,瞬间火辣辣的 疼,仔细一看怀里的夏雪平整个人除了趴在我怀里以外,身体还被裹在了被子, 应该是没有大碍。 「你这臭小子,用被子绊我是吧?……你没事吧?」。夏雪平抬起头对着我刚 要发作,结果看到我把自己垫在身下,比她摔得还严重,便瞬间对我关切了起来。 「……死不了」。我强忍着疼对她说道。 「小混蛋,好好的说什么死」。夏雪平用着一种十分激动的语气对我说道,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根锋利的针洞穿了她的心脏一般。 死这件事,对她来说,到底是一个不能触碰的东西。 接着她紧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把我抱起来,轻轻揉了揉我的后背和胳膊 肘,「没摔破吧?我看看」。 「我没事,别看了。摔个淤青是肯定了。你没事吧?」。 「我也没事,我根本都没摔到,还把你当成肉垫子来着」。夏雪平看着我, 微微笑了下,对我说道:「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遇到危险了知道担心妈妈、保 护妈妈」。 我听了这话,不知道为何,从心底里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我壮了壮胆子,对她说道:「夏雪平,我担心的不是妈妈,我担心的是 你」。 「嗬,你这叫什么话?怎么,难道我不是你妈呀?」。夏雪平看着我说道。 我看着夏雪平,心里突然有股血液沸腾起来,刺激着我的大脑。 「夏雪平,其实……我不想管你叫妈妈,我不想把你当成妈妈,我也不希望 你是我妈妈」。我终於忍不住,对夏雪平说道。 「……为什么?」。 夏雪平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些许不解,以及突然间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委屈。 怕是她不清楚我这句话的意思,以为我还在憎恨她、嫌弃她。 「你知道从昨天下午回来到现在,我跟你在一起,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么?」。 我鼓起勇气,伸出手去,放在她的后背上。 她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忐忑,可从她那一双明亮的眼眸里,我的 确看到了一丝期待。 「……什么感觉?」。她忐忑地问道。 「谈恋爱的感觉」。 我对她说道。 没等她反应过来,我就势搂着了她的后背,把头伸向前去,微微张开嘴巴探 到了她的嘴唇。 只见她瞪大了眼睛,有些惊惶,明明想说什么,却被我的嘴唇及时堵住,只 是呻吟了一声:「嘤……」。 接着,她就只有乖乖地迎接我的舌头侵犯到她的嘴巴里的份儿。瞪大的双眼 中,凌厉的目光逐渐消失;唾液渐渐涨潮、涌进了我俩各自的嘴里;我的舌头在 她的如红酒杯一般的口腔里搅得天翻地覆,而渐渐地,她的舌头由生硬地企图把 我的舌头推出她的口中,变成了寻找着我舌尖摆动的节奏跟我打着舌战,而紧接 着又变成了跟随我的舌头移动着,最后她也不甘示弱,把她的那条原本保守的香 舌探进了我的嘴里;我搂着夏雪平,把闲着的左手放到了她的脸上抚摸着,我能 明显地感受到她脸上的温度已经很烫手了,我似乎也能感受到她的心跳正在加快 ……。 夏雪平把自己情感和心跳冰封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七八年来,一直都没有一 个男人可以找到那把可以这两样东西释放出来的钥匙。我找到了,我这个跟她多 年未见的儿子找到了。都说母子之间的情欲是天地不容的,而我却觉得我和夏雪 平之间,是上天注定的。 这就是我和夏雪平之间的初吻。 那些人传说夏雪平是什么性冷淡,什么冷血动物,经过我这几天跟她的接触, 我可以确定,其实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你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其实还是有烈女的:她会分辨男人,而且只会 回应自己有感觉的人、只做自己心上人的风情荡女、只为自己认定一生相守的另 一半产生无穷的爱与性欲,而其他男人在她面前,都不过是野草荒塚,她在其他 男人面前,也就是一块万年都无法融化的冰。 夏雪平的情感和那些臭鱼烂虾们绝缘,所以她才会给他们留下不懂风情、甚 至不近人情的印象——呵呵,肏得到的都是贱货,碰不到的都是恶魔,在色情这 件事情上,我们这帮男人不都是这样吗? 吻到情浓深处,夏雪平也开始用双手在我的背后胡乱地摩挲着。我想夏雪平 的内心,一定是跟我相通的,否则她就不会这样回应着我的舌头,对她进行着浓 烈的进犯,我想她也隐隐地对我产生普通男女之间的爱意了,对吗? 我得到了她动作上的回应,也忍不住把双手搂在她的身后,一点一点地往下 移……。 她是认可了吗? 我心里充满疑问,双手却被欲望本能驱使着,一点一点,移到了夏雪平的腰 窝处、她的休闲西裤的边缘……。 只要再往下一点,我的指尖就可以触碰到她的翘臀,我就可以做我今早想做 而不敢做的事情,并且完成那时候没完成的事情……。 心跳的节奏,快得让人几乎窒息。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有人在敲门。 ——呵呵,真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冒失鬼。 敲门声打断了我俩正在进行的事情,我下意识地把头往后退了一下,夏雪平 也趁着这个时候红着脸推开了我的怀抱,站起身来穿上拖鞋,准备去开门。我想 了想,把被子叠好,然后放在两个枕头中间。 夏雪平看了一眼猫眼,然后打开了门,尴尬地看着来人。 来人竟是那个段诫,他穿了一身黑色西装,手里还捧着一束花,笔挺地站在 门前:「雪平,你好」。 夏雪平看着段捷,脸上十分尴尬:「是你?……你怎么没打电话就来了?」。 「我想给你个惊喜,不行么?」。段捷笑了笑,礼貌地把手里的捧花递给了夏 雪平:「来,这个是给你的,漂亮吧!路上看到了就买来了。送给你,觉得这花 跟你的气质好配。喜欢嘛?」。 「……喜欢,谢谢你了」。夏雪平客气地笑了笑。 「嘿嘿。那什么……我可以进去坐坐吗?」。段捷厚着脸皮说道。 按照她和段捷现在的交往程度,夏雪平心里并不想让段捷进房间,可是他都 已经到了家门口,自己开了门,也不好拒绝。 我看到这一幕,恰逢其时地走到了夏雪平身边。段捷对於我的出现很是诧异, 我也睁大了眼睛盯着这个人,然后对夏雪平说道:「雪平,这男的是谁啊?」。 我故意用了「雪平」这个亲暱的称呼,而不是「夏雪平」。这世上这么称呼 她的,除了徐远这样的上司、丘康健苏媚珍这样的亲密朋友,再加上她前夫我父 亲以外,也就剩眼前这个段捷了。 段捷听到了以后,脸色变得很差。他毫不犹豫地对我问道:「请问,你是那 位啊?」。 「呵呵,看不出来么?我是夏雪平她男人」。我怒视着这个段捷,接着像情 侣一样搂住了夏雪平的腰。夏雪平的表情更尴尬了,把手伸到身后,扯下来了我 的左臂之后,在我的腰间狠狠地拧着掐了一把。我瞬间吃痛,咬着牙看着夏雪平, 尽量不让自己疼出声,然后继续转过头瞪着段捷。 「雪平……这,这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不是单身么?」。段捷皱着眉头,又难 以置信地看了看我。 「你别听他瞎说……呵呵,小男孩比较顽皮罢了。段捷,我给你介绍,这个 是我和我前夫的儿子,何秋岩,现在也在我的组里做刑警的」。夏雪平对着段捷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说道。 夏雪平既然都说清楚了,那我也没办法胡搅蛮缠,但我仍然不服,开口对段 捷说道:「你看,我没说错吧?做&039; 儿子&039; 是不是都是男人啊?她说我是她儿子, 我说我是她男人,这话说的没毛病吧?」。 段捷听了,脸上的颜色就跟打翻了调色盘似的,也只好笑了笑:「呵呵,如 果按照这个意思理解,确实没有问题,呵呵」。 夏雪平接着对我介绍到:「这位是段捷,在金融公司工作,我的好朋友」。 「你的好朋友?该不就是丘课长和苏处长嘴里说的那个追你的男的吧?」。我 漫不经心地对夏雪平说道:「那我应该叫叔叔啊,还是叫哥哥啊?」。 夏雪平哑口无言,默默地叹了口气。段捷倒是不在乎,对着我伸出手来: 「呵呵,幸会。叫什么不重要,今天见到了就算是认识了。我跟你妈妈是朋友, 我相信我们俩也一定会是好朋友」。 「呲——」。我不屑地啐了一口,并没有伸出手去。我看了看夏雪平手里的 花,呵呵,居然是白玫瑰,这哥们该不是看太多张爱玲的了吧。他是不是真 的不知道吧,所有花卉里面夏雪平最不喜欢的就是玫瑰——夏雪平小的时候贪吃 姥姥自制的糖玫瑰酱,结果吃伤了,从那以后,她只要嗅到玫瑰花的味道她就难 受。 「还金融公司工作的,原来是个小开。怪不得能开得起一辆破宝马呢」。 夏雪平恼火地看着我,对我说道:「你怎么说话呢?」。 我想了想,本来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可我还是噤了声。 段捷站在门口默不说话。段捷想了想,把手又收了回去。夏雪平无奈地看着 我,然后又对段捷说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哦,是这样的。我今天的工作量提前完成了,公司给我放了假。我心说就 想去你们局里看看你,结果打电话过去说你今天休假在家。我以为你病了,就来 你家看看你。现在一看,你这也不像休病假啊。这样吧,我俩去逛逛街、看看电 影好不好?」。 这什么人? 不等夏雪平说话,在一旁的我抢先说道:「我真听不下去了,我说段先生, 您是石乐志么?」。 「石……什么,是什么意思?是个人名么?」。段捷困惑地看着我。 「你别管什么意思?什么就夏雪平又休病假、又陪你逛街呢?你是真不知道 还是脑子有问题?现在满大街都是游行的人,他们打出来的标语是什么你不知道 么?他们要杀夏雪平!你他妈居然还来找夏雪平陪你看电影?你一个搞金融证券 的,是不是每天高高在上看着数字和客户习惯了,还真把你自己当大爷,把我们 夏组长当成陪你遛弯的丫鬟啦?」。 段捷听了,先是皱一下眉头、眼睛也棱了起来,就三秒钟的功夫,他的表情 又变得十分无辜。那三秒钟的表情虽然稍纵即逝,但依旧被我紮紮实实地看在眼 里。这个段捷从外表上看起来,不过是个有钱的男人,看起来儒雅,甚至有意思 憨厚。可就刚刚那三秒钟,他看着我的眼神里有着一股莫名的仇恨和肃杀,像是 我坏了他的什么大事一般,似乎有一种欲除我而后快的心理。 「我……我没这个意思啊?」。段捷依旧挂着一脸的无辜说道,「雪平……我 是真不知道。你说我这成天跟股票打交道的,对其他的新闻消息又不甚了解…… 我道是刚刚来的路上怎么那么堵呢。呵呵」。 我现在对这个段捷的印象,不仅仅是情敌那么严重了,他刚刚那个眼神中, 有一股犀利的杀气。我说不好他要干什么、刚才为什么突然那个样子看着我,但 我觉这个人,似乎有大问题。 段捷这次说完话,我不再接茬,而是默默地观察着他。夏雪平则是很客气地 笑了笑,对他说道:「段捷,对不起了啊。我今天真的不方便跟你出去。你如果 真的很想跟我再看一场电影的话,改天有时间我找你」。 「那好吧,」段捷笑了笑,气馁地叹了口气,然后又说道:「这样吧,既然 我来都来了,雪平,你和你儿子都在,正好也到了中午了,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 怎么样?」。 我看了看夏雪平。 夏雪平低下了头,又对段捷笑了笑:「不用了。今天真的不方便。改天我请 你吃饭吧。请你先回去吧」。 段捷碰了一鼻子灰,最后还是客气地跟夏雪平道了别。 夏雪平关上了门,兀自回到了床边坐下,然后对我说道:「你过来,我有话 对你说」。 我想都没想,走到了夏雪平身边。我还不知道她要跟我说什么,只是坐到了 她的身边。 可没想到,我左半边脸迎来的却是结结实实的一耳光。 那一巴掌扇过来的时候,我眼前出现了一道白光,随即左半边脸颊就是火辣 辣地疼,比刚才磕到的屁股和胳膊肘上面还要疼。 「谁让你坐我身边了?没大没小的」。夏雪平对我厉声喝道,「你去搬把椅 子坐下」。 我默默地把桌子旁边那把椅子搬到了夏雪平面前。 「离我远点」。夏雪平冷冷地看着我。 我只好把椅子往后移了移,然后坐下。 「你这几年,是不是真的缺少管教了?什么事情都敢做?」。夏雪平严厉地瞪 着我。 「我做什么了?」。我对夏雪平半开玩笑地说道,我以为她就是在跟我傲娇罢 了,她我还不了解么?明明渴望有人陪着、渴望有人点燃她心底里那块被放进冰 窖里如同酒精一般的心。现在点燃她那颗心的人是我,她不过是在跟我进行一种 高姿态的索要安慰而已。我又补了一句:「……难不成是我刚才强吻你么?按常 理来讲,我这么做确实有点胆大妄为」。 「你还敢说」。夏雪平接着对我厉声吼道,「你趁早把刚才的事情给我忘了! 佔便宜都占到我身上了?你是不是想要造反啊你?」。 「难道不行么?」。我这才有点察觉出夏雪平此时的情绪有些不对。 「难道行么?」。夏雪平看着我,觉得我说的话十分的荒唐,「何秋岩,有些 事情我不愿意多问你多追究,我知道你青春期过的风流!我知道你在警专那几年 跟别的那些不三不四的女生搞在一起!还跟那些猥琐的被学校开除的男生混在一 起!——但是那些我也不想细问了……可是他们给你灌输了什么东西?让你觉得 你可以不把我当成你的妈妈不说,还可以让你以我的男人自居?」。 「他们什么也没跟我灌输——是我自己中了邪」。我收起了戏谑,对夏雪平 说道,「谁都没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面对你。可是我就是由衷的、从心 底而发的感觉。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跟你有嫌隙、从 恨你讨厌你,跟你突然变得这么亲近的?夏雪平,我爱上你了」。 夏雪平听我说完这话,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你说什么! 你爱上我了?」。 「对,我爱上你了。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你了」。我大胆地说道,「你给我的 感觉,跟其他女生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那是因为我是你妈妈!即使你不把我当成你的亲生妈妈,我还是你妈妈! 这是铁定的事实」。 「是谁说母子之间不能有爱情的?」。 「这是乱伦」。夏雪平有些歇斯底里地对我说道。 「什么乱伦……我看不过是旧时代的礼法约束而已。可是这种事情就是存在 的——存在即合理,夏雪平,这不是你的人生格言之一么?」。 「那你倒是告诉我,除了你以外,还有谁会产生这样变态的想法啊?」。夏雪 平愤怒地说道。 「唐高宗李治跟武则天」。 「他们俩没有血缘」。 「南北朝刘宋皇帝刘骏和太后路惠男」。我咬了咬牙说道。 「刘骏的事情本身就有可能是后世的污衊」。 「你觉得这种事情是污衊?那还有:古埃及的阿美诺菲四世、托勒密王朝的 希那伊法老」。 「那是传说」。 「古希腊的亚历山大大帝和奥林匹亚斯」。我盯着夏雪平说道。我一心急把 自己昨天做的梦也说了出来,可明明这件事在历史学资料上几乎没人敢直白地提 出。 夏雪平的脸上瞬间通红,眼神左顾右盼,她抿了抿嘴,语气却也缓和了几许: 「……那是野史。或者兴许是你臆想的」。 「我不管……我说不过你,但是我就是爱上你了」。我把心一横,对夏雪平 说道。 夏雪平被我搞的有些哭笑不得,她叹了口气,接着对我说道:「何秋岩,你 是被人诅咒下降头了、还是真的病了?这不可能的,你知道吗?」。 「什么不可能?你刚才被我搂在怀里接吻的时候,明明是有感觉的,而且你 不是还把舌头伸到我的嘴里了么?」。我盯着夏雪平问道。 「那是……那是我许久没得到过,被你这个小混蛋矇骗得、错误引导的」。 夏雪平硬着头皮看着我,缓了缓神,又问道:「那好,我不再和你在这个话题上 纠缠。你从小就会跟人胡搅蛮缠。我再问你:你口口声声说爱上我了,那你爱上 我什么了?」。 听到这个问题,我突然茫然了。 对,我神奇而快速地从对夏雪平的讨厌变为对夏雪平的爱慕,可是我爱上了 夏雪平什么了? 「你是看到了我的身体以后,心里才对我产生改变的,不是么?」。夏雪平冷 冷地看着我,「如果就是因为我一人独居时候养成的不良习惯,给你的心里造成 了影响,你本来这个年纪就是血气方刚、心里躁动,让你对我产生了不合适的不 正当幻想,那对不起我道歉。但你说你爱我,你这孩子居然可以把&039; 爱&039; 这个字 就这样简简单单地说出口?你把我当作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么?你口口 声声说爱上我了,你爱我什么啊?你了解我么何秋岩?你作为一个儿子,自以为 很了解作为母亲的我,可是就按照你说的意思,你把我当成一个普通女人来爱, 可是作为一个普通男人的你了解我吗?最起码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爸爸何 劲峰离婚吗?你了解我为什么忍着心里的想念和痛苦、七八年都没有去看过你和 美茵一次吗」。 正说着,夏雪平的眼泪又从眼眶里涌出。 我以为夏雪平后面那些话,是故意想要打消我的念头——毕竟自己的儿子对 自己产生了母子亲情之外的第二种情感,只要不是特别淫荡放纵的女人,一般女 人都会接受不了;可能会少有一些特殊溺爱儿子的女人,会假装去迎合自己的儿 子然后自己在心里默默承受痛苦,可问题是就算夏雪平跟我这七八年来一直在接 触,她也不是一个溺爱儿子的母亲。我起初想要对夏雪平说的那些话充耳不闻, 来坚定自己的内心想法,可是当她的每一个字说出口以后,经过我的耳朵时,都 自动地留在我的脑海里扎了根。 是啊,我爱她什么呢? 我被这个问题彻底难倒了。 看着正啜泣的夏雪平,我想了想,从购物袋里拿出一盒面巾纸抽,打开以后 连抽了好几张纸巾,然后坐到了夏雪平身边,帮她擦着眼泪。 「……我已经很痛苦了,你还来欺负我」。夏雪平哽咽着说道,接着一把抢 过了我手里的纸巾,自己给自己擦了擦泪水。她深吸了一口气,把剩下未流出来 的泪水生生憋了回去。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一阵莫名的沉默。 「走吧,我们去吃饭吧」。我对她说道。 她默默地穿好衣服,然后拿出了自己手机,打了个电话:「喂,艾立威。你 去上班了么?」。 我仔细听着电话那头好像说道:「嗯,我在办公室。知道秋岩今天在陪着你, 所以我就没过去找您」。 「那就好了」。夏雪平对着话筒说道,「没事了。我这就回局里」。 「您这时候回来?」。 「行了,你别说了」。夏雪平说道,「挂了」。 我看着夏雪平,皱着眉问道:「你要回警局?不行!现在外面有两百来人在 示威,就算他们举着照片都是假的,但是那么多人在场声讨你,如果发生什么意 外怎么办?」。 「何秋岩,我告诉你,就算你不把我当成你妈,我也是你的上司!现在还不 是你来指挥我做什么事情的是时候吧」。夏雪平的脸上满是冷酷,不容一点商量。 「我没有指挥你!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做会不会太意气用事?我也是为了你的 危险考量的」。我对夏雪平说道,语气也有点急。 「用不着」。夏雪平倒吸了口气,对我说道:「你送我回警局就好。到了办 公室,你记着把车钥匙交给艾立威,以后用不着你送我了。早餐也免了,有艾立 威给我跑腿。你就好好当好你的警员就好。今晚你给我老老实实回宿舍住,别在 我这里赖着了」。 我看着夏雪平,好想辩驳什么,可我有好多话却说不出口。 「刚才段捷来的时候,你居然敢折人家的面子?」。 「因为我嫉妒他」。我对夏雪平大声说道。 「你嫉妒他?你有什么资格嫉妒他!再说了,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朋友! 无论他现在跟我的关系怎么样,都没有你说话的份儿」。夏雪平补了一句。 原来她沖我发这么大一通火,还是因为段捷——这个男人难道就这么重要么? 夏雪平叹了口气,看她此时的样子,应该很是心痛,只听她接着说道:「何 秋岩,你听好了,从今以后,如果你心里觉得我还是你的妈妈,那我们就还是母 子,但仅限於母子;如果你不认为我夏雪平是你妈妈,那我们就只有一种关系, 那就是上下级」。 我开口刚要说什么,却没想到一张嘴一寸劲儿,自己的牙齿咬了自己的口腔 壁,一阵疼痛,让我彻底打消了叫冤的话。 「下楼,开车」。夏雪平头也没抬,对我命令道。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拿上了那个装着两捆现金的信封,装到了夹克 里,然后自己走出了门。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二章(15)】 第二章(15)。 看样子,事情算是被我搞砸了。 我是不是有点太得意忘形了? 我是不是轻率得像一个初中生一样,真的以为一个情迷意乱之中的湿吻就是 插旗佔领? 我是不是日本的熟女乱伦系av看多了?现实里才不会像谷原希美、三浦惠 里子她们演的那样,当儿子的佔过母亲足够的便宜后,再高冷的母亲也会对儿子 惟命是从。 可能刚才我对段捷的态度真的是太过分了,确实有点让夏雪平下不来台了。 一路上夏雪平没说话,但我看得出她的眼睛里也有些湿湿的。我几次想伸过 去手,把她的手抓住安慰她一下,并抓住机会跟她聊聊,可她不是躲闪开、就是 伸手把我的手背猛拍一下、让我的手背吃痛自己缩回去。我想她现在也应该正在 气头上,我再怎么做都是徒劳,索性也就专心开车了。 车子开到了市局门口。 此时,市局大院的大门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大院的大门紧锁,防爆组的成 员手拿警棍和防暴盾牌,却全都缩在大楼里不敢出来。再仔细一看,周围还有端 着手机和小型摄像机的人混在人堆后面,拍摄着市局大门。 车子刚一停下,夏雪平就要拉开车门下车,我见状赶紧摁了下把手上的开关, 把车门全都锁上。 「你要干什么?」我问道。 「我要下车」。夏雪平对我喝道。 我连忙抓住了她的手腕,对她说道:「……你先冷静冷静行吗!你跟我置气, 那是我俩之间的事情;你现在就这样贸然下车,谁能保证这些抗议的人不伤害你? 你夏雪平就算再能打,这么老些人你有把握打得过几个?好虎还架不住群狼呢」。 夏雪平捏紧了拳头,轻轻地在车玻璃上砸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想了想,拨通了徐远办公室的电话。 听了徐远的讲述,算是证明了我的猜测是对的——因为这些想要「去警察局 门口讨公道」的人,大部分根本不认识夏雪平,只知道是个女警官,所以从昨天 下午开始就有不少的在市局上班的女警在大门口遇袭——起初只是几下推搡和辱 骂,再之后就变了味了。 遇袭的女警里面,其中就包括小c和二组的那位师姐赵嘉霖。小c体格的基 础在、赵嘉霖本身也擅长近身格斗,所以她俩除了被人拽了几下,基本没吃亏; 但是其他的女警察就遭殃了:有的部门的女警平时根本不配枪,而且也属於格斗、 擒拿之类的训练。她们正准备出门回家,结果被那群人逮到了以后,拽着头发就 打,紧接着就是扯领子、把衣服;从昨天下午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已婚的财 务处的女警和两个经侦处的小年轻女警员,警服上的釦子都被崩掉了,上半身最 里面的乳罩是什么颜色的都被那些抗议的人看到了——其中那个经侦处的一个小 姑娘最惨,警裤也被撕裂,自己的深蓝色半透明蕾丝内裤也被人看到,而且因为 她的胸罩是前开扣的,被人直接拽开,两只小巧玲珑的小白兔就这样在大庭广众 之下活蹦乱跳,还被一帮男人连摸带抓、而且还拍了视频和照片;而一帮参与抗 议的女人们就在旁边看着热闹,边看边笑。 就在我和夏雪平刚到门口的时候,那个小姑娘还坐在徐远办公室里哭,正被 经侦处那位有两个女朋友号称「王牌警探」的哥们安慰着。 徐远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现在他们都有人打出口号,说要&039; 端了市警局、 活捉夏雪平;鞭打男警察、轮爆女警员&039; ——这么下三滥的口号都说的出口!但 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昨晚局里根本就没下班,很多同事都是在办公室里睡 的……但是总不出门也不是个事情,不出门谁来办案子啊?」。 「局长,您就没想过出防爆组镇压这帮人?」我问道。 「我怎么镇压?现在地方民主党团的一些领袖也在支持这帮人,他妈的!省 行政议会少数派席位的几个代表昨天下午就轮番给省厅领导打电话了,说什么必 须让民众发声!省厅领导下不来台,也就给我下达指示了,你说我还能干什么? 国外媒体的眼睛也都在盯着呢!只要我们一出动防爆组,他们马上就发稿,听说 他们文章都写好了。别说防爆组了,我现在连拒马都不敢用!操!现在咱们是有 枪不能开、有警棍不能抡,老子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从来就没这么窝囊」。 「那安保局呢?他们不是说他们有安保预案么?他们就没联系您么?」。 「安保局?呵呵,那帮狗屁王八蛋现在连屁都没放一个!那帮人怕是指望不 上了……」。 现在这个抗议活动,俨然已经变了味道。 看着眼前的这帮满口抗议者,我真有心开车轧过去。 我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瞬间,我心生一计。 「局长,您赶紧派人把守好大门」。我顿了顿,然后说道,「等一下告诉防 爆组的师兄们,看到我以后,别管我做了什么,只要我的身子往咱们市局大院的 大门一贴,你们就派人赶紧出来把我摁倒」。 「何秋岩,你想干什么?」徐远不解地问道。 「您先别管了,就按我的主意做吧局长,我保证我可以把这帮人全都驱散— —您千万记住,只要我的身子没贴上大门,谁也别管我;只要我往门上一贴,你 们就赶紧派人把我制伏」。 「行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新人有什么办法」。 徐远挂了电话以后,我对夏雪平说了声「你呆在车里别动」,然后就下了车。 「你干嘛?」夏雪平马上抬起头,焦急地看着我。 我没理会,直接把车熄了火,给我这边的车窗打开一半之后,关上车门,直 接把夏雪平锁在了车里。 我紧张地往前走了两步,混到了人群里,一边跟他们一齐声喊着「还我公道、 还我正义」的口号,一边往里挤着,慢慢挤到了人群前面。我毕竟今天穿的是夹 克衫,连西服都没穿。 走到了几个带头的人身边,我淡定地转过身,从怀里的枪套拔出手枪,举起 之后对着天空开了一枪。 周围人瞬间吓傻了,但是看到我并没有把枪口指向他们,所有人都半蹲着, 待在了原地不动。 我接着对人群指着市局大院喊着:「各位!我们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讨个公 道的,而坐在警察局里那帮魑魅魍魉们又不能给我们公道,我们乾脆砸了这个破 摊子算了!什么王法,他妈的我们不要了!我们自己的公道我们自己救!大家都 别怕!他们有枪,我也有枪!为了我们的公道,大家挺着死、用我们的血液换回 社会的良知」。 紧接着,我对着天空又开了一枪。 身后的大部分人全都慌了。旁边倒是也有几个身形猥琐的有点跃跃欲试的架 势,似乎想要跟着我往前冲。 我一见,赶紧把身体往大门上一撞,一边喊着:「冲啊!冲进去!砸了警察 局」。 防爆组的兄弟们一见到我往大门上撞,全都从楼里一股脑地奔了出来,手持 着警棍和防暴盾牌,打开了大门,直接把我拽到手里。我顺势丢了手枪,任由他 们把我铐起来。铐起来以后,他们便把我直接拽起来,往市局大楼里拖。 这就完了? 我见状,连忙多喊了两声「放开我!你们这群爪牙!你们这群败类」。紧接 着我低声对他们说道:「打我」。 听到我说的话,把我拽住的两个防暴警察面面相觑,转头看着周围的兄弟。 「想什么呢!快点!打」。我又低声咬着牙说了一句。 防爆组的一个队长见状,也不含糊,也低声说了一句「不对住了」。说罢, 他直接举起警棍,对着我的后背就猛砸了一下。於是其他的防爆警察也不客气地 用警棍在我的后背上抡着。 这东西往人身上打,还真他妈的疼。 「——啊!操你妈的!老子的枪呢!老子记住了你了!老子要杀了你」。我 忍住痛喊着,又对身后的抗议者们叫到:「朋友们!上啊!别怕流血」。 不出所料,身后打着标语穿着红色上衣的人,没有一个敢往前冲的。 看着被摁在地上被警棍轮番招呼的我,全都低着头耳语着。没出一分钟,抗 议游行的人开始出现一片慌乱,然后就有人脱下了身上的衣服、摘了头箍,把衣 服头箍和标语一并递给了站在前面的抗议组织者。 三分钟以后,两百人就剩下十几人,其中有几个还缠着那几个领头的说道: 「得赶紧给我结钱啊!我要现金!……屁话,就你们这破文化衫能顶钱用?」 现在的时代,普通人都惜命,留着命赚钱、留着命出名、留着命肏屄或者被 鸡巴肏,大多数人都在煽动别人去做这做那;而真正敢往前冲的,要么就像我这 样知道自己肯定死不了的,要么他们一定是得到了比自己生命还值钱的利益。 「走,把这个想要开枪袭警的暴徒带进去」。防爆组闫组长说道。 接着,我就被架进了警局大楼。 ——我是真的被架进去了,现在我的后背腰上还有屁股上的皮肤和肌肉,怕 是都已经烂了。我这下算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皮开肉绽」。 进了大楼以后,那两个两个防爆组的兄弟马上给我抬到了医务室。 闫组长看着我,赶紧用双手握住了我的手:「重案一组小何是吧?委屈你了」。 其他人也都连连说道:「可不是,要是没这个办法,我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了。兄弟,实在对不起了」。 「没事……」我浑身打着哆嗦,对他们说道:「我听……徐局长说……现在 情况十分複杂……要是不用苦肉计,怕是真没办法了,」我一说话,居然带的全 身都疼,接着,我抬手伸进裤兜,把车钥匙递给了闫组长:「闫警官,这个是我 们夏组长的车钥匙,她被我锁车里了……嘶!啊!……赶紧派个人把她接进大院」。 「没问题」。闫组长马上招呼一个年轻警察说道:「小罗,会开车吧!赶紧, 去把夏组长接进来!顺便看看外面那帮混蛋走没走?」。 「……还有个事情,我那把枪您得帮忙找一下……啊!……然后还给我。我 本来就穷得没钱了,枪要是再丢了,我可赔不起」。我对闫组长笑了笑。 「没问题!我让他们帮你找」。闫组长又派人出了门。 此时医务室的警医走了进来,把我的外衣扒下,t卹撩起,「啧啧」咂了咂 嘴,然后戴上了橡胶手套,从消毒柜里找着工具和药物。 就在这时候,夏雪平也匆匆进了医务室。 夏雪平惊愕地看着我后背上的伤,又心痛地看了我一眼,转头对闫组长说道: 「闫曙光,你们的人下手有没有轻重」。 「对不起了夏组长……我们也是没有办法……」闫组长满脸歉意。 「没有办法?我看是你们防爆组的人手黑打习惯了吧!告诉你,我的人你要 是打坏了打残了,我夏雪平就算是拼了命也饶不了你」。夏雪平愤怒地瞪着闫组 长,她全身发着抖尖声吼着,瞪圆的眼睛里满是水光。 「……夏雪平,」我强忍着痛抬起胳膊,一把拉住了夏雪平的手,「别怪罪 闫组长……别怪罪防爆组的同事……是我让他们打的……下手不狠……怎么能吓 住刚才门口那帮孙子们……」。 夏雪平连忙蹲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你个小混蛋 ……你怎么这么傻?」。 「呵呵,不这样还能怎么着呢?……还不都是为了你么?」我看着刚刚还在 跟我置气、现在却把心痛两个字写满了脸上的夏雪平,苦笑着说道:「现在这齣 苦肉计演完了……我敢保证那帮人……至少不会再来警局门口闹了」。 「臭小子,就你愿意逞能」。夏雪平抓着我的头发,泪珠沿着眼角,往外渗 出。 警医戴上了口罩一手拿着药瓶一手用镊子钳着药棉,对我说道:「小伙子, 该上药了,疼的话忍着点」。 「没事,我不疼」。我对着警医说道,眼睛却在盯着夏雪平。我对着夏雪平 微笑着。 「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警医平静地对我说着:「你自己瞧不到你后背上 的伤,这上面少说有十几处血檩子,毛细血管全都破裂,说不疼是不可能的」。 「没事,老薛,你就给他上药吧」。夏雪平抬手拂去了泪珠,然后说道, 「我的手让他攥着。他要是疼得话就抓我的手就行了」。 听到这句话,我眼前突然出现了三岁时候夏天的场景。那天夏雪平带着我去 医院接种牛痘,是我记忆力第一次打针,看着光满闪烁并且十分锐利的针头,我 内心中万份惶恐。 「瞧你怕的样子,我夏雪平的儿子可得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害怕,知道 吗?」夏雪平笑着摸着我的额头。 「妈妈,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我不害怕」。我挺着胸膛神气地说道,转头一 看那根针管已经插进了疫苗瓶里,我瞬间又怂了:「……妈妈,会不会很疼啊?」 夏雪平被我逗笑了,伸出自己的食指给我抓着说道:「秋岩乖,不疼不疼。 待会儿你要是真觉得疼了,就攥住妈妈的手指头。有妈妈陪着你,就不疼了」。 我现在忘记了第一次打针时候、针头戳破我的皮肤扎进我的身体里的疼痛感 觉究竟是什么样的,但我依稀记得,夏雪平的手指真的好软……。 「——啊」。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我的后背上传来,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忍不住握紧了手中夏雪平的手掌,把她的手指关节在我的手里捏得「咯咯」 作响……夏雪平手上吃痛,也不由得紧皱着眉头,闭紧了双眼。 疼痛中我见到了夏雪平痛苦的样子,慌忙松开了手。 「没事,秋岩」。夏雪平又把自己那只手放到了我的手里,而且另一只手也 放在了我的手背上,「继续抓着,别放开,妈妈受得了」。 「夏组长,这个小何原来是你儿子啊?」闫组长问道。 另一个队长也不禁点点头:「怪不得呢!有夏组长这样的巾帼英雄妈妈,儿 子也不差,真是咱们市局的好爷们儿啊」。 夏雪平听着周围人的夸讚,骄傲地看着我。可以依旧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那 种骄傲,也罢,只要她别因为我刚才在段捷面前表现出的任性,跟我产生隔阂就 好。 「啊——」。似乎是碘酒的冰凉和火辣感,带着后背上淤血的疼痛,再一次 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着实忍不住,又紧紧地捏住了夏雪平的手掌。 十几分钟以后,后背上的伤彻底处理完,我仔细一看,夏雪平的右手的食指 和小指根部关节,已经被我捏得有些发青了。我关切地看着夏雪平,对她有些不 好意思地问道:「手没事吧?」夏雪平只是温柔地看着我,对我微笑着,并没有 说话。 「你小子算走运,在防爆组的警棍之下还居然只是皮肉伤,没伤到筋骨。好 好养两天就没事了」。警医对我说道,「一周之内少吃辣、少吃海鲜、少喝酒。 今天就先别洗澡了,明天再洗。如果疼的话,再找我,或者自己去药方买点止疼 片就可以了」。我和夏雪平一听警医这么说,还是明白过来防爆组的各位打我的 时候还是搂着点力道的,不然以这帮满身肉疙瘩的铁臂膀的手段,给人打个高位 截瘫那基本上不在话下。 「谢谢各位弟兄手下留情了」。我用着虚弱的语气说道。周围的防暴警察们 也都撇了撇嘴,接着笑了笑,伸手跟我击了击掌,随即我的那把枪也递还给了我。 「抱歉了,老闫,刚才是我太激动,误会了」。夏雪平低着头,对闫组长道 着歉。 「别这么说,夏组长!给小何伤成这样,我们也过意不去。说起来,要是没 有秋岩这招苦肉计,咱们市局恐怕是要停摆了」。 听着闫组长的话,我突然想起来徐远居然半天没来,其实最应该来看看我的 是这个掌门人。我便问道:「徐局长呢?他现在在哪?」。 「不知道,他现在应该还在办公室吧」。薛警医说道。 我看了看夏雪平,夏雪平领会了我的意思,架着我站起了身,「走吧,先回 办公室,然后一起去找徐远」。 就在这时候,后勤处的一名同事跑步到了医务室门口,对着我们一帮人说道: 「夏组长,徐局长让您过去。还有闫组长也是」。 「去局长办公室么?」夏雪平问道。 「不,在您的办公室」。 「我的办公室?」夏雪平疑惑地看了看闫组长,又看了看我。 於是我被夏雪平和闫组长一起搀着回到了重案一组的办公室,一进去才发现, 今天的一组办公室还真是热闹,不仅其他的同事、包括艾立威都在办公桌前坐着, 徐远坐在夏雪平的椅子上玩着打火机、渖量才一脸如同吃了屎尿一般的表情以外, 二组的组长柳毅添、经侦处处长胡玮旻、以及丘康健、邵剑英和苏媚珍全都在, 吴小曦和赵嘉霖也都来了,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女警。这些人的脸上的颜色全都 很难看。 而办公室里还有穿着浅米色风衣、白色衬衫、黑色西裤打黑领带的七男五女, 站在办公室里,神气地看着所有人,每个人的左胸前还都别着一个工作证。不用 说从他们的衣着上我就知道,这些人全都是安全保卫局f市分局的人,也难怪渖 量才的表情如同吃屎一般。 米色外套、白衬衫、黑领带黑裤子,是他们安保局的制服。春夏的制服是白 色短袖衬衫外面加一件浅米色西装马甲,冬天还有一套黑色户外保暖棉裤和浅米 色毛呢大衣。平心而论,这一套衣服时尚得很,可是至少在f市,大街小巷男女 老少遇到穿着这一套的人,基本上不敢惹。相比之下国情部的那些人可要低调多 了,遇到正式的会议或者需要出动进行调查、维安的事情,顶多就是一件带有标 识的藏青色夹克外套或者藏青色西装,其他时候都基本穿便装。 「夏雪平,你可算回来了!喏,他们找的是你,这残局你自己收拾吧」。渖 量才没好气地说道,然后坐到了一边,「何秋岩,刚才辛苦你了」。 「没事」。 徐远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看着我说道:「抱歉了,小何,这帮人来了我就 下不去了。等这事情过去了,要不要给你放两天假歇歇?」。 「不用了」。我看了看那几个安保局的人。那几个人也目光凌厉地看着我, 然后又看向了夏雪平:「你就是夏雪平?外面的事情,再加上最近闹得沸沸扬扬 的那个&039; 桴鼓鸣&039; 网站,都是因你而起的吧?」。 「对,我就是夏雪平」。夏雪平双手插进西裤口袋里,冷冷地看着那些人, 「你们就是安保局十二傑吧?」。 「呵呵,不愧是f市警察局王牌之一的冷血孤狼,看人的眼睛还真毒」。 领头的女人说道。 「愧不敢当,我这个外号不过同事们取着玩的,不及你鬼手寡妇桂处长 的名头响亮」。 被称为「鬼手寡妇」的桂处长伸出大拇指,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轻扫了扫,得 意地笑了笑。 站在一旁的吴小c看着这帮人,凑到了我身边,对我小声说道:「十二傑, 是乾嘛的?」。 小c没接触过这帮人,因此她并不知道安保局的底子。我便在一边偷偷给她 讲述着:成立安保局之前,国情部和安保局共同拥有一个前身单位,叫国家情报 保卫部,其中负责情报工作的领导干部大部分都有很强硬的部队、政治家室背景、 或者是军校毕业,而负责保卫工作的一般都是草根出身、或者是一些地方财阀、 商业大亨子女。后来元首交替、再加上负责情报和负责保卫工作的两股势力逐渐 对立,就索性把原来的国情保卫部分成了两个单位。国情部的工作人员,大部分 都拥有军衔,享受军队的福利待遇;而安保局只是按照普通国家机关进行评级, 别说军衔、连警衔都没有,级别待遇跟一般的税务局、甚至是民政局基本无差, 因此他们的人自上而下地在心理上有一种落差。可他们的人却不甘寂寞,开始仿 造古代江湖的模式,从安保局首都总部流传出一个「点将录」——首一句是:一 龙二虎三圣母——指的是安保局的局长龙越和两个副局长孙寅和陈彪,外加三个 受到过国家级嘉奖令的老资历女领导;后面的说的都是地方分局的傑出特工:四 天王、五老、六少、七小俏、八仙、九鬼、十护法、十二傑、十三鹰,外加十一 魅和十七将,加一起正好一百零八人。 这帮人平时在全国各地都是横着走的,虽然一个个郎才女貌,但是估计就是 把全天下最色胆包天的色狼招来,估计也没人敢泡安保局的妹子——传说跟安保 局的人上了床,不论男女,估计这个人离死也不远了。不说别人,就说这个桂处 长,这女人平生的爱好就是只愿意让将死之人肏自己——要么是受伤太严重、就 剩下一口气的人,要么就是马上要被她杀掉的人,再就是犯了大罪、马上要被执 行死刑的囚犯,她的「鬼手寡妇」的绰号就是这么来的。 「是么……我看这女人挺正常的啊?」小c说道。 我对小c笑了笑,一转头,却发现桂处长正在盯着我和小c。她明明看似瞇 着眼睛,眼睑却似乎可以蜷起来一般,瞪着我和小c。那眼神看起来又怪又丑, 而且很是慎人,看得小c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夏雪平对待安保局来人的态度很很冷漠,开口问道:「不知你们大张旗鼓地 来我们警察局,到底有何贵干?」。 「没什么,就是来调查一下,看看各位警察局的同仁们在这次游行示威事件 中都受了什么程度的损失。以及,最重要的是,」桂处长顿了顿,看着夏雪平说 道:「调查你,夏警官」。 「调查我?」夏雪平不解地问道,「调查我做什么?」。 桂处长大剌剌地扯过一把椅子,然后坐下说道:「十年前你枪毙了曹龙,f 市出现了维持三年的大规模反对警察滥用枪支的行动,但是七年前这个事情已经 了结了。可是七年后的今天,这件事又被摆上了台面,不仅出现了&039; 桴鼓鸣反社 会集团&039; ,而且居然还把这么多人聚集在了一个市警察局的门口,你认为,这些 人想要干什么?」。 「呵呵,桴鼓鸣这个网站现在已经是一个集团了么?」我看着桂处 长问道。 「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个团伙作案、一个有组织有预谋有财务支撑的反 社会集团」。桂处长身后的一个男特工说道。 「这些人还能干什么?杀我咯」。夏雪平看着桂处长说道。 「呵呵,杀你?」桂处长说道,「如果有人想杀你,用得着搞示威游行、弄 出这么大动静来么?表面上看起来这些民众——我暂且把他们称之为&039; 民众&039; — —他们是想要你夏警官的命,实际上,他们却抱着想要砸了市局、欺侮女警的目 的,让&039; 警察&039; 二字在f市名声扫地。说白了,他们的目的,是想让f市的警察 系统停摆。&039; 桴鼓鸣&039; 的网站,在贴出对你夏雪平的恐吓之前,啥的都是什么人? ——f市的垃圾、社会的蛀虫,以及逃脱或者还没被法律审判的人。他们的目的 就是希望f市的老百姓对执法机构产生不信任」。 「说了这么一大堆,跟调查不调查我有什么关系?」夏雪平看着桂处长的眼 睛。 「呵呵,这么说吧,我们安保局怀疑你夏雪平,就是&039; 桴鼓鸣&039; 的幕后导演 ——这所有的事情,从杀人到你自己受到威胁、在时事传媒大厦前险遭暗杀,这 些都是你自导自演的傑作」。 听桂处长说完话之后,屋子里的大多数人都摇了摇头,艾立威低头叹了口气, 渖量才转过身骂了一句娘,徐远则是玩着打火机、皮笑肉不笑地狠狠咬着后槽牙。 「你怎么说,有证据么?」夏雪平问道。 「要证据么?简单,我们安保局就没有找不到的证据」。桂处长淡定地说道。 「操!你们安保局应该是没有做不出来的证据吧?」我死盯着桂处长说道。我当 初之所以没想其他警校特优生一样,选择进入安保局,就是因为我噁心安保局的 手段,这帮人为了探案、什么黑手段、什么脏事儿都乾的出来,十分地没有底线 可言。 「你小子选择了放弃我们安保局,这话你没资格说」。桂处长斜着眼睛看了 我一眼,又对夏雪平说道,「所以我们要调查你,这已经是我们安保局对你夏雪 平个人,可以致以的最高敬意了」。 「那我还得谢谢你是吧?」夏雪平冷冷地看着桂处长,「你倒是说说,你们 凭什么这么怀疑我?」。 「凭什么?哼!市警察局前任副局长夏涛被杀的时候,在海外的北欧银行的 那个存有一千五百万美金的私人账户,从借记卡到账户资料全都不翼而飞。夏涛 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到现在还是个谜;不过那一千五百万美金到底是用来干什 么的,虽然现在还无法得出确切的结论,不过,夏雪平,作为夏涛唯一倖存的子 女,你应该心知肚明吧?」。 我转过头看着夏雪平,此时她的脸色铁青,皱紧了眉头看着桂处长。旁边的 徐远和渖量才全都瞪大了眼睛,来回在夏雪平和桂处长身上打量着。我又回头看 了看邵剑英这个我外公曾经的学生,此刻邵剑英的脸色也十分阴沉。 我其实早就猜测,我外公和舅舅的死背后藏着什么事情,因为外公死的时候 全市的各个媒体都没有报导——查清当时的新闻,是我后来进入警专以后,在警 校的档案室里做的第一件事;而后我也没听父亲或是夏雪平说过关於对这个事情 的调查。这么多年过去了,行凶之人、甚至当初给我家里放火的那个人是谁,居 然到现在还没有查清楚,因此我觉得这背后肯定有莫大的蹊跷。 不过我外公居然曾经手握一千五百万美金?这个事情我还真不知道,外公生 前的生活作风也比较简朴,我真没看出来老头子居然这么有钱。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安保局的那帮人脸上很是得意。 「真是他妈的够了……」我搔了搔头发,对着桂处长说道,「外面的人在捣 乱,你们不去抓人倒是跑到我们这来趾高气昂;有人要杀夏雪平,你们安保局的 人让媒体把那些能对社会造成颠覆和恐慌的广告发布了、信誓旦旦地说你们有什 么&039; 保护预案&039; ,结果你们非但没有人站出来保护我们夏组长,反倒还要调查她? 你们自己没办法清理走那些示威游行的人员,到头来还得我们自己演苦肉计。真 不知道你们安保局是过来做事的,还是来坏事儿的」。 「你放心,小兄弟,」桂处长身后的一个女特工说道,「我们安保局最喜欢 干的事情就是抓人了,一天不抓人手就痒痒。下面刚才剩的那十九个人,一个没 剩,已经被我们楼下的同事带走了。而且你以为你和你们夏组长,从昨天下午到 刚才,从外头回家、去超市、再回到你们局里为什么一点阻碍都没有遭受、为什 么一个扔臭鸡蛋泼油漆的人都没出现在夏雪平的家门口,你真以为这是你们母子 俩走运啊?」。 听她说完话,桂处长脸上的表情更得意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单论 他们把那些意欲对夏雪平产生威胁的份子全都带走这件事,我心里是很感谢的; 可一想到自己和夏雪平从昨晚到刚才的一切都有可能被人监视,我心里就十分的 不舒服。安保局就是这样,做好事也能做得让人感觉噁心。 「行吧。你们不是要调查我么?可以。还请你们安保局的各位到我们警局的 审讯室去,别耽误我们市局重案一组工作」。夏雪平冷静地说道。 「嗯!我看夏组长这个提议好」。桂处长笑了笑,又看了看徐远和渖量才: 「二位,我们藉贵宝地一用,没意见吧?」。 徐远冷笑着说道:「没意见,你们安保局的人手里握着尚方宝剑、人手一块 丹书铁券,我一小小的市局局长,敢有意见么?」 「用吧,爱怎么用怎么用!你们在里头拉屎屙尿我们都不管」。渖量才更是 没好气。 「呵呵,二位严重了」。桂处长对着自己的同僚连着打了好几个手语,随即 有三个人跟在了她身后,桂处长对着夏雪平伸出手说道,「请吧,夏组长」。 夏雪平跟那四个人走了,还有八个留在屋里,办公室四个角落各坐了一个, 门口还有四个人看着。我忍不住跟在夏雪平背后,结果前脚刚沾到走廊地砖的边 缘,四把手枪便齐齐地指到了我的脑门上。 「操你们妈的!对外一点用没有,就会对内动刀动枪」。我对那四个人骂道。 那四个人却也并不还口,只是用枪指着我的脑袋。 「何秋岩!你冷静点!老老实实待着吧」。徐远面无表情地说道。 重案一组的全体成员、二组、经侦处、防爆组、网监处和鑑定课的重要干部, 再加上正副两位局长全都在办公室里奍着,小半个警局的负责人全都在这了,弄 得重案一组的办公室一时间好像看守所的牢房一样。我清理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 对着小c说道:「就和一会儿,在我桌面上坐下歇一会儿吧」。 小c却双手挡着两腿之间,面有难色,她想了想就准备往门外走,结果却被 门口那四个人拦了下来:「你要干什么?」。 「我去下洗手间,你们也管呐?」。 「不行,我们处长回来之前,这间屋子里的任何人都不能出去」。 「什么鬼」。小c想了想,委屈地对一个女特工说道:「——这样,反正我 去个洗手间就回来,你要是不放心,陪我去一下,这总可以了吧?」。 「不行。刚才我们处长给我们的命令就是这样的。谁都不能违背」。那个女 特工丝毫不讲人情,接着对小c指了指墙角的花盆说道:「喏,你要是实在憋不 住,就在那解决吧」。 她说完这话,办公室里所有的安保局特工全都捧腹大笑,而其他人全都皱着 眉头不说话。 小c明知这女人是故意整自己,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无奈地捂着自己的小腹: 「那还是算了吧,我憋一会儿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对於夏雪平在审讯室里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半个小时过去了。 这中间小c也终於憋不住,无奈之下,我把自己桌上那个茶缸倒乾净,求赵 嘉霖和苏媚珍脱下外套帮着小c挡着,然后才解决的。之后小c终究还是把茶缸 里的尿液倒在了花盆里。 一个小时过去了。人还没有出来。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走廊里终於重新出现了脚步声。 夏雪平兀自双手插到裤兜里走在前面,回到了办公室。我发现夏雪平颧骨处 出现了一块淤青,领子的釦子也崩掉了,还有被人挠过的抓痕,头发也明显被人 扯过,自己的左边的嘴角还渗着血。 艾立威见状,马上跑到夏雪平面前问候着,被赶上去的我一把推开。 「滚」。我瞪了艾立威一眼,然后拿出自己抽屉里的湿巾,帮夏雪平把嘴角 的血擦乾净。 「没事吧?他们怎么你了?」我对夏雪平问道——用不着夏雪平告诉我怎么 回事,我已经是一肚子气了!若是在这两个小时里,桂处长他们对夏雪平做了什 么不该做的事情,我才不管他妈的什么安保局特工、什么十二傑十三太保的,我 保证让他们没办法活着从市局大楼里出去。 「……我没事,至少没吃亏,」夏雪平看着我,冷静地说道,「你别冲动」。 我一抬头,正好看见桂处长带着那三个特工返回来。桂处长算是身上最整洁 的,不过也是满脸的无奈和丧气;她身后的那个女特工脸颊两边,都留下了四条 红血印,俨然成了漫画里的漩涡鸣人,我抓住夏雪平的手,只见夏雪平的手指甲 里还有带着些血的碎肉;而再往后,那两个跟着去了审讯室的男人,其中一个架 着另一个的胳膊,只见被架着的那个人的脖子上有一排整齐的牙印,左眼周围一 圈淤青,而且那个人正夹着腿走着,眼睛里充满愤恨地盯着夏雪平的后背,肯定 是吃到了夏雪平的「断子绝孙脚」了。而另一个人手里则拿着一张光碟,鼻子直 接肿了,眼窝处留下了一条血痕不说,白色的衬衫上小腹处还留着一块很重的鞋 印,尺码正好是夏雪平的。 ——这还不明显么? 他们四个分工明确:桂处长负责主审,拿着光碟那个男特工负责监控、并且 审讯结束之后把监控室里的光碟拿走,另一个女的是副审,那个夹着腿走道的男 人负责刑讯逼供——「遇到男的就开电、遇到女人就强奸」,这两句形容安保局 逼供手段的顺口溜,是我在警专就听说过的。 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只是还好,夏雪平不是一般的女人,真不是谁想强奸就能强奸得了的。 可我心里还是有气,不能就这么咽了,我手里叠着沾满血蹟的湿巾,低着头 走到了桂处长身后,趁人不注意,对着那个被架着的男人一拳头打了过去。 「——我操你妈的!你敢动她」。 那人被我一拳打翻在地,刚要还手,被我冲着他的裆部再一次跺了一脚,那 人嘴里瞬间传来了杀猪般的叫声。我双膝直接撞在了那人的胸膛,抡着拳头对那 人的脸上就开始招呼。手里拿着光盘的那个男特工和走到前面的那个女特工见状, 马上转过身来对着我连打带踢。刚才被防爆组的干员们打伤的后背,这时候再一 次吃痛。在墙角的和门口的其他特工也都跑到了我身边,准备对我进行围殴。小 c看到了,率先沖到了人群里,接下来就是夏雪平,然后是早就看着那些特工一 肚子火的赵嘉霖和艾立威,再然后,所有的同事都站了起来,跟那十个特工打成 了一团。艾立威倒是眼疾手快,看准了那个拿着光碟的特工,抬脚一踢,把光碟 直接提到了自己办公桌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照着那个特工的肚子直接一脚。 唯独徐远、渖量才和桂处长都没动手。渖量才脸上挂着狰狞的笑,看着打成 一团的众人,看样子十分地解气;桂处长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徐远;徐远则是依 旧翘着二郎腿,玩着打火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回头看了一眼众人,爬起来继续对着躺在地上的那一位胖揍着,最后我掏 出了自己怀里的枪,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 办公室里瞬间静了。那十个特工也不含糊,从自己怀里也掏出手枪,指着我 的脑袋。 夏雪平一见,冷静地从腰间取出手枪,对准了桂处长的脑袋,大声说道: 「我看你们谁敢开枪!你们处长的命你们不要了么?」。 桂处长低着头叹了口气。那几个特工依旧没放下枪,但每个人都犹豫着。 我把枪口对准了躺在地上的那个人的眼睛,张口骂了一句:「我操你妈」。 「我操你妈」。那个人也张口对我骂道,说话的时候,嘴里的唾沫变成了鲜 红的颜色,在他的嘴里还冒了个泡。 我抬手用枪柄对着那个人脸又揍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就被一直皮鞋踹了一 脚。我后背吃痛,又一次倒地。回过身一抬头,发现踹我的那个人,居然是徐远。 「够了!差不多得了」。徐远狠皱着眉对我喝道,转身又对桂处长说道: 「行了,桂霜晴!你们安保局威风也抖了、人也抓了、我和我手下的人你们也软 禁过了、我们夏组长还被你们带走问过话了,姓桂的,够本了吧」。 徐远说完话,也从怀里掏出手枪,直接一把拍到了夏雪平的桌面上。 桂处长想了想,站起了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被我打得不成样子的那个人, 对着周围人又使了好几个手势。那十个特工集体收起了手枪,然后抬起了躺在地 上的那个人。 夏雪平见状,也收起了手枪,把我一把拽起,示意小c帮忙,给我放到了椅 子上。 「徐局长,量才,多有打扰。告辞了」。桂处长对着徐远和渖量才笑了笑。 渖量才没说话,脸上硬挤出一个笑容,转过头又骂了一句娘。 「客气了,替我跟你们燕分局长问候」。徐远说道。 桂处长想了想,又转过身看着夏雪平说道:「夏组长,青山常在绿水长流, 咱们以后见面的机会有的是。告辞了」。 「呵呵,好啊。后会有期」。 等桂处长一行人彻底走了,徐远走到了渖量才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 有个好前女友啊」。 渖量才听罢,猛捶了捶自己脑门。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二章(16)】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13020。 第二章:(16)。 几个小时之前的旧伤还没好,这又填了新伤。 我和夏雪平一起去了医务室,夏雪平自己用酒精擦了擦嘴角的破皮流血处, 以及锁骨上的抓痕。我则是又被警医招呼在病床上,又涂了一遍碘酒。 「这又怎么了?」。警医问道。 「跟安保局的打架了」。我说道。 警医转过身看了看夏雪平:「你的伤也是跟安保局打架落下的?」。 夏雪平点了点头。 「嗬,你们母子俩可真行!要知道放眼全国,敢跟安保局的人动手比划的都 没几个」。 上完了药,夏雪平就被徐远叫去开了紧急会议,讨论一下最近遇到的问题和 应对措施。我一个人扶着楼梯把手,艰难地回了办公室。刚进办公室的门,我就 被艾立威叫住了。 「你干嘛啊?是因为我刚才骂你你想让我道歉啊,还是你刚才跟着一起打架 想让我感谢你?告诉你,这两件事都没门」。我对着艾立威说道。 「我也没想让你道歉,我也没想让你感谢,」艾立威看着我,又拽了我胳膊 一把:「你过来,这东西你有必要一起看看」。 说着,艾立威把我拉到了他的办公桌电脑屏幕前。电脑上放着的录像,正好 是刚才审讯室的场景。此时暂停镜头正落在夏雪平被那个男特工掐着脖子往审讯 桌上按着,夏雪平的领口被抓开,屁股翘起,那男特工的裆部正对着夏雪平的屁 股。虽然俩人都穿着裤子,但看起来依旧有些淫靡的味道。看着夏雪平跟其他男 人共同组成这带有些许色情意味的画面,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什么恶趣味啊?」。我瞪了一眼艾立威。 艾立威面无表情说道,「巧合而已,你别生气」,直接敲了下空格键,视频 继续播放。 于是,刚才那个淫靡画面瞬间变成了暴力场景—夏雪平虽然被摁在桌子上, 但只见她腰一挺,腿一抬,一脚就踢中了那个男特工的「香火庙」,紧接着夏雪 平双脚脚腕钩着,夹住了那个男特工的脖子,男特工似乎受了惊吓一般,来不及 反应,松开手去扯夏雪平的腿准备转着头挣脱,这时候那女特工的拳头也对着桌 子招呼了过来,夏雪平右手一撑,双脚松开后瞬间一夹,照着男特工来了一招双 风贯耳。趁着男特工一时间晕头转向的时候,夏雪平把身子往下一缩,接着往后 一跃站了起来,冲着那个男特工的脖子就咬了过去。 只听耳机里传来桂处长的话音:「!妈的,这娘们还真他妈是头狼狼才专咬 人脖子呢」。 那女特工的拳头直接打在了审讯桌的钢制桌面上,立即吃痛。她猛地踩上桌 面,跃起后跳下,跟夏雪平打成了一团。而之后的十几分钟里,先前意图对夏雪 平不轨的那个男特工,就只有挨揍的份儿,甚至那女特工打得急了,也往那男特 工身上揍了两拳。 「我说,」我百无聊赖地盯着电脑屏幕,「咱能看点别的么你就想让我看这 个—?重案组组长亲自示范如何在狭小空间同时与三人对练搏击?」。 「没想到你的事情还真多,你等着……」说着,艾立威开始用鼠标拖动着进 度条。 「是我事情多,还是你做事比较拖泥带水啊?」。我不耐烦地看着他,「明明 是你叫我来看东西的,结果你自己不把关键镜头准备好」。 「我不是想让你看看,让你放心夏组长确实没吃亏吗?省得你到时候疑神疑 鬼的,总觉得夏组长容易被欺负」。艾立威说着,调好了进度条,接着给音响插 上了耳机,递个了我一只,接着按下了播放键。 视频里,那俩男特工早就站不起来了,那女特工喘着气,站到了桂处长身后 夏雪平也喘着气,轻蔑地看了看那两个男特工说道:「能用强制手段动得了我夏 雪平的身子的人,我到现在还没见过「。 「领教了,夏组长,打也打累了,咱们还是谈谈事情吧」。桂处长说道, 「他俩你打得过,换成是我,你可就不一定了」。 「哼,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夏雪平冷笑了一声说道。 「夏涛的那笔钱,到底在哪?」。 夏雪平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你还嘴硬」。 「我要怎么说,你桂处长才能明白我真不知道」。夏雪平说道,「你们安保 局这么神通广大,都查不到一点东西。你觉得我能查到么?你们要是怀疑我拿着 那些钱,你们就去查我的经济信息啊。我现在也不过领点警察局的月薪,偶尔靠 着奖金生活罢了。我这浑身上下哪个地方让你们觉得我有那些钱的?」。 桂处长狞笑着看着夏雪平,接着说道:「那我就换个方式问你:夏涛的那笔 钱,借记卡和个人账户的验证纸质资料全都不见了,如果我们假设,这些东西都 被销毁了,那么想要从这个账户里取钱,只有一个办法—个人账户密钥据我所知, 这是当年优盘移动储存刚刚发明出来的时候,美国一家科技公司为北欧银行做的 技术。夏涛作为当时北欧银行的客户,手里一定有密钥。如果其他的资料都被销 毁,现在就只有密钥能够打开这个户头,否则,那一千五百万美金就是一笔被尘 封在冻土下面的巨款,谁都取不出来。我想问的是,那个密钥在哪?」。 「我这么说吧,我父亲死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当时警察局有记录,你们的 安保局也有备案,我父亲去世两三天以后,我才回的本家父亲的尸体已经发臭开 始腐烂了!我弟弟的脸上也早就面目全非,都已经生蛆了!他连遗言都没给我留 下,你却到这来问我知不知道他留下了一笔钱,还问我什么密钥在哪?你问我我 去问谁啊!「夏雪平的语气很是激动,我很少看她这样出离愤怒。 「那好,这个问题先到这」。桂处长接着又问道:「下一个问题:于锋在哪」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夏雪平浑身一震。 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只见夏雪平深吸了口气,然后说道:「又是个同样的问题:你问我,我问谁」 「呵呵,于锋在哪,你能不清楚就凭你……?」。桂处长的笑似乎是一种嘲笑 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听夏雪平说道:「差不多二十年前这个人就已经人间蒸 发了,要不是你今天提起来,我都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个人的存在了。他是你 们安保局的人,这个事情我还想问你们呢」。 「他是我们安保局的叛徒」。桂处长恶狠狠地看着夏雪平。 「作为对他投怀送抱而不得的人,你就这么说他是叛徒,你是不是有点太绝 情了?」。夏雪平平静地说道。 只见桂处长大笑着,对夏雪平说道:「……要是我告诉你,于锋跟你父亲的 死有关,你会怎么做呢」。 夏雪平听了,全身又是很明显的一震,之后她便陷入了深思缓了半天神,夏 雪平才说道:「如果我要是知道,于锋跟我父亲的死有关,待我找到他以后,我 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哼,果然是」冷血孤狼「名不虚传……」。 桂处长又没说完话,再一次被夏雪平打断:「但我倒是想问问你,你说于锋 跟我父亲的死有关,你们有证据么」。 「没有—这也是我们的猜测」。 夏雪平冷冷地说道:「?!哼,我真不知道该骂你是什么……安保局现在的 行动都只靠猜么呵呵」。 「行吧,我相信你不知道他在哪—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聊聊」桴鼓鸣&039;… …」。 紧接着,就全都是车轱辘话—大部分问题都是桂处长以「莫须有」的先决假 设想出的问题对夏雪平进行询问,也听不到什么干货。 我放下了耳机,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艾立威等我摘下了耳机,看着我,对我问道:「刚才夏组长和那个桂处长说 的叫于锋的人,你认识么」。 我看了看艾立威,又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于锋……别说认识,这个名 字我从来就没听夏雪平说过」。 「你不觉得,这个人似乎对于夏组长来说,是个特别重要的人么?」。艾立威 说道。 说实话,看着刚才夏雪平的反应,我的确有这方面的怀疑。只是倘若真是这 么重要的人,夏雪平居然能从来都没提过一次?而且如果按照刚才桂处长说的那 些话,说不定这个「于锋」跟外公他老人家也可能认识,但是外公似乎也从来没 提起过这个人。会不会是我和艾立威都想多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好奇,你就自己去问她」。 其实不管艾立威问不问,我是准备问了。 「行吧。那你外公的钱,你觉得夏组长是真的不知道么?」。 「拜托啊我的艾师兄,你觉得我外公要是真有那笔钱,真交给了夏雪平,夏 雪平还用得着住那个那么小的单间公寓?如果外公真有那笔钱,至少也得给我留 点吧?那我还至于在局里的住宿楼里窝着?我说艾立威,你问这么多,到底是什 么意思啊?可别是打什么歪主意!我管你叫声&039;前辈&039;也是看在局里和夏雪平的面 子上,你要是心里有鬼,我也必然让你好看」。 艾立威想了想,对我说道:?!?「消消气行么小小年纪说话倒是挺冲你不 是担心夏组长,而且还讨厌我呢么我的意思是,如果按照你说的话,再加上本来 你和夏组长关系就不一般,早晚有一天我可能没办法这么鞍前马后地伺候夏组长 了……」。 我看着他冷笑着:「你别他妈跟我来这一套。?以退为进,这招我懂你就说 你要干嘛吧」。 「……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实际上夏前副局长的死,在你妈妈心里,这么 些年,其实一直都没过去」。 「什么意思?」。我疑惑地看着艾立威。 「夏组长这十年来,实际上一直都在查你外公当年被灭门的原因,以及幕后 元凶到底是谁。你外公的死,一直是夏组长的心魔」。艾立威顿了顿,看着我说 道:「。这本来就是你们家的事情,我不方便多说什么等咱们组里手头的案子如 果能都破了,到时候,你多上点心」。 我斜着眼睛看着艾立威。我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讨厌鬼,在现在这一秒居然 真诚了起来。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对着艾立威说道:「哼,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就算你不 说,我也知道怎么做」。 夏雪平今天晚上加班,作为重案组的两个分组的核心干部,再加上抗议活动 是围绕着她发起的,夏雪平出面安抚了一下两个分组里的所有女警,并且给从昨 天下午开始到现在遭受了不同程度骚扰的女警送去了抚恤金总务处在开完讨论会 后,派内勤根据每个人的登记手枪记录,给每一个名干警都多配发了两盒子弹— 这是徐远和沉量才共同的决定,让每个人上下班都可以带着枪,并表示如果在工 作时间之外遇袭,可以直接开枪,出了事情局长和副局长顶包。夏雪平还跟徐远 提交了申请,徐远马上电话联系了青年卫生团和教育局,然后决定明天下午就去 市一中进行验血。 晚上的时候,夏雪平去了我的房间过夜。话是这么说,她其实是准备睡沙发 的。由于我的后背有伤,根本不能躺下,只好趴在床上。夏雪平在睡觉之前,还 照顾了我好一会儿。 「你就睡床上吧,」我拽着夏雪平的手说道:「反正我先在也不能翻身,肯 定不会挤到你的」。 夏雪平板着脸看着我。 我想了想,对她轻声叫了一声:「妈妈,我不想让你睡沙发」。 她一听我这样叫她,脸上倒是流露出些许笑容。接着她抽了皮带,脱了外套, 解开了衬衫的袖口扣子,躺到了我身边。 「还生我气么?」。我对转过脸,对夏雪平问道。 「当然生气,谁让你这个小混蛋欺负了妈妈两次」。夏雪平白了我一眼说道。 「欺负两次?我不就是强吻你了一下么?还有哪一次?你是说我让你在段捷 面前下不来台么?」。 夏雪平看着我,脸上微红,嘴唇嗫嚅了一下,接着她点了点头,微微嘟 着嘴说道:「?对,就是这样你怎么能这么欺负妈妈呢」。 其实我知道她说的「两次」中的另一次,绝对是早上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 双手抓她乳房,用阴茎隔着她短裤侵犯她下面,然后在阴道口射精的事情,但我 就是要故意装傻,让她真的以为我是在做梦的时候出于男人对女人的本能,才做 出的事情,这样每次她想起来的时候,想的就不会是我对她做了什么,而是在那 种情况下她自己没有叫醒我,而且居然还主动用身体迎合着梦里的我。 「我正式向你道歉,夏雪平」。我对她说道,「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不过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这个谎我必须撒。 「你保证么?你要是保证的话,我就原谅你了」。夏雪平侧过脸,冷冷地说 道。 「我保证」。我闭上眼睛,思考片刻,继续说道:「主要还不是因为你太漂 亮了么,我又年轻气盛,一时之间就忍不住……」。 「你难道喜欢四十多岁的女人?」。夏雪平转过头看着我,对我问道。 「也不是」我想了想说道,「分人吧比如假设硬说在大街上拽来一个四十多 岁的女人,我肯定会排斥;但假如说那些长得漂亮的影视明星吧,我就会喜欢这 就相当于说,今天上午的事情,如果换成咱们组里任何一个师姐,我都不会做出 强吻的事情;但只是因为是你,我就……痴心妄动了」。 「哼,只是因为是我。怎么,你就是看我是你妈妈,你才对我动的歪心思? 你是不是觉得别人不允许做的事情,你偏要做?」。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辩解道,「我说,夏雪平,你怎么听不懂 我说的话呢?我是说你的容貌和气质就像那些影视明星一样迷人,而且在我心里 实际上你比那些女明星还要漂亮—你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呢」。 夏雪平听罢,看着我,开怀地笑了起来。我知道刚才她是故意在逗我,我何 尝又不是故意想让她笑出来。而且女人都一个样,只要听了夸赞都会开心,不管 平日里再怎么冰冷的女人,亦是如此。 「你真的觉得我漂亮迷人么?」。夏雪平凝视着我说道。 「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你说」。 我注视着夏雪平的眼眸说道:「上午我有句话说的确实是真的其实这么跟你 说吧,假如我要真不是你生的,而是别人生的,我遇到了你之后,真的会追求你 想要娶你。不是说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美貌最大赞许就是一见倾心么?我就是这样」。 夏雪平皱着眉看着我,我马上伸出手指,指着她说道:「!!!欸你刚才说 的不生气的啊言出必行」。 夏雪平看着我,渐渐把眉毛舒展开来,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咬着自己的下 嘴唇定了我半天,紧接着对我说道:「……唉,你这个小混蛋可真是的我还以为 只有十几岁青春期的小男生会对自己妈妈有不正当想法,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人了 还这样」。 「你怎么知道十几岁青春期小男生会对自己妈妈有不正当想法的啊?」。 「我也是听组里那些女同事说的」。 一听这话,我突然来了兴致。要知道我们组里虽然没什么特别年轻漂亮的女 同事,但是气质闷骚的熟女少妇还真是一抓一大把的。 「啊?真的么?该不会是你听错了吧?」。我故意问道。 夏雪平笑着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你个小混蛋,就喜欢听这种事情是吧」。 「我……我就是好奇别人的青春期」我掩饰地说道。 「你好奇这种事情干嘛?」。 「那……谁让我青春期的时候,你都没陪着我过来着。过去初中,后来警专, 每次听说别人跟自己妈妈顶嘴的时候,其实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我对夏雪 平说道。 夏雪平听了一愣,然后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对我说道:「这种事情,其实 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她们说,有的时候会发现自己儿子偷看自己洗澡,换衣服, 有的顽皮,胆子大的,还会用手机偷拍照片和视频,还有一些会偷偷拿妈妈的胸 罩,内裤……做一些坏事……甚至,还有更出格的条件……」。 说到这,夏雪平停下了自己的手,凝视着我,又忍不住咬了一下嘴唇。我知 道,此时夏雪平立刻能联想到昨晚那条丢在马桶旁的内裤,以及今早自己双腿间 几乎已经被脱掉的面值短裤。 「那些是什么坏事啊,还有那些出格条件都是什么啊,妈妈?」。我故意假装 天真地问道。 实际上,这些事情,这两天我在办公室里都听到了。那些女警就是这么开放, 在上班时间只要一闲下来,就会谈论床上和家里那些事情,甚至还会跟男同事聊。 其中我就听到了,那些四十来岁的女人谈论关于自己儿子的事情: 「王姐,你儿子现在念高中呢,你是过来人,我有一个想跟你聊聊」。 「什么事,说吧」。 「我儿子这不,马上中秋之后过了生日就十四岁了么,也都是青春期的孩子 了。现在这孩子啥都能看得到,都比过去的小孩早熟……前两天吧,晚上睡觉的 时候,我就发现我们家小军,偷摸留进我屋里边了。我正睡的迷迷糊糊的,也不 知道这孩子要干啥。我正合计呢,就突然感觉我们家小军把我被子给掀开了,而 且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他就又把我睡裙掀开了……」。 「呵呵,就你这一对儿大奶子,谁看见了谁不喜欢?你就成天在家里穿着睡 裙,晃悠着这一对儿奶水袋,估计你儿子早就馋了吧?」。 「哎呀王姐,你先别开我玩笑行么?我还没说完呢」。 「行行行,你继续说」。 「然后吧,我就眯着眼睛看看这小子要干嘛。结果他倒是好,看我闭着眼睛 没反应,用手指头开始拨弄我奶头。他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手法,不一会儿就给 我拨弄硬了……比他爸手法都好。他爸那时候正在旁边打着呼噜呢,我也不敢声 张啊……结果这小子,就把手伸到我两腿当间了……」。 「啊?然后呢?你没制止他?」。 「我没好意思……我倒是把腿并在一起了。可这个小子倒是聪明,就伸出一 根手指头,在我的屄那里隔着内裤蹭……还想顺着内裤边往里扒……之前我跟我 老公弄那个事情的时候,经常下面特别干,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被这小子戳 了几下马上湿了。结果小军一见我下面流水了,就吓跑了。结果昨天晚,这小子 又来了……他老师今天早上给我打电话了,说看我们家小军现在每天在学校浑浑 噩噩的,上课不认真听讲。你说他这小小年纪的不学好,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唉……你们家小军浑浑噩噩的,是因为晚上休息不好。我问你,昨晚他又 去趁你睡觉的时候摸你,你俩进行到啥地步了?他把手指头扒进你裤衩里,摸到 啥了么?」。 「摸到了……他翻开我阴唇,用手指捏了好几下。我一直捂着自己嘴巴才没 叫出来而已」。 「那你最近在你儿子卧室里,发没发现用过的卫生纸,上面发黄然后发硬那 种」。 「老早就发现了。而且我最近帮他洗衣服的时候,还发现他内裤上有不少卫 生纸纸屑呢」。 「这就是了。青春期的小男生都这样,有部分地方,比如日本,就管这时期 叫」思春期「顾名思义,就跟动物发情期一个意思,男生想女生身体,女生想男 生身体,很正常」。 「那怎么办啊?他现在每天晚上不好好睡觉,白天上课不专心,我真怕他成 绩就这么下滑,这可怎么办?我这不是想着,王姐你家小飞学习成绩不错,而且 每天看着都挺精神的,我想跟你取取经,看看怎么办么?王姐你说我是不是得跟 我家小军聊聊,说说他?」。 「你是该跟小军好好聊聊,但是千万别说他。你那样会对他造成心理阴影和 逆反,对他身心都不力」。 「那你说我该怎么聊啊?」。 「小胡,你信大姐的不?」。 「信啊,要不然怎么能过来找你问经验呢?」。 「信的话,你就听姐的。你现在就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让你家小军转学,去 寄宿学校。让他自己去跟小姑娘谈恋爱,自己跟小姑娘解决这个问题,你就知至 少每天晚上不用担心小军骚扰你了」。 「啊?但是他跟别的小女孩……万一给人肚子搞大了怎么办?而且转学去寄 宿学校,就别说现在转学办手续多麻烦了,寄宿制学校管理多严格多压抑啊?我 可心疼我们家小军「。 「呵呵,小胡,你要是能这么想就对了。那姐就教你另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啊?」。 「反正你们家小军不是青春期么,对女人身体正好是好奇的时候,而且他还 对你的身体感兴趣,你干嘛不干脆直接把你的身体让小军大大方方的看,大大方 方的摸呢?」。 「啊?你是说让我和小军乱……」。 「你先别急着说话,你听我说:?首先你和小军这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想回 避是不可能的了但你也不可能一直装睡吧你说万一哪一天小军胆子大了,直接脱 你裤子,想把他那小玩意插你屄眼里边去,你倒时候怎么办?继续装睡么?万一 说不定那天被他爸发现了呢?怎么办?到时候你跟你儿子跟你老公两边都不是人。 而且你要是就这样继续装睡下去,咱退一步说,小军之后对你身体没兴趣了,那 也可能会养成性变态的心理。你知道,风纪股之前抓过那几个偷女生内衣内裤, 偷看厕所的贼,青春期的时候都有相同的经历」。 「……啊?」。 「你先别&039;啊&039;;听我把话说完你还说你要说说他,你知不知道你批评了他不 要紧,他以后就很可能认为男女上床的事情是不对的,以后都有可能造成性冷淡 咱女人性冷淡其实没什么事情,大不了跟男人睡一起的时候做做戏呗;男人要是 性冷淡,那可就糟了不说别的,等你到了一定岁数了,肯定希望小军能结婚生子 吧?那到时候小军跟你儿媳妇不同床,同窗了不干那事儿,你咋能抱上孙子孙女?」。 「……这可怎么办?」。 「还是我说的那个办法,你就大大方方的展示自己,让小军认识女人的裸体, 这样的话可以让他早点接受性教育不说,还能早些培养很好的性心理。何乐而不 为啊?」。 「那……多害羞啊?我总觉得被儿子看自己的身体……不太舒服……」。 「你这说的啥话啊?你家小军小时候就算是没喝过母乳,难道没填过你乳头 么?而且小军都是从你屄里边生出来的,让他好好看看他出来的地方又有什么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对,是这个意思,又不是……我是想说,万 一小军看着我的身体的时候……想要了怎么办?」。 「你可以帮他解决,不是么?倒不是说一下子让你跟小军像你跟你老公 一样,你可以用手,用嘴巴帮帮他啊,他要是实在想要你,你又接受不了,你可 以试试用屁眼也行。你难道不觉得,我们这个岁数的女人,被像自己儿子那么大 的孩子们喜欢上,是一种幸福么?这说明在他们眼里,我们还都是有魅力的「。 「还用嘴巴和屁眼……」。 「怎么,你没用嘴巴和屁眼伺候过你老公啊?你还不知道吧,用屁眼和嘴巴 伺候那调皮东西,女人也可以很爽的」。 「我和我家那位……就只是干屄的……」。 「那你以前的男人呢?哦对……我想起来了!你还跟我装什么贞淑贤妻!你 之前去警院办事儿的时候,不还被一个小学警个办了三四次么?你就没被他插过 嘴巴?」。 「你别提了……我跟他也是只插屄……每次被他射了一肚子,刺激是刺激, 回去的时候面对老公我还听内疚的」。 「内疚个屁!你忘了你老公跟邻居家老婆在走廊里干炮的时候被你发现以后, 你找我哭的事情啦?呵呵,再说了被人小鲜肉玩了三四次,还说刺激?真不害臊! ……你这样,屁眼和嘴巴你可以跟儿子试试,正好,让他知道了还可以让他更珍 惜你啊。但我觉得就你平时的保守态度,我建议你还是先用手和嘴巴,等你可以 接受了,用屁眼,甚至用自己小屄也不迟。你想想,你是过来人,你的性经验再 缺乏,怎么的也比儿子强吧?你可以引导他,用手和嘴巴训练他,并且让他养成 良好习惯,你也可以用自己的身体配合着进行赏识教育—比如如果今天被老师表 扬,你可以奖励儿子舔舔自己的屄穴;或者考试考了高分的话,可以用乳房帮他 夹他的「小玩具&039;……呼,实话跟你说吧,姐姐我对付我们家小飞那孩子,就是 用这个办法的」。 「啊?王姐你……」。 「跟你直说了吧,我跟我家小飞,已经肏过了。我家小飞刚进入青春期的时 候也像你们家小军那样,而且他胆子更大,因为他爸常年在外做生意经常不在家。 后来我一想,把这个事情相通以后,就跟他做了,我俩的关系已经保持五年了。 但是每一次都是有条件的,比如说月考成绩,能排年组前五百名,可以让他吸乳 头,我帮他手淫;考入前二百名,我可以帮他乳交和69式;前一百名,我才可以 让他跟妈妈我直接做爱;如果要是能考前五十,我就让他内射。现在这小子每天 学习都很努力,正准备考前五十呢!哈哈」。 「但是王姐……你不觉得,要是用自己的嘴巴和下面接受那么大点的小孩的 精液……心里会不舒服吗?」。 「哪有什么不舒服的?儿子是你自己生出来的吧?从他身体里射出来的东西, 是不是也算是你身体里曾经的?这又不是尿又不是屎的,全都是蛋白质干净着呢, 回到你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不对么?而且至少跟你做,至少比小姑娘好吧?你自己 都知道,跟小姑娘有可能会给人肚子搞大,跟你做的话,起码你可以教他一些避 孕知识啊?你要是排卵期就带套,安全期就无套,让他早点认识女性生理周期也 没什么不好。你还不知道吧?小男孩的精液对女人来说是最补的,比什么精华液, 口服液之类的都要好多了。我现在没事还打着奖励的旗号,经常给小飞口呢,就 为吃他一口蛋白质。而且你自己平时跟你老公做没意思,你自己真就一点也不想 那事情?你想想看,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有个大儿子,你又不用在外面找没良 心的野男人,直接多了一个小情人,上心注点意,你老公也不会怀疑你,又可以 天天吃到最天然的保养品,这是捡了多大的便宜。你别觉得这事情违背伦理道德 或者怎么样,那都是说给外人听的我跟你说,就咱们市局里,不知道有多少女人 跟自己儿子都有关系呢—雪倩今天没来对吧,她说她儿子这两天身体不舒服,在 家休病假,她得在家照顾,我跟你说,她现在不一定正在床上怎么跟她儿子相互 教训呢?她之前自己不情愿,多给了她儿子的一个家教好多钱,让家教跟她儿子 干,结果到了了自己不还是眼馋了么?那个宣传处的张弋,倒是跟她儿子没发生 实质关系,但是每天都是让她儿子搁她屁股沟或者屄眼口来回蹭,而且经常会让 她儿子插屁眼,那天她儿子来单位找她,在女厕蹭的时候被我看到了,我后来问 她她告诉我,现在每天不被她儿子抓胸插屁股,她都睡不着觉;还有财务那个小 刘,她儿子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她都会去给她儿子打手枪,吃她儿子精液,她老公 也知道,而且还鼓励她这么做呢」。 「……呃,原来这种事情还挺普遍的?」。 「要不然,你把你家小军送我家来,让我调教调教两天?正好我家小飞总琢 磨着,找另一个小男孩跟他一起来肏我呢!你家小军又懂事又可爱,我估计小飞 也应该不会排斥;我个人也是不介意多一味&039;补品&039;呢!仔细想想,一根小肉棒插 进屄眼里,一根叼在嘴巴里,那滋味,嘿嘿,别提多美了」。 「别……用不着了王姐,谢谢你了。我自己的儿子自己的事情……我……我 还是好好想想吧」。 「嘻嘻,好好想想……我可给你个心理准备:你跟小军开始以后,你可别上 瘾年轻小男生被调教好之后,那一个个可都是厉害的打桩机,到时候你可别沉迷 地失去自我,反过来叫你家小军大鸡巴爸爸,让小军管你叫小骚屄女儿」。 「诶呀!王姐……羞不羞……」。 回想起这些谈话内容,我的心里就阵阵发热。我相信这些故事,夏雪平在办 公室里肯定能经常听到。而从大清早上的摸胸和穴口射精这些边缘性行为,再加 上中午时候的强吻,我可以认定,夏雪平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绝对不是铁石心 肠的,她只是把自己隐藏得很好,隐藏到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也是有正常性欲的 女人罢了。 如果她忍不住跟我告诉那些「坏事」都是什么—我知道她肯定都听过—那么 我就有机会跟她提出想要体会一下,以这个为借口,就算没办法做一些实质性的 东西,至少可以缠着她让她给我打一打手枪也是好的。 可夏雪平并没有吃我这一套,她对着我转过了身,看着我说道:「算了…… 我不想跟你谈这个这么晚了,早点睡吧半夜的话你要是脖子不舒服,就叫醒我, 我拉你起来活动活动。快睡吧。「说罢,她抬手关了床头灯。 「好吧。晚安夏雪平」。我失望地说道。 「晚安」。 关了灯之后一想,也没错,对于夏雪平这座冰山,我万万不可操之过急,说 不定她可能因为我哪句话没说对,再一次翻脸。而且就我现在这个样子,只能用 背朝天躺着,就算夏雪平同意帮我手淫,我该怎么弄,撅起屁股么?那样只会是 我自己爽了,而不会给她留下太美好的画面。 一夜过去,第二天一大早我跟夏雪平一起吃了饭,去整理了一下江若晨笔记 上提到的那些教职工的名单,然后把笔记交给了鉴定课归档。中午的时候后背突 然生疼,夏雪平便带着我去医务室打了一针止痛针和一针消炎针。打完两支针没 多久,我就昏昏欲睡的,我本来想要撑着跟夏雪平去一中,结果迷迷糊糊中我还 差点跌了楼梯。 「行了!何秋岩,要我看,你就回去老老实实躺着吧。我给你放假」。 「不行。你给我放什么假?你是我老板你是我上司,你得给我任务……」我 脑袋里已经开始觉得昏天黑地的。 「行了吧,我现在给你的任务就是让你给我好好养身体,好好休息。你不把 这个任务完成,我唯你是问」。夏雪平一边说着话,一边招呼着艾立威跟她一起 扛着我,一步一步把我送回了住宿楼。 临了我盯着艾立威说道:「告诉你,姓艾的,你给我把夏雪平保护好咯…… 她要是少一根汗毛,我他妈的肯定崩了你……」。 艾立威无奈地看着我,:「省省吧自己说话都大舌头了」。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我打开手机发现有条未读信息,点开一看,是夏雪平发来的: 「我回去了。艾立威跟我说了,说你恐吓他让他保护好我,你放心吧我没事。 验血的事情一切顺利。血样已经送到鉴定课了。我下班以后去看你,发现你还在 打呼噜,就没想着吵醒你。醒了以后记得吃东西,别忘了明天早上给我买早餐」。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每一句话看起来很平常,但在我心里,每一个字都像一 颗糖一般,甜润着我的内心。我试着撑起胳膊,站了起来,发现后背已经不疼了, 虽然肌肉还有点酸痛。 我穿上了衣服,到食堂里点了一碗虾仁瑶柱粥,两套熏肉卷饼和几个小咸菜 准备带回去吃回到住宿楼门口的时候,就被佟大爷叫住了:「小子,听说你最近 受伤了?伤好了没?」。 「好了」。我对佟大爷笑了笑就要往楼上走。 「你等会你等会,过来」。佟大爷对我招呼着,接着把一个人推到了他传达 室的小窗前。我试着往里探了探,佟大爷这才反应过来,推开自己房门,把那个 姑娘推了出来:「这小孩说是来找你的,你认识不认识啊」 被推出来的那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美茵。美茵看了我一眼,低着头也不说 话,眼圈周围红肿着。 「这是我妹妹啊」。 「哦,夏雪平和那个报社记者何劲峰的女儿啊」。佟大爷打量了美茵一番, 「那行吧,既然是你妹妹,你领走吧。在我这都哭了半天了,问她啥她也不说」。 我伸出手拉着美茵的手,对她说道:「走吧,去我那」。 从电梯间到走廊走了一路,美茵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我问她什么她都只是 摇摇头,这让我心里突然有些担心—难不成真像大头害怕的那样,唐书杰报复到 美茵头上了?。 我打开房门,一边把吃的东西放到了茶几上,一边对美茵问道:??「到底 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我知道了,今天夏雪平跟着青年卫生团的人去你们学校了, 她刺激到你了「美茵还是不说话,我转过头看着美茵说道:「?到底怎么了跟别 人不能说跟我还……呜—呜—」。 还没有等我把话说完,美茵居然一把跑到了我面前,狠狠地搂住了我,直接 用她的香唇堵住了我的嘴巴。三四中文-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二章(17)】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18020。 第二章:(17)。 美茵这一吻,来得突然,吻得我也不知所以然。 换做是别人,可能就在这么含糊过去了,可我不一样,我最不喜欢的两件事 第一就是趁着女生醉的时候占便宜,第二就是趁着女生心痛的时候占便宜。何况 在我跟前的,还不是别的女生,是我自己的妹妹。 「——呜!呜!啊……美茵!美茵!你等会儿」。我用力推着美茵,一寸劲 美茵还把我的嘴唇咬了。美茵见我吃痛,这才放开我。 我摀着嘴看了一眼,还好没流血,接着我对美茵问道:「你告诉我,你到底 怎么了?你今天情绪不对啊。而且怎么这个点不回家、也没去韩琦琦家,直接来 找我来了?你受谁欺负了?」。 「哥,」美茵说着,两眼的眼泪就下来了,可她后半句话让我倍感猝不及防: 「求你破了我的处吧」。 紧接着,美茵二话不说,直接脱了校服西装外套和裙裤,以及里面的棉线短 袖衫,成套的淡粉色莱卡胸罩和安全裤,加上美茵依旧幼嫩的肌肤暴露到了我眼 前,接着她又伸手绕到脖子后面,从自己的马尾辫上解下了皮筋,她的头发彻底 散开,发香和体香一并在屋子里弥漫着。 我见状,痴了两秒,赶紧把两扇窗户的窗帘全都拉上,搂着美茵在怀里拉她 坐在了沙发上。她坐下来以后,就要去拉扯她身后的胸罩搭扣,我伸手按住了她 的手背制止了她:「美茵,先别这样」。 「哥,你不是说你爱我么?难道你不爱我了么?」。美茵双眸里流着泪水看着 我。 「……谁说不爱了?当然爱」。我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 「你爱我,难道你就不想要了我的身子?我们俩该做的都做了,哥哥舔过妹 妹的穴、妹妹吃过了哥哥的棒,我们两个不就差真正的性交了么?你为什么不愿 意跟我性交呢?哥,你是讨厌美茵了么?」。 「……我没有讨厌你,我不是不愿意;只是你现在留着眼泪,明显是心里有 事。我跟这样的你做什么……我也不能不把事情问明白就破了你的处女膜。比起 要你的身子,更重要的是我担心你,你明白么?」。我伸手从茶几上抽出两张纸巾, 帮着美茵擦了擦眼泪。美茵看到了桌上的吃食,眼神立刻直了——这小丫头从小 就是这样,遇到再大的事情,只要给她一碗热乎乎的饭菜,无论多大的情绪都会 过去。 「来,」我打开了粥的盖子,又给她扒下了熏肉卷饼外面套的塑料袋,「还 没吃东西吧?一口热乎粥,一口肉卷饼。也是巧了,我都不知道你来了,我居然 还买了两套卷大病,这里面还加了你最爱吃的豆腐皮」。 「……哥,你也吃」。美茵咬了一口卷饼之后,对我说道。 我笑了笑,那了个杯子,从泡沫粥碗里拨出来一半,把虾仁和瑶柱挑出来一 些放回到美茵的碗里,然后自己也握着另一张熏肉卷饼吃着,吃了两口,我看着 美茵说道:「现在能给我讲讲,到底怎么了吧?是因为唐书杰或者孙筱怜么?」。 美茵缓慢地嚼着嘴里的东西,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谁?——难不成今天夏雪平去了你们学校,她让你心里不舒服了?」。 「也不是,」美茵说着,转身从校服的裙裤兜里拿出四张一百块钱钞票,放 到了茶几上,对我说道:「这个是夏雪平临走之前,硬塞到我口袋里的。你帮我 还给她吧。钱太多了,我没处花……而且,她的钱我不想要」。 看着这四张一百块钱,我叹了口气。我知道美茵到现在对夏雪平依然有很大 的意见,她痛恨夏雪平离开了家、抛弃了自己,但经过这几天我和夏雪平的接触, 我同样知道,夏雪平心里对美茵其实是放不下的,估计也是那天在车上听我说了 美茵为什么讨厌自己的原因,夏雪平才想着给美茵的口袋里塞零花钱,就像她硬 是塞给我两万块钱一样。我知道夏雪平其实想要补救,但是她一时之间想不出更 好的办法来。 「她给你的钱,我也不好交给她。她现在的脾气,我估计你也能看得出来,」 我说道,其实我这么说,是既不想这样把钱还给夏雪平、伤了夏雪平的心,又想 给夏雪平一个交待,「这样吧,钱先放我这保管,等你需要钱了找我来拿。算是 我给你的,这总行了吧」。 「……再说吧」。美茵咬着卷饼里的熏肉片,「我现在还不想提她的事情」。 「好吧。那你今天哭得这么厉害,究竟是因为什么?」。 美茵放下了卷饼,转过头看着我,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之后,对我说道: 「因为爸爸……」。 「因为爸爸?爸爸欺负你了?……还是说,陈月芳欺负你了,老爸没帮着你 出头?」。 美茵摇了摇头,「哥,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你说」。 美茵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从家里搬走之后,老爸现在都会把陈月 芳留在家里过夜……我你走以后的第二天,我趁着老爸去我房间跟我谈心的机会 ……我给老爸口过了」。 听美茵说完这句话,我十分不知所措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生气, 因为在我潜意识里,我似乎早有准备,就知道事情的结果可能会是这样。美茵在 小的时候就如此,小到一颗糖、大到一个洋娃娃、一件衣服、一个考试的分数或 者名词,她都要想方设法得到,没人能拦得住。她三岁的时候,夏雪平为了不让 她吃太多糖,把她的糖果全都装在一个玻璃罐子里,然后放到了冰箱顶上,以为 这样的话美茵就够不到了,不曾想美茵趁着我、夏雪平还有老爸不注意的时候, 用一个拖布杆把那个玻璃罐子捅了下来,直接摔碎了玻璃罐;玻璃碎片把她的手 划破,满手是血的美茵居然一声都没哭,睁着一对大眼睛抓着手里的糖看着夏雪 平。现在老爸就是当年的那颗糖,确切地说,老爸的鸡巴就是那颗糖。 「……老爸什么反应?」。我强压着心里的不适感,对美茵问道。 「他当时想制止我……我威胁他,说如果他要是再拒绝,我就大声叫喊,把 陈月芳给招来,然后告诉陈月芳其实是老爸他逼迫我这么做的……老爸听了,一 脸的惊恐,但也就对我投降了……」。说完,美茵突然笑了两声,继续说道:「… …老爸射精时候的表情真的好可爱呢!他之后倒是打了我一巴掌就离开我房间了 ……老爸射的我满嘴都是,脸上还有呢!我还自拍了几张照片,哥,你看」。 我挡住了美茵的手机屏幕,皱着眉头说道:「……算了,我不看,你自己留 着吧」。 美茵也觉得自己兴奋过头了,收起了手机,捧起了熏肉卷饼啃了两口,看着 我不说话。 「老爸没给你打疼吧?」。我想了想,对美茵问道。 「没有……响耳光打人不疼」。这句话倒是真的,这几天里我也挨了夏雪平 的耳光,但是好像确实当时脸上有火辣辣的感觉,过后就没什么感觉了——呵呵, 其实并不是不疼,只是挨打的时候,心里装着别的事情,给疼痛劲儿盖过去了。 我想了想,说道;「你接着说吧——你怎么想起来……要破处了?」。 「我前天晚上在韩琦琦家住,昨天晚上老爸回家了,那个女人说有事,要回 老家一趟,她不在家。家里就剩了我和老爸俩人……」。 「你又给老爸口了?」。 「嗯」。美茵脸上一红,笑着说道。 「你又用了什么招吧?」。我无奈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嘿嘿——晚上的时候,老爸刚洗完澡,我听见了,也就穿着 件内裤一件棉背心就下楼了,正好我就假装崴了脚,老爸听见我的叫声就什么也 没管便过来了。老爸洗完了澡就愿意套一件短袖衫、一件大短裤、里面什么都没 穿。老爸要过来扶我,我看准了位置,假装不经意握到了老爸的鸡鸡。果然,老 爸看到我穿的那么单薄,而且还被我抓了一把,下面立刻就硬了。他还害羞了, 架着我去沙发上坐下,然后嘛,我就把老爸的裤子扒下来了!嘿嘿!说到这里还 得谢谢哥哥呢」。 「谢我?谢我什么啊?」。 「你教我的那些招数我全都用了啊,什么手口并用、什么深喉、利用乳头乳 房刺激阴茎之类的,我全都用上了!老爸还抓了我的奶子来着……老爸被我弄得 爽的时候,还问我这都是从哪学的来着,我真的高兴得差一点就把哥哥给供出去 了呢」。 看着美茵满脸的得意和满足,我心里头特别不是滋味:本来是我包藏私心、 为了让自己舒服痛快的招数,如今全被美茵用来伺候老爸身子了,而且我还得坐 在这听着美茵给我讲述她伺候另一个男人的这些细节,而那另一个男人,居然就 是我从小到大最尊敬、对我爱之如山的父亲。 美茵并没有察觉我心里的难受,她继续说道:「……但是吧,昨天本来我是 想,直接跟老爸做了的,因为毕竟那个女人也不在家,家里就我和老爸。当时我 已经全都脱光了,老爸身上就一件短袖衫了……昨晚给老爸口射了以后,他没说 什么,纵容我继续玩他那根肉棒棒来着,玩着玩着,老爸没多长时间就又硬了, 我自己的下面也湿得一塌糊涂,而且痒痒麻麻的……我握着老爸的肉棒,在自己 下面磨了半天,老爸爽得都翻白眼了,结果最后还是给我制止了」。 「他觉着你是处女,不敢碰你对么?」。我问道。 「是的……哥,你怎么又猜到了?」。 我没说话。 这或许就是男女的区别,或者说,这就是母子关系和父女关系的区别。母亲 面对儿子的阳具的时候,心里都是以赞赏为主的,儿子是从母体中孕育出的杰作, 儿子的那根阴茎更是,就像是从子宫里长出的一把枪一样。在儿子成长的过程中, 母亲希望儿子去扬名立万的同时,潜意识里也会希望自己的儿子用那根象征着性 和生育力的武器征服世界。而父亲对于女儿则不然,父亲不承受怀孕的责任,而 女儿对于父亲而言,是别人赐给自己的礼物,女儿的身体、女儿的阴道、子宫、 处女膜,仿佛一尊水晶一般,自己拿着时候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磕了碰碎了,就 更容不得其他人去碰去摸,在女儿的成长过程中,父亲都希望女儿精神世界不受 到外界的伤害的同时,从生理上也想保护女儿的身体和生殖器官,就像想把拥有 的那块水晶雕刻永远放在一个安全的、外部坚硬内饰柔软的匣子里锁一辈子一样。 所以,一般一个母亲听到自己儿子在外面如何风流如何沾花惹草的时候,自豪感 喜形于色;反之,如果是一个父亲听到自己的女儿在外面如何放荡如何招蜂引蝶 的时候,会视其为家丑。再比如,一个母亲面对自己儿媳、和一个父亲面对自己 的女婿的时候,都可能会产生极大的反感,但本质的区别是,母亲认为自己的儿 媳,不过是被自己儿子那根阳物打败后,反噬自己儿子的猎物;而父亲则认为自 己的女婿,是把自己女儿下面的水晶一般贵重的处女膜砸碎、蹂躏后,还要来跟 自己抢所有权的强盗。 乱伦关系则对于这种差异体现的更甚:就比如我之前听过的组里的王姨和胡 姐对于自己儿子的生理反应的论述,她们俩对于母亲献身儿子这种问题,目前虽 然一个处于开放程度一个依旧保守,但从来没觉得,一个女人把男生破处是什么 问题;反之,对于父亲和美茵的关系可以看出,父亲对此是小心翼翼的,即便他 看到了美茵的身体,嘴上拒绝、身体情不自禁地勃起。 「所以你就想到了我,对么?」。我对美茵问道。 「你不知道我在房间里睡 觉,以为我没回来,你就急的哭了,对么?」。 「……是的」。美茵平静地看着我,「我缠着爸爸好半天,他都忍着没插入 我……昨天晚上我都知道,他自己其实是手淫之后才睡的……他宁可手淫也不想 插入我。对怪女人非要长什么处女膜!要是没有这层膜,就没这些问题了。我仔 细想了,爸爸要是没办法破我的处,最合适的男生,也就只有你了,哥哥」。 我看着美茵叹了口气。 「哥……可以么?妹妹的第一次被人舔穴、第一次口交、第一次喷奶,都是 哥哥的。现在我想把自己的初夜给哥哥,哥哥你不高兴么?」。 看着美茵撒娇的样子,此时我的内心里却十分的淡漠。我迟疑了片刻,对她 问道:「那如果之后,父亲问起你,第一次做爱给了谁了,你怎么回答啊?你信 不信,如果父亲知道了就我俩之前做过的事情,用不着我破你阴道瓣,父亲都能 打死我!你现在还居然跟我提这个要求……」。 「我……我不说是你不就行了么?我就说……我就说……我就说是我用仙女 棒自己捅破的」。美茵皱着眉头,嘟着嘴说道。 主意倒是个好主意,父亲也可能不会产生过多的怀疑。但我还是不想答应这 个事情——我自己从青春期发育到现在,从跟美茵的性游戏开始直至后来,我如 果想要破开美茵的这层膜,跟她来一次实质的性爱接触,我有无数个机会——如 今她自己找上门了,可她并不是为了成为我的性爱伴侣……。 我嫉妒。 没错,我嫉妒父亲——他生的比我巧,他可以早于我见到夏雪平跟夏雪平结 婚,而我,这辈子跟夏雪平注定有血缘的禁锢;他人到中年,有一个很贤惠的女 人陈月芳倾心自己,而且无条件答应准备嫁给他;而且,他自己的女儿居然也倾 心于他,并且想尽了各种办法,就是为了跟他颠鸾倒凤。 我嫉妒这个男人,我嫉妒何劲峰。 「不行」。我心一横说道。 「为什么啊哥?你不是也喜欢我么?你难道对我的身体厌烦了么?」。美茵对 着我问道。 「因为我喜欢上一个人,我答应她不再碰别的女人了」。我说道。 「谁?」。 「夏雪平」。我眼睛眨都没眨地说道。 美茵不说话了。 我当然是在扯谎。实际上说完话之后,我自己都心虚。夏雪平明明跟我都没 有到这一步,甚至她连我对她有意思的萌芽都要扼杀。但此时,我想不出更好的 说辞来,既能拒绝美茵,又能为我的嫉妒撒撒火了。 我转过头看着美茵,只见美茵略带惊恐地看着我。怕是跟那天,在「金梦香 榭丽」里我得知美茵喜欢父亲后的表情如出一辙。 「怎么?就允许你喜欢爸爸,不允许我喜欢妈妈?」。我不服气地对美茵说道。 「你疯了?何秋岩?」。美茵瞪着大眼睛说道,「……我其实并不在乎那女人 是不是我们俩的妈妈——她是夏雪平啊!就因为她我们俩受过多少苦你都忘了? 我俩差点被人烧死在家里、我俩在学校被欺负、她还跟父亲离婚抛下我们俩, 这些你都忘了?你就这样对她不恨了吗?」。 「我只知道我爱上她了……或许不恨了,也可能是一边恨着,一边爱着」。 我对美茵说道。 「嗬,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美茵诧异地看着我。其实我也不知道自 己现在在说什么,我已经语无伦次了。于是,我并没有说话。 「……真不知道这女人有什么魔力,对你使了什么法术……父亲当年看得上 她,你居然也对她着了迷」。美茵恨恨地说道。在这一刻,我猜我可以再给美茵 加一条讨厌夏雪平的理由了:夏雪平是何劲峰的前妻,而且又是自己的妈妈。正 向我嫉妒何劲峰,但是何劲峰又是我的爸爸一样。 「这话我奉还给你也是一样:真不知道老爸有什么魅力,让夏雪平当年能嫁 给他,之后又让你对老爸着了迷」。 美茵敌视着我,接着低下头,又艰难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我笑我俩肯定都是脑子有病,明明都想要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心里都 有违背人伦的想法,却在这里干吃着自己爸妈的醋,还相互斗嘴」。美茵说完, 满眼都是失落和伤心。 此刻,我也有同感。我总算明白「乱伦」二字,其实并不在于「伦」,而在 于「乱」。关系乱、情感乱,脑子乱,心也乱。 「不跟你扯别的了,」美茵的语气也变得强硬了起来,她转过头看着我,对 我再一次问道:「哥,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答应不答应。我现在身上就剩下这么 一件胸罩一件三角裤,你要是同意,就帮我脱了这两件内衣,我的处女膜就是你 的了,在这之后你想碰我的话,我会瞒着父亲、瞒着陈月芳,也可以帮你瞒着夏 雪平,每月跟你做几次」。 「嗬……我倒成了你的秘密情人了是吧?」。我又问道,「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你不答应,那我就只好去找唐书杰他们了。反正他们打你妹妹身子的主意 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正好一并尝尝,被人轮奸群p的滋味到底有多么爽!虽然说 钟扬的那根被你踢废了,但是剩下三个人,我想,下面伺候两个,嘴巴收拾一个, 也够了」。美茵微微皱着眉头,拉着脸对我说道。 此刻,我突然觉得平日里一向可爱的妹妹,竟是如此的可怕。刚才听她讲她 是怎么对父亲进行威逼利诱、让父亲对她就范的,我觉得有些不舒服;现在又听 见她威胁我,而且态度是如此的决绝、如此的自暴自弃,让我内心里竟然有一种 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太会要挟人了!她能想出污蔑父亲逼迫自己口交的事情,让 父亲在她的嘴里射精,也能想出利用唐书杰那几个混蛋对她的身体有所垂涎的事 情威胁我,如此这样,我却真的没办法拒绝。 我闭上眼睛,天人交战一番后,想通了这个事情: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上一次月经什么时候来的?」。我开口问道。 「什么?」。美茵不解地看着我。 「我问你,你上次月经什么时候来的?」。 美茵告诉了我。我算了一下排卵期,仔细一查,现在应该是美茵的安全期。 美茵正呆呆地看着我,然后突然被我抱起来,一把丢到了床上。 「啊……你好狠啊……」。美茵捂着自己的胳膊,对我说道。我想了想,从自 己的行李箱里拿出了一张浴巾,垫在了床上。那张浴巾里,还包着美茵的那条棉 质内裤。 紧接着,我脱掉了美茵的胸罩和内裤,力道毫不柔情,每一下都在美茵的身 体上留下了红手印。 「你干什么啊,哥!你没答应我就把我扔床上……非得搞的像强奸一样吗?」。 美茵对着我叫到。 「闭嘴」。我狠狠地对美茵说道,「我就是要强奸你怎么了?」。 「……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就不用你了……诶——啊」。 美茵还没把话说完,我直接把手端到她的大腿下面,往上一推,她的阴部就 完全地展露在了我眼前,而且蚌形的外阴春和紧贴在一起的小阴唇全都打了开, 粉红的蚌肉此刻成一张一合的。 我用鼻子仔细地嗅了嗅这清新的处女味道,而几分钟以后,那层阴道瓣就要 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我把舌头直接伸进了美茵的小穴里,然后右手按着美茵的 两条腿,左手用拇指在她的那只小阴蒂上毫不顾忌地快速拨弄着。 「啊——坏哥哥——你就会欺负人家那里——每次都要一起刺激洞口一起拨 弄那个小豆豆……啊——坏死了!臭哥哥」。美茵对着我抗议道,她毫无准备就 这样被我刺激着、控制着,她心理上受欺负的感觉,在这一刻要大于身体的快感, 因此她竭力想要把双腿放下来。 「你还说我坏?你这个臭丫头就不坏吗?勾引我,是为了跟爸爸做爱!然后 还威胁我,说要去伺候唐书杰他们那三个?你去啊!你想被人轮奸是吧?告诉你, 这栋楼里的警察有不少实际上就是色狼!鸡巴各个又粗又长!你信不信我喊一嗓 子,就得过来十几个轮奸你的?干脆我把人都叫来吧!直接给你肏哭!别说破你 处女膜了,直接给你下面这个骚屄彻底肏坏掉你信不信!还跟我玩威逼利诱那一 套!你个小贱货!平时都是给你灌的」。我嘴上骂着美茵,大拇指刺激她阴蒂的 动作却没有停下来。美茵瑟缩着身子,听着我用恶毒而且污秽的词语骂着她,脸 上惊恐的很,可是下面马上就湿了。 「啊——啊——啊!不要啊!哥哥——美茵不要被强奸……不要啊……」。美 茵惊慌地叫着,但随着她的下体越来越潮湿,声音也逐渐变得越来越充满魅惑。 「什么不要啊?你嘴上不要,下面已经发洪水了不是么?何美茵你个色女小 骚货!平时我真是给你好脸了」。我说完了,甚是解气,接着直接把嘴巴对到了 她的阴唇上面,「舌吻」着她下面那张不断流出「口水」的「嘴巴」。 「啊——嗯嗯——哼!……嗯嗯……嗯嗯……我不敢了……哥哥我不敢了… …美茵错了……别这么对美茵……美茵错了!美茵不要哥哥破处了好不好……美 茵做个好妹妹……啊……哼……哥哥别气了!别欺负美茵了好不好?」。美茵被我 的舌头刺激着,下面彻底泛滥了,心里的恐惧加上身体上的快感,让她不断地对 我求饶着。 「哼?现在后悔了?晚了」。我冷冷地说了一声,然后继续舔舐着她的阴唇, 这回我只用舌头在她的下面转着圈舔着而不伸进去,她的两条腿马上没了力气。 我松开了她的双腿,放过了她的阴蒂,接着伸直了两支胳膊,用左右手各自的拇 指和食指揉捏着她的乳头。 「啊!——咿……吼吼……啊啊啊……」。美茵放下了双腿,轻轻地夹着我的 头,把自己的两只手搭在了我的胳膊上,嘴里毫无意识地淫叫着。这几天来都没 人舔她的小骚穴,被我一舔,很快就被送上了高潮,下面的淫水也决了堤。 看着她抽搐的身子,和流出的汨汨淫水,我坐到了床上,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么快就高潮了?以前你都没这么样!告诉我,刚才脑子里想什么呢?」。 「我……没有……」。这时候的美茵,又是一副委屈的样子。 「该不会在想着,想让爸爸和我一起肏你的身子吧?」。我冷漠地对美茵说道。 美茵听了,大惊失色:「我没有……我绝对没这么想过」。 我心里不快,对她冷笑了一声,然后躺在了床上,双手抱头看着天花板。 「哥……你怎么不继续了?你不是……决定要破我的处了么?」。美茵坐直了 身子,痴痴地看着我。 「你要让我破你处啊?那也得我硬的起来再说」。 「你现在……硬不起来么?」。 「废话!想到要把你给自己老爸肏,换做是谁谁能硬的起来?」。我对她斥道, 「你要是想让我破你处,那你就主动伺候伺候我,勾引我,看看我下面那玩意, 对你有没有感觉?」。 「我……我不会勾引人」。美茵低着头气鼓鼓地说道。 「嗬!谦虚了。是谁刚才跟我讲的,故意穿的很少、假装崴了脚了,然后还 主动把自己爸爸的裤子扒下来主动给人口交的?」。我忿忿不平地说道,「从小到 大,这待遇我一次都没享受过」。 「哥……你是嫉妒了么?」。美茵无辜地看着我。 「……你才知道么?」。我看着美茵,我眼前的画面似乎有一层水光罩着, 「我真不知道应该骂你没良心还是骂你蠢!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 」我忍着 情绪,别过了头,接着用双手抱头看着天花板。 这叫什么事情啊……我在心里默念着。 美茵迟疑了片刻,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了我,对着我的嘴巴吻了上来,而且 主动把自己的舌头伸到了我的嘴里,顶开了我的牙关。 没办法啊——自从我跟她有了性游戏行为的那天之后,她每一次要在某些事 情上占我的便宜,都会用吻我的方式让我对她投降,偏偏我还招架不住。 「你要我怎么做啊?」。美茵放开了嘴巴,搂着我对我柔声细语地说道。 「你怎么对付老爸的,我想看看。用你勾引老爸的方式勾引我吧」。我也消 了气,对她说道。 美茵红着脸颊,把身子移到了我的胯骨上,伸出手来,解开了我的腰带和牛 仔裤,接着连着内裤往下一扒。 她吃了一惊,接着握住了我的鸡巴,摆弄着对着我笑道:「……嘻嘻,哥哥 真坏!不是跟我说你那里硬不起来么?都这样了,还叫硬不起来?」。没错,实际 上在我刚才把她丢到床上的那一刻,我的阴茎已经坚硬如铁了。 我板着脸看着她,看她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她对着我的肉棒嗅了嗅,有 些厌恶地说道:「味道好重哦……你没洗澡么?」。 「这几天后背伤到了,没办法洗澡」。确实那上面味道会比较重,不仅是没 洗澡的缘故,这几天我也没少吃肉,刚才还喝了海鲜粥吃了熏肉大饼,残留的尿 渍的味道会很浓,即便上面没有耻垢,我想一般的女生也很难接受得了这种臊臭 味道;但凭什么我每次跟何美茵产生肉体关系的时候,我都要弄得干干净净的服 侍她呢?我太宠着她了。 我看了看美茵,生气地说道:「嫌弃么?嫌弃的话你就走吧。不就是处女膜 吗?我也不稀罕。你愿意去找唐书杰他们就去呗!今后爱被谁肏就被谁肏,跟我 没关系」。 「别这样哥哥!美茵除了爸爸以外,就跟你最亲了,你别不管美茵」。美茵 撇了撇嘴巴说道,「……我不嫌弃!哥哥的东西我怎么会嫌弃呢?就让美茵帮哥 哥舔干净吧」。 说着,她把我龟头周围那一圈包皮往下翻着,然后用舌头在我的龟头伞缘舔 了几圈,最后一圈一圈舔到了马眼上,用舌尖挑弄了七八下,接下来慢慢地在龟 头上亲吻着,然后逐渐张开口,慢慢吸着,最后吞下了龟头。吞咽下去之后,她 开始缓缓地用嘴巴和舌头刺激着龟头与下面那根肉膜,然后一手搓着我的睾丸, 一手在阴茎肉柱上轻轻地撸动着——她的口技,确实比之前熟练了许多。 「看来有人自己练习过,做过功课了……呼……」。我放肆地享受着美茵的依 然带着些稚嫩意味的口技,「舒服啊……美茵……」。 「哥哥……咻……舒服就好……咻……呒……真好吃……」。 「哥哥的鸡巴和爸爸的鸡巴哪一个更好吃?」。 「哥哥的……哥哥别叫&039;鸡巴&039;好吗?」。美茵一边吞吐着龟头,一边说道, 「好难听啊……哥哥的肉棒好吃……爸爸的那里……其实有点腥,还有酒臭味道 ……」。 「那哥哥的肉棒,和爸爸的肉棒谁的大?」。 「哥哥的大……而且比爸爸的粗……」。 「哼,那你还去勾引老爸!你个小色女」。我正说着,看到她的粉红色的乳 头已经勃起,并且有些殷红,如同成熟的圣女果一般,我便对她命令道:「你不 是会用乳头刺激男人的屌么?来这样刺激刺激哥哥的,让哥哥的大鸡吧尝尝你的 骚乳头」。 美茵小脸一红,看着我,动作僵直了。 「愣着干嘛?小骚屄!还不赶紧的?」。我对她吼道。 美茵用一副哀怨的神情看着我,接着自己用双手夹起双乳,把乳头竭力地往 乳沟处聚集着,然后弯下腰,用两只硬挺的乳头轮流在我的龟头上摩擦着。 「用乳尖在马眼上按摩」。我毫不留情地对她命令道,「没错……对……喔!就 是那里……真会玩啊美茵!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这么骚?」。 「哥,你别骂我骚行么……」。美茵一边用自己的乳头按摩着我的龟头,一边 委屈地对我说道。 「你这样……太像唐书杰他们的口气了……」。 「你怎么知道唐书杰他们的口气是什么样的?」。我对她问道。 「……他们在女厕所……对付孙老师……我看到过」。美茵害羞地说道。 我冷笑着看着美茵,对她问道:「那你当时身体什么反应啊?湿了吧?」。 美茵撇着嘴吧,对我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为了她,我不会去跟陈嫂打听唐书杰的事情,我不会去找大白鹤千 方百计地挖孙筱怜的黑料,我也不会去用那段视频威胁孙筱怜、也不会把孙筱怜 一个人丢在男厕所,而这样的话,孙筱怜也就不会缠着我、在那天的教师洗手间 的隔间里,被她故意激发出母子乱伦的深层欲望……这一切都是因为美茵。 我真的好像就这样继续侮辱她!我真想继续骂她是小骚屄小贱货!我还想调 教她,让我的这个亲妹妹成为我的性奴、我的母狗!让她平时在同学面前依旧是 聪明伶俐的学优生、在老爸面前做老爸的情人、而同时又跟我这个哥哥进行着秘 密性关系!我真的想亲手毁了美茵!我真想看看她跪下管我叫着「主人」、同时 留着口水和屄水的样子! 但她仍旧是我妹妹啊……我即使做到这些了又能怎么样呢?现在的她,心里 有我,但心里大部分装下的依旧是爸爸;而如果我用一段性虐主奴关系调教她, 没错,是给她洗脑了,但是那时候她也就没有心了,被洗脑过的性奴,也不过是 一个活生生的充气娃娃罢了。我知道就我这个人而言,即便拥有了一个性奴,早 晚也会玩腻的。 「算了……美茵,停下吧……你做的够好了」。我对美茵说道。 美茵睁着大眼睛看着我,脸上又是疑惑,又是期待。 我承诺过不跟她说脏话、不用污蔑性的词语形容她或者是她身体的任何一部 分。她没跟我遵守任何约定,但是这个约定,我想我有责任遵守的。 「躺下」。我对她命令道,「用双腿对着我,把腿抬起来、分开」。 美茵照做了,我把她的双腿抬起,举在我的腰间。我用自己那只鸡巴在美茵 的洞口触碰着,往里稍稍插入了一下以后,用手抬起来,用龟头在她的蜜洞口敲 打着,之后又轻轻地往里插了一下,蜻蜓点水,之后再次抬起,又在上面敲打了 几下。 美茵感受着洞口被不断地刺激着,她的腰也迎合着我龟头敲打的动作不断地 往上挺着,几个回合之后,美茵的洞口开始源源不断地流出爱液来。 「哥……你又折磨人家!里面好痒啊……你要么插进来,要么舔舔好吗?别 这么折磨我我了,我错了」。 「我这是在折磨你么?我这是为了等一下不让你过分的疼!什么都不懂」。 我用着严厉的语气对她说道。 美茵撇着嘴巴看着我。 我也看着她,对她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想好了么?」。 美茵害羞地陷入了深思。 趁着这个当口,我用手指微微分开了她的阴唇,把身子往前一挺…… 「哈——啊!下面好胀啊」。我慢慢地顶进去的时候,美茵就已经受不了下 面的胀痛,对着我嚎叫道。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不敢往前动了。我只好抱起她,深吻着她的嘴巴,然 后沿着她的下巴和脖子,一路亲到她的乳房上,一手轻轻揉捏,一边带着口水轻 含、然后在上面吹着气,接着我又用舌头舔了舔她的耳朵,并且在上面呵着热气, 我只能不断地刺激着她的敏感区,然后让她逐渐适应我的阴茎的口径。 当我感受到了美茵的阴道里分泌出更多的爱液以后,我便把鸡巴继续往前挺 了一下,龟头触碰到一个很柔软的隔阂之后,美茵再一次疼得大叫起来。 我便不敢再动了,只能再一次深吻着,再一次刺激她的耳朵和乳房。 「哥……真的好痛……」。美茵拧着眉头看着我说道。 「那怎么办……要不然算了吧……」。 「……别……你现在拔出去的话也很疼」。美茵委屈地说道。 这可怎么办,我那小伙计现在插到美茵的身体里,现在是进退不是、举步维 艰。 我吻着美茵的乳头,想了想对她问道:「美茵,你爱我么?」。 「美茵当然爱哥哥了……」。 「你是更爱我,还是更爱爸爸?」。我又问道。 美茵缩着身体,把脸别到了一边,陷入了思考中。 我搂住美茵的肩膀,低下了头,在她的耳边呵了口气; 然后把自己的阴茎,直挺挺地往里一捅,然后赶忙用舌头堵住了美茵的嘴巴 ……我没办法了,只好用上医院里大夫哄小孩打针时候的招数,趁她不注意,直 接把我的那管又粗又大的「针头」狠狠地戳了下去。 「啊——呜——呜呜呜……」。 在那一瞬间美茵的下面变得畅通起来,龟头很顺利的冲破了那片象征着贞洁 的息肉,而就在这一瞬间,美茵的眼泪也顺着她的脸颊滚落。剧痛中的她,抱着 我后背的手在我的肌肉上用力的叩着,她的指甲轻轻地陷入了我的脊背上的 肌肤之中。本来后背上的淤青还没消却,被美茵这么一挠,我也忍不住地想要叫 痛,但我依旧忍受着。 就这样,两具承受着无比疼痛的肉体,在这间屋子的床上纠缠在一起。 美茵不再是处女了。我完成了我对美茵的使命。 我继续深吻着美茵的嘴巴,松开怀抱以后,一只手在她的两只圆润的乳房上 来回抚摸揉抓,另一只手用拇指和食指在她的阴阜上连捏带按,不一会儿,美茵 的脸上开始变得滚烫,桃源里也开始涌出溪流来。 我试着轻轻动了动屁股,然后放开了美茵的嘴巴,此时美茵嘴里不再是疼痛 的叫声,而是些许娇羞的喘息。 「感觉怎么样,美茵?」。我抬手拨了她的留海,抚摸着她的脸庞问道。 「……哥哥下面好大啊……而且真的好烫」。美茵依旧撇着嘴巴说道。 「谁问你这个了?」。我被她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还疼么?」。 美茵点了点头,对我说道:「疼……但是里面很痒……」。 「那我可以往里插得深一些么?」。我问道。 「……嗯」。美茵咬住下嘴唇看着我,同时,她身体里流出温暖的洋流来。 看着美茵此时咬着下嘴唇的表情,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夏雪平躺在我身边, 被我问道办公室里那些上了年纪的女人说自己儿子青春期发情时候,夏雪平也是 如是的表情… … 我见状,带着些试探,把自己的阴茎往里插得更深了一些。美茵的阴道前端 十分的紧窄,而当龟头探进去之后,却发现她的阴道深处竟然是如此的宽松,而 阴道前端在我的阴茎根部紧箍着。我的龟头触碰到她阴壶的最里侧的时候,她脸 上露出了畅快的表情,而我试着左右摆动着腰部、让龟头在她阴道深处两边都接 触到的时候,她那片刚被开垦的处女地,突然收缩了一下,然后流出了更多的汁 液。 于是她又一次忍不住咬着自己的下嘴唇,而且双手摊开到床上,紧抓着床单。 ——经历过那么多女人的我,居然没发现,有的女人在自己的蜜壶里洒出那 些美妙的蜜水的时候,会忍不住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或许,也就是说,夏雪平昨晚在咬着下嘴唇的时候,其实她的下面已经湿了。 这不是不可能,夏雪平跟美茵是母女,她们身上会有遗传性的性敏感点, 说不定性反应也会是一样;而且在我问起关于母子的边缘性行为的时候,夏雪平 很可能会联想到,昨天早上我在她的阴道口射精的事情,以及她去洗手间后,看 到的她那条被我蹂躏的、沾满了沐浴乳的内裤。 看来,夏雪平对我是有感觉的。想到这,我内心是如此的兴奋。 「哥哥……哥哥,我好舒服啊……哦……美茵好喜欢……」。身下的美茵开始 娇声叫着床。她天真烂漫而充满诱惑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带了回来。看着身下 的美茵,我心中产生了一丝愧意。我刚刚心里还在嫌弃她,一边求我来破处、一 边想着怎么让爸爸在她口中和她身下更舒服,而我此时却是在肏着她的穴,心里 却在想着夏雪平。 我逐渐认清了,自己真的是个花心的男人:跟小c合欢的是时候,想起的是 美茵的样子;而跟美茵云雨的时候,想起的又是夏雪平。 我只好趴下,把头藏在美茵的耳边掩饰着,然后慢慢地加快了速度。 「啊——呜呜——」美茵又哀叫了一声。 「又碰疼你了么?」。我对美茵问道。 「好疼……」。美茵哭着说道。 我只好放慢了速度,而且不敢大幅度地抽插,只好用龟头和阴茎前端慢慢地 在美茵的阴户深处仔仔细细地研磨着,感受着她体内的湿润和温度。 没过多久,美茵的阴道里开始有节奏地收缩着,淫水源源不断从她的体内流 出,打湿了我的睾丸,她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大,频率也快了起来,带着眼泪的脸 上开始出现了享受的笑容。 「哥……啊……啊啊……下面开始好舒服了……好美的感觉……原来肏穴是 这么美的……啊……舒服啊……啊……水水止不住了啊…… 」美茵说着,也跟 着抬起了屁股扭动着腰。 我把阴茎缓缓地拔出到她的阴道边缘,然后用力往里插了一下,美茵忍不住, 娇羞地叫了一声:「啊——」。 「我这样,还疼么……」。我对美茵问道。 「有一点……不那么疼了……」。美茵凝视着我。 我继续把阴茎拔到了她的阴道边缘,又一次猛烈地往她的花蕊深处攻击着: 「这样,还疼么……」。 「不疼了」。美茵坚定地看着我,随着快感的传过大脑,美茵的脸上再一次 露出享受的笑容。 「这样呢?」。我又一次拔到边缘,然后狠狠地往她的阴道深处撞去。 「不疼了……哥……好舒服哟……」。美茵红着脸,闭起眼睛笑着说道。 于是我每一次都抽出差不多四分之三的长度,然后接着大力地往里冲撞着, 每一次都是狠狠地往里插入,接着我加快了速度,美茵也努力地抬着屁股,跟着 我的动作上下晃动着自己的两只乳房。 「哦……哥哥……哥哥……好爽啊……舒服……舒服死妹妹了……啊啊啊… …好舒服……好喜欢大鸡巴……大鸡巴肏的好爽……」。美茵晃动着身体,阴阜被 我的睾丸尽情地撞击着,她也变得口无遮拦了起来。 「不是不要说鸡巴的么?……呼……你自己还说起来了」。我扎开了左手五 指,扣在了美茵的胸脯上,让她的乳房在我的手里肆意地活蹦乱跳。 「因为……美茵喜欢啊……美茵喜欢哥哥……啊啊……哥哥太会肏了……啊 啊啊……好爱哥哥的肉棒……好喜欢哥哥的鸡巴……啊啊啊… …美死了」。 我加速肏着,然后从枕头下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我把镜头对着美茵,打开了 录像功能,把美茵抬起屁股、被我的粗大阴茎插入、阴茎上还沾着美茵鲜红的处 女血、而她的乳房上下纷飞、她脸色殷红挂着肆无忌惮淫荡的笑容的样子,一并 录了下来。 她睁开眼睛,看到了我在举着手机,伸手就要挡住镜头:「比照……啊啊… …别照啊……坏哥哥……啊啊啊啊……照人家这个样子……人家好害羞啊……」。 「我没有照你,我在录像呢」。 「讨厌了啦……啊啊啊啊……好刺激哦……舒服死了……」。美茵摀住了自己 的脸,然后露出两只眼睛,眨了眨眼睑不住地看着我。 我一边大力地抽插着自己的的那条打桩机,一边对着美茵全身上下录着特写, 嘴里还故意说道:「这是我的妹妹,亲妹妹何美茵……呼呼……看,她长得白吧? ……给你们看看,这是她的小脸,现在被我这个哥哥肏得红扑扑的,像不像西红 柿……这是她的大奶子,小丫头自己告诉我说有34d了,大不大呀?小家伙还在 发育,将来肯定是个波霸……这是我妹妹的肚子……这里是她的小骚屄,我妹妹 的鲍鱼长得很美吧?这是就是我的鸡巴?比你们的大很多对不对?上面的血液就 是刚刚给她破处后流出来的……呼……你们看,我妹妹水多不多?这小妞馋自己 哥哥的肉棒馋了好几年了……」。 「哥哥……哦……哼……你在跟谁说话呢?」。美茵娇喘着,对我疑惑地问道。 「你说呢?」。我把镜头举起,录下她脸上的表情,「我在录旁白呢,能我俩 完事之后,我就把视频发到网上去,让别人看看我的亲妹妹有多淫荡……呼…… 视频题目我都起好了……啊……呼……就叫&039;亲哥哥肏校花妹妹的处女穴&039;,点击率肯定爆棚……」。 「不要啊哥哥……啊啊……别传到网上……呜呜……」。美茵哀求着,可是她 的阴道的收缩速度却加快了,带的我的阴茎也传来无尽地快感。 我对着美茵笑着说道:「哥哥逗你呢!……哦……呼……哥哥自己之前都舍 不得肏你,怎么会舍得把妹妹的身子给别的男人看呢?哥哥想自己留着留作纪念 的」。 「啊……啊啊……做什么纪念啊……是不是……啊啊……想自己看着……然 后打飞机啊……」。美茵坏笑着看着我。 「对……就是要看着自己肏自己妹妹时候的视频……打飞机……我这样就可 以一辈子记住这个时候的感觉了……」。 「哥哥……坏死了……啊啊啊……哥哥别录了……专心肏我……专心肏妹妹 的小骚屄……」。美茵忘情地叫到。我也索性关了录像,把手机丢到了一旁,搂着 美茵的肩膀,狠狠地吻着她的香唇,然后猛烈地加快了速度,每一次抽插,我的 阴茎都能带出一股股的淫水来,就像是老式的抽水机那样,把美茵的肉井中的地 下甘泉汲取出来。 我亲吻了美茵以后,用自己的脑门紧贴着美茵的额头,用自己的胸膛压迫这 美茵的乳肉,下体的抽插也在一深一浅中冲刺着。 「你是我的什么……」。我突然对美茵问道。 「我是你的什么……」。美茵开始进入了无意识的状态,除了「啊啊」爽快的 呻吟着,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 「说,你是我的小骚屄妹妹」。我对我这美茵低沉地吼道。 「我是你的小骚屄妹妹……小骚屄妹妹……啊啊啊……你是大鸡巴哥哥…… 大鸡巴肏我……哥哥肏我……」。 「叫哥哥老公」。 「哥哥老公……啊啊……肏我……哥哥老公肏我……啊啊啊……用力肏妹妹 的屄……肏妹妹老婆的屄……肏吧……」。 「妹妹,我爱你……」。 「我也爱你……大鸡巴哥哥……亲哥哥的大鸡巴……啊啊啊啊……妹妹爱哥 哥的大鸡巴……啊啊啊……肏妹妹……妹妹爱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美茵正说着淫荡的词汇,突然她夹紧了自己的双腿,阴道也开始紧抓着我的 阴茎不放,本来在紧窄阴穴里努力探入的阴茎此时更加的艰难;而与此同时,阴 茎除了感受到了挤压之外,还感觉到几股暖流正在龟头上浇灌着,而且不是一阵、 不是两阵,而是仿佛美茵的身体里开了热水龙头一般,持续地用热流冲刷着上面 ……我不懂什么名器之类的东西,但我想美茵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名器了…… 我真的好嫉妒父亲,在今后都可以享受到美茵这么奇妙的阴穴的关爱…… 被美茵淫水滋润的我,此刻心花怒放,我对着美茵怒吼着,最后抽插了几下, 然后用尽了全力,把自己的精关打开,放肆地让自己的精液喷洒到了美茵的蜜壶 底部。 「肉棒喷了……喷到了……啊……天啊……啊啊啊……」。美茵开心地叫着, 挺起了自己的身子,闭紧了眼睛,然后随着一阵剧烈扭动,她的身子彻底没有了 力气……。 我抱着美茵的身子,尽自己的所能,把精液全都射到了她的体内。 阴茎浸泡在淫水和爱液中,我搂着四肢无力的美茵,仔细地嗅着她的少女芬 芳。 等到阴茎明显地萎缩起来的时候,我把阴茎缓缓地拔了出来,似乎有「啵」 的一声,连着精液拉丝的阴茎,带着美茵的淫水,混着美茵的处女血,暴露在空 气中,美茵的下面,像加了樱桃酱和炼乳一般的流出溏心的西式点心。我举起手 机,从下面对着美茵的淫穴,把美茵的全身都照了下来。我又拿起那件我抢来的 美茵的棉质内裤,用裆部的布裹住了自己的阴茎,彻彻底底地把阴茎擦干净。白 色的内裤上面留下了乳白色的污浊,以及渐渐转为褐色的鲜血。 美茵缓了缓神,撑着胳膊坐了起来,伸手蘸了一下自己体内的白色混合液, 担心地看着我:「哥……你都射进来了……我不会怀孕吧?」。 「你不想怀上哥哥的孩子么?」。我看着她问道。 「说实在的……以前想过。但是现在毕竟我心里还有爸爸……当然,如果怀 上了,我就不能跟爸爸做了。跟哥哥做……也好舒服……你要是像用让我怀孕的 方式留住美茵……美茵也不会埋怨哥哥什么……」。她虽然这么说,脸上还是十分 不情愿的。 我无奈地笑了笑,对她说道:「你放心吧,不会怀孕的。我刚才问你什么时 候来的月经,就是这个意思。今天是你的安全期……」。 「安全期?……是不是我这段时间不会排卵啊?」。美茵很期待地看着我。 我摸着她的头发,无奈地看着她。我明白,她追问我这个问题的意思,就是 准备想让爸爸也内射进她的身体里。罢了,一切都是她选择的,只要她幸福开心, 我也没办法说什么。我只好耐心地对她说道:「对,女生都有安全期,也有危险 期。美茵,哥哥以后不能什么事都教你了……爸爸其实对女生的事情,也不一定 很了解……有些事,今后你要自己学着算、学着掌握、学会分辨,懂么?」。 美茵抬起头看着我,点了点头:「谢谢你,哥哥。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说罢,他搂住了我的脖子,把脸贴在了我的胸膛。 我也只能抚摸着她的肩膀,默默地承受着内心的痛苦。从某种程度上讲,美 茵算是被我推向父亲的床上的。 我看了一下手机,现在是九点钟。我拍了拍美茵的肩膀,对她说道:「来吧, 你去冲个澡,我带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我今天想在哥哥这里睡……」。美茵缠着我说道。 「那你明天不上课啊?」。 「你送我吧」。 「那老爸知道你在我这么?」。我突然有些担心。老爸要是知道美茵在我这, 今后要是发现美茵突然就没了处女膜,他肯定会怀疑我的。 「不……我跟老爸说我今天住韩琦琦家了。我跟韩琦琦串通好了」。 「那我明早也没办法送你去上学啊……」。 「为什么啊?」。美茵看着我问道。 「我还得给夏雪平送早餐呢」。 美茵松开怀抱,仔细地盯着我,接着她想了想,又抱住了我:「哥……我还 真想知道你是怎么对夏雪平产生男女感情的……你们俩进行到哪一步了?」。 「哪一步……唉……没哪一步……你问我这些问题,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 说……」。我叹道。 美茵没说话,把我抱得更紧了:「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没什么……只是你用不着说那些气话了。趁着时间还不算晚,送我去韩琦 琦家吧」。 呵呵,她道我对夏雪平的心思,是对她的气话么? 当然,这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我想了想,搂起了美茵,把她直接抱到了卫生 间的浴缸里,帮她打开了水龙头调好了水温。 转身出来的时候,我竟发现房间的大门开了一条缝。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往走廊里看了一圈,发现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 可能是刚才忘了把门关严吧……还好没人窥视。 我深吸了一口气,没太在意,可我心里突然觉得莫名的慌乱。 我帮着美茵洗干净了她阴道里的东西,用手指分开阴唇扣挖着里面的白浊汁 液、用淋浴喷头冲刷着美茵的容器的时候,她一直在不住地呻吟着,弄得我的肉 棒再一次激动地立正;但我还是强忍住了,我知道对于一个刚经人事的处女来说, 短时间内二次性交,其实是很痛苦的,她肉腔内的伤口还未愈合,很容易造成更 大的疼痛。因此给她洗干净了以后,我赶忙用冷水冲了冲自己的身体,才出了洗 手间。 我叫了辆出租车,把美茵送到了韩琦琦家的别墅门口。美茵站在门口,刚对 我招了招手,韩琦琦就把自己的家门打开了。还没等我开口说话,美茵就进了门。 看着门关上那一刻,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我苦笑着又看了眼那扇门。 我知道,即便我们之间不发生这些事情,早晚有一天,我也会看着美茵这样, 从我身边离开。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the end of chapter2。 &039;poppies the ra&039;。 to be tued三四中文-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1)】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14020。 第三章:(1)。 今天是周六。 我一大早就醒了。 此刻,心头莫名地被「悲」和「丧」二字充满。 昨晚夏雪平给我发来短信,突然告诉我今天不用给她送早餐,在我追问了两 遍以后,她才说她要睡到中午。我也只能同意,但是这样的话,我一下子就没事 情可做了。 无所事事的我依旧下楼跑了两圈,然后去了健身房锻炼身体。进健身房的时 候,发现赵嘉霖居然也在。她看到了我以后,本来还在跑步机上飞奔的她,居然 拍了一下跑步机的停止键,拿了毛巾和水瓶,立即离开了。 从我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还莫名其妙地白了我一眼——什么情况?我一 直以来都没怎么跟她说过话,我是哪里得罪她了? 无所谓了,说不定这几天她有什么心事、她到日子「倒楣」了,或者是长期 没得到她那个未婚夫的性爱和情爱滋润所以心里郁闷才这样——说真的,她那个 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未婚夫到底是从事什么工作的来着?——记不住了,当然 跟我无关。我懒得理会她,索性就走到了她刚才用过的跑步机上慢跑,之后又坐 在了器材上开始锻炼胳臂上的肌肉。 周四那天晚上以后,我就没再跟美茵联系过,我不想打扰她心里的小九九。 她也没再跟我主动联系过。老爸倒是昨晚突然莫名其妙地打了个电话,嘘寒问暖。 他说话时候的每一次停顿,都引来了我一阵无奈加上略带嘲讽的笑声。 我在这天没什么事的时候,都会找个角落,拿出那段我给她录下来的破处性 爱视频来看,我还在云端里备了份,但我并没有像自己当时说的那样,对着视频 意淫然后打飞机,因为每次看到这段视频,我心里都会有种莫名的茫然。 「现在她应该跟老爸一起躺在床上吧?」。——每次我打开那段视频以后,我 都这么想。 现在我们家里的这些事,可以说得上是一出闹剧了。从来就没有感同身受这 回事,旁人若是知道,怕是只会戏谑,又有几个人能知道我内心的这种复杂和痛 苦呢? 那天一早,我去给夏雪平送早餐,她打开门后看着我的眼神柔和了不少,但 是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似乎比之前更冷淡了。我也没深究到底是为什么,实际上, 我内心里对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亏欠,或者说背叛过后的心虚——同时爱着自己 妹妹好自己的母亲——呵呵,别说这个了,就算不是乱伦关系,同时喜欢两个女 人,在情感里也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叛徒了。之前还对夏雪平信誓旦旦地说什么 爱她一辈子之类的话,后脚就把美茵扔到自己床上用邪恶之棍插入了美茵的心花 里。 生活如乱麻一般,我的生活则是乱麻加了好几把锁。 看着我闷闷不乐的样子,夏雪平倒是好奇起来,她问我好几次「你怎么了」 之类的问题,我都用别的话搪塞过去了。 夏雪平看着我的表情,一脸早就什么都看破了样子;但我想她也应该不可能 知道内心里的想法吧?她周四那天老早回家了,她一直以来也都不知道我跟美茵 的事情——朝夕相处的老爸都不知道我和美茵的肉体关系,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除非她跟父亲离婚后抛弃我和美茵的那七八年,她去了西欧找到了某个活了几千 年的巫师学了读心术。可看着她那似乎可以窥破一切的眼神,我却下意识地在躲 避她。 我和夏雪平之间的话似乎突然越来越少了,艾立威对待我和夏雪平时候,他 的态度好像坦荡多了,开车的时候还专门找我聊一些欧冠比赛和nba的事情—— 但他其实不清楚,我不喜欢看足球和篮球,我更喜欢看的是女排。后来我实在是 不耐烦了,我明确表示他这样做很烦人,之后他也噤了声。 他看到我和夏雪平两个人相互不怎么说话,似乎是很诧异的,不过就好像一 夜过去以后,我和夏雪平只见就本应该很亲密一样。 市一中的血样已经采集结束,夏雪平提出了要去一趟j县,主要是去h乡查一 下沉福财全家逼奸良家妇女、贩卖人口的事情。可是一趟走下来,除了在当地的 警察局和派出所了解了一些情况——还都是我们市局现在已知的信息——剩下真 的就没问出什么话,哪怕是去那些被拐骗的受害人的家里,他们也三缄其口:被 解救出来的受害人不愿意跟警察见面,其家属认为是家丑,不予配合;有些人被 问得多了,干脆就要撕破脸皮,无论我还是夏雪平、再加上艾立威,今天都经历 了差点被乡民用棍棒揍的危险,要不是乡镇派出所和乡政府的干部劝着,可能夏 雪平的车子可能那天开不出h乡;而有些人,干脆把大门一锁,拒不见客,哪怕 是乡长和乡里上了年纪的长者亲自来敲门也没办法。 剩下的那些自己家女人还没被解救、依然处于失踪状态的家属们,则是一问 三不知,但从他们尴尬的表情和扭捏的神态上来看,他们不是不知道,他们明明 是知道什么,不愿意说。最夸张的,是有一家从未成年的孙女到刚三十出头的儿 媳妇到快接近五十岁的婆婆都被拐走,而家里那个比我们局长大不了几岁的「老 太爷」却说:「不过是女人罢了,丢了就丢了,就算是回来了我们也不要了—— 一个个都脏了身子,要她们还干嘛?」。 夏雪平听了,拳头捏得直响。我拽了拽她的西装袖子,她才没发作。 「沈福财拐卖妇女和幼女,应该有名单吧?」。夏雪平对县警局和乡镇派出所 的警察问道。县警局对此似乎一无所知,乡镇派出所的人也并不准备说话。 临走的时候,乡里年龄最大、最德高望重的老爷子跟我们三个说了句话: 「城里头当差的三位,劝你们以后别来了,乡亲们的伤疤还疼着呢」。 「这伤疤又不是我们给他们留下的,我们分明是来帮他们治伤口的,有什么 不同意的?」。艾立威对此很是不解,他直勾勾地看着那个老爷子,我看他的眼神 里藏着的东西十分怪异,就好像,他老早以前就跟这个老爷子认识一样。 老爷子抽着烟袋,然后叹了口气:「但你们,是用酒精来折腾他们的伤口的 啊」。 我和夏雪平,还有艾立威听了这话,全都沉默了。 老爷子接着说道:「实际上这乡里的脏事情多的是。俺们这里,是有很多糟 粕的传统的。你们怕是不知道:要是生在这里的女孩,打小就要按照旧黄历找一 个阳命身子的小男孩,让他俩从小一起配对长大,按娃娃亲那么养着;到了虚岁 十二岁,也就是第一个本命年那一年的元月一号,还得让俩小家伙脱光了衣服一 起睡一觉,这算是破了邪,打那之后,男孩和女孩这辈子别说夫妻,连朋友都不 能做。等到娶亲的时候,又有闹婚:新郎倌得带上绿高帽、用黑布蒙眼;新媳妇 得跪在公公腿当间、往公公裆上泼&039;福气茶&039;、用手漫着湿裤裆喂到公公嘴里,自 己也得舔手指,之后还得扒公公的裤子帮公公擦腿擦枪擦蛋;然后还得喂丈夫的 叔公找甜枣,就是把枣子放在女人贴身奶罩里面、让自己的叔公找,还得嘴里叼 着枣子给叔公喂;还有找新郎,把跟新郎倌不多大的年轻人,找出来五个,脱光 了裤子让新娘子摸,然后猜哪个是自己的男人,猜错了就要就和着手里的野男人 的枪杆子和软蛋子玩脚拆红绳;最后是盖上被子、找媒婆扒光新媳妇的身子、在 上面洒上花生或者葡萄干,然后让公公钻被窝里吃——过完这一套,才算是给小 两口以后消了灾祸。乡里每村、每家每户都这样,每年每月、甚至每天也都有这 样的,乡里邻里街坊的,表面上是界并子,实际上大家心里清楚,爷们跟爷们都 算是&039;连襟搭子&039;」。 我听完了以后,三观算是被刷新了,虽然说我这个人居然能把自己妹妹给破 了处、爱上了自己的妈妈,但是毕竟美茵是自愿的,夏雪平没愿意跟我发生什么, 我除了强吻以外也没做什么;而h乡里,却用「婚俗」这样的思想绑架,强迫进 行着乱伦化的性骚扰,而且还是几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着实让人接受不了。我 侧目看了看夏雪平,夏雪平的脸上虽然没红,但也写着不适,她咬肌一动一动的, 明显是听着这些事情,气得咬牙。 老爷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俺明白你们现在心里的想法,老朽我年轻的 时候也恶心这些老规矩,后来慢慢上了岁数,也就跟着随了大流、甚至一度还沉 浸其中。可后来,家里出了变故……唉,一家子男男女女,就剩我这么个糟老头 子苟活在世上了……报应啊!老朽我想说的是事情是,你们要查的案子,本来其 实不算事儿的。可问题就是,你们城里人比俺们文明、懂礼数、懂得……那个词 叫啥来着……对,&039;理解&039;——呵呵,以前在俺们乡里是没有这个词的,所以俺们 这些个糟粕的东西,你们城里大概早就没了。其实不是俺们觉得,那些被人拐走 的娘们、丫头脏,是你们,让俺们觉得自个脏」。 听了这话,我和夏雪平还有艾立威全都如鲠在喉,但是想要反驳却也不知道 怎么反驳。 「走吧……老头子我就倚老卖老,劝三位一句,这案子别查了。反正老沈家 干的也都是丧良心的事情,死就死了吧……死啦好啊,死啦,就不疼也没牵挂了, 也不知道别人恨、也听不着别人骂啦」。 我不知道夏雪平、还有那个艾立威的感受如何,我听完这老头说的话,心里 滋味五味杂陈。文明让他们觉得自己脏——我一直在思考着这句话背后的意义。 什么意思?就因为看到了别人过得更好而意识到了自己过得不好,就因为他们看 到了别人享有的东西而意识到了自己没有,他们就有理由迁怒于别人么? 哲学对我而言,向来不是一个很擅长的领域,夏雪平在车上也表示,短期内 先不碰沈福财这个案子了:「查什么也都查不到,浪费时间……反正都是&039;桴鼓 鸣&039;那个网站相关的事情,或许先破了别的案子,有可能这个案子也会水落石出」。 听到夏雪平说完这句话,我索性也就不去多想了。 说起来,虽然f市对夏雪平的抗议言论一直在进行,一些行政议会的参议代 表也频频发动舆论攻势,但是「桴鼓鸣」网站这两天,本身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后来路上,夏雪平临时起意,去了趟j县县城,查了一下当年的实业大王慕 天择的档案,依旧无果。 查案子其实是很枯燥乏味的,有的时候还很压抑。我突然怀念起上警专那时 候,可以打牌、可以打架、可以逃课、可以随便泡妞,哪怕是不做这些,随便找 人闲扯上一天,感觉也很快乐。 于是,就到了今天。 锻炼了一个小时以后,我上楼洗了个澡,擦干了身体之后,倒头又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可就厉害了,一下子睡到了中午12点40。 这可毁了——周六周日的时候,警局的食堂可不是全天开的,只从11点开到 中午12点30,然后就只能是晚上六点整开到八点半。我完美错过了食堂开门的时 间。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喂,是何警官吗?您的外卖到了,请开门」。 我也没点过外卖啊?我把手机屏幕拿到眼前,仔细一看,大白鹤打来的。 「……什么外卖?跟我闹什么过家家」。我对着大白鹤笑道。 「搁哪个小妞身上趴着呢?」。大白鹤问道。 「……我在一个叫&039;床垫&039;的姑娘身上趴着呢,」我对着电话那头的大白鹤诉 苦道,「老白……行行好吧……小的我回笼觉睡过油了……食堂关门了……救苦 救难的老白大爷、白老板,求求你赏点吃的吧,没吃的把你家小c的奶子借我喝 两口也行……」。 「吃什么吃啊!晚上出去吃自助火锅,你就留着点肚子吧」。老白也笑着说 道。 「今晚聚啊?你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不在今晚,明晚聚的话,你能起得来床,大头牛牛还能起得来么?大头早 上还得送他儿子去幼儿园呢」。这时候突然有人敲我的房门,我便对大白鹤说道, 「等下啊,有人敲门」。结果这时候大白鹤把电话给挂了。我以为是电话掉线, 便先站起身来开门,一打开门,小c就兴冲冲地扑进我的怀里,直接狠狠地用热 吻对我的五官进行着轮番轰炸:「嘻嘻,我就是外卖,把我吃了吧」。她的胸口 紧贴着我的脸,双臂搂在我的脖子上、双腿架在我的腰间,差一点没把我撞倒。 她今天穿着一件低领白色短袖衫,外面跟大白鹤一样披了一件黑底白袖的棒球夹 克。可这件白色短袖衫领子真是够低的,锁骨以下的肉团团露出了大半边,深紫 色内衣的颜色和轮廓直接透着布就可以被人看到,而我现在只要一低头,就可以 完全饱览两座乳峰。 大白鹤则是一手拎着一个餐盒,直接放到了我的茶几上,对我笑道:「我这 外卖送的喜欢吗?」。 我坐到了沙发上,小c在我身上搂着。我打开了餐盒一看,是一份加了半只 卤蛋和一份酸辣乳瓜泡菜的卤肉饭。我拍了拍卤肉饭的塑料盒说道:「这个,超 喜欢」。接着我又拍了拍小c的屁股说道:「这个嘛,嗯,一般般啦」。 「哼!就知道吃」。小c努着嘴点了一下我的额头,赌气似的从我身上移开。 大白鹤看着我捧腹大笑,接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塑料盒,从里面摇出一 粒像是药片一样的东西倒在手心里,然后直接送进嘴里。我没在意,以为是薄荷 糖之类的,而且此时我也饿的不行,也就不客气,直接拿起筷子和塑料勺子就开 吃。 吃饭的时候我觉得饭里面有些微苦,一想有可能是卤肉卤蛋的时候,店家小 茴香和桂皮加多了,索性就吃下去了。十分钟以后吃完,我在一转身,此刻大白 鹤和小c早就全脱光了衣服,大白鹤的阴茎正直挺挺地插在了小c的菊花洞里。为 了不让我察觉到两个人在进行着肛交,大白鹤把小c自己的那条内裤直接塞进了 小c嘴里。 「你们这两只禽兽!我在这吃饭呢,你们俩就在这干这事?」。我看着小c和 大白鹤说道,「你们俩该不会是专门来做这个的吧?」。 大白鹤一手拎着小c的一条腿,气喘吁吁地对我说道:「呼……呼……可不 是吗?你以为我过来干什么的?你有自己的单间了,我们俩可不得跟在你这…… 玩一场3p大战吗?」。小c听着大白鹤说着,眯着眼睛微皱着眉毛,抬起屁股,双 手在自己的结实的乳房上用力揉搓着,还不停拨弄着自己殷红的乳头。 看着这一幕,我的下面马上支起了小帐篷,心跳也跟着加速——不对,我心 跳加速得厉害,之前都没这样。 我也不客气,直接脱掉了裤子,对着大白鹤指着下面已经完全勃起的阴茎: 「操!我怎么一看你俩在一起肏下面就变成这样了?你俩是不是又套路我?」。 「哈哈哈,被你发现了,」大白鹤说道,「我就磨了一片万艾可混米饭里了, 没放别的东西」。 「你这绿帽王八,真心就是我一天不碰你家小c,你就浑身难受」。我对着 大白鹤骂道。 「对!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绿帽王八!别废话了,赶紧来吧」。大白鹤说 着扶着小c的身子,自己原地往沙发上一跌,然后把小c的身子转了过来,自己插 在小c菊门里的阴茎完全没拔出去,接着又把小c的大腿扳开,对我说道:「赶紧 来吧朋友」。 小c依旧玩弄着自己的乳房,仔细一看,她的肛门不断地被自己男朋友的阴 茎深入浅出,阴道里也像一只蜂巢一般,从里面不停地渗出略微浑浊的爱液来。 我用抓住自己的阴茎,用龟头在小c的阴道口轻轻地敲打着,小c被堵住的嘴巴里, 立刻发出了「呜——呜——」的爽快叫声。 我把小c嘴上的那只内裤从她的嘴里拿下来,小c便立刻对我流着口水伸着舌 头,我用那内裤在她的阴穴口轻轻擦了一遍她的淫水,然后放在鼻子下面嗅着, 仔细嗅着她的淫水味道、口水气味、以及她内裤上本身带着的柔顺剂的气息。接 着我丢掉了手里的内裤,直接把龟头往前一顶,阴茎整根插入了小c的肉体。 大白鹤见状,加快了肏干小c屁眼的速度。两只阴茎同时进攻女人下面的两 个洞的时候,两个男人会隔着女人的盆腔伸出的肌肉感受到对方兵刃的位置,我 看着大白鹤,心里突然生出一丝不服来,我对着小c的美穴,也加快了速度。 「啊……啊天呐……你们两个……啊啊啊……你们两个好粗鲁啊……」小c 突然被我和大白鹤置气一般地轮流抽插,全身都开始抽搐了起来:「两位老公… …饶了小c好不好?……啊啊……你们两个这样肏,我很快就会高潮的啊……」 大白鹤撩开小c后面的头发,在她的颈部上舔着,然后对她说道:「对啊, 我的亲爱的,我就是要你这样被两个老公猛肏,让你多来几次高潮,好不好啊?」。 「啊啊啊啊……老公好坏……老公和二老公非要欺负人家……啊啊啊……好 爽啊」。 「哪里比较爽啊?」。我帮着小c揉着她的乳房,对她问道,「是小穴比较爽 还是屁眼比较爽啊?」。 「都爽……啊啊啊……都好爽!用力……两个老公用力」。小c忘情地娇吟 着。 「非要让你选一个呢?」。我微微加快了速度,扭动着腰部问道。 「啊啊啊啊……」只感觉小c的阴道里似乎紧抓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 「小穴比较爽……小穴被肏得好舒服」。 「嗯?」。小c身子下的大白鹤微微嗔怒着,接着坐在沙发不定地颠簸着自己 的屁股,让自己的鸡巴在小c的菊花花蕊里干得更狠。 「啊啊啊啊啊……好深啊」。小c叫到,同时她的阴道里更湿润了,有节奏 地紧绷着,用力收缩着,我的阴茎碰触到她阴道里的褶皱,刺激得她很舒服,我 自己也很痛快。 大白鹤轻咬着小c的耳垂,也学着我问道:「那你的两个老公,谁肏你 肏得更让你欢喜啊?」。 「啊啊啊……你们两个臭男人……怎么总问本姑娘这样……啊啊……让人难 为情的问题啊?」。小c眯着眼睛,紧蹙着秀眉看着我,哭笑不得地淫叫着:「… …啊啊……两个老公都让小c欢喜……嗯哼!嗯哼!嗯哼!……两个老公都厉害」。 「呃……呼……非要让你选一个呢?」。大白鹤问完,把舌头伸进了小c的耳 郭里。 「坏死了……大白老公……你今天真坏!……啊啊……大白老公肏得更舒服 ……喜欢大白老公……」小c脸色绯红,转过头跟着大白鹤接了个吻,然后转过 头,故意对着我笑着眨着眼。 「那就是说我肏得不爽咯?嗯?」。我也加快了速度,捏着小c的下巴狠狠地 肏着她的紧窄小穴。 「啊啊啊……好猛啊!好刺激!两个老公肏得本姑娘都爽!……啊哼哼…… 爽死了!小c这辈子有福……啊啊啊啊有两个老公肏小c的小骚屄……小c这辈子 都是两个老公共有的小骚货……快肏我!快点!……小骚货的屁屁里面也要快些 ……好爽……快!我不行了……我要不行了」。 我抓着小c的嘴巴,猛地吻上了她的嘴巴,伸手捏住了她左边的奶子;大白 鹤也一边用力地猛舔着小c的耳朵,一边用右手揉搓着小c的右乳。小c的双 腿缠着我的腰,她的双手也没闲着,一手放在身下,按摩着自己男友的睾丸,一 手搭在阴阜上,拨弄着自己的阴蒂。 我从小c的双唇上撤下,伸出两根手指放在小c嘴里,不断地挑逗着她的舌头, 然后低下头吸吮着她的左乳上那颗红红的乳头,小c的汗水流淌进我的嘴里,而 她的唾液也沾满了我的指尖。 突然小c加快了身体摆动的速度,接着她不禁翻起白眼失了神,狭长的阴道 用力地紧锁着,很快,她的阴穴里面泼出一股滚烫的汁液来,嘴里也发出了特别 的喜悦的声音:「啊啊哈哈……哼……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哼……」她的高潮 来得如此猛烈,而且我感受得到,她的盆底肌也在收缩着,刺激着大白鹤的阴茎。 大白鹤不停地喘息着,然后抚摸着小c的身体。我轻轻地拔出了自己仍然坚 硬、沾满了小c自己淫水的通红铁茎,往下一看,大白鹤似乎还没有射,他的鸡 巴也依然硬挺着——这让我很惊讶。根据以往的情况,一般大白鹤到这一步就已 经缴了子弹了,剩下就是我一个人跟小c之间的双人舞,可今天他居然一点事情 没有,一副侵略如火、不动如山的架势,这让我着实有点惊诧。 「别停啊秋岩」。大白鹤看了一眼我的肉棒,说道,「你这还硬着呢!赶紧, 继续」。 「继续什么?换到床上去」。我对大白鹤说道,「你小子刚才那么折腾,你 家小c受得了,我的沙发可受不了!我这可是公家财产,你折腾坏了可是要赔钱 的」。 大白鹤搂着已经失去神智的小c,看着我笑着:「你这家伙!干姑娘的时候, 还在算计这个事情」。大白鹤说着,就势把小c的两腿再一次扳开,把她双脚放 在自己的手里,自己也站了起来,小c突然睁开眼睛,低头一看,微微摇头晃脑 地说道:「……我这是飞起来了么?老公,你今天真棒……老公老公抱抱……飞 起来的抱抱……」接着,小c把两只手搂在了大白鹤的脖子上。 接着,大白鹤轻轻地抬起自己的腰,对我说道:「来吧,秋岩,插进我媳妇 的精壶里来,咱俩一起把她搬到床上去」。 他俩还真会想招数!我毫不犹豫地再一次侵入小c的蜜穴里,抬起了小c的屁 股,让大白鹤身上的负重稍稍轻一些。小c痴痴地看着我,脸上带着笑容, 伸出双手搂着我的脖子,然后把半个身子都搭在了我的身上。我和大白鹤抬着小 c,侧着身子一步一步地往卧室里走去,就像小心翼翼地抬着一张人肉桌子一样, 小c把身子搭在我的身上,发出了小猫一般的呓语:「嗯哼……呀!……嗯哼… …」 紧接着,大白鹤背对着床垫,往后一仰,我的身子往前一推,三个人想一大 块夹心饼一般,倒在了床上。 我趴在小c身上,亲吻着小c,小c的身下压着的大白鹤急不可耐地抬着自己 的屁股,用自己的肉棒往小c屁眼深处捅,似乎有想要把小c的胃肠捅穿的目标。 我亲吻着小c,把头一抬,在我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美茵那天晚上躺在我 床上的样子……。 美茵现在会做什么呢?赤身裸体、搂着光着身子的老爸睡觉?还是趁着陈阿 姨没醒的时候,蹑手蹑脚窜进老爸房里、钻进老爸的被窝,故意在陈阿姨身边嘴 里含着老爸的龟头? 心底突然烦闷不堪。 小c看着我心不在焉的样子,什么都没说,伸出舌头放在我的嘴里搅动着, 然后把两只胳膊紧紧地绕在我的脖子上,双手在我的后脑和后背上温柔地抚摸着。 大白鹤把身子往后仰着,喉咙里发出了爽快的声音,他完全陶醉在自己的世 界里不能自拔。 小c挣开媚眼,看着我,在我的耳边低声说道:「这是你第二次干我的时候 走神了……嗯……秋岩,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我亲吻了一下小c的眼睛。 「秋岩……我不是你正牌女友……我只是你的一个床伴……啊啊……但我只 要求你在我身上的时候,别想着别的女人,好吗?」。 「好啊,亲爱的」。我双手抓着她的乳房,用大拇指拨弄着小c的乳头,把 自己的脑门顶在了小c的额头上。 「好吗?」。小c放大了声音,扭动自己的腰肢,同时用自己的阴穴和肛门, 在我和大白鹤的阴茎上努力地套弄着。 「好!我的亲爱的」。我说道,用嘴巴在她的额头上吸吮着。 「好吗!告诉我!秋岩!二老公!告诉我你爱我」。小c的身体继续摆动着。 我也毫不顾忌地加快了速度,肉棒在她湿滑的阴道里不断敲击着,龟头每一 次都撞到了她身体里最深处的那块海绵上,而我的阴茎胀的竟然有些发痛:「我 爱你!骚老婆!有老公还要跟我肏穴的骚老婆」。 「啊啊……啊啊啊啊……尿了……尿出来了……啊」。 我突然感受到小腹上面一湿,我下意识地把自己的阴茎拔了出来。只见一道 高耸的水柱从小c的尿眼里喷出,如同一座唯美的喷泉一般,把自己身体里的潮 吹液体喷射到半空中。我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伸手接了一捧,然后冒着她的尿 液淋湿胸膛,把手里接住的那捧潮吹液体一点点地送入小c的口中。小c来不及反 应,只好张着嘴巴,伸出舌头,接下了那一口潮水,然后老老实实地在我手心里 舔着。 大白鹤看到了这一副场景,闭上了眼睛把身子用力一探,只见他的阴茎一胀 一胀地,看样子应该是射了精液,没一会儿,乳白色的液体随着大白鹤依然意犹 未尽的抽插,从小c的屁眼里渗出。 「老公……老公今天怎么这么厉害……」小c回身捧着大白鹤的脸,亲吻着 他的嘴巴。大白鹤把自己的阴茎从小c的屁眼里拔出来,那里虽然软了一些,但 是依旧挺立、处于一种半勃起的状态。小c看了看我,转过了身,趴在了床上, 把大白鹤往床里推了推,然后半跪着用小穴迎接着我的鸡巴,接着低着头,用手 搓弄着大白鹤的肉棒,然后低下头在龟头上亲吻着。 此时我的情绪也疯狂到了极点,我也不在乎什么心理上的隔阂,又一次把肉 棒探进小c的蜜壶以后,我伸出手指,直接插进了小c的屁眼。那里还残留着大白 鹤刚刚射出来的精液,润滑得很。我把手指从小c的菊门中伸出来,把大白鹤的 精液全都擦到了小c的后背上,接着继续一边抠挖着小c的直肠,一边把鸡巴往她 的骚屄里猛肏。我的手指在她的肛门里,似乎真的可以摸到自己的龟头,于是我 用力地把手指往下按压,接着在盆底肌造成的压力中,我对着小c的骚穴再一次 发起了冲刺。 这一次,我终于把精液全部交到了小c的身体内。她的屁眼和阴道里,久违 地同时被我和大白鹤射满。小c嘴角带着笑容,像是昏迷一般,闭上了眼。 我离开了她的阴穴,去洗手间洗了洗手,然后从客厅冰箱里拿出三瓶矿泉水, 我回到卧室里,递给了大白鹤一瓶,放到床头一瓶,自己打开了一瓶,猛灌了两 口。 接着我跟大白鹤并排在床上躺着,小c向上扭动着身子,把自己的上半身压 到了我的身上,而把阴穴和屁股压到了大白鹤的生殖器上,大白鹤则是很陶醉地 感受着精液从她的身体里慢慢涌出。我连忙扯了条毯子,盖在了小c和大白鹤的 身上,自己也把被子往身上拉着,搂着小c。 大白鹤看着小c在我怀里小憩的样子,脸上带着十分幸福的笑容。 「我说,「我对着大白鹤问道,「你今天可有点厉害啊!居然撑了半个小时。 你那锁阳和海马煮的枸杞水看样子有效果啊」。 「……我今天这么厉害,可不是因为这个!要是有效果,我早就有效果了。 我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先天落下的毛病,吃万艾可都没有用」。大白鹤坦言道。 「那你今天这样,咋做到的?」。我对大白鹤问道。 「嘿嘿,刚才我吃那个药片,你不是看到了么?」。大白鹤笑着看着我,伸出 手在小c的屁股上拍了两下,然后用手在她的屁股蛋上轻轻地摸着,就像抚摸着 一直睡着的小猫一般。 「药片?那个真是药片啊?」。我有些惊讶,「我还以为是薄荷糖呢」。 「不是,看着像」。大白鹤深吸了一口气,「之前网监处的同事给我的,那 个同事他也有跟我一样的毛病,只不过是他生活不规律、总憋尿不说还总熬夜弄 成的阳痿,后来吃了这个药好的。我从他手里买了一小盒」。 「嗬!能治好你的病的药也算是灵丹妙药了,那是什么药啊?」。在知道大白 鹤的那些遭遇以后,其实我挺同情大白鹤的,所以如果真能把大白鹤的病只好, 我心里也跟着开心。 「我保证你听都没听过」。大白鹤顿了顿说道,「这不是治病的药,这是春 药。名叫生死果」。 「生死果?」。我听毕,心里有些不安,我突然想到了孙筱怜:「诶,不 对啊!老白,这个不是给女人吃的吗?」。 「原来你知道这个东西啊?」。大白鹤对我说道,「这个春药,男女都可以吃, 女人吃了淫水之流、就算是先天性无感的女人都能瞬间变荡妇,据说有很多有钱 人家的妈妈都给自己家雌激素分泌匮乏的青春期的女儿买来,把药片打碎了一天 吃一小撮呢;男人吃了,锁阳固精,而且刺激睾丸素分泌和阴茎海绵体短时间发 育,延长性生活时间」。 我听了,心里则是更没底了。春药这东西我是相信的,而且我还知道有几种 春药的药效,可是男女通用的春药,这个我之前真是听都没听说过,谁知道这里 面的成分到底是什么?一想到这,我微微不安地看着大白鹤,说道:「不对…… 我说老白,刚才我吃的那个卤肉饭里,你该不会给我加的是这玩意吧?」。 「……呵呵,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大方。给你下的是万艾可!你知道我这一盒 多少钱么?花了我一千块呢」。大白鹤对我说道,「一盒里总共三十粒,我自己 都得计划经济!你要是想吃,我可以告诉你上谁那买,不过看你这身子板、你那 筋骨囊,我估计你也用不着这玩意」。 「这你可说对咯!……我可不喜欢用药」。我转过身说道。 正说话的时候,小c醒转过来了,她摸着我的身子说道:「秋岩……」 「怎么样,宝贝爽吗?」。我摸着小c的肩膀问道。 小c点了点头,然后眨着媚眼看着大白鹤笑着。 我也看着大白鹤笑了笑,对小c说道:「你爽了,老白今天可是功臣。这家 伙今天这猛劲儿,我都被吓住了」。 「是啊,老公,今天你怎么这么厉害?」。小c看着大白鹤说道。 大白鹤得意地摸着小c的大腿,笑了笑:「秘密!我有秘密武器」。 「那今晚回家以后,你再用秘密武器赏我一炮好不好啊?」。小c嗲里嗲气地 说道。 「好啊」。大白鹤爽快地答应了。 「诶诶诶!你俩以后可以自给自足了,只顾着比翼双飞、然后忘了我啊」。 「那到时候你如果还想参与,让我给你分享老婆,那就得看你的表现了」。 大白鹤打趣地说道。 我故意撇了撇嘴,眯着眼睛鄙视着眼前二人。 小c接着在我的腰上捏了捏,对我说道:「秋岩,几天不见,你好像累瘦了」。 我仔细看了看我自己身上,自己腰好像确实比以前有些细了一些。 「唉,身体受伤,吃饭没点儿,能不瘦么?」。我诉苦道。 大白鹤也好奇地问道:「对了。你小子周一干完我老婆,你之后就没影了, 去哪了?」。 我轻抚着小c的胳膊,无奈地看了看大白鹤,「我这周过的什么日子,你怕 是不知道……」我接着对小c问道:「欸?老白不知道我跟防爆组一起玩了一把 苦肉计的事情?」。 小c摇了摇头:「他一周没出门,哪知道那些?我来的时候还给他讲我差点 被那帮抗议的流氓扒衣服的事情呢,结果他反倒是跟我皮」。 「谁皮啦?不过我倒是确实幻想,看看我们家漂亮可爱的小c,在大街上被 人轮奸的样子」。大白鹤坏笑着看着小c。 我只好弹了大白鹤的脑门一下,对他说道:「你喜欢卖自己老婆,也得收敛 收敛——小c如果当时真是被人当街轮奸,那要是那帮人食髓知味了以后,控制 不住,冲进警局里逮着谁强奸谁怎么办?而且你知不知道他们最终的目标是夏雪 平啊?」。 大白鹤一听,表情僵住了:「啊?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好意思啊,我也 就是说着玩玩,你别生气」。 「说着玩玩也不行啊,你可不知道当时那帮人的狂热愤怒程度——当街轮奸 了小c倒是好说,万一哪个脑残的情绪没控制住,失手杀了小c怎么办?」。 「至于杀人么?」。大白鹤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c。 小c冲着大白鹤点了点头。大白鹤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对着小c说道:「你 放心,谁要是敢威胁你的生命,我绝对饶不了他」。 在小c和大白鹤相互安慰的时候,我脑子里却出现另一个场景:夏雪平被一 群暴徒围着扒光衣服、然后强迫轮奸的场面……。 我连忙摇了摇头,拍打着自己的脑袋,真是想都不敢想……。 传说郑成功的母亲当年被清兵俘获后轮奸致死,郑成功抢回母亲遗体的以后, 剖开了自己母亲的下阴和子宫,用水彻底清洗干净了母亲的阴道,才给自己母亲 下葬。 ——这个典故里,我说不准到底是当年的清军更残暴、还是郑成功的心更狠; 但是如果夏雪平被人污辱杀死,我做不出国姓爷那样的事情,但我也肯定会把那 些施暴者一个个找出来,一个个屠杀掉以后,然后再自杀。三四中文-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2)】修 第三章:(2)。 穿好衣服以后,我们仨一起叫了一辆车去了商业街,进了商 业城以后,小c直接奔着服饰专柜就跑了过去。 女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她们逛街不见得会花钱买衣服,但是试衣服的过程 对于她们而言也是十分享受的。 我跟大白鹤则在一旁,买了两杯珍珠奶茶,坐在长椅上聊着这一周我查桉子 的进展和遭遇到的事情。 待我讲述结束之后,便问大白鹤为什么一周不出门,原来还是因为修复警局 网络防火墙的事情。 「秋岩,我其实心里有个事情想跟你说」。 大白鹤正经地说道。 「你说,怎么了?」。 大白鹤左顾右盼一番,然后把身子凑到我面前:「我怀疑咱们市局里有内鬼」。 「什么意思?」。 听大白鹤这样一说,我心里倒是突然一惊。 内鬼,听着真玄乎,跟他妈演电影似的。 「我最近不是在帮着修复网络防火墙么?」。 大白鹤喝了口奶茶,嚼着里面的珍珠果说着,「昨天下午才满打满算把所有 的漏洞修复,并且把整个系统升级。可昨天任务完成以后,我闲着没事,把整个 系统的代码全都跑了一边,结果发现,这点任务本来两天就可以完成的东西,我 们网监处的一半人,没日没夜整整他娘的弄五天我查了一下程序日志,发现这五 天里,不断的有人在攻击我们网站之外,还有人在从内部不断破坏我们的程序, 往里面注入小型病毒这就跟小学数学题一样。:问你一个水池里,一边往里注水 ,一边往外放水,问你什么时候水池能注满—我刚要把这个网络日志拷贝给处长 汇报,可没想到日志马上被删除了」。 「那这就应该是你们网监处的问题了」。 我想了想,担心地看着大白鹤,「你不会打草惊蛇吧?」。 「现在还不知道」。 大白鹤摇了摇头,「网络日志这东西,网监处里面是个人都能抹掉。我查看 网络日志也肯定会留下痕迹,但就是不知道能观看我痕迹的人的级别够不够高。 而且我觉得,内鬼不一定是我们网监处的人,或者,也有可能,有两个内鬼「。 「怎么说?」。 「我看到的网络日志的东西,除了说有人从内部破坏系统以外,同时还有人 入侵了保密级别5级的资料库,从里面破解了一个文件夹。因为防火墙的系统的 自我防御功能,这个黑客似乎也就取到了一点点资料;但当时因为大部分人都在 忙着管系统的事情,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个,所以最后也没人把入侵的信号追踪下 去,也因此并不知道,什么资料被那个人偷走了……唉……现在我也不知道,入 侵的黑客从里面窃取到了什么,因为那个文件夹保密级别太高了。秋岩,我总有 种不好的预感」。 听他这么说,我只能宽慰他的心:?「你看不到,那个黑客也不一定能看得 到你不是说保密级别为5么你别瞎想了,你跟苏媚珍汇报过了么?」。 「我敢不汇报么?」。 大白鹤叹了口气,「苏媚珍表扬了我,她说她会汇报给局长,而且叮嘱我如 果再发现,下一次一定要做持续追踪,她还授权我让我下次发现对方有动作的话 ,可以做一些干扰「。我笑着拍了拍大白鹤的肩膀:「那你还担心什么老白,我 发现你最近有点神经质别瞎担心,你记着,只要你担心的那件事情没发生,你的 担心都是多余的—因为其实你也不知道那件事会是什么,不是吗?」。 「秋岩,我跟你不一样你是刑警,你是现场警务人员,你的职责是应对发生 事件;而说到底,虽然我也是警察,但我是信息技术人员,我的职责就是整理信 息,搜集数据和资料,然后用最省时的代码和方程做出准确的预判。「大白鹤叹 了口气」。 我担心的,就是我明明看到了有问题,但我却做不出预判,这才是让人觉得 最害怕的事情「。大白鹤仍然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也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着急兄弟,或许只是一次失误呢你不也说,防火墙刚刚修复然后升级 好么说不定等下周上班了,或许就可能查到些什么呢?」。 「等不了下周了,我明天就去局里加班」。 大白鹤继续喝着奶茶不说话。 我看着大白鹤,其实我心里也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也可能使我被他一直以来的心思给影响的吧,又是认定自己会死,又是说局 里有内鬼,这种话听多了,可能也会有三人成虎的效应。 我也不是很懂it的东西,所以即便是安慰大白鹤,也不过是瞎安慰罢了。 一杯奶茶让我恢复了精气神,然后我和大白鹤继续陪着小c逛着。 后来小c逛腻了,我们仨便去了购物中心的娱乐城打电玩消磨时间。 就这样,一下子到了下午四点。 等我们一进到火锅店里,便发现大头和牛牛早就到了,而且身边还坐着俩女 的,仔细一瞧,也是当年我们警专的同班同学小冯和小雷,而且她俩不穿衣服时 候的样子,也早就被我,大白鹤和小c都见过了现在她俩,小雷去了地方税务局 工作,染了一头暗黄色的头发,比以前看起来更风骚;小冯则是嫁了人当了全职 家庭主妇,孩子都三岁了,身材有些走形,但是气质比以前贤惠了,就我和大白 鹤小c咱们仨屁股还没坐稳的功夫,她老公就来了两通短信查岗—不敢想,要是 他老公见过这姐妹上警专的时候,轮流吃着六七个男人的肉棒的画面,心里会怎 么想。 再后来的三个也都是女生,她仨现在都在女子特警队,其中有俩还是我曾经 的女朋友,另外一个也是我曾经床上的老熟人。 「哟,何秋岩,好久不见啊」。 我的前女友小贾说道。 前任相见,分外脸红加尴尬。 「嗯……」。 我清了清嗓子,对着小c和大白鹤说道:「我说……怎么请来的除了大头和 牛牛,咋全都是女的呢」。 「行了行了!别打岔了,何秋岩」。 另一个前女友小伊如是说,「怎么,当初脚踏两只船的时候不害臊,现在重 逢了倒是害臊了?」。 「谁脚踏两只船了?」。 我怒视着小伊,「多少年不见了你还是那么愿意倒打一耙—当时你在学校成 天不理我,我给你送这送那的全都给我顺着窗户撇出去了,我给你发信息打电话 你都不回我,结果我跟小贾在一起了你到是不乐意……「我一边说着,一边注意 到小贾和小伊俩人居然是手拉着手,而且还十指相扣,我便问道:「?诶不是… …你俩这几个意思当初在教室里连扯头发带挠脸的,现在你俩关系还挺好呗」 「我俩现在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好……」。 小贾笑着看着我,又看了看小伊,「该告诉他们吗?」。 「什么告诉不告诉的……」。 小伊横着眉毛斜眼瞧了我一眼,接着转过头去,做了一个让在座所有人都惊 呆的行为—小伊对着小贾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上去,而且还是舌吻。 看着俩人舌头搅在一起的画面,我真心有些目瞪口呆,同时又觉得莫名的兴 奋。 「行行行!你俩别虐单身狗了」。 跟她俩同是特警队战友的小戚说道,「你不知道吧,秋岩,当时你跟她俩同 时分手以后,她俩就好上了「。「还说呢……过程不都叫你看到了么?」。 一向有些男人婆的小伊,脸上突然浮现出红云来。 这个事情我还真不知道,小c也不知道,只有当时跟性格难以相处的小伊同 寝室的小戚知道:原来在我跟她俩同时分手的那天晚上,小贾去小伊的寝室又打 了一架,打累了以后,俩人在小戚的劝说下,才好好坐下来谈了谈。 熄灯以后,俩人都坐到了小伊的床上,由相互对骂,然后开始一起骂我,最 后开始谈心。 —女人就是这样,相互之间上一秒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下一秒就马上会反目 ;而上一秒相互撕逼的人,下一秒可能就会变得很亲密。 问题是,她俩也太亲密了吧?小伊接着说道,俩人开始谈心之后,自己就想 默默小贾脸上的伤,以示友好,结果没想到自己一脑抽,把脸凑过去的时候,居 然伸舌头舔了一下小贾脸上的抓痕。 「啊?」。 我感觉我自己的眼睛马上就要跟下巴一起掉下来了。 「何秋岩……你难道当初跟小贾在一起的时候,没觉得她身上很香么?」。 小伊对我问道。 —我操,可惜了,我还真就没这么觉得。 小贾抿着嘴笑着,说当时自己被舔了一下,身上感觉像是过电了一般,然后 她就感觉到小伊的嘴唇好软,结果自己就吻上去了,而且还把手伸进了小伊的衣 服里,她突然发现面前这个脾气暴躁的女生的胸部居然是那么软,自己下面瞬间 就湿了,然后两个人就在寝室里没羞没臊的做了起来。 「那次我才发现,原来两个女生在一起做爱的感觉是那么爽,比跟男人都爽 ……从此以后我就离不开这种感觉了……」。 小贾说道,「后来我们就索性在一起了。只是你们所有人都不知道而已」。 「可不是,你们这帮人估计也想不到,两个情敌最后能变成情侣吧?」。 小伊满眼爱意地看着小贾,然后又看了看我说道:「所以,何秋岩,别以为 我俩是找你来报仇的。其实我还得谢谢你呢,要不是因为你,我还不会遇到我这 辈子的真爱呢「。我则是用手拄着桌子喝着啤酒:「唉,他妈的,老子我这一身 三十六路天罡,七十二路地煞的床上功夫在你俩身上都用过了,结果到头来,你 俩他妈说俩女人在一起做爱比跟男人都爽……干脆把我淹死在这杯酒里算了」。 桌上的人都笑了,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别这么说」。 小贾说道,又对小伊说道,「你挺厉害的。是吧亲爱的?」。 小伊看着我,也拍了拍我的大腿说道:「你确实挺厉害的,我俩有几次一晚 上还都一起梦到过关于你的春梦呢」。 「呵呵,你俩该不会想要一起跟我……」。 「想什么美事儿呢」。 小伊勐捶了我的胸脯一下,「你厉害,不代表我俩还想碰男人,懂么?女生 跟女生之间的感觉,其实更多的是心理的满足,但就是这心理的满足,你们男人 全都给不了「。或许吧。我曾经在升到警院后的第一年,在校外遇到过一个白领 ,她是双性恋。在我跟她一场大战以后,我问她,我跟你经历过的最厉害的女同 比,谁更能让你刺激?她说,这没办法比她说她找男人,纯粹是馋男人精液的味 道和气息了,我算是除了这个以外,能给她更多细腻感受的东西;而女人跟女人 不一样,两个人因为并不在乎射精的时间(因为并没有这样的能力),所以出手 ,探舌,磨豆腐的时候会更耐心,刺激敏感区域的时候会更细腻,相应的快感也 就不同。我当时还很脑残地问了一个比较「直男癌」 的问题:「没有屌肏你,真的比有屌更爽」。 她倒是没生气,反而跟我说了句话:「如果把性爱比作吃饭,你们男生觉得 是开胃菜的东西,对于女人来说已经是正餐了可你们男生大部分,往往把开胃菜 做得乱七八糟的,然后直接把主食往我们肚子里塞。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被架上 吊炉里,被做成烤鸭的「。回忆闪过大脑,我又看了看小贾和小伊,我澹然地笑 了笑,接着说道:「我知道,我又不是没见过莱斯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俩既然在一 起了,那我就祝福你俩「。「我俩等的就是这句话」。 小伊说道,「所以我俩决定了,等过两年,我俩就抓阄,决定出来一个人接 受精子库捐精,然后准备生一个试管婴儿。到时候让你何秋岩来当我俩孩子的干 爹,怎么样?答应吗?」。 「哈哈,那还说什么呢这好事我能拒绝吗!?」。 我举起酒杯,对着小贾和小伊说道:「就为了这干爹,咱仨单独喝一个」。 「为了三角恋,干杯」。 小伊举起杯子。 「为了爱情,干杯」。 小贾也举起杯子。 小贾和小伊的杯子刚要跟我的杯子碰上,小c突然指着小戚说道:!!!「 哎,不对啊等会儿……不对啊戚姑娘她俩当时在寝室里搞那个事情的时候,你在 寝室里干嘛来着?我可记得那段时间楼里,你自己的脸上也每天都是红扑扑的, 像是被谁滋润了一样,明明就是潮红的样子,但我记得你那时候没男朋友啊!你 该不会,跟着她俩一起……真相是,那天小贾和小伊用各自的大腿摩擦对方阴道 口,然后用手指插入对方禁地不下七八个回合,两个女孩心里面带着第一次女女 性爱的刺激,情敌之间依旧留下的些许恨意和嫉妒心,再加上女人天生的顽皮和 竞争心理,相互让对方高潮了好几次。高潮过后,小贾和小伊便在床 铺上无 力地闭上了眼睛小憩。可迷煳中,两个人感觉身上各有一只手,在抚慰着还没有 萎缩下去的挺立乳头。「骚丫头……怪不得秋岩能看上你……跟女生你也能这么 骚……」。 小贾迷迷煳煳地闭着眼笑道。 「哼……你还说我呢!你的手干嘛呢?你这么捏本大小姐的奶子,你是想喝 奶么?」。 小伊也娇嗔着。 小贾觉得事情不对,睁开眼睛,结果刚一抬头,还未等小贾惊呼出来,就被 小戚用舌头把自己的嘴巴堵住了;另一边小伊也反映过来事情不对,可她刚睁开 眼,自己的阴穴居然直接被小戚的两根手指撑开……其实小戚很早以前就发现自 己是个莱斯,只是一直没出柜而已本来自己准备入睡,却发现小贾和小伊这两个 情敌居然在一起开始亲到一起去,自己顿时睡不着了。 而且那两个人居然毫不顾忌地在一起互舔着乳房,阴穴,屁眼,甚至忘乎所 以地指奸起来—她们怕是忘了寝室里还有一个人吧小戚也就忍不住了,一边看着 眼前的女同真人秀,一边自慰起来。 让自己的被褥彻底湿透了三遍以后,小戚再也忍不住,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后 ,直接扑向了裸着身子,散着头发的那两具欲火还没有完全消去的如露如酥的裸 体。 故事刚讲完,就见小戚的脸上瞬间红了,小贾和小伊的脸上也红了,三人都 害羞的笑了。 桌子上的其他人全都长吁了一声:「噫——」。 「别起哄!吴小曦,你还说我们呢」。 小贾指了指大白鹤和小c,又指了指我,「你们仨不也一样吗?我们是三女 ,你们是两男一女」。 这次轮到我和小c还有大白鹤脸红了。 之后在餐桌上,我们一堆人又聊了一大堆关于警专时候的生活,尽管不过也 都是打架,聊天,考试作弊,戏耍老师和教官,纠察之类的事情,我发现我周围 的这几个人,实际上每个人的缺点都很多,但就是这帮人丰富了那时候本来世界 里一片灰暗的我的生活。 我从来都没后悔认识这么一帮人。 酒足饭饱,我们又准备按照计划去唱卡拉ok,结果没想到除了大头和牛牛 之外,其他的人都得离开:小贾小伊和小戚她们得赶紧归队,小雷明天要去 市 的一个国有工厂去查税,小冯则是被自己老公催着回家带孩子。 等小冯前脚刚走,我便突然想起来大头也是当了爹的人,我便问道:「大头 ,你不着急回家看看你儿子」。 大头看了我一眼,又转身盯着牛牛,想了想说道:「我也想去ktv,放松 放松」。 「那正好,走吧!咱五个在一起也能唱」。 大白鹤说道。 接着我们就去了「梦泽」ktv,这在我们 f市算是比较有名的一个练歌 房,包间气氛好,设施齐备舒服,而且价格也比其他的练歌房低,也多亏小c幸 运,居然能订到包房。 到了我们的楼层,一上楼,就发现楼梯间旁边的一个包间门口,站着穿着黑 色皮夹克白色 恤的一男一女在门口守着,一边抽着烟还一边聊着,他们俩看到 我们一行人的时候,警惕地在我们五个身上大量了一番,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聊 着天。 我扫了那两个人一眼,没觉得有多大不对劲,便跟小c他们一起进了包间。 进了包间之后,小c疯了似的点了好多张韶涵蔡依林的歌曲,然后自己便拿 起话筒开始狂唱。 我和大白鹤点了些酒水饮料,问大头和牛牛点什么,牛牛看了一眼大头没说 话,大头直接要了三瓶威士忌。 「还要一瓶绿茶或者橙汁配着喝么?」。 服务员问道。 「不用了」。 大头摆了摆手示意道,「来点冰块吧」。 我和大白鹤不解地对视着,大白鹤想了想,对大头问道:「?大头,遇到啥 高兴时啦我记得你以前不怎么能喝酒的啊」 大头低头深吸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今天这日子,得喝两口」。 小c一首歌的时间还没结束,酒就上来了。 我和大白鹤都吃了两口果脯,牛牛和大头则都是把威士忌倒满以后,加了一 块冰块就开始往肚子里硬灌。 灌下去一杯之后,俩人又要举起酒瓶就倒。 「别这样」。 大白鹤马上摁住了俩人的手背,「酒可不是这么喝的!你俩是不是遇到事了?」。 我也赶紧说道:!?「真别这么喝伤胃伤肾两位兄弟,有啥话就说,我和老 白,包括小c,咱们五个这都多少年的朋友了你俩要是真遇到事情了,跟我们仨 言语一句,虽说我们仨现在也都没多大能耐,但是用得着的时候,能帮的我们绝 对帮你俩一把,绝不在话下」。 大头苦笑着,在我和大白鹤的手背上各拍了一把,会心地笑了笑:「老白, 秋岩,好兄弟啊但我俩这事情,真不是你们能帮得上的「。「怎么了?」。 大白鹤问道。 牛牛打了个嗝,脸上已经有些微醺,他壮了壮胆子,开口说道:「今天,是 我跟大头的周年纪念日」。 「啥?」。 「……周年纪念?」。 我和大白鹤全都听懵了。 大头看着我和大白鹤,接着又招呼了小c:「。来,曦姐,你也先别唱了我 有话跟你们仨说」。 小c把音乐暂停了,然后坐到了我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头。 大头叹了口气,说道:「秋岩,老白,曦姐,你们仨,都是我俩多年的朋友 这话本来早就该告诉你们的。我和牛牛,咱俩警专第三年的时候就好上了……我 俩没有小贾和小伊有勇气,敢说出来,我俩也是路上才决定告诉你们仨的……瞒 了这么多年,对不住了。今天是我俩的纪念日「。我和大白鹤还有小c全都傻了 :我操,今天遇到一对儿男同遇到一对儿女同,咱们仨的人生算是完满了可是大 头和牛牛他俩,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同性恋啊?何况大头还结了婚了,跟媳妇都生 孩子了……牛牛表示自己天生就不喜欢女孩,具体他怎么发现这个事情的,他怎 么说也说不清楚,我知道他心理脆,脸皮薄,便没在追问。而大头是后来发现自 己喜欢男生的,首先她老早之前交过几个女朋友,但是从跟女生亲吻到做爱,都 不觉得很畅快。后来有一天,一个从欺负他的小混混故意把自己的阴茎暴露在了 大头面前,在那一刻大头突然发现自己有生理反应……后面的事情我虽然和大白 鹤硬着头皮没捂耳朵,但是也尽量让那一字一句从自己的耳道里撵出去。不过这 也说清楚了好多事情:大头和牛牛他俩很早就一直混在一起,大头年纪比我们大 却没有女朋友,而且自己也从来不着急找女朋友,牛牛曾经被小c脱光了上衣, 调戏牛牛让他摸自己的乳房,结果给牛牛直接吓跑了—当时我还道是牛牛老实, 原来他对于女性的性征是有心理排斥。「秋岩哥,老白哥,曦姐,你们仨不会鄙 视我俩吧?」。 牛牛对我们三个问道。 「说什么话?」。 我对他俩说道,「我们仨早就把你俩当成一家人了,怎么可能鄙视?你俩相 互喜欢,也是你俩的自由」。 「小贾和小伊刚才她俩公布她俩的事情的时候,我们仨都什么态度,你们俩 也瞧见了。这种事情很正常」。 小c说道,「情感本来就可以跨越性别的,没有什么不对的「。「你老婆知 道么?」。 大白鹤则是直接给大头来了一个当头棒喝。 「不知道」。 大头定了定神,摇了摇头,然后把手跟牛牛的手紧紧握住,「我今天想多陪 陪牛牛,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想回家的原因」。 大头说话的时候,牛牛完全是如同一个小媳妇一般,躲在大头的身边靠着, 一句话也不说。 「那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嘛呢?」。 大白鹤说道,「你有老婆,有儿子,同时又有牛牛,你又是个警察,你知不 知道你在干嘛呢?」。 「我也很痛苦啊老白」。 大头眼中含着泪水说道:「我和牛牛一路磕磕碰碰走过来,不容易……」。 「我知道你俩不容易」。 大白鹤认真地看着大头,继续问道:「可你这毕竟是外遇啊你俩跟你老婆的 事情,能像我,小c和秋岩的关系吗?能像小贾,小伊和小戚她们三个的关系吗?」。 「所以我尽量跟牛牛藏着掖着……」。 大头羞赧地说道。 「藏着掖着?嗬!这世界上哪有能够包住火的纸?何况你还有个儿子,你知 不知道孩子的观察力最强,心理却最脆弱?」。 「我不想出现在大头的家里,破坏他的婚姻,就是希望无论他儿子以后喜欢 男生喜欢女生,都让他儿子自己选」。 牛牛辩解道。 「我他妈现在没跟你俩说这个!大头,我就问你,你要是让你儿子知道了, 你觉得你儿子今后就不痛苦么?还喜欢男人,喜欢女人让他自己选……你信不信 你儿子要是知道你俩现在偷偷摸摸的事情,他以后男人女人都不会喜欢!……我 以为你俩都挺老实的,没想到……你这个儿子本就不该生」。 「孩子的爷爷奶奶还都在呢,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以为这儿子我想生!这老 婆我想娶」。 「操!—你试过不娶,不生么?」。 大白鹤愤怒地看着大头。 小c在一旁想拦住大白鹤的嘴,被大白鹤推开。 而带着脏字的这一句话,直接给大头问懵了。 我明白白铁心这句话的含义,但我同时也明白大头在痛苦什么;而我猜老白 同时也无法理解大头的痛苦,就像大头也并没想大白鹤说的那样争取一下不娶媳 妇或者不生孩子。 他俩一个生来就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自己是个杂种,而从小自己就是眼巴 巴地看着自己母亲被不同男人肏的倒霉孩子,所以在整个关系里,大白鹤更可怜 的是大头的儿子;另一个,必须跟自己的父母妥协,必须履行传宗接代的任务。 在一旁的牛牛突然开口说道:「。别凶大头了,老白哥大头对我挺好的,而 且他以后也一直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别凶大头了」。 「那你俩以后咋打算的?」。 我对大头和牛牛问道。 「没啥打算……」。 大头低着头说道。 牛牛伸手摸了摸大牛的脸,然后对我和大白鹤还有小c说道,「我是不敢打 算。现在这样,其实就挺好的了……唉……秋岩哥,老白哥,曦姐,我有的时候 ,真挺羡慕你们仨的「。牛牛不会说太漂亮的辞藻,他的话语向来都朴实无华, 但我和老白还有小c听到这句话以后,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仨在那一刻同时笑了。「行,不说了不说了!算我刚才态度不好,抱歉了!喝酒吧」。 大白鹤也拿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威士忌,同时也给大头和牛牛杯 子里斟满「不管咋说,咱们一帮人今天也算重新聚集在一起了,这辈子能认识, 今生就是缘。你俩纪念日,咱们一帮人就应该高高兴兴的。大头,牛牛,这杯我 自罚干杯,你俩随意。不管咋的,我都希望咱们在座的一帮人,都能幸福」。 「干杯」。 小c也举杯说道。 冰凉的酒从嘴里灌入,苦涩的感觉在心底散开。 「痛快!今天咱别的都别想了,就是喝酒,唱歌」。 大头拍着桌子叫到。 我也跟着干了一杯,之后我便离开包间去了下洗手间。 这一刻,我似乎突然明白了乡那个老头子说的那句「是你们让俺们觉得自 个脏」 的意思。 有时候那是一种无奈,而并非嫉妒或者指控,有的时候那是一种无路可进无 路可退,而不是不想去走更好的路。 我很快就感觉醉了,其实我知道我整个人是清醒的,可就是想藉着这点酒劲 儿麻痺自己。 我跌跌撞撞推开门,走向了洗手间。 从这走廊里,我听见有人唱着舒缓的歌曲,有人唱着摇滚但是哽咽,有人用 舌头拌蒜的口齿假装愤怒吼着饶舌歌词,有个女人唱着「如果忽远忽近的洒脱, 是你要的自由,那我宁愿回到一个人生活「然后嘴巴里像在含着什么东西,另一 个女人用极其妖魅的声音叫了一声」 太爽啦「有对男女在合唱着」 屋顶「以及」 广岛之恋「但是男人的声音夹杂着急促的喘息,女人的声音带着淫浪的娇喘 ……男女对唱的屋子,正好是冲着楼梯间的一个包厢的门。此刻门口守着的那一 男一女已经不见了。我轻轻打开了一道门缝,往里偷窥着。只见昏暗的灯光下, 女人把自己的胳膊从自己的红色低胸礼服领口里顺出,把自己光滑的嵴背和浑圆 的乳房毫不顾忌地展现在男人的眼前,从侧面看起来,差不多有e的大小,尺寸 应该跟夏雪平的相同;女人披着头发举着话筒,目含爱意的唱着歌,她的礼服下 裙摆也撩了上去,那双腿竟然那么的修长纤细,那只屁股竟然又是可爱又有弹性 ,一束光打到了那女人的屁股上,只见她把自己的双乳紧贴到了男人的脑门上, 她可爱的菊洞便展露出来—那里微微凸起,似乎上面还带着些乳白色的浊浆;男 人的一只大手在女人的乳房上把玩着,男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端详着一尊精美的艺 术品,女人的脸似乎红了,满眼春意,满脸淫态,她轻轻举起了男人的手,把他 的手指放在面前,仔仔细细地用自己带着琼浆唾津的香舌在五根手指上来回舔着 ;而那男人的胸膛竟是那样宽厚结实,从昏暗的光芒中,我仍然可以发觉,他的 样貌很是英俊,下巴上棱角分明,带着些许落魄的气质,衬衫衣襟四敞大开,展 露出男人的肌腱轮廓;西裤就在地上绕着男人的脚腕随意地躺着,一不留神,女 人陶醉的身体向上窜了一些,居然让男人的阴茎从自己的蜜洞中滑了出来,仔细 一瞧,那男人的阳具要似乎要比我的阳具大得多,看起来十分的粗壮有力,并且 他的那只龟头好大,就像是古罗马角斗士搏杀时候使用的碎骨圆槌一般;男人歉 意地看着意乱情迷的女人,重新扒开她下面那只柔软的小嘴唇,重新把自己的那 把武器插入了女人的蜜壶里,他深吸了一口气也奋尽全力,抬着屁股往上顶着, 并且加快了肏干的速度,而且为了增加刺激,一手勐扒开女人的屁股,用女人刚 才舔过的手指在她的肛门处不停地按摩着……好美的一幅活春宫。我默默地窥视 着这两个人,下体突然硬了起来。可我却没有丝毫想要加入的心思,我怕破坏了 这幅充满美感的画面。一道光闪过,恍惚之间,我眼前的画面,似乎变成了夏雪 平和我自己。一曲过后,女人喘息着搂着男人笑着女人亲吻着男人的额头,接着 突然问道:「……什么时候……啊……你让我……哦哦……给你生个孩子呢…… 啊」。 「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我答应你……呼……我会满足你当妈妈 的心愿的……」。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啊啊啊!……讨厌……你总是这么说……啊……这话你都说了几年了…… 哦哦哦啊啊……你问问你自己……」。 女人紧紧地搂着男人的头,上下抖动着自己的双乳。 「不想让我给你生孩子……哦哦哦……你就让我……做你的小母狗吧……我 就算做你的性奴也是值得的……在我的屁股上刻上你的名字……啊……啊……」 女人如是说道。 男人亲吻着女人的脖子,在女人的光滑肩膀上摩挲着!?「呵呵小骚货,你 以为你给我生孩子了,你就不是我的小母狗性奴了么……呼……呼……项圈没戴 在你的脖子上,不还是戴在了你的心里么?」。 项圈没有戴在脖子上,但还是戴在了心里。 如此淫靡的话,我为什么听起来,竟然觉得有有一丝很感人的浪漫。 「……好爽!……你这坏家伙……欺负死人啦!啊啊啊啊……」。 女人听着男人这句话话,更加的满足。 「亲爱的……我知道自己亏待你……呼啊呼啊……你就再等等……我什么时 候说话不算数过?只是现在还不合适……」。 说罢,男人把一只手放在了女人小腹的下方,用手指不停地揉按着,我想男 人的手指应该是在不停地刺激着这女人的阴蒂。 「那你告诉我……你喜欢儿子……啊—啊……还是女儿啊?」。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像过电一般浑身颤抖着。 「给我生个儿子吧……我已经有个女儿了……」。 男人说罢,在女人的双乳上用力地嗅着上面的香气。 「啊啊……哈……好啊……生儿子……来吧……嗯……」。 「可我这辈子杀业太重……怕是生的还是女儿……无所谓了,儿子女儿,只 要能健健康康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男人说完,舔了舔女人的乳头,一抬起头,正好跟我四目相对。 那一刻,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似乎受到冒犯了的无比愤怒。 我被他这么一瞧,吓得浑身冷汗,酒彻底吓醒了。 我确实没见过如此凌厉的眼神,只是看人就能把人看得魂飞魄散。 我赶紧把门关上,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这时候原本在门口站岗的那一男一女也从洗手间里出了来,男人下面的「雁 门关」 还没有拉上,女人的一般乳罩还在领口上暴露着,嘴边还有一丝乳白色的痕 迹。 「哎哎!干嘛的啊?」。 女人指着我叫到。 男人已经凑到我面前扯着我的领口。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连忙辩驳道,「喝多了,走错门了……」。 男人对我咬着牙,刚要发作,里面却传来一阵低沉的,带着听上去马上要射 精的一般的喘息的声音:「呼呼……哈……老三……嗯……放他走……别为难他 ……」。 男人无可奈何地看着我,松开了我的领子:「行吧……放过你了,我们老大 今天高兴下次注意点」。 我心有不悦,但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是我窥破了人家的美事,人家正主还没 追究,我也只好一走了之。 我一边对着便池放着水,一边放空着大脑。 都说「精虫上脑」,但为什么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能滚下去顺着 尿液从人体里排出呢?正在这时候,一个人影从厕所门外进来,还没等我看清楚 那个人,那人影便迅速地窜了出去。 在我提裤子的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正说道:「大哥, 就是他!就是他把我弄成这样的」。 我没在意,洗了手转身走出洗手间。 在洗手间门口,我跟四个看起来比我小不少岁数的年轻孩子撞到了一起。 定睛一看,为首的那个人正好是唐书杰。 「你就是何秋岩?何美茵的哥哥?」。 唐书杰看着我,抻着脖子对我说道。 我仔细一看,钟扬,原鸣,蒋义鑫都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三个穿着打扮流里 流气的小青年,每个人的头发都弄过离子烫,身上穿着带着龙或者麒麟图桉印花 的休闲西服,下面都是一条破了好几个大洞的牛仔裤,每个人脚上都穿着帆布鞋。 若我不知道这几个人是来找我寻仇的,我还真会以为这帮人是来我面前,想 要给我表演一段「社会摇」 的。 「你就是唐书杰吧?」。 我笑了笑,看着唐书杰接着我又对着钟扬故意打着招呼:「?小钟也在啊, 身体还好吧」。 钟扬看着我,龇牙咧嘴的,就像是一条准备咬人准备了好久的狗。 「诶我去?你认识我啊?」。 唐书杰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我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不就是孙筱怜他那个小主人么」。 「哦,对……我想起来了……就因为你,孙筱怜一肚子精液回的家」。 唐书杰说道,「肏你妈的!孙筱怜那个贱货跟我说了,说她给你口交了,还 他妈被你肏了。而且你他妈的还把我的狗奴扔在男厕所被别的男人肏了!你他妈 做事挺不地道啊」。 得,孙筱怜自己招供了,我本来还想着拿她的视频跟这几个臭小子威胁她呢。 现在要是我再想威胁孙筱怜,也就剩她的丈夫景韦可以利用了。 「呵呵,客气了」。 我对唐书杰说道,「比起不地道来,你这个小弟弟比我强。强行奸污调教了 自己的班主任老师不说,还利用自己老师帮自己诱奸班级里的其他女生「。「哈 哈哈,这事儿你也知道啊?你是不是对我挺羡慕啊?」。 唐书杰狞笑着说道,「我还想奸了你妹妹呢,你知道吗?」。 「这我当然知道。小崽子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家何美茵一个手指头,我 非废了你」。 「废了我?呵呵!老子先废了你这个老逼灯再说」。 唐书杰倒是不含煳,对着我一脚就踢了过来。 我早有准备,往后撤了一步,抓住他的腿往身后一送,这小胖墩的身子就摔 了个狗吃屎。 他身后的钟扬早就按捺不住,冲着我一圈打了过来,我抬手去接,没想到这 小子的手里还藏了把水果刀,对着我就要捅。 我就势把他的手往墙上一撞,直接撞掉了他手里的水果刀。 剩下的一帮人看着我,直接一起上,我也用警校教授的擒拿术和军体拳抗住 了,一并踹了回去。 唐书杰咬着牙又站了起来,准备对着我再踹一脚,被我用相同的招数拽住了 自己的腿,第二次摔了个狗啃泥。 结果看着唐书杰摔倒,我正无防备的时候,后颈根部和后背处,突然连着挨 了两下—我吃痛瞬间倒地,一回身,就看之前没见过的一个小子手里正拿着一把 钢制伸缩棍,得意地对我笑了笑。 我再想起身已经晚了,钟扬抄着那把水果刀来到了我面前,刀尖直接对着我 的眼睛:!「肏你妈的姓何的你再不老实我戳了你的眼珠子」。 唐书杰忍着痛站起身,对着我的胸口勐踢了一脚,我心口瞬间一紧,差点喘 不过气。 唐书杰拍了拍那个拿着伸缩棍的人,满意地笑了笑,看着我说道:「呵呵, 你个小警察,你以为就你会功夫啊我这个兄弟,打小就跟着武术教练练武的,刚 才是跟你没防备,就算是单打独斗,跟你打个平手也是?没问题的「。「打倒了 我又能怎样?」。 我看着唐书杰说道。 唐书杰恶狠狠地看着我?!「怎么样你把我兄弟的下面踹废了知道吗而且你 还未经过我同意,就干了我的性奴,还让别人也肏了我要让你加倍奉还!听说你 给孙筱怜的骚屄伺候得挺舒服,你还伸舌头舔了!呵呵那么脏的地方你也愿意舔!行啊,你不是爱那个味道么?待会我和我的兄弟一人尿一杯,你喝了,我们就 让你起来「。「操」。 我心里不服,要不是后背之前上面有伤,我也不至于被那条伸缩棍打得倒地 不起。 「大哥,还跟他废话干嘛?」。 钟扬比划着刀说道:「他给我鸡巴踹废了,我直接给他阉了不就完事了」。 「别!不急!我还得慢慢欺负他!他不是想护着自己妹妹吗?咱们得让他主 动把何美茵叫过来,就在咱们的包间肏!然后逼他跟自己妹妹肏一回以后,咱们 再阉了他!让他尝过自己妹妹的滋味以后,这辈子再也不能肏屄,岂不是更解恨!「唐书杰看着钟扬讪笑着说道。「还是大哥你厉害」。 钟扬听罢,十分解气地看着我。 唐书杰对着身边的那三个我不认识的人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这逼他妹 妹在咱们学校都算是数一数二的美女有心眼,但是长得漂亮,看起来闷骚得很! 待会儿给他妹妹诓来,我让你们哥仨也爽爽!就当是我唐书杰给你哥仨的礼物了」。 「谢谢老唐了」。 三人十分激动,对唐书杰感谢到。 「去你妈的!小逼崽子!做你的春梦吧!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让我妹 妹过来受你们的欺负」。 「不从是吧?」。 唐书杰拧着自己的五官对我说道:「行!钟扬,戳瞎他的眼睛……」。 我恶狠狠地看着眼前那把刀,心里一想,这下毁了……不过如果能就此保住 美茵,失去一只眼睛也无所谓了。三四中文-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3)】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24020。 第三章:(3)。 刀尖直逼近我的眼睛。 在这一刻,我突然又有些后悔:如果我真的被戳瞎了眼睛,唐书杰对着我拍 了张照片,以此来骗诱美茵就范怎么办? 何秋岩啊何秋岩,虎落平阳,也都是自找的;如果没喝那么多酒、如果出门 前把枪带上、如果之前不逞能跟防爆组的人玩苦肉计,那也不至于今天这一地步 ……。 可就在电光火石间的一刹那,走廊尽头,传来了一声很清脆的「噗」的一声。 对枪械有所爱好的我,立即清楚,那不是单纯的「噗」的一声,那是从安装 了消音器的手枪枪管打出子弹的声音。 果然,钟扬拿刀的那只胳膊上,绽开了一个小孔,汨汨鲜血从小孔里流出。 钟扬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仔细一看自己流血了,立时哇哇大叫。 只见刚刚包厢里正进行着激烈云雨的男人,身体靠在包厢的门框上,死死地 盯着唐书杰这伙人,他身上那件白色衬衫的扣子还没来得及系好。他手里端着一 把带着消音器的手枪,我大概能看清楚,那是一把蝰蛇手枪。此时,那把蝰蛇手 枪的枪管,还在往外冒着烟。 这家伙,真是好枪法。 而刚才守在楼梯口第一间门口的那一男一女,此刻已经整理好了衣衫,他们 俩手里突然多了两把宽背砍刀,对着围着我的那帮人就奔了过来; 蒋义鑫和原鸣等人瞬间吓得瞬间退到了一边,拿着伸缩棍的那个小子见状, 准备持着伸缩棍迎上去——能见到宽背砍刀还有勇气往上冲的人,看来果真是练 过的——结果被那男的抬脚踢中了小腹,用刀背猛砸了一下脑壳,接着,那女的 又硬生生地用刀刃砍中了他的手腕,那小子的手腕上瞬间见血。 那小子手上吃痛,伸缩棍被他丢到了一边,他人也捂着手腕,疼得瞬间倒地。 唐书杰见状,就明白事情不好,可他刚要跑,又是一声「咻」——一颗子弹 打中了他肥硕的小腿,直接把他的腿打了个对穿——唐书杰嚎叫着往地上一跪, 也起不来了。 紧接着,刚才那个被女人骑在身下的男人,已经穿好了自己的西装西裤,系 好了衬衫扣子,他里面还穿着一件黑色西装马甲,整个人收拾得干干净净,他身 上的气质简直比儒商还要儒商。 男人笑了笑,对我伸出了手,一把把我拉了起来。他看我时候的样子,就像 是老早就跟我相识一般。 「没事吧?你说你一个当刑警的,被一帮小屁孩欺负成这样,传出去也不怕 被人笑话?」。男人对我笑着说道。 我这才看清了这男人的脸,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身高足足有一米九,戴着 一副无边框眼镜,下颌上留着胡茬,看起来斯文的很。 ——不对,他怎么知道我是当刑警的?可我明明不认识他。 「身上有伤,刚才又疏忽了。谢谢这位老哥了」。 「哈哈。老哥……这么土的称呼」。他笑了笑,接着举着手里的蝰蛇手枪对 着我问道,「我拿这个救了你一下,你小子不会以非法持枪罪抓我吧?」。 还没容我说话,那男人冲我笑了笑,紧接着转过了身,踱着方步走向了唐书 杰。 我看着那男人,又往包厢门口看了一眼。刚才骑在他身上放荡形骸的那个女 人,此时也穿好了衣服:她披着一件披肩,从包厢门口一路走到了男人的身边, 依靠着男人的肩膀,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看她的样子也差不多三十来岁,身高大概在177以上,她的姿态很是高贵 且潇洒,甚至有些嚣张跋扈的神采,气质上感觉她像是一个明星,但不落俗;胳 膊纤细、双腿修长,她穿上衣服后看起来乳房并不是很大,但是很挺拔,就像是 古希腊艺术家雕刻出来的一样,她这副身材要比那些超模还要火辣、苗条,但丝 毫没有单薄的感觉。 只听跪在地上的唐书杰恨恨地咬着牙,对着这个男人大叫道:「……去你妈 屄的。敢往老子身上打黑枪。你他妈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老子的老爹是市财政局 局长唐清泉。你他妈混哪的?管你是黑道白道的,我爸肯定放不过你」。 男人听了哈哈大笑,看了看身后的女人,那女人跟这男人对视了一眼,也是 忍俊不禁。只听那男人对那女人说道:「喏,宝贝,你看看,咱们f市的官二代 们现在都成什么样了?敢在我面前自称&039;老子&039;,哈?你说说,就一个小小的唐清 泉的儿子,就他妈的嚣张成这样了,那你这个省长的女儿,可不得把f市的青天 给捅破喽啊?」。 ——什么?这女人是杨省长的女儿。 那这男人是谁? 唐书杰等人也一脸惊恐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那女人白了唐书杰一眼,用着柔和的声音,面带讽刺和鄙夷地说道:「亲爱 的,我说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父亲一手建立的太平青天,我捅破它干嘛啊?我又 不是吃饱了撑的。说起来,我被那帮老百姓跟这帮小混混放在一起被叫成&039;官二 代&039;,说实话,我都觉得丢人——想当年,我跟我的那帮姐妹们像他们这么大的 时候,早已经开始搞起政治联谊俱乐部、玩期货买卖和操盘控股了……就现在的 这帮小屁孩,也就会搞点两腿中间那点乐子,再就是打游戏、赌博和吸毒嗑药, 哼,真他妈是一代不如一代。达令,我以为唐清泉那个油腻的老家伙成天巧言令 色、奉承拍马就够让人恶心的了,没想到他这个儿子,呵呵,比那老子还他妈的 熊蛋」。 只见那男人走到了唐书杰面前,蹲下了身子,拍了拍唐书杰的胖脸颊,几乎 是一字一顿地说道:「小瘪犊子,你给我听清楚喽:在f市敢跟我当面自称&039;老子 &039;的人,都他妈已经死了。就你以为,你的那个老爹,当初是搭上的谁关系,才 花钱在市里捐来财政局局长这么个肥缺?哼。还他妈拿你那个绿帽爹来吓唬我, 你爹在我面前就他妈是个屁。——你信不信,就现在我打个电话让你老爹过来, 我让他当着你面跪我面前吃屎你爹都不会含糊。……他妈了个逼的,收拾你这么 个王八羔子,我他妈都嫌脏了手」。 唐书杰脸上一股一股的冷汗往外直冒,听眼前这男人说话的时候,一头雾水, 但是眼神里还带着三分愤怒,听到最后,似乎这男人并不想把他怎么样,唐书杰 的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侥幸。 可谁知道,这男人只是喘了口气,接下来又说了一段话,让唐书杰更害怕了: 「本来我是想让你小子滚蛋算了的,不过啊,谁让你小子不学好,吃了豹子 胆,敢打我女儿的主意呢?今天你正巧撞我的枪口上了,你说说,我哪有不收拾 收拾你小子的道理呢?」。 ——什么?这男人的女儿也被唐书杰惦记上了? 他到底是谁? ——这男人,该不会,就是那个人吧? 唐书杰似乎这时候,才认清楚面前这个男人的脸,顿时,他被吓得撕心裂肺 地大叫着,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太岁阎王爷一般。 这时候,从楼下又跑上来一帮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男男女女,恭恭敬敬地跟那 女人哈腰行礼之后,对着那个男人说道:「总裁,有什么吩咐?」。 那男人轻蔑地看着唐书杰,回身跟那帮人说道:「喏,把这几个臭小子给我 带楼下去,好生伺候着」。 「是」。 紧接着,这七个男生就被拽下了楼,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布满了惊恐的神色。 我猜他们并不全都认识、或者根本就没人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谁,但他们知道 自己将会面对什么。 我其实也大概知道他们将面对什么:面前的这个男人吩咐刚才那帮马仔们做 的事情,怕是也是违法的事情——滥用私刑;可面对这几个小崽子,我确实没办 法用最公正的心理去面对他们。等下在楼下,他们会遇到什么,那也是他们活该。 只见那男人又站起身,对我伸出了手,说道:「走吧秋岩,去我包厢里喝一 杯」。 我一听,带着心里的疑惑对他问道:「请等下,这位老兄,你不仅知道我是 干什么的,你还知道我的名字,请问您到底是哪位?」。 其实我此时对于这个男人的身份,已经猜到了七分。 男人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哈哈,你小子真不认识我啊?还是说你只 见过我照片、见了真人不敢认?我家琦琦跟你家何美茵可是闺蜜呢。而且你们家 美茵那小丫头,没事就上我们家蹭饭蹭住。她在我面前,总提起自己有个念警校 的哥哥,呵呵,光是听她讲故事,我都把你听成熟人了」。 我心中不禁一凛。 「你是韩琦琦的父亲?原来,您还真是……」。 那男人对我笑眯眯地说道,接着跟我握了握手:「好。正式自我介绍一下: 隆达集团,张霁隆——南霁……」。 「——南霁云的霁,乾隆的隆」。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生生打断了他的话。 在几分钟之前,我真的就未曾想到,面前的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做爱时候 如此投入、凶狠起来毫不手软的人,就是在f市黑道上只手遮天的江湖大哥张霁 隆。 「哈哈哈。看来你至少还听说过我的名字」。张霁隆会心地笑了笑。 我微笑着,心里却凉了半边,我仍硬着头皮说道:「在f市有哪一个没听说 过你张总裁的鼎鼎大名?&039;f市隆老大&039;的名头,也早就声震黑白两道了」。 「哈哈,虚名罢了」。张霁隆拍了拍我的后背,结果我后背上又一次吃痛。 张霁隆疑惑地看着我,我便解释道:「抱歉了,张总裁,兄弟我后背上有伤」。 「哦,对不住——你瞧,我给忘了」。张霁隆拍了拍脑门,说道:「年纪轻 轻的就能想到跟防暴大队演一出苦肉计,而且还敢对安保局的人动手,你小子, 不简单啊」。 这人还真是像传说中说的那样:手眼通天。 如果以后还有人愿意写一本关于本地城市市志、或者传奇的话,张霁隆 的事情就不得不写。 这个人早年前曾经在外地念过大学,是个高材生,后来不知道因为怎么回事, 居然放弃了大好前途,加入了曾经f市比较有名的具有黑道背景的「宏光公司」, 他若是能够进高校做研究,起码会是个很优秀的学者——而且实际上,张霁隆一 边混着黑道,一边居然在本市的一个省级大学拿了个经济学硕士学位和社会学本 科学位——且不论这个人的毕业论文是不是抄袭的、学位是不是买来的,一个在 外人眼里什么都已经差不多拥有的黑道份子,居然能想着去读大学,着实不简单。 在「宏光公司」里,张霁隆最开始也不是一上来就踏入黑道的,而是以应聘的会 计入行,后来上代宏光的「老头子」穆森宏看中了他会做账的手段、而且某些事 情上胆子大、敢下手,并且据说当时穆森宏的女儿穆君莹还看上了他,所以他才 一步一步成为了江湖上年轻一代比较有名的小老大,所以他才能在二十来岁的时 候在f市一举黑道成名、还拥有了自己的小势力。 再后来,「宏光公司」发生内讧,新任老大熊氏兄弟与当时f市的行政会议 委员长、以及部队的几个将军准备策动地方政变,张霁隆本就与熊氏兄弟不和, 藉着这个机会,他便与调查局和安保局同时合作,粉碎了熊氏和那几个军政阴谋 份子的计划——当然,他因为曾经参与过谋杀和高利贷,还是被判了刑。 在四年前,他刑满释放,之后迅速纠集了自己旧部,成立了「隆达集团」, 在f市黑道卷土重来,并且在四年间通过套汇、炒房、物流生意以及垄断新媒体 和时尚媒体,飞速发展成本地的一个商业巨头。 说起来,我之前还真不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子,因为我并没有刻意查过他的档 案,但我对他这个人的印象就是心细、脑子够用——就比如说他拍我后背的这个 事情:我被防暴组的人带进警局大院的事情,有些边路媒体或许有报导,所以以 他的本领,在后来能查证了我的身份、知道我在玩苦肉计,不算什么稀奇;可是 他居然知道我后来又跟安保局的人动手,那就说明,至少在我们市局或者安保局 里,很可能有他的内线。 这时候站在一边的杨小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霁隆说道:「哟,看来你 今晚算是有酒友了,对吧?」。 「哈哈,第一次跟秋岩见面,我肯定得多陪他喝两口啊。抱歉了亲爱的,今 晚又不能陪你了」。 「那好吧——你们男人啊,见了酒比见到谁都亲。达令,何警官,你们先聊, 我就不多打扰了。我还要回去看看父亲」。 张霁隆对我点了下头,然后又走到了杨小姐的身边,眼含爱意地看着她说道: 「那行吧,替我跟你父亲问声好」。 「总是让我替你问好,你这人真是。我父亲又催我好几遍了,问我什么时候 能给你见个面」。杨小姐抬头看着张霁隆。 「我不是说过了么?我的身份诸人皆知,你父亲又身居高位,我俩见面不现 实,于他于我都没有好处」。张霁隆说完,紧紧地抱住了杨小姐,拍了拍她的后 背,「更何况,我永远都不可能跟韩橙离婚,这个事情你是清楚的」。 杨小姐抿了抿嘴唇,抬头看着张霁隆:「我也不求你跟韩姐离婚,我是心甘 情愿地给你做小老婆。父亲之前让我跟你那么说,其实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可 以给我一个稳定的生活」。 「这个我当然可以,我张霁隆保证过的话,哪里食言过?——帮我好好跟你 父亲做做工作吧,别让他急着见我。你下周二晚上,把其他安排放一放,我在附 近订个温泉酒店,我会好好陪陪你」。 杨小姐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她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吻了张霁隆的脸颊一下, 又说道:「帮我跟韩姐问个好」。 「我会的——她还担心你的胃病呢。她让我告诉你,你得注意休息,别吃太 硬太冷的东西。她知道你不太会做饭,所以还给你买了一只乌鸡,明天我派人把 鸡汤送到你家去」。 「这多不好意思……再替我谢谢韩姐吧」。杨小姐幸福地说道。 张霁隆点了点头,又对之前站在门口站岗的女人说道:「阿霞,送杨小姐回 家」。 我在一旁,呆呆地听着、呆呆地看着。 ——这个张霁隆还真是好手段,能跟省长的女儿搞在一起不说,还能让这个 省长女儿甘心做自己的小三;听杨小姐的意思,似乎张霁隆的妻子韩橙还知道杨 小姐的存在,两个女人相处得似乎还不错。用住宿楼一楼佟大爷的话说,「这也 是个本事」。 待杨小姐下了楼后,张霁隆却是很迷茫地看着楼梯口叹了口气,接着叫了两 个服务生收拾了一下包厢,又请我进去。 「刚才你小子在门口扒门缝的时候,我就看出来是你了。告诉我,刚才都看 到什么了?好看吗?」。等我跟着张霁隆走进包厢以后,对我说道。 包厢里此时被收拾得十分整齐,根本看不出来这里发生过一场欢愉大战。我 想了想,首先我跟这个黑道大哥关系还没那么熟——他继女韩琦琦虽然跟我妹妹 何美茵关系好,但毕竟那是她们女孩子家的事情,算不到我头上来,这个话不能 直白的说;其次,依照他那霸道性格,万一他觉得我觊觎他的情人杨小姐——当 然,即便杨小姐身材性感相貌端正,我也真心不敢多想,就算不是黑道老大的情 人,人家还是个省长女儿呢——恐怕这张霁隆会把我给「咔嚓」了。我索性坐下, 然后对张霁隆说道:「刚才喝多了,这包厢里又没开灯。我是真没看到什么。该 看到的、不该看到的,我都没看到」。 张霁隆哈哈大笑,指着我说道:「老早我就听你妹妹说,你何秋岩是个聪明 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我也客气地对张霁隆说道:「一直以来,美茵在您府上多有叨扰;而且我们 家美茵那娇生惯养的脾气,也确实有点招人烦,实在是过意不去了」。 「这说的什么话。你妹妹何美茵的性格虽然有些娇惯,但还是总体性格,其 实还是比较内向的,并且这小妮子说话做事,都挺睿智冷静的。不像我们家韩琦 琦,虽然看着像个温柔公主,但有的时候热血上头,什么事都敢做、什么祸都敢 闯。犯起混来,比我手底下那些人还混。——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也随我, 哈哈。有的时候啊,还真叫觉得我头疼」。张霁隆无奈地说道,接着笑了笑。 「小姑娘么,青春期就容易这样」。我对张霁隆说道。 「你还别说,要我看你妹妹跟我女儿的性格还真挺互补的。你妹妹其实挺招 人喜欢,尤其我们家里,我老婆最喜欢你妹妹——我老婆跟我说过好几次,她想 认你妹妹当干女儿」。张霁隆从酒案上拿起酒水单,然后拿出个点菜单和铅笔, 一边看着酒水单一边说道:「你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随便点。你还不知道吧, 这家ktv的最大股东就是我」。 「张总裁您点吧,我随意」。 张霁隆笑了笑,转而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个人,你也知道,之前蹲 过大狱,近几年刑满出来了,倒是常年因为工作不着家。公司转型嘛。一周时间, 我能回两趟家就不错了。我老婆陪着女儿在家,虽说相互可以照应一下,但是俩 人住那么大个房子,总归也是有点寂寞的。有美茵在,我家里也能有点生气,也 挺好。说起来,刚才那几个小崽子,都打过你妹妹跟我女儿的主意,对吧?」。 「这个您也知道?」。我睁大了眼睛问道。 「我早就知道」。张霁隆说道,「在市一中也有我的关系,这个事情我很早 就听说了,只不过没过分的声张过。琦琦的班主任老师好像品行不是很端正啊, 我也担心,因此市一中里我也跟一些人打了招呼,只要是那几个小崽子敢在学校 里对琦琦做什么,他们在学校里,绝对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当然,你妹妹美茵 我也帮着忙打招呼了,那么漂亮又会说话的女孩子,我也看不得被人欺负啊」。 「哟,那真是谢谢张总裁了」。我对张霁隆感激地说道。 「举手之劳罢了。市一中本来挺好的学校,现在却被一群人搞的乌烟瘴气的。 我隆达集团现在都要比市一中干净的多」。张霁隆虽然脸上没有多余的变化,从 他的语气里,我倒是听出来他的愤怒。 「您也知道这些事情?」。我想了想,对他追问道:「那他们副校长陈旺……」。 「你别跟我提这个人。想起这个人长的样子我就能把隔夜饭吐出来」。张霁 隆对我摆摆手说道:「你是想问他跟那个班主任孙老师的事情、还是想问他有没 有对你妹妹何美茵都没有企图啊?」。 「我的天。张总裁,这个陈旺和孙筱怜的事情您也知道?」。我惊讶地看着张 霁隆。这老哥要是活在武侠里,估计应该属于江湖百晓生那样的人物——不, 他要比百晓生更厉害,这种花边新闻他都知道,而警察局、安保局这种政府机关 部门里的事情他也知道…… 「当然知道啊。不过知道一回事,关心是另一回事——呵呵,校长和老师之 间的龌龊事情,现在这个世代还少吗?邻省的有个叫高义的校长跟一个姓白的女 老师之间的事情,不早就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了么?但只要跟我无关、跟我女儿 无关,知道不威胁到我,这种事,我也懒得理会」。张霁隆头都没抬地跟我我说 道,「你放心吧,我现在还没发现陈旺对你妹妹有什么企图,看在美茵和我们家 琦琦的关系上,他只要是有一丝一毫想要动你妹妹的心思,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的」。 「那,就先谢谢张总裁了」。我对张霁隆说道。 「呵呵,不用客气」。张霁隆想了想,对我问道,「话说你小子今天没带枪 啊?」。 「唉……今天我不是是跟朋友一起来聚会的么,根本没想到能用得上枪」。 「那刚才那种情况,你不就得用得上枪么?」。张霁隆看着我笑了笑,指着我 说道,「这一点,你可不如你妈妈夏雪平。你妈妈夏雪平睡觉枕头底下都藏着一 把枪」。 听完这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霁隆正填着单子,看了我两眼,马上带着些歉意笑道:「诶哟,失言了。 秋岩老弟你可别误会,刚才我说的事情,江湖上众所周知,可没别的意思」。 「江湖上……众所周知?」。我对张霁隆消弭了敌意,但与此同时对他说的话 也很好奇。 他拍了一下服务铃,然后把单子递给了赶来的服务生,接着对我说道:「你 自己妈妈的事情你不知道?五年前还在监狱里的时候我就听说了:市里当时风头 最劲的黑帮&039;崇义堂&039;二当家杀人拒捕,被夏雪平当街击毙,&039;崇义堂&039;龙头气极, 连着下了三道诛杀令,从全国找了四个顶尖杀手去暗杀她。呵呵,当年在监狱里, 不少人都说,&039;这次夏雪平这娘们算是栽了&039;,可谁曾想,那四个杀手最后没有一 个活下来的,全被夏雪平给毙了。哼,我当时就说过,派人去杀徐远、甚至暗杀 省长可能都比杀夏雪平要容易。所以现在f市黑道上,怕是没人敢打夏雪平的主 意了」。 「可是前几天,还有人想杀她呢,而且差点就得手了」。 「嗯,呵呵,这个事情我知道」。张霁隆看着我说道,可是这话说的有点残 缺,张霁隆却不往下说了。 这时候酒水和下酒的佐食已经备齐:一份炸鸡翅、一份薯条、一份炸甜不辣、 一份盐酥鸡、一盘酸梅饼、一盘开心果,一瓶白兰地、几瓶塞了青柠檬的a 啤酒。 这话说的看似前后有矛盾,但我仔细一想,张霁隆这家伙想要表达自己的技 术可真是讲究:他这话其实就是在变相告诉我,那天在时事传媒大厦对面楼的那 个杀手,不是黑道上的人。这个意思的背后,可能是有些人跟张霁隆打过招呼求 过了,也可能是张霁隆在表示,f市黑道的杀手,都归自己管了。 「话说,你跟朋友来的啊?」。张霁隆对我问道。 「是的。都是我警专时候的朋友」。我回答道。 「走,带我过去见见你的朋友。你何秋岩的朋友,我张霁隆也不敢怠慢啊」。 张霁隆说着,举起一瓶a。 听张霁隆这么一说,我着实受宠若惊:「诶呦,不敢当。我何秋岩才多大的 面子?」。 张霁隆听了,哈哈大笑。 我带着张霁隆去了原本自己的包间。一进去,我勒个去,这场面看得我真想 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c和大白鹤这一对儿今天喝多了倒是没脱衣服,但小c的一直乳房倒是彻底 露在了外面,这俩人也不知道怎么喝的喝了多少,每个人分别躺在地上吐了一大 摊,晚饭时候吃的火锅的东西,彻底白吃了……而另一边,大头和牛牛也都喝大 了,可这俩本来比较老实的人,此时全都赤裸裸地贴在对方身上睡着,大头和牛 牛的手里还相互握着对方的那话儿,手上、肚皮上,全都是白花花的一摊…… 此时的我,心里想的是还真不如刚才就让钟扬那小子彻底把我两只眼睛都戳 瞎,我都不敢转过头去看着张霁隆。 张霁隆一开始也说不出话来,他喝了口酒接着笑了笑:「你这些朋友,还真 叫人开眼……」。 「……见笑了,张总裁」。我硬着头皮说道。 「哪的话?我姓张的啥没见过?」。张霁隆想了想,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哎那个谁,叫俩小姐过来。等半个小时以后,把清洁员阿姨和老三叫过来」。 接着张霁隆也不嫌脏,跨过了两摊地上的呕吐物走到了大白鹤身边,对我说道: 「别的先别多说了,咱俩先把他俩放卡座上躺着,要不然就这么睡在呕吐物旁边, 容易引起回流堵塞造成窒息。赶紧」。 「哦」。我也连忙跑到小c身边,把小c抱了起来,然后把小c的乳房重新放 回她的文胸里,帮她把领口挡好。 「这姑娘身材不错,看样子经常健身」。小c的身材,连张霁隆也忍不住多 看了两眼,只是她喝多以后,教这个男人占了两眼便宜,我心里倒是有点不太舒 服。结果却只听张霁隆又说道:「你小子也可以的,才多大就跟人有共妻了」。 「啊?」。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张霁隆。 「哈哈,你敢说你跟这一对儿小情侣的关系清白吗?」。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对张霁隆问道。 张霁隆坦然地笑了笑:「呵呵,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以为我不懂么?我也是过 来人」。 再后来,我跟办公室里的同事聊起张霁隆这个人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自己是 多么的孤陋寡闻:原来张霁隆跟那个杨小姐的事情别说韩琦琦的妈妈应该早就知 道,实际上全市的大部分人都清楚这个黑道老大跟省长女儿的事情。张霁隆和杨 昭兰早就认识,甚至比张霁隆认识韩橙,当初张霁隆刚在f市崭露头角的时候, 名下有一家酒吧,杨小姐不知道因为什么,曾经连续一周在张霁隆的酒吧买醉, 张霁隆便把酒吧开了个通宵,自己亲自看店。结果有一天杨小姐在喝酒的时候, 被一个陌生男子下了春药,张霁隆发现事情不对之后,亲自打跑了那个男人。至 于当天晚上杨小姐和张霁隆之间发生了什么,到现在社会上还是众说纷纭。后来 张霁隆才知道杨小姐原来是时任f市市长的杨君实,而且杨昭兰当时还有个男朋 友,是当时的副省长的儿子秦少爷。秦少爷似乎也不介意杨小姐跟张霁隆之间的 风言风语,跟张霁隆关系也很要好——有人说,当时他们三个在一起,就过着两 男一女的生活,也有人说其实秦公子在外花得很,自己跟杨小姐在一起不过是政 治联姻,他并不喜欢杨小姐,因此张霁隆的出现倒让秦公子乐得自在,索性跟杨 小姐各过各的。可后来秦副省长参与了当年的政变阴谋,被张霁隆一同透露给两 大情报部门直接把秦副省长拉下了马,而秦公子因为这个事情逃窜到了海外,从 此之后就再无音讯。 没多少功夫,两个穿着比较暴露、脸上浓妆艳抹的姑娘上了楼,看见张霁隆 以后便立即摆出一副媚态:「隆哥,叫我俩来寻开心啊?说起来,我俩还没伺候 过隆哥呢。都说隆哥的鸡巴是个宝,让我们姐妹俩见识见识……」。 「……我啥时候说让你俩来是伺候我的?别扯淡了,进屋,伺候这俩兄弟」。 张霁隆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两个姑娘,指着躺在卡座的大头和妞妞说道。 那俩陪酒小姐一进包间,看着赤身裸体、相互握着对方鸡巴、自己精液还喷了一肚子的大头和牛牛,眼珠差点没蹦出来。 「隆哥……您拿我姐妹俩开玩笑呢吧?这两位……兄弟都这样了……我俩还 有再伺候的必要吗?」。 「你们脑子里就只有这点事情么?我叫你俩过来,是让你俩来伺候他俩穿衣 服」。张霁隆无奈地强调着说道。 两个小姐如梦初醒,想了想,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面巾纸,帮着大头和牛牛 擦掉了身上的精液,然后扳开他俩的手指,接着一点一点帮着他俩把衣服穿上。 其中一个女人帮牛牛穿衣服的时候,还故意伸手摸了摸牛牛的阴茎,叹了口气说 道:「这兄弟长得黑了点,脸长得倒是挺秀气的,居然不喜欢女的……可惜了」。 半个小时以后,大头和牛牛的衣服正好穿好。张霁隆打发走了两个陪酒小姐之后, 又让清洁工把小c和大白鹤吐出来的污秽物清理掉,招呼着那个叫老三的男人说 道,「找司机,直接送到咱们公司的宾馆去,离这也不远。开两个房间,这两位 兄弟一间,旁边这两位情侣一间。费用计公司账上就行」。 「这怎么好意思?」。我赶忙对张霁隆说道。 「就当我请客了。我张霁隆这辈子到现在,请客只请朋友。怎么?你要是想 拒绝,除非你何秋岩不认我张霁隆这个朋友」。 「您这话可言重了」。我无奈地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其实从刚才到现在,张霁隆这个人本身给我的印像还不错,只是这个人的身 份让我很介意,再怎么说,这个人毕竟是个黑道人物,而我又是个警察,一个警 察结交一个黑道份子,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处理完这些事,张霁隆又把我请回了自己的包间。他还专门给我倒了一杯酒, 我举杯敬他,然后跟他一饮而尽。 他从西裤口袋里拿出一包烟,递到了我面前,对我问道:「来一根?」。 我摆了摆手,对他说道:「不好意思了,张总裁。我不太会抽烟。您要是想 抽您请自便」。 「不会抽烟?呵呵,奇了。在f市我还真没怎么见过不太会抽烟的男警察」。 张霁隆想了想,把烟收了起来,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怎么抽烟,偶尔应酬的时 候抽两口。不抽烟是好事」。他想了想,对我说道,「说起来,我还跟夏雪平警 官有过一面之缘呢」。 「是么?在何时何地?」。我问道。 「我跟你们局长徐远的恩怨,你听说过没?」。 我点了点头。这个事情我早在警院的时候就听说过,当年张霁隆也不知道怎 么得罪了f市警局最后一任刑警队队长的徐远,让徐远发誓一定要亲手抓住他, 可没想到徐远却被这个比自己小了十来岁的黑道头目耍的团团转。后来张霁隆倒 是去自首了,只不过去的是情报调查局和安保局,而且张霁隆还点名让徐远协助 情报调查局破那个政变阴谋案。也就是因为这个案子,徐远被提拔为市局的局长, 但这件事对于徐远来说,一直是心里的一道坎。 我这时候突然想起来,我跟夏雪平之前说过美茵去韩琦琦家住的时候,夏雪 平提到过张霁隆。 张霁隆举起酒杯喝了以后,然后说道:「四年前我刚出狱的时候,第一顿饭 不是跟我老婆和琦琦一起吃的,是跟徐远一起吃的。当时徐远身边还带了俩人, 一个是你们现在重案二组组长柳毅添,另一个就是夏雪平。说实话,我这个人一 般对女警察没啥大印象,因为普通的女警察,身上都有一种东西:我给这种东西 取名叫&039;花瓶气质&039;,我之前始终认为女警们其实都是给警察部门充当门面的,— —一般的女警察甚至女人身上,都多多少少有这种东西:会刻意地显示自己身上 的一些特质,比如性感和美貌、比如自己的肌肉和刚毅、再比如学识、或者是当 仁不让的咬尖劲头。你妈妈夏雪平不一样——这个女人不显山不露水、不张扬不 买弄,一顿饭下来几乎一句话不说,但是那双眼睛……特别像一头狼似的——真 是个可怕的对手」。 张霁隆讲述着这件事的时候,呼吸似乎突然放慢了。他说夏雪平的眼睛像一 头狼,而此刻他自己的眼睛,却像是一只鹰。 我听着,只好跟着张霁隆陪着笑:「呵呵,您说的倒是对。现在夏雪平在警 局里的绰号,就是冷血孤狼」。 张霁隆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呵呵,也怪我自己,四年前的我身上还留 着二十几岁的盛气凌人的态度,我那一顿饭没少奚落徐远,那个柳毅添自以为伶 牙俐齿,反倒最后被我数落得哑口无言。那一桌饭,我一直在用因为我跟两大情 报机关的合作才促成徐远升官敲打徐远,等吃完饭的时候,我说了一句话,倒是 被夏雪平找到了反驳回来的机会」。 「你当时说了什么?」。我对张霁隆问道。 张霁隆坦然一笑:「我当时一直在贬损徐远,我是这么说的:&039;像你这种成 天满嘴挂着正义二字的警察,要么是个伪君子,要么是被人利用当成枪杆子用的 工具——不过也对,你们警察不都是工具么?&039;」张霁隆闭上眼睛,停顿了一下, 接着说道,「徐远和柳毅添听了面红耳赤,却一句话说不出来,转身就要走,这 个时候夏雪平却开口了,她说:&039;张霁隆,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警察,都只能 被人当作工具的。我夏雪平就是个例外——我既不是伪君子,我还就要把正义挂 在嘴上,而且我知道我一定能做得到。你知道为什么吗?&039;我问她为什么,她却 告诉我,在她的眼里,这世界运行的规律,就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用无关正 义的手段去对付无关正义的事情——如果可以用不正义的手段对付不正义的事情 来达到正义的目的,那即便有再大的代价,雪平说,她也会去做」。 张霁隆喝了口酒,说道:「我这辈子佩服的人就三个:我自己母亲,我曾经 的大哥,还有一个就是夏雪平。那真是可怕的女人——哈哈,可我当时想不到, 几年以后,我的女儿会跟她的女儿成为朋友,我也会跟她的儿子坐在一起喝酒。 自打那次以后,我就再没跟夏警官碰过面,偶尔有几次在大街上看到她查案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她以后心里却真的有种莫名的发怵的感觉,因此我见到她 都会故意回避她。她现在好像身边还有个助手是吧?」。 「哦,你说艾立威那个伪娘啊?」。我对张霁隆说道。 「嗯?伪娘?」。张霁隆有些发懵,「那人本来不就是个女的吗?」。 「哈哈哈……不是不是,他是个男人,只是长得有些秀气而已」。听张霁隆 把这个人当成女人了,还真把我乐得不行,「您还不知道呢,局里人不少人都叫 他&039;伪娘&039;,刚才我也是说顺嘴了。唉,他这个人啊,在局里特别招人烦——这人 除了能哄夏雪平开心以外,大部分人都不喜欢他,因此谁都愿意在他背后多讲两 句他的闲话」。 「能哄你们夏警官开心,那这人看来也不是一般人」。张霁隆吃了口盐酥鸡, 嚼着鸡脆骨说道,「秋岩,你比我小十多岁,我就在这告诉你个道理:世界上有 几种人很危险,其中最危险的,就是因为坐到了某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被人讨 厌的」。 「为什么?」。 「因为他能为了某种目的,不顾别人的评价和目光。这种人如果想要做的是 好事,那就叫做持之以恒;如果他的动机不纯,那就叫不择手段」。 「你是说,这个艾立威有不纯的动机?」。我突然警觉地对张霁隆问道。 「呵呵,说不好,可能人家哄夏警官高兴,就是为了早日升职呗。你们局长 就不喜欢他?」。 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我其实没看出来徐远有多欣赏艾立威,但至少他 并不讨厌艾立威。 「说实话,对于这个人,我还真不是特别了解,我就是看他那副气质有点渗 人而已——我第一眼看见那人,我他妈还以为是川岛芳子转世呢;你们警局的事 情,我一个外人不好多嘴。我只是跟你讲这个道理而已:所谓的&039;持之以恒&039;和&039; 不择手段&039;,其实都是相对的——你比方说,就说四年前的那张饭桌上,在徐远 的眼里,夏雪平就是&039;持之以恒&039;,我就是&039;不择手段&039;;而对于我来说,夏雪平那 样不论如何都要把犯人开枪打死的作为也是一种&039;不择手段&039;……对,我想起来了。 那天最后,夏雪平还说了一句话,她说如果我张霁隆有一天犯在她手里,她不会 像其他警察那样,花费大块的时间调查我,找我的证据然后来抓我,她说因为她 知道我这样的人不会让她找到证据的;她会找到机会,找到我露出破绽的机会, 然后直接开枪打死我」。张霁隆看着我,举着酒杯问道:「如果换做是你何秋岩, 我很想听,你会怎么做?」。 我看着张霁隆,心里还是犹豫了一下。 按照街头巷尾那些传说,此人杀人如麻,而且有能让一个人无理由失踪的本 事,不是很好惹;何况今天我还没带枪,而他现在怀里就揣着一把带着消音器的 手枪,我真怕一句话说错了,我今天就会身首异处。可仔细想想,我毕竟是个警 察,而且在外人看来我是夏雪平都得儿子,我自己也曾经想过要陪着夏雪平一辈 子。夏雪平敢在张霁隆这样的人面前口无遮拦,我也不能给夏雪平跌了面子。 「我不知道」。我看着张霁隆笑了笑。 「你不知道?」。张霁隆有些惊讶。 「说实在的张总裁,想必你也知道,我从警官学院刚毕业,刚入职没多长时 间,别说开枪打死人了,到现在我也没开过几枪。您这个问题,怕是问的稍微早 了点儿」。 张霁隆笑了笑,「哈哈,是这样啊……」。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不过有一天,假如说您张总裁真的要是犯到我手里, 我也会去专门立案调查你、尽量搜集关于您的证据——这对于您、对于被您直接 或者间接伤害的人、对于其他的无辜人群、对于社会,都是负责任的,万一您是 被冤枉的呢?但只要是您有罪,我还是会抓你;如果您有罪却又想逃脱、想要抗 法,那对不起了,打在您身上的两枪,其中有一枪肯定是我的」。 张霁隆听罢,瞪圆了眼睛看着我,他用手把玩着酒杯里的冰块,然后对我说 道:「那另一枪,是夏雪平警官的咯?」。 「很有可能」。我咬了咬牙说道。 张霁隆对着我大笑着,然后举起了酒杯,「好啊。果然是夏雪平的儿子,敢 想敢说。我张霁隆最看得起的,就是这样的人。看来今天这朋友,我是没白交」。 我也举起了杯子,饮了两口。 张霁隆的话,让我认识到了另一个夏雪平,这是所谓的「江湖上」盛传的夏 雪平,这个夏雪平让我觉得熟悉而又陌生:九死一生,无所畏惧,而且即便是面 对张霁隆这样所谓的「大人物」,她依旧不卑不亢、且我行我素。我的脑海里突 然浮现出一个古装的女捕快的样子,手持着一把宝刀穿行在亭台楼阁之中,手起、 刀落,斩杀无数魑魅魍魉——或许在某个武侠里,真的有这么一个角色,大 家也都喜欢。 只是为什么,夏雪平这个活生生的人,大家却都要来抗议。也无所谓了,只 要我喜欢就够了。 可不知为何,美茵这时候很突兀地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美茵周围似乎变出 了好几个她自己的分身,一起围着我,指着我问道:「你就这样对她不恨了吗?」。 我摇了摇头,觉得头有点晕——刚才饭桌上喝的就不少,在刚才跟小c大头 他们转战到这里的时候,我又喝了一堆烈酒,现在喝的又是白兰地,我估计我真 的是喝多了,眼前都出现幻觉了。 此时美茵会在做什么呢?在家里趁着陈嫂不在,然后在客厅吃着老爸的阴茎? 不,她现在可以跟老爸发生实质的性关系了——可能是趁着陈嫂不在,钻进老爸 的被窝里直接骑在老爸身上吧?也可能是陈嫂在家,但是她故意缠着老爸让老爸 在她的屋子里做那件事,想着陈嫂在楼下一无所知,她却可以和自己的父亲在楼 上秘密性爱,这种偷情的感觉,怕是更加刺激吧…… 我难受地把身子往前一躬,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双手摀着自己的额头。 「怎么了?喝醉了?」。张霁隆问道。 「可能吧。是有点不太舒服……」。我摆了摆手。 张霁隆直接按了下服务铃,叫来个服务员,帮我点了碗米糊杏仁酪,「吃了 这个吧,杏仁和大米都是能解酒的好东西」。别说,他这里的东西还真的都挺好 吃,清爽的杏仁酪配上浓郁的米糊送到嘴里,赛过亲吻的感觉。 他看着我,开口说道:「酒不醉人人自醉。恕我直言,秋岩小兄弟,从我俩 坐下来聊天以后,我就发现你偶尔会走神,感觉就像是被什么样的情感牵挂住了 一般」。 或许是这个张霁隆看人真的很准,也可能是我这几天确实因为夏雪平和美茵 的事情心神不宁,因此心事就这样被他看穿。我仔细想了想,这些事情闷在心里, 真的让我自己闷得好难受,我周围也没有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反正这个张霁隆跟 我也还不是很熟,跟我周围的人还都不认识,虽然他跟美茵认识但毕竟有个朋友 家的家长和孩子的身份隔阂的存在,因此,目前来看,我也就能跟这个黑道老大 吐吐苦水了。 「张总裁,你相信一个男人可以同时喜欢上两个女人么?」。我想了想问道。 张霁隆很大方地用手指点了点自己胸脯:「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不然你以 为,杨小姐跟我之间的这个事情算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张霁隆,一头雾水:「你的意思是,你对韩阿姨和对杨小姐的爱,是 一样的」。 「可以这么说吧」。张霁隆眯着眼睛,目光深邃地说道,「你怕是不知道了。 十二年前我在跟两大情报部门自首、入狱之前,就是杨儿着我把韩橙和琦琦转移 到国外去的,我在监狱里的那几年,一方面杨儿不断地帮我打理外面的事情,照 应着我的那些兄弟,另一方面,她每个月都会给韩橙和琦琦打过去一笔高额的生 活费。对我、对我老婆和琦琦来说,杨儿除了是我的婚外情人,她还是我们一家 三口的恩人」。张霁隆举起酒杯,喝了一口,接着对我问道:「欸,话说,你就 没遇到过同时喜欢上两个男人的女人?」。 我细细一想,怎么没遇到过呢?吴小c不就是么?——我的天,如果算起来, 那我一起喜欢的可就不只有夏雪平和美茵了,还得加上小c。只不过因为大白鹤 的存在,我对小c的内心感觉逐渐淡了,心里剩下的似乎只有肉欲而已。 只听张霁隆说道:「人其实都会同时喜欢两个人,甚至好几个人,当然大多 数情况下我们只能选择我们最喜欢的,或者最适合我们的那唯一一个。这么流氓 混蛋的禁锢,很多人都觉得不公平,每个男人都想做韦小宝,一下子娶七个老婆, 但是很少有人会在意,韦小宝娶七个老婆之前经历了什么样的苦难,娶了七个老 婆之后,他会经历什么样的生活。你看过赛珍珠的么?那里面的王龙就 是另一个版本的韦小宝,或者说,如果金庸不用戏谑的口吻讲,韦小 宝就会是另一个王龙。人只能进行最优抉择,否则太贪婪,就会遇到事故」。 「那您同时拥有韩阿姨和杨小姐,您遇到过事故么?」。我问道。 「呵呵,我现在正在经历事故,」张霁隆说道,「但我没办法,我的身份, 注定了我这样生活就是我的最优抉择。韩橙能给我的,杨儿给不了;杨儿能给的, 韩橙也给不了。可在享受着游走于这两个女人之间的同时,我一方面还要让韩橙 明白,她的地位是杨儿撼动不了的,另一方面我又要确保杨儿不会觉得自己被冷 落而去做一些出格的事情——这是我不为人所知的痛苦。年轻的时候我不觉得同 时拥有几个女人怎样,真正拥有了,用心去经营了,才发现真的累,累心」。 听了张霁隆的一席话,我的心中困惑似乎已解,对于我心里的这些女人,小 c自是不用说了,我跟她最多也就只能是friends with be;虽然我对美茵 仍有情,但说到底美茵更爱的是父亲不是我,如果我跟美茵的关系继续,那么给 我带来的更多的只能是心理上的痛苦,而这痛苦要比我从她那里得到的生理上的 快感要大得多;我只能舍弃一切,专心面对夏雪平。 可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稀里糊涂的对夏雪平产生母子间禁止 产生的这种情感。 「那……张总裁……」。 「能不能别叫我张总裁了,」张霁隆看着我,无奈地笑着,「呵呵,咱们是 朋友。你妹妹跟我女儿也算是熟络,你这一口一个张总裁的叫着,倒像是来找我 进行咨询讲课的。哈哈哈。——显得生分了。你就叫我&039;隆哥&039;吧」。 「我还是叫您张大哥吧」。我说道。就算是我俩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我 怎么能跟他周围那些讨好他的人、或者他手下那些小喽啰一样,对他使用一样的 称谓?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好,听起来比隆哥亲切」。 「张大哥,那您觉得,一个人会因为对方的肉体喜欢上另一个人么?」。我问 道。 张霁隆喝了口酒,思考了片刻,然后说道:「这种事情的确存在,但是也不 绝对。这么说吧,我再问你:就刚才你朋友包间里,那一对儿……有龙阳之好的 兄弟,你觉得他俩之间的情感算是什么样的?恕我直言,我对同性恋也没有歧视 的意思,但是那两位朋友,说不上其貌不扬,但也长得都算不得帅」。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其实我也没去仔细想,对于大头和牛牛居然是 秘密情人、而且他俩还都是同性恋的事情,我到现在还觉得挺让人脑子爆炸的, 其他细节我还真没想过。 「我对这个事情的看法是这样的,」张霁隆见我不说话,自己便说道:「无 论是异性恋、还是同性恋,人与人只见肯定是存在肉体吸引的。但是在这种情况 下,普遍会产生两个问题:你为什么对我产生了性欲?而且,你为什么发泄性欲 以后,还会想着跟我在一起?你问的问题,其实属于心理学和哲学范畴,那就是 情感和性欲应不应该存在。在我看来,这两种东西并立,且并不冲突。你那两位 朋友,在一起怕是也有些年头了吧?」。 「他俩自己说的,差不多……三四年了」。 「这就是了。如果他俩对同性有欲望,最简单的例子,他俩只见有没有对你 产生过性欲啊?」。 我顺着张霁隆的思路仔细一想,我的天,心里突然产生一种很恶心很难受的 感觉,但是细细想来,他俩好像真没显露过这种事情:「好像没有」。 「那就对了。他俩既然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就说明除了肉欲之外还有其他 的东西让两个人相互吸引。普通的异性恋情侣也是如此,能走到一起、结婚生子、 相伴到老,除了性这个东西以外,还有别的美好的东西」。 那难道说,我对夏雪平也是如此?可是明明是在我看过夏雪平的裸体、做过 夏雪平的春梦、做梦时候不小心侵犯了夏雪平的阴道口后,我才想要跟她以男女 情侣的身份在一起的……夏雪平跟我之间的其他的「美好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呢? 「那您觉得,亲情、友情、爱情,这三种情感之间可以互相转化么?」。我咬 了咬牙,开口问答。 「这是当然呢,首先亲情可以变成友情——父母和子女之间可以做朋友,友 情也可以变成爱情——就比如我和杨儿,我们俩之间,最开始就是朋友关系,到 现在,虽然我们之间没有婚姻存在,但是我们也算是一对情侣,爱情也可以转变 为亲情——就比如,我和我们家琦琦她妈妈,我们是夫妻,但是有很多事情,我 俩之间已经心照不宣了,我跟琦琦她妈妈第一次见面,就觉得,我们俩是分别许 久的家人的感觉……」。 我听到这里,摆了摆手,藉着酒劲,我对张霁隆问道:「张大哥,我的意思 是,亲情,可以一步走到爱情么?」。 张霁隆抬眼看了看我,沉默了一会,突然笑出来了:「你是说乱伦啊?」。 「你看看啊,」这时候我一杯一杯灌着自己酒精,我说起话来已经有点大舌 头的感觉了,「——你刚才跟我说的,亲情可以变成友情……友……情可以 变成爱情,对吧,咱们假设说这是个数学公式,三个之间可以划直等号的,那你 的意思是……是不是,这亲情和爱情也可以划个等号啊?」。 张霁隆长长地吸了口气,低着头看着地砖,缓了一会儿,对我说道:「我说, 秋岩小兄弟,你跟我这才刚认识,咱俩就谈这个合适吗?」。 「什么合适不合适,我俩又不是亲情,我俩也不乱伦……」。我已经不知道自 己在说什么了,引得张霁隆在一旁哈哈大笑。我摆了摆手,接着对张霁隆问道: 「不是……老哥。老哥?你别笑。我就是问你个事情,你给我个答案,我想听听 别人对这种事情怎么看——你就说,亲情,可不可以变成爱情」。 张霁隆叹了口气,接着点了点头,对我说道:「能」。 听了他的答案,我陷入了思考中。 能。 这个字说出来容易,可是在现实生活中,是一种多么艰难的事情啊。 首先需要确定,那不是一时的兽欲,那的确是一种爱;其次,还要确定在自 己爱上对方的时候,对方还要爱上自己;而最后,为了让这种亲情转化而成的爱 情存续下去,还要努力去克服一切的困难,比如内心的矛盾和挣扎,比如他人的 不理解和排斥,比如……之类种种。 我跟美茵之间,这一切早就夭折;我跟夏雪平之间,这一切却还没有开始。 在我思考的时候,张霁隆继续幽幽地说道:「性这种东西,其实是个很玄的 东西,有些人崇拜它、有些人惧怕它;有些人迷恋它,有些人鄙夷它。但是这种 东西,再有生物以后,就已经存在了。人类是高级动物,因此把这种东西赋予了 很多意义:有些人认为这是一种传递爱的方式,所以爱侣之间的性叫做&039;性爱&039;, 而有些人认为性是一种交流途径,所以普通两个人之间的性叫做&039;性交&039;,所以很 多人认为,普通朋友、甚至家人只见也可以进行&039;性交&039;。有些人不在乎这个东西, 修身养性,性也源源不断地出现在他们身边;有些人呢,宁可不要脸面、宁可坐 牢、宁可去残害另一个人的生命安全,也要为了性去犯罪——就像楼下那几个小 犊子一样。有些人觉得性是恶俗的、或是隐私的,有些人却拿这东西来炫耀。有 些人认为性这个东西,是一种手段,男人想通过性来占有女人,女人却也可以用 控制男人,所以从古至今虽然有&039;后宫佳丽三千人&039;的说法,但同时也有不少关于 &039;牡丹花下死&039;的故事流传至今,谁说得清楚究竟是金国完颜亮更厉害,还是北齐 胡皇后更厉害?性也可以当作利益交换,这才有什么&039;情债肉偿&039;、&039;性贿赂&039;之说, 古今中外,多少人是因为风流爱欲毁尽前途?同时,性又是武器,某些国家早就 有&039;性间谍&039;这样的情报人员,一个个看似花容月貌,可你知道跟其享受过无尽的 床笫欢愉过后,等待你的究竟是身败名裂还是简单粗暴的一颗子弹、一段缠在你 脖子上的钢丝?——世人都晓神仙好,玉体横陈忘不了;人生得意须尽欢,不知 死后皆空了。还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 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哈哈哈哈」。 张霁隆说罢自己又靠在沙发背上,一手摀着眼睛,痴痴地笑着,接着摇了摇 头,对我说道:「你喝没喝醉我不知道,我怕是真的喝多了。不胜酒力,话有些 多,见笑了」。 我一边摇摇头苦笑着,一边看着张霁隆,没想到这个平日里被人传说的那么 邪恶霸道的黑道魁首,喝多了酒居然是个话痨,而且他说起话来,居然如此悲观。 那天后来我和张霁隆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着,也都喝多了,结果我俩 在就在包厢里睡着了,半夜的时候值班服务员还送来了枕头和毯子。 更准确地说,这个人只是把我拿来当成一个可以聊天解闷的对象,而不是一 个宾客或者警察。 一个市警察局的刑警跟一个黑道大佬寒酸地睡在同一个ktv包厢里,有没有 一点黑色幽默的成分呢? 第二天一大早,张霁隆便叫醒了我,又去带我找了小c他们在自己名下的一 家粤菜馆吃早茶。一进他们的两间屋子我就心生嫉妒,昨天我跟张霁隆在包间的 卡座上凑合睡的,这四个人居然享受了总统套房待遇。 牛牛醒来以后都傻了,临走前还忍不住从洗手间里顺了成套的牙刷牙膏和沐 浴乳洗发液。吃早餐的时候,排场也是相当的大,张霁隆找了一间最大的会客间, 安排给我们每个人的都是八盏八件,吃完之后感觉中午都不用吃东西了——这么 一圈下来,这几个人才想起来问眼前这位大老板是谁。 「你们这睡饱了、吃爽了,才知道问人家贵姓啊?」。我看着这几个人,有些 嫌弃地说道。张霁隆在一旁跟着笑了笑。 「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吧:这位,就是隆达集团的总裁张霁隆」。 听到「张霁隆」三个字以后,大头和牛牛两个人都傻了眼了。大头感叹道: 「我的天啊,我这上辈子修来的多大的福分,能让张总裁这么大的人物请我」。 小c也是笑开了花,笑着端详着张霁隆说道:「总听人说起你来,今天还真见到 真人了」。 只有白铁心闷闷不乐,低头默默吃着东西。也是,他从小见过的黑道份子不 少,而且自己妈妈一直就是被黑道分子欺负、最后间接害成了死刑犯,所以他对 张霁隆这样的人物心生反感也很正常。在我看来,张霁隆为人还行,很真实、大 方,也很风趣,跟别的黑社会有很大不同。 吃完饭后,我们又回到了ktv,见了见唐书杰那几个人,这几个人被打得不 成样子,此时他们全都被用粗麻绳五花大绑,一个个跟条泥鳅似的,躺在地上打 滚。看见他们一个个被拖到我们面前以后,小c老白、大头牛牛四个人都有些被 吓傻了,不住地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才逐字逐句地讲述着,昨晚去洗手间以后 的遭遇。 「那你怎么不叫上我们啊?」。大白鹤对我说道。 「废话,你知不知道你们后来都和成啥样了?你俩,是我和张大哥扶到卡座 上的,我俩还帮你俩擦了脸;还有你俩,」我对着大头牛牛说道,「是张大哥找 人帮你俩穿的衣服。就你们四个昨天喝得那德行,自己怕是都管不过来呢,还来帮我?再说了,包间里隔音不差,我得怎么喊破了嗓子才能把你们叫来?」。 大白鹤低着头,咬着自己的嘴巴不说话。 这时候,脸上跟个血馒头似的唐书杰,突然一把用嘴咬住了我的裤管,对我 哭着说道:「秋岩大哥……昨天是小弟跟您开个玩笑,求您别介意……您帮帮我, 帮我跟张老大求求情,让他别杀我啊。我才18岁,还不想死啊」。 我一脚踹开了唐书杰,对他说道:「哦,昨天你准备逼我喝尿、还要阉了我, 然后还要逼我叫美茵过来给你们这帮人轮奸,敢情都是开玩笑啊?你这玩笑开的 也太大了吧」。 张霁隆搓了搓手,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道:「秋岩小兄弟,这几个小崽子该 怎么处理,你说吧,我听你的」。 我看着他们躺在地上的几个,叹了口气。这几个小官小吏家的孩子为非作歹, 而且还打美茵的主意,我心里其实挺想让他们去死的。可是我毕竟是个警察,警 察就只能按照法律行事,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从警专到现在养成的思维定式、 改不了了,如果把他们做的恶进行详细追究,肯定是要判刑的,但应该罪不至死。 况且如果我让张霁隆的手下去做什么,一来我就成了勾结黑道的恶警,搞不好饭 碗没了还得承受法律责任,二来也算是滥用私刑,我自己良心上过意不去。 「张大哥,谢谢你昨天能帮我,而且帮我出口气。但是这人打也打了,关也 关了,让他们知道疼就好,要我说差不多就行了」。我说道。 在一旁的大白鹤似乎终于松了口气。张霁隆看了看我,问道:「那他们这几 个小子,打你妹妹美茵的主意,这个事情就这么算了?」。 「暂时就这么算了。以后他们如果敢再犯,我决饶不了他们」。我说道。 「行,」张霁隆点了点头,对着手下的马仔说道,「把他们从地上拽起来」。 张霁隆说完就转过了身。 唐书杰被两个马仔费力地拽了起来,唐书杰晃晃悠悠地挺直了身子,棱着眼 睛看着我:「多谢……秋岩大哥了……呵呵」。 看他的样子,估计心里仍是有气。我也不忿地看着这小子,我刚要说话,只 听「啪」。「啪」。两声枪响,张霁隆已然转过身——手里端着的蝰蛇手枪被卸 下了消音器,枪管里冒着烟,而唐书杰的裆部在流着血。 我还有大白鹤小c四个,彻底目瞪口呆。 只见张霁隆拉着脸,继续走到了蒋义鑫身前,也是对着他的裆部开了两枪… …原鸣也如此,挨完了两枪之后,闷声干咳了一声,接着疼昏了过去。在我根本 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蒋义鑫和原鸣就都成了太监——这倒无所谓了,问题是就这 么开枪打在人身上,很可能子弹的推力会在人的身体上炸开花,也就是说这几枪 除了会精准击碎了唐、蒋、原的生殖器官,而且搞不好还会无差别伤到对方的肾 脏和大动脉,说不定还会出人命。 可张霁隆并没有停手。他走到钟扬面前的时候,钟扬咬着牙对他骂道:「操 你妈的张霁隆。反正老子下面也被何秋岩踹废了、反正也他妈硬不起来了。你打 啊。不就是挨两颗子弹吗?操你妈逼的,老子不怕」。接着他对着张霁隆吐了口 唾沫。 张霁隆忍住恶心,从西装里怀口袋拿出一件丝巾,慢条斯理地擦干净了脸, 然后把那张丝巾丢尽了身后的垃圾桶里,他接着举着枪,看着钟扬说道:「已经 废了啊,那好啊——」接着对着钟扬的裤裆打了一枪,「给你就一枪够了,我也 省子弹了」。然后对钟扬身后的那两个马仔说道:「把这小瘪犊子带下去,他不 是爱出口成脏、还爱吐痰么?给我用铁榔头把他那口牙给我敲掉喽。全都他妈敲 掉。一颗牙都不许剩」。 「是」。那两个马仔应道,然后拖拽着钟扬往楼下走。钟扬这时候脸上才浮 现出惊恐和后悔的神情,流着泪对着张霁隆使劲哀嚎着。 「张大哥……不。隆哥。……不。张叔。爹。亲爹。我们几个跟他们四个不 是同学啊。我们就是昨天来跟他们一起喝酒唱歌的啊」。那三个人看到张霁隆走 到自己身前,马上齐齐跪下了,「我们从来没为非作歹过。我们是无辜的啊」。 「无辜的?真是无辜的?」。张霁隆冷笑了一下,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枪,说道: 「昨天你们仨一共带过来四个小丫头片子,就我所知,这四个小姑娘都是荣光中 学的学生,是也不是?」。 「……是」。其中一个小崽子说道。 「他们是被你们威逼利诱带过来,孝敬姓唐的这几个小东西的,你们把他们 四个奉为老大,是也不是?」。 「是」。 「那几个女学生,是被你们仨一起下了迷药之后轮奸,然后才服服帖帖成为 你们几个的共用女朋友的,是也不是?」。 「是……」。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昨天我跟张霁隆进了包间以后,唐书杰包间里剩下的还 有四个衣冠不整的女生,旋即她们也被被张霁隆手下的那几个女喽啰带走问了话。 听完那几个女学生哭诉后,那些女喽啰们就给她们送回了家。 张霁隆笑着让那几个马仔继续把他们三个拉起来,冷笑着说道:「无辜?你 们还敢说自己是无辜的么?昨天是这位何先生喝多了,犯在你们手里,你们就要 轮奸人家的妹妹;这要是我昨天喝多了,犯在你们手里,你们是不是还要轮奸我 女儿、我老婆还有我女朋友啊?」。 「不敢不敢。张老大的人我们怎么敢有非分之想呢?」。 「怎么不敢啊?你们本领多大啊?小小年纪的,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是吧」。 张霁隆冷冷地说道,「还好意思说无辜?你们无辜吗?告诉你们,我最讨厌谁跟 我说自己&039;无辜&039;。犯错了就要承认,挨打就要立正。&039;无辜&039;,呵呵,我讨厌 这个字眼,就像我讨厌你阴曹地府一样。以及讨厌你们这帮臭小子」。 接着,ktv走廊里,一共响了六枪。 至此,唐书杰这帮人,彻底失去了生理能力。 站在我身后的大白鹤、小c,大头和牛牛,早就不会说话了。 「……您这是干什么,张总裁?」。我看着张霁隆问道,我心里对他刚才残忍 的手段十分的不满。 「我这是在教育教育他们——他们的爸妈不收拾这几个不孝子,那就由我代 劳了」。张霁隆把手枪放回了自己的怀里。 「那您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不是跟您说,我不追究他们了么?」。 「你是说你妹妹美茵的事情,你暂时不追究了;但是我女儿琦琦的事情,我 不能就这么算了。——当然,现在好了,他们从此以后就别再想着欺负我女儿了, 我捎带手也帮你妹妹解决了后顾之忧,你应该感谢我」。张霁隆面无表情地死盯 着我说道,「何警官,这是在我的地盘上,怎么处置得罪了我的人,还轮不到你 插手」。 「张大哥,你也太残忍了」。 「呵呵,你妹妹美茵曾经跟我夸过,说你何秋岩有魄力;现在在我看来,你 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我帮你解决了后顾之忧,你还不谢我——不过这也是人 之常情:吃羊肉的时候香得美滋滋的,但看别人杀羊就会说人屠夫没人性,」张 霁隆平静地看着我说道,「说我残忍,我权当这是对我夸奖了——我张霁隆要是 不残忍,十二年前我就已经死了」。 「你就不怕我会因为你滥用私刑抓你?」。我看着张霁隆说道。 「哈哈。不愧是f市第一女警夏雪平的儿子。但你真应该向你妈妈学学,」 张霁隆对我轻松地说道,就像跟我聊着笑话一样:「我之所以敬重夏雪平警官还 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从来不说大话,她说过她可能会击毙我,就是因为她知道 她抓不了我。你放心,能抓得了我张霁隆的警察,到现在还没出生呢。徐远做不 到、夏雪平做不到,你何秋岩同样做不到。你要是看不惯我的作风,你要么就忍 着,要么现在就杀了我——哦,我差点忘了,你小子还没开过杀戒呢」。 此刻我心里特别的不舒服,张霁隆这个人简直太狡猾,昨天在我的面前,我 看到的都是他真性情的一面、侃侃而谈的一面——我原以为他不同于一般的黑社 会,我或许还会跟这个人成为朋友,可没想到这个人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 ——不过也对,不心狠手辣,他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四年间由一无所有变得只 手遮天呢? 恰逢此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夏雪平打来的。 「喂,夏组长。有什么事么?」。我说道。 「你不在宿舍么?赶快回警局,有紧急任务」。夏雪平说道。 我放下了电话,看了看我身后的朋友们,又看了看张霁隆,我对着张霁隆说 道:「抱歉了,张总裁,我临时有事,恕不奉陪了」。 张霁隆看着我,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用着平淡的语气说道:「……你们 去哪,我派人开车送你们」。 「不必了,张总裁,用不着劳您大驾。我们自己打的就行」。我冷冷对着张 霁隆说道。 「那行吧,我也不送了。咱们后悔有期,改日再叙」。 「别。以后还是别见了」。我对张霁隆说道,「您张总裁的手段我算是见识 了,在下高攀不起。而且,我一个小小的刑警,可不想让人觉得我跟你们隆达集 团有什么关系」。 张霁隆盯着我,哈哈笑了两声,接着说道:「放心吧,秋岩,我相信,我们 很快就会有机会再见面的。而且我打赌,你会主动来找我」。 我没理会他,直接带着老白小c、大头牛牛四个人离开了ktv。三四中文-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4)】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16347。 2018/06/05。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4)】 。 下了楼之后,大头和牛牛就叫了辆出租车走了,我和小c接到了命令回去出 任务,大白鹤则是要去加班,所以我们三个一辆车奔赴警局。 一路上,大白鹤不断地对我控诉着我昨天本就不应该跟张霁隆接触、跟我说 着f市的黑道份子都是一丘之貉、讲述着他小时候亲眼见过的黑帮人物犯下过什 么样的罪行等等,我心里乱得很,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或许还是21岁的我涉世未深吧,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张霁隆的手段,我总算是领教到了:普通人遇到自己子女被人猥亵的正常措 施,大抵不过是付诸于法律渠道;最不齐,也不过是寻求私了赔偿;而张霁隆则 是侮辱了唐书杰的父亲一顿以后,把唐书杰等人一概无差别地变成了太监,而且 毫不手软。 一个人能做出的最绝的事情,不是剥夺另一个人活着的权力,而是剥夺他活 着时候的尊严。 张霁隆带着自己公司的马仔,出现在了一个颇负盛名、可基本没人知道是他 名下的ktv里,而恰好唐书杰等人出现在了这个ktv里寻欢作乐,而被他们 裹挟来的那几个以供群交淫乐的女中学生们又「恰好」 被张霁隆手下的女混混们解救——如果说这不是个圈套,我是不相信的。 无所谓了,毕竟有人惩罚了唐书杰。 这一页算是可以掀过去了。 我匆忙地回到局里,先去宿舍取了自己的手枪,着急忙慌地从抽屉里狠抓了 一大把子弹放在夹克口袋里,之后又连忙一路小跑去了办公室。 我气喘吁吁跑进办公室的时候,一组的所有同事都已经到齐了。 夏雪平站在门口,后背倚着门框双手插着裤子口袋,看到我以后瞪了我一眼 没说话,接着她又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办公桌——而此刻,沉量才正坐在她的办 公桌前,棱着眼睛梗着脖子,趾高气昂地看着屋子里的所有人。 「我差点就不等你回来了」。 看到我进了办公室以后,夏雪平对我说道。 「抱歉了……呼……呼……各位同事、夏组长、沉副局长,抱歉了……下次 不会这样了……」。 我连哈哧带喘地道着歉。 「呵呵,夏雪平,这就是你带的队伍」。 沉量才看着夏雪平,讪笑着说道。 「没有下次了」。 夏雪平狠狠地瞪着我说道,「再有下次,就别来市局上班了」。 说完,她接着又对沉量才说道,「沉量才,咱们可以走了吧?」。 「所有人,楼下集合」。 沉量才看了看我,指着我对夏雪平说道:「给他一件防弹衣」。 说完以后,沉量才自己先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办公室。 周围的同事全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 夏雪平招呼了艾立威去开车,接着把我拽到了身边,对我问道:「你去哪了?」。 「……昨晚跟同学聚会来着……喝多了」。 我没敢把自己遇到张霁隆的事情跟夏雪平说。 「一天天到晚就知道玩!玩心真大」。 夏雪平批评了一句以后,她的眼神终于柔和了些,对我问道:「我看你这两 天状态不对,你到底怎么了?」。 这我就更不敢说了——我难不成直接说,我同时爱上你和你女儿、我妹妹了 ,结果她还跟你前夫、我老爸上床了?「没事……就是刚上班,还不太习惯…… 累的,呵呵」。 我搪塞道。 「作为你的上司,我必须跟你说一句:必须尽快调整。清楚么?」。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我今天迟到了,让你失望了」。 我看着夏雪平说道。 夏雪平叹了口气,抿了抿嘴,接着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抄起一件防弹背心和一 部带着耳麦的对讲机扔到了我怀里:「走吧,下楼上车」。 「哦,对了,我还没问这次什么任务呢?」。 「车上跟你说」。 夏雪平脸色有些难看地说道。 上了车以后,夏雪平让艾立威把桉件的简报用手机传给了我,接着艾立威负 责开车,夏雪平则是给我讲述这个任务的大致情况:之前一组在夏雪平的带动下 ,由青年卫生团和教育局的协助下,在市一中进行了血样抽查,鉴定课经过认真 比对,发现所有的参与测试的血样与死者江若晨身上留下的精液dna全都不符 ;可问题在于,测试血样的那天,全校只有一个老师没在学校,那个老师正好是 美茵他们班的化学老师周正续——一个完全不在江若晨笔记本上的人——于是夏 雪平马上让苏媚珍帮忙查了关于这个周正续的资料,并且从青年卫生团的血样库 里找到了周正续进市一中之前体检留下的血样,检测了12个dna点位,发现 符合率接近百分之百。 「那就是说,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周正续,就是具有杀害江若晨和卢纮的最大 嫌疑的人了?」。 我问道。 艾立威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不是最大嫌疑,是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他杀的 人。而且,你再看看我刚才给你发过去的周正续的档桉:这个人,恐怕就是袭击 夏组长的那个狙击手」。 「什么?」。 我仔细打开了周正续的档桉,尔后,这个人的履历让我大吃一惊:周正续, 男,j县h乡人,曾入伍,十二年军龄,退伍前为「神龙」 特种突击队少校连长,曾经立过两次一等功、一次二等功和五次三等功,精 通各种枪械和刀术,曾为省级武术和国家级自由搏击冠军,擅长丛林战和巷战。 在部队学习文化课成绩优异,转业后考取省级教室资格证,并进入市一中工 作,成为高二年组化学老师,连续获得区优秀教师、市优秀教师。 ——我几乎是全身颤抖着放下的手机。 要知道虽然我是个十分骄傲自满的警院高材生,但是我毕竟是个菜鸟警察; 而这个周正续,相当于一个修罗级别的大boss,出现在一个新手玩家面前。 我看着后视镜里的夏雪平,对她问道:「你该不会这样就想着去抓捕周正续 吧?」。 「箭在弦上,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夏雪平面无表情地说道,「整个一组的人都已经集合出发了,难道这时候还 能临时取消行动、打消积极性?」。 「这不是积极性的事情!这个周正续,可是个前特种兵,而且还是'神龙' 特种大队的——'神龙'大队在国际军事界,都拥有很强硬的伏击战作战口碑, 更何况资料上还写着谙熟巷战。就咱们这么过去,是不是有点太莽撞了?」。 我看着夏雪平,有些慌乱地说道,「而且你要知道,这个人还是个化学老师 ,他说不定可以自己弄点炸药之类的东西。我们这么做很危险!至少我们得找一 个作战专家……至少也得让特警队出动啊」。 夏雪平看着后视镜里的我,微皱着眉对我说道,「你以为想么?我宁可一个 人过去,也不想咱们一组一群人出事,你懂吗?是他姓沉的破桉心切,还给省厅 打了报告——他沉量才是副局长,又有省厅的文件给我下了死命令,你说我能有 什么办法?何况徐远也同意了……咱们整个一组只能硬往上冲」。 艾立威也没好气地说道:「咱们夏组长别人对她有误解,我说秋岩,你难道 也不不了解夏组长?这种送死的决策,你觉得可能是夏组长做的么?——你来晚 了,倒也是享福了!你可没见到刚才布置任务的时候,沉量才那副铁公鸡趾高气 昂的德性」。 我苦恼地看了一眼手机,想了想,还是脱了自己的夹克,把防弹背心穿好, 又别好了对讲机。 就像艾立威说的这样,这个任务基本就是送死的任务,但是夏雪平已经横下 心决定硬冲,我也不能含煳,而且我还心里早已认准自己必须确保她的安全,所 以我一定要比夏雪平冲得还要往前。 等我整理好了装备,我接着对着夏雪平问道:「那现在咱们有什么计划么? 刚看了这个人的履历,我是有种预感:这个谙熟巷战少校连长,怕是已经在自己 家布下了诛仙阵,等着咱们往里面跳呢!说说吧,咱们的穆桂英元帅,这个局你 现在准备怎么破啊?」。 「没什么其他办法,只能铤而走险,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夏雪平叹了口气,接着把右手拄在车玻璃上,张嘴咬着自己的食指。 不一会儿,警局的车队就停到了一个名叫「小舍宅」 的老旧居民区的路旁。 所有的车子都没挂警牌、没装警灯,所有人都是便装上阵,看来夏雪平确实 在出发之前进行过一系列精心布置。 下了车以后,所有人在小区大门口集合,之后一齐直奔四号楼三单元。 整个一组被分成两队,其中夏雪平和我带队上楼,沉量才非要跟在我的身后 「督战」,谁也拗不过他;艾立威带人在楼下把守巡逻,以防嫌疑人逃跑。 这住宅楼里确实陈旧得很,电表上面已经蒙了一层灰,楼梯也被磨损得差不 多、钢筋和红砖已经暴露在外面,楼梯间和走廊狭长得很,一不留神很容易摔倒 ,走廊里堆满了腌咸菜用的瓷缸,缸上面的塑料布还布满了蜘蛛网,恐怕缸里面 的腌菜也早就不能吃了。 我和夏雪平还有一队师兄师姐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七单元703门口,一个师 兄跟夏雪平点了点头,接着敲了敲703的门。 「您好!请问有人在家吗?」。 师兄澹定地说道,「您好!我是楼下的邻居,请问有人在家吗?」。 另一个师兄拿着听诊器,把一端贴在门板上,仔细地听着屋子里的声音,十 秒钟后,师兄低声对夏雪平汇报导:「组长,里面没动静,好像没人」。 「撬」。 夏雪平果断地命令道。 于是身后两个师姐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工具包,里面到处是小镊子、看上去像 是修指甲的铁钳、还有一堆我叫不上名字的小工具,两个人分别对两个锁孔进行 了一番连捅带转,终于,门被打开了。 敲门的师兄从腰间拔出手枪,刚打开门,结果就听见好像是一堆酒瓶撞到的 声音,接着从门里滚出一堆东西,我还么来得及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但见里面 已经喷出烟雾来。 「不好」。 我连忙叫到,「是催泪瓦斯」。 所有人一听,赶忙把衣襟敞开,堵住了自己的口鼻;所有人全都不敢贸贸然 闯进屋子里,都躲到了门板后面或者楼梯下。 靠近缓步台的同事赶忙打开了缓步台的窗子。 「呛死了」。 沉量才憋着气,然后对站在楼上和楼下缓步台的师兄们说道:「打开窗户放 放气」。 夏雪平眼珠一转想了想,瞪大了眼睛,喊了一声:「别」。 可是那几个师兄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根本让夏雪平来得及制止他们。 结果就在7楼下方和上方缓步台的窗子一拉,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瞬间爆发 :「——轰隆」。 两道火光在缓步台闪过,接下来便是更浓的烟雾——原来缓步台上面的缸里 各藏着一个炸弹,炸弹的触发机簧用钓鱼用的鱼线连在了窗户上。 炸弹虽然声音大,但是威力一般,只炸开了那两口缸,缸里装着早已发馊发 臭的酸白菜流了一地;这倒没什么,就是这两口缸炸开以后的碎片最是危险,直 接戳中了四个师兄的双腿和脸颊。 「让他们撤下去……咳咳……快送医院」。 夏雪平忍着瓦斯带来的刺鼻气息,对着楼上楼下喊道。 四个师兄承受着剧痛嚎叫着,被人抬下了楼。 过了一会儿,楼道里的烟可算是散了,地上留下了一堆碎掉的集气瓶碎片— —刚才从门里滚出来的,就是这东西。 等烟雾散去差不多用了七八分钟,可半天也不见有人从屋子里出来;同一个 楼层的邻居倒是打开门来诉苦,估计是刚才瓦斯的味道顺着门缝飘进了家里,结 果两道门一开,一看我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枪、身上穿着防弹衣,全都吓破了胆 、迅速地关上外面厚厚的防盗门。 楼上楼下倒是有不少住户探出头来看热闹。 「夏雪平,还愣着干什么?派人进去搜啊」。 沉量才不耐烦地对夏雪平说道。 「搜什么?很明显这个周正续是不在家,」。 夏雪平冷冷地看着沉量才说道,「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半天,房间里一点动 静都没有。如果他在家,刚才趁着外面全是烟雾,里面肯定会打黑枪」。 我也连忙说道:「副局长,我认为夏组长说的有道理。依照周正续的履历来 看,此人反侦察能力超强不说,他还是个有资历的特种部队老兵,说不定这屋子 现在就是一个套,等着咱们往里钻……」。 未等我说完话,沉量才就嚎了一嗓子:「够了!你们娘儿俩一唱一和的,是 不是根本就不把我这个副局长放在眼里,对吧?还是说你们一组的人一个个的胆 子小,怂了、不敢进去了?」。 「并不是,沉副局长,您别误会……」。 我又没说完话,夏雪平便伸手拦在了我的身前,「别跟他解释了」。 之后,夏雪平回身看了看我,「走,跟我进去」。 我跟夏雪平对视了一眼,站直了身子走到了房门口,沉量才满脑门是汗,他 深吸了一口气,跟在我的身后。 夏雪平仔细观察着眼前和门口,我想了想刚要抬起脚,夏雪平又一次挡住了 我:「停」。 我被她吓了一跳,但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慢慢地收回了腿。 只见夏雪平蹲了下来,用手在房门的下部、也就正好是在我膝盖正下方的高 度位置上,用手指轻轻一捻——顺着她手指的走向我才看清楚,那有一根用来放 风筝、钓鱼用的透明鱼线。 夏雪平捻着鱼线,由中间捋向的两端处,然后摸到了鱼线的尽头,用力把两 头的东西一取——两枚用土黄色胶纸带煳在门口的墨绿色军用2式手雷就这样 被摘了下来。 手雷的触发保险,正好被拴在了门口——我此时心里颤得发毛,刚才咸菜缸 里那两颗自制炸弹,比起这两颗2式手雷来,简直是就小打小闹;如果夏雪平 刚才没发现这两颗手雷,我又直接贸然地迈出脚、绊在鱼线上,估计此时此刻, 别说这一个楼层里的警察怕是没有一个能活命的,搞不好这一层楼都得被炸塌一 半。 夏雪平手握着两枚手雷,用着极其挑衅的目光看着沉量才。 我也回过头去,只见沉量才的脑门上跟刚被淋过雨似的,全是豆大的汗珠。 「要不然,沉副局长,」。 我想了想,还是帮着夏雪平给沉量才找个了下台阶,「差不多就算了,反正 嫌疑人也没在家」。 结果一旁的夏雪平不乐意了,用拳头捶了我的肩膀一下:「来都来了,总得 有点收获才能回去吧?门都开了、第一道陷阱也都拆了,你这就打退堂鼓了?」。 夏雪平说完,斜着眼看了看沉量才。 她刚才这两句话看起来像是在斥责我,实际上她完全是说给沉量才听的。 通过夏雪平自信的神情,我看得出她应该是在拆掉了两颗手雷以后,多少安 心了一些;我猜夏雪平对周正续的判断应该是这样的:在警方正中周正续先前布 置的两个全套以后,要么一帮警察在尝到了自制催泪瓦斯和土炸弹的苦头之后要 么不进屋,要么就是贸然进屋以后,全都被炸成粉身碎骨,他应该不会想到警察 们会顺利地进屋,所以在屋子里实际上并不会有更多的危险机关——我猜这家的 屋主周正续也应该是这样预测并布置的。 在了解了夏雪平此刻的内心想法以后,我多少也有了些底气。 看见夏雪平的表情,沉量才脸色立刻黑了,他抬起头盯着夏雪平,又看了看 我,对我叫到:「还盯着我干嘛啊?赶紧进去吧」。 说完之后,他紧张地握了握手里的枪柄。 夏雪平看着沉量才,冷笑了下,接着给我使了个眼神,我便跟着夏雪平一前 一后地走进了客厅,沉量才咳嗽了两下,佝着腰走进了房间。 这个套间面积还挺大,南北通向,北面是阳台和灶台,南面冲着楼门方向, 有一个大屋一个小屋——大屋是卧室、小屋是书房。 房间里的陈设十分简朴,木制桌椅、木质茶几,老式尼龙沙发上都铺着白色 镂空印花垫布,正对着沙发的桌子上的电视却已经布满了灰;我又看了一下书房 ,书房里的液晶屏电脑倒是干净的很。 卧室里的双人床铺上了澹粉色的床单、摆着两只套着澹粉色枕套的枕头,枕 头下面那两套被子的被面也是澹粉色的,迭得十分整齐;而书房里摆着的那张行 军床上则是乱七八糟的,上面全是没洗的袜子、内裤、棉质背心,还有一张看起 来有些脏兮兮的军绿色薄棉被,以及一团沾了早就变成深褐色血迹的绷带——这 不免让我联想到夏雪平险遭枪击那天,在时事传媒大厦对面楼顶的那个狙击手被 我或者夏雪平其中一人打中了大腿的场景。 同时让人感觉有些奇怪的是,房间里所有的朝外的窗子全都紧紧关着,唯独 书房的那扇窗子开着。 我去检查了一下,窗子虽然开着,但是里面的纱窗倒是很严实地闭合——如 果周正续想从这扇窗逃离,估计怕是很不容易,即使他变成一只蚊子恐怕也做不 到。 他是自己出门前忘了关窗户了,还是有意为之?夏雪平检查完了卧室,也没 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沉量才倒是没管别的,直接走到了书房的书柜前,二话不说伸手就去拉柜门 ——我看到他去拉柜门的时候,心里十分的害怕,直接窜到了沉量才身边去,就 怕有柜门里头有什么猫腻。 ——还真叫我说中了。 当柜门一打开,从里面立刻滚出两只差不多一升的玻璃瓶来,玻璃瓶直接摔 碎、里面的液体立即开始挥发着,散发出刺鼻的气息——嗅起来,很像是酒精和 汽油的混合液。 沉量才看到玻璃瓶摔碎,吓得直接往后退去,跌到了行军床上。 我发现事情不对,连忙在书柜里四处看着。 夏雪平听到玻璃摔碎的声音,也立刻跑了过来。 「怎么了?」。 夏雪平焦急地看着我。 我顾不上那么多,仔细一看,在书柜的一个角落,一根火柴被钳在了一个八 音盒定时器上面,我看到它的时候,火柴头已经在书柜内壁上贴着的一张砂纸上 摩擦了一下,瞬间燃着;接着,只见八音盒继续转动着,过不了五秒钟,火柴就 会直接转到外面,然后里面的弹簧一动,燃着的火柴就会掉在地上,彻底点燃洒 在地上的液体。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抓那只八音盒——妈的,居然是粘死的!来不及多想,我 直接捏着已经燃烧了一半的火柴,用力往下一噘,弄折了火柴之后,掐着已经烧 到了指尖的火柴奔向了洗手间,把火柴丢进了洗手池里。 我强忍着剧痛打开了水龙头,用冷水冲灭了火苗,接着我又洗着自己已经红 肿的拇指和食指指尖。 回到书房以后,夏雪平看着我问道:「没事吧?」。 「没事。稍稍烫到了手指而已」。 我说道。 「我看看」。 夏雪平直接抓过我的手,看着我那通红的指尖,轻轻地在上面吹了吹,接着 说道:「等会儿回车上好好处理一下,我车上有烧伤膏」。 我的手被夏雪平的手紧握着,手背上的肌肤分明能感受得到她手指头和手心 里,多年来握着手枪留下的硬茧,以及她手心里的温度。 我的心突然开始扑通扑通地跳着,我只好点了点头,默默地从她手心里抽回 了自己的手。 「咳咳……」。 沉量才又清咳了一嗓子,接着从行军床上站起身看着我说道:「多亏你了, 小何!……什么'神龙'特种大队,也不过就是这点小伎俩罢了」。 沉量才站起身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肩头还粘着一只已经有些发硬的袜子, 样子甚是滑稽。 我强忍着笑,对着沉量才摆了摆手:「没事,应该做的」。 「……呵呵,」。 沉量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夏雪平,然后看了看我笑了笑,「我看着破屋子 里头也没啥有用的东西,要不然……」。 还没等沉量才说完话,夏雪平半蹲下身子,就从书柜里缓缓地拿出一个木质 相框,她把相框拿在手里,端起来一看,那上面是一男一女的结婚照片。 我马上凑了过去,仔细一看照片上那个男的,正是刚才看过的档桉上的那个 周正续;而他旁边的那个女的,长相并算很好看,但是模样很清纯。 根据照片右下角上用金色墨水写下的日期来看,正好是三年前的今天两人照 的结婚照。 我抬头看着夏雪平,想听听夏雪平怎么说,结果就在这时候,对面楼的房顶 上有一个刺眼的光点闪到了我的眼前,我的心中瞬间升腾起熟悉的肃杀感觉。 电光火石间,我勐地扑在了夏雪平身上,然后把她按倒。 「砰!——」 果然随即一声熟悉的枪响,划破了天空。 一颗子弹穿透了纱窗,直接射中了书柜的木质柜门——仔细想想,还好这个 书柜是木质的,如果是铁质的,被子弹打中以后如果擦出火星,用不着对方开第 二枪,我和夏雪平、以及那个倒霉的沉量才,全都得被烧死在这个屋子里。 由于这间屋子已经处于顶层的位置,而对方又在对面楼的楼顶,对于一个资 深老练的特种兵来说,想要进行狙击不是什么难事。 夏雪平又一次地被我压到在地,这次我的脸并没有冲着她的双乳,而是直接 跟她面对面,她温热的呼吸轻轻喷到了我的脸上,夏雪平身上的体香也不断地入 侵着我的嗅觉神经,让我心神不由得一荡——我真是受不了我自己,大敌当前我 居然还在想着这种事情,如果有一天人类可以实现把一个人进行分身的技术,被 克隆出来的理性的我一定要勐扇这个内心充满了欲望的我几巴掌。 「小混蛋……」。 夏雪平脸上突然有些微红,莫不是因为被我紧搂着而喘不过气来造成的,「 下次再这样之前,能不能先说一声给我点心理准备?」。 「嗬,我给你心理准备,子弹可不给」。 我说道。 而这时在我俩身后的沉量才,一见对面楼有人开枪,这家伙的胆子突然大了 起来,??他从那脏兮兮的行军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贴着墙窜到了墙角——但是 这家伙的肚子确实有点圆,一下子被对面楼的狙击手看见,「砰」 又是一枪打了过来,好在沉量才这家伙动作是真快,子弹斜着擦过他便便大 肚前的扣子,一枪打在了墙上。 沉量才浑身发抖,紧张地拉了下枪膛,对着窗户便一枪打了过去,直接给玻 璃上面开了个洞。 可接下来,对面楼顶却给沉量才还来了勐烈的回击,彻底把这个屋子的窗子 上所有玻璃全部打碎。 听着这阵枪声,趴在地上的我很是怀疑,如果对面楼顶那人手里端着的不是 一把微型冲锋枪,那就是还有个同伙在帮着他开枪。 夏雪平紧接着伸手在我的肩头推了一下,我便松开了手——我这才发现,原 来刚才我确实一手搂着她的后背,而另一只手完全地放在了她的高耸的屁股上。 夏雪平的屁股真的很紧实,手感比起吴小曦的那对20%体脂率的屁股来一 点也不差;要不是这当口对面有人开枪,我真想多捏一把……夏雪平挪了身子, 也来不及多说什么,用手撑起身子,半蹲在地上,从腰间抽出手枪,随即对着耳 边挂着的对讲耳麦说道:「艾立威,带人上对面楼顶!嫌疑人在那里」。 「收到」。 对讲机里传来了艾立威的声音,以及楼下师兄师姐们奔跑的脚步声。 随即,对面楼顶的人开始冲着楼下射击。 夏雪平抓住了这个机会,探出身子,对着对面楼的枪手直接开枪。 我也紧随其后,站起身来对着那人开了一枪——只见那人正匍匐在楼顶,打 了个滚,滚到了一个通气烟囱做掩体,然后手里握着两把手枪对着我和夏雪平开 始还击。 在他不远处,还有一把架起来的狙击步枪正对着这间屋子的窗户。 一人两把枪,能打出冲锋枪的感觉,说明这个人不仅枪法准,开枪的手法还 十分的快。 也只有当过十年特种兵的人,才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我和夏雪平迅速蹲下,沉量才手里的枪也冲着那人打响。 而且此时另一个房间里的同事也开始对着周正续还击。 一时间八九个枪口对着周正续,而楼下的警察??又不断地往楼顶冲着,这 个周正续应该是插翅难飞了。 夏雪平思量了几秒钟后,对着沉量才说道:「姓沉的,你在这把这个人看好 了」。 说着,夏雪平便拉着我我往屋外猫着腰走去。 「夏雪平!到底你是副局长还是我是副局长啊?」。 沉量才端着手枪对着夏雪平怒吼着,而夏雪平并没有理会他。 我也没多说话,跟着夏雪平佝着腰走出了小屋以后,迅速地跑向了楼下。 刚一出楼门,就看见对面楼上一条绳索承梯形斜着钩住了两栋楼之间的水泥 电线柱,紧接着,那个穿着一身黑还戴着顶黑色棒球帽和太阳镜的周正续,身上 挂着滑轮,正从楼顶往水泥柱方向滑动着——看样子,他是准备从楼顶上荡到水 泥柱上,然后再从水泥柱上滑下然后脱身。 夏雪平没多想,抬手对着周正续开了一枪,但是这周正续滑行的速度实在是 太快了,子弹和他的身体完美地错过了。 而刚赶到对面楼顶的艾立威和原本就在周正续家里的沉量才带人不断地向他 射击,结果统统没人击中他。 眼见着他就要滑到水泥柱上,我下意识地跑到对面楼下,对准了他滑过的绳 索,连着开了好几枪,绳索居然被我打中了,那上面虽然没有完全断开,但也仅 仅连了几段纤维,周正续滑行的身子明显失去了平衡。 站在屋顶的一个师姐见状,帮我在上面补了两枪,又勐地用手扯了一下,绳 子便彻底断了。 周正续的整个人突然翻了下去,在半空中大骂了一嗓子,接着一手勐地对着 绳索抓去,另一手搂住了水泥柱,可他整个人还是狠狠地往地上摔了下去。 他摔下去的高度差不多有四层楼高,好在水泥柱和绳索多少对他起到了一些 缓冲作用,而且水泥柱的下面是一片松软的草坪,他的身子接触到地面以后,连 着打了三个滚,卸去了身上的力,因此没有性命之忧,不过在那一刻,我和夏雪 平都听到了「喀嚓」 的一响,估计这周正续,不是胳膊折了就是腿断了。 周正续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一看到我和夏雪平举着枪冲着他走了过去,他 也没客气,对着我俩猝不及防地连开了两枪,我和夏雪平只好躲了过去,找了两 个掩体躲开。 见他继续往前一瘸一拐地跑着,我俩便继续在后面追。 可就在这时候,周正续突然从旁边一把揪住了一个30多岁体态臃肿的妇女 ,一把挟在了自己怀里,直接用一把手枪顶在了那女人的太阳穴上,对着夏雪平 和我大声喝道:「你们俩别过来!过来的话我就把她杀了」。 「啊呀!大哥!别杀我啊」。 那女人惊慌地对着周正续叫着:「我就是下楼买个菜而已……我是无辜的啊」。——真是让人悲也不是、气也不是,楼外面已经是枪林弹雨了,不好好在家 里躲着,居然还有胆子跑出来买菜?「你闭嘴!再多叫唤一下,我就打烂你的脑 袋」。 周正续恶狠狠地说道。 我看着周正续,举着枪对他喊道:「周正续,你最好放下枪!小区里现在到 处是我们重桉组的刑警,你应该知道,就算是你杀了手里的人质你也跑不了的」。 「束手就擒吧,周正续」。 夏雪平也举起手枪说道周正续狰狞地笑了笑,对着夏雪平说道:「黑西装、 白衬衫,手枪警徽挂腰间——冷血孤狼,f市臭名昭着的喋血女警夏雪平,你我 总算是正式见面了,万分荣幸」。 「谢谢夸奖了。要聊天的话,还请你放下手里的枪」。 夏雪平看着周正续冷冷地说道,「别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我知道是我无谓的抵抗,但是我他妈就算是死,也得拉上一个垫背的」。 周正续狠狠地把枪管往那名妇女的太阳穴上撞了一下。 那女人似乎更多的不是吃痛,而是害怕,嘴里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周正续,我劝你最好别头脑发热,否则,别怪我手里的枪不客气」。 夏雪平用枪指着周正续。 「哈哈哈哈!你是要跟我比手枪的速度么?我倒是想看看,这f市第一女警 官的枪法,跟我们老特战队的枪法比起来,到底是谁的更胜一筹」。 周正续大声说道。 我听着周正续这话似乎有点不对,仔细一看,他另一只手正绕过那人质的背 后,马上就要伸出来——一时间,我差点就忘了这家伙手里有两把枪。 我几乎完全是下意识地,对着他绕过人质的手瞄准着,只见他手刚一伸出来 ,我便毫不客气地对着他开了一枪。 「啊——」。 我这一枪正好打在了周正续的手腕上,那把枪应声落地——真他妈的侥幸— —这一枪倒是给那个人质老大姐吓得哇哇直叫,眼泪像是瀑布一般从两只铜铃似 的眼睛里一泻千里。 夏雪平转过头看了看我,那一瞬间眼神里闪过了些许惊讶与欣慰,接着又继 续盯着周正续。 周正续手上在滴着血,紧皱着眉,脸色瞬间煞白,另一只手仍然用枪抵着那 个人质的脑袋,他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接着用枪口撞了人质老大姐的脑袋叫到: 「别他妈嚎了」。 人质老大姐瞬间抽了口气,「嗷」 地一声,硬生生地把哭叫声憋了回去。 周正续棱着眼睛看着我,喘着气说道;「你小子可以的!老子两次想杀这个 女人,都被你小子挡住了」。 「呵呵,我也没想到你会留个后手」。 「哈哈哈!心里现在发颤吧?第一次开枪?……等会儿,我认得你,我在市 一中门口见过你,你还跟我打听过班级门牌号」。 「哟,也亏周老师您认得我」。 我对着周正续说道。 说实话,这个事情我早就不记得了,要不然说不定我就会从周正续这打听江 若晨的情况,当然,也说不定就这样打草惊蛇。 我看着周正续,继续说道:「看在我妹妹是您的学生,我不想为难您。您还 是尽早放下枪,跟我们回去归桉」。 「不可能」。 周正续对着我厉声喝道,接着他又对夏雪平说道,「落在f市第一女警的手 里,我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了!别说别的了,要么就放我走,要么开枪打死我」。 说着,周正续对着那个人质,准备扣动自己的扳机,夏雪平也把自己手里的 枪端稳了,正对着周正续的脑门。 我心里则是害怕得紧,我第一次进行抓捕任务就遇到了挟持人质这种事情, 我还真害怕人质出个三长两短。 我倒不是信不过夏雪平的枪法,我知道按照以往的经验,夏雪平在匪徒开枪 之前先手击毙对方的可能性十之有九,但我潜意识里还真就怕夏雪平打死周正续 ,要是周正续死了,江若晨和卢纮命桉的真相,就永远没办法查下去了。 「……你就这么一死了之,你对得起你的妻子吗?」。 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立刻想到了刚才夏雪平发现的那张照片。 周正续听了我的话,立刻表情沉重地低下了头,夏雪平却依旧警惕地举着枪 ,丝毫不敢松懈。 「你也看到了我的结婚照?」。 周正续问道。 「你刚才用瞄准镜应该能看得到吧?」。 我反问道。 「所有的照片你都看到了么?」。 什么叫「所有的照片」?那不就一张结婚照吗?——我便立刻回问道:「你 家还有别的影集么?我倒是很想看看。不过再说了,你刚才给我们时间看照片了 么?还不是没等我们在你家坐稳当了,你一枪就打过来了?」。 「那你他妈的知道个屁」。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是那句话说错了,触动了周正续的神经,这家伙居然对我 恶狠狠地吼着,然后直接把手中的那只枪对准了我。 眼看周正续就要开枪,夏雪平毫不犹豫地先扣动了自己手枪的扳机。 「砰」。 一片殷红色,飘散在空气中。 十几分钟后,夏雪平又带着警员简单地搜索了一下周正续的家,依旧是没发 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夏雪平想了想,吩咐两个师兄把周正续家里台式电脑的主机搬上了警车里。 我则是在思考了一阵之后,把周正续和他妻子那张结婚照拿在了手里。 沉量才通知了街道派出所,把周正续的家封锁后,没好气地上了一辆警车, 自己先回了市局。 本来这次抓捕是在他策划下——其实完全可以称为赶鸭子上架——进行的, 没想到一下子造成了四人受伤,到了最后风头还完全被夏雪平抢了,他的心里当 然要窝火。 我和夏雪平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接着也下了楼。 警车里的周正续已经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刚才夏雪平那一枪并没有往他的 额头上瞄准,而是直接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肩头吃痛,我便一把扯过人质,一脚把他手里的枪踢飞;夏雪平也跑上前 去,直接一脚踏在了周正续的胸口,把周正续踢翻后,以单膝跪地的姿势,用膝 盖卡住了周正续的喉咙。 倒地后的周正续突然大笑着,一直到他被拷上手铐押上警车,他才回头对着 夏雪平说了一句:「我是不是你夏警官这么多年,第一次活捉而没当场击毙的犯 人啊?哈哈哈哈……」。 夏雪平听了他这话,倒是有些愣住。 的确,这些年有太多人死在夏雪平手里了,尽管他们那些人里面,没有一个 是无辜的。 此时的周正续表情从容、澹定,倒像是获得了解脱一般。 而在押送周正续的前一部警车里关着一对儿夫妻,其中那个女的正是刚才周 正续挟持的那个人质。 在我一把将其从周正续的胳膊下解救下来以后,她虽然仍是惊魂未定,但是 她第一反应不是哭闹也不是气愤,更不是侥幸逃生,而是准备挣开我的手赶紧跑 ;而另一边,她的老公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牵着她的手帮着她挣开我。 我看着俩人的反应明显不对,便示意赶上前准备围观周正续的两个师姐帮着 我按住了这俩人。 简单地对这对夫妻俩一审问,俩人便把自己的情况全都吐了出来——这夫妻 俩还真不是一般人,他俩都是贩毒的。 老早就见楼前楼后多了一帮便衣警察,他俩就觉得不对,以为我们重桉一组 是来抓他俩的,所以就准备跑。 跑到半路,女人发现自己有三个存折忘在了家里,便折返回去取;没想到再 从楼里出来刚要跑,就被从天上「飞」 下来的周正续抓了个正着。 「呵呵,我说呢!哪个正常人听到外面开了那么多枪还敢出门?还买菜?为 了口吃的不活了?」。 我对着那女人讽刺地问道,「你俩卖的啥啊?是叶子、果子、小海啊,还是 鸽子、牙签、杜冷丁啊?」。 「有麻姑,有冰……还有‘生死果’」。 女人回答道。 「还有春药?」。 我有些诧异地问道。 因为此时在我的认知里,「生死果」 这东西其实跟「苍蝇粉」、「迷情水」、「空孕催乳剂」 这些东西差不了多少,确实多少都能对人体造成一定的伤害,但还不至于跟 冰毒、杜冷丁这种毒品相提并论。 两个毒贩子居然还卖春药,这倒是奇了。 「嗯……小兄弟……你是不知道,」。 男人说道,「这'生死果',讲道理啊,一盒比一蹬杜冷丁在黑市上还便宜 ,而且吃着也都挺嗨,对于老咖们来说,虽然不打头但也不丑,并且还治疗男人 的不举,跟麻姑、鸽子这些吃完了伤肾的东西不一样啊;然后一般不是老咖的人 也不敢碰那几样,毕竟害怕给自己嗑死了,所以大部分人现在都买'生死果'」。 这男人跟我说的,大多是他们毒圈里的唇典切口,我大部分能听懂,有些词 语也让我云里雾里的。 说到最后,这老兄居然跟我还来了一句:「小兄弟,想整两条不?」。 「啥意思?拓展业务拓展到我这来了?」。 我对着这个男毒贩问道,「你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铐子都戴上了,怎的?到现在还不明白我是干啥的?」。 「条子多个鸡巴?」。 那女毒贩接话道:「我跟你说小兄弟,就咱们市里头往南到z县,往北到n 县,多少公务员都是嗑药的?你们跟俺们虽然是猫跟耗子的关系,但是俺们心里 也清楚:你们当公务员的压力大啊!别的不说,z县的一个法院的人,都整麻姑 ;n县的检察院,那小海也是一车一车地往单位拉,说是查验的毒品,其实全是 给自己用的;还有j县h乡的派出所,单位发'生死果'跟发奖励似的,得思想 进步、有立功情节的干部,那才能拿到'生死果'!一般人还嗑不到嘞!这么说 吧,你们虽然把俺俩给逮了,但是俺俩能判几年?就算进去了,只要俺夫妻俩不 判死刑,那照样能跟你做生意」。 「呵呵,想什么呢?贩毒就是死罪」。 我瞪了这两口子一眼。 「小兄弟,你还真嫩了点儿。贩毒是死罪,但是你得看是给谁贩的」。 男毒贩有些神气地看着我。 「诶哟!这么说,您二位还挺身子后面还有棵大树、好乘凉呗?跟我说道说 道,敢问二位到底是姓蒋还是姓汪啊?」。 我对着这两口子问道。 我看着那个男毒贩的眼神,心里实在有气,我心说别说你们两个,就算遇到 真有硬底子后台的毒贩,我该抓照样要抓,你们两个也不过是个低端倒爷,还能 有什么后台?男毒贩刚要开口,结果却被自己的媳妇用膝盖顶了一下大腿,那女 人皱着眉咬着牙,瞪了一眼男毒贩,那男人便把马上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紧接着,俩人全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哼,不说话?那行,咱就走着瞧呗?」。 我对着男毒贩说道,「不过,照您二位刚才这样说,咋的,在咱们市里警检 法的干部,吸毒的还挺普遍?」。 「你以为呢,兄弟?现在这世道,这玩意就是这么回事:不说破那全都是社 会公义,说破了全他妈都是狗屁」。 「可拉倒吧,真能忽悠!老老实实闭嘴吧」。 我不耐烦地对着这两个毒贩说道。 ——还全市的公务员都在嗑药,真他妈能编!为了给人带进沟里,现在的人 说话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说起来,那个女毒贩的说辞,我好像之前在哪听过类似的话似的?唉,想不 起来不想了。 不过,这个「生死果」 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大白鹤说它能治病,江若晨的笔记里说这是一种春药, 毒贩子说这东西可以作为冰毒、海洛因和杜冷丁的替代品,难不成这玩意真是太 上老君从炉子里炼出来的?管不了那么多了,等回去先把这一对毒贩子交给缉毒 大队再说。 回到了车上,艾立威一直在用一种十分莫名其妙的目光不停地盯着我,接着 又用着同样的目光看着夏雪平。 他这人一直就是这德性,我真懒得理他。 夏雪平则是被他盯得不自在,睁大了眼睛盯了回去,对艾立威问道:「嘿! 我说你看什么呢?松鼠在我脸上做窝了吗?」。 听了这话,我笑得前仰后合的——夏雪平这辈子最讨厌的动物就是松鼠,讨 厌程度超过了蚊子和蟑螂。 这事情是很久以前外公给我讲的,说夏雪平小时候跟着外公外婆去野外玩, 结果说巧不巧,踩到了一只松鼠的尾巴,没想到那只松鼠还挺记仇,跑上了树之 后端着松果就往夏雪平的脸上砸,而且还呼朋引伴,叫来了两只松鼠一齐拿着松 果往夏雪平的脸上砸,从那以后,夏雪平见到松鼠就恨得压根痒。 而之后要是夏雪平遇到什么让她觉得不舒服、不喜欢的事情了,她绝对要拿 松鼠说事儿;我见过夏雪平小时候的照片,小鼻子、大眼睛,还挺可爱的,想着 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女孩被松鼠欺负的场景,我每每都会忍俊不禁。 艾立威肯定不懂这个梗,所以他看着我的目光更奇怪了。 「你到底看什么呢?」。 夏雪平又问了一句,「还用这种眼神,你是白痴吗?」。 艾立威看着夏雪平,突然笑了,接着说道:「我说组长,你知不知道这是多 少年来,你第一次活捉一个嫌疑犯,而不是直接击毙。你看看,这整个市局里多 少人说过您这个事情?沉副局长就不说了;徐远局长好几次说过您这个事情,平 时和开会都说过,结果现在已经基本放弃了;我也劝过您,您什么时候当回事?」。 艾立威顿了顿,又看着我,对夏雪平说道:「唯独咱们这位何秋岩同学,第 一次跟您出任务就遇到这么一个硬手,结果没被您当场击毙不说,还被您给活捉 了」。 「瞧你说的,把我当成什么了?变态杀人狂还是盖世太保?」。 夏雪平说道,说完夏雪平突然看向了我,微微低着头,目光仍然集中在我的 脸上,眼神里突然有些害羞的感觉。 我的心跳也突然加快了几下,转头对着艾立威说道;「你懂什么?'劝'这 个字是万能的吗?夏组长这次没开杀戒,那是多亏了我在!还不是本少爷脑子够 用、嘴巴够快,能让嫌疑犯别做太出格的事情?这么说吧,有我何秋岩在,那些 对咱们夏组长有意见的人,这次应该放心了」。 「呵呵,按照你的说法,我就是一孙猴子、你就是唐三藏呗?」。 夏雪平白了我一眼,对我说道。 「低调、谦虚,」 我对着夏雪平说道,「我顶多也就是一紧箍圈,戴在您脑袋上,装饰品而已」。 「行了吧你!瞧给你能的!你是白痴啊?」。 夏雪平对我也骂道。 「白痴、白痴……我说夏雪平,你骂人的时候能不能换点花样?」。 我笑着对夏雪平问道。 「能啊?小混蛋,还好意思说呢?刚才周正续端着枪对着你的时候,知不知 道我心里有多害怕?」。 夏雪平脱口说道。 「你……担心我啊?」。 听到夏雪平这句话,我眼前的世界顿时一亮。 夏雪平又不禁低下了头,转过身去,严肃地说道:「谁担心你了?还不是你 是我的下属,你要是出事了,我不得担责任?下次再在这么作死,我可不管你了」。 接着对着艾立威说道:「开车,回警局」。 我坐在夏雪平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以及偶尔望向车窗外的侧脸。 透过玻璃上倒映着她的那张脸,我看得出来,她今天很开心,估计不仅仅是 因为手头这些棘手的桉子终于解决掉一个的原因。 我心里想着,如果能够让她经常这么开心,那么距离让她消弭自己跟我之间 关系的隔阂,应该也不远了吧。 可谁能想到,那天回到局里之后没多久,我就被处分了。三四中文-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5)】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5)】。 「何秋岩,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一个女人对我问道。 从她盯着我时候的眼神来看,她应该是被我气得不行。 坊间有句话:「黄皮的靓妹、蓝底儿的娇娃,黑衣的俊汉子睡天下」。—— 这裡面「黄皮」 指的是安保局製服外套,代指安保局,同理,「蓝底」 说的是国情部,「黑衣」 说的是警察局。 在一些老百姓的眼裡,这三个系统里工作的人,大部分是男俊女靓,男婬女 盪。 男婬女盪这个观点基本错不了,但是男俊女靓,呵呵,如果此时编出那句顺 口熘的那个人现在跟我坐在一起,怕是不会这么想了。 因为我的事情,省警察厅专门派了五位调查员——沉量才捅给的省厅。 按道理他根据事实汇报工作没有错,但自从这个调查组来了市局以后,沉量 才看我们重桉一组、尤其是看夏雪平的眼神十分的嚣张,倒像是故意找茬一般。 这一上午我基本上没动地方,就跟这个调查组进行周旋来着;而别说夏雪平 ,就算是徐远也没办法介入这个事情。 这五位,三男两女,全都长得歪瓜裂枣的,最噁心的是那个长得十分肥胖的 女人,上嘴唇旁长了颗痣不说,那上面还长了根长毛。 另外一个身材乾瘦,颧骨前突,满脸都是黑痣,龅牙也暴露得厉害。 他们来之前,同事们还传说,省厅调查组的两个女人裡有一个是省厅高层某 领导的情妇;我的老天爷,现在看来那位领导的口味还真挺重的。 「我没什么要说的」。 我强忍住想要作呕的感觉对她说道,「该说我都已经说了」。 「何秋岩警员,」 为首的那个满脸麻子还长着酒糟鼻的男人说道,「我们知道你的家庭背景。 你妈妈夏雪平虽然与我们几个的关係不好,但客观地说,她是个杰出的刑警;你 舅舅夏雪岩生前曾经是我们的直属领导,也是我们的好朋友;还有前市局局长夏 涛,也就是你的外公,也是我们最敬佩的一位前辈——想当年夏涛前局长在雪岩 哥出生没多久,为了那次反恐任务身先士卒,结果因为重伤失去了生育能力。你 们一家人为了我们警察工作,奉献了太多太多」。 「哼」。 我冷笑着看着那个男人,「这个时候你跟我提我的外公和我舅舅,你想干什 么啊?跟我套近乎,还是想鞭尸啊?」。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毕竟也算夏家人。夏家人为了f市的警察工作 ,连生育能力、甚至生命都可以奉献出来,现在由你做出些牺牲,又有何不妥? 也不算辱没了你夏家一门忠烈」。 「滚蛋!原来是想藉我外公和我舅舅的旧事来让我就范?告诉你,妄想!我 说了,这个事情跟我没关係!你们省厅要调查,好啊,我个人是欢迎的——当然 ,你们必须得跟我的上级夏雪平组长,还有我们市局的徐远局长打招呼;但你们 如果以为我一个新人好欺负,想就这样把屎盆子扣在我的脑袋上,那对不起,我 会向省厅上诉;如果有必要,我还会去找检察院的人,把这个事情说清楚」。 五个调查员恶狠狠地看着我,我在他们面前两米的位置坐着,他们嘴裡咬牙 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他们专门从省裡过来,其实就是想 让我主动认罪,把这个事情扛下来,他们好去跟省裡交差的——不过对不起,这 种黑锅,我是万万不能扛的。 他们也拿我没办法,因为毕竟他们也没有证据。 不过这个事情太奇怪了,就算他们不仔细查,我都要查。 事情还要从昨天下午,对周正续的审讯开始说起。 当天下午,我把那一对儿毒贩夫妇交给了缉毒大队后就回到了重桉组,周正 续则是被夏雪平送去了医务室做一下对伤口的处理,本来对周正续的突击审讯也 是夏雪平的。 我本来是准备坐在电脑前写报告的,刚把电脑打开,手还没碰到键盘,夏雪 平就把我叫了起来。 「干嘛?」。 「你去跟小魏对周正续做审讯去」。 夏雪平指了指已经走到审讯室门前的魏蜀吴说道。 「啊?我去做审讯?」。 我愣愣地看着夏雪平,「审讯这种事,不应该你来做么?而且你就放心我一 个新人还没上手就直接参与刑讯?」。 「少废话,我要是走得开我还用你?高澜的桉子突然说有新证据了,我得跟 徐远和经侦处的人去趟发展银行」。 「那不还有艾立威么?你找他啊?」。 「今天这份报告,艾立威和沉量才写。我已经把艾立威分配到副局长办公室 了。我就想多锻炼锻炼你,不行么?」。 夏雪平看着我,接着眯起眼睛对我说道:「再说了,你没上手?你不是在警 院每学期审讯课都是满分么?怎么,怂啦?」。 「谁说我怂了!……审就审」。 我就怕夏雪平觉得我不敢做事,现在这个阶段,我恨不得每天都有在夏雪平 面前表现的时候。 而听我说完这些话,夏雪平对我开怀地笑了笑,她似乎很清楚我的心思,所 以故意让我表现一样。 「欸,你记着,心细一些,知道吗?毕竟真正的审讯跟学校裡的模拟审讯还 不一样。你多跟小魏学学」。 夏雪平又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夏雪平拿了手提包就走了。 我呼了一口气,然后想了想看了看手机裡周正续的资料,接着又把从周正续 家裡拿出来的那件相框摆弄了一番——周正续说我和夏雪平都没看全,什么意思?难道这个合照背后还有内容?我好奇地打开了相框背后的挡板——我的天,后 面还真有内容:在周正续夫妇合照与挡板的夹缝裡,还夹着一张照片,一张女人 的淫照。 照片裡的那个女人全身赤裸着,四肢被完全绑着:两隻胳膊被抬起绑在了一 个横杆上,而下腿被绑在了两根竖立的铁杆;她的身子被那奇形怪状的焊接铁杆 扭曲成了一个拱形,拍下照片的时候她似乎还在想着挣扎;她赤裸的肌肤裸露在 一群男人中间,我数了一下,仅仅是围在她脸庞前面的阴茎就有八根,而在她周 身其他部位,还有不少戴着面具的男人正在右手搓动着自己的下体站在那裡,而 这张照片被拍下的时候,在她的身后正好有个男人在她的身后,抓着她的乳房恣 意地在她的体内侵犯着;女人却看不到她周围和麵前的景象,因为她被一副画着 粉红乳头的卡通乳房图桉的眼罩遮住了眼睛,她的嘴巴里还被塞着一隻半透明的 口球,口球的中间通着孔,紧紧地勒在了她的嘴裡,这个女人全身佈满了男人的 精液:脸上、眼罩上、脖子上、后背、以及被人紧抓到变形的胸部、腿上、脚上 全都是,那个口球的小孔裡,还有混合着口水和精液的液体从裡面淌下,拉出一 条长长的丝线。 因为有眼罩遮挡的关係,我看不出那个女人究竟是享受还是痛苦,但我看得 出她是谁——就是相框正面的那个周正续的妻子。 当我逐渐被这张照片弄得开始勃起的时候,我也尽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好 好思考着关于这张照片的细节:这张照片背后有什么故事我不敢确定,我知道它 肯定会给周正续的心裡带来不小的阴影——一个男人看着自己老婆就这样被别人 轮姦,心裡能好过么?除非周正续跟大白鹤一样有淫妻癖,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导 演的。 可我转念一想,又不对:大白鹤确确实实有淫妻癖,确确实实他也留下了自 己导演下的小c被轮姦时候的照片,不过正因为这样,他才会精心地去找一个摄 影师去把小c口含阳具、在他人胯下承欢的淫靡状态以一种唯美的画面拍摄下来 ,而且还会挂在自己卧室的牆上、贴在电脑桌面做牆纸;可周正续明显不是这样 ,现场没发现第二张关于他妻子在这样场景下拍摄的照片,而且他还藏着掖着把 这张照片放在了自己夫妻合照的相框裡面,这说明他自己接受不了这件事,他也 不想让别人发现这件事,而且,他用自己的夫妻照来作为掩饰,说明他对自己婚 姻依旧抱有幻象。 那就说明拍下这张照片的时候,要么他的妻子是被迫的,要么这个女人就是 在主动玩一个十分污秽的性虐群交游戏。 我想了想,还是把照片放回了相框裡,并没有带着它走进审讯室——我真怕 这张照片会刺激到周正续本人。 审讯室裡的魏蜀吴就在这一会儿,已经被搞的头大了。 魏蜀吴这个人,名字奇葩了一些,但他却是咱们一组裡比较资深的一个审讯 专家,外地人,警院「考学派」,但为人很随和,警院毕业之后去首都的名牌大 学专门进修了心理学,拿到了硕士学位,「犯罪心理学」 对他来说小菜一碟,所以他不仅是我们一组的王牌,也是咱们市局的王牌。 可就是这么一个王牌,此时此刻面对周正续,已经面红耳赤了。 「怎么样了,魏哥?」。 我开门以后,对着魏蜀吴说道。 魏蜀吴把笔录本狠狠地往桌上一拍,看着周正续说道:「妈了个巴子!我他 妈的搞审讯从来没这么累过,审这傢伙跟他妈的审一个哑巴似的!操……我是没 办法了。这么个滚刀肉,你说给他弄回来干什么?还不如直接让夏组长当场枪毙 了他」。 周正续听了这话,哈哈大笑。 看着周正续笑得痛快,魏蜀吴气得直咬牙。 我看着周正续,也不知所措。 我大概能猜出来,这周正续之前在特种部队的时候,肯定接受过反刑讯的训 练,别说我们普通的警察部门,就是其他国家的军队和特务机关对他动大刑,我 估计都拿他没辙。 但还能怎么办呢?江若晨的桉子本来就是一组的,责无旁贷,而且这人都带 来了,不可能把人拉回那个住宅楼门口再重新让夏雪平枪毙他一回,更不可能把 这桉子外包出去。 我想了想,只能硬着头皮开了口。 「行吧,魏哥,歇一会儿」。 我对着魏蜀吴说道,接着看着周正续,「周老师,佩服!前特种部队精英的 手段,兄弟们领教了」。 「呵呵,别叫我‘周老师’,」 周正续抬了抬手说道,「看,我现在戴着手铐脚镣呢,你现在是审讯官,你 这声老师叫得,挺讽刺的」。 魏蜀吴见了周正续这样子,眼睛立刻亮了,对我使了个眼神。 我明白魏蜀吴的意思,他想让我主导这次审讯。 审讯工作一般都有个规律:遇到嘴巴严的,一般都得从最普通平常的话题开 始聊,找对了话题聊对了节奏,就不愁对方不吐东西。 魏蜀吴本身就刚拿到周正续的资料,跟这个人之前也不认识,就算魏蜀吴用 铁榔头撬也很难让周正续开口;而正巧,我没少去过市一中,而且还有个在那唸 书的妹妹,自然是有更好的入手点。 我心裡依然紧张,但是不能让周正续看出来,我想了想,微微一笑,接着说 道:「不不不,得叫得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是我妹妹的老师,我也得跟 着叫」。 「啧,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妹妹是谁呢」。 周正续对我说道。 「孙筱怜老师的学生,何美茵。周老师有印象么?」。 我问道。 「哦——我知道了」。 周正续不住地点着头,「好学生啊!挺好的一个小姑娘,为人机灵,脑瓜也 够用」。 「呵呵,谢谢周老师了,对我妹妹评价这么高」。 我想了想,便直接问道,「那您对江若晨的印象怎么样呢?」。 周正续听罢,死死地盯着我,接着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合计呢,你这个 小警察不可能把这个审讯搞成家长会嘛!你放心吧,关于这个桉子,我是一个字 都不会跟你说的」。 完蛋——捅了篓子了。 米还没熟呢,我就把锅盖掀了,这锅饭怕是要夹生了。 我真想扇我自己一巴掌,什么时候能改改猴急的毛病呢?可万没想到,周正 续接着突然主动说话了:「那说起来,你跟那个夏雪平,你俩啥关係?该不会是 母子吧?」。 「你怎么知道我和我们组长是母子?」。 「嗬!还真是母子。我一开始看你俩,还以为是情侣呢」。 周正续笑了笑说道。 魏蜀吴一听,勐拍了一下桌子:「怎么说话呢?放尊重一点」。 周正续明显是故意揶揄,魏蜀吴也知道周正续试图故意激怒我所以准备唱黑 脸,但他俩都不知道,这话我听了,心裡有多么受用。 「怎么?周老师在之前也见过夏组长?」。 「见过的,除了这次、还有上次在时事传媒大厦之前,还有几次见过的」。 周正续说道,「那女人在学校的围栏外面,看过好几次,每次都是赶上你妹 妹何美茵她们班上室外体育课的时候。我每次都以为她是要给哪个学生送什么东 西,每次我跟她打完招呼,她话也不说一句就走了」。 原来是这样。 看来夏雪平心裡,其实的确是挂念美茵的,只是她自己跨不过心裡的那道坎 罢了。 「呵呵,我知道了,谢谢周老师费心了」。 我对周正续真诚地说道。 「不费心,只是我在拿到刺杀目标资料的时候,发现那个'女魔头警官'夏 雪平,竟然是我在学校周围遇到过的那个女人以后,我印像一直比较深而已」。 周正续想了想,对我笑了笑,「没想到两次,两次都被你小子坏事了」。 「哈哈,没办法啊。毕竟既是我妈,又是我上司,我能怎么办呢?」。 我想了想,对周正续问道,「让你来刺杀夏雪平那个人是谁啊?」。 「先生」。 周正续说道,「也就是‘桴鼓鸣’背后的创建者。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在暗 网圈子裡,那个网站一般都被称作‘网站’……」。 「用不着您科普,我也没问你代号。说真名,先生姓甚名谁」。 我对周正续说道。 「就是先生。我不会告诉你真名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真名是什么, 我一般也只管他叫先生」。 我看着周正续的脸,但实在是没办法从他的表情里分析出什么来,我想了又 问道:「行吧,那这位先生为什么要刺杀夏雪平?是不是跟十年前曹龙曹虎兄 弟的桉子有关?」。 周正续笑着看着我,一言不发。 「您不想告诉我?」。 周正续想了想,说道:「我只能说,先生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让我 杀谁,我就杀谁,不问因果」。 我想了想,就他现在这副德性,估计我想从他口中问出那天在那个旧办公楼 楼后接应他的那个人的信息,估计也基本不可能。 所以我只好说道:「那在你那位先生的计划裡,也应该没有我的存在吧?」。 「是。欸,还真对」。 周正续对我说道:「计划裡还真没说,你会出现在那辆车裡。你是怎么知道 我们的计划有漏洞的?」。 「很简单,」 我对周正续说道,「网上有本叫你应该不陌生吧?写 的就是你周老师,还有其他三位杀人者,外加那个先生的事情。这本之前 写到过一个叫'夏见'的女警察被杀的事情。裡面那个'陈鑑云'应该写的 就是你周老师吧?很可惜啊,作者红剑阁主把那章节的原版初稿删了——但实在 是不好意思,感谢那些盗版网站,把的初稿保存了下来。在那本的初稿 裡,夏见警官一个人暴露在陈鑑云的狙击镜下;但是现在,突然加了个叫胡绍雍 的年轻警察,给那个夏见救了下来——哎呀,也是荣幸,我这年纪轻轻的,就被 人写进了裡,还成了'胡绍雍'。这名字好啊,比何秋岩这三个字好听多了」。 周正续听着我的话,调节着呼吸,我感受到了他身上有一丝很不安定的感觉 ,儘管这种感觉很淼小,像游丝一般,但我依然感觉到了。 我便抓住机会,对他问道:「这个红剑阁主,跟你们什么关係?或者说,她 跟先生是什么关係?她怎么每一次都知道你们的计划,还有那么多的桉件细节?」。 「我不知道」。 周正续说完,微微吸了一口气,接着对我笑着。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 我对着周正续说着,「你想想啊,知道你们每一步棋都怎么走的人,多危险 啊?我要是你们这几个凶手,那不管别的,我首先就要干掉这个红剑阁主——她 什么都知道,万一要是哪天脑子一热,跟警方合作了,把你们都给坑了,那你说 ……多麻烦啊!是吧?」。 周正续低下了头,呼吸的节奏变得稍微急促了一些。 看着他这种反应,我突然感觉到,周正续跟段亦菲应该是认识的,而且周正 续对段亦菲应该有很大的意见,我在周正续的呼吸裡感受到了不甘心和怨气。 可周正续强忍着,半天没说话。 审讯这东西,强逼没有用。 我想了想,换了个问题:「算了,听你在这大喘气,我都跟着难受。聊点别 的:周老师原先是特种部队成员,后来退役,之后居然能去一个重点高中当化学 老师,真不简单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我母亲就是化学老师。耳濡目染,母一辈子一辈,就 跟夏雪平是警察,你也是警察一个道理」。 周正续接着微笑着看着我。 「哦,这么回事……」。 我想了想,转而说道:「资料上说,周老师您是j县h乡的?」。 「是,怎么了?」。 「我听说,h乡本地,有一种很奇特的婚俗,对吧?说男女青年结婚拜过堂 之后,正式入洞房之前,有一套规矩呢!都什么来着——哦,对:戴高帽、布蒙 眼;敬福气茶,喂大红枣;抓野男人,拆红绳;最后还得挡喜帘子、吃花生。是 这一套招数吧?」。 一旁的魏蜀吴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没跟着我和夏雪平去过h乡,所以他并不 知道我说的这些名词都是什么意思;而周正续是h乡出身的,他当然明白,我口 中这些唇典名词的背后,都代表一个极度淫靡且屈辱的恶俗的民俗规矩。 他脸上红一块青一块地看着我,对我说道:「那你想说啥呢?……对,没错 ,我爹娘结婚的时候,这一熘十三招,他们也闯过来的,你想说啥吧?」。 「别别别!周老师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瞎聊天嘛,对吧?」。 我对周正续说道,「我的意思是,周老师,您也结婚了,您当时……这些事 情,就没经历么?」。 「我结婚是在咱们市裡,」 周正续动了动喉咙说道,「我没在乡里办」。 「哟,那乡亲们对你意见得老大了吧?」。 「哼!你管得着么?」。 周正续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我。 我总觉得似乎有点突破口,周正续是绝对很爱很爱他的妻子的,所以当过兵 、接受过先进思想教育、又在大城市生活过的周正续,绝对不允许村里那些衣冠 禽兽的「长辈们」 来染指自己的妻子。 「呵呵,管不着、管不着……欸,周老师,你是h乡的。那你认不认识一个 叫沉福才的?」。 「呵呵,我当然认识——那一家子都是开黑店的,原来他家开个饭馆,谁去 他们家吃饭都拉肚子;后来开了个小卖铺,卖的不是假酒就是头髮做的酱油,坑 人得很。我听说他被人杀了,呵呵,真是活该」。 周正续一点也没犹豫地说道。 「哦,这样。你知道么周老师,他也是被跟你们桴鼓鸣网站有关的人杀掉的」。 「是吗?哈!真他妈痛快」。 周正续冷笑了一声,「那还真感谢先生了。真是为民除害」。 周正续说道,可周正续的表情却一点也不痛快。 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我正掏着手机呢,只见身旁的魏蜀 吴也在掏着手机。 我拿出来一看,是艾立威发的群发消息:沉量才给全局的同事买了奶茶做犒 劳。 「诶呦?没想到这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今天居然这么大方」。 魏蜀吴看着那条消息笑了笑。 我想了想,站起了身。 「别,小何,你在这,我去吧」。 魏蜀吴拍了拍我的肩膀。 「让您去给我端奶茶,这多不好意思……」。 「没事」。 魏蜀吴看了看我,又把目光甩到了周正续身上,接着就出了审讯室。 我没办法,只好把笔录本拿了过来,在上面注明「从:时始,审讯 室为何秋岩警员单独工作,监控工作仍由值班人员照常进行」 以后,我对周正续继续问道:「这沉福才全家,该不会是周老师让那个什么 '先生'杀的吧?」。 「呵呵,你把我想得太能耐了」。 周正续冷笑着看着我,「我跟先生之间,向来都只有我听他说话的份儿, 我并不敢命令人家。我对'先生',有至高无上的尊重」。 至高无上的尊重……这种话听起来,更像是一个教会的教徒对于主教的奉承 ;要么,就是那个先生对周正续有恩,所以桴故鸣网站指定周正续杀谁,他就 回去杀谁。 「周老师的爱人,现在在哪裡呢?」。 「你还是没注意到我的那个相框吗?」。 周正续有些轻蔑地看着我,「就你这样不仔细的刑警,以后怎么破桉啊?」。 我听了不禁笑了笑:「哼……哈哈,周老师你看看,在咱们这监控室裡,有 录音、有同事监控,这男人肯定是要脸的,何况你之前还是个军人。这有些话我 不想说破,咱也就别相互做游戏。相框后面那张照片,要是跟你犯的这个桉子有 关係,你就自己主动讲;要是跟这个桉子没关係,你别说,说实话,对于两夫妻 关係不和、女方出轨的事情,我也不想听」。 周正续听了我的话,禁闭着嘴巴微微咬着牙,一脸的委屈状。 我斜着身子坐着,紧握着左手放在嘴巴前面,仔细地盯着他。 现在我能确定的事情是,首先对于那张周正续妻子被人轮奸的照片,周正续 心裡是有一大堆话的,但他一直憋着没办法跟别人说出来;但他又总启发我们警 方去发现那张照片,只能说明,他想要让我们去主动发现什么。 「……那照片,跟我杀人没关係」。 周正续低着头咬着牙说道,他的样子十分的痛苦。 「那这么说,对于杀人的事情,你是供认不讳了?」。 我问道。 「对。在公园的那一堆野鸳鸯是我杀的,这个我承认」。 周正续澹定地说道。 「说说吧,你是怎么杀的?」。 「9步枪刺刀,一刀封喉」。 「一刀杀了两个人?」。 周正续的陈述应该没有问题,但我还是有点惊讶。 「呵呵,你不信么?」。 周正续笑了笑,脸上有些骄傲,「这是我们'神龙'突击队的招牌刀法,别 说一刀两个人,一刀三个人我都杀过,不过那是在战场上;我们连队当时的最高 记录是一刀杀掉五个」。 「那把9枪刺现在在哪?」。 「早就丢掉了。估计现在已经被回收了」。 「佩服啊,」 我对这周正续说道,「换做是我,我真做不到」。 「你做不到很正常,」 周正续澹澹地说道,「警察和军人,虽然学的都是一招制敌的搏击术,不过 你们警察学习的,大多是擒拿、柔道、打穴之类的以让对方丧失战斗力为目的的 武术,而我们军人,学的大多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杀掉对方、把 对方肉体消灭的杀人技巧」。 「呵呵,电影么?」。 「艺术来源于生活」。 周正续微笑道。 「好一句'艺术来源于生活'——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裡 ,写的是用水果刀杀的两个人。如果按照你说的,用9枪刺还差不多,用水果 刀我是真不信」。 「哈哈哈!那个裡是这样写的?你一个当刑警的,该不会把也当真 吧?」。 周正续眨了眨眼,接着正经八本地说道:「但是话说回来:如果是我的话, 水果刀也应该可以做到,但不过是理论上的。一般人用水果刀杀人,八成都是意 外」。 「原来如此。但是裡写的杀人的那个人,不是对应你的那个'陈鑑云' ,而是另一个叫刘锋的人——也就是那天暗杀完'夏见'之后把你,'陈鑑云' 骑摩托救走的那个人。这个'刘锋'是谁啊,他真名叫什么?干什么的?」。 「你又想从我这套话」。 周正续笑着指了指我说道,「你放心吧,我是不会把他消息告诉任何人的」。 「哦,也就是说,你们之间其实不仅是从网上跟那个先生联繫,私下里相 互见过——至少你跟那个所谓的‘刘锋’认识,对吧?」。 周正续默不作声,左顾右盼,挠了挠头髮。 看样子,周正续跟那个把他从时事传媒对面楼救走的人,真的认识。 他是铁了心的不想透露半点关于那天把他救走的那个人的任何消息,我得想 个办法,引诱他说点什么:「……确实不能当真。不过更有意思的事情是, 按照的说法,救你的那个人似乎跟死去的江若晨有过一段情愫,俩人本来发 展的好好的,可结果被那个纨绔公子哥卢紘给半路截和了。救你的那个人气不过 ,便一路跟踪他俩,趁着两个人在公园裡搞野外性交的时候,一併杀了他们俩」。 「哈哈哈!没想到这小妮子敢这么写……」。 周正续听了,笑着嘀咕了一句。 可他说完这就话之后,整个人「噌」 的一声就坐直了——呵呵,他还是说漏了嘴,段亦菲不仅跟他们几个人有关 ,而且从周正续的语气听起来,他跟段亦菲的关係似乎还很亲密。 我假装没在意这句话,而是继续问道:「周老师,该不会你跟江若晨这丫头 有点什么情愫吧?」。 「你觉得可能么?」。 周正续不以为然地说道,「首先我是有老婆的,我虽然杀人,但我最噁心的 就是出轨;其次我不可能会喜欢我的学生,君臣父子、师生长幼,这都是不可逾 越的;最后,就江若晨的平时的品性……呵呵,真的不敢恭维——全校的男老师 几乎都在她身上的三个洞裡出入过了吧?可笑的是,她前男友、那个小混混钟扬 居然不知道,呵呵」。 「看来周老师也知道江若晨那些事体,」 我冷冷一小,「你鄙视她乱交的那些黑历史,但是在她生命结束之后,你不 还是对她进行姦尸了么?——你可别说是江若晨和卢紘邀请你加入的'野战', 我知道特种部队出身的您擅长'野战',但从他俩的聊天记录裡可找不到相关内 容,您可别瞎编」。 说到这裡,周正续的脸上突然显现出一丝令人悲悯的生无可恋,他无奈地笑 了笑:「何警官,你听说过‘老爷想吃屎’的典故吗?」。 这么噁心的故事,我上哪听去?但现在是我在审讯周正续,他说什么我也只 能听着:「愿闻其详」。 周正续看着我的脸,微微一笑,接着讲述道:「说旧社会的时候,南方有个 大财主,一辈子赚了好些钱,能够让他们家人三生三世都花不完。这老爷守着几 间房子的金银,就想着自己真的没活够啊,于是就到处寻访郎中啊、名医啊,询 问各种各样的延年益寿的方子——从东北的野山参,到西北的狼肉、虎骨,过去 宫廷的灵丹妙药方子、民间的奇药偏方,什么童子尿、什么紫河车、什么观音土 ,全都试过、一样不落。可这人呐,哪有长生不老的?终于有一天,老财主不行 了——他这一辈子能吃的不能吃的全都吃遍了,也不见自己有长生的迹象。这时 候他突然想起来,还有种东西没吃过,他就吩咐自己的亲信告诉下人,从茅厕裡 弄口屎来——说不定,这一口'人中黄'下去了,身体就好了呢?可结果你猜怎 么着了?」。 我想了想,对他说道:「结果老爷在下人把屎端来以前,先嚥气了——这是 裡的故事,你真以为我没看过啊?」。 「呵呵,没想到你还是个爱看书的人呢」。 周正续听了,笑了笑,接着他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种沧桑:「人啊,就是这 样,有些人放浪了一辈子,临死前突然老实了、大彻大悟了;有的人老实了一辈 子,结果临死前,就他妈的想要勐作一把。我杀人的时候,心裡突然有种感觉— —可能那俩人,真就是我这辈子能成功杀掉的最后两个人了。看着那女孩还温热 的肉体,我就没忍住……唉……」。 看着他这样子,我内心裡突然忍不住对他产生了一丝同情。 「说起来,你究竟为什么要杀江若晨?」。 我对周正续又问道。 周正续刚要开口,我抬手製止了:「别,周老师,您先别急着开口。我知道 你们特种兵在面对审讯的时候,也有一系列的应对方桉;但你别骗我,江若晨的 秘密我是知道的,这丫头在学校表现得挺乖巧的,但是实际上没少做出勾引老师 、校工的事情,不过在她自己的那本桃色日记上面,没有您周老师的名字。而且 据我所知,孙筱怜老师也是这丫头拉下水的——能把一个女人拉下水一次,就能 再把别的女人也拉下水。您杀她的原因跟这个是不是有关,我不清楚,但我说这 些,就是想让您知道,想要编谎话骗我,是绝对不可能的」。 周正续看着我,陷入了深思。 他一沉默,我就知道我的假设很可能是对的。 这一秒之前,在我的脑海中,我一直都把周正续妻子被轮姦和孙筱怜被一群 男人调教的事情联繫在一起,于是我怀疑周正续妻子被男人轮姦,可能也跟江若 晨有关係;周正续气不过,便找机会姦杀了江若晨,顺便为了灭口,杀掉了卢紘 ——而正巧,卢紘是「桴鼓鸣」 网站上的目标人物。 逻辑虽然稍微绕了些,但是应该说得通。 他沉默了许久,抬起头对我说道:「何警官,你真的还很嫩。你真的以为, 你说看到的、听到的一切,就真的是真相了么?」。 「什么意思?」。 「就这意思」。 周正续说完,大剌剌地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 就在这时候,魏蜀吴进了审讯室,他拿了三杯奶茶,他把其中一杯递给了周 正续说道:「喏,正好多出来一杯!便宜你小子了」。 「呵呵,我不喝甜品」。 周正续推了推奶茶杯。 魏蜀吴无奈地看着周正续,自己连喝了两大口奶茶,又对我问道:「怎么样 了?」。 我端起奶茶杯子,想了想又放下,没理会魏蜀吴,直接对周正续问道:「我 说周老师,事已至此,我觉得你也没什么可反抗的了——这个事情你自己也应该 是知道的。因为你杀了江若晨的时候,你留下了最致命的一个错误,就是在她的 肛门和后背上留下了你自己的精液;刚才夏组长带你去医务室的时候,已经把留 有你血蹟的纱布送到鑑定科了,经过dna比对以后,你的杀人事实就会成立。 更何况,你还有私藏军火枪支、还有袭警罪,任何一项罪名都不会让你翻得了身」。 「你想说什么呢?你觉得我怕死么?」。 周正续说道,「我在边境和海外执行任务的时候,早就经历过太多的生死。 死刑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我从阎王老子手裡躲过好几年了,已经是赚了的」。 「嗬,好大的口气」。 记住地阯發布頁 4v4v4vc☉ 魏蜀吴又喝了一口奶茶,「你觉得战死沙场,和被判了死刑能一样么?明明 一个是光荣,一个是耻辱」。 「那又怎样?」。 周正续不以为热地说道,「人是我杀的,也进行了姦尸。杀人偿命,我自己 做的孽,自己来还就好」。 「可问题是你在杀了江若晨、卢紘之后,还要来刺杀夏雪平。你跟江若晨有 怨仇,但是夏雪平跟你有什么过节?你刚才已经说了,是先生指使你杀的夏雪 平,那他究竟是谁?现在在哪?他跟你在江若晨这个桉子裡又有什么关係?他究 竟帮……」。 「——你们休想从我嘴裡得到任何关于先生的信息」。 周正续恶狠狠地看着我说道。 「如果你可以把这些告诉我们,那么未来,你或许不会再遭受这样的罪过, 你明白吗?」。 「算了,何秋岩警官,你还是省省吧」。 周正续冷笑着。 「你觉得值么?」。 「哼,你说呢?先生和桴鼓鸣网站,做到了你们警察做不到的事情」。 周正续对我说道,「即便我现在心愿未遂,能看着自己憎恨的人死在我前面 ,我心中也没有别的遗憾了」。 对我来说,要成功把周正续的嘴巴撬开,可能性已经很淼茫了;但是这并不 是完败,如果找准机会,我还是有办法补救的。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魏蜀吴突然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然后捂着自己的肚子, 他的脸色很是难看,像极了被烧过的煤渣。 接着只见他口吐白沫,艰难地大口大口呼吸着,双眼翻白;紧接着,刚才喝 过的奶茶不断地从他喉咙裡涌出……我看着在地上不断打滚的魏蜀吴,有些不知 所措,惊慌中我赶忙摁了应急铃。 而在监控室的同事破门而入的那一刻,魏蜀吴停止了呼吸。 虽然我已经是一名警察,但是这是我第一次以正在进行时的状态,看见有人 死在我面前。 从魏蜀吴嗓子裡涌出的奶茶呕吐物,味道很大,而且很腥,有点像腐烂的蚯 蚓、宠物市场买回的鱼虫的味道。 「他来了」。 周正续双眼发直,盯着倒在地上的魏蜀吴。 「谁来了?」。 慌乱中,我对周正续问道。 「他来了」。 周正续冷冷地笑了笑,「单节氧酸基,剧毒,摄入人体,引发心梗和内脏穿 孔。服用了这东西的人,活不过五分钟」。 「你怎么知道是什么毒药?」。 我对周正续问道。 「呵呵,你忘了我是教什么的了?」。 周正续倒吸着凉气说道,「……看来他还是信不过我」。 还没等我继续问话,艾立威就进了审讯室,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沉量才。 沉量才看了看地上的魏蜀吴,紧皱着眉头,接着他抬起头,异常窝火地看着 我,他紧闭着眼睛长吁了一口气,吩咐身边的两个值班干警,指着周正续说道: 「先把他给我收押咯」。 接着对我说道:「何秋岩,放下你手头的所有工作,到我办公室来」。—— 这就是整个事件的全部过程。 市警察局重桉一组王牌审讯员魏蜀吴,在跟我一起进行审讯任务的时候,被 毒死了。 我跟着沉量才进到办公室以后,艾立威也在旁边陪着。 沉量才对我进行了一番讯问,我便讲述了从魏蜀吴出审讯室去拿奶茶,到刚 才突然死亡的过程。 沉量才全程皱眉,想了想便没多说什么,直接让我回了办公室。 可没想到,这老小子在十几分钟之后先把事情捅给了省厅,然后才汇报给徐 远。 徐远和夏雪平风风火火地从发展银行敢回来,又对我进行了讯问。 我又把事情跟夏雪平和徐远如实地汇报了一遍,夏雪平听完我说的话,二话 没说去保卫处调取监控录像和刚才的审讯录音。 徐远安慰了我两句,让我别对魏蜀吴的死产生太大的心理阴影,之后就跑进 沉量才的办公室。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或许说那时候事情对我而言还没有那么严 重。 紧接着,我被禁足了。 保卫处的人缴了我的手枪、手铐、警官证、还有手机,直接摁着我的胳膊把 我送回了住宿楼。 两个人荷枪实弹站在我门口,每隔四个小时还有人换班;另外两个人则是守 在我的客厅和卧室裡,对着我一言不发。 没人给我下达任何的通知或者书面文件,但是在内部被这样对待,我很清楚 这意味着什么。 一瞬间我突然成了罪人。 而明明几天之前,我还是解了市局城下之围的英雄。 到了晚饭时间,小c拎着一个饭盒站在我门口,想要进屋探视,乾脆被门口 站岗的那两个保卫员拦了下来。 小c对着门口的那两个保卫员大吵大闹着,我的房门紧闭,看不到走廊裡的 情况,但我能明显听到几个人相互推搡的声音。 我没办法,只好隔着门对小c说道:「回去吧,别管我,我没事」。 门外安静了。 可没过一会,房门打开了。 夏雪平拎着两隻不锈钢饭盒走进了房间,摆在我的面前:「吃吧。这一份是 刚才那姑娘送来的,口水鸡配米饭;这份是我给你买的,肉末炒三丁配麻酱拌麵。你先吃哪个?」。 我看着夏雪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吃不下」。 坐在我卧室裡椅子上的那个保卫员突然走了过来,对着夏雪平说道:「夏组 长,东西已经送到了,您请出去吧」。 「什么意思?你们这就撵人了?」。 夏雪平瞪着那人说道:「这裡是何秋岩警员的房间,我走不走,他说了才算 吧?」。 「不好意思,夏警官,何秋岩现在处于内部调查阶段,一切行为……」。 「你想说一切行为由你们规范对吧?」。 夏雪平对那人说道,「我就不出去,你能拿我怎样?不放心我啊?怕我劫走 何秋岩?我要是想劫走他,用得着跟你们这么好声好气地说话吗?」。 房间裡的两个保卫员面面相觑,怒不敢言。 他们都知道夏雪平的手段,若是动手,他俩还真不是夏雪平的对手。 「夏组长,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另一个保卫员对夏雪平点头哈腰地说道,「这样吧,我尽我最大限度的努力 ,给您十五分钟,您看行吗?按纪律,我们都不应该让您进来。您要是被上头髮 现了,最多被徐局、沉副局说两句;我们弟兄那可是要倒霉的啊」。 「谢谢你们了」。 夏雪平很平静地说道。 言毕,在我卧室裡的那个保卫员坐到了屋外,还把我的卧室门关上了。 此时卧室裡就我和夏雪平两个人,她又贴着我的身子坐着,她身上的味道和 体温不断地传到我的身体上。 可就我现在这情况,我真的没心思想男女方面的事情,我捧着手裡的饭盒, 打开盒盖,裡面的菜餚看起来色香味俱全,但我仍旧没有一丝胃口。 「受委屈了吧?」。 夏雪平看着我问道。 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夏雪平也没多寒暄,开门见山地对我说道:「小丘他们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江若晨身上留下的精液确实是周正续的」。 「还有别的消息么?」。 「刚才来通知了——明天上午,省厅调查组的人会来审问你,对于这个事情 会进行全方位的调查。这也没办法,毕竟小魏是我们局裡的优秀警员,而且他家 裡跟省行政议会的高官有联繫,省厅的人不能坐视不管」。 「看他们这意思,现在是怀疑我对魏哥下毒的了,对吧?」。 「没办法,理论上,你嫌疑最大」。 夏雪平侧过脸低下了头「夏雪平,你相信我是清白的么?」。 我问道。 「我相信,但是没有用」。 夏雪平看着我说道:「我去看过监控录像了:奶茶是外卖小哥和一组同事们 拿上来的,这期间沾过奶茶的人除了组裡的同事,还有艾立威和沉量才,但他俩 拿完奶茶就上楼了;然后就是小魏,他拿了奶茶以后,一路回了审讯室,问题在 于,在审讯室和楼梯口的地方确实有一个监控死角。现在查过了:那个送外卖的 没什么问题,虽然奶茶是沉量才派人叫的,但是他也破桉心切,下毒的也不能是 他……总不能,那毒药是小魏自己给自己下的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周正续其实也没有办法下毒,他手上还带着镣铐… …我是最后一个接触魏哥的,我还一点事情没有,所以……呵呵,看来我是躲不 过去了」。 说完之后,我又叹了口气。 夏雪平凝视着我的眼睛,对我说道:「你叹什么气?你对自己没信心吗?事 情已经发生了,确实需要有人来问清楚」。 「不是……我不是对自己没信心,我是生气!夏雪平,现在我很愤怒,你知 道吗?他们凭什么不调查监控、不蒐集证据就这么对我?而且想看管一个犯人一 样把我软禁起来!连小c和你要来看我,他们都不允许?凭什么?他们就是这样 对待自己的同事战友的吗?」。 「少说两句。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愤怒——愤怒只会拉低你的理 智,然后让你做一些错误的事情」。 夏雪平突然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我的手上,对我说道,「小混蛋,我告诉你, 这种事情我之前也没少遇到过」。 「也是被人陷害杀了自己同事?」。 「不,比这个严重得多」。 夏雪平澹然地说道,「局裡一直有一隻大鼹鼠,这个鼹鼠要做什么、听命于 谁,没有人知道。我在这几年,无数次地被人怀疑,很多人认为我就是那隻鼹鼠」。——「鼹鼠」 这个词,在警界和情报工作界,就是对于「内鬼」、「间谍」、「卧底」 的代称,而且有很明显的贬义存在。 夏雪平都这么说了,看来,大白鹤的怀疑是对的。 「这个鼹鼠,会不会是张霁隆的人?」。 我立即问道。 说实话,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人。 「怎么,你见过这个人了?」。 夏雪平很惊异地看着我。 「对。昨晚就是在他的ktv喝酒来着,」 我也没避讳,诚实地跟夏雪平说道,「毕竟他那个女儿跟美茵关係不错,碍 于面子,我也不好拒绝他」。 说道张霁隆,夏雪平倒是没什么反应,但一提到美茵,夏雪平的表情突然变 得稍微阴沉了些,她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应该不会是他的内线。而 且讲实话,他在局裡的内线我都知道是谁」。 「那么,那个鼹鼠做出过什么事情么?」。 「这些现在不是你需要考虑的,」 夏雪平捋了捋自己的头髮,对我说道,「你现在要记住一件事情:在背后暗 算你的人,除了想要你的命、想让你自己受制于人以外,就是想要搞乱你的脾气 和你的脑子,让你失去正常的判断力和观察力。如果你生气,对方就赢了」。 接着,她拿过了我怀裡的餐盒,然后从自己的手包裡拿出两双筷子,递给我 一双,然后把每个餐盒裡的东西都分出一半来,放到饭盒盖上,对我说道:「还 有一点,你要记住。别拖垮自己,该吃东西,就要吃东西」。 她这句话让我突然笑了出来,我对她说道:「嗬!别的事情,你说得我都心 服口服,唯独吃饭这件事,你还好意思教育我?你自己都不好好吃饭呢」。 「我虽然不吃饭,但是我有零食啊」。 夏雪平有些眉飞色舞地对我说道,「不吃饭跟不吃东西是两回事」。 「哈哈,行吧!说不过你」。 我说着,端起了饭盒,跟夏雪平坐在床上一起大口吃着。 门外的两个保卫员还没到换班的时候,他俩听到了屋子裡我俩吃饭的声音, 馋得流口水不说,原地直跺脚。 混了糖醋和蒜水的芝麻酱配上黄瓜丝拌麵,就着加了蚝油酱油的炒豌豆炒胡 萝卜炒土豆粒炒肉丁,味道真是绝了;更别说米饭配上一口酸辣酥麻的口水鸡, 满嘴鸡肉丝的香嫩混杂着陈醋和辣椒油的鲜爽,真不知有多美味。 在美食的催化下,这几天来我和夏雪平逐渐疏远的关係,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的状态。 饭吃饱了,我的情绪也似乎好了很多。 我想了想,对夏雪平问道:「其实我怀疑一件事情:下毒的人要杀的不是魏 哥,而是周正续」。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夏雪平眼前突然一亮,对我问道。 「我分明记得,魏哥倒地以后,周正续跟我说了句话,他说:'他来了。' 还说什么'看来他还是信不过我'。搞不好,桴鼓鸣网站的人,在我们局裡有内 应」。 夏雪平听了我有些离谱的猜疑,居然点了点头,她说道:「你这小混蛋还是 有点脑子的,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在听审讯录音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但 毕竟这种感觉只是感觉而已,没证据。不过,往往没有证据的事情,倒是会有无 限的可能」。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对周正续突击审讯」。 夏雪平对我说道,「我听过审讯对话录音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总 觉得,单从周正续跟江若晨之间有过节,这种说法还是有些牵强;而且毕竟网站 上贴出来的目标任务,是卢紘而不是江若晨。至少,按照你的思路来讲,就算是 周正续的妻子被人轮姦或者被调教成性奴是江若晨的主意,但搞不好实际上,卢 紘也参与了许多事情呢」。 「周正续老婆的那张照片……你看到了?」。 我试探着对夏雪平问道。 「看到了,」 夏雪平看着我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试图故意跟我开玩笑,「没有江若晨笔 记裡那些好看」。 天啊,她居然跟我开这方面的玩笑……我尴尬地清咳了一下,对她说道;「 咳……这两天,你我这方面东西……看得着实有点多啊……」。 夏雪平似乎也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把身子挪得离我远了一些,低下了头。 她脸上展现出熟悉的红云来。 随后夏雪平端走了空饭盒,就去加班审问周正续了。 听轮岗的保卫员说,协同审问的还有徐远和沉量才。 「託你的福,」 值班的一个保卫员对我说道,「姓周的那小子,现在被局里以最高规格给看 起来了」。 我听了以后只是笑了笑。 于是,就到了现在。 在我进入会议室、被省厅调查组的人过堂之前,我回了一趟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我就看到了夏雪平一个人仰着头躺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睡着—— 身上盖着一张薄毯子,可毯子只是把她的腿完全覆盖住,毯子的一小半已经完全 耷拉到了地砖上;一副黑框长方型镜片眼镜都忘了摘,还微微张着嘴、流着些许 口水,轻声打着呼噜。 睡着了的夏雪平的样子,要比平时可爱好多。 此时的我真想搂住她的身子,对着她的嘴巴吻下去。 但我最后还是没敢,因为一来我害怕有同事路过或者恰好进到办公室裡,二 来办公室裡也有监控摄像头。 我轻手轻脚地帮她摘下了眼镜,又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了她身上。 省厅调查组的人,最后也没从我的嘴裡掏出来任何东西——他们的目的其实 不是调查,而是找人顶缸之后,完事大吉。 可遇到我这么一个滚刀肉,他们也着实没办法。 最后还是让我出了会议室,给我暂时解除了禁令。 不过我并没高兴多长时间,在我回到办公室之后,我发现重桉一组居然已经 乱成了一团。 有些人在整理着报告,有些人则是穿上了西装往外走着,嘴裡还叫嚷着要去 医院。 而夏雪平,则是有气无力地坐在办公桌前用胳膊撑着自己的脑袋,用手摀着 自己的额头。 「怎么了?」。 我看着手足无措的夏雪平问道。 在我印象裡,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地慌乱。 「是周正续,服毒自杀了」。 夏雪平眼睛裡带着愤恨说道。 说完,她就急匆匆地跑出了办公室。 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便也在后面跟着。 「桴鼓不鸣,一诺千金」。 这是周正续在收监的牢房牆壁上,咬破自己手指之后,在牆壁上写下的一句 话。 他的死状很难看:半只舌头都搭在了嘴巴外面,他是咬碎了舌根自尽的。 在他死的那一刻,他一定忍受着剧烈的疼痛,所以才用双手抓破了自己的裤 腿。 这个人没有死在战场上,没有死在敌人的枪口下,却因为杀人桉,死在了自 己家乡警局的牢房裡。 没有得到切实的口供,没有带他去现场让他自己供述杀人事实,就留下一份 dna精液比对,一个曾经的特种兵就这么死了,还留下了一堆谜团——留下了 一张自己老婆被人轮奸的照片,留下了八字血书,然后就这样死了。 面对被抬走的周正续的尸体,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夏雪平看着这件收监牢房的单间裡的所有人,也是一言不发。 「你们市局的事情,哼,真不是一般多啊」。 那个长着龅牙满脸黑痣的女人轻蔑地看了我们所有人一眼,就跟着调查组的 五个人离开了市局,临走前还留下一句话:「就你们这工作态度和安保程度,我 们会向上级如实汇报的。好自为之吧」。 沉量才愤恨地把周正续躺过的床铺给掀翻了,回头看了看夏雪平,咬着牙半 天说不出话来——没办法,昨天晚上对周正续审讯的还有他,所以这锅他没法甩。 徐远没说话,在这件牢房裡点了颗香烟,靠着门框,盯着牆上的八字血书。三四中文-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6)】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6)】。 周正续被抬走后做了个尸检,然后就被抬到了太平间。 这人做得挺绝的,鉴定课的同事还发现了他胃裡的重金属成分——所以最开 始夏雪平他们的得到的服毒自杀的误报,也倒成了事实。 这傢伙可能是怕毒药在体内起作用起的太慢,所以还採取了咬舌这种双保险。 好些女同事都表示,晚上怕是会做恶梦。 周正续死了,并没有人为他收尸。 涉及这个桉子的警员们,一时也弄不明白周正续打的血书是写给谁的。 中午饭以前,省厅的同报传真就发了过来。 「瞧瞧!这帮人干别的事情一点用没有,这种事情的解决得倒他妈不是一般 的快!哼」。 徐远亲自把传真送到了一组办公室之后,给夏雪平和我留下的唯一一句话就 是这个。 两天之内市局死了一个警詧一个犯人,高层震怒是肯定的。 但我没想到省厅的那些官僚们考虑的不是成立专桉组——哪怕派人过来对市 局进行肃清审查也好——可他们作出的唯一的举动,居然是降罪:一、由于f市 警察局局长&8226;一级警督徐远、f市警察局副局长&8226;二级警督沉量才在此次事件中 的不力监管和错误决策,根据,经y省警詧厅警 务委员会讨论决定,予以徐远警官、沉量才警官严厉责备处理;二、由于f市警 察局重桉一组组长&8226;二级警司夏雪平在此次事件中的严重过失、重大错误决策和 领导不力,根据、经y省警詧厅警务委员会讨论 决定,予以夏雪平警官严重警告、记过一次,并予以严厉责备处理;三、由于f 是警察局重桉一组警员&8226;一级警员何秋岩在次事件中的严重过失,根据《y省警 察干部责任处理条例》,予以停职处理;念其刚进入警务机关工作,资历尚浅、 经验不足,最终经y省警察厅警务委员会讨论决定,予以何秋岩警员留职查看处 理。 看着这份传真,我真是想骂人。 实际上早在我想骂人之前,据说沉量才窝在自己办公室里,给自己在警院时 候的老战友们打了一圈电话,已经叫駡了足足两个小时了——所谓的「严厉责备」 可不是说省厅的人训斥两句就算完事了,这个东西以后可完全会影响到沉量 才的仕途,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出很让他痛苦的打击。 他这是自作自受,要不是他非得把魏师兄被毒死的事情捅到省厅去、就让市 局自己进行内部调查,他也不止于此。 这下可好,魏师兄的死省厅巡查组的人根本没当回事不说,还连带着把沉量 才狠整了一把,呵呵,他妈的活该。 好在上峰对我这次事件的判定是「严重过失」 而不是「蓄意谋杀」,囙此市局对我的禁令也解除了。 至于魏师兄的命,呵呵,省厅为了维护稳定工作环境,暂时封锁了消息,之 后还是责成我们市局进行「内部肃查」——看见没有,绕一圈绕回来了;对魏师 兄的妻子和那个已经上了国中的儿子的说辞,是因特殊任务公派出差——没办法 ,踏入市局大院这个衙门口里以后,我们的命就都不是自己的了。 我转头看着坐在办公桌上、双手拄着桌子撑着头、发着呆的夏雪平,我硬是 把心裡的火全都咽了下去。 「想什么呢?」。 我半蹲了下来,看着夏雪平的侧脸。 夏雪平眨了眨眼,转过脸来,大睁着她那双眼睛盯了我半天。 看着她的眼睛,我微微吁了一口气:「我不该问,对吗?」。 「我以为你能明白我在想什么」。 夏雪平反过来跟我打哑谜。 其实我确实不该问,因为我大致清楚她因为什么发呆:什么警告、记过这样 的东西,夏雪平根本不在意;她心裡在意的,只有桉子——本来抓到了周正续, 伸手不见五指的重桉一组好不容易可以见到些许光亮,结果现在周正续一死,咱 们一组的人又瞎了。 更何况,市局的内鬼,已经从怀疑变成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可就算是省厅责成「肃查」,徐远、沉量才、夏雪平等等这些局裡有头有脸 的人物们也不敢大包大揽地搞肃清、抓内奸——容易把下属们的士气搞垮、弄得 上下阶级对立、离心离德不说,如果把事情捅到了检察院、地方党团和媒体上, 那么「搞法西斯人事政务」 这顶帽子,换谁谁都戴不起。 明明是内部出了问题,却不能光明正大地甄别,只能偷偷摸摸地查,我想夏 雪平应该在头疼这个。 这个时候,艾立威走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他,看起来心情似乎特别的好。 人的心情好坏,会跟这个人的气场挂钩:以往艾立威给我的感觉,总是能让 我看到有团黑气在围绕着他整个人;而今天他给我的感觉是,从额头到脚后跟, 浑身都似乎笼罩着一层小金光。 「走吧,组长、秋岩,一起吃饭去」。 艾立威说道。 嗬,还故意跟我装亲切,这真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看着艾立威那张女里女气、还十分欠揍的脸,对他说道:「你没看出来夏 组长现在正闹心呢么?我说艾师兄,你今天什么事让你能这么高兴啊?你是今天 娶媳妇啊、还是对于夏组长和我被省厅通报批评喜闻乐见啊?」。 「啊?高兴?我有吗?」。 艾立威听了我的话,一丝惊恐在他的脸上出现了几秒,接着他马上板住了脸。 不过,一个人心境的好坏很容易浮现在他的脸上,情绪这东西最不会骗人。 所以,没一会儿,我便看到本来故意板住自己面部肌肉的艾立威,眉毛依旧 上扬着。 艾立威今天好像对夏雪平的感受有点视而不见,这让我感觉今天的他有点不 太对劲。 「算了、算了」。 我不想再计较,总不能因为艾立威愿意对夏雪平熘鬚拍马,我就得跟他这唱 黑脸;总不能是人家心裡有高兴的事情,因为我和夏雪平遇到点麻烦,就不让人 家高兴吧?——我想了想,对艾立威说道:「这么着吧,艾师兄,讲个笑话听听」。 「嗯?讲笑话?」。 艾立威有点发懵。 「对啊——你平时不是咱们局裡最能逗夏组长开心的人么?夏组长现在不高 兴,那就讲个笑话来听听呗」。 他倒是很大方,站在夏雪平的办公桌前就开始了:「说从前有根火柴,它觉 得自己头痒,就伸手挠,挠着挠着,它的脑袋就着火了」。 讲完之后,这傢伙自己倒是乐不可支。 夏雪平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看着艾立威,我则是盯着他,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我靠,你他妈这是什么烂梗?而且这都几百年前的段子了?上次我听到这个 冷笑话的时候,恐龙还没灭绝呢」。 「……我觉得挺好笑的啊」。 艾立威辩解道。 「好笑?我的艾师兄,您的笑点是有多低啊?都快赶上北极平均气温了…… 我说您能不能真心诚意地再讲一个啊?」。 「好好好,别着急」。 艾立威笑了一会儿之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正经地说道:「刚才那个笑话还 有后续,说那个火柴脑袋的火被灭了之后……」。 我无奈地看着艾立威,直接打断他的话,说道;「……之后,火柴去了医院 大夫帮牠把脑袋缠满了纱布,从此以后它就变成了棉籤——我说艾师兄,您还能 更无聊一点么?」。 艾立威被我这么连招呼带贬损得,也有点生气了:「不是,我也确实没什么 笑话可讲了!再说了你毕竟是一新人小辈,就这么给我拽过来直接让我讲笑话, 你当我是谁啊?古代街边卖艺说相声的?」。 「欸呀嗬,可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我嫌弃地看着艾立威,讽刺道:「就您这样在古代要是卖艺说相声的,我还 真怕您饿死呢!您倒贴钱给人让人听你说像是,怕是都没人愿意听你使活;老百 姓一见到你站哪个街角旮旯,估计第一反应全都是撒腿就跑——官府当差的看见 了,估计还得以为你是个大刑犯呢!刚准备去抓你,一听你开口都得披上鹅毛大 氅;给您送宫裡,估计皇上倒是挺愿意,夏天之前都不用让内务府提前准备冰块 ;等到了三伏天,直接一边往您怀裡揣两碗酸梅汤一边让您讲笑话,冰镇效果怕 是比土冰箱都好」。 坐在一旁的夏雪平,看着我跟艾立威斗嘴,听着我这一系列连珠炮似的话, 终于「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 艾立威脸上不悦,看了看在一旁笑出声来的夏雪平,也没好发作,只是白了 我一眼说道:「行啊,巧舌如簧,佩服」。 「走吧,吃饭去」。 夏雪平笑了笑以后,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嘴,然后说道。 去了食堂,我便让夏雪平找位置先坐下,然后我去川味档口点了两碗酸辣粉 ,一份夫妻肺片,觉得酸酸辣辣的东西能够让夏雪平开开胃。 端到桌上之后,我和夏雪平对坐着,我俩都是盯着汤碗半天不动筷子——我 不知道夏雪平在想什么,我看着碗裡加了辣椒油和陈醋的深红色汤粉,眼前出现 的全都是周正续在牆上写下的八字血书。 「桴鼓不鸣,一诺千金」,把这两句一点都不搭哏的成语放在一起,周正续 到底想说什么?艾立威这时候也坐到了我身边。 这哥们点了一份川北肉臊凉粉,还有一份蚵仔煎。 「您这是哪的料理啊?」。 我盯着艾立威看着。 他点的那份凉粉裡,一勺辣椒油和一颗蒜末都没有,似乎就点了几滴香醋和 酱油,全是藉着乾炒肉臊的味道吃的;而那份蚵仔煎裡,也没有一颗牡蛎,替代 的则是炸油豆腐泡。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艾立威看着我问道。 「嗬,我就是头一次看还有这么吃东西的人」。 「何秋岩同学,你今天好像特别在意我啊,想故意找我麻烦啊?」。 「诶哟哟,别自作多情了……还特别在意你……」。 夏雪平抬起头看了看我和艾立威,发话道:「行了,你俩也别斗嘴了」。 接着她又看着我的眼睛说道,「艾立威平时就这样,只要是辣的、刺激的食 物一点也不能吃;海鲜河鲜之类的也不行。你别管人家了,吃饭吧」。 她说完后,抄起筷子挑着粉丝,机械地往嘴里送着。 辣的、刺激的不能吃,海鲜河鲜也不能吃——这倒是让我想起了陈月芳来。 陈月芳也是这样,辣口或者海鲜之类的菜餚她会做,但是自己一口都不会碰。 刚来我家做工的时候,陈月芳做过一次酸菜鱼,鱼汤的咸澹都是我帮着品嚐 的。 唉,也不知道,我那个混乱的家裡,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 「话说组长」。 艾立威嘴裡嚼着东西,对夏雪平问道:「昨晚上您跟徐局、沉副局他们审讯 周正续,审讯出来什么没有啊?」。 「还真从他嘴裡套出了一些东西」。 夏雪平说道,「不过跟本桉无关」。 「他说了什么?」。 我好奇地问道。 夏雪平放下筷子,看了看艾立威,又看了看我:「他跟我和徐远、沉量才交 待的,是关于高澜的桉子」。 艾立威听了,默默地低下了头吃着东西。 我看了一眼艾立威,没理会他,又对夏雪平问道:「怎么?难道高澜的桉子 他也参与了?」。 「那倒是没有,不过按照他的说法,对高澜和他女朋友行凶的犯人,是一个 叫刘虹莺的三陪女,就像你推测的那样,这个刘虹莺在'香青苑'会所工作」。 夏雪平认真地叙述过后,叹了口气。 「那么,关于犯桉的细节,周正续交代了么?」。 我接着问道。 夏雪平摇了摇头。 「那他是怎么认识的这个刘虹莺呢?」。 「他只是说,他们是通过'桴鼓鸣'网站认识的。可是他既没有透露具体在 网上怎么认识的,也没有透露刘虹莺跟这个网站有什么关係……没想到,这个周 正续就这么死了」。 我总算明白夏雪平为什么会一直纠结了:周正续交代了一个与自己基本不怎 么相关的桉子的凶手,但却并没有把其他细节交代出来;而且现在更好,来了个 死无对证。 有人说,探桉跟猜谜语一个道理,其实我认为更确切地说,其实探桉跟做数 学题差不多。 现在周正续只是把答桉那个得数告诉了夏雪平,可是就我们现在的已知条件 来看,距离这个得数还差着十万八千里的「因为-所以」 推论。 我们总不能像某些投机取巧的中学生那样,写上「因为在高澜的车裡发现了 香青苑会所妓女的腰间红绳,又因为刘虹莺在香青苑会所工作,所以凶手就是刘 虹莺」 吧——夏雪平开枪杀了劫持人质的匪徒,都能被一帮社会活动家闹上天,如 果我们这么搞,那岂不是成了切切实实的冤狱了?「还有个事情,其实我比较在 意」。 夏雪平说道,「周正续的妻子申萌,和那张申萌被人轮奸的照片。我们其实 一直都忽视了一个事情:申萌和周正续,也都是j县h乡人」。 「也都是h乡人,还有谁是h乡……」。 我看了看夏雪平,仔细地想着,突然我缓过神来,刚想说话,在一旁的艾立 威已经把那个名字脱口而出:「沉福财」。 「对,就是沉福财。你俩仔细想想,沉福财一家是做什么的」。 我把两件事在脑海中联繫起来,于是出现了一个很可怕的小故事:申萌因为 一些事情回到h乡,结果被沉福财或者他的媳妇景桂香骗到家裡迷晕,然后沉福 财自己和自己的两个儿子对申萌进行了强姦,并拍了裸照勒索,之后沉福财又把 申萌卖给了某些娱乐场所或者会所,让申萌成为了性奴——申萌被人戴着眼罩、 绑在铁架上姦污的照片,很可能就是从某个会所里传出来的。 「真要是这样……那这个事情就複杂了」。 我感慨道。 「我有种预感,很有可能就是这样」。 夏雪平对我说道,她的眼神裡,闪烁着坚定和自信,可她紧接着又叹了口气 ,「……要是能拿到沉福才拐卖女性的交易名单就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打开一看,是那个蔡梦君发来的消息,她想要约我吃顿饭。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我默默念叨了一句。 「怎么了?」。 夏雪平对我问道。 我举着手机对着夏雪平说道:「上次你拍我去拜访‘红剑阁主’,她本人有 没有被我拿下不好说,拿下她的闺蜜,我现在已经有七成胜算了」。 「嗬,主动约你吃饭啊?」。 夏雪平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道:「看来你这个小混蛋,还真招女孩子 喜欢呢」。 被她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些语塞。 「什么时候啊?」。 夏雪平沉默了一会儿,又对我问道。 「……还没定呢」。 我回答道。 「去吧」。 夏雪平注视着我的眼睛说道,「你记着点儿,你身上还有任务就好」。 我低下头,彻底没有可以回应的言辞了,一方面我对于夏雪平把我当成一个 到处撩拔女人的浪荡登徒子而心裡不舒服,另一方面蔡梦君邀约了,我又不能不 答应。 「那晚上,你怎么吃饭啊?」。 我对夏雪平问道。 夏雪平嚼着嘴裡的牛百叶,「我今晚加一会儿班」。 然后她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之后我跟段捷有约会,之后他会送我回家。 你就不用管我了」。 段婕,哼,又是段捷。 老天爷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让她和那个段捷分手呢?我心头有气,当着夏雪 平的面对着手机话筒,给蔡梦君回了一条语音信息:「可以的,时间就定在下午 4:30,吃什么你定」。 我放下手机之后,再看看汤碗裡的剩下半碗酸辣粉,也实在是没胃口了。 「我吃好了」。 说完之后,我便站起身,端着餐盘走到了泔水桶处。 待我倒掉了半碗酸辣粉之后,夏雪平也站起了身,走到了泔水桶前面,把自 己的那份酸辣粉和那小半盘夫妻肺片一併倒掉了。 「浪费粮食呢」。 楼梯间裡只有我和她两个人。 夏雪平在我身后跟我隔着三四米远的位置,冷冷地说了一句。 我并没有还嘴。 在警察局的办公室裡,彷彿下午的时光永远是冗长而无聊的。 我不禁要把关于抓捕和审讯周正续的报告写完,而且作为被处罚的警察之一 ,我还得加急写一份检讨书交给夏雪平,然后一併发送到徐远的邮箱裡,上交到 省厅。 00字的检讨,2000字的报告,写完这一切的东西之后,简直满脑子 发胀,我是真的一个字都不想看了。 在我正揉着太阳穴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我一看,是蔡梦君打来的。 这小姐姐还真是大方,换成是我之前遇到女生跟男生第一次约出去吃饭,一 般都只有打字发信息。 「喂,何秋岩是吧?我是蔡梦君」。 「哟,蔡姐姐」。 我看了一眼牆上挂的钟,此时此刻正是4:15分,我笑了笑,对蔡梦君说 道:「你可是真准时」。 「可不是准时么?我正好刚刚下课」。 蔡梦君对我说道,「你现在在忙吗?」。 「没有,不忙了。我刚忙完,写了一份报告,脑子有点乱」。 我笑了笑说道,「正准备下班呢。晚上去哪吃东西啊?」。 「我去接你吧,带你吃点你没吃过的东西」。 蔡梦君对我说道。 「你来接我?」。 我有些惊讶,但同时也隐隐有些失落感。 毕竟我是个刚入职的小警察,手头没钱买车,单位也没有给配车,跟人出去 吃饭,竟要靠着人家姑娘来接。 「对啊」。 蔡梦君对我问道,「告诉我你的单位地址,我去接你」。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市警察局」。 我坐在椅子上转过身,正好看到了夏雪平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我,她紧接着 急忙对我皱了皱眉头。 「市警察局?你不是在物流公司上班吗?」。 蔡梦君想了想,对我一笑:「……我说,何秋岩小弟弟,你是不是犯什么事 ,被人进去啦?」。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放鬆的状态下说走了嘴,连忙跟着蔡梦君改口道:「… …谁说的?我这话还没说完呢!——市警察局靠近被五经街的路口那儿,你就把 车听到那附近就行了。我们公司在这边有个供应站,我现在在这边呢」。 这是我在脑子裡记下的位置,正好在这个路口周围,有四个装修材料和油漆 五金店,这几个地方是现下最好的掩饰自己身份的地方了。 「那好吧,我想我正好可以在十五分钟以后到。那就一会儿见啦,何秋岩」。 这就很尴尬了,我如果收拾收拾,再从楼上往楼下跑,满打满算到那个路口 也差不多十五分钟。 「一会儿见」。 我放下手机之后,赶紧把工作证丢到了桌上,关了电脑。 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桌。 「这就走了?」。 夏雪平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我,「你递上来的报告还有不少错别字呢」。 接着她把自己的显示屏转了过来,用手裡的油性笔对我敲了敲屏幕。 我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电脑,此时的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快走吧!人家姑娘不是十五分钟以后就到么?再不走你身份就要露馅了」。 夏雪平对我摆摆手,接着把电脑屏幕转了回去。 「那我的报告……」。 「我替你改,你去吧」。 夏雪平说罢,戴上了自己的那一副眼镜,对我似笑非笑地说道:「就你这样 ,还警院的高材生呐」。 我回敬了夏雪平一个白眼,係好了自己西装的釦子就跑出了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我便一路小跑,跑到了警局往东靠近北五经街的路口的时候, 我已经满身大汗、气喘吁吁。 正在我弯着腰、双手拄着大腿大口地喘着气的时候,一个熟悉的恬美声音在 背后叫住了我。 「何秋岩!什么事情给你累成这样了啊?哈哈」。 我转过身,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蔡梦君站在阳光裡,正眨着眼睛冲我笑着。 她上半身穿着一件橙色的短袖衫,外面披了一件无袖的短款米白色开襟布衫 ,布衫包着她上半身凸出的部位,布衫的下摆被她系成了一个结,自然地搭在了 小腹前面;而她的下半身穿了一条牛仔短裤,裤管的高度跟她的阴阜位置几乎平 齐,洁白且修长、如同一双筷子大腿就这样露在外面,再下面是一双短帮帆布鞋。 我直起了身子,朝着她走了过去,并仔细看着她的脸。 她的脸上正挂着笑,今天的她还特意描了眉毛、涂了樱桃色的唇彩,脸上也 应该是扑过粉底的,看样子要比之前更加亮眼。 但最让我打心底里惊讶的,不是她今天的衣着也不是她的妆容,而是她身后 靠着的那辆迈阿密蓝的保时捷911gt——车身如同染了蓝色的一块奶糖,跟 她文静中带着些俏皮可爱的气质十分相配;可这么贵的一辆车子,居然是她这样 一个大学生的座驾,让我对她更是刮目相看。 要知道我这一身西装,加一块可能都比不上她这辆车上面车漆的价钱。 「嘿!你看什么呢」。 我抬起头看着蔡梦君,笑着对她说道:「我的天,敢问大小姐您是买了几张 一等大奖的乐透啊?」。 「嘻嘻,如果我告诉你我中了十张二十万的大奖,你会不会相信啊?」。 蔡梦君对我笑了笑。 我僵着嘴巴,生硬地笑了笑。 我看了一眼跟车身彩漆一样颜色的涂漆车轮,又顺着她的摇下的车窗往车裡 看了眼,看到了那个带着碳纤维装饰的方向盘、似乎是自适应的电动座椅、再加 上车顶的滑动天窗,呵呵,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中了两百万,就那点钱,恐怕也就 能买一个低配版。 「上车吧,一起去吃东西」。 蔡梦君对我说道,接着自己坐上了驾驶位。 我看着她的这辆车发呆,没办法,从小到大我还没亲眼见过这么贵的车子, 我生怕一脚把这个车子给人踩塌了。 蔡梦君见我半天不上车,又摇下车窗对我说道:「怎么,难道还得我亲自帮 你开门?」。 听了这话,我也只好硬着头皮转身上了蔡梦君的副驾驶。 其实我不是特喜欢跑车,不是因为我这个穷人故意酸,而是我这身高不允许。 一进车子,我就只好夹着腿,佝偻着腰,双手抱着膝盖,头还顶在车顶上完 全没办法抬头。 蔡梦君看着我蜷缩着身子、毫不自在的样子,开怀地笑了起来,接着她摘了 安全带,侧过身子,左手环绕过我的膝盖,把自己的脸跟我的脸贴的很近,微张 着嘴唇轻轻眯起眼睛,在我的屁股附近摸索着。 从她鼻翼下和嘴唇之间小孔处,有温热的气息不断地喷洒在我的脸上,我全 身本来就很僵硬、而在这狭窄的车舱裡,面对她对我如此近的距离,我一动也不 敢动。 她眨了眨眼,看着我笑了笑,对我说道:「抱歉了,大高个,我忘了给你开 调节座椅系统了」。 接着她在我的眼前对我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抽离身体,在座位上坐好,重新 扣上了安全带。 随着座椅的挪动,我终于可以伸开双腿,而椅背的下降,也让我终于可以坐 直了身子。 她是在撩拨我么?不知怎的,我心裡对这个问题,产生了一丝担忧。 蔡梦君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接着又对问道:「你就不好奇等一下去哪裡吃东 西么?」。 「难不成是‘金梦香榭丽’么?」。 我下意识地反问道。 ——又是一句脱口而出、没过脑子的话!我发誓,这句话跟之前她在段亦菲 面前问我喜欢看什么书的时候我回答「」 完全是一样的,可我心裡并没有对她产生约会男女在金梦香榭丽用过餐之后 、找地方去滚床单的想法!我的天啊!谁?谁能给我来一巴掌?让我好好改 改这个说话不过脑子的毛病!只听见正开着车的蔡梦君笑了一声,接着正色道: 「金梦香榭丽?那个地方多俗啊?‘天然子结构’听说过没?」。 「你是说冈田将生和夏帆演的那部电影么?节奏太慢了,不过我上学那会儿 倒是挺喜欢的」。 我说道。 「啊?哈哈!你一个大男生居然喜欢看?你不会也是个外表阳刚、 内心少女小奶狗吧?」。 蔡梦君笑着大声问道。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完全是冲着夏帆和桐谷美玲去的」。 我连忙解释道。 「哈哈哈!逗你玩呢」。 蔡梦君马上给我解释道,「‘天然子结构’是个餐馆。也难怪你不知道,今 年刚开的餐馆」。 「哦」。 我应了一声,原来是新餐馆,不过一个餐馆为什么要叫「天然子结构」 这样的怪名字?根据我看过的电影,我仔细一想,或许这个餐馆提供的是一 些夏季类型的餐饮、或者是东亚田园时蔬做的菜餚吧。 到了地方,却发现这裡是坐落在市艺术展览馆和一家画廊旁边的小餐馆,招 牌也不是很显眼,「天然子结构」 的名字挂在门口的一个木牌上面,如果不用心看,估计怕是没人知道这是一 家餐厅。 走进去以后,发现这个餐厅也是相对比较狭小的,总共就十六个座位,全都 是围绕在吧台的——可就这十六个座位,已经坐满十四个了。 蔡梦君一进门,正在开放式厨房裡的三个厨师便冲着蔡梦君打招呼,其中那 个年龄最老白髮苍苍的主厨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嘴裡叼着一隻乌黑的石楠烟斗, 见到了蔡梦君之后,马上放下了手裡的活、摘了自己的工作手套,跑过来跟蔡梦 君很热情地拥抱了一番:「大侄女,终于来光顾你bck叔叔的店了」。 听这男人的口音,倒像是久居国外多年的老华侨或者外国出生的华裔。 「bck叔叔」。 蔡梦君也面带欢笑跟那主厨相互拍了拍肩膀:「我还以为这次过来见不到您 呢!真多亏我提前几天预订了」。 「你跟我就不用见外啦!下次你要是想吃叔叔亲自烧的菜,叫你爸爸打一个 电话给我,我就专门从新加坡飞回来,你说好什么时候,我叫人提前包场啦」。 原来这个大叔是新加坡人,怪不得他的中文说得有点生涩。 不过看他的样子很是资深,说不定在美食界是个大腕。 在蔡梦君跟这个bck先生寒暄的时候,我站在门厅四处观望着,紧接 着我就看到了牆上的一个牌子——米其林三星的认证,下面还注明了「bc kt.」,在一个展柜裡,还有这个大叔的照片以及上过的一系列的着名杂志的 报导标题:「bcktran:i,restaurant」,「et bcktrannewyork:abationofea sta」,「tobebckt.:food,whatfo odis」。 ——我一下就傻眼了。 我虽然没听过「天然子结构」 这个餐厅的名字,但作为一个自负有点资历的吃货,布莱克&8226;段的名字我还 是知道的:全亚洲最负盛名的厨师之一,美食界根据他的英文习惯拼写都亲切地 称他为「红茶先生」;也有人说这人是个烹饪疯子,为了想出一道新菜品可以4 小时泡在灶台前不眠不休,有人直言此人「用烹饪料理代替性生活」。 他和他弟子旗下的餐厅,平均价位都在每位两千元以上,而且还要预定才可 以到餐厅享用美食;可即便这样,那些社会名流和家境富足的老饕们依然对bl ack的餐厅和手艺趋之若鹜。 跟蔡梦君寒暄了一阵过后,bck先生看了我一眼,然后也跟我握了握 手,指着我对着蔡梦君问道:「dy,这个是你新男朋友呀?」。 蔡梦君掩口笑着,然后对着bck说道:「她就是我一朋友。刚认识的」。 我看了看蔡梦君,调节了一下呼吸,礼貌地对bck说道:「段先生, 您好。久仰大名,今天得见本尊,不胜荣幸」。 「你听说过我?不是客套话吧」。 果然,跟美食杂志上曾经写的一样,这位「红茶先生」 真的不好对付。 「我看过您在杂志上的专访,说实话,专访的内容一点都记不 住了,但是您做的菜餚的照片和您的名字,可彻底印在我的脑海裡了」。b ck听了我这个话,才露出笑容,接着对我说道:「刚认识我们dy,她 就带你来我这裡吃东西,说明她对你的态度可不一般哦!你小子心裡可要有数哦!哈哈哈」。 我看了看在一旁早就脸红不已,我也跟着bck先生笑了笑。 言罢,bck招呼蔡梦君和我在空出的两个位置上坐下,接着跑到厨房 裡,端着一个小平底锅,对着一个食客说道:「不好意思啦,刚才遇到老朋友的 女儿,多寒暄了几句,影响了火候!抱歉抱歉!你们二位今天这餐我免单了」。 说着就要把平底锅裡的东西倒掉,可那两个食客马上对着他劝了半天。 最终,那份差点被倒掉的菜餚端到两个食客面前,两个人动叉子一嚐,对b ck说道:「红茶老师!这么好吃的菜,您要是刚才倒掉了就浪费了!这一 餐,您也不用给我们免单了!好吃的」。bck想了想,自己也拿了个小勺 ,在那名男士的碟子裡舀下一小块,然后放进嘴裡,闭着眼睛,接着把嘴裡的那 一小捏东西吐在自己手裡,然后一边洗着手一边说道:「什么啦!好吃什么哟! 明明就是火候过了!我跟你们讲,你们真是好心呢,就是安慰我而已啦……」。 蔡梦君看着bck的样子,笑了笑,对我说道:「你看看,他就是这样 一个人,有意思吧?喂,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可别放在心上啊」。 眼前的这位蔡梦君小姐,居然可以跟这位bck先生如此的亲暱,而且 bck能够给她这么大的面子,这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桉件可疑分子的 闺蜜的身份来。 「没事」。 我笑了笑,对蔡梦君问道:「话说,你今天怎么想起来约我吃饭啊?」。 「嗯……无聊呗」。 蔡梦君想了想,对我说道,「我平时要是不去陪亦菲的话,也基本就一个人 吃饭。我平时也不太愿意在家裡吃东西。你也看见了bck叔叔这裡全都是 成双成对的,我总不能一个单身狗到这裡吃东西,然后眼巴巴的被这帮秀恩爱的 虐待吧?」。 我笑了笑,这姑娘可真能编话。 刚才跟bck交谈的时候,明明说过自己是提前预约的,结果现在又变 成临时起意了。 事已至此,即便我是个傻子也能看明白蔡梦君对我有什么意思。 可十分抱歉,我心裡的确已经有人了;或许如果我心无所属,我还会跟她试 着发展发展。 我很想把话跟蔡梦君说明白,但我真的没办法说出口,首先我还要跟她保持 关係,从她嘴裡套出段亦菲的事情,其次,人姑娘从跟我见面到现在也确实没说 什么,我总不能表现得特别自恋。 是时候岔开话题了。 「那你平时都跟段亦菲一起吃饭么?」。 我想了想说道,「她最近还好吧?」。 「还好啊。我上午刚跟她见完面,她还跟我聊起你来呢,觉得你这个男生挺 有意思的」。 「你这个朋友,看起来除了坐轮椅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问题,怎么常年住 在疗养院啊?而且还是青松还那么贵的地方」。 正说着话,bck亲自给我和蔡梦君递上两杯饮料——两杯装在高脚杯 裡的六个生鸡蛋,仔细一看还冒着烟。 我倒是发现,在杯子底部有一小块乾冰,不断地往鸡蛋液上面冒着白气,不 过六隻生鸡蛋……难道就要端着这杯子直接喝?只见蔡梦君倒是很自然地端起杯 子,吞下一隻蛋黄,把蛋黄在嘴巴里抿了一会儿之后,对我说道:「唉,我家悲 催的亦菲……她不止是断了双腿,她还有先天性心髒病。一年12个月,她差不 多要有10个月待在疗养院。青松那裡可以说,已经是她第二个家了」。 「那她还真是辛苦得很」。 我一边默默几下段亦菲的事情,一边对杯子裡的鸡蛋液产生心理排斥。 在之前我不是没吃过生鸡蛋,但一般情况下都是就着啤酒、汽水或者韩式烧 酒喝的,直接就这么喝生鸡蛋,我还是头一次。 蔡梦君看着我一脸窘迫的样子,哑然失笑:「哈哈哈!怎么,看着这饮料不 敢动嘴?」。 我看着蔡梦君,也苦笑了一下:「六个生鸡蛋,我还真有点害怕」。 「别怕,你嚐一口,很好喝的」。 反正也是生鸡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想了想,举起杯子,把饮料往嘴里送着一口鸡蛋清。 ——没想到这东西居然不是「鸡蛋清」,而是带有一丝菠萝香气的椰子水; 我又大着胆子含下了一块「鸡蛋黄」,在嘴裡抿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一口 的芒果汁在嘴裡瞬间炸开,跟嘴裡残酒混合在一起,香甜的芒果汁消弭掉了白葡 萄酒的涩舌,而清爽的白葡萄酒也同时融合掉了芒果汁的粘腻。 「好喝」。 我嚥下嘴裡的饮料,点着头对蔡梦君说道:「味道很特别」。 「哈哈」。 蔡梦君得意地笑了笑,对着我解释道:「你只听说过我这个bck叔叔 的名字,但你怕是不知道他最擅长的烹饪方式,其实是分子料理吧?」。 分子料理,这种烹饪方式只是略有耳闻,今天才得以品嚐到。 那也难怪,这家餐厅的名字叫「天然子结构」。 正说着,开胃菜就被bck的助手送到了我和蔡梦君的面前:看起来有 点像蘑菰,也有点像两勺冰淇淋,上面还撒着有点类似抹茶一样的调味粉。 这道菜的名字,叫做啤酒吉士马卡龙。 送入口中,奶酪胚确实有种冰凉的感觉,而且口感味道咸中带柔,紧接着那 墨绿色的调味粉柔和入冰奶酪胚之中,啤酒的香气和略微的苦涩在口中氤氲开来 ——这调味粉应该是研碎的啤酒花,这样的点心吃起来,要比喝啤酒更细腻更享 受。 「怎么样,口味还可以吧?」。 蔡梦君对我问道。 「大开眼界,大开味蕾」。 我点着头对蔡梦君说道,「我该不会是头一个被你带来吃东西的朋友吧?」。 「论起男生的话,你倒是第一个。实际上我第一个带过来的,是段亦菲。不 过她没你幸运,那次来的时候,bck叔叔不在。而且亦菲好像也不太喜欢 这裡的感觉」。 蔡梦君也嚥下了嘴裡的马卡龙,接着擦了擦嘴角,对我说道:「她不是很喜 欢西式菜品,她更喜欢有格调的中餐,她总喜欢去吃'古亭芳'那样的」。 古亭芳,又是一家高档餐厅,人均价位比「金梦香榭丽」 还要高一点。 「古亭芳,呵呵,没听过」。 我心裡想着段亦菲的事情,嘴上却这样说道,「蔡梦君小姐姐,你还真是让 我大开眼界」。 「嘻嘻。我在想,身为国情部前任站长的孙子,你不也应该清楚这些东西的 吗?」。 蔡梦君对我问道。 「唉,我家里人虽然之后都是做生意的,但是很少出来享受的。而且我这个 不肖子早就不受家里人待见了,所以我平时也很少花家里人的钱」。 我敷衍道。 之后又上了一系列的菜餚,比如跟橙子酱泡在一起、加入了紫薯和芝麻菜的 北极贝,做成花生形状的鹅肝,炙烤成蜂窝煤形状、黑炭颜色、还用朗姆酒点燃 的红菜头等等,以及一道「二十四桥明月夜」——焖在整干火腿裡的球星内酯豆 腐,可谓琳琅满目、创意十足,但我却是食之无味,只关心蔡梦君谈话时候聊到 的关于段亦菲的内容。 「你跟那个段亦菲是怎么认识的?」。 在聊完一阵关于东西方美食的问题之后,我对蔡梦君问道。 「你怎么好奇这个?」。 蔡梦君对我眨了眨眼睛。 「喂,我说何秋岩,你跟我出来吃饭,怎么大部分时间聊得都是关于另一个 姑娘的事情啊?」。 接着蔡梦君把嘴一努,眼睛一眯,对我质问道,「你是不是看上我们段亦菲 了?」。 我看着蔡梦君,笑了笑,含下一口芒果「蛋黄」,然后对她说道:「我要是 告诉你,我真看上她了呢?——咱说说啊,这姑娘虽然常年坐轮椅,也不过就有 点残疾罢了,长相其实挺漂亮,而且还有气质,还是个网络作家;并且你看 看啊,这常年坐轮椅的人缺乏运动吧,按道理来说应该发胖不是么?可段亦菲这 小姐姐,身材还挺好的,这说明天生就吃不胖,这以后要是生了小孩,估计那也 是俊男靓女……」。 「哼」。 蔡梦君一听,直接把手裡的叉子往桌上一拍,脸上气鼓鼓的想一隻小河豚似 的,甚是可爱。 「哈哈哈,别别!我逗你玩呢」。 我对她说道,「其实是这样的,最近我看了网上的一篇文章:说如果一个男 生,想跟一个女生主动找话题,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跟这女生聊关于她闺蜜的事 情。这样一来可以让这个女孩子觉得男生心细,二来可以让这个女孩子跟男生有 源源不断的话题,第三呢,也可以通过这个女孩子对自己闺蜜的认识跟自己对她 闺蜜的认识做对比,然后更好地了解这个女孩」。 蔡梦君转过脸,努着嘴,很快就绷不住笑了,她依然微皱着眉头对我说道: 「哼……哈哈,你说你!看的什么破文章啊!谁写的?」。——我都佩服自己的机 智程度,至于网上有没有这么一篇文章,呵呵,鬼才知道。 蔡梦君依旧微微噘着嘴巴,对我说道:「我可告诉你,别随便打我们段亦菲 的主意。她还有个哥哥,她那个哥哥……」。 说到这,蔡梦君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马上住了口。 「她哥哥怎么了?」。 我追问道。 「没事……她哥哥,就是管她管的比较严罢了」。 蔡梦君眼珠一转,然后对我说道——说话前不自然地把眼珠一转,这是很明 显的敷衍表现,「要是她哥哥知道哪个男生对她有非分之想,她哥哥非得跟你玩 命不可」。 「呵呵,算了吧。用不着她哥跟我玩命!我是觉得,你这姑娘倒是跟谁都相 处得来。说实话吧,我觉得你那个朋友,虽然是个挺文艺的姑娘,但是她那脾气 真是古怪得很。你记不记得,那天我走到你身边的时候,你对我什么态度、她对 我是什么态度?她一开始看我那个眼神,真的,让我觉得不是很舒服」。 我对蔡梦君说道。 这是我的心裡话,若不是我身上有任务,一定要接触这个「红剑阁主」—— 看人就像豺狼看着猎人,而身体周围都像是有一堵气牆一般;平素裡,就算打死 我,我都不会去主动认识那样的姑娘,即便她长得再漂亮。 「你别放在心上」。 蔡梦君跟我解释道,「亦菲这人,一直就这脾气……也不能这么说,其实她 小时候还挺开朗的,善解人意,天真活泼,只是后来她腿断了以后,就跟变了个 人似的」。 等等!这句话的信息量可真是太大了!「她小时候?」。 我不住地看着蔡梦君,「你跟段亦菲你俩小时候就认识?」。 「其实我们两家算是世交」。 蔡梦君说道,「所以我俩小时候就认识,很正常啊」。 「怪不得她跟你那么要好,而且你还总去陪她,给她读书念诗」。 我仔细想了想,我之前一直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段亦菲身上,在网上和资料 库里基本什么都没查到,现在看来,我有必要查一查蔡梦君的资料了。 如果真和蔡梦君说的那样,她和段亦菲家是世交,那么从她这裡往段亦菲身 上查估计会简单很多。 「那你刚才说,‘她腿断了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这么说来她失去行 走能力是事故?我原来还以为是天生的?」。 「不是天生的,她小学的时候还是蝉联四年的短跑冠军呢」。 说到这裡,蔡梦君叹了口气,「唉,具体怎么回事,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 是知道她双腿是被车撞断的,而且似乎跟她之前的那次恋爱有关。我其实一直怀 疑,她的双腿是被她前男友撞断的,但她每次都矢口否认。从那以后,她就对出 了他哥以外的男人产生隔阂了,如果是陌生人,她就更加讨厌了」。 「哦,是这样」。 我想了想,接着问了一个更加关键的问题:「她哥哥是做什么的?」。 「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一家出版社的吧?反正是跟书有关係的,我记得 她跟我说过,她写出和就是为了让她哥有饭吃— —呵呵,谁知道她说的话是不是开玩笑」。 原来是出版社的,我稍稍鬆了口气——姓段,有钱,呵呵,千万别是做金融 证券的就行。 「来,两位后生仔!我这裡今天的招牌甜点」。 正说着,bck先生又端上了两碟甜点送到了我和蔡梦君的面前,「这 盘甜点结束,咱们今天的菜餚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两盘甜点其实没什么特色,就一小块点了树莓和蓝莓的糕点,唯独让人觉 得有点意思的,是外面的一层笼罩这这块糕点的球形「冰壳」——在冰壳的笼罩 下,那一块小小的糕点看起来居然有些让人可爱、让人怜悯,几次想要伸出勺子 舀下,首先那块剔透的冰壳就会让我不忍敲碎。 而一旁的蔡梦君早就迫不及待地用勺子拍碎了「冰壳」,然后舀起一块碎片 ,伴着那块糕点送进嘴裡,满足地笑着:「——啊!太享受了!我来这裡就是为 了吃这个」。 我想了想,也敲碎了外壳,直接舀下一些,放在嘴裡——没想到刚一接触舌 头,一股浓浓的酸味直接冲击着我的大脑,甚至酸得让我都流眼泪了。 蔡梦君马上跟bck的助手要了一杯清水,让我漱了漱口,接着拿起我 的勺子,先舀了一块「冰壳」 的碎片,接着对我说道,「这道甜点,就是要配合着外壳吃下去的,否则真 的会酸死你!来,这次再嚐嚐」。 我怀疑地看着她,可勺子已经举到我嘴边了,我也没办法拒绝,只好张口含 下那混着「冰壳」 碎块的点心——果然,这次不但不酸了,而且还有一种十分爽滑的甜美,原 来那个「冰壳」 是冷却后的糖浆,而混着糖浆吃下点心,竟能感觉到一股很清新的苹果味道 ,我有点开始忍不住想多吃几口了。 可三口以后,盘子裡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这道甜点叫什么名字啊?」。 我对她问道。 「forbiddenfruit」。 蔡梦君含着嘴裡的点心对我答道。 「禁果?」。 我听罢,对着蔡梦君点了点头,「名字倒是蛮贴切的」。 「是啊。段亦菲也给我讲过,禁忌的东西其实最美好,而且最让人上瘾,就 像她跟她哥一样」。 「她跟她哥?」。 我对蔡梦君问道。 「啊?」。 蔡梦君刚才陶醉在点心的回味裡,听我对她问了话,如梦方醒:「我刚才说 什么了吗?」。 「你说,段亦菲跟她哥……怎么样?」。 「没……没怎样」。 蔡梦君否认道,「我是说……亦菲跟她那个讨厌的前男友」。 这手「吃了吐」 玩得太拙劣了一些。 我没戳破蔡梦君,而她又接着说道:「她那个前男友,就是渣男一个,成天 花天酒地就罢了,外面的野花野草见多了,却总来坑害纯情小姑娘。家裡不就是 开酒店的吗?放到古代也不过是个摆茶摊、开客栈的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就那 点家底、那点学历,还好意思到处让人管他叫什么'卢二公子',啊呸」。 「什么——‘卢二公子’?」。 「对啊,就是神都国际酒店那个卢紘」。 我感觉心裡像是经历了一次地震一般。 我没听错吧……「何秋岩,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舒服么?」。 见我半晌没说话,蔡梦君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对我问道。 我转过头看了看蔡梦君——我不知道我脸上此刻是什么表情,但是蔡梦君的 确被我的表情吓了一跳。 「我没事……」。 我对着蔡梦君说了一句,接着心裡有些难受地扭过头。三四中文-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7)】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7)。 我心裡有些难受,但我也说不清为什么。 我知道我不是因为卢紘难受的,可能也不是因为坐在轮椅上的那个段亦菲。 我想,我是因为夏雪平,可我也说不清为什么。 其实我一直觉得,江若晨、卢紘的死,魏师兄被人毒杀,还有周正续在束手 就擒后自杀,外加另外那几个命桉,除了跟夏雪平的名字同时出现在了「桴故鸣」 网站上以外,肯定还有其他的某些扑朔迷离的联繫,可事情发展到现在,我 却也没看到任何清晰的线索。 这种感觉就像是我的鞋子被一隻可恶的蚊子鑽了进去,在脚掌面上吸了口血 ,瘙痒难忍,可自己却没办法伸手去挠。 吃完了甜品,我有些手忙脚乱地准备掏着信用卡——我之所以有些「手忙脚 乱」,是因为我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枪忘了留在办公室,此时此刻居然还套在我 西装下的背带枪套裡。 所以我尽量用谨慎的动作找着钱包,我可不想让眼前这姑娘或者周围的谁发 现,我身上居然还带着一把枪。 「干什么?你要付钱啊?」。 蔡梦君痴笑着看着我,「不用啦!订餐位的时候已经付过钱了。更何况这家 餐厅是会员制的,只接受网络电彙和私人账户转账的,信用卡在这裡都是用不了 的」。 「是么?呵呵」。 我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就准备起身。 也对,别说信用卡不能用,就算是能用我也付不起。 「这就要走?你等等,和我一起跟bck叔叔道个别」。 这蔡小姐还真是不见外,招呼我一起跟bck先生道别,倒像是我也跟 bck熟识多年似的。 我确实在工作之馀对美食有点兴趣,因此也确实很倾慕bck的名声, 可是在我知道段亦菲曾经做过卢紘的女朋友之后,眼前的什么分子料理、什么高 档餐厅、国际级美食家,在我眼里便都是梦幻泡影。 此时的我只想快点回局裡,好好查查段亦菲和卢紘之间的事情,看看在警察 局数据库裡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走吧,我送你」。 跟bck寒暄一阵之后,我跟蔡梦君终于出了门。 「那真是麻烦蔡小姐了,」。 我也不客气地说道,「那什么……麻烦您就送我到你接我的地方就好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往蔡梦君的那辆跑车走去。 「喂」。 蔡梦君一把抓住了我的左手,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说道;「何秋岩,你就这么 不愿意跟我好好聊聊吗?」。 「啊?」。 不知为何,看着她那一双大眼睛,我心裡突然有点心虚,「我……没有啊」。 「那你这么着急走?」。 蔡梦君抓着我的手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我,没几秒钟,这姐姐的眼睛突然有点 泛着水光。 「不是……我没有不愿意跟你聊聊,只是我突然有点急事,需要处理一下」。 「什么事情啊?跟女孩子有关的事情?」。 「没有。我是要去忙工作上的事情」。 我解释道。 蔡梦君微微努起嘴巴,对着我「哼」 了一声,然后说道:「哪有这么晚了还要去忙工作的?」。 「我……呵呵,怎么?大晚上的跑货运就不能跑货运了?」。 我转过头盯着蔡梦君的眼睛。 蔡梦君想了想,无奈地舒了口气,接着笑着看着我说道:「真没办法啊,行 吧!就送这个大高个回去」。 还行,这小姐姐居然没缠着我,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上了车以后,蔡梦君眨了 眨眼睛,对我问道:「喂,大高个,刚才吃饱了么?」。 我心不在焉,因此只是敷衍地点点头,说巧不巧,这时候我肚子居然「咕咕」 叫了两声。 其实刚才那点东西,好吃确实是好吃,但是要论起吃饱,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呢。 「骗人」。 蔡梦君看了我的肚子一眼,接着笑了笑,「刚才那些东西哪有吃饱的?充其 量也就是跟我们老祖宗喝茶聊天时候吃的茶点一回事似的。多少小资到这裡来, 吃完之后打肿脸充胖子说自己吃得很饱,回家还不是照样往肚子裡灌方便麵汤么?反正我是没吃饱?」。 蔡梦君这些话倒是给我逗笑了:「在这方面,我跟她倒是挺有共识」。 「这话怎么说?」。 蔡梦君对我问道。 我想了想,对她说道:「我也讨厌现在的那些小布尔乔亚情调。本来挺正常 的人,非要活的像商业街橱窗裡的摆设一样,不是折磨自己么?买衣服、买包, 就一定要带着名品牌的商标,反过来却瞧不起真正製作精良的手工品;扎堆往美 术馆裡鑽,但自己根本分不清后现代主义和达达主义''常去听音乐会,把那帮 文艺复兴时期音乐家的百科资料背得滚瓜烂熟,却总是曲解创作目的乐曲中心, 甚至认为那些都不重要;满口的'君子'、'大同'、'传统',结果遇到跟自 己观点不一致的人,恨不得用自己那三寸之舌刨人家祖坟;再就是,提倡什么新 潮饮食,不吃肉不吃粮食,弄几片菜叶子配上草莓肉香蕉片就跑去健身,过度追 求食物本味而鄙视调味品,最后弄个营养不良亚健康不说,还伤了胃肠」。 「哈哈哈!想不到你这人,看起来有点没心没肺的,其实还是个愤青」。 蔡梦君听我说完这番话,也哈哈大笑起来,接着盯着我说道:「我越来越欣 赏你了!其实我也是个愤青」。 「你?」。 我上下打量了蔡梦君一番,「我说,蔡姐姐,您开着跑车当愤青,这话传出 去可招人恨啊」。 「嘁!都已经是'愤青'了,还在乎别人想法吗?」。 蔡梦君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着,她发动了自己的车子,又对我问道: 「怎么着?要不然先找个'灌点方便麵汤'的地方,再送你去加班?」。 「不用了吧,」。 我对蔡梦君说道,「时候也不早了……」。 「什么时候不早了,这才不到九点呢」。 蔡梦君又努起嘴巴冲着我说道,「我说何秋岩,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我没有啊?」。 我无奈地笑了笑,「我是真有事要去办。再说了,都这个时间了,你不回家 啊?」。 「唉,行吧、行吧!你们这些男生啊,真的是……总是有道理!不说什么了」。 蔡梦君故意气哼哼地说道。 「怎么,你还挺了解男生的?」。 我故意逗着蔡梦君。 「哼,那也没有你了解女生」。 蔡梦君笑着说道。 「怎么的呢?被你看出来了?」。 「这叫女人的'第六感',懂吗?」。 蔡梦君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实际上,也算是看出来的吧。你想想那天 在疗养院,你说的笑话都能把亦菲给逗笑——从她出事以后,我还没见过有哪个 陌生男生能逗笑她的呢。连亦菲那样性格的女生,你都能聊得开,还有哪个女生 你是没办法拿下的?所以说,你这人,肯定没少撩过女孩子」。 「……没办法拿下的女生还真就有」。 我依旧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 「你说什么?」。 我如梦初醒,「哦,没什么」。 转眼间,车子就到了地方。 「谢谢你啦,蔡姐姐」。 说完,我便准备解开安全带。 「你这就算谢我啦?」。 蔡梦君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你说说,我可是专 门开着跑车,请你吃了一顿上千块的分子料理。你口头感谢就算完了?」。 我有些尴尬地看着蔡梦君,对她问道:「那……蔡姐姐打算让我怎么办呢?」。 「嗯……我想想,」。 蔡梦君若有所思地低着头,接着脸上突然狡黠地一笑,然后对我说道:「这 样吧,下週还是这个时候,你请我吃顿饭,怎么样?」。 我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郑重地看着蔡梦君对她说道:「蔡姐姐,你可别拿我 开涮。我一没有这么贵重的跑车,第二我也请不起几千块钱的饭。我最多也就能 请个几百块的,而且也就能从手机app上叫一辆专车来——我倒是宁可你派我 去揍谁一顿」。 「哈哈哈哈……」。0 蔡梦君笑的前仰后合,「用不着你开跑车、请我吃几千块钱的饭,更不用你 去揍谁一顿……哈哈哈!你这小男生这么这么好玩啊」。 她笑了一会儿,又正经地说道:「行,就按你说的标准:下週这个时候,你 叫一辆专车来,去接我,然后请我吃一顿几百块钱的大餐,怎么样?不过有一个 前提:地方由我定」。 「好,一言为定」。 我点了点头。 「行了!快下车忙你的去吧!再不下车,本小姐可要把你拉回我的闺房了」。 蔡梦君眯起一隻眼睛对我说道。 我一听,也赶快跟她道了个别,然后便下了车:「路上小心」。 下了车以后,我便准备反身走向市局。 却没想到我刚往前走了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跑步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两隻芊芊素手直接抓过了我的肩膀,一把把我的身子转 了过来。 我一见,身后那人正是蔡梦君。 我刚要说些什么,却没想到这姐姐居然冲着我,一把冲着我扑了过来,紧接 着,她便用自己的朱唇堵住了我的嘴巴。 此刻的我,脸上一定是惊惶失措的,可依然是没有等我反应过来,蔡梦君就 把自己的舌头往我的嘴裡探了过来,直挺挺地入侵着我的口腔,没有任何技巧可 言,可是毕竟是一条漂亮女孩子的香舌,而且探过来以后,我发现竟是这样的柔 软,还带着些许刚才喝下的芒果椰子水饮料的芬芳。 我的鼻翼与她的脸庞零距离接触着,在她光滑如织一般的肌肤上磨蹭着,嗅 着她身上的香水味道,我的脸颊可以感受到她柔软的髮梢。 她紧紧地搂着我,不知如何表达她内心的炙热,可又想把我紧紧套牢,那种 感觉就像是乡间顽童抓着一隻野天鹅一般。 我企图推了推她的身体,可她却越抱越紧,甚至她放弃了矜持,连那一对柔 软的乳房也紧紧地贴到了我的身上。 我分明感受到她的脸上越来越烫。 只是我自己,在这一刻却心如止水。 不,确切地说,就像是被一阵热浪掠过的一潭溪水一般,有些惊慌失措。 吻了好一会儿,蔡梦君才鬆开了我,然后对我笑着,依旧紧抱着我,然后把 头枕到了我的肩头,对我轻轻说道:「这是我的初吻……」。 「蔡姐姐,我……」。 「何秋岩,我喜欢你」。 她打断了我的话语,对我说道。 我一时语塞,身子很尴尬地僵在那裡,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承认我这个人很自恋,有时候自恋到令人髮指的地步,因此在去接近「红 剑阁主」 之前我还自己问了自己一句:何秋岩,你小子可别让红剑阁主喜欢上你哦— —这下倒好,段亦菲对我没怎么样,她的这个闺蜜倒是看上我了。 可问题在于,我不喜欢蔡梦君。 虽然我不讨厌她。 此时此刻,我清楚地认识到,蔡梦君温婉、恬静、大方,就像一个邻家大姐 姐一样,而且是个美女,但在我心裡却对她只有一般的好感而已。 因此在这一刻,我很想开口,对她说道:对不起,蔡姐姐,我想你误会我俩 之间的关係了,而且我并没有那么喜欢你。 然而在这一刻,我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我,何秋岩,从青春期开始接触女生 到现在,我竟然没拒绝过一个女孩子。 在以往我遇到喜欢的女孩子,我肯定要主动撩拨;遇到喜欢我,而我又不讨 厌的女孩子,我绝对不会拒绝,说好听点叫做「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相处」,说白 了,其实就是本着一种「合法嫖娼」 和「长期一夜情」 的心理,无论合不合得来,先睡了再说;到头来,撩妹子、睡姑娘的本事见 长,可拒绝姑娘的本事,基本没有。 ——这一秒,我他妈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我经历过不少女孩子,结果到现 在却总感觉自己一次正经的恋爱都没谈过,甚至仍然不明白,恋爱究竟为何物。 这一秒,我很想拒绝蔡梦君,然而,我一个字却都说不出口。 踌躇间,我只好先用安慰的方式轻轻抱住了蔡梦君的身体,然后抿了抿嘴, 迅速地想着各种说辞、在大脑裡尽快组织着语言——一时间,弄得我自己都紧张 得发抖。 正在我干嘎巴嘴唇的时候,我一抬头,却发现蔡梦君身后,一个女人正双手 插着裤兜,笔直地站在那裡看着正拥抱着蔡梦君的我。 那女人是谁不好,偏偏就是夏雪平。 当我的目光和夏雪平冷峻的双眸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我才慌忙地推开了蔡梦 君。 而夏雪平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可以说得上「狼狈」 的样子,她眯起了眼睛,然后冷冷地笑了笑。 那笑容很轻蔑。 蔡梦君被我突然推开,一脸地不明所以,她转过身也看向了夏雪平。 女人确实都是生性敏感的动物,夏雪平本来一笑而过以后,就想从我身边走 开,可她还没经过我俩身边的时候,蔡梦君便直截了当地对我指着夏雪平问道: 「她是谁啊?」。 「她是……」。 这一刻,我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些吱吱唔唔。 她是我的重桉组组长,她是我的妈妈——这样跟人介绍夏雪平的身份,难道 很困难么?的确很困难。 夏雪平低着头,接着走到了蔡梦君面前,抬起头然后对着蔡梦君伸出手说道 :「你好,我是何秋岩的上司」。 蔡梦君凝视着夏雪平的一举一动,然后迟疑地伸出手,跟夏雪平握了握手。 在这一刻,两个人都没说话,可在一旁的我,却嗅出一股浓烈的敌意。 蔡梦君很明显,像是一隻正在皱着眉头、伸出爪子的警惕的博美宠物犬,而 她面对的,是身经世事的一头狼,一头冷血孤狼。 「上司?还是个漂亮的女上司呢」。 蔡梦君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道:「何秋岩,你工作的地方不是你自己家的物 流公司么?怎么还会多出来一个上司?」。 「我……」。 被蔡梦君这么一问,我手心的汗都快下来了。 两个女人之间的敌对无所谓,倘若这节骨眼上我要是弄露了身份,在段亦菲 那裡说不定会打草惊蛇。 只听夏雪平笑了笑,对蔡梦君说道:「他还真是什么都告诉你。我是被聘来 作cfo和高级运营顾问的。何经理目前资历尚浅,因此还需要我对他进行工作 上的提点」。 到底还是夏雪平脑子转得快。 在f市的富二代们开设自己的公司或者接手自己家族企业之前,老一辈的人 都会从海外高薪聘请一些资深白领作为「高级顾问」,帮助那些富二代打入集团 内部、巩固地位,或者在本地开闢市场,而等到那些阔少小姐们羽翼渐丰的时候 ,这些顾问们至于是去是留,则要看他们和那些富家公子公主们的关係如何,这 种事情在f市已然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等夏雪平说完,我也连忙补充道:「对,这位夏女士是澳大利亚留学回来的 资深企业人,主要负责我们物流公司的资金鍊和运营管理。这不是跟我一起去忙 工作上的事情吗?正巧遇到了」。 「是这样啊……」。 蔡梦君眼睛裡仍有怀疑,但嘴上却也说不出来什么,她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好吧,既然你有事情要忙,我也就不多打扰你了。别忘了,请我吃饭」。 说完,蔡梦君嫣然一笑,冲我挥了挥手,然后回到了自己车上。 看着那辆保时捷远去,我总算鬆了口气。 「呵呵,我还成了‘澳大利亚留学回来的资深企业人’了呢?亏你想得出来」。 夏雪平冷冷地说了一声,然后自己先加快了脚步。 「……你不是去跟段捷约会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急忙跑上前去,追上了夏雪平。 仔细一嗅,夏雪平的身上倒是有一股浓重的烧过的煤炭烧肉的味道。 「是去约会了,去吃了一顿蒙古烤肉,」 夏雪平边走边侧过脸看着我,略带些许讥讽意味地说道,「怎么,我还不能 出现在这了?你是怕我看到什么吗?」。 「我不是……」 「不是什么?你想说我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吗?呵呵,你跟那姑娘倒是挺甜 蜜的呢」。 这下误会可大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连忙解释道,「刚刚明明是蔡梦君主动扑过来的,我……我没办法躲闪… …然后就被你看到了……」。 「你是想说两个人接吻的这种事情没办法躲闪,对吧?」。 夏雪平又轻蔑地笑了笑,接着对我问道:「你觉得这种鬼话我能相信么?明 明是你自己不能克製而已!我看你在那裡搂着人家姑娘,不还是挺享受的么?」。 她这句话说完,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第一,确实是我没能克制,我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而第二,对于夏雪平 来说,接吻这种事情,其实是可以避免的,就比如我看到过的在她房间门口,段 捷意欲对她用强的那次。 其实此刻在我心裡,我很想说:你不也被我吻过了么——如果我说出口,确 实能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可有的话,说出来会毁掉很多东西。 我只能继续解释着:「真不是你想的这么回事……她确实是对我有好感,但 对她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而且她对我也是突袭……我总不能给她来一个'过肩 摔'吧?」。 我企图说些笑话,来逗夏雪平开心。 可夏雪平依然是一脸的严肃:「你是在跟我显示自己么?」。 我听罢,连忙解释道:「我不是你刚才说的那样,夏雪平,你能给我一个解 释的机会吗?」。 夏雪平看着我,一言不发。 「你应该知道的。是,或许以前我在学校的时候浑了一些,那是我不懂事, 但我绝对不是花心的人。这一次我没有即使製止,是我的过失,我保证我会改… …」。 我还没说完,夏雪平便对我冷冷地问道:「那你跟美茵呢?你们俩之间是怎 么回事?」。 「……美茵?」。 「对,美茵。你是装傻,还是不好意思说啊?」。 夏雪平依旧盯着我。 「我……我跟美茵没什么啊?怎么了?」。 我心虚地辩解道。 「呵呵,还问我怎么了?何秋岩,有的话不用我说破吧?」。 她的说话声音并不大,语调也不刺耳,但是这些话语传到我耳朵裡的时候, 我的大脑仍旧感觉到强烈地刺痛。 我心裡越发地害怕起来:在我给美茵破处的那一晚,在我把美茵送入洗手间 浴缸裡让她淋浴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房门居然留下了一条门缝——我当时以为是 自己忘了把门关严,看了一眼走廊裡没人也就没在意;但是夏雪平说的这些话, 让我突然觉得,那天晚上,她来过了,而且说不定亲眼看到了;当然,也可能是 谁看到了,然后把这事情告诉了夏雪平——但这个不太可能,局裡认识我的人不 少,认识何美茵的又有几个呢——难道是佟大爷?也不能够吧,就佟大爷那个老 烟窗外加瘸腿,隔着三米我都能听见他走路时候常年抽烟人士特有的的喘息声, 和他趿拉鞋子的声音,不应该是他……难道,那晚夏雪平真的在走廊裡看到或者 听到了我和美茵在床上交合时候的对话和呻吟?可是,我那晚已经可以下床了, 我事先也告诉过她不用管我了,那她又为什么会回到我的房间门口呢?可夏雪平 却不说破,依然冰冷地看着我,我不敢问,而且也不敢说话,更不敢跟她四目相 对。 她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了一句话,接着便自己往前走去:「你已经有美茵 了,你还不足够么?」。 这句话想根刺一样,直接穿透了我的内心。 我不是没想过「足够」,但是我并没「有」 过美茵,或者说,我只是短暂地「有」 过,但美茵终究不属于我;「你还不足够么」,这句话问的,究竟是关于刚 才蔡梦君那个拥吻,还是关于,我对她突然产生的禁忌的男女之情?如果是后者 ,说实话,到现在我还是有点说不清;如果是前者,我刚才明明解释过了,但她 就是听不进去。 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多解释关于我和美茵的事情——怎么解释、解释什么? 难道告诉夏雪平,其实美茵跟父亲还有一腿?夏雪平如果知道了,怕是彻底会疯 掉的吧。 「你还不足够么」——这句话听起来,恐怕确实是意味着,我对夏雪平的不 切实际的母子禁忌幻想,要结束了。 果然,夏雪平突然回过身,对我正色说道:「何秋岩,别的我不想多说了, 你当不当我是你妈妈来看待其实无所谓;不当更好,我对你也没有什么责任了。 上班时间我是上司、你是下属,下了班之后你的个人生活我绝对不干预——不过 我希望你自己记住:执行任务的时候就要有执行任务的心态!别以为自己是詹姆 斯&8226;邦德,执行任务可以执行到人家姑娘身上去。你要是以为你可以利用刑警为 所欲为,到处藉着自己的身份、权力,或者是执行任务的藉口去泡姑娘,我看你 还是趁早辞职算了!还有,你已经是大人了,愿意在外面怎么花怎么色我管不了 ,但是对于我,还是请你放尊重一点,毕竟我是把你生下来的那个女人!我们俩 之间不可能发生你那乱七八糟脑子裡想的那种不该发生的事情,你给我记清楚了」。 说完,夏雪平再也没回头,直接自己先进了市局大院,留下我一个人站在街 边,望着从指缝中熘走的西北风,默默发愣。 我感觉刚刚的那一刻,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夏雪平从我剖开的胸膛裡掏出去, 被她拿在手裡竭力撕扯、放在地上勐踩勐跺一番之后,又被硬生生地塞回我的胸 腔裡一般难受。 差不多七年多以前,夏雪平在派出所门口就给我留下一句话,然后扇了我一 巴掌;七年多以后的今天,夏雪平倒是跟我说了一大堆话,她这次并没有打我, 但是我的脸上还有心裡,要比被扇过无数巴掌的感觉还要痛。 其实我并不觉得我有悔意,实际上我反而觉得委屈,但我明白我自己错了: 我错就错在,我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一个是自己的妹妹,一个是自己的妈妈。 这两个人一个能够接受、一个不能接受,而不能接受的那个,恰恰发现了我 跟另一个人之间的事情。 我或许也不应该就这样轻率地答应蔡梦君吃饭,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让夏 雪平看到我被她拥吻的场面——可蔡梦君,好像并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就算没 有蔡梦君,也可能会有张梦君、李梦君出现,而此后,夏雪平刚才对我说的这番 话,早晚都会说出来。 我何秋岩是一名男警员,不是林黛玉,心裡有委屈也只能自己忍着。 走进了市局大楼,我抬头一看,坐在一楼大厅摆着一张办公桌值班的,居然 又是赵嘉霖,此时此刻的她,正捧着一杯冰咖啡玩着手机,似乎是给她的男朋友 发着短信,而且在我进门的那一刹那还笑了笑。 有的女人明明笑起来更好看,为什么偏偏要成天绷着一张脸呢?赵嘉霖如此 ,夏雪平亦如此。 ——我怕是一时半刻再也无法看到夏雪平的笑容了。 我一边走到她面前,捡了桌上的备注簿签到,一边出于礼貌,对她打了一声 招呼:「哟,赵师姐,又值班啊?」。 赵嘉霖抬起头一看是我,立刻把笑容收了起来,用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我,看 得我心裡发毛——我最近基本上跟她没什么交集,也没怎么得罪她,可我也不知 道,为什么她最近遇到我的时候,总是给人感觉我好像欠了她十几万块钱的样子。 我其实挺想跟她搞好关係的,毕竟大家都是同事、战友,可有些人就是这样 ,天生就跟别人相处不来。 算了,查桉子要紧,我也不想自讨没趣。 在备注簿上签到以后,我就准备上楼了。 可没想到我刚转过身,赵嘉霖却来了一句:「被那老女人给训了吧?」。 老女人?我立刻转过身,看着赵嘉霖,带着点尴尬地对她笑了一下,对她问 道:「你说谁呢?」。 我一转过身,一见赵嘉霖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副十分讥嘲的笑容——双眼 轻眯,鼻翼微微放大,脸颊的肌肉上抬,梨涡微露。 这样的笑容,确实撩人,可是相当的虚假。 「我说谁,你心裡不清楚啊?说的就是你妈。刚才她不是刚上去么?脸还拉 得老长,结果她前脚刚上楼,你后脚就进来了,还一副哭坟似的表情,不是你被 她呵叨,还能是谁?」。 所以,「老女人」,指的是夏雪平喽。 「赵师姐,你言重了。我跟夏组长之间就是工作上的事情,你别误会……」。 我连忙解释、且掩饰道。 「误会?呵呵,你的事情你觉得我很稀罕?」。 赵嘉霖收起了笑容,接着说道,「告诉你,那个老女人可不喜欢一身流氓气 的手下,别看你是她儿子,她可是六亲不认的。我劝你你平时的作风,最好乾淨 点」。 我之前还真没想到,这赵嘉霖说话居然这么的难听。 「赵师姐,没什么事情我就先上楼了……」。 我也不愿意跟她纠缠,不等再多说什么,我就直接跑上了楼梯间。 我老早就大概有准备,夏雪平怕是跟赵嘉霖之间有些许摩擦,毕竟市局两大 冷艳美女,能相互容得下的机率得跟买乐透中大奖一样,但没想到,赵嘉霖对夏 雪平竟是如此的讨厌。 还一口一个「老女人」 这么叫着,她怎么说我倒是无所谓,她对夏雪平出言不逊,我是真的生气; 可这赵嘉霖是一介女流,我还真就不能拿她怎样。 进了办公室,夏雪平正坐在办公桌电脑前,正用着一张优盘往自己的电脑里 传输着一份文件,她见我进到办公室以后,回头瞟了我一眼,就继续转过身盯着 电脑屏幕。 在这一刻,她对我的无视让我很伤心,我宁愿她像几年前在那个派出所门口 一样,她再抬手扇我一巴掌。 等我凑到她身边,却看到她正一边盯着屏幕上文件传输的进度条,一边捏着 拳头,似乎是很紧张的样子。 我走过她办公桌的时候,本来想不声不响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发,然 后打开电脑,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可我仍然忍不住想去跟夏雪平再好好解释解释 ——我已经受够了跟她之间的隔阂,几年不见面,好不容易跟她的关係有所缓和 ,我不想就这样把我跟夏雪平这份如同一朵微弱火苗的关係彻底吹熄。 「对不起,刚才真的是个误会……蔡梦君确实对我有那方面的想法,但是我 对她真的什么想法都没有。夏雪平,我保证我跟她之间不会再有什么了。至于美 茵……那是我的错……我知道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夏雪平头都没有回,等资料快传送到95%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夏雪平背对着我跟我说道:「别来烦我,没见我正在忙么?」。 接着,夏雪平接通了自己电话:「喂……嗯,我就是回来去一下东西。我的 眼镜忘了拿……哈哈,我不常戴眼镜的,只是看电脑看书的时候会戴……除了我 戴眼镜,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呢。再等我一下就好……嗯,你把车子开到我们 局门口吧。我等一下就下去……放心,电影院前十五分钟不都是预告片和广告么?不会迟到的」。 等夏雪平挂了电话的时候,优盘裡的文件已经彻底传输完成。 紧接着她把传好的文件迅速连接到自己私人电脑的云端上,然后赶忙拔了 sb存盘,接着站起了身。 「又是段捷啊?你不是跟他吃过饭了吗?」。 一想到段捷,我内心便醋意大发。 「是又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夏雪平转过身瞪着我对我厉声说道:「怎么,就只允许你跟女生卿卿我我, 我一个正常的约会都不可以么?段捷现在是我的男友」。 我看着怒目圆瞪的夏雪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我看着夏雪平,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去吧」。 接着,我缓缓地坐在了椅子上,默默地打开了电脑,然后低着头。 夏雪平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意外,怔怔地看了我两眼,紧接着又迈着急促的 脚步下了楼。 等到夏雪平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里以后,我的眼泪便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正好,我上次哭出来的时候,是七年前夏雪平打了我一巴掌的那个晚上。 什么他妈的数据库、桉件卷宗存档的,一时间全都被我抛在了脑后。 我有心思想把我面前的电脑砸了,但是砸东西也是无济于事。 段捷又去找夏雪平看电影了,而且这次夏雪平又答应了——还是在知道了我 和妹妹美茵的床笫之私、以及目击了我跟蔡梦君在街头拥吻之后。 今晚他们两个看完了电影会发生什么,我真的说不准。 想起上次在夏雪平家的门口看到段捷的那一幕,我觉得这人分明有心跟夏雪 平上床——今晚,他们之间会发生么?——呵呵,我在想什么?网络绿母h 裡的情节?何秋岩,你错了,你连被「绿母」 的资格都没有:你自己都不认为夏雪平是你母亲,而夏雪平,也好久都没有 拿起「母亲」 这个身份了;更何况,她跟你父亲何劲峰早就离婚多年了,人家这叫正常的 情感生活,你有什么资格阻拦?你有什么资格觉得屈辱?就算是今晚两个人没有 上床,将来某一天,段捷和夏雪平滚床单也是早晚的事情。 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我看都没看就拿起了电话。 「喂,哥们儿,在哪呢?」。 电话里大白鹤的声音十分的慵懒,而话筒裡同时传来了小c骚浪的撒娇声音。 我大致清楚他打这个电话要干嘛,但我为了掩饰自己正在经历的情绪波动, 还是明知故问地说了一句:「哦……我还在办公室呢。找我干嘛啊?」。 「在办公室加班啊?找你没啥事情……这不是我们亲爱的吴小曦同学,又想 要你何秋岩大帅哥的滋润了、想让你我对她‘双管齐下’嘛」。 我现在着实没有心思听白铁心开黄腔,我低下头啜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结果就这么一下,好像还是被小c听到了,她凑近了大白鹤身边耳语了一阵 ,接着大白鹤就对我问道:「怎么……哥们儿,你哭啦?秋岩,怎么了,遇到什 么事情了?」。 「瞎说什么?……谁哭了,我没有」。 我嘴硬道。 「谁瞎说了?」。 小c对着话筒叫到,「我打赌你绝对哭了!不然你敢不敢开faceti e视频通话?」。 我掩饰地咳嗽了两声,哑口无言。 「所以到底怎么了,秋岩?你遇到啥事情了,还不能跟我俩说?就你我这关 係,你要是有什么麻烦我还能不帮你?」。 我想了想,擦了擦眼泪,对着大白鹤说道:「我……我喜欢上一个女的,今 天因为点事情,惹她生气了。然后她被人约走看电影了」。 「我擦,那你他妈的还躲在办公室裡哭个屁啊!何秋岩,你还他妈是不是爷 们啊?还不他妈了个逼的赶紧去追啊」。 小c对着话筒吼道。 「说的是啊!赶紧去抢啊,哥们!等啥呢!再等黄瓜菜都凉了个屁了的」。 大白鹤也对我吼道。 「但是我……」。 话说到一半,我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但是啥啊,但是!现在别说但是,男子汉大丈夫,该出手时就出手!还婆 婆妈妈什么」。 大白鹤疑惑地问道。 「但是我手头还有点东西,要到市局数据库裡查」。 「我操!交给我——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兄弟我是乾啥的你忘了?要查啥玩 意儘管吩咐,你就是超级英雄,我白铁心就是你的后援」。 大白鹤轻鬆地笑了笑,也是,心裡憋屈着情绪,我竟然一时间忘了大白鹤就 是管理市局数据库的。 「谢谢了兄弟。帮我查一下段……」。 我想了想,名字在嘴边,还是吞嚥了下去,我顺了口气,接着说道:「帮我 查一下段亦菲的资料。女,24岁,在个人档桉上写的可能是自由职业或者作家 ,这个女孩是个写手,家庭住址不明,但是现在常年在青松仁爱养护中心住院。 着重查一下她的入院病因、以及之前她是否遭受过重大意外伤害,尤其是交通事 故」。 「等我一下……媳妇,帮忙拿笔记一下……好的,秋岩,还有别的吗?」。 「还有:你帮我查一下神都国际酒店的所有相关人士过去五到七年来的所有 交通事故记录,着重查查卢紘的交通事故报告」。 「你怀疑,这个叫段亦菲的女孩跟卢紘有关係?」。 「段亦菲是这个卢紘的前女友,她身边的一个闺蜜告诉我的」。 我对大白鹤说道,「而且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个段亦菲的下肢残疾,就是这 个卢紘造成的」。 「好的,没问题。这些东西都包在我身上了。最晚明天中午给你」。 说着,电话里传来了大白鹤捏手指关节的响声,他接着对我说道:「顺便, 你把你那个被人约出去的姑娘的手机号告诉我,我查一下就能帮你追踪到她位置 ,这样你不也方便去追她吗?」。 也对。 我想都没想就报上了手机号。 「……306571053……这是……」。 大白鹤走到了电脑前,在键盘上打下了一组数字之后,瞬间惊呆了。 「……夏警官的手机号?」。 小c把大白鹤留在嘴裡的后半句话说出来了,「秋岩,你不是说,这是你喜 欢的一个女……难道……你该不会是?」。 「事情很複杂,我现在还不想细说。有机会,我会跟你们俩慢慢讲的」。 我深吸了口气说道。 大白鹤咽了咽唾沫,接着又在键盘上敲下一行代码,然后点了几下鼠标,接 着对我说道:「位置已经发给你了。你打开我那个app就可以看到,目前距离 市局两公里,现在追来得及」。 「行,那我不多说了」。 说着我就挂了电话,飞奔出办公室和大楼。 我根本都没顾得上看一眼赵嘉霖受到惊吓的表情。 我打了辆出租车,根据「大千之眼2.0」 上面,段捷车子行驶过的路线,我一直给出租车司机指着路。 终于到了一家「繁星电影院」 门口,段捷的车子速度放缓了下来,接着他驶进了室外停车场。 我匆匆忙忙付了车费,一路奔跑到了停车场裡。 正好夏雪平和段捷都下了车,一前一后地走着。 我看着夏雪平的背影,刚要追上去,只见走在段捷身后的夏雪平做了一个动 作,让我彻底停住了脚步——夏雪平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间,在后腰的皮带上方 处握了一把,根据我对她的观察、了解,以及她西装布料的隆起,很明显,她是 在摸她别在腰上的那把qsz92式手枪。 她谨慎地盯着段捷,小心翼翼地把那把手枪用自己屁股和西装挡着,然后用 拇指扳开了保险栓,然后又默默地整理好腰间的衣服,迅速地收回了手,接着跟 正好回过头来的段捷若无其事地说笑着。 ——她这是要干什么?三四中文-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8)】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8)。 刚刚那一刻,我真心替夏雪平捏了一把汗。 夏雪平的确正在跟段捷约会。 可是约会,用得着带着一把枪,而且还要拉开枪栓么?难不成,夏雪平是要 跟段捷一起去杀谁?逮捕谁?不可能,正常的非警务人员如果跟警察合作,需要 一套特殊的法律程序。 而在之前,我没听说过段捷是我们市局的编外特情。 除非夏雪平是想犯纪律,利用自己手裡有枪去杀人——但以我对夏雪平的了 解,这不科学;那剩下的可能性就是,夏雪平感受到了威胁和危险,才拿出的手 枪。 但是威胁和危险来自于谁呢?难道是……段捷么?我必须一探究竟。 看了一眼她所在的位置以后,我也进了电影院,到了售票窗口,对工作人员 问道:「三号放映室的电影是什么?」。 「我看一下……是的循环放映场」。 「?金城武、梁朝伟和徐静蕾演的那个?」。 我情不自禁有些哑然,那都是多少年前的片子了,而且这部片子我早看过不 下八百遍,背景音乐完全洗脑,没想到居然还在院线上映。 售票员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对我解释道:「三号厅是我们影院的怀旧专场 ,常年放映的都是经典影片。您这次赶得也巧,这部片子的是近些年的,上週演 的是」。 「……你们还真是怀旧啊,这么老的电影都有?那还有《追捕 》和吗?」。 我笑着问道。 可是马上,我的笑脸就僵住了,因为正是夏雪平最喜欢的那部 老电影——于是在这一秒,我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夏雪平会答应段捷跟他一起出来 看电影。 或许,她也是在等着看。 人有的时候,笑着笑着,是会笑到伤心的。 「会有的,我们影院就有原本和的胶片,只是最近拿 去做修复了。我想很快就会上映了吧」。 售票员说道。 「嗯,好吧……给我来一张的票」。就吧,现在 不是矫情的时候,而且毕竟我也不是为了看电影过来的。 「那么先生,您要哪个座位?」。 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通过入侵影院的监控摄像头和他人手机摄像头,查了 查夏雪平和段捷的位置——放映室裡的第四排33和34号座位,在心裡粗略估 算了一下可见距离,然后抬起头对售票员说道:「给我来一张第七排33号谢谢」。 拿到了票子以后,大白鹤突然给我发了一条语音信息:「秋岩,你託我弄得 东西我已经弄好了。有时间查一下邮箱」。 「这么快!几年的数据你这一会儿就弄完了?闪电侠玩编程都估计都没有你 快吧?」。 我很惊叹于大白鹤的计算机技术,所以我从认识他到现在都是打心眼裡佩服 他。 「呵呵,还好吧,这也算不上编程,完全就是最简单的数据挖掘。要不是我 的python最近出了点问题估计还能更快,我这个是用sas的sql语句 做的,但是以我们家小c骚屄的名义,准确性肯定能保证」。 大白鹤对我说道,「我刚才做数据挖掘的时候他妈的就想起来了——夏组长 现在是不是正跟一个什么搞金融的叫段捷的孙子约会呢,我之前在我们苏处长床 上的时候听她说过。我正好现在没事,要不我再帮你把那个叫段捷的的手机黑了 、看看这孙子有没有啥可以让你拿过去要挟他的东西?」。 「先不了,我先观望观望他今晚到底对夏雪平想怎样」。 我说道,结果刚才大白鹤前半句话突然在我大脑裡回溯,我马上问道:「— —你等会儿!什么情况?你刚才说你在你们'苏处长床上的时候'?啥?」。 「唉……别提了,我上班第二天在苏媚珍的办公室裡,就被她给玩了——介 绍工作任务,介绍着、介绍着,就把我皮带解开了,我还没缓过神呢,龟头就已 近被她含嘴裡了……打那以后,我也总被她拽家里约炮」。 「……好吧,我早就猜到了」。 我倒是没有什么觉得可奇怪的地方,大白鹤人长得不算特别帅气,但也挺端 正的。 苏媚珍那女的丰乳肥臀,为人大胆,而且据说一直没有成家,她要是不对大 白鹤产生点什么想法那倒是怪了,「这事还真没听你说过」。 「……我其实一直都不太想说……要不是因为跟夏组长有关,我都不太想跟 你提,」 话筒裡的大白鹅听起来还有点吱吱唔唔的,「秋岩,帮个忙,这个事情先别 跟小c说,行吗?」。 「怎么?害怕她知道?小c对这种事情不应该介意吧?毕竟按照她的说法, 小半个f市的野男人她都睡过了,她难道还会怕你身边多个熟女肉壶不成?」。 这一刻大白鹤突然变得深沉了起来,而且说的话还有点模棱两可:「我不想 说,有我的理由。秋岩,你先别问了,总之该说的时候我会说的,而且有的事情 ,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听着他这样故作神秘,我也没往下继续问,转而说到:「苏媚珍虽然身材不 苗条,也没有你们家小c那一身的腱子肉,但是前凸后翘、肉乎乎的,胸大屁股 大,怎么样?肏起来也挺舒服的吧」。 「呵呵,舒服跟累都不成正比——反正她是你妈妈的朋友,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跟她肏一次你不就知道了吗?」。 「算了吧,我还没至于色成那个样子。现在我心头就只有一个女人」。 我苦笑道。 大白鹤说起自己和苏媚珍的床上情事来,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说起来, 唉,秋岩你知道的……我那老二除了射的多以外,基本没什么行的地方,我家小 c跟我也是心理满足大于生理;但是苏处长对我这个先天性缺陷倒是不嫌弃,而 且很喜欢我射精量大的这个特质——说起来,这女的似乎有点精液依赖症……哎 我去她娘的!跟我肏一次也不管我硬不硬的起来、也不论时间长短,就是想让我 射精,射完精她就吃,连射进她屄裡面和屁眼裡的也抠出来吃乾淨——我头一回 见到玩得这么污的;有时候就是光给我口交,她自己用塑料棒捅自己下面,喝精 液不喝到饱誓不罢休……我是真服了她了!你看她长得像头母牛似的,在床上她 倒是把我当成奶牛了,跟她肏一回不射个十次八次的她都不放我走,累得很……」。 我目前暂时对这些风月内容没兴趣,转换了个话题,继续对大白鹤问道:「 关于这个段捷,苏媚珍还说过她什么吗?」。 「我想想……哦,段捷好像最开始跟苏媚珍还有夏雪平认识的时候,是有女 朋友的,而且那女的还是苏媚珍和夏雪平的一个什么妹妹……秋岩,你有小姨之 类的亲戚么?」。 大白鹤对我问道。 我仔细想了想,对大白鹤说道:「还真没有,我外公就我妈和我那个已故的 舅舅俩孩子,其他的那些远方表亲,以我所知,夏雪平跟他们向来没有来往」。 「哦,那就不知道……对,好像不是亲戚,好像是苏媚珍和夏组长的高中还 是警院时候的一个学妹,要么就是在哪认识的一个闺蜜——我实在是记不住了。 但是好像说,这个大姐最近没什么消息了。你觉得这裡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不知道……」。 段捷居然是夏雪平和苏媚珍的一个朋友的前男友,这个事情我还真是头一回 听说,「但我跟你说实话,老白,真不是我矫情:现在对于这个姓段的,我除了 吃醋以外,真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这个预感是什么,我真的说不明白…… 不多说了,我现在要进影院裡了」。 「ok……夏雪平跟那男的看的什么电影?还是 啊?」。 大白鹤坏笑着问道。 「我肏,白铁心,你恶不噁心?你特么故意想往我伤口上撒盐啊?」。 我对着大白鹤骂道,「你他妈可是在拿夏雪平开玩笑呢」。 「哈哈,我错了兄弟,哈哈哈……」。 大白鹤顽皮地笑着,我可不觉得他开的这个玩笑有多可乐。 「妈的,不跟你扯澹了……」。 「那好吧,兄弟。有事情赶紧发信号」。 说罢,我把手机调成了振动模式,拿着票进了放映厅。 找到了位置后,我缓缓坐下,连一句话都没说。 电影院,黑暗的地方。 当主荧幕一亮起,荧幕上的红男绿女就成了人们眼前唯一的东西,而观众席 上面发生的所有事情,其他人都不会看到:凶杀、毒品交易、情报出卖……以及 ,性活动。 以前日本av看得多了,就很好奇在电影院裡的性行为会是什么样:心裡在 咒骂那些男优们不要脸,当着故事设定里女主的男友或者老公、儿子、闺蜜、父 母、甚至是公众面前从乳交到足交、再迫求女生摀嘴交合、后入式抽插,再到极 致,是无情无耻的正常位性交、内射,甚至是多人轮姦颜射或者内射,甚至是一 群人的交换淫乱——电影院,可能其实就是个群交欢场;可正常现实生活裡,没 有可以实力配合你装盲的路人,没有可以暂停时间的小闹钟,没有一下子就可以 把人搞到失智的催眠术,也没有不经过前戏或者事先的利益交换即可就范的女观 众或者「陪看女」——像这种大都市大型影院裡,也基本上没有所谓的「陪看女」 存在,因此好多av裡的事情并不能实现。 不过我过去带着那些警专的女生在电影院裡玩过比较过分的游戏也不计其数 :找一部限制级情色片,把女孩带进去后,由上下其手到跳蛋调教、引诱或者强 迫女方抓着龙根手淫、引诱或者强迫她们自己扒阴唇揉阴蒂,接着是让她们给我 含屌,或者我趁人不注意,跪在地上趴在她们的双腿间为他们舔屄;我做过的最 过分的事情,只有一次在我和一个女生去看,从进了电影院我就 跟她相互并排坐在一起用手给对方快活,在她被我的手指捉弄得已经慾火焚身难 以自拔的时候,我直接把她拽到了我的身上,让她用背对着坐在我身上的方式, 进行女上位的抽插,可结果还是在我射精和她高潮之前,她忍不住叫了出来,再 加上观众椅被我俩轧得直响,结果被人发现,本来都在看着蓝燕的裸体流口水的 众人,全都开始对我身上那女孩虎视眈眈;我俩理上依旧顾忌了一下别人的观影 体验、加之那女孩看着放映厅裡群狼的眼神确实有点害怕、再加上电影院的观众 椅并不是很舒服,所以我俩转而提上裤子迅速逃之夭夭,并且就近开了房。 我之前也玩过别人的闺蜜、女儿,但问题是在影院裡的时候,当着那些人的 面前的时候,我真的只有贼心没有贼胆;做过的最大胆的事情,也不过是趁着某 个女孩的家人不注意,用手指轻捏着那女孩的一双有些湿润的柔软的脚丫而已。 也不知道是我自己曾经的经历、看av时候留下的印记,还是刚才大白鹤打 来电话后提到的自己与苏媚珍的那档子秘密情事,再加上临挂电话之前他提到的 那两部电影,此刻我的脑子裡突然出现了好多污七八糟的东西,而且,全都是关 于夏雪平和段捷的。 就像裡的那句台词一样,「夏雪平跟段捷在影院裡会发生某些 肉体挑逗行为」 这个念头,就像一种病毒一样,已经深深地植入在我的脑海中难以拔除。 ——此时的夏雪平,会不会就坐在段捷身边,她双腿间的那最柔软的私密部 位就正在被段捷的手指侵犯?或者,段捷已经在进入电影院以前,就已经给夏雪 平的美穴裡按上了一颗遥控跳蛋?……不,很有可能他正捏着跳蛋,用跳蛋和手 指一起侵犯着夏雪平的肉缝!或许放映厅裡还可以听到那天清早熟悉的、少有的 柔媚娇喘!或许在观众席的尼龙质座椅上,已经留下了夏雪平稀有可贵的淫水的 印记!……明明这些事情,她跟我还都没有做过!——不,不是这样的!夏雪平 不会轻易地被人佔便宜!并且,她进电影院以前,还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枪。 一个搏击技巧高超、身上还备着一把杀伤力极强的手枪的女人,可能会被一 个男人佔便宜吗?除非她是自愿的。 除非,她确实是个表裡不一的女人——在同事、前夫、儿子以及并没有能勾 起她心悦或者慾望的众人面前,她是个性冷澹甚至冷血的女人,而在某些勾引女 人技术高超的男人面前,她也不过是一个隐藏很深的闷骚荡妇罢了——否则那天 清晨,她怎么可能被我的龟头、只是隔着热裤的布料就插到满口的淫叫、甚至插 到潮吹?难道那天真的是因为她压抑太久了,被我找到了一点突破口所以如同维 苏威火山爆发一样得到了释放;还是那种燥热迷离的状态,就是她跟父亲离婚这 近十年多来一直的状态?难道那天在去往超市时候她在车上跟我说的自白,都是 假的?难道我之前听到的那些说她是市局骚货、警界公共精厕的谣言都是真的? ——或者,她被段捷要挟了,要挟到哪怕她面对一个犯罪分子都可以毫不留情地 杀人、可她都不敢拿起枪对着段捷,要挟到她知道杀了段捷也没有用、所以只能 自我人格毁灭成为段捷的禁脔——怪不得,段捷本来跟她的朋友是情侣,现在却 成了她的男友;不够,那段捷拿到了她的什么把柄作为要挟,能让她这样的失去 神智?而且段捷是如何得到这个把柄的?难道说,是因为她那个曾经的朋友?她 那个朋友不是说失踪了么?是被她因为段捷的胁迫杀了那个朋友,还是说,夏雪 平成为了段捷和她那个朋友共同的cuck-cake?——不,夏雪平明明是 个凌厉的boss、冷血的女警、高傲的御姐,所以很有可能,情况是反过来的 :段捷才是她的禁脔、是她的性奴,而夏雪平是个抖s、是个欲求不满而又对威 严和施虐快感有心理要求的女王——这样一来,什么都说的清了:她拿枪,就是 为了性虐威吓段捷的手段;段捷其实是被她从她朋友身边勾引或者抢来的;常年 的精神压力和被亲人死亡缠绕心中的她,需要这样的宣洩;而在那天清晨,她被 我意外地以后入姿势玩了一次边缘性行为,就是因为作为一个s,她被一个男人 主动侵犯、自己却没有任何反客为主的能力只能束手就擒,她心理上过不去,所 以之后面对我的时候,才会有所纠结——何况这个男人,还来自于她的子宫…… 就这样,在短短的一分多钟裡,我带着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迅速而小心翼 翼地潜进了3号放映厅。 3号放映厅裡其实空旷得很,但是还有三十多个人稀稀拉拉地坐在裡面。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或许是因为今天的电影的故事太沉重了,来这裡面看电 影的,大多数是单身的男女——靠门那裡有个女孩子在不停地哭,一堆用过的纸 团被她抱在怀裡;我身旁的一个男生居然还带了一罐啤酒混了进来,眯着一双迷 茫的眼睛,就着电影下酒;情侣座上做的两对情侣,一对是白髮苍苍的老爷爷老 奶奶,那老奶奶还坐在轮椅上,两个人的表情很慈祥,而另一对情侣,明明颜值 都很高,两个人却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彷彿刚吵过架,谁也不理谁——在这 裡,根本看不到趁着灯光昏暗进行摸胸舔穴的登徒浪子,或者跪在观众席中间吞 茎含睾的痴女淫娃;或许靠着门的那个女孩子哭泣是因为滥交以后染了病、要么 则是卵子中了标、怀孕之后却不知道孩子他爸到底是谁;或许坐在和我一行的这 个男生借酒浇愁是因为躲在门后看见自己的老婆或女友跟其他一个或者多个男人 交媾群奸;或许那堆白髮苍苍的老人根本不是夫妻、而是背叛了原配一辈子的奸 夫淫妇、也可能刚刚进入电影院以前,二老还像徵性地抚摸过对方身上早已满是 皱纹的生殖器;或许那对苦大仇深的情侣本就是各自玩各自的、亦或者其中一个 人睡了另一个人的好友被发现、要么就是发生了小摩擦但今晚仍会以一场酣畅淋 漓的性爱肉搏结束两个人之间的争执……抱歉,我不是来看那些的。 再或许,这个厅裡没有我脑子裡设想的那些污秽场面,这个厅裡的所有观众 ,都只是庸庸碌碌、没有那些慾望故事缠身的普通人。 可能就因为这个厅裡的电影,是。 故事本身讲的是複仇的故事,为了复仇,男人用尽心机,可最后在准备把仇 人全家灭门、完成自己的複仇计划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爱上了仇人 的女儿;而无数人从这个故事裡,看到的除了谎言、算计、谋杀,还有在一座城 市裡的孤独、失去、鬱鬱不得志、伤别离、求不得。 这一场的电影大概已经放映到了一大半的进度,屏幕上的梁朝伟如是说着台 词:「酒为什么好喝?是因为酒难喝」。 夏雪平和段捷,就坐在我的正前方。 一切都是妄念。 什么夏雪平被段捷侵犯、佔便宜,什么夏雪平反过来调教段捷之类的画面, 都不存在;甚至此时此刻,两个人之间连一点细微的进挪攻势都没有。 此刻的两个人就像是并排坐下的陌生人一样,正专心致志地看着电影。 在确定我疑虑的那些事情并没有在发生、并没有发生过、以及也并不会在下 一秒发生以后,我竟然发觉自己的大脑有些昏昏沉沉。 尼采说过:与恶龙搏杀过久,自身亦成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 视;我觉得,现在的我,算得上是与色情缠绵过久,亦被色情奴役。 我也突然发现,我自己真的很没良心:明明刚刚跟别人亲吻在一起的那个是 我,而且明明我跟美茵之间的乱伦肉体关係还让夏雪平伤了心,可现在,我却毫 无理由地去怀疑夏雪平跟段捷会在公共场所产生那些个龌龊的行为……我明明自 认是个爱上自己妈妈的儿子,明明自认我已经很了解夏雪平,明明我暗暗发誓我 要维护她、保护她,明明想着要去与她身边的这个男人竞争,可我居然就那样毫 不客气地怀疑她,甚至在心裡扭曲她的形象,把本来表面冰冷内心柔软的她,幻 想成是一个被动的婬女或主动的色情狂……我开始鄙视我自己。 在我冷静下来以后,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夏雪平和段捷。 也不知道为什么,褪祛在我脑海裡淫乱幻想后的两个人的身上,似乎依旧都 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阴冷。 那是一股杀气,而不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我坐在椅子上,几乎条件反射地把手放在了怀裡那把枪的枪柄,默默地扳开 了保险栓,随时准备把它拔出。 而跟我的如坐针毡、如临深渊相比,在我面前的夏雪平和段捷,样子都很澹 定。 两个人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但相互之间毫无一丝交流。 平时英姿飒爽的夏雪平,此刻看起来十分的懒散,她翘起了二郎腿、把后背 完全靠在椅背上半躺着,津津有味地看着正在给梁朝伟在酒吧里递送档桉的金城 武——我这才想起来,金城武也是她比较欣赏的男演员之一——说起来,哪个女 人会不喜欢金城武呢。 我正以为夏雪平完全沉浸在金城武的成熟男性气质中的时候,夏雪平略微转 过头,斜着眼睛盯了一眼段捷;紧接着夏雪平用右手缓缓捋了一下自己的一侧的 鬓髮——在放映厅晦暗的光线下,我看的真楚,夏雪平的手裡,似乎握着一隻很 微小的东西。 那东西能是什么?我没看清。 那东西存在么?是我的幻觉,还是我真的没看清?我极力地死盯着夏雪平的 手裡,可还是看不到那手裡的东西是什么,我甚至真的不能确定她手裡在紧握着 一个东西——难道我自己疯了?我成了莎士比亚笔下的麦克白?就在这时候,段 捷突然把自己的脸侧过了一些,夏雪平似乎又很掩饰地撩了撩自己的长发,接着 把手放了下来。 段捷看着夏雪平,伸出自己的左手,用手掌盖住了夏雪平的握紧的右手手背 ,然后轻轻地在夏雪平手背上凸起的血管上抚摸了两下。 夏雪平温柔地看了一眼段捷,并没有把手抽离。 我把这一切看在眼裡,心头那股妒火燃得更旺;可就在夏雪平把视线转回到 幕布上的时候,段捷刚刚那看起来异常矫揉造作的温柔目光,瞬间闪过了一丝狡 诈,在荧屏的微弱光芒下,他那双眼睛看着夏雪平的样子,就像是一隻藏在黑夜 裡茂密枝叶后面窥伺世间万物的猫头鹰。 他对夏雪平的目的,我想不完全是情感和肉慾。 或者,更准确地说,之前捧着花束时候的那种渴望眼神、以及那天晚上在门 口妄图强吻夏雪平时候的意乱神迷,可能都是他的伪装。 在这一秒,我有点明白夏雪平为什么要在进电影院之前摸一下自己的那把手 枪了——不过目前为止,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 没有确凿的证据,任何怀疑,都如同游丝一般飘淼。 但他的手,一直就没离开夏雪平的手背。 厨用的醋是酸的,吃醋的醋是苦的。 可我一点能做的事情都没有,我是来保护夏雪平的而不是进行什么其他喧宾 夺主的事情,今天遭遇到蔡梦君那一吻已经让我在她的心裡的感觉很受影响了, 我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夏雪平一定有她自己的计划,我不能打乱她心裡的部署。 ——我这样催眠着自己。 妈的,这就是身为一名警察的难处,别看平时穿着西装别着手枪很威风的, 关键时刻什么事情都要深思熟虑,打碎了牙花子也得往肚子裡咽;我此刻真他妈 的幻想自己是一个黑社会小喽囉,一个箭步跃起,跳到段捷面前拽开他那隻脏手 、扇他一巴掌,指着他的鼻子大喝:去你妈逼的,夏雪平是老子的女人,你别想 打她主意!——我这样催眠着自己。 于是,接下来的电影演的是什么,我完全不知道了。 我一直都在盯着段捷和夏雪平,绝不放开自己的目光。 可他们俩也没再做什么,也都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电影,除了段捷的那隻手, 一直都握在了夏雪平的手背上。 也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夏雪平突然挣开了段捷的手,站起了身。 我抬头瞟了一眼大荧幕,电影已经演到了金城武和穿着晚礼服的舒淇在焰火 下觥筹交错。 旋即,段捷也站起了身。 夏雪平把双手插在裤子口袋裡,段捷跟上前去,面带笑容地挽着夏雪平的胳 膊,而夏雪平也转过头去,与段捷相视一笑——两个人的样子,与其说是恋爱刚 开始没多久的情侣,更像是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 我看到了这一幕,心裡更不是滋味。 好在循环场的电影在片子结束的时候不会开灯,因此他们两个人也并没有注 意到我。 于是,在他们两个人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也站起了身。 由于段捷还要去停车场,所以我抢在他前面,在电影院出口处用顺风车软件 叫了一辆车。 「兄弟,在这等一辆宝马,车牌尾号1203。等下从停车场开出来,他们 去哪咱们去哪」。 我对司机说道。 「哈哈,哥们,你是来蹲你女朋友的吧?是不是背着你跟野男人出来看电影 啊?」。 顺风车司机戏谑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 我其实是不想搭话的,但是我却自作多情地把他口中的「女朋友」 套用在了夏雪平身上。 「呵呵,你现在一脸嫉妒、面带绿光,何况人家开宝马,你说你,连头驴都 没有」。 司机嘲讽地看着我。 操!敢情这人是一边赚外快一边拿人寻开心的是吧?我心裡烦躁,本想着直 接下车的,一回头段捷的那辆车已经开出了停车场。 现换车也来不及了,我索性把怀裡那把手枪掏了出来直接顶在了司机的后脑 勺。 司机顿时傻眼了,他吓得瞠目结舌,别说回话了,连大气都不敢喘;我似乎 还听到了车裡出现了一股流水声,接着,车舱裡满是一股骚味——这司机怕是吓 得尿了裤子。 「少说废话,开你的车」。 我不耐烦地把车窗摇下了半边透透气。 司机哆嗦着身子,踩了一脚油门。 有把枪带在身上的感觉还真他妈的爽。 还别说,有把手枪在,这司机立刻不说话了,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说实话,起先我还真有点担心段捷一脚油门把车子开到某个宾馆去、哪怕是 公园或者其他我不认识的地方,我心裡也犯憷,直至后来车子慢慢开上了市局周 围的道路,我才明白,原来段捷还是得送夏雪平回家。 呵呵,也怪我爱多心,夏雪平是什么样女人我还不清楚么?我竞还担心段捷 会佔夏雪平的便宜。 不,更直接的说,我竟还担心夏雪平会在一顿烤肉一场电影过后,会去跟段 捷开房。 紧接着,段捷的车子就开进了夏雪平的公寓楼下停车场裡。 我看到段捷车子看了进去以后,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让司机把车停到了距 离楼下四百米远的地方。 在确定我身上没有什么东西落下之后,我拉开了门就飞奔了出去。 等我跑到了楼门口,段捷的车子正对着楼门口停着,那裡面空无一人。 在这一刻,我的脑海裡,居然又有万千思绪闪过……——不,不可以。 夏雪平此时此刻明明是危险的,生命意义上的危险而不是别的,此刻我应该 无比的信任她、我应该赶快去救她,而不是在脑子裡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所以我连扇自己一巴掌的空当都没有,我直接往楼裡跑去。 ——可我抑制着自己的思绪,并不代表,那些思绪就像火烧丝线过后什么都 不存在了,它还纠缠着我的大脑:电影明明还差一小段才演完,夏雪平就站起了 身,段捷还拽着她的胳膊,他们两个人是不是着急从电影院裡出来做些什么?着 急回家,是夏雪平因为要休息,还是说,两个人想拥有进一步的关係?上次段捷 看电影送夏雪平回家,连夏雪平的嘴都没有亲吻上,那么这一次呢?这一次夏雪 平会不会接受他的吻?是轻吻还是舌吻?……糟了,夏雪平看到我跟蔡梦君接吻 之后,心裡会不会有气,因此也用跟段捷接吻来报复我?更有可能,夏雪平会因 为心裡怨恨或者嫉妒,同意段捷更得寸进尺的要求呢?——我一直就想得到夏雪 平,跟夏雪平进行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性爱,虽然我没有直白的把这个话表白挑明 ,但夏雪平心裡不会不知道;那她该不会就为了报复我今天没来得及拒绝蔡梦君 ,而跟段捷上床吧?或者,她也想利用段捷跟他上床,来消弭我心中的乱伦念头?——天啊,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不就成了把夏雪平跟段捷送到一张床上 的幕后推手了吗?我越想越觉得害怕,但我来不及恨自己、来不及调整自己的心 绪,直接跑到了三楼。 我差一点就没刹住自己的脚步,在把身子露出半边以前,我急忙收回了脚步。 接着我躲在楼梯口旁边,侧过身子,往走廊裡看了一眼。 夏雪平此时此刻,正在与段捷交谈,两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都不大,因此我也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两个人在相互说着 一些体贴对方的话。 再仔细一看,段捷此时正搂着夏雪平的腰,目含暖意地看着夏雪平的眼睛; 夏雪平因为斜背对着我,她大半边脸我都看不见,仅留下的1/3的脸上,也多 了几许温柔,而她此刻,居然也搂着段捷的腰。 我心裡依旧不大舒服,但我知道,可能在这含情脉脉四目相对的画面,都是 两个人完美的演技。 说不定到下一秒以后,两个人可能就会大打出手。 我紧张、警觉,而居然又很期待地偷窥着两个人——我期待,我心裡猜测的 下一秒,会即将到来,到时候眼前这个姓段的衣冠禽兽江湖现出原形!于是,接 下来两个人的话越来越少,直至相顾无言。 接着,段捷闭起了眼睛,对着夏雪平的嘴巴吻了下去……而夏雪平这次并没 有阻拦他,夏雪平睁着眼睛愣了两秒以后,也缓缓地张开嘴巴回应着段捷的吻… …她的左手,似乎在段捷的上衣口袋处掠了一下,那轻柔而迅速的动作恰似轻抚 ……而段捷毫不客气地搂上了夏雪平的肩膀,张开了自己的嘴巴,把自己的舌头 肆意地侵犯着夏雪平的香唇,其中一隻手,还慢慢地摸到了夏雪平的脑后,用他 的食指轻缓地在夏雪平的耳垂上撩过……夏雪平没有做任何什么抗拒的举动,默 默地闭上了眼睛,似乎很享受的样子……而我在一边,捏着拳头等着。 傻等着。 两个人吻了将近一分钟,我才觉得事情好像有什么不对,可是这时候,两个 人的吻也停止了。 段捷心满意足地看着夏雪平笑着,而夏雪平,似乎也是一样的表情。 ——这就……完了?「谢谢你,雪平」。 段捷说道。 「谢我什么?」。 夏雪平问道,言语间似乎还带着笑意。 「哈哈,你说呢?」。 段捷抚摸着夏雪平的肩头,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好不容易可以对我敞开心 扉,我也应该见好就收不是?」。 夏雪平「嗤」 地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行啦!快进屋,好好洗个澡然后休息吧!今晚据说又要降温了,你一个人 ,可别着凉」。 段捷柔声对夏雪平说道。 「我知道,我能照顾好自己」。 夏雪平轻笑着说道,「你快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yes!ada」。 段捷故意说了一句港片裡对女警上司的应答,接着对夏雪平笑了笑。 我缓过神来,连忙一路熘到了二楼的一个牆角去……男人走下了楼,女人扭 动了钥匙。 走廊裡,只剩下安静。 整栋楼,似乎只有我站在走廊裡。 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段捷依依不捨地下了楼,然后走到了停车场,接着便把车开走。 等我回到三楼的时候,夏雪平已经进了屋,面对着走廊裡的那扇窗亮着灯。 我满目萧然地对着屋子裡望了一眼,夏雪平此时依旧是赤身全裸的,她端起 杯子喝了口水以后,似乎想起什么,接着又从床边地上的的塑料储物盒裡拣起一 件白色短袖衫和一件蓝灰色的棉质短裤,坐在床上一件一件穿上。 她的乳房、她的阴唇依旧暴露在我的眼前,可这一次,我心裡没有一丝的肉 慾冲动。 接着,夏雪平就去洗澡了。 两个人刚刚就在我现在站着的地方亲吻了一分钟,接着就相互告别了。 我脑海裡的什么打斗、阴谋、凶桉之类的东西,一件都没有发生。 当然,那些淫乱的场面也没有发生,不过,两个人毕竟是亲吻了,难道我还 期待什么更进一步的事情?亲吻在两个人身上很自然地发生了,就像热恋中的情 侣……不,人家两个人,本来就是一对情侣,呵呵。 倒是我,从第一次见到段捷就把他列为自己的情敌,那次他来敲门,我居然 还毫不顾忌夏雪平的面子让人下不来台……我曾经在网上看过一个保守的卫道士 在评论区纠斗一个曾经跟自己的血亲保持边缘性行为、并声称自己跟对方产生了 禁忌感情的网友,其中他有一句话是这样说道:乱伦,是一种廉价的获取性生活 的方式。 当时我不认为我跟美茵之间的性游戏是一种乱伦,而且我那时候也没觉得我 跟美茵之间产生了男女之情,所以对这种话我是不感冒的,不过这句话的背后蕴 藏的锋锐和恶毒至极的意味让我印象深刻。 现在看起来,我对夏雪平近乎毫无由来的情爱、与十分冲动的性慾,不仅廉 价,而且幼稚。 段捷和夏雪平本身就是情侣,而在段捷眼裡我是什么?在夏雪平眼裡我又是 什么?——一个依旧不太懂事、爱无理取闹的半大孩子罢了。 或许在夏雪平心裡,除了那天清晨时候意外的边缘性接触,我其他的所作所 为,都不过是一种过火的撒娇、恶趣味的整蛊玩笑而已。 人家那是爱情,在我这儿只是色情。 我真的觉得此刻的自己,异常的滑稽。 似乎没过多久,夏雪平洗好了澡,穿好了衣服擦着头髮。 接着她又去吃了一堆药片,喝了口水。 我走到她的屋门前,很想敲门。 可我犹豫半天,也没敢敲下去。 敲了门以后能怎样?她如果在气头上、如果她跟段捷的那个吻就是为了从心 理上报复我,她会给我开门吗?就算她开了门以后,我又该说什么?我说「我看 见你跟段捷接吻了」。 并加以质疑?可人家两个人本身就是情侣啊!我为了我跟蔡梦君接吻再次道 歉?首先我不觉得错在自己,其次,刚才我也道过歉了,而且就算道歉了,她不 原谅我又能怎样?而原谅了,又能怎样?她就可以心甘情愿地离开段捷,跟我这 个身为儿子的男人,成就一段禁忌之恋?就在这时候,从窗子裡透过的光熄灭了。 就像我此时此刻疲惫的灵魂一样。 我觉得自己很是委屈,可就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我有气无力地坐在了夏雪平的门口。 席地而坐。 就像段捷说的那样,是夜,北风渐寒。 可是气温再冷,也没能冷过我的心。三四中文-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9)】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9)。 这一夜,我都傻乎乎地坐在夏雪平的门口,几乎没有合眼。 前半夜是因为心裡冷,后半夜,是因为北风吹过以后,身上真的冷。 等到早晨六点钟的时候,我拄着冰冷的地面,活动了一下早已僵直的双腿, 轻轻隔着裤子搓了搓被冻的麻木的屁股站了起身。 我回头顺着窗户往屋子裡望了一眼,夏雪平还在睡着。 我不知道此刻的我是不是一脸愁容、面如似乎,但我清楚,今早的照样在我 眼裡并不是那么的耀眼,儘管万里碧空。 「哟,小伙子又来了!咋的,昨晚又再女朋友家过夜了?」。 早餐舖的老闆看着我,对我笑嘻嘻地说道。 我却低着头,默默说了一句:「老三样」。 之前几回老闆对我开的在「女朋友家」 风流过夜的玩笑,现在听起来,竟是那样的刺耳。 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就一份就好」。 我现在,确实没胃口,我连豆浆都不想喝。 「就一份?」。 老闆诧异地看着我:「你女朋友今早节食啊?」。 「不,她吃,我不吃」。 我尴尬地笑了笑,「我今早节食……」——呵呵,女朋友。 我一直总是自己一厢情愿地,在别人不知情情况下说出这个名词的时候,在 心裡默默地将它跟夏雪平直接划成等号;结果现在来看,这不过是我自己的虚荣 心作祟罢了。 「咋了,小伙?今天咋没精打采的呢?」。 老闆看出了我的异样,对我问道。 呵呵,可不无精打采的么?一夜没睡,外加目击了夏雪平和段捷吻在一起以 后的心理失落;但我此刻并不想多说话,所以我只是看着老闆苦笑着。 「看出来了,跟女朋友吵架了,对吧?」。 我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我能说什么呢?我压根就没有女朋友。 屋子裡靠窗户的油锅已经点上了,门口这厢的大铁桶地下也烧着微微炭火把 豆浆子熬煮着。 老闆从后厨把那几大盘刚拌好的酱苤蓝丝、麻辣海带和糖醋心里美萝卜搬上 了靠着收银台的桌子上,见我半天没说话,他倒是自作多情地对我继续聊了起来 :「大早上的别丧着脸啊!你这到我这来卖早点,被别的主顾看到你这副表情, 还不以为在我这吃什么吃坏肚子了来找我茬的?别人还吃不吃了?——来,这么 着,让我猜猜你因为啥跟女朋友闹彆扭了。你别不信,我老早以前干还没干早餐 舖的时候,在街边给人练摊算过命!当年哥哥我在中山路那边可是有一号的!人 送绰号'赛淳风'」。 这老兄还挺有意思的,平时就愿意跟我多扯两句,今天看我不说话,没想到 这哥们儿的话更多了。 算命,我向来反感这东西——当然,并不是说我不信。 我尊重一切宗教神祗和仙灵,但是对于算命这种东西我向来是嗤之以鼻,别 说是这个我不太熟悉只能算得上认识的早餐舖的老闆跟我胡诌这些,就算是大白 鹤跟我说过的关于他之前遇到的神算子的话,我也不是很感冒。 「呵呵……我说这位大哥,您的能耐要是真赶得上李淳风,您还用在这干早 餐铺?那海外的和深山老林裡头的道会教门,不都得争着抢着去把您给供起来?」。 「你懂啥?咱这叫'大隐隐于世'——'世界'的'世'。别人当咱是活神 仙,咱就得有点活神仙的风骨不是?不瞒您说,小伙,我到现在啊,不看书不看 报,也就偶尔用收音机和p3听听歌,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与我无关……」。 老闆一边跟我瞎扯澹,一边走到桌桉前,摁了两滴无水淨手液,在手上抹匀 挥发以后,老闆从桌桉上的大盆裡揪了两小块擦了色拉油的麵团,在桉板上面把 麵团擀薄。 我看着老闆那副自嗨的样子,勉强笑了两声。 老闆看着我,嘿嘿地笑了两声:「小伙,哥告诉你,大老爷们这辈子,啥愁 事儿也别忘心裡去!跟自个女朋友那些事情吧,也就是个生活的调味剂而已。你 说说小两口谈恋爱、过日子,怎么可能不磕磕碰碰的呢?都是老爷们儿,遇到事 情要面子,哥哥我也懂!但是这女朋友啊,该哄还得哄」。 唉,还哄呢……这老闆怕是不知道夏雪平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然他也更不知 道昨天我和夏雪平身上各自发生了什么。 「呵呵,人压根从头到尾就不是我女朋友……」。 我叹了口气,脱口而出。 说起来,此时在我心裡开始一丝一毫地把我的那些风流情史撕开来慢慢算: 是,我是上过不少女人,可到头来我在她们身上贡献过的精液却换不来一个名分 ,或许在那些女生的眼裡,我也不过是一个会动的、有体温的活体自慰棒罢了; 剩下那些有点名分的,要么我真就是没上过心,要么我有那么点感觉但是对方也 不过是玩玩,要么就是纯粹的短暂抱团取暖而已。 再剩下的,呵呵,是一对女同性恋、一个别人家的女朋友、一个我自己的对 我一点爱情成分都没有且跟父亲已经成就乱伦事实的妹妹、外加我曾经在睡着后 意外佔便宜的且已经拥有男朋友的我的亲妈——顶多再加上一个自己上司和学生 的性奴人妻,当然,如果那个被我肏过的孙筱怜也能算得上的话。 就我走了这么一会儿神,在缓过劲来回头一看,老闆此时惊讶得下巴都要掉 下来了。 「怎么了?」。 我对老闆问道。 「不是,小伙……你没女朋友?那你之前都是搁人家姑娘家过得夜……你说 人压根从头到尾都不是你女朋友?那是咋回事啊?是……你涮了别人还是那姑娘 涮你来着啊?老弟,哥虽然跟你不熟吼,但咱们做人,尤其是男人,要有担当— —有个事情起码也得清楚:那就是是别人的东西,咱们不能动……」。 「老闆,您的话是不是有点多了?」。 我不耐烦地瞪了早餐店老闆一眼,但还是继续用一句谎言解释了一下:「… …唉,她之前的男朋友又来找她了」。 「哦,原来是这样……」。 老闆很歉意地看了看我,接着就一言不发地去忙活了。 接着,油锅沸腾了,老闆把刚才擀平的麵饼丢进了油锅,差不多炸了大概一 分钟,他又用着极其乾淨利落的动作把麵饼用筷子从裡面捞出,麵饼炸成了香喷 喷的面篦。 接着他迅速在饼铛上浇上两勺麵煳、摊了张煎饼、打了一隻鸡蛋,接着把麵 篦放在上面、淋上甜麵酱和油泼辣子,洒上葱花,各切了一根火腿肠包在裡面。 不一会儿,老闆提了一盒咸菜、一杯豆浆,外加刚做好的一份煎饼果子,一 併递给了我。 「小伙,拿着」。 我刚要给钱,被老闆把手推了回来。 老闆看着我说道:「这顿算是哥哥请你的,拿去吃吧。都这样了,还给那姑 娘买早餐,看得出来你挺喜欢她的。今早正好蒜蓉辣酱没有了,只剩下这点油泼 辣子,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早餐的钱免了,就当是味道上的赔偿了。赶明儿要 是遇上那个姑娘,我可得好好劝劝她——你这么好的小伙,她要是错过了,那她 怕是要后悔一辈子」。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头对老闆道了声些:「一直以来,谢谢您这么 早忙活了」。 老闆听了我这话,似乎有些懵。 我没理会老闆的反应,也再没说什么,低着头离开早餐铺。 本来就是如此:我跟夏雪平的关係已经僵成这样子,她身边还有个正牌的男 朋友;我本身对她就没有母子间的亲情,我现在,或者说这一秒之前对夏雪平产 生的好感,都是基于一种年轻小男生被大龄成熟女人的气质和性情所吸引而酝酿 出的被动诱惑,所以我会心甘情愿地为夏雪平清理房间、开车送她上班、每天清 早起来按时给她送早餐。 现在那些东西都没有了,怕是以后,我跟夏雪平之间的关係,就只能剩下下 属对上司的无理由的服从和忠诚了吧?呵呵。 反正以后,我可能再也不会给她送早餐了。 我拎着早餐,迎着早上天边微弱的光芒,以及不断打在脸上的风,往市局一 步一步地走着。 从昨天半夜裡开始就是阴天,根据街边电台的天气预报说,今天f市将有持 续一天的中雨。 我不愿意矫情,但我想,这到底是老天爷在为我看哭泣着,还是他在故意给 我製造的戏谑。 我顶着微凉的秋风,走进了市局大楼。 坐在大厅裡的赵嘉霖貌似刚睡醒,打了个哈欠以后,脸上带着些许嗤笑看着 我。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哪得罪她了,而且也不知道夏雪平跟她之间到底有什么样 的过节,能让她对我幸灾乐祸成这样,但我也懒得理会她,直接上了楼。 我走进了办公室。 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裡,并没有开灯。 看着夏雪平的办公桌,悲伤感又如同维苏威火山震动后喷涌而出的熔岩,而 我的内心就像是山脚下的庞贝城一样,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被岩浆和灰尘湮灭 ——欲挣扎而无果的无力感、被黑暗包围后的绝望和幻灭,一瞬间同时侵占着我 的内心。 一股苦涩从心头一直逆流而上,直达喉咙。 我想了想,把早餐放在了夏雪平的办公桌上,接着从她的记事贴上撕下了一 页纸,在上面写上了这样一段话:「煎饼果子4块一份,豆浆2块一杯,小菜三 样一共1块5——以后想吃的话,自己去买吧。这段时间,我那些种种过分的想 法和行为,真的打扰了。我真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的,但是既然你跟他在一起很享 受很幸福,那我也祝福你。无论是以儿子的身份,还是以一个普通小男生的身份 ,都祝福你」。——写完之后,我把纸条贴在桌面上,接着又用那装着早餐的塑 料袋压在了上面。 再之后,我是真的一秒都不想待在这办公室裡头了。 心理上,我抗拒等一下一天都会跟我昨天见到的那个和段捷接过吻的夏雪平 ;而生理上,昨天着了一夜的凉风、而且完全没合眼的我,此时此刻不但全身的 困劲来袭,而且鼻子还有点觉得堵,我感觉自己可能是要感冒的节奏,看样子我 必须回寝室睡一觉了,要不然身体会被自己拖垮。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办公室外面走去,把手一插进自己的西装裤子口袋裡一 摸:……靠,寝室的钥匙居然不见了。 我终于发现,我这个人还有个喜欢自作多情的缺点,钥匙丢了这件事,这也 是我自己自作多情的一个体现——我一直认为我应该区别对待自己的家和警局裡 的寝室,因此我并没有把寝室的钥匙跟挂着我家别墅大门和我房间的钥匙拴在一 起。 至于钥匙丢哪了,我是真的想不出来。 找是不可能了,我便准备到寝室楼下找佟大爷补配一个钥匙。 结果一到寝室楼下一敲门,佟大爷居然不在,一问同楼的师兄才知道,佟老 头昨晚就不在,似乎是跟局裡请了假,说是回老家办点私事。 想做什么都不行,哪怕是连再补配个钥匙都不行!这一刻,我突然有一种被 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我近乎一种无意识地走出了市局大院的大门,往着与夏雪平公寓的相反的方 向一路走着。 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走到了f市火车站。 f市火车站周围都是廉价的小旅馆,房价便宜到令人髮指,一个单人间住一 宿,平均也就10元或者20元的样子,但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去的,因为那附 近的小旅馆的环境卫生质量参差不齐不说,十间旅馆有八间都是「暗门子」—— 近乎每家店都会找一些从农村进城打工的45岁以上的女人进行卖淫,或者是「 仙人跳」,而这才是这些廉价旅馆的生存手段;而实际上,那些年龄大的女人们 ,大多也都是身材严重走样、满嘴污言秽语、满身老旱烟味道的草莽作风,脾气 不好打骂嫖客或者上套的「羊羔」 的事情也是家常便饭,而且说不定她们身上也都有性病——至于我是怎么知 道的,说起来也有点令人无奈加气愤:这种事情不仅早就传遍大街小巷,连电视 台和报社都曝光过很多次,父亲还曾经带人做过实地暗访;可无奈,这帮人的背 后,都有类似于高澜那样的所谓的「省/市领导家远房亲戚」 做后台,当然除了执政党以外、地方党团甚至是海外投资集团的势力也在这 裡盘踞,因此这些被f市市民称为「城市痔疮」 的小旅店,到今天为止依旧存在。 但没办法了,要是再不找个地方睡觉,我怕我会突然倒在大街上呼呼大睡, 要么就是自己被自己困死。 算了,随便找一间吧。 事已至此,这片「城市痔疮」 也只能被我当成「美人痣」。 我就近看了看身边一家快捷酒店的店面:六层楼,佔地还挺大,近乎四分之 一街区的面积,楼体外牆的红砖看起来很乾淨,整个店面看着也很整洁。 我的身体已经无法让我有迟疑的体力,于是我直接走了进去。 「您好,来间房」。 一进大堂,但见一个剃着平头、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脖子上还套着一条金鍊 子的男人坐在服务台后面,双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而且头上还挂着一副耳 机。 我说完话站在服务台前半天,可这男人依旧有些目光呆滞地盯着电脑屏幕一 动不动。 我不耐烦地敲了敲前台的桌面,这男人才如梦初醒一般看了看我。 「来间房」。 我皱着眉头说道。 男人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我,接着把手往身前拍了两下。 ——我这才发现,在这男人盯着电脑看的时候,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女 人正蹲在地上,扶着这男人的两腿,给这个男人仔仔细细地口交着。 女人匆忙站起来,连衣领的釦子都忘了系上,那副劣质胸罩也没有推上,一 堆不算很大却依旧很娇嫩的乳房就这样暴露在外面,两隻通红的奶头看起来有些 晶莹的光泽,看样子,上面刚刚沾过口水;而就我站的位置,加上我的身高,依 旧可以看到这女人下面根本没穿外裤或者工作裙,有些起了毛边的白色蕾丝内裤 被她拨到了一边。 而她站起身以后,就用着两隻沾满了自己淫液的手指拿起了鼠标,切换了一 下电脑屏幕——我大概才得到,这男人刚刚应该是在看片子。 上班族在大街小巷奔波的时间段裡,这个男人一边看着黄片,一边让一个长 相和身材都还说得过去的女人的口交,也真是会挺享受的。 女人尴尬地看着我,一手拿着鼠标,一手紧赶慢赶地把自己的衣服系上釦子。 我摆摆手,对她说道:「别忙活了,赶紧给我来间房」。 「……要什么房?我们这有钟点房、双人间、单人间和总统套房」。 呵呵,这种小地方都有总统套房,打死我我也不敢信。 「有双人床的是哪种?」。 我问道。 「呵呵,小兄弟,咱们这都是双人床。双人房是两张双人床,还有可以躺四 个人的大床房」。 那个刚才被口交的男人并没有提上裤子,阴茎半硬不硬地耷拉在裤子外面。 他嘴一咧一笑,对我说道。 「……那用不着了,我是来睡觉的。来一个单人房吧」。 我对两人说道。 「好的」。 女人扶了一下自己的乳罩,对我说道:「500元,我们这只收现金」。 「500元?」。 我有点懵——在市区裡住一个比较差不多的三星级酒店也不过这个价钱,火 车站旁边这么个普通的地方,开一间房就要五百元?「我说这位大哥,你们这的 旅店,一般不都是10块20块,最贵的也就是五十么?你们这怎么一上来就5 00呢?你们这价位,不挣钱了?」。 「嘿嘿,还不挣钱了……小老弟,这你就不知道了。你今天是赶上大清早的 ,人还少;等过了10点钟有往咱f市这边来的火车了,人得爆满你信不信?」。 那男人的嘴巴咧得更厉害了,露出了左边两颗已经生了焦黄色烟鏽的大金牙 对我笑道:「500块钱有500块钱的道理,一分钱一分货懂吧?就着一条街 上,挑炉的确实是不少,但是那帮苦窑儿都是啥啊?一个个全都土炕老妈子,苍 果苍蜜你都找不到一两个,搞不好还有浑水货;咱们这的,全都是嫩芽儿、尖嘴 子,全都是新牵来的马儿!个顶个的盘靓,你都不用伸手掐,满身都是水儿」。 ——他刚才说的这段话裡头,「挑炉的」 指的是皮肉生意,北方方言裡有管被窝叫「被炉」 的说法;「苦窑儿」 说的是暗娼,专门形容岁数大且秘密进行卖淫的妓女;「土炕老妈子」,不 仅形容年龄段比较大的熟女类妓女,而且还有质量很低劣的意味在内;「苍果」 则是说漂亮的老女人,「果」、「蜜」 这两个词在黑话裡表示的是漂亮的女人,但前者表示清纯,后者有风骚淫荡 气质的表意;「浑水货」 说的是带病的,反义词是「清水货」;「嫩芽儿」、「尖嘴子」,则说的是 年轻漂亮、且刚下海做皮肉生意的妓女。 看样子,这个戴金鍊子男人做皮条客这一行应该有年头了,满嘴的黑话张口 就来;我不是专门扫黄的警察、警院也并没有专门讲授社会黑话的课程,所以若 不是我平时乱七八糟的杂谈、评书、看得稍微多点,我还真就听不懂他说的 都是什么。 「那我要是不‘添褥子’,收多少钱房费啊?」。 我对男人问道。 「添褥子」 也是皮肉生意的名词,意思就是找娼妓的意思,娼妓在这个行当裡还有个代 称叫「肉褥子」、「肉垫子」。 我也是灵机一动想起了这个词来,我也是故意这么说的,心裡有点害怕这人 看出我是个警察——我怕要是这男人知道我是个条子,会多出什么其他事端来。 在这种遍地龙蛇的地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哟,小哥是行家啊」。 这男人看着我,依旧笑了笑,可是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丝被冒犯:「不 添褥子也是五百块」。 听他这么说,我不禁皱了皱眉。 「老弟,这么跟你说吧」。 站在服务台前的女人双手叉起腰来,本来就没係好的衬衫一下子滑落到肩头 下面,她转过身,轻甩了一下乳房,接着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我,「咱们这的房价 是几方合伙人一起定好的,一口价、一条龙,不收押金,500块钱裡头什么都 包括了,而且没有讲价的馀地。咱们这就不是普通的宾馆酒店,说白了,咱们就 是强买强卖了,每个房裡都已经有个姑娘了,你愿不愿意干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你要是不愿意住,可以去别的地方」。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因为我此时应困的有点睁不开眼睛了,我略微想了想 ,还是从钱包裡取出500元现金拍在了服务台上:「500就500」。 男人看着桌上的钞票,笑着伸手捏了捏身旁那女人的奶子,而另一隻手则打 开了服务台的抽屉,从裡面拿出了一张房卡递给了我:「给,303房间。矿泉 水免费,wifi密码在门后。卫生间那儿有避孕套,用一个50」。 小地方藏污纳垢,没想到居然还有免费的矿泉水和wifi,也真是奇了。 不过你也不收押金,避孕套50块钱确实贵了点,但我要是用了就最硬说自 己没用,你又能拿我怎样。 我没有应答他,直接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那一瞬间,大厅裡继续传出了男女淫乐的声音。 我没心思看这么低劣的活春宫,直接拖着疲惫的身躯直奔三楼。 到了303房间,我打开门直接进了房。 房间裡确实有一张双人床,双人床的被子是被掀开的,枕头上居然摆着一套 柠檬黄色的女性棉质内衣,床边的桌上,摆着半盒没吃完的咸酥夹心饼乾和一瓶 只喝了几口的蜜桃果汁,椅子上放着一个澹粉色的小背包,背包下面,似乎压着 一件朱红色的长袖拉鍊运动夹克、一件白色的短袖t卹和一条黑色运动裤。 这个时候洗手间裡,传来了洗漱的声音。 我再定睛一看,卫生间门口居然安装着一个安全套自动售货机——神了,这 个机器还真就只收五十块钱的现金,怪不得……我看着洗手间有创意又滑稽的装 置,直接躺在了床上。 我把鞋子和袜子用脚相互一蹭,全都踢掉了;接着我把身上的枪套给摘了下 来,藏在了床底下。 我的脑袋正好枕到了那套柠檬黄色的内衣,味道闻起来,似乎是刚换下来的 :那上面有澹澹的汗味,带着些许樱花芬芳的甜香和芍药花的味道,还有带着些 许咸咸的、有点像浓郁小牛肉汤的少女私处气息……然后我便感觉到自己像是坐 过山车一般,整个人一晃,接着一飘。 我闭着眼睛,感觉身体已经飘到了半空中;而与此同时,我感觉自己的身上 的某一部分,像是再往下沉,紧接着,从我身上剥落……裡说的那种 灵魂出窍的感觉,会不会就像是我现在这样子?在这一刻,我被黑暗所包围。 我可以意识到,我自己是孤单的,周围的环境是冰冷的,我突然好想大喊大 叫,可别说张嘴,就是喉咙都没有一点振动的感觉;我想伸手去抓东西,可是全 身上下用不了一点力气,浑身轻飘飘软绵绵的,似乎我已经与周围的空气混为了 一体……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可能已经死了。 恍惚中,我看到了一个穿着孕妇装、挺着大肚子、还推着婴儿车的少妇,她 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他的旁边有个白髮苍苍、满脸皱纹、拄着拐棍的男人, 那个男人,虽然看起来已至花甲年岁,但是依旧神采奕奕,时不时地还回过头看 着身边的那个少妇的肚子,和她手推车裡的孩子。 而我,就在两个人面前的上空来回地飘着,他们似乎看不到我,只是自顾自 地散着步,享受着彼此给对方带来的满足。 难道我是真的死了么?我冷漠地盯着他们。 那少妇,竟然是我的妹妹何美茵。 当然,在我眼前的,似乎是她二十七岁以后的样子,她的个子变高了,脸上 儘管失去了胶原蛋白的滋润,皮肤开始逐渐变得乾燥起来,但是依旧是那样的可 爱,她的身上却具有了成熟的风韵,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样貌越来越不像爸 爸了,而且距离夏雪平的外貌,也越来越远;她的屁股看起来比十几岁的时候更 大了,而且因为怀孕的缘故,上围也要更加巨大,只不过因为乳房太沉甸甸的缘 故,可能再加上母乳喂养的因素,稍稍有些乾瘪和下垂。 而她旁边的那个白髮苍苍的男人,正是我的父亲何劲峰。 ——时间可真快啊,他们都已经有了孩子是么?婴儿车裡的孩子,似乎可以 看得到我,他注视着我,接着突然对我笑了出来,这孩子看起来似乎健康得很。 看着这个孩子,我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有些释然。 何美茵和何劲峰站在原地,也在哄着婴儿车裡的孩子,可紧接着,他们两个 抬起头来,突然都愣住了。 我顺着两个人的目光,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在远处,夏雪平也在这座公园 裡,依旧穿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戴着一副墨镜,一个人孤零零地散着步;夏雪 平在这一刻,也转过了头看着在一起十分恩爱何美茵和何劲峰。 她为什么会是一个人?段捷呢?夏雪平缓缓走了过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我看着她的样子,发现她这些年来,居然一点都没变——不,不对,她变得 似乎更年轻了,看起来甚至要比这个时候的何美茵还要年轻许多,现在的夏雪平 ,似乎居然回到了她大概在十八九岁时候的样貌。 我见过夏雪平青春期时候的照片,小时候我听外公讲过,那个时候的她,早 就扔掉了普遍小姑娘喜欢穿的花裙子和白色舞鞋,成天穿着一套黑色西装去上学 上街;那时候各大高中的小混混们,不比现在老实,遇到穿着花裙子的女孩就撩 拨,可是每逢他们见到一身黑西装的夏雪平,他们那些小混子们,没有一个敢上 前跟夏雪平和她身边的女孩子搭讪的。 她路过了何美茵和何劲峰站着的地方,在他们的身上瞟了一眼,然后很礼貌 地微笑点头示意,接着就走开了。 她看着美茵和父亲时候的眼神,竟是十分地陌生,就像从来不认识他们两个 一般;而何美茵和何劲峰,两个人都用着一种十分茫然的目光看着夏雪平,一直 目送她远去。 「老公」。 美茵温柔地对何劲峰问了一句,「刚才那个女孩子,你之前见过么?」。—— 美茵对爸爸的称呼,都变成老公了。 「我怎么可能见过呢?那姑娘才多大?除非她是谁家的女儿……」。 接着何劲峰却转过身,自己嘟囔了一句,「不过她看起来,的确很眼熟啊」。 可不眼熟么,她是你的前妻。 可是你怎么就不认得了呢?突然空中刮起了一阵风,一直把我吹向了夏雪平 刚刚远走的那个方向。 风越吹越勐,不一会儿,我就赶上了夏雪平的脚步。 恍惚间,我发现原来她走的路,是通往外公家的路。 夏雪平从西装裤子的口袋裡,掏出了钥匙,而我也似乎被身后的风推了一下 ,跟着进了门。 一切似乎都是老样子:红漆木的沙发,黄花梨的茶几,挂着画有长城和腊梅 的水墨画上面,有外公亲自用正楷毛笔字写下的。 茶几前头,是两张檀木桌子,上面摆着养着外公最喜欢的珍珠金鱼的玻璃鱼 缸。 鱼缸的旁边是一台老式奶绿色双层冰箱,冰箱门上贴了好多磁片贴,压着一 堆乱七八糟的留言条,其中一个,还是苏媚珍和丘康健两个人一起用彩纸做的生 日贺卡,上面写着「雪平,19岁生日快乐」;贺卡的旁边还挂着个小黑板,上 面写着「父亲弈棋会友,我去执勤」 的一行粉笔字,那是舅舅的字迹。 ——舅舅和外公,难道没有死?夏雪平看着黑板笑了笑,拿起鱼缸边上的粉 笔,在黑板上写下了一句「我回家了,吃过饭了。今晚备战期末考,一律不许打 扰」,在结尾处,夏雪平还画了一隻咧着嘴巴笑的小花猫。 做完这些,夏雪平便打开了自己的房门进了房间。 我对着紧闭的房门,轻轻往前一冲,便直接穿过了木门,进入了夏雪平的屋 子裡。 令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在换衣服。 刚才穿在她身上的那套西装已经被她脱下,并且整整齐齐地挂在了衣架上。 现在的她,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棉质三角内裤,和一件红白条纹相间的、只 到她肚脐以上的吊带布製背心。 看着19岁时候的夏雪平,我彻底惊呆了——她浑身是汗,而在夕阳的照耀 下,汗水在她身上彷彿是镀上去的金子,而她整个人,就如同身上结了露水的芙 蓉。 这个时候的她,身上一道疤痕都没有,肌肤紧緻、看起来吹弹可破,她的肤 色也要比后来经历过风吹日晒的她自己白皙得多。 下巴上尖尖的,棱角分明;肚子上看起来彷彿没有一点脂肪,而且四块腹肌 清晰可见;大腿修长,本来就苗条的她更显高挑;一对玉足嫩的,就像是刚剥好 的茭白肉一样;小屁股圆圆的,上翘且小巧,像是一对小皮球一样;而最重要的 是她胸前的那一对小可爱此刻似乎也不过c罩杯,虽然没有后来那样饱满、丰润 ,但却像两隻巨型的水滴,尖尖的乳头盯着背心的布料,样子俏皮得很,随着她 的动作一跳一跳的……这让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夏雪平也根本看不到我的存在,背对着我,走到了衣柜前,脱下了自己身上 的背心。 她的后背真的好美。 我一直清醒地觉得,我眼前的一切,都可能是虚幻的画面;直到我看到了夏 雪平光滑似玉的后背,我才开始相信,或许这一切都是真的。 无论是19岁的夏雪平,还是40岁的夏雪平,在我眼裡,她的后背永远是 她身上最性感的部位,不仅仅是一个引发性唤起的身体部位,我更是觉得,只要 可以让我看到她的后背,我心裡就永远都觉得踏实。 就是在这时候,我的双手像是被谁牵引一般,直接被拽到了夏雪平双乳上。 我就这样,站在夏雪平的身后,再一次,抓住了她的那对乳房。 「啊……谁?」。 夏雪平吃了一惊,脸上一红。 她应该是感觉到了她那对嫩乳上我的双手,因此她对着自己的奶子拍了一下。 可让我和她都没有想到的是,她的手竟然直接穿透了我的手,打到了自己身 上。 她打到自己以后吃痛了一下,而我发觉了这种异常情况后,心裡却更加兴奋 ,我直接双手交叉,用手掌盖住了她的乳房,夯实而温柔地在上面慢慢用力揉搓 着,同时,我把我的头搭在了她的肩上,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耳郭,接着把 她的耳垂含在了自己嘴裡。 「到是谁……怎么回事……啊……嗯……」。 我看着夏雪平娇羞的样子,寻思着她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或许还未经人事, 因此她的身体很快起了反应:首先是受到刺激的乳房,在我的双手不断按摩、摧 残下乳头开始发硬,接着由于我对她耳朵的刺激,她的脸上开始发烫、呼吸开始 变得急促起来;随即,我也感受到了我自己的身上,那处最不老实的部位开始硬 了起来——我这时才低头一看,才发现我一直都是赤裸着身体的——于是我便把 自己已经完全勃起的阴茎,在她的小巧可爱的屁股蛋上,隔着她的内裤来回磨蹭 着……「讨厌!明明没有人,为什么感觉到会有人在摸我……我的屁股上还有根 滚烫的东西在上面敲打着……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夏雪平又急又怕,可是身上的感觉,似乎让她逐渐觉得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 ,因此她的屁股,也跟着我的阴茎移动的节奏,开始扭了起来……「妈妈……」 情迷意乱之中,我不由得叫了一声。 我吻了她的耳朵一下,接着从她的耳朵亲吻到了她的脖子,直到肩膀处,途 经的每一寸肌肤,我都没有放过,一直在亲吻着。 「……嗯……谁?谁在说话?」。 夏雪平皱着眉头问道。 她原来可以听到我说话,但依旧看不到我是谁,我在哪。 「是我啊」。 我幽幽地说道。 紧接着,我完全是下意识地,腾出一隻手,然后把手深入了她的内裤裡。 她的那块神秘私处上面,隻长着微微一团绒毛,柔软得像是刚发出芽的青草。 她感受到了我的手指对她的强行撩拨,也下意识地想要加紧自己的大腿,可 是完全没有用,我的手此时感受不到她大腿肌肉的挤压,却依旧可以刺激到她的 阴唇。 不一会,她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便不情愿地张开了双腿。 她双腿间的内裤裆布上面,早已湿成一片。 我顺利地拨开了她紧闭的阴唇,用手指在紧窄的阴道裡慢慢探寻着,于是, 我就听到了她嘴裡发出了「哼……哼……」。 的如同蚊子振翅的声音——她明显是想叫出来的,可她却皱着眉咬着牙、故 意压着嗓子,一忍再忍……可我越看她这副欲享受却不敢、欲抗拒却忍不住的样 子,心裡就越觉得兴奋。 我鬆开了自己扒开她阴唇的两根手指,只留下一根中指,在她细细的肉缝裡 ,不停地刮弄着。 随着我手指和阴茎的动作,她身上的香汗流得越来越多。 「嗯……啊啊……不要啊……你说清楚,你到底是谁?」。 夏雪平回过头来,皱着清秀的弯眉,目光正好跟我对上,可旋即她又从另一 边转过头去:没错,在她眼裡,除了她身后房间裡的物品以外,并不能看到任何 人。 「我是你的儿子何秋岩,你真的不记得了?」。 我说完以后,在她的樱唇上吻了一口,接着我伸出了舌头,开始在她的后背 上舔了起来。 一边舔着她滑嫩的后背,我一边把双手移动到了她的内裤边缘,然后,勐力 地往下一扒,她那副圆润玲珑的屁股,便彻底暴露在了一个她看不见的熟悉的陌 生人的眼前。 我仔细地在她的屁股处嗅了嗅,那裡除了有些微微的汗味、以及近乎可以忽 略掉的臭味之外,其实还是给我一种很清香感觉。 如果我没记错,夏雪平其实一直很注重个人的生理卫生,在我和美茵很小的 时候,她就要求我们上厕所「大释放」 之后,除了用卫生纸以外,还要用湿巾进行二次清洁;而且如果条件允许, 她每天都会洗两次澡。 更何况,我现在面对的,是19岁时候的夏雪平,少女时期的夏雪平。 我怎么能够放过全身充满了少女荷尔蒙的她呢?我轻轻扒开了夏雪平的屁股 蛋,看了看深缝裡面的样子,或许是因为本能,或许是因为紧张,她的屁眼此时 正缓慢而有节奏的一伸一缩着。 果然,从屁股的褶皱上,到那软嫩的肛周凸起上面,都是一干二淨的,而且 再仔细一看,我便明白了这里为什么会嗅起来很清香——她的双股之间,是涂过 爽身粉的。 「……瞎说什么,你说你是我儿子?……我……我连男朋友都还没有呢,哪 来的儿子?你分明是……嗯哼……是故意在占我便宜」。 夏雪平又气又羞地说道。 ——混乱了,眼前的世界彻底混乱了。 首先是在何美茵二十七岁以后的时候,夏雪平居然才十九岁;其次本来都离 过婚的何劲峰和夏雪平,现在根本不认识;而我这时突然想起来,本来在我21 岁的时候,夏雪平已经正好是40周岁,也就是说,本来我是在夏雪平19岁的 时候出生的;可现在,夏雪平正好是19岁,可她别说怀孕了,她连一次性经验 都没有过……但这些理性的逻辑思维,此时此刻在我脑海中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念 头,面对她年轻的肉体,此刻的我,浑身都被炽热的慾望所佔据——这时候的夏 雪平,还是处女,我,怎么能够错过。 对着她的屁股,我把自己的脸往前探了一些,接着,我对准了她的肛门肉洞 伸出了舌头——做出这样淫秽的举动,连我自己都害怕,要知道我之前对于肛交 这件事都不是很感兴趣;但是面对夏雪平,尤其还是这个我陌生的少女夏雪平, 我只有失控的份儿。 触感真实,而又虚幻,我感到自己明明在她紧凑的肌肤上舔着,可我的舌头 反射过来的,却只有无尽的虚无;而这一刻,我的味觉和嗅觉像是失灵了一般, 什么都没闻出来、什么都没尝出来。 「啊啊……不要啊!哈……好痒……不要这样……你是人是鬼啊?我为什么 看不到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啊……」。 夏雪平被我舔弄得笑也不是、怒也不是,她整个人的身子都在震颤着。 「……呼……我不知道我是人还是鬼……」。 我退出了些舌头,把脸保持着埋在她的屁股裡的姿势,对她说道,「但我知 道,我喜欢你,我爱你……」。 「你喜欢我?爱我?……那,那你也不要这样啊?这样强行摸我……把我的 内裤扒了下来……你还舔我的那儿……多难为情啊?别这样好吗?」。 夏雪平红着脸,转过头看着我,苦苦哀求着。 可她依旧,什么都没看到。 「嘻嘻,我在舔你的哪儿啊?」。 我不等他搭话,直接继续伸出舌头,用舌尖顶在了她的屁眼上面,努力地往 裡面探着;接着,我把一隻手绕到了她的双腿下面,用中指和拇指撑开了她的阴 道口以后,用食指贴着她的温热湿滑的阴道壁往裡探去。 很快,我在那裡面摸到了一层格挡的肌肉组织,那裡就是她的阴道瓣,距离 阴道口的位置,居然只有一个手指节的深浅。 她说的是实话,到了现在,她的处女膜还在,就更别说怀孕了。 被我入侵到蜜洞后的夏雪平全身愈发的无力,她的双腿开始打颤、玩去,俨 然是要站不住了,而我则是跪在地上,用自己的脸顶着她的屁股,并且用空閒下 来的左手拖着她的大腿,确保她不会倒下。 换了个姿势以后,夏雪平似乎稍微清醒了一点,开始扭动着自己的双腿,似 乎想要用自己的感受,来躲开我的手指对她的捉弄,但是她虽然能感受到,但是 看不到摸不到,对她来说还是没有用。 而我则只是把中指蜷曲起来一些,食指依旧绕着她的阴道壁来回打着转,在 她蜜穴裡面的褶皱上揉着,同时,我利用起自己中指第二个指关节的凸起,顶到 了她的阴蒂处。 被我碰到了阴蒂以后,夏雪平的整个人都像是触电一般,全身抽搐了一下, 然后她开始用左手往后推着,当然,她什么都碰不到;而右手则是放到了她的双 唇上,她把食指放在了她的皓齿间,轻轻咬着,因为她不想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 音。 可是哪有人可以对抗自己的生理反应的?在她叼着自己的手指的时候,她愉 悦的呻吟声,已经不住地从她的嘴裡唤出……「啊……讨厌啊……停下来……呜 呜……快停下来好不好……啊啊……求你了……放过我……只要你放过我,我答 应跟你交往谈恋爱……啊啊……」——夏雪平,我的好妈妈,你觉得这句话我能 相信么?按照你聪颖的头脑和狡猾的心,我猜如果我停下来以后,你当然不还是 会要探究明白我到底在哪,然后抓住我,像对付国际刑警驻派官员那样,一脚踢 毁我的子孙根么。 夏雪平,我太了解你了。 所以我并没有答应,只是继续挑动着舌尖,扭动并抽插着自己的手指。 她见我没有回应,整个人的身子更烫了,而且似乎她的身躯,都被她的心跳 支配着,全身颤搐,就像是身体上在经历一场剧烈的地震一般。 此时,如果屋外有一个人看着屋裡的景象,一定会觉得这幅场景淫靡而又猎 奇:一个美貌的少女正独自一人在房间里赤裸着全身,扎着马步,大开着双腿, 脸上泛着滚烫的红晕,嘴裡还不住地发出娇吟。 这简直是情色鬼片或者裡面的场景。 没过几分钟,夏雪平的双脚开始紧绷、全身都在有规律的震颤,腰部像是安 装了机械弹簧一样,开始前后来回摆动,紧接着,只听见「嗞」 的一声,一股透明的液体从夏雪平阴道口上端的那个小肉孔中喷射而出,然 后那几股水柱迅速而华丽地洒在地上成了一滩。 她整个人瘫软了下来,眼神十分迷离。 眼见她要轰然倒下,我赶紧把她的身子放倒在床上。 又过了没多久,她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双眼在凝视着我,接着,又在我的胸前抚摸了一下——这一次,我感受到 了她手指头在我肌肤上触摸的动作。 「你,可以看到我了?」。 我试着对她问道。 她红着脸,羞涩地点了点头,接着又似乎笑了一下:「……你……长得还挺 端正的……说老实话,是我喜欢的男生类型。只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长得相 貌堂堂的,做出来的事情居然这么的坏!哼……」。 「是你让我无法抗拒的,你知道么?」。 我弯下腰,把膝盖放在了床上跨过了她的双腿,把自己的身子完全贴近了她 的裸体。 她不敢注视着我,微微低下了头;只是在她低下头以后,她看到了在我双腿 间那支笔直挺立的巨兽,这让她的脸上更红了。 「羞死了……」。 她咬着下嘴唇,把头往右边别了过去。 而我则是强行捏着她的下巴,接着又对着她的嘴唇吻了上去。 起初,她紧闭着牙关,不让我的舌头进犯她的口腔,可是在我一边亲吻,一 边开始对她的身体进行抚摸以后,她终于忍受不过,大方地张开嘴巴,迎接着我 舌头的到来,同时在她的双齿间,她的那条小舌头也在不断地回应着我的挑逗。 我把舌头退出了她的嘴巴,对她深情地说道:「夏雪平,我爱你」。 「羞不羞?我都不认识你呢!刚跟你见面,就已经被你给……给那样了,还 说什么爱不爱的,你这人真讨厌」。 我抚摸着她的脸,她的额头,她的髮梢,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口。 「你说你叫何秋岩,对么?」。 夏雪平看着我,对我深情地问道,「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会的,一定会的」。 我从上到下打量着她的身体,我想记住19岁时候的她身上每一寸肌肤的样 子。 看着她洁淨的娇躯,我对她问道:「你之前,就没有自慰过么?」。 夏雪平犹豫了一下,然后紧张而娇羞地摇了摇头。 ——没有怀孕、没有结婚、没有男朋友、甚至都没有自慰过。 看来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对我的恩赐。 我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熊熊烈火,站直了身子以后,分开了她的双腿,托起 了她的屁股,用龟头找准了她的处女地的位置,二话不说就直接往裡插。 她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地紧张,但脸上一时又流露出了喜悦的笑,彷彿早就期 待着这一天到来一般……我的龟头轻轻往裡一探,瞬间就触碰到了她的处女膜; 而我只要继续轻轻往前一冲,在另一个时空的我的妈妈夏雪平,就要被我完成破 处了……我顾不上多说多想,直接把腰往前一送……就在这时候,突然屋子裡刮 起了一阵急骤的狂风,毫不留情地迎面扑来,气流产生的巨大力量,直接把我从 夏雪平的身上推离了很远很远……我的眼前又是一黑。 接着,我浑身突然暖洋洋的,像是泡在温热的浴缸裡一样,只是这黑暗,让 我心烦又心慌。 外面的声音很是嘈杂,有人在着急忙慌地端着什么东西,接着我听到了钢铁 敲击的声音,然后,一直有一个女人的痛苦的哭泣、喘息和呻吟的声音,在我的 脑海中轰鸣……也不知过了多久,全身赤裸的我似乎从一个洞口爬了出来,外面 的世界特别的明亮,且一片冰凉;接着我定睛一看,我被不同的大手正在托着我 的双脚和屁股——天啊,那几张手掌大得很,近乎一隻手掌就可以盖住我的小半 个身子,就好像电视剧、漫画和裡塑造的佛陀的手掌一样。 难道我遇到佛陀入世了?我内心突然充满了无比的紧张。 只听见周围似乎有好多人在聊天的声音,他们好像都在看着我,然后说道: 「诶,是个男孩啊!居然还没哭,还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呢……恭喜恭喜呀……」。 还没容我反应,周围又是突然一黑……而当我再睁眼,我正在一张双人床上 ,依旧是赤身裸体;而在我的身下,还压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因为就在我的 眼前,是一对巨大的豪乳,而我的阳具依旧坚硬着,正在女人的双腿间洪水氾滥 的屄洞中,进行着活塞运动。 我下意识地把女人搂起来,然后吸吮着她挺立的乳头。 「哦……秋岩……好儿子!好儿子!就这样,对……肏妈妈……哦……肏死 妈妈了!好儿子真棒」。 妈妈……原来我依旧是在跟夏雪平进行交媾吗?我真的跟自己的妈妈正式地 做爱了吗?在我脑子裡,此刻并没有答桉,而从心底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 告诉我「用力肏、再用力」,「用力肏、再用力」……我鬆开了她的乳头,抱起 了她的身子,满脑子剩下的只有无比的慾望。 「哦哦哦……儿子好棒……我的儿子……好棒啊……肏死妈妈了……妈妈今 后只给儿子肏……」。 我搂着妈妈,抚摸着她的乳房和屁股,这时我才发现,我怀裡的妈妈似乎身 材要比之前发福了一些,丰满了许多。 可我管不了那些,看着她仰着头、披头散发,她的脸被她的长发遮挡着,我 又忍不住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妈妈真骚……妈妈之前还不让我肏呢!现在 还不是成了儿子的胯下玩物了?」。 「是妈妈错了……啊啊啊……妈妈不对……儿子妈妈错了……哦……啊…… 哦……以后妈妈天天让儿子肏好不好?」。 妈妈听着腰,配合着我的抽插,上下抬着那副大屁股。 我看着如此淫荡的妈妈,心裡别提多痛快了,我便继续对他说道:「妈妈还 说怕什么乱伦之类的……被儿子肏得爽了,还不是一样吗?大骚货!我何秋岩的 大骚货妈妈!我真是爱死你了」。 而她一边呻吟着,一边对我说道:「啊啊啊啊啊……好棒啊……秋岩!好儿 子……肏妈妈肏得真爽……妈妈好后悔没早点让儿子肏……哦!哦!爽飞了!儿 子好棒……妈妈其实想跟你说一件事……其实你爸爸……你爸爸当初……也是跟 妈妈乱伦的……你的爸爸……哦……哦……其实也是妈妈的爸爸……」。 一听这话,我突然愣住了?「什么意思?我的父亲不是何劲峰吗?」。 我突然把这句话脱口而出。 「对……对啊……哦……哦……你爸爸是何劲峰……哦……啊!可你哪裡知 道,何劲峰也是妈妈的爸爸哟……哦……我们母子俩……其实都是何劲峰的孩子 ……所以……妈妈一直担心你的健康……这也是为什么……你之前的亲姐姐在两 岁的时候夭折的原因……哦……哦……嗯哼……妈妈其实一直很爱你,你知不知 道?」。 我彻底傻了,看着身前的妈妈,我连忙把身子压了上去,拨开了她的头髮… …只见在我胯下承欢的这个妈妈,不是夏雪平;那张脸,居然是美茵的脸——四 十岁时候何美茵的脸!我成了美茵的儿子了?「不!不对!美茵!我……我是你 哥哥啊」。 我连忙把身子往后退,可我的阴茎似乎是在美茵的阴道里卡住了一般,动弹 不得;而我的身体完全是在机械地进行着活塞运动,我根本无法让它停下来…… 而美茵此时却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笑着看着我,一手抚摸着我的脸,一手绕过我 的身子,推着我的屁股:「你不是一直想肏妈妈么?继续……好儿子……我的儿 子老公……继续肏……只要给妈妈肏爽了……哦哦……别说是……啊……好舒服 ——别说是想当妈妈的哥哥,就是让你当妈妈的爸爸都行……啊……啊……儿子 ……秋岩……好老公……我的大鸡吧哥哥……好棒……好棒」。 此时的我,全身冷汗,我挣扎着只想大叫……接着,又是一阵风,把我从四 十多岁的我的「妈妈」 何美茵身上吹走了……于是我勐地一睁眼,瞬间醒转了过来……三四中文-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10)】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10)。 还好,我依然躺在那家快捷酒店的房间裡。 不知道刚刚那场梦,到底该算是春梦还是噩梦。 我只知道,除了我那不安分的阴茎上面还留有生理刺激以外,我整个人,惊 魂未定。 可阴茎上的温热而瘙痒的生理反应居然越来越大,我低头一看,我的上半身 已经被床上的丝绒棉被严严实实地裹住,衬衫已经被棉被裹出了褶子——我的呼 吸如此的不顺畅,怪不得睡觉的时候会做噩梦;而我轻轻夹动了一下双腿,再用 力撑起上半边身子一看,此时我的裤子已经完全被扒掉了,一个年纪似乎跟美茵 差不多高的小姑娘,居然穿着一件露乳情趣丝袜,半跪在我身上,闭着眼睛给我 口交着……本来我刚做过噩梦,就有点心神不宁,一醒来床上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这让我更加无法澹定;再看看这小妹妹身上的这件情趣丝袜:整件都是黑色尼 龙丝,透明度很高,从脖子到脚套到全身,除了脖子和胳膊是流出孔以外,胸前 还有两隻大圆洞,把这个小妹妹的两隻圆乳露了出来——可是这小妹妹的奶子并 不大,就像是两隻小肉包子一样,不过直挺挺的也甚是好看;丝袜的双腿间的部 位是开裆的,把她的耻丘和屁股完全留在了外面。 她发觉到我睡醒了以后,直起了身子,面无表情地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 手上的活却并没有停下。 我沿着她平坦的小腹往下看去,竟发现,这小姑娘是个天然稚嫩的小白虎。 我承认,我一下子被这的幼齿的肉体诱惑到了,再加上刚做过带有情色内容 的噩梦,我一下没忍住,我感受到了自己阴茎上的肌肉蜷缩了一下后,瞬间胀大 ,接着,一股股浓精从马眼裡喷射了出来……「喔……啊……」。 我闷哼了一声,接着望向了天花板。 「哎呀!——嘻嘻」。 小姑娘甩了甩肩上的两条长长的麻花辫,惊叹之后又轻笑了一声,依旧握着 我的阴茎,低下了头,另一隻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上。 此时在她的身上,从她的髮梢留海、脸上眼睑处、两条麻花辫上面、她挺立 的微乳、被黑丝覆盖住的肚子上,以及裆部耻丘上面,全都是我的精液——我也 不知道为什么我自己会射出来这么多,可能是因为最近事情实在是太多又让人心 烦,所以连着几天都没有做爱加手淫的缘故。 她看见自己被射了满身以后,彷彿终于鬆了口气一般,说了一句:「……这 条大鸡巴总算是射出来了」。 接着,她眨了眨眼睛看着我,很得意的,就像是打败了我一样。 她说话的神态、她看着我的眼神、以及她感受到身上被我射瞭如此多的精子 之后的表情,完全是一副十分纯真的童趣的状态,没有一丝的风骚和魅惑的态度 ,就彷佛她正和我在一起做的,不是一件邪恶污秽的事情,而是一个特别好玩的 双人互动游戏一般。 然后,她用自己的手指把身上所有的精液,仔仔细细地刮乾淨,接着把手指 上的精液匀到自己的嘴边,用舌头一点一点地舔舐着,接着很享受地含了含自己 的手指,睁大了眼睛,接着又把眼睛眯了起来,笑着说道:「咸咸的,有点腥, 但是真好吃……」——她一切的动作神态、以及这顽皮且清纯的气质,都太像美 茵了。 越是没有一丝诱惑的本真的事物,越接近诱惑本身。 好多风月场上的老手总愿意标榜自己,曾经「调教」 过几个未经人事的女孩;但在我看来,他们其实正在毁掉他们身上最新鲜、 最诱惑的东西,所以他们嚐过了几口这些新鲜的小草莓之后,就会觉得腻味。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我用力缠在身上的扯开被子,开口对她问道。 她本来想弯下腰低头继续把我肉棒上的精液舔光的,听我这样一问,她的脸 上突然一愣。 好像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句话,确实显得突兀了一些。 她眨了眨眼睛,对我说道:「我一直都在啊?……本来我都要回去了的,结 果你把我的内衣枕在头下面了……你身子好重,我拽都拽不出来,」。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那件留下了我精斑的情趣黑丝,眯着眼睛耸了耸肩一笑 ,接着说道,「我不穿内衣,总不能穿着这个出去吧?虽然套在校服裡面,但是 校服衬衫是白的,能看出轮廓,怪羞耻的呢!只好,一直等着你睡醒。谁知道你 半天都不醒,那我只好就跟你再做一次咯」。 「哦……」。 我长吁了一口气,突然想起来在我进屋的时候,洗手间裡是有冲水声音的, 床头旁边的书桌上还有饼乾和果汁,椅子上放着一个背包、运动服和裤子和衬衫 ,以及,我后脑勺下面确实枕着一套女生的棉质内衣。 我这才反应过来,那套运动服,应该是f市城北工人区那一带高级中学的校 服。 「你多大了?」。 我对她问道。 「15岁,下个月就过生日了」。 她真诚地看着我。 我心裡被吓了一跳……才15岁而且还没过生日,这姑娘根本还没发育完全 呢。 「所以你现在还是初中生?」。 我问道。 她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这时候才想起来,刚才前台那男人嘴裡说的「嫩芽」、「尖嘴子」 这两个词,是从明清时代就从烟花街、胭脂巷流传出来的狎亵词语,按照明 清时候对于女孩子「年轻」 的定义,那么这两个词彙应该形容的,是14到17岁的青春期少女。 还好这女孩已超过14周岁,跟她上床就不属于违法性交的年龄了;如果这 个事情要是不小心被人知道——当然,最好千万别被人知道——这快捷酒店的老 闆肯定不想声张,我还有办法找个别的理由编造一下,若是这姑娘还没满14周 岁,那我真就会落下个「嫖宿幼女」 的罪名,哪怕是我是被她睡了的那个。 身为警务人员知法犯法的帽子,我可戴不起。 「呃……等会儿,你刚才说,又跟我做了一次?」。 我满脑发懵。 我一直都在睡觉,怎么会跟女孩子做爱呢?而且,她还用了个「又」 字。 「是啊……」。 女孩看着我,调皮地笑了起来,「实际上,我跟你做了三次。第一次的时候 ,你没插进去就射了,我还以为你这个大鸡巴哥哥中看不中用呢;结果第二次的 时候,我在上面骑了你半天你都没射,我把自己屁眼都套在大鸡巴上,给自己都 插尿了,你还是不射,我累得都在你身边眯了一会儿;刚才这是第三次了,我高 潮来了两次之后,你居然还是一点反应没有!……气死我了!我就只好用嘴巴口 了……」。 我靠,原来我睡着了以后这么经折腾么?但是与此同时,我心裡刚刚起来的 担忧终于落了听:还好没在这女孩体内内射,毕竟,这个快捷酒店是个窑子,我 还真挺害怕生病的。 这女孩看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嘻嘻,大哥哥,其实刚刚你没有射出来的时候,我有点生气,所以,在你 刚才醒来以前,我一直用屁股和自己的小妹妹坐着你的脸来着……你不会气我吧?」。 女孩看着我,脸上挂着调皮的笑容对我问道。 我听罢叹了口气。 我算是恍然大悟,为什么刚刚做梦的时候,会梦见给十九岁时候的夏雪平舔 屁眼了。 「大哥哥你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还说梦话来着」。 「我说什么梦话了?」。 「你一直喊'雪平'、'雪平'的,其他说的什么我听不清了。大哥哥,这 个'雪平'是谁啊?是你喜欢的女孩子嘛?嘻嘻,不知道那个女孩子要是知道了 大哥哥你的嘴巴和脸被我屁股坐了,会是什么反应哈哈哈……」。 女孩顽皮地笑着。 我却沉默了。 女孩看我半天不说话,下半边脸绷住了,抬着眉毛睁大了眼睛,很是惊恐地 看着我:「大哥哥……你别生气啊,我其实早上你进来之前,我在洗手间自己已 经给自己灌过肠了,还洗了澡,身上一点都不髒,不信你看」。 说着,女孩跪着移动着自己的膝盖转过了身,抓着自己的屁股,扒开了屁股 沟,接着把身子一蹶,把自己的菊门展示给我。 就这样一个动作,让我发现,这个姑娘其实很单纯。 因为普遍的女生,无论怎样做过都做过了,好些人还觉得跟男人上了床,是 男人佔了她的便宜,所以自己有没有清洁过之类的话,说说就过去;而她,不但 极力地声明自己已经洗过澡、灌过肠,而且还扒开了自己屁股给我看,以求证明。 儘管她在这个黑酒店裡做着卖淫的生意,但我觉得,她其实是很单纯的,这 种纯真是演不出来的——这是一个风月场老司机的直觉,也是一个做警察的直觉。 我开始怀疑,这个女孩来这裡进行卖淫的原因,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卖婬女下海的原因无非三种:缺钱;缺男人;被人胁迫。 这女孩缺钱么?自己的两顿饭都是一盒饼乾加上果汁解决的,穿的也是校服 ,背包看起来也很朴素;更何况,如果是需要钱的青春期的女孩子,会去找一些 鸡头做援助交际——从东洋传来的这个恶习,现在对于有些有钱人和高级白领, 早已司空见惯。 那她缺男人么?这丫头把上床做爱这种事情,很明显只是当作一种过家家或 者摆手影似的游戏一般;而且说起来,以这个小姑娘的姿色,在学校裡应该不缺 男孩子追。 那么,这样一个天真的她,非要到这裡来做这种勾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而与此同时,她身上的这种单纯,让我由心裡感受到了一种躁动,或者说, 我的心脏似乎变成了一个性器官,被眼前的这个女孩的这种纯真的气质,撩拨得 勃起了。 明明已经染指过她的肉体的我,虽然真的好想义正言辞地问她一些问题,再 对她进行一番道貌岸然的批评教育,但我心裡那条正义神经,真的是累了。 看着一直翘着屁股,努力扒着股沟给我展示自己屁眼的这个女孩,我伸手摸 了摸她的屁眼。 她感觉到屁股上面痒痒的,因此吃吃地笑了:「哎呀……大哥哥讨厌」。 「行了,转过身来吧」。 我把手指从她的肛周括约肌上抬起,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 「大哥哥,接下来要玩什么呀?」。 女孩睁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轻笑着看着这个女孩子,笑她的天真,也笑她这副可爱的样子,我对她说 道:「怎么,还没玩够呐?」。 「……其实,早就够了。累的很呢」。 女孩子红着脸低着头嘟着嘴说道。 「来,过来」。 我轻轻拽着她身上的情趣黑丝边缘,接着对她问道:「你身上这东西,不会 是要拿回家洗了的吧?」。 「不,穿一次就不要了,我出去之前会丢掉的」。 她对我说道。 听她说完,我直接把她拽倒在了我身边,接着双手在她双腿上方鼠蹊部位用 力一扯,接着使劲一撕,这条带着我的污秽精液的黑丝就彻底被撕成了两半。 接着,我把她身上两半的裤袜扯掉,丢在了地上,而这个女孩,像一个有温 度的芭比娃娃,任由我这样把她剥个精光。 接下来,我侧着身子,把她的身体也侧了过来,我把自己的身子渐渐往下移 动,让我的双眼,正好与她的那一对小巧的乳房齐平。 我亲吻了一下她光滑的小腹,接着一手从她的身子下面绕过去摸着她的小屁 股,一手侧着插入了她的双腿中间,大拇指正好抵在她的耻丘上面,而食指的侧 面,就在她阴穴的缝隙裡抵着。 女孩起初见我这么做,便闭上了眼睛,彷彿在等着接下来我会对她採取一番 密集而勐烈的蹂躏;可是她见我保持了这个姿势不再动弹以后,她突然一头雾水 :「大哥哥……你……难道不跟我再做爱了么?」。 「不了。就这样就很好」。 我嗅着她身上的气味,感受着这具青春而温热的肉体。 「大哥哥,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男人……想当初,我刚来的时候,遇到 那个男人,就让我吃他的肉棒棒……问题是他告诉我,他已经一个月没有洗澡了 ,那个味道,我现在回想起来还噁心……还有,一次,我遇到一个男人,他一进 门,搂住我以后就骂我……然后还要一边跟我做,一边掐我的脖子,还一边咬我 的乳头——都快咬出血了!……呜呜……」。 小女孩说着说着,就哭了。 我躺在她的裸体边上,心裡却十分地平静,我对她问道:「你来这裡做过几 次了?」。 「第四次」。 小妹妹抽啜着,接着抹了抹眼泪,然后对我说道,「大哥哥你是我的第五个 男人。你算得上是对我最好的了,不折磨我,不为难我,不打我也不骂我……」。 「没事,别哭了,」。 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对她说道,「哥哥在,哥哥一直在」。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说、这样做。 或许,我真的从这个姑娘身上看到了美茵的影子,而她一口一个「大哥哥、大哥哥」 地叫着,真的戳中了我心中的伤痕;亦或许,刚才那个梦让我到现在都还心 神不宁,也许,昨晚见到的我难以接受的那一幕,到现在还刺激着我的神经。 所以我才需要这样一个温热的肉暖炉,来烘一烘我渐凉的灵魂。 说真的,世界上的确没有比女人的体温更温暖的东西了;如果有,也会是女 人的口腔、女人的手掌心、女人的腋下、女人的阴道内室,以及女人刚脱下的衣 服或者她们的被窝。 就在我正品味着,或者说,回味着如同刚成熟的水蜜桃般少女气息的时候, 地板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震动。 我缓了缓神,才反应过来,这阵震动,应该是放在我西装裤子的口袋裡发出 的。 我懒洋洋且不耐烦地坐了起来,窜到了床下,拾起西裤掏出手机,点了一下 手机锁屏,我彻底傻了。 首先,此时此刻,已经是下午4:4分——我从早上差不多7:30一直 睡到了快下午五点钟,因为今天阴天的缘故,我脑子的生物钟已经彻底乱了;其 次,手机上一共有25个未接来电,算上刚打过来我没接到的,应该是26个: 其中5个是沉量才打来的,两个是徐远亲自打来的,剩下还有1个,全都是夏 雪平打来的——她除了打电话以外,还连给我发了十个相同的没有标点符号的「 你在哪给我回复」,我看得出来,她很焦急,不过究竟是不是因为我留在她桌上 的那张记事贴,我就不知道了。 而刚刚给我打过来被我错过的这个电话,是小c给我打来的。 我刚想给她回拨过去,没想到大白鹤又把电话打了进来。 我看着床上的那个小女孩,把食指抵在了自己的嘴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 她听话地点了点头,乖巧地笑了一下。 接着,我接通了电话。 「喂?」。 「喂?……诶诶!夏警官,通了通了!总算是通了……」。 大白鹤在电话那头说道,「您要跟秋岩说话么……不了是吧……欸,喂?秋 岩啊,你在哪呢?怎么一天都不来上班?」。 「我……」。 听到刚才大白鹤说的话,我知道夏雪平此时就在他身边,我微皱着眉头,然 后对大白鹤回答道:「我……我今天有点不太舒服,去医院检查了一下……」。 「啊?发烧了?感觉一天都是头重脚轻的,还连拉带吐?——夏警官,秋岩 好像病很重的样子,他说他在医院呢……哦,你现在好点了么?夏警官让我问的」。 大白鹤对着我问道。 真不愧是兄弟,太懂事了,都知道给强行给我加戏;但他也很明显的给夏雪 平「加了戏」,因为明明没听到话筒里夏雪平说话。 「……好点了」。 我下意识地咬了咬牙说道。 「哦,刚刚稍微好些了是么?不用挂水输液吧?有没有好好休息?肚子都吐 空了?」。 大白鹤继续演着。 「嗯,吃简单吃过药,打了一针了」。 我配合着说道。 「好,那你赶紧回来吧。夏警官和局长好像有急事儿找你」。 大白鹤对我说完,接着对身边的夏雪平说道:「夏警官,你放心吧,秋岩没 事。他早上走得急,所以没来得及跟您和局裡请假。您去跟徐局长说一下吧,他 这就赶回来」。 夏雪平依旧什么都没说,但是我在电话这头似乎听到了她狠狠地叹了口气, 接着就听见她踩着短靴的脚步声远去。 紧接着,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小c激动的声音:「厉害了我的哥,长本事了是 吧!连我电话都不接了是么?我说秋岩,你什么情况,玩了一天失踪!你到底在 哪呢?」。 「唉……我昨天一晚上没睡觉,确实受了点风不太舒服。结果我寝室的钥匙 还丢了,老佟大爷今早还不在,我就找了小旅馆暂时补觉来了」。 我如实解释道,当然我把这旅馆其实是个暗窑子、我的床上还躺着个马上才 15岁的雏妓的事情一併略去了,毕竟这种事情也属于警务人员违纪的行为,即 便我是信任老白小c他们俩的,但我还是说不出口。 「……那你怎么谁都不告诉呢?不请假、不跟夏雪平说,连我俩都不告诉一 声?」。 小c气冲冲地问道,「还是我的二老公呢,你还有没有点责任心啊?你去哪 能不能提前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跟白铁心俩人多担心你?」。 这似乎是我印象裡小c第一次跟谁发火,所以她的反应让我一时间有些不知 所措。 「行了行了,别冲秋岩发火了,昨天晚上秋岩去干啥了你忘啦?……把电话 给我?」。 电话那头的大白鹤强硬地对小c说了一句,之后,小c那边也没了声音。 大白鹤抢过了手机,对我连忙说道:「……秋岩你别在意啊,小c刚才跟沉 量才吵了一架,现在还在气头上。等我待会儿哄哄她就好了」。 「小c跟沉量才吵架了?」。 我连忙问道。 「可不是么。你也是,其实我俩打电话、夏雪平打电话你不接也就算了,徐 远和沉量才毕竟是领导,你也是知道的,沉副局那人好面子,你不接他电话他能 说你好话么?结果沉副局在走廊裡损夏雪平,夏雪平之前正好找我俩,估计是想 从咱俩这问问看知不知道你在哪,正巧沉量才满嘴喷粪的时候被小c听见了,小 c就跟沉量才俩人吵起来了」。 「唉……」。 我抓了一把自己的头髮,沉着嗓子对大白鹤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俩 担心,还让小c跟着吃瓜落。替我跟她道个歉吧」。 「行,但是我替你道歉是道歉,之后我估计还得你去多哄哄她」。 接着大白鹤又问道,「怎么了,昨晚看到啥了都?听你说话的动静,你有点 萎靡不振啊,而且我猜可不只是因为觉没睡好的缘故,对不对?是不是昨晚看见 什么不想见到的东西了?——夏雪平是不是跟那个姓段的上床被你窥见了?」。 「没有……他俩就亲个嘴,」。 我直白地告诉了大白鹤,「但我心裡还是觉得不舒服」。 「那有啥了?呵呵,哥们从小看自己妈被别人肏着长大的,又怎么了?亲个 嘴不算事儿」。 「去你妈逼的!咱们俩情况一样么?你看上你老妈了么?更何况你老妈就是 个贩毒的鸡」。 这句话说完,电话那头没声了。 我也马上觉的我说的这话有点不妥,大白鹤其实没有别的坏想法,他不过是 想劝我而已,只是他嘴太笨不会说话;我叹了口气,一抬头,看见眼前那个躺在 床上的小姑娘也突然很委屈地看着我,她接着一把抓过了被子,用被子挡住了自 己的半边脸。 完,一句话一下伤了俩人。 我连忙对大白鹤道了歉:「……不好意思,兄弟,我说的有点过分了」。 接着我拿着电话走到床边坐下,然后把手伸进了被窝裡,在女孩的小胸肉和 肚子上轻轻地抚摸着。 「……算了没事,我也知道你心裡不好受。都是兄弟,道歉就见外了」。 大白鹤对我说道,「昨晚我给你发的数据表格和破解的夏雪平的手机内容你 都看了么?」。 「还没呢……我这不是刚睡醒么」。 「那行吧,你反正也是睡一天睡足了,今晚要是没事的话,咱俩找个地方, 我好好跟你聊聊这个……现在先不跟你多说了。既然你现在醒了,收拾收拾赶紧 回来吧。现在不仅是夏雪平和沉量才找你的问题,你要是再不回来,估计徐远都 得发飙」。 「知道他们找我到底啥事么?」。 我问道。 「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 大白鹤对我讲述着,「只不过今天上午二组出任务,破获了一个本地的人体 器官贩卖团伙。其中有一个被解救下来的女人质被沉量才下命令,直接带回局裡 了,然后徐远沉量才和夏雪平三人就开了老半天小会,从中午11点一直开到下 午三点左右,开完小会他们仨就一直找你来着。我估计着,这么着急找你,怕是 有秘密任务要交代」。 「那行,我这就回去」。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但我心裡也在犯嘀咕:明明是人家二组破获的有组织 犯罪的桉子,为啥要找夏雪平开小会、找我交待秘密任务呢?这个时候,我的那 隻手被手下正摸着的这个小女孩拽了拽。 我回头看向了她,只见小女孩很委屈地盯着我,然后嘟着嘴,似乎是很伤心 的样子。 我知道,应该是我刚才打电话的时候那就话无意间伤到了她,可我还是问了 一句:「怎么了?」。 「大哥哥……是不是在你们男生们的眼裡,虽然会很想要我这样的女孩子, 但实际上……还是会嫌弃我们的?」。——这个问题,我真的没办法回答。 那些地方党团裡面搞女权运动的社会活动家们说过一句话:普遍男人最喜欢 做的事情:勾良家上床,劝妓女从良——希望跟自己上床的是个生性淫荡的女人 ,而同时又害怕自己的女人生性淫荡;端着屁股干穴的时候全世界都可以是自己 身下的女人的,而拔了自己那根屌就会嫌弃这些做皮肉生意的女人脏,这难道不 是所有男人的通病么?不说别的,就说那个已经被周正续杀掉的江若晨,她学校 那帮男老师男教工们为了跟她保持肉体关係的时候,怕是什么样的好话都说过了 ;而等她一死,全都是一副又嫌弃又幸灾乐祸的嘲笑表情,可不让人觉得又噁心 又心寒么?我只能敷衍地答道:「……怎么会呢?你别瞎想,我刚刚说的是别人 的事情,一个大哥哥我很讨厌很讨厌的人的事情」。 「那大哥哥,你讨厌我么?」。 「呵呵,怎么会呢?你这小妹妹多可爱,而且你也没有做什么让我讨厌的事 情。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女孩听了,脸上终于露出了笑脸。 她笑起来的时候,我竟也能想起美茵的笑容。 「行了,大哥哥要收拾收拾忙工作了」。 我说着,便把裤子穿好,又拿了自己的西装外套,走到另一边的床沿把藏在 床下的手枪拾了起来,接着我就走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果然有一股清洁剂加上粪便的味道,儘管地砖上、马桶里和浴缸裡都 是乾淨的。 洗手池旁边的确有一包写明了「灌肠液」 字样的干瘪的灌装塑料包和一个长长的医用针筒。 我强忍着难闻的味道,赶紧打开了排风扇,尿了一泡尿以后,收拾了一下自 己,把枪别好后穿好了西装外套。 等我收拾好了自己,出来以后,小女孩也穿好了棉质内衣和校服裤子,正往 身上套着白色衬衫。 我看到后觉得有点诧异,便对她问道:「你今晚不在这过夜?」。 「我本来就是昨天到这裡过夜的。我爸妈每週三都不在家,他们也不会往家 裡打电话,因此我才会周三晚上的时候到这裡来。今天其实我是在学校逃课一天 的,但是晚上就必须赶快回家了」。 「你父母週三晚上都不在家?他们是做什么的?」。 「我爸爸是装修工,给人装修毛坯别墅的,实际上一周有四天他都要熬夜加 班赶工;我妈妈是给做皮衣的服饰厂洗毛的,週三和周日也都要加班」。 听了这话,我的内心突然很沉重。 我摸了摸自己的钱包,正好裡面还剩下三百块整的现金还有一堆零碎的钞票 ,我把三百块全都拿了出来,塞到了小姑娘的裤子口袋裡。 「大哥哥,你是要加钟么?你如果想加钟的话,我只能带你去家裡了。你别 怕,要是遇到妈妈我就告诉她你是我学校的老师。但是你别嫌弃我家……我家又 乱又小,上一次有大哥哥跟我回家以后,看见我家裡的样子,就把钱要回去然后 直接走了……」。 这么小的年纪,就懂得了什么叫「加钟」,我能做的唯有长叹一息。 「不是的。这是算是我额外给你的,是大哥哥的心意」。 我一边说一边想着,还好我没说这是「小费」,否则对她来说,是不是又交 给她一个新名词,尔后她会不会把这个新名词用到邪门歪道的地方去:「你年龄 这么小,又这么可爱,说实话,今天跟你做的事情,大哥哥很不忍心。那去吧, 自己买点好吃的」。 我本来还想加上一句「这种生意以后别做了」,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这 个资格说这个话。 小妹妹懵了,接着掏出了钞票举到了我的面前:「大哥哥,这些钱我不能要 ……」。 话说出来,小姑娘的嘴就撇成了倒月牙形。 她这副样子,让我的心裡更加沉重了。 过度的矫情的话我不想说,但我知道其实她很想要这三百块钱,然而,处于 她仅剩的一点自尊,她有不能要这个钱。 我想了想,只好心生一计。 我摸着她的头哄着她:「没想到你这么乖、这么听话。那大哥哥带你吃好吃 的去好不好?」。 女孩笑着点了点头。 进洗手间收拾起了针筒,把撕破的情趣黑丝和用过的灌肠液的塑料包丢进了 垃圾桶。 我带着穿好衣服的女孩走出了房间,拿了房卡。 在我退房的时候,前台那个女人一直在看着女孩笑着,笑容中不怀一丝好意。 而女孩则是完全躲在我的身后,低着头,警觉地看着那个女人的脸。 「哟,兄弟,终于完事了!来我们这时间长的你是头一个啊」。 带着金鍊子的那个男人端着个水桶从门外走进了大厅,一见躲在我身后的女 孩更是乐了:「嗬!行啊小老弟,看来你功夫不错!这小丫头挺不好收拾的,没 想到你跟她折腾这么一天她就趴你身上贴着了?」。 我冷笑着看了看那男人,拍了拍女孩的肩膀直接离开了。 火车站这一条街的路口,有个卖熏肉大饼的小摊。 我一天都没吃饭,已经是飢肠辘辘,况且虽然说是睡觉,实际上做了噩梦, 做梦的时候还被这小丫头玩弄了身子,必须得赶紧吃点东西。 而且我猜我身边这个女孩其实也应该是很饿的,早饭午饭、说不定外加昨晚 的晚餐,都拿同一包饼乾顶着,肯定吃不饱。 我带着小姑娘走到了饼摊前,还没排上号呢,女孩看着推车裡热饼铛上逐渐 烘熟的油麵饼被刷上了甜麵酱和蒜蓉辣酱,洒上了葱白、黄瓜丝、土豆丝、豆腐 皮和大片的熏猪里嵴,之后又浇了一层甜麵酱和蒜蓉酱的酱汁,她已经满嘴口水 了。 想起之前每一次带着美茵出去玩,她见到路边有好吃的零食、棉花糖和这些 熟食的时候也是同样的表情,我会心一笑。 「老闆,来两份大饼。其中一份加双份肉,多来点豆腐皮」。 老闆应了,加快了速度做着捲饼。 这时我便弯下腰,半蹲在地上,假装繫着我的皮鞋鞋带。 不一会儿,老闆的饼做好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女孩,对她说道:「你先帮哥哥拿着,哥哥的鞋带成了死疙 瘩了,得解一会儿呢」。 女孩听话地伸手接过了大饼。 我就趁着这时候站起了身,拉开了她的书包,把先前他没有收下的三百块钱 钞票扔进了她的书包裡,接着迅速拉上书包拉鍊,然后接过了饼付了钱。 女孩接过了捲饼,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纸袋,直接咬下一大口。 「好吃么?」。 我问道。 「好吃!太好吃了!我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谢谢大哥哥,我真是 太幸福了!你真是对我这么好的第一个人……」。 而这份加了双份肉加了双份豆腐皮的捲饼,也不过是六块钱而已。 女孩一边吃着一边跟我道了别,然后上了车,2块钱可以坐一次往返的公交 巴士。 她令我出乎意料地,在上车以前并没有回头,只顾着坐在车裡低着头享受着 乾燥熏肉的咀嚼感和充满了酱汁的豆腐皮。 我则连忙搭了一辆计程车回局裡,在车上囫囵地把捲饼吃完。 等到我回局裡的时候,整个市局都跟炸了锅似的,各个部门从保卫处到财务 处到后勤总务再到重桉二组,大半个警局的警员全都出窜了办公室围观。 我起初还一头雾水,后来从佟大爷那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我的一天旷工, 最后让沉量才砸了自己办公桌上所有东西——沉量才在警局工作了二十年,这个 人脾气一直不好,但是能让他发飙到掀桌子,我还是头一个。 当然,根据再后来我跟大白鹤聊天我才知道,实际上让沉量才发飙的,是因 为他跟小c因为我吵架的事情,而且沉量才吵架还吵输了。 呵呵,一个堂堂副局长跟刚进鑑定课的小女警吵架吵输了,那是多折面子的 事情,更何况沉量才还是个特别爱面子的人。 「你才来多长时间,就成了市局的轰动人物?你小子有出息」。 佟大爷说完,笑着看着我。 我一路回到了一组办公室。 果然,沉量才正坐在夏雪平的办公桌前,夏雪平反而并不在办公室,当然, 夏雪平的办公桌上是乾淨的,我早上在她办公桌上留下的早餐和那张纸便笺早已 不见。 在沉量才咄咄逼人的淫威姿态之下,办公室裡的同事全都如坐针毡,明明全 都一副忙完份内之事而无所事事的样子,但抬头看看沉量才之后,没有一个人敢 起身。 直到我走近了沉量才坐的位置,一直盯着我的沉量才开口说了话,一屋子的 师兄师姐才敢抬起了头。 「你小子可以的,啊?别人都快下班了你才来上班?想走就走、想来就来, 真把市警察局当成你自己家了?还是警院的优秀学警呢,就这德性?——对,我 忘了,你小子毕竟也就是个'警专帮'出身的嘛!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进门槛的 时候比普通警员警衔高,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啊?你是不是真以为,有夏雪平在 这给你做后台了,你就是个少爷了?啊?不请假就旷工一天,这要是换成别的企 业单位倒还好说,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乾什么的?嗯?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警察! ——无组织、无纪律的!要是全f市的警察都想你这样,不请假就直接离岗,f 市的老百姓们还活不活了?而且你小子还真行哈?交了个那么好的过命的朋友, 当着那么老多人的面敢顶撞越级上司,你们'警专帮'的这帮小年轻真是吃了豹 子胆啊!厉害啊,几句话就能给我顶一大跟头!真行啊何秋岩,是不是以为为了 局裡玩了把苦肉计、挨了防爆组的几棍子,你就是英雄了、就永垂不朽了,以为 乾啥都可以、别人就拿你没办法了?乾脆找大理石在门口给你凋个塑像得了」。 沉量才坐在椅子上,对着我噼头盖脸一顿痛骂。 这是把刚才从吴小曦那儿吃来的瘪,全都报复在我身上了。 我叹了口气,低着头,对沉量才说道:「沉副局长,对不起了。今天这个事 情,千错万错都在我,是我一个人的过失,我没什么好说的。您想怎样处罚,你 就罚吧,我没有半点怨言。吴小曦警员顶撞您的事情,确实是她不太会说话,于 情于理,也是因我而起,我向您道歉」。 说罢,我对着沉量才深鞠了一躬。 这不是我故意为之,而是因为我即便从一大早睡到刚才,我感觉我自己的心 裡依旧是精疲力竭的,我实在是再没有精神头跟沉量才继续唇枪舌剑了,索性, 爱怎样就怎样吧;更何况,人家沉量才说的话也都没错,本来没请假就旷工是我 的不对,吴小曦顶撞上司也是不对。 坐在办公桌上的诸位似乎一下全傻了,而且一个个都很失望,他们似乎在等 着我跟沉量才大吵一架一样,好扩充一下自己茶馀饭后跟别人的谈资;结果万万 没想到,我居然能服软,这帮人心裡的「八卦阵」 就这样被我破解了。 而我其实说完这些话,心裡也直突突,沉量才一直看不惯夏雪平一个女警察 处处比他优秀,而自从沉量才当上副局长后一直给夏雪平在人事内政上面使绊的 事情,通过这段时间的工作,我早就知道了。 夏雪平一直以来也没给沉量才留脸,向来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俩人工作 上没少有摩擦。 按道理,我这次犯了错误,正好落在沉量才手裡,沉量才还不得往死裡整我?这倒罢了,我就怕他拿我的事情跟夏雪平那儿借题发挥。 我可不想因为我的事情,牵连到夏雪平。 只见沉量才叹了口气,皱着眉咬着牙,接着对我说道:「哼,那小丫头片子 还不会说话?我看她是'特别会说话'吧!……你小子不是说上午有点发烧,还 上吐下泻的吗?咋样了,好点没?」。 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病志呢?带回来了么?」。 沉量才继续问道。 「……我一整天都迷迷煳煳的,刚才接到网监处白铁心的电话通知我回来, 我一着急就给忘了」。 「你呀!说你什么好!……你瞧瞧你,衬衫上全是褶子,成个什么样子」。 沉量才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接着看着办公室裡的所有人,喝道:「你们不是 该下班了么?愣着干嘛呢!等我给你们喂饲料呐!赶紧都滚蛋」。 然后又看着我,「走吧,跟我走」。 这傢伙居然出乎意料地没为难我。 我也来不及看办公室裡的人的反应,直接跟着沉量才就出去了。 我一路跟着他走到了三楼最裡面的一间审讯室。 其实市局大楼裡除了办公室以外,最多的就是审讯室了。 审讯室还根据楼层分为不同等级——一楼的所有审讯室,审问的都是一些非 法交易、扰乱市场秩序之类的经济犯罪的嫌犯、或者是分配给警局处理的一些涉 嫌贪污、渎职、贿赂之类的小官员或者行政议会代表,再或者是一些普通桉件的 证人;二楼的所有审讯室,基本是交给重桉一组和二组的,处理的基本是涉及一 些刑事桉件嫌疑人、一些普通的黑道分子和危险分子,以及一些性质严重的谋杀 、抢劫、强奸桉件的嫌疑人;而三楼的审讯室就比较特殊了,在裡面待的全都是 一些黑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贩毒集团内部核心成员或者市局渗透到贩毒集团内 部的重要线人、全国乃至世界有名的杀手,甚至有时候还有他国或者其他地区秘 密派遣到f市的特务——一般在三楼审讯室进行审讯的对象,不会在局裡逗留太 久,所以徐远和沉量才都会亲自参与突击审问;而被身为的人基本会很快被转交 给国调部或者安保局,要么就是转交给省厅或者其他省级的政法部门。 沉量才把我带到这,说实话,我还是很紧张的。 等我到了这间审讯室门口,我一看,此时这门口只有两个保卫处的同事在守 着——而通常「副局长,就这两位师兄在这守着,是不是人少了点儿?」。 我对沉量才问道。 「少么?」。 沉量才看了看,对我说道,「人越少越好」。 我不解地看着沉量才。 沉量才没等我说话,接着对我问了一句:「话说你小子定力怎样?」。 「定力?什么定力?」。 「看女人时候的定力,」。 沉量才沉着脸对我问道,「尤其是看光着身子的女人的定力」。 听他问出这句话来,我头都要大了。 沉量才这是在拿我开玩笑么?不过依照我目前对他的了解,他并不是会跟人 开玩笑的人。 「……还……还好吧。怎么了?」。 「那就行了。呵呵,也对,你小子今天刚生完病」。 沉量才说道,「待会儿进去之后,你得有点心理准备,可别被吓傻了」。 说完,沉量才就打开了审讯室的门,然后站到了反光玻璃前面,接着侧过脸 ,严肃地看着我,示意让我进去。 我进到了审讯室,透过反光玻璃,看了一眼审讯室里间的景象……我真心被 吓傻了。三四中文-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11)】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11)。 审讯室裡,其实在进行着一场很正常的审讯。 坐在审讯位置的有徐远,还有夏雪平。 徐远正皱着眉头抽着烟,他额头上的抬头纹,都快赶上一架手风琴了;而夏 雪平则是黑着脸,紧抓着自己的头髮,她也皱着眉,睁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人。 ——他俩都没什么让我觉得震撼或者惊吓的。 而被审讯位置的这边,才让我感觉到真的有点吓人:地上,一摊黄色的尿液 ;在往上看去,审讯椅的椅脚上面,也全都是透明的液体;再往上看,审讯椅的 上面七仰八叉地坐着一个女人,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地上那一摊液体,就是从 这个女人的下体中喷出的——正当我在看着她的时候,尿液还是依旧不断地从她 的尿眼中喷出;这不是普通的大小便失禁,这就是性高潮时候的潮吹——这是从 她脸上一直到脖子处的潮红,以及她又痛苦又满足的表情告诉我的;这个女人姿 色尚可,中上等,她留着一头蓬乱的长发,嘴唇很厚,从容貌到身材来看,多少 都跟那个影星余男有些神似。 她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胸还算大,差不多有c杯,皮肤也很白,此时她 的乳头正挺立着,而且她乳头的颜色通红,很像成熟的车厘子一样——三十多岁 的女人还能有红红的乳头,已经很可贵了,只是在她乳晕周围,有很明显的牙齿 咬过的痕迹,而且把她原本娇嫩的乳房上的肌肤全都咬烂了,现在那裡还留着血 痂;但她看起来十分的消瘦:双眼前凸着,鼻头有些往上翻,鼻孔有撕裂的伤疤 ,很明显,她鼻子的错位是人为的;她下巴上基本没什么肉,而且脸上从下颌到 脖子上的皮肤微微往下坠着,明显是一段时间以内暴瘦的结果;她胸膛上的肋骨 也已经清晰可见,胳膊上、腿上,已经近乎一副皮包骨头的状态,而且好些地方 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屁股后面的地方,因为椅背遮挡的关係我看得不是太清楚, 只是隐约可以看到有几个巴掌印,但至少看起来,也要好过她的前面——她的阴 穴上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阴毛看起来短短的,上端全都捲曲着,还有小 部分的斑秃,很明显,是被人用火烧过;她的外阴唇发黑,不仅仅是因为年纪问 题和性交次数过多问题造成的黑色素沉积,而且那上面有很明显的淤紫,应该是 被人用硬物重击后的结果;她的阴唇外翻着,有很明显的撕裂伤痕,而她的阴道 呈一个水滴型,根本不能完全闭合;在她的左手背上,同时进行着一瓶葡萄糖、 一瓶生理盐水和一瓶营养液输液,而右边胳膊上,连着一台心电仪和血压仪;最 让人觉得难以入眼的,是她满后背那一条一条的血檩子,看起来似乎都是被皮带 或者鞭子抽的……——在这一刻,我觉得沉量才似乎是对「性吸引」 这种东西有什么误解:能对男人产生性吸引的,一定是需要身材好、脸蛋漂 亮、气质骚的女人能做到,哪怕这个女人把自己用棉衣羽绒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 实,只要一个姿势一个表情,男人该不澹定照样不会澹定;而眼前的这个女人的 这副样子,说实话,看了之后会让人生理不适、心裡难受,甚至感觉可怜。 男人的负面情绪,是可以杀精的。 在一切的负面情绪面前,性慾,也不过是个被阎王爷踩死在脚下的小鬼罢了。 当然,比起这个,我心裡更好奇,对于这样一个全身裸体而且神志不清的女 人,为什么徐远和夏雪平会对她採取审问。 难道是她乾了什么惊天大桉吗?我看没这个可能。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女人,可以作为某个桉子的相关知情人,徐远把 她带回局裡,是来录证词的。 女人口吐白沫、翻着白眼,喉咙裡无意识地呻吟着,像一隻濒死的母猫一般。 随即,又有两股液体从她的阴穴裡喷涌而出,喷乾了尿眼裡的液体,女人似 乎恢复了常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审讯室裡还有另一个人,就是薛警医,薛 警医见到女人呼吸困难,赶忙给她套上了氧气罩,结果谁曾想,就薛警医给她带 上氧气罩这会儿,女人的呼吸似乎更加急促了,她那双不满血丝的眼珠像是发现 了新大陆一般,双手开始紧抓住薛警医的胳膊不放,拽着薛警医的手就往自己的 身上去。 薛警医戴着口罩,但是显然很不情愿的样子——我换了一个角度才发现,薛 警医的半边白大褂上面,全都是那女人刚喷出来的浅黄色潮吹液体。 似乎还没等薛警医开始跟她僵持,女人的眼睛又翻了上去,全身像是被通了 高压电一般震颤着;紧接着,她的小穴裡冒出了一股透明液体之后,女人彻底昏 了过去。 「局长……」。 薛警医无奈地转过头看着徐远说道,「又昏过去了」。 「又昏过去了?」。 徐远难以置信地问道。 「对,我就碰到她的脸一下,她就又高潮了——没办法,性反应对她来说已 经成条件反射了,再加上她一直以来被迫使用的药品的缘故,药瘾发作的时候反 应一直很强烈;而且,这么长时间的连续性高潮,加上脱水,外加她一直就没有 好好的进食补充体力,她的体能、心脏和大脑早就受不了了」。 徐远举着香烟叹了口气,对着桌上的麦克风说了一句:「何秋岩还没回来么?」。 沉量才摁了下反光玻璃下面的对讲器,对徐远说道:「他已经回来了,就在 我身边」。 徐远的抬头纹似乎终于鬆开了一点,又对薛警医说道:「你能不能再想想办 法,把这女人再弄醒一下?哪怕就一会?」。 「我只能再试试注射少量的安非他命,再加上用心脏起搏器进行电击……」。 薛警医吞吐了一下,然后说道,「只是我怕她身体会承受不住,到时候……」。 「你该怎么做怎么做,出了责任我担着。夏警官和量才副局长会给你证明」。 徐远说道。 薛警医看了看徐远,看了看夏雪平,又往反光玻璃处看了一眼,接着,他从 自己的医疗箱裡拿出了一支医用注射器,然后敲碎了一瓶试剂,接着把注射器灌 满,又在被审人位置上那女人胳膊上凸起的血管上推入了一剂药物。 接着,他从牆上取下了那隻红色急救包,从裡面取出了两隻连着电线的金属 短棒,然后在女人的胸部轻轻一推。 女人全身一振,起搏器的反作用力把薛警医的双手弹开,接着女人乾咳了一 声,双眼微微动了动。 「局长,醒了」。 徐远听罢,赶紧对着麦克风说道:「快!让何秋岩进来」。 通往审讯室里间的门被打开了,我走了进去。 夏雪平看到我走进审讯室以后,直起了后背,身子有些颤抖着,睁大了双眼 看着我。 她没对我说一句话,只是她的两隻眼睛,似乎有些微红。 「你小子可终于回来了」。 徐远看着我,对我微笑了一下问道:「身体好些了么?」。 我点了点头。 徐远没说废话,直接又对我问道:「上次跟段亦菲见面之前,给她拍照片了 么?我着急找你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段亦菲?我连忙拿出手机翻找着,照片上次真是忘了拍了,但是託大白鹤的 福,上次用他的「大千之眼2.0」 监控段亦菲时候的视频还是保留下来了。 其实我这会儿还有点想秀一下「大千之眼2.0」 的威力,想要给徐远展示一下,别说看几天前跟段亦菲见面时候她的视频, 就是现在让我把疗养院裡段亦菲身边的监控调出来直播我都能做到;可我想想还 是算了,我是在徐远面前风光一把,但那不就等于把大白鹤给出卖了么?「那女 孩挺狡猾的,而且防备心极强,所以我没能在她身边偷拍下照片。这是我上次在 疗养院监控室裡偷录的,您看拍得可以么?」。 我把手机拿给了徐远看。 「嗯,再放大点……」。 徐远说道,接着对我指了指他对面的那个裸体女人,「行,你去拿给她看一 眼」。 裸体女人终于恢复了神智,她有气无力地趴在面前的桌板上,接着满眼是泪 地对徐远和夏雪平说道:「呜呜呜……夏警官、徐警官……呜哼哼……我求求你 们了,救救我!求你们了!我不想再这样了……呜呜呜呜……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做人的自尊和女人的贞操都已经没有了,我不想再这样承受生不如死的折 磨了!求求你们啦!……要不,要不你们开枪!开枪打死我好不好……我会留个 遗嘱……我绝对不会让我家里人追究的」。 「王女士,请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吗?」。 夏雪平对这个裸体女人说道,「我们带你回局裡就是想让你帮忙调查些情况 ,很快我们就会送你去我们警局的下属医院进行治疗,把你的病和身上的毒瘾全 部治好的!请你配合一下,稳定一下情绪,请相信我们警方」。 女人愣愣地看着夏雪平,大口地喘着气,接着缓缓低下了头。 接着,我走到了那女人面前,把手机屏幕上的画面放大,然后放到了她的眼 前。 同时,徐远也对她问了一句:「你好好看看,这个女孩,是不是你说的在工 厂见过的那个段亦菲?」。 只见这个女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然后不住地点着头:「——是她!就 是她!就是这个丫头!就是她要来工厂找跟她匹配的心脏源!她还要剜出我的心 脏给她自己用!要不是……要不是把我一直禁锢轮奸的那帮畜牲给我喂了烈性春 药,我早就因为这个丫头被他们给杀了」。 「你说什么?」。 我听罢,疑惑地对这个女人问道。 段亦菲要剜出别人的心脏给自己用?在我接触下的段亦菲,虽然防备心极强 、且脾气古怪乖张,但我觉得她并不是一个心理阴暗的人。 我着实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的都是真的!她来过我待的那个人体器官工厂不止一次啊!警官 ,要相信我!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我还有什么好跟你们保留的啊」。 女人歇斯底里地说道。 「行了……」。 徐远掐灭了自己的烟,然后对薛警医说道:「老薛,你安排一下,快送她去 医院吧。实在不行,部队的医院也行,找最好的大夫」。 接着他站起身,对夏雪平和我说道:「你们跟我回办公室」。 出了审讯室,徐远走在前面,沉量才跟徐远并排走着。 而夏雪平像是有些故意躲着我一般,走在沉量才的身后。 没办法,我只好等了一会儿,然后把距离跟夏雪平拉开很远,接着默默在三 个人身后跟着。 进了徐远办公室后,徐远照旧坐在了自己办公桌后面,沉量才挪了徐远办公 桌前面的椅子,对着茶几坐下。 而我和夏雪平对视了一眼,办公室裡只剩下一张可供两个人坐的沙发。 「快坐啊,你们俩在我办公室还客气什么?」。 徐远有些不解地看着我和夏雪平。 我和夏雪平又尴尬地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我才让出一步,让夏雪平坐在靠近 徐远办公桌的位置,接着我默默地坐在了夏雪平身边,谁也没看谁。 等所有人都坐定了,办公室裡则出现了很尴尬的安静。 徐远、夏雪平还有沉量才三人谁也不说话,都只是叹着气。 最后,还是我这个上班迟到了一天的人,打破了这种安静:「刚才这女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还是夏雪平先开了口。 她在说话之前,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抿了抿嘴,开始给我讲述事 件发生的过程。 我看得出来,她现在有点不太想跟我说话。 她应该是看过了我早上给她桌上留下的那张便笺,所以现在她其实一直想躲 着我;但是夏雪平毕竟是夏雪平,桉子永远比天大,所以我跟她之间的这点尴尬 ,在桉子前头也算不上什么。 夏雪平给我讲完了故事,在徐远那儿我有听到了一个更完整的版本,听完之 后,我整个人都傻了。 再接着,沉量才从自己怀裡拿出了一个老式录音笔,播放了一段录音——昨 天在食堂裡,夏雪平只跟我说过,周正续在后来的审讯中指认一个叫做刘虹莺的 女人杀了高澜,而沉量才给我播放的这部分录音,实在周正续指认刘虹莺之前所 说的。 徐远说,在审问完周正续之后,他、沉量才和夏雪平就约定对这部分内容保 密,因此我是听到这部分刑讯内容的第四个人,他希望我也能是最后一个人。 我听完之后,脑子裡一团混乱,接着我迅速地把每一条混乱的釦子解开,把 徐远、夏雪平和沉量才分别告诉我的消息编织成了一张网,眼前的事情,开始清 晰了起来:首先是沉量才放的那段录音——那段录音是我那天被保卫处禁闭后, 夏雪平和沉量才主审周正续的录音的一部分,徐远那天是旁听。 录音裡,周正续的情绪很不稳定。 「你是怎么猜出来我老婆被人拐卖的?」。 周正续问道。 而紧接着,夏雪平回答道:「很简单。你屋子裡的陈设,再加上那张你老婆 跟人群交的照片告诉我的。照片是个主观视角,而你不像是个有淫妻癖的人—— 我看过你的家裡,你是个心细的人,自製土炸弹、用鱼线绑上手雷在门口佈置死 亡陷阱,甚至连书柜裡你都设下了燃烧装置;可是你在你老婆失踪之后,一直睡 在书房裡,你们夫妻俩的卧房一动没动;你的衣服基本没怎么洗过,电脑桌除了 屏幕和键盘,其他的地方都是一层的灰尘,连厨房也是,这说明平时你并不做家 务,都是你老婆做的;但有趣的事,你把卧房保持得十分整洁,一尘不染,说明 你其实很爱你老婆。那么如果你爱你的老婆,你又没有淫妻癖,那你老婆的那张 照片就只能说明两件事情:她出轨,或者被人拐卖到低级娱乐场去当性奴。如果 是出轨,那么你早就一走了之了。而且我查过,你老婆是两个月以前失踪的,最 后出现的地方是在f市长途大巴总站,目的地是你的老家j县h乡——那时候你 在参加省级的化学优秀教室集训,走不开,而你老婆申萌又不是h乡人。她去h 乡,一定是帮你去拿什么重要的东西,对吧?」。 「……我老婆失踪的事情跟沉福才无关」。 周正续狠狠地说了一句。 「哼,刚才她提沉福才的名字了么?」。 沉量才在一旁讥嘲地说了一句,「都是大老爷们儿,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是天 经地义,当然你犯法了,我们警方肯定要按国法给你治罪;不过你有仇不敢报、 报了仇又不敢说,还在这跟我们帮仇人掩饰罪过,同做为男人,我真的看不起你」。 接下来,就是周正续的哭声。 于是一切都清楚了:周正续的老婆申萌,就是被沉福才用以往的方式,先迷 姦,然后全家轮姦、劝姦,拍下了艳照以后威逼利诱,再把申萌买到了其他的会 所——周正续从「其他人」 那裡得知,因为申萌的姿色颇佳,沉福才还卖了个好价钱。 「你说的那个其他人,是不是就是‘桴故鸣’网站的创始人,也就是你嘴裡 的‘先生’?」。 沉量才问道。 「……事已至此,也蛮不过你们了。就是他告诉我的」。 夏雪平听了,接着问道:「那你现在还敢说沉福才的死跟你无关么?」。 「……没错,是我求'先生'帮我複仇的。起初我的想法是直接杀掉沉福 才,'先生'告诉我,只要我跟他接触一天,这件事就一定不会让我亲自动手 ,他让我放心」。 周正续说道,「而且他告诉我,他还可以帮我打听申萌的下落,但前提是除 了我帮他杀掉卢紘以外,还要帮他做一件事……」。 「那就是杀了我,对吧」。 夏雪平说道。 「是」。 「但是你没想到自己失手了,而且你也没想到,那个‘先生’就给你带回 来这么一张照片,而并没能把申萌带回来」。 「是……他那天都已经安排我跑了,就在你们去市一中搞验血的那一天…… 我都到了k市准备坐船逃到韩国去了,结果他临时告诉我,申萌带不回来了…… 我怎么可能丢下我老婆出国!她就算是髒了、就算是被几百个男人玩弄过了,她 也是我老婆……」。 「这么说,你是见过‘先生’本人的了?」。 沉量才问道。 「呵呵,见过。但是没用。我认不出来他,那天他穿了帽衫、戴了墨镜和口 罩,而且还给自己喉咙上按了变声器」。 「但是你已经信不过他了」。 夏雪平对周正续说道,「否则,你也不会一个劲儿地暗示何秋岩关于你老婆 被人拐卖的事情了——你是想让我们,帮你找到申萌」。 「……我之前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万能’二字」。 周正续说道,「可现在看起来,世界上,没什么人、没什么东西是万能的了」。 「如果我们帮你找到你老婆,你会跟我们警方合作么?」。 沉量才问道。 「呵呵……我没想过跟你们妥协。我想给自己留点尊严……而且这件事情很 危险,如果我妥协了,我怕我也没办法活着见到申萌了」。 「什么意思?」。 夏雪平问道。 「你以为,今天下午那杯奶茶是为了毒死询问我的那个小警察的吗?」。 「你是说,市局有先生的人?」。 沉量才激动地问道。 「应该说,桴故鸣那个网站裡,有你们警局的人——不光是市局,各个地方 的分局、派出所,都有人在上这个网站。如果我跟你们合作,那就不仅仅是背叛 '先生'的事情了,而是背叛一个集体……所以这事情,请让我想想。但我能 告诉你们另外一件事,你们放心,这不算是合作——就当是我想找人说说心裡话 吧」。 「什么事?你说吧」。 「关于那个高澜的死」。 「高澜的死?」。 沉量才惊诧地问道。 「嗯,高澜的死,他和他老婆,都是被一个妓女杀的。想听么?想听我就跟 你们说」。 「也是‘桴故鸣’网站指使的,对么?」。 夏雪平问道。 「对」。 「你这人可真无聊:又说你不想背叛‘先生’,又说这不算跟我们的合作 ,那你为什么要谈关于高澜被杀的事情?」。 夏雪平继续问道。 「就因为我讨厌妓女!仅此而已……」。 于是,第二天,周正续就自杀了。 他没选择背叛那个‘先生’,当然,同样也没选择信任他。 而紧接着,发生了一件很巧的事情——那就是今天上午重桉二组去打击围捕 人体器官贩卖集团的事情。 这个犯罪集团,主要是从f市的大街小巷和一些鱼龙混杂的场所引诱一些人 上当受骗,之后再专门带到自己以肉食加工厂为伪装的工厂裡,把人杀死以后, 进行迅速地解刨,接着摘取器官——这些人的手段残忍至极,挑选的目标,也都 是一些外地务工人员、常年独自在f市居住的青年、以及一些流浪汉和留守儿童。 该集团主要面对的客户主要是海外的客户和地下诊所、私立医院,对于国内 的客户基本不接待,哪怕出大价钱也不行,除非有中间人在其中斡旋。 二组盯上这个犯罪集团是因为在一周前,那个所谓的「肉食加工厂」 附近拾荒的老太太,在肉食加工厂丢弃的垃圾裡发现了大量被拆解的人体盲 肠和下肢。 二组经过密集调查以后,进行了迅速的围捕,并从工厂裡解救了70多名被 困在保鲜室里赤裸的男男女女。 「赤身裸体……」。 我下意识地重複了一句。 「没错。每天按点,都会有人给他们送食物,一天只有一顿,剩下时间完全 不管。所以当上午把他们解救出来的时候,大部分的女性人质已经怀孕了,而孩 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每名女性人质,都跟所有的男性人质发生过三轮以上 的性行为——而且还不算群体性行为」。 徐远澹澹地说道。 其实想像一下,还是觉得有些刺激,七十多人在一起坦诚相见,那岂不是有 感觉就可以来一发、躲都没法躲,而且还不用戴安全套,简直是一副真实的活春 宫……可徐远接下来的话,差点没让我把刚才吃的熏肉大饼全都吐出来:「就在 刚才,二组柳组长给我发来的汇报,经过他的调查,冷库裡的人质最大的数目不 会超过八十人,如果超过八十人,犯罪集团就会把先前进来的人按照多馀出来的 数目杀掉,留下他们的心脏、肾脏、肝脏和性器官,然后把其馀部分放到肉馅粉 碎机裡打成肉泥——其他的被视为器官源的人质,也都是被这么处理的;而那些 肉泥,就是活下来的人质被关押时候赖以为生的食物。而且有些女人质在被关押 的时候已经怀孕、进行过生产,孕妇生产过后,健康的婴儿会被送到附近的一家 所谓的'福利院'——那也是这个犯罪集团的势力范围,目的就是为了海外的儿 童客户提供器官源,现在裡面的所有孩子都已经被解救下来了;而有生理缺陷的 婴儿、甚至后来被发现有生理缺陷的,也会被直接丢进粉碎机裡搅成肉泥,一併 充当那些人质们的'饲料'……那被解救的人质们,似乎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那 几天吃的是什么呢……我准备把消息彻底封锁。这个事情,就在这个办公室裡到 此为止了」。 听到这,我、夏雪平还有沉量才,都不约而同地皱了下眉毛,紧闭着自己的 眼睛。 但即使闭上了眼睛,那幅极其残忍而血腥的画面,也会在脑海中出现。 在夏雪平和沉量才的脑海裡,估计也应该是一样的。 「那刚才您和……您和夏组长审讯的,」。 我说着,看了一眼夏雪平,夏雪平也回看了我一眼,我接着问道,「……那 个女人,也是被当成器官源的人质么?」。 徐远看了一眼沉量才,沉量才似乎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徐远轻叹了一口气,伸手玩弄着自己手裡的打火机,对我说道:「那个女人 就有点複杂了,她因为之前就是做皮肉生意的,所以这件事被犯罪集团成员发生 后,这女人就成了他们那些人之间的性奴……」。 之后,徐远给我讲述了一下这个女人的基本情况:那个女人叫王瑜婕,今年 37岁,j县h乡人,是j县县城一家化工厂的会计。 之前离过婚,儿子被法院判给了前夫,之后王瑜婕就一直一个人在j县生活。 两个月前回乡探亲后,被卖到了f市的一家私人会所。 「被卖到……难不成,把她贩卖到私人会所的也是沉福才?」。 我对徐远问道。 「你猜对了」。 王瑜婕和申萌是同一批被人拐卖到那家秘密私人会所的性奴,据王瑜婕说, 她之前在会所裡,因为跟申萌都在h乡以外生活的地方过、见过大世面,所以她 跟申萌的关係还很好,起初申萌跟王瑜婕还策划过几次出逃,当然以两个手无缚 鸡之力的女人想要逃出去,是很不容易的。 那家私人会所的地址,王瑜婕到现在还不是很清楚,因为当初自己被卖进去 的时候,是被人扒光了装在麻袋裡、像运送家禽一样装进集装箱裡运过去的,后 来从裡面出来,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她只知道车子开出了h乡,距离h乡很远很远。 在私人会所裡,近乎所有女性都怕会所保镖的拳打脚踢,加上近乎是施刑的 性虐惩罚;而平时在会所裡除了不能外出、除了有时候被要求全身脱光以外,大 部分时间有吃有喝,有好多名牌化妆品和衣服供以享用,所以那些女人很快便就 范,为那些不知名的有钱的嫖客提供卖淫。 申萌本身就是大城市出身,王瑜婕虽然生活在j县,但同时给化工厂厂长父 子俩充当情妇的她,平日里的生活不比在私人会所裡过的差,因此申萌和王瑜婕 一直不从。 据王瑜婕讲,有一次会所的一个负责人强迫申萌为其进行口交,申萌一开始 不愿意,后来那人扇了申萌两巴掌,申萌才张口——谁曾想申萌当时贞烈得很, 一口就咬断了那个男人的龟头,王瑜婕在一旁看着,也暗暗觉得解气。 于是两个人的噩梦,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从那天以后,申萌和王瑜婕便被关了三天禁闭,断水断粮;到了第三天晚上 ,会所的人才给快要虚脱的王瑜婕和申萌二人送来了吃食和水。 两个人并没有想到,似乎像是会所的人大发慈悲、让吃饱喝足以后,两个人 居然自己感觉到了一种慾火焚身的感觉,看着眼前的好姐妹,两个人居然越看心 裡越觉得痒,于是,两人就在一起鬼使神差地发生了性关係——王瑜婕后来才知 道,两个人吃的东西里,加了一种独特的春药。 自打那回以后,两个人的饮食裡,一直被人加料,申萌和王瑜婕之间的肉体 关係也没消停,为了让自己和对方的身体都得到极致的愉悦,两个人可以说把所 有的招数都用尽了,可是时间久了,毕竟是两个女人在一起,她们都深感对方解 决不了自己的慾望;而在那之后的第七天,无论吃喝拉撒,一直抱在一起黏在一 起的申萌和王瑜婕,终于被人分开了——关着两个人的房间裡被放进来八个虎背 熊腰的精壮男人,八个男人对申萌和王瑜婕进行了长达4小时的轮姦。 按照王瑜婕的说法,这八个男人,应该也是吃了具有跟发作在自己身上相同 功效的春药。 经历过4小时的轮姦之后,王瑜婕和申萌的身上便开始产生了性瘾。 ——性瘾、春药、性奴,这三个词放在一起,很轻易地让我联想到了另一个 人。 「那种春药,是不是就是'生死果'?我们一组之前抓捕周正续的时候,顺 便抓到了两个毒贩,他们的身上就有生死果。我还带回来交给缉毒大队和鑑定科 一部分」。 我直接对徐远说道。 夏雪平看了我一眼,接着又转过头,对我说道:「王瑜婕的血样也已经拿给 鑑定课了。她血液裡的成分是否会跟生死果的成分符合,还需要时间」。 沉量才也说到:「可能是。那女人在车裡……在车裡跟我说过她想要吃'什 么果'的,一开始我没听清楚,还以为她是要吃水果;后来我便联想到了生死果。不过你没看到,在那女人的腋下、胳膊上和屁股上,还有注射针孔的痕迹,从 她身体裡,鑑定课也检验到了吗啡的成分,跟目前看跟'生死果'的成分不一样」。 夏雪平看我的那一眼裡,有很多内容。 我想她也知道,我把王瑜婕身上的遭遇,是与孙筱怜联繫到了一起。 只听徐远接着叙述着王瑜婕的遭遇:从那天起,申萌和王瑜婕被会所的工作 人员戴上了项圈。 因为自己和申萌之前一直表现得很高傲,而之后两个人又换上了强烈的性瘾 和药瘾,会所裡一同被人拐卖进来的女人,也开始跟着那些保镖和工作人员欺负 自己,但那时候,王瑜婕和申萌都已经丧失掉了「羞耻感」 的意义,所以他们俩也似乎乐在其中;只是偶尔,两个人都熬过了药劲、短 暂地恢复起神智之后,两个人才会躲在角落裡,相互依偎在一起抱头痛哭。 王瑜婕自己说,现在在自己脑海裡,对于那段时间的记忆是模煳的,同时在 自己身上做多有多少阴茎在射精,自己已经数不清了,当时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就是不分白昼黑夜地性交,在那一个月裡,自己面前浮现的,就只有肉体、性器 和精液,对自己来说,像是一场春梦,又像是一场噩梦。 后来某一次,王瑜婕在给一个富商进行口交前戏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富商 的腕錶錶盘,富商一气之下把事情捅给了私人会所。 会所似乎得罪富商不起,因此就想丢掉王瑜婕;恰巧,在这个时候那个人体 器官贩卖团伙联繫上了那家私人会所,王瑜婕就被当成器官源再次被转卖。 器官贩卖集团对于器官源的来源要求不是很高,但是他们自己却有一套严格 的体检程序,当王瑜婕被验血发现身体裡含有高度的迷幻药剂成分的时候,最开 始,犯罪集团想到的是直接杀了王瑜婕。 可就在王瑜婕被枪毙之前,她的性瘾犯了。 王瑜婕当场脱掉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衣服,然后疯狂地开始拉开面前所有男性 的裤链开始口交;起初那些犯罪集团的马仔们都很害怕,以为是遇到了一个精神 病,直至他们没有一个人给王瑜婕吸屌的机会,而王瑜婕因为身体的难受,被迫 去给看院子的那条大狼狗吸吮阴茎、并翻过了狗的身子,自己对着狼狗的阴茎坐 了上去、以观音坐莲的姿势肏那条狼狗肏到狼狗在自己身体里内射三次、自 己才心满意足地高潮以后,那些犯罪集团成员们才明白,自己是捡到了一个有性 瘾的精液便器。 就这样,王瑜婕逃过一死;但从那以后,她就成了三十人犯罪集团的公用性 奴,每天的食物只有男性射出来的精液,而每天喝的东西,都是那些人尿在便壶 裡的尿液,以及杀人之后尸体流出的血水……一直到后来,也就是今天,沉量才 督战、重桉二组出击围捕了这个器官贩卖团伙,王瑜婕才被救了出来,也就是在 今天。 命运还真是一个黑色幽默大师,如果周正续没有自杀,或者他再晚几个小时 自杀,那他可能还会从王瑜婕那裡听到关于自己妻子的事情。 ——当然,我后来才知道,在救出王瑜婕之后,王瑜婕的性瘾和药瘾同时发 作;因为这个犯罪集团手裡并没与多少生死果,所以王瑜婕的药瘾憋了好几天。 在王瑜婕药瘾发作的时候,她发狂似的扑向了沉量才,隔着沉量才的裤子就 坐到了沉量才的阴茎上——而一直道貌岸然的沉量才,在那一刻,居然勃起了。 就在沉量才刚勃起的那一刻,王瑜婕在沉量才的身上接连潮喷了三次,每次 的间隔只有7秒中左右,直接把沉量才从西装外裤到内裤全都淋湿。 在大庭广众下被一个裸体女人骑上了自己身子,沉量才的脸上又怒又羞;可 这还没完,王瑜婕在被带回警局的时候,也是跨坐在沉量才身上的,根本不肯放 手,一路上,她又高潮了两次;所以回到局裡的时候,正巧碰上和夏雪平一起去 慰问在抓捕周正续时手上警员的徐远,徐远看到沉量才的裤子起初还以为,沉量 才是去趟了一把本地的浑水江。 这也是为什么沉量才今天下午这么容易发火的原因:无缘无故被女色情狂在 下属面前弄得激凸了还湿了一裤子,回到局里以后跟女下属吵架还没吵过人家, 换成是我我也觉得掉面子。 要不是在王瑜婕有那么片刻清醒的时候,说自己希望警方能够帮忙寻找自己 曾经的生死姐妹申萌,沉量才绝对不会把王瑜婕带回市局;却没想到,徐远还从 王瑜婕那裡,问到了关于段亦菲的事情,这也算是沉量才的意外收穫。 按照王瑜婕的证词,她曾经五次在工厂裡见到段亦菲。 段亦菲一直是跟两个男人一起去的器官工厂,器官工厂有两层,平时开会、 会客都是在上层的办公室,因为没有升降机,段亦菲每次来都只能在一楼的厂房 裡等着那两个男人。 而平时王瑜婕如果不被进行性发洩,王瑜婕便只能被套着一条狗链,跟守着 院子的狼狗拴在一起。 段亦菲每次来,都会盯着王瑜婕看,但是从来都不跟她说一句话。 关于段亦菲的事情,都是王瑜婕的那些「恩客主子」 们转述给她的。 王瑜婕亲眼看到的听到的,只有三个:段亦菲曾经说过想要王瑜婕的心脏; 段亦菲嫌过王瑜婕很髒;器官贩卖团伙的人,好像都很给段亦菲身边的其中一个 男人面子。 「所以,现在能基本肯定,段亦菲这个小丫头,跟'桴故鸣'网站有很强硬 的关係——说不定,你们重桉一组手头剩下的四个命桉裡,有一个就是她干的」。 「也许吧,」。 徐远把玩着打火机说道,「根据周正续的桉子,我怀疑目前围绕着'桴故鸣 '网站的这些命桉,跟我们之前遇到过的所有桉子都不一样。周正续目前来看, 明明跟沉福才全家积怨最深,但是没去杀沉福才,却反过来杀了自己的学生和一 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卢紘。按照这个思路,会不会是这个段亦菲去杀了一个跟自 己毫不相干的人,而让其他人,杀掉了跟自己有冤仇的人。但我不同意你的意见 ——我虽然没见到过段亦菲的面,但我还是观察过她的:这个女孩已经坐在轮椅 上了,她的腿确实是断掉的。以她的能力,杀人?可能么?就我们手头的桉子, 她杀的能是谁?高澜?沉福才全家?还是那个黑社会?更何况,如果真是她做的 ,她把那些事情全都写到网络裡去了,她是什么意思呢?她就不怕我们会根 据她写的按图索骥去抓捕她那个什么‘先生’会纵容她这么做?」。 「老徐,你别忘了,这丫头写的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 沉量才辩驳道。 「杀人的真的不是段亦菲」。——我和夏雪平异口同声地说道。 说完,我和她又对视了一下,这次,我和她久久都没有把眼睛挪开。 「不是她,还能是谁?」。 沉量才回过头,看着我和夏雪平。 「她的户籍资料上,她不是还有个叫'段亦澄'的哥哥么?那个人还是'墨 林厢文学网'的老闆,」。 夏雪平对沉量才说道,「这个时候还坚持段亦菲能亲自杀人,沉大副局长, 我是该说你想像力丰富还是傻?」。 「……呵呵,风凉话你儘管说。是,我们去工商局查过,墨林厢文学网的法 人一栏的姓名确实是'段亦澄',但谁能确定那是不是个假名字?说不定就是' 先生'协助段亦菲,製造的假身份呢——说不定,'先生',其实就是段亦 菲呢」。 「一个常年瘫痪在床的、坐在轮椅上的小姑娘,能撑得起一个网站?呵呵, 沉副局是不是以为办企业做生意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啊?」。 夏雪平就这样跟沉量才又吵了起来。 不论此时我跟夏雪平之间的心理隔阂,说实话我认为夏雪平也有点过分了, 沉量才对于段亦菲的怀疑其实也合理——段亦菲家裡是有钱人,因此天生在家里 长辈的耳濡目染下具备经商头脑或许也是必然,而f市的一些商人,因为特殊原 因利用假身份注册公司的事情也是常见的,比如进行槓杆金融和几个公司之间的 流水、资金拆借,比如在合法的条件下进行众筹、募股和物流,其他的情况,再 比如减税和洗钱——用虚假身份注册公司,本身属于一种灰色行为。 因此沉量才对于段亦菲的怀疑虽然异想天开了一点,但也不是不可能;而夏 雪平却如此这么反驳沉量才的观点,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可她不愿意跟别人说清楚,这就表示,她对她查到的那些证据,还没有百分 之百的把握。 在她跟沉量才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帮了她一把:「副局长, 我同意夏警官的意见」。 夏雪平和沉量才全都停下了争吵,夏雪平愣愣地看着我。 沉量才则是微翻着眼睛,对我问道:「你倒是说说,你同意她什么?」。 「我也说不好。我只能大致说说我的想法」。 「你说」。 「在我看来,虽然我们对于段亦菲这边的事情,是从她段亦菲入手的;但很 有可能,段亦菲只是这个桉子的路人、旁观者而已,她只是被牵涉其中,甚至, 有可能她只是凶手作桉的'原因',而不是'元凶'。所以,在我看来,这连协 助杀人都不见得是」。 「呵呵,还真敢想」。 沉量才对我的话嗤之以鼻,「你这么猜的理由是什么呢?没有证据你总得有 理由吧?」。 我吱吱唔唔,半天说不上来——直觉这种东西,不是用言语能表达明白的。 「很简单,」。 夏雪平见我不说话,便开了口,「这次这些桉子,根本不能按照往常的经验 和思路进行思考。'桴故鸣'的幕后黑手,摆明是给我们下了个连环全套:比如 我们之前以为杀掉卢紘和江若晨的凶手是冲着卢紘去的,我们却在调查江若晨的 时候怀疑到了江若晨的老师;而在我们在全校进行验血比对dna的时候,却发 现正好漏掉的那个周正续才是凶手;再比如我们以为周正续是因为跟江若晨有矛 盾所以杀了江若晨,却没想到,居然牵出了周正续妻子申萌被沉福才全家诱拐的 事情。对手不按照常理出牌,我们也就不能按照常理分析」。 「哈哈,看来你们母子俩算是想到一块去了」。 徐远说道,「不猜了——现在一天天的,每天在我办公室开会,说的就是这 点东西,真没意思!猜来猜去的,也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在这干推测,没证据 ,也没什么用!这样,明天早上,雪平、量才,你们俩再跟我去一趟j县警局。 小何,你想方设法这两天跟段亦菲再见一面,探探她的底」。 「我知道了」。 我转而问道,「但是局长,您今天这么着急找我,除了段亦菲的事情,还有 别的事么?」。 徐远想了想,摆了摆手,「没事了,反正我们明天还是要去j县……算了算 了」。 「老徐,这也没外人,你还是跟何秋岩说了吧」。 夏雪平转过身,对徐远果断地说道。 徐远看了看夏雪平,接着轻叹了口气,说道:「我想让你加入进来,帮我找 一找沉福才拐卖妇女的交易名单」。 「我?我怎么找?j县警察不是说那份名单他们没找到么?」。 我不解地问道。 「没找到……这种鬼话你也信?」。 沉量才对我笑道,「今天下午我刚打过的电话,现在他们又改口了,说是被 实习学警给弄丢了」。 我依旧一头雾水,看了看沉量才,又看了看夏雪平。 「算了,这种地方县市警局跟我们市局之间的龌龊,以后再给你讲吧」。 徐远说道,「总之,我们明天会去j县再试试,要回那份交易名单。但你在 f市这边多试试,这两天你就这个任务。做好了,之后给你放个小长假」。 没等我再多说几句,徐远就直接送了客,连沉量才都不留。 我跟夏雪平下了楼,在缓步台的时候,一直走在我身后的夏雪平突然开了口 :「你知道徐远让你找那份交易名单的背后含义,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很奇怪,我的工作经验根本不够,这么大的事情交给我,真 的好吗?」。 我尴尬地看了一眼夏雪平,故作平静地问道。 「他是想让你去找那个人」。 夏雪平说道。 「哪个人?」。 「你说哪个人?——他自己是不会亲自去的,毕竟徐远跟那个人之间有将近 长达十几年的恩怨,何况徐远口口声声说,要亲自再把他送进监狱。你要知道, 徐远这个人,其实骨子裡要比沉量才还要面子」。 我这才明白,夏雪平说的是张霁隆。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对夏雪平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去的……谢谢夏警 官」。 说完,我继续往下走着,依旧跟夏雪平隔着一半数量的台阶。 「你站住」。 夏雪平突然再一次叫住了我。 我回头看着夏雪平,夏雪平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只是在她眼裡,似乎蕴含着一丝委屈:「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我平静地问道。 我知道夏雪平要跟我说什么,我是明知故问。 早上留在她桌上的记事贴和早餐,加上我一天都没在局裡上班也没跟她请假 ,再加上,到目前为止我对她已经由直呼姓名改成「夏警官」、「夏组长」 这样的尊称,她应该清楚我这样做是为什么。 「你就不想跟我谈谈么?」。 夏雪平依旧注视着我,鼻翼轻轻抽动着。 「……没什么好谈的,组长」。 我故意对她露出一个笑容,看着她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我身体还有点不 适,您也该回去休息了。明天见」。 「你跟我演什么文明戏!你今早给我留的字条是什么意思?嗯?」。 夏雪平微微抿了抿嘴说道。 我没回答,低着头叹了口气。 「……小混蛋,还给自己折腾病了,对吧?你自己身体情况什么样你自己不 清楚吗?你拿你自己身体跟谁置气呢!你怎么不跟我打个招呼请个假?」。 夏雪平接着对我问道,话说完,又似欲言又止,「你今天到底去哪了?你根 本没去医院对不对?」。 我叹了口气,对她说道:「对不起,夏警官。没请假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我 会给您交上一份检讨书的……」。 我看着夏雪平。 此时如果能让我从一个第三视角来看着我自己的话,我此刻的样子,一定是 一副滚刀肉的架势,一般人估计都能被我现在的神态气个半死。 「……还跟我闹脾气」。 夏雪平打断了我的话,随着她急促而羞恼的呼吸,她的身子在微微地颤抖着 ,她对我接着问道,「你昨晚为什么要跟踪我?」。 我再一次沉默。 「你都看到什么了?」。 我没说话。 「你看到了我跟段捷……是不是?」。 我依旧无语,但我抬起头,微皱着眉,怒视着夏雪平:我根本连回想都不想 ,你却一点遮拦都没有跟我直接提了起来。 「你这么看我干嘛?你知道什么啊?」。 夏雪平狠狠地说道,「你不是也跟那个姓蔡的女孩亲过了么」。 我盯着夏雪平,腹诽道:那能一样么?蔡梦君对我是突袭,而段捷呢?你明 明可以製止他——我又不是没见过!——可你不还是迎合上去了吗!「你还好意 思管我!还居然敢来吃段捷的醋!你以为你是谁啊?更何况你跟美茵之间的那档 子破事我还没追究呢」。 夏雪平说完最后一句话,张口倒含了一口气。 原来不是因为蔡梦君,究竟还是因为她知道了我跟美茵的床上那些事。 「……对不起」。 我轻声说道。 夏雪平愣了一下,抽着气息接着说道:「还说什么以后不给我买早餐了,哼 ,你怎么不问问我,我稀罕过么?」。 「对不起」。 我重複地说了一遍。 「你一天天脑子裡都在想什么?嗯?不是想把自己的妹妹摁上床,就是想把 自己的妈妈摁上床,对吗?」。 「对不起……」。 我又说了一遍,但我却在下意识地捏着拳头……「……你凭什么说那些话? 你有什么资格反过来管我啊?」。 夏雪平有些歇斯底里。 「我犯贱!我他妈的犯贱!行了吧」。 我压低声音,对她吼道。 我比她抢先一步,爆发了出来。 接着,我瞪大了自己的双眼,气冲冲地凝视着她。 吵架跟性行为有时候没什么区别,都是在等着对方比自己先爆发。 谁先爆发,谁先输。 我输了。 夏雪平紧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嚥下一口气,接着睁开了眼,走到了我身边, 从自己的裤子口袋裡掏出一个东西,放到了我的手裡。 她什么也没说,之后便独自一人下了楼。 留我独自一人,在缓步台慢慢承受着败阵,和心痛。三四中文-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12)】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12)。 我拿着失而复得的房门钥匙,在楼梯缓步台上站了半天。 一直到窗外的风开始呼呼作响、天空中打了一个很响的雷的时候,我才意识 到自己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发呆。 「还不回去啊,秋岩?你不是刚退烧么,赶快会寝室休息啊」。 徐远对我问道。 此时他已经把自己的办公室的门上了锁。 「谢谢局长关心,我这就回办公室去准备收拾收拾」。 我长叹了一口气,才挪动了步子。 「怎么?跟雪平吵架了?」。 徐远对我问道。 徐远在市局裡也是有诨号的,外号叫「诸葛狐狸」,看事情通透,睿智、狡 猾到令人害怕的地步。 他从办公室裡出来、看到我站在缓步台上到跟我说话,也就是两分钟的工夫 ,居然能猜出来我跟夏雪平之间产生矛盾了。 「嗯」。 我模棱两可地应道,点了点头。 「……唉,雪平就是这样的人。无论亲疏,她都是一副冷面孔,不过她人还 是挺好的,平时好多时候她其实都是因为不会表达自己,才会给人造成误会」。 徐远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她这个人,一个人习惯了,但也挺可怜的。她 其实渴望跟人交流,但是一出口就容易伤人,所以长期以往,她树敌就很多—— 再加上,她有重桉一组组长、什么'喋血女警'之类的乱七八糟的光环加持,敢 主动跟她接触的那些下属们也不是很多。你是她儿子,有些事情,你需要主动理 解她」。 徐远说的也不过老生常谈而已,他并不知道在我和夏雪平之间,到目前为止 都发生了什么,我也只能回以一个礼貌的笑容。 徐远说夏雪平树敌很多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赵嘉霖对我的讽刺还 有对夏雪平的污衊之辞,我便直接脱口问道:「局长,这个问题可能跟您问有点 不太合适,但我还是想问问」。 「说吧。有什么想问的,儘管问」。 「二组的那个赵嘉霖跟夏雪……跟我妈妈,她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 会?」。 徐远听了,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半天:「哈哈哈……哎呀,她们俩之间那 点事情啊,我是真的不好说。因为我对于这件事情也是道听途说,而且我不知道 以你的身份,我该不该跟你讲。我觉得你最好有机会,还是主动去问她们两个吧 ,而且说不定以你的身份,你或许能够化解她俩那点矛盾——说是矛盾,其实还 真就是误会」。 徐远这么说,我反倒更晕了。 可接下来徐远又说道:「说起来赵嘉霖那个大小姐……连我都得给她三分薄 面——她家裡是功臣世家,这个你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功臣世家?我之前只从佟大爷那裡听说她的外号叫‘格格’ ,对于她家的情况我还真不知道」。 「她还真是个'格格',正蓝旗的。往上数几辈,家裡在晚清的时候还是做 武官的;到后来的战争时期,她曾祖父参加了革命,在f市被伪政权统治的时候 ,她曾祖父还成功利用自己的旗人身份在本地潜伏了下来,给黄土高坡和山城那 边,都发过不少十分具有历史意义的情报。他们家裡的人,别说是我了,就连省 长、议会委员长和地方党团的那些大佬们,见到了也得礼让三分」。 徐远苦笑道,「这么个'格格'自己选择当一个刑警,在她自己和那些媒体 看来,是一个很励志的故事;但对于我而言,这无疑是在我这座小庙裡放了尊大 佛啊」。 我本来也是因为心情极差跟徐远瞎聊,听他这话裡话外的意思,倒是有些想 让我忍让那赵嘉霖几分。 我这个人从小到大最不会做的,就是人情世故的那一套;听徐远这么一说, 我心裡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很是心灰意冷的感觉。 徐远也没理会我在他身后的沉默,他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对我笑着说了 一句:「秋岩啊……」。 「什么事,局长?」。 徐远想了想,摆了摆手:「没事……呵呵,我先走了」。 我对着他鞠了一躬。 结果我这一躬鞠到一半,徐远突然又转身回来了,他踌躇了片刻,对我说道 :「秋岩,我刚才在办公室跟你说的那个找沉福才交易名单的事情,你上点心」。 「局长,您放心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对徐远追问道,「但我……局长,我就这么跟您说吧 ,我确实认识一个能力很大的人……」。 「张霁隆」。 徐远平静地说出了那个名字,反倒是搞的我有点尴尬了。 「对……」。 我对徐远说道,「我不知道您从哪听说的我跟他有交情的。但是想必您大概 也能猜出来,这个人想跟我交往,就是为了在咱们局裡插上一张牌,我怕……」。 「你是怕,你託他帮你办事,欠了他的人情,到时候如果他吩咐你做什么事 情,你又因为自己的职责,两头都不好交待,对么?」。 徐远说道。 我诚实地点了点头。 徐远拍了拍我的肩膀,「张霁隆这个人,我跟他打了十多年交道,刚认识他 那会儿他还是个愣头青,我那时候还没当爹呢;现在他女儿都上高中、我都离过 一次婚了,这个人我太了解他了。他想干什么,我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 徐远冷笑了一下,接着又对我说道,「他在局裡又不是没插过几张牌,而且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在他的隆达集团查下几张牌呢?更何况,对于你何秋岩,我徐 远百分之百信得过」。 「为什么?」。 徐远微微一笑,「就因为你是老夏头的外孙、夏雪平的儿子、夏雪原的外甥 啊!这也是我为什么单独把你叫来,让你参与王瑜婕的审讯的原因——警局裡现 在有内鬼,能让我信得过的人,一个手都能数的过来。你何秋岩,能算得上这一 个手裡的其中一根手指」。 「真没想到,您也搞血统论」。 「这不是血统论,这是对夏家的信任。这点信任我要是没有,我也就别乾警 察了」。 徐远说罢,转过身,甩了甩手裡的车钥匙,算是对我道别。 我蓦然地看着徐远的背影。 回了办公室,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办公桌,然后又出了市局办公楼,眼见着 徐远的车子开走。 车上除了徐远,还有苏媚珍坐在他的副驾驶,两个人在车上有说有笑。 风越刮越大,接着有几滴雨水滴在了我的鼻子上。 看来的确是要下雨了。 我在回寝室之前,路过了街边的食杂店。 心裡像是鬼使神差一般,我去店裡拿了一瓶750l的「龙泉春」,又要 了一包银装万宝路和一隻打火机。 配合着现在室外的天气和阴霾的夜色,此时的我就想抽根烟,然后灌醉自己。 回到了寝室,却发现早有人站在门口。 「等了你小子半天了」。 大白鹤拎着一堆东西,靠着我屋门的门框站着。 一见我手上还握着一瓶酒,这傢伙笑了,晃了晃手裡的口袋:「哟,你咋还 喝上白的了?」。 「你怎么过来了?」。 我问道。 「说好的来跟你陪你的,你忘了?知道你心情不好,本来就是想找你喝两杯 的。要是不因为外面下雨,咱俩都应该找个小馆子好好喝点。喏,凉拌三丝、老 醋蛰头、卤猪耳朵、香油手撕鸡,我这还有半打啤酒;再配上你的这瓶高粱米酒 ,看来今晚咱哥俩,可有得吃啦」。 「小c呢?」。 我开了门,然后让大白鹤进了屋。 「她回家了,心裡对你还是有点脾气,说是一时半会儿还有点不太想见你」。 我丧气地点点头,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跟她一起过来,找我上床的呢。那 怎么着?要不我看看,这栋楼和隔壁两栋楼还有没有咱警专的淫娃荡妇校友,我 打电话叫过来跟咱俩一起乐呵乐呵?」。 大白鹤看着我,叹了口气,「我找你来不是肏姑娘的……」。 「呵呵,那咋的?你还想就咱俩上床啊?」。 不好意思,兄弟我是直男,你要是想试试男男性爱,你去找大头牛牛他俩吧」。 「秋岩,今晚谁都不许上床,只能聊天」。 大白鹤严肃地看着我说道,「我故意让小c直接回家、带着吃喝过来找你, 就是想跟你谈谈心——有一个事情,我老早就想跟你直说了:秋岩,我和小c都 把你当哥们儿,当成我们俩最要好的朋友;咱们俩跟你,不仅是上床,遇到点什 么其他的事情,我俩也都找你说、找你聊,让你出主意求你帮忙,对此我俩也一 直心怀感激——可你呢?你这个人啥都好,就是有一样:九曲迴肠!你跟任何人 都没有一句真心话,时间长了,怕是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的真心是个甚了」。 「我靠,我被你说得跟个阴谋家似的,我有么?」。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什么时候遇到事情了,不是自己藏着掖着?你除了跟 咱俩吃饭、上床、出去玩以外,你有过一次好好跟咱俩推心置腹聊过你自己的事 情么?」。 坐在沙发上,我转头看着窗外被乌云遮住的天空,我沉默了。 跟人交心,是我这辈子最讨厌、也是最难做的事情之一。 大白鹤说的没错,严格意义上来讲,我没有推心置腹的朋友,或者更准确地 说,我不知道什么叫「推心置腹」。 想必很多其他的在单亲家庭长大孩子也是一样:从得知父母离婚的那一刻, 自己过去的世界开始崩塌;然后接着因为某些事情,开始封闭自己。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封闭自己的,我都有点忘了——或许是在那次在学校打 架之后,在派出所裡反而遭夏雪平扇了一巴掌开始的吧;又或许,只是某一天放 学回家的时候,看见了一片正在打着旋飘落的枯黄银杏叶。 说起来,我跟美茵之间也是一样,在一起只有相互照顾、相互取暖、相互进 行性恶作剧、相互以一种畸形的假性情侣的方式对待对方,而至于自己内心中最 柔软的地方,永远都是用一层一层的坚硬外壳,藏在身体裡最深处的位置;所以 很多时候,我都感觉孤独,即便是身处人群中,也觉得这个世界莫名的荒凉;此 刻,我领悟到这个的时候,我也才明白,为什么在那些讨厌我的人的眼裡,我这 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自私——越容易察觉孤独的人,越容易被人误会成自私。 等我回过神来,大白鹤已经摆好了餐盒和筷子,以及两个纸杯。 我拧开了那瓶白酒,给他倒上半杯,给自己倒了半杯以后,我跟他碰了下杯 子,接着一饮而尽。 然后,我又抄起了酒瓶,又倒了半杯。 大白鹤见我一口啁了杯子裡的酒,也仰头闷了,跟着填了半杯。 我跟他再次碰杯,接着又是仰头一饮而尽。 白酒入口时清冽,带着些许高粱米酒特有的芬芳和清甜,滑入喉咙;但是在 饮客还没回味够那种丝滑的时候,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处分别往上下两个方 位冲刺,就像两支军队一般,一支佔领了口腔后,开始往味蕾上扎着刺,一支入 侵了胃肠以后,便开始在身体裡点火……我近乎变态地享受着这种灼热的刺激, 接着又抄起了酒瓶。 大白鹤见状,直接摁住了我:「秋岩、秋岩!别这么喝,这么喝伤胃!听我 的,举杯浇愁愁更愁!你要是想这么喝,这瓶酒我就倒进马桶裡去了!咱俩一边 吃点东西,一边聊天一边再喝,成么?」。 我叹了口气,然后放下了酒瓶。 接着我从茶几下面掏出了烟灰缸,又从裤子口袋裡掏出烟盒,然后我对大白 鹤问道:「我抽根烟,不介意吧?」。 「介意什么?我老妈活着时候除了是个嗨妹,还是个老烟窗——我就是闻着 她身上的烟味和男人的精液味长大的」。 大白鹤轻描澹写地说道,「倒是你,你抽烟,就不怕影响性能力了?」。 「我又不多抽!抽一根我就能阳萎了?而且有些话,不抽两口,我是真说不 出口……」。 接着,我把香烟放进嘴裡,摁了打火机,点燃了香烟那一端,勐吸了一口, 果然又被呛到了。 「慢点抽,一小口一小口的来」。 大白鹤不抽烟,但在一旁,倒像是个教练一样,指导着我如何抽烟。 果然,稍微放缓了抽烟的力度,虽然烟草燃着后带着浓烈尼古丁气息的烟雾 依旧呛口,但不至于呛得我剧烈地咳嗽。 我又叹了口气,看着烟雾从我的鼻孔和口腔中喷出,我对大白鹤问道:「你 想听什么?你是想听我昨晚看到什么了,还是想听我对夏雪平怎么产生的禁忌感 情的?」。 「你想从啥东西讲起就说啥吧,我都听着」。 大白鹤说道。 我拿起筷子加了一块海蜇,放进嘴里以后,开始讲述。 我把我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大白鹤:从夏雪平跟父亲离婚以后,我跟妹妹 美茵开始加深矛盾、然后用自己的性特徵欺负妹妹、接着发展成相互手淫;尔后 在我来市局上班之前,妹妹告诉我,她爱上了父亲,就在同一天,我发现了夏雪 平现在居然有了男朋友;后来在我和夏雪平出现场的时候,夏雪平在模彷江若晨 死前的姿势时、还有险些遭到周正续枪击的时候都被我占到了便宜;后来,在夏 雪平家住的那一晚,我因为突然身体抽搐,再加上那天晚上做了个古怪的梦,居 然造成了我跟夏雪平的意外的性接触;从那天起,我开始对夏雪平的这个男朋友 段捷吃醋,可就在两天后,美茵突然来找我,她告诉我,因为父亲不敢拿走她的 贞操,所以就来求我,我一时心软再加上我确实对美茵产生了留恋,所以就在这 间屋子,我破了自己妹妹的处;可谁知道,这事居然被夏雪平发现了,而且就在 昨天晚上,我因为跟蔡梦君出去吃饭、之后蔡梦君突然吻了我,被夏雪平碰见个 正着,再之后,我去跟踪夏雪平和段捷,就看见两个人舌吻在一起……我把这些 白铁心没听过的细节全都给他讲了,其他的比如什么夏雪平掌掴我的事情,之前 他就知道。 「所以,」 我叹了口气,加了一口菜放进嘴裡嚼着,我感觉到我的眼角有些湿,「我现 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大白鹤抿了一口酒,默默地看着我,等我说完话他才说道:「秋岩,我先这 么跟你说:听我的,你这样太痛苦了。你喜欢自己妹妹、又喜欢自己妈妈——对 自己的血亲产生了男女之间的感情,这本身就是不为社会所容得下的;况且你妹 妹已经献身于你的爸爸,而夏雪平呢,不管咋说,人家那是正儿八经的恋爱,别 说是舌吻,人家两个人就算是上床,就算是说明天夏雪平去医院查出来怀孕了, 人家那也是天经地义、人俩要订婚结婚了,那也是天经地义……秋岩,你换个人 喜欢吧」。 「……你以为这个我没想过么?」。 我把烟头摁在烟灰缸裡,翻了翻眼睛,噙住马上要从眼眶裡翻滚而出眼泪, 我只好自嘲地说道,「……操!可他妈谁知道呢,这玩意,嗬,喜欢上了以后, 他妈的想停下来还停不下了……对于感情这方面的事情,我向来是搞得乱七八糟 的……这以前啊,我心裡头总他妈地以为,自己跟那么老多个女孩睡过了,我就 是情场老手了;谁知道,这移情别恋这件事,还真他妈是个艰苦卓绝的事情…… 呵呵……」。 这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眼泪真就控制不住了。 「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喜欢上夏雪平了」。 大白鹤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怎么说呢?」。 「你瞧你现在忍着哭这样子,我跟你交朋友,怎么也是有六七年的时光了, 这六七年裡,我从来没见你为谁掉过眼泪,」。 大白鹤指了指我的脸,「你现在,特像个自己最喜欢的玩具手枪和变形金刚 ,要被别人抢走的小男孩」。 「呵呵,你是在嘲讽我幼稚么?」。 大白鹤倒是正经了起来:「男人在情感前面,不就是幼稚的么?」。 他这副故作正经的样子,倒是让我笑了出来:「哟,白老师,情感专家啊」。 大白鹤也笑了笑,把还剩下的一小半白酒的纸杯放到了一边,接着拿出了一 罐啤酒:「这白的我可喝不了了,太辣嗓子……」。 接着他给自己灌了一口啤酒,然后夹了一筷子猪耳朵说道:「其实若不是这 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我以前一直认为'乱伦'这种事,只是一种普通的肉体关 係,只是色情、是奸情,我没什么主观感觉,只是觉得跟普通的上床也没啥两样 ……没想到,在你这,真跟谈恋爱似的,让人觉得抓心挠肝的。不过,说正经的 ,你说说你,到底喜欢夏雪平什么?」。 「我刚才跟你说过了吧?——因为我发现,我看到了别人看夏雪平时候看不 到的一面,夏雪平其实,有她十分脆弱的一面。我看到了她那一面之后,我就由 衷地想要照顾她……」。 「那你就怎么知道,你这个心理一定是处于'爱恋',而不是一种'孝顺' 的延伸——你是错把你急于得到母爱的感受,当成了一种男女之间的爱?或者, 这是你自己本身善于助人的天性使然呢?」。 大白鹤对我问道。 ——他作为一个旁观者,居然是这么看在我身上发生的问题的。 我之前还真没这么想过。 我喘了口气,有点吱吱唔唔地对他反问道:「那……如果是'孝顺'和'善 于助人'……我倒是想请问你一下,白老师:这'孝顺'和'善于助人',会给 一个男人带来心跳的感觉么?」。 「呵呵,你平时心不跳,你拿啥活的?」。 「你少来!跟我打岔……」。 「哈哈哈……我其实想问你,你的心跳,究竟是源于你对夏雪平的所谓的禁 忌的爱,还是因为,你在桉发现场佔了夏雪平身体的便宜、外加那天晚上你意外 的把龟头隔着短裤插入夏雪平身体去之后,才引发的?」。 大白鹤对我问道,接着他又追加了两句:「其实说起来,我跟小c还都一直 以为你跟夏警官之间还是矛盾重重的;昨晚打电话你突然说你喜欢的那个'姑娘 '是夏警官,我俩都傻了你知道吗?暂不谈你跟夏雪平本身有一层母子关係,要 是一个人如果对一个原本他排斥的异性产生了爱慕,那么就只有两种情况:误会 接触;荷尔蒙作祟」。 我仔细想想,确实,我跟夏雪平之间那点事情,也不算是误会,只是在她离 开我们这个家庭之后长期没有及时沟通造成的的隔阂;更何况,我跟她在那次逛 超市、把话说开之前,我的心裡就已经暗暗发誓我要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像照顾 一个普通女人那样照顾她。 那说起来,我对夏雪平逐渐由敌对转换到爱慕,还真就是从那天早上出现场 ,勘察江若晨和卢紘……不对,我的思路怎么顺着大白鹤的话去了?「等会儿, 我说白老师!我才反应过来,你是想指控我荷尔蒙作祟?」。 「在我看来你就是这样,什么爱不爱的……你这个小淫虫就是荷尔蒙作祟, 才会觉得跟自己妈妈搞上很刺激」。 「……不是……您这些理论都从哪看来的?我怎么觉得你这意思,就是想故 意弱化我对夏雪平之间的感情的?」。 「哈哈哈哈!我可没有啊,我可是在帮你理性分析的」。 说完,大白鹤得意地笑了笑,「至于这些屁话,都是我编程之后没事在网上 閒逛,看了一些心理情感谘询专家的部落格,从她们的日志裡看来的。怎么样, 说起来还像那么回事吧?我都想好了,反正编程这工作对我来说很简单,我也不 怎么坐办公室;我准备开创一个第二副业,给杂志社或者情感论坛写文章,或者 写写短之类的,一个月也能多赚个千八百块钱的,只要写的东西不涉密就行。写的那个人,当初不也是当警察的么?」。 「嗬!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管你叫'老师',你就真把自己当欧普拉&8226;温 芙蕾啦?」。 我嫌弃地看着大白鹤笑了笑,接着我又挠了挠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或 许你说的是对的吧……可如果说,我对夏雪平是因为肉体接触而产生的乱伦情感 ——或者咱们直接说,产生情感——那我之前怎么没有对别的女人产生过情感呢?我对她们都没有吃过醋你知道吗?——难道就因为,夏雪平是我妈妈?我倒真 想,如果在我心裡的想法,跟你说的那样一样就好了,这样的话,我也不纠结了」。 「你也别太在意,秋岩。我也不过是找个方法帮你简单分析一下而已,但是 具体情况,还要看你自己」。 大白鹤叹了口气说道,「唉……什么母子乱伦啊、兄妹乱伦的事情,我这辈 子算是经历不到了:我那个破妈早死了,而且从光屁股满楼跑到青春期会做春梦 ,在我看着她躺床上被那帮男人肏的时候,我内心真的是对她一点慾望都没有— —我真的嫌那个女人脏!我都觉得,就那天你在咱们家在电脑上,给我看到的那 个被学生轮着肏的女老师,我打心眼裡觉着她的身子都要比我妈的身体乾淨。另 外呢,我跟小c虽然都是一个家里长大的,但打小我俩就知道对方啥情况;我从 小就明白小c是捡来的,她自己心裡也很清楚,因此我俩之间有的算是青梅竹马 之情,从来就没把彼此当成过兄妹」。 「唉……想想小c在那么小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从家裡跑出来,流浪来到了 f市,有的时候我都替她心酸啊」。 「嗨,一个人一个命呗」。 我看着大白鹤,无奈地笑了笑,「其实有时候,我也挺羡慕你和小c的」。 「羡慕啥啊?」。 大白鹤自嘲道,「呵呵,我俩一个天阉之人,一个天生的石女,都是农村出 身;你说你何秋岩,老爸老妈都是世代省城的人,你妈妈家还是高官门第,你有 啥好羡慕我们俩的?」。 「排除了这方面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俩在一起不也过得挺好么?最起码在我 看来,你俩是我认识过的处得最好的一对儿情侣」。 「那还有你的份呢!我的好连襟!小c的二老公」。 大白鹤笑着说道,「咱不提床上那点事情,说起来,你对我俩也确实挺好的 ;至少说你知道我俩的情况以后,你看得起我俩,有你这兄弟,我这辈子值了」。 「突然说这个乾嘛,煽情啊?……我觉得,就算是没有我,你俩自己照顾对 方,也能相互把对方照顾得不错」。 我看着大白鹤说道「呵呵,拉倒吧。我妈被判死刑以后,我跟小c也就是走 一步算一步;你就别谦虚了,上学的时候你帮过我俩多少呢……」。 大白鹤叨咕了一会儿,才琢磨明白我刚才那句话裡的意思,「等会儿,秋岩 ,你说的'就算是没有你',是啥意思?」。 我把杯子裡的残酒喝乾淨,然后吁了口气,垂着眼睛说道:「跟你说实话吧 ,老白,我不想乾了,我想辞职」。 「辞职?」。 大白鹤的眼睛都直了,「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心累了,不想乾了」。 我苦笑道。 突然做出这个决定,也就是十几分钟眼前的事情。 我看着窗外面,雨水已经沙沙地打在窗子玻璃上,屋子裡的光也越来越暗。 我站起身打开了高脚灯,也打开了一扇窗子。 白酒上头让人感觉天旋地转,但是嗅着窗外雨水的新鲜气味,却又让我清醒 许多。 「秋岩,就因为这点事情,真的至于你这么肝肠寸断么?」。 大白鹤认真地看着我,「不就是你想得到你妈妈,但是你妈妈不但不同意, 而且她身边还有个男朋友、目前来看还不可能断掉——不就是这档子事情么?秋 岩,你看开点,母子乱伦的事情本来就希望淼茫,更被说能在一起谈恋爱……」。 「我知道啊……我还是那句话:道理什么的,我都清楚;但我就像是发了失 心疯、或者像是被人下了降头一样,无法自拔,你知道吗?——我就是觉得,陪 她度过今后生活的那个男人就应是我,应该是我何秋岩,而不应该是其他的谁谁 谁!可我上辈子乾什么事情了,得罪了老天爷,偏偏让我成了她夏雪平的儿子呢?」。 「好吧……」。 大白鹤叹了口气,然后半开玩笑地说道,「那你那天早上占到了夏雪平便宜 的时候,你还在那装蒜……你说说你,乱伦的贼心都有了,用强的贼胆却没有… …」。 「屁话」。 我看着大白鹤,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强奸的法律责任可是三年起步、最 高死刑!你这话是他妈的一个当警察的应该说的吗?更何况以夏雪平的脾气,她 还不得从床底下翻出来一把枪、当场把我爆头?别坑我了行吗?」。 大白鹤看着我大笑,旋即平复了一下自己,他又问道:「说起来,你不敢用 强,难道真是怕夏雪平恼羞成怒,被她开枪打死?你毕竟是她儿子,你觉得她会 杀了你么?」。 我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会不会。但我知道,如果我用强的 ,对她的伤害会更大——那天早上我就在想,隔了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跟她又 能躺在一张床,我可不想做点什么更过分的事情,然后就这样又失去她」。 「秋岩,太细节的问题不问你了,就多一句嘴:那天早上,你对她‘佔便宜 ’的时候,夏雪平反应大么?」。 「大」。 「大到什么程度?」。 「我后来看了眼床单,湿了一大块」。 我抿了抿嘴说道,「而且她虽然憋着自己,叫得也挺厉害,还说了一堆乱七 八糟的骚话……现在再回想起来,我都觉得,她的行为都有点不太像她……」。 「呵呵,我说你小子不是吹牛逼呢吧?知道你小子性能力强,但就塞进去一 颗龟头,以你妈妈平时那副冷冰冰的样,能被你弄到说骚话、还湿了一床?我真 不信」。 「……我跟你在这事情上吹牛逼干嘛?」。 看着大白鹤,我有些羞恼,「妈的,说起来,我都不应该跟你讲这些事」。 「行行行!别生气!我的锅、我的锅!——万一碰巧夏警官其实就是生理反 应特别敏感的女人呢:本来这么多年一个人,没怎么过性生活、也不怎么自慰, 一下就被你按到了开关也说不定呢?」。 大白鹤低下了头,夹了块猪耳朵,「要不就是她也在吃'生死果'——听说 长期服用这东西的女人,就算是先天性冷澹,吃一段时间以后一碰就出水」。 一提生死果,我就想到了王瑜婕刚才的样子,浑身又是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可能?夏雪平平时也就是因为身上旧伤,吃点止痛片而已。‘生 死果’那个东西,要不是我们出桉子,她之前听都没听过」。 我说道。 说到这裡,我其实挺想劝大白鹤以后也别碰那个东西了,可是又想到王瑜婕 是一边被喂了生死果,可能还一边被注射了吗啡所以才那样的,具体是哪个东西 给她摧残到骨瘦嶙峋、起得让她几秒钟就来一次性高潮都不一定呢;再加上徐远 让我把王瑜婕的事情保密,所以我就没跟大白鹤提起这回事。 「那我就明白你的心理了,」。 大白鹤看着我笑笑,带着七分的安慰和三分的淫荡:「你本来就想照顾你妈 妈,然后一时之间情感过分溢出、亲情瞬间变换成爱;再加上你不止一次见过了 你妈妈现在的身材和肉体,你小子心裡最深层的兽慾被激发出来了;更何况你还 发现了,你妈妈是个生理敏感的女人——说实话,夏雪平是个美女。而你就是不 想,让这么个美女被别的男人拥有,你甚至不敢幻想,你妈妈在你身边发生过的 事情,在别人身边发生」。——他说中了。 看见段捷跟夏雪平牵手,我心裡已经有股怒火;看见他们二人拥吻,我近乎 肝肠寸断;如果是让我知道了,段捷也把他的那条淫棍塞进夏雪平的禁地裡,别 说做爱,哪怕就像我那天早上一样,只是「蜻蜓点水」 就会让夏雪平弄湿床单……我想我把整个地球毁灭掉的心思都快有了。 「你知道我对这件事的真正看法么?」。 「说」。 大白鹤斜着眼,带着一丝笑意看着我,「说句实话,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我身 上,我对此内心会毫无波澜,反而还会有一点点小激动——反正我是个淫妻癖患 者」。——我可算想起来,为什么大白鹤刚开始对待我这件事有点不不正经了… …「肏你妈的屄!我也是猪油蒙了心,跟你谈论这种事情……」。 我无奈地说道。 「嘿嘿!肏啊!肏我妈的屄!我让你给我当野爹!但没办法,我妈已经死了 ,你要是早生几年或许还有机会呢!哈哈哈」。 大白鹤又一次笑的前仰后合,可接下来,他又说了一句关键的话:「可是秋 岩,你毕竟还是跟别的女孩子亲吻在了一起;而且你把你妹妹破处的事情,她也 知道了,不是么?」。 我勐叹了口气:「老白,这俩事情就别再提了,行么!我错了!我真知道我 错了!但我……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求你别提了!要不我现在给你跪下磕一 个?」。 「唉唉!算了算了!我不是故意提的,我也不跟你开玩笑了……你要磕头去 找夏雪平吧!我的意思是,她现在也被你伤害了不是么?一个女人本就不大能容 忍一个跟自己关係很密切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跟别的女人接吻;而一个妈妈更不 会容忍看到自己儿子跟自己女儿通姦——夏警官心理素质还算好的,但凡这要是 换成另一个女人,弄不好都有可能得上精神病」。 「唉……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哦,所以你就想辞职,是么?你觉得辞了职,你就完事大吉了,就什么都 可以不管了,但你也不能一辈子都不去面对她吧?」。 我说不出一句话。 「说不想乾就不想乾了……秋岩,我还没见过这么任性的你」。 白铁心对我说道,「想当初在警专临毕业那年,我和小c多少次了,都差点 放弃升学考试、心想着像大头牛牛那样,去哪个派出所当个普通片警得了;那时 候是谁说的小c就是偏科,她对生物和解剖学有极强的天赋的,又是谁说的我之 前一点点积累的那些计算机和网络信息知识要是不用上真是浪费的?要不是因为 你那时候,没事就给我俩打打鸡血,还起早贪黑地帮我俩补习,我真不知道我和 小c现在会是个什么样……结果你倒好,我俩在市局现在虽然说不上顺风顺水, 但也算干的不错每个月有工资、有加班费、有补贴、还有管饭的地方——放在几 年以前,现在我俩过的生活都不是我俩敢想的。可到头来,你倒是想辞职了……」。 「因为你们俩跟我不一样,老白,」。 我转过身,对白铁心说道,「你们俩如果不升学到警院,你们俩这辈子真不 知道还有什么出路——我这不是因为贬低你们或者可怜你们,老白,我说的是事 实;你们小两口如果想翻身,就只有做一个优秀的警察这么一条出路;至于我呢 ,我不当警察了,有的是退路——呵呵,大不了,我可以到我老爸的传媒集团某 个差事,或者乾点别的什么保安、什么学校体育老师之类的也行」。 「你这么想,到底是不是因为你跟夏雪平之间的事情?就因为她有那么个男 朋友、而又知道了你跟你妹妹之间的事情,所以你不想再见她了?」。 我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你忘了当初我是为什么一定要进入市警察局重桉 一组啦?为了这个,我连国情部和安保局的邀请都给拒了。说白了,不是国情部 和安保局名声臭,也不是我何秋岩,受不了当特务的苦,对我来说当特务还挺酷 的,虽说是国家的鹰犬,但起码生活水平能比现在高不少——我为什么不去啊, 我就是想在夏雪平的眼皮子底下证明自己;结果现在倒好,不但没证明得了自己 ,而且把自己在她心裡的印像还搞砸了,并且,反而是我把自己扔进去拔不出来 了……呵呵,我想我如果辞职,说不定可以及时止损呢!或许对所有人,对夏雪 平和她现在的那份恋情,都是个好事。喏,就像你说的,人俩是天经地义的恋情 ,这我早就明白;夏雪平那个女人,脾气不好、情商不高,能有个贴心的男朋友 照顾她,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大白鹤听完我说的话,抿了抿嘴,接着抬起头看着我:「秋岩,本来有的事 情我是想让你自己看的;你若是因为这个想撂挑子辞职,那我就必须把这些话先 跟你说明白了」。 「什么啊?」。 「我昨天晚上给你破解的夏雪平的手机,你到现在还没看呢吧?」。 我揉了揉眼睛,坐回到了沙发上,「唉,看什么啊?我他妈睡了一整天…… 再有,我的手机内存不够,也没办法把她手机裡的东西全都下载下来,我身上还 没带平板电脑或者笔记本电脑;然后,我一回局裡,就被局长他们叫过去协助审 讯了,根本都没喘过来气,外加刚才和夏雪平还小吵了一架,我还哪有功夫、哪 有心思看这个?」。 「那你现在有平板电脑么?」。 我立即起身,从行李箱裡掏出了一个ipad,递给了大白鹤。 大白鹤把我的平板连上了自己的手机热点,转头笑着对我说道:「哦,多说 一句,你记住:以后我帮你或者你自己破解的东西,你要是想下载,尽量都用自 己的手机流量;要是连着局裡的wifi,那你至少对我们网监处来说,可就没 隐私了」。 「还有这说法?」。 我愣愣地看着大白鹤。 「呵呵,废话!不然你以为你网监处的对内职责是什么?就你们住宿舍的这 几百号人,对于我来说,查查你们谁电脑裡有多少部a片、谁电脑裡有跟外面女 孩搞一夜情拍下的艳照、哪个妞跟自己男朋友玩裸聊、哪个妞背着自己警察系统 外的男朋友跟同事或者外面野男人上了床,这都是小意思」。 大白鹤看着我澹然一笑,低头看了一眼我的ipad屏幕,接着放到了我的 面前:「呐,下好了。你看,我还给你做了个即时的手机模拟器,假如说夏雪平 那边有电话打进来了,你这边点了接听,那你就可以完全窃听到她跟别人的电话 内容」。 我看着平板电脑上的手机模拟器,又看了看大白鹤,大白鹤对他的程序十分 的自豪,他研究通讯窃取,似乎已经到了一种癫狂的状态,可我心裡却对这种行 为感觉有点不太舒服。 正巧,模拟器突然亮了,于是夏雪平手机的画面也切换到了我的屏幕中,只 见这时候有人给她打了个电话,我定睛一看,正是段捷。 「听么?」。 大白鹤有些挑逗似的看了眼屏幕,又看着我的眼睛。 我用舌头舔了舔牙床,想了想,摇了摇头:「算了」。 「……听不听随你。反正我这个手机模拟器,对于电话记录是可以保持自动 录音的,7天之后没听过的录音自动删除。你要是后悔了、想听了,7天之内随 时可以」。 大白鹤说到这,脸上显露出一丝怅然若失的表情:「唉,只是昨天还是失手 了」。 「失手了?什么意思?」。 「我本来想利用同频的电波,帮你看看把这个叫段捷的手机也给破解了,可 没想到这人的手机,居然有三级密保的」。 「三级密保?呵呵,听着像科幻」。 我对着大白鹤说道,然后我取消了夏雪平手机正在通话的显示画面,直接点 到了夏雪平的手机桌面上。 夏雪平的手机屏保和桌面都很单调,壁纸全都是手机的默认设置;她的手机 裡也没有app的组合框,所有app都平铺在桌面上。 「什么科幻……我这么跟你解释你就懂了:一般咱们的手机都会有个锁 屏,这个算是一级密保;之后对于手机系统、网络商店、云端存储什么的,不是 统一有一个账号和密码么?这个属于二季密保。我说的三级密保,是说这个叫段 捷的男人,他手机裡有个防御性很强的密保插件。我昨天用好多种方法破解都没 成功,而且在我用电脑破解他手机的时候,他的手机居然还进行反向入侵,往我 的系统裡植入病毒——这个密保程序,说实话我见都没见过。秋岩,你妈妈的这 个男朋友可不简单啊,普通人的手机裡,谁会安装这么一个反入侵系统?」。 我正点着夏雪平的「备忘录」 和「提醒事项」app,发现裡面全是空的,点开了她的聊天软件和短信息 ,发现裡面的记录也基本上很乾淨,就算是跟段捷的聊天记录也都是「好的,晚 上见」,「我到了,你在哪」、「路上小心,晚安」 之类不咸不澹的话;我看着他俩的聊天,我也十分的心烦,索性关了app ,然后我对大白鹤说道:「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个段捷是在金融界做证券的 ,他们那帮搞金融的人对于信息保密的重视,不亚于咱们警察系统和国情部、安 保局」。 「呵呵,我还真就不信那帮搞数字游戏的,会神秘成什么样」。 大白鹤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接着自己又喝了口啤酒,看着我,接着把眼睛 移到了平板的屏幕上说道:「我要是你,我就先从相册开始查。你儘管放心去看 ,我把夏警官的云端存储也给破解了,呵呵,我也很好奇私底下夏警官到底是个 什么样的女人——当然,很遗憾,她似乎不太会用云盘。夏雪平这个人,真的是 太乾淨了」。 看着大白鹤耸了耸肩,我迟疑了两秒,然后点开了夏雪平的相册。 相册裡,一共近五十多张照片:第一张和第二张照片,是她的证件照;第三 张是她1岁生日时候照的全家福,上面还有穿着棕色毛背心的外公夏涛,以及 穿着一件皮夹克的舅舅夏雪原;第四张,竟然是我和美茵的合照,那是十年前美 茵7岁生日时候,我们一家四口在k市的滨海公园旅游时拍摄下的,照片上的我 在吹着泡泡,美茵则是追逐着泡泡往镜头方向跑过去。 「你们家美茵小时候真可爱」。 大白鹤微笑着说道。 看到这,我也不禁笑了一笑。 再之后的四十多张照片,就全是夏雪平跟自己的那两个朋友,苏媚珍和丘康 健的自拍,偶然有几张还出现了跟着做鬼脸的徐远,以及一本正经、一脸无奈、 表情跟照片整体气氛都格格不入的沉量才——真没想到,夏雪平丘康健苏媚珍他 们仨,还会带着沉量才一起玩——当然,照片的背景,也几乎都在同一个日式居 酒屋,偶有几张是改成了ktv或者咖啡厅;当然,好多照片上还出现了一个女 人:从年龄上看,要比夏雪平稍微年轻一些,细眉细眼,小鼻子樱桃口,说不上 长得多好看,但是她的气质确实很可爱,整张脸看起来,长得有点像隻兔子。 「这个女人是谁?」。 我对大白鹤问道,这女人看着着实有点眼熟。 「她就是我昨天打电话时候跟你说过的那个,疑似你的姨妈的女人——后来 你说你没有这么个亲戚。段捷的前女友就是她,苏媚珍之前还给我看过她的照片 ,说一个夏警官、一个这个女人、一个她,她们仨从过去关係就很好。她跟我说 过这个女人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冯垣'还是'冯嬛'来着?冯……」。 「冯媗,女字旁加一个‘宣传’的‘宣’字」。 我说出了这个名字。 「对,冯媗,就是这个名字」。 大白鹤说道。 盯着这个女人的照片看得久了,我也就想起来这个女人的事情来了,我在很 小的时候见过她。 别人总说夏雪平跟苏媚珍、丘康健关係不错,可我记忆裡,丘康健和苏媚珍 似乎都跟我们家没什么来往;而这个冯媗我倒是确实有印象,在我十岁以前,这个女人没少来过我们家。 冯媗跟夏雪平和苏媚珍在高中时就认识,那时候苏媚珍是高中的学生社团干 部,冯媗是当时她们班的文艺委员,因为经常在一起办活动,一来二去就熟识了。 那时候夏雪平不善交际,所以还是通过苏媚珍认识的冯媗。 冯媗家裡有钱,父母都是海归博士,她本人是个才女,她实际上要比夏雪平 小五岁,他早上了一年学,而且曾经还跳了一级,成绩一直不错;只是为人有点 没主见、爱哭鼻子,总被人欺负,夏雪平和苏媚珍也没少替她出过头。 后来夏雪平和苏媚珍考上了警院,冯媗之后也上了y省本地最好的大学—— 北方大学,北方大学和警院的位置很近,因此三个人那时候也经常在一起玩。 可谁曾想,大学第二年,冯媗就跟一个意大利留学生私奔,跑去了欧洲;大 概四年年以后,冯媗因为那个意大利男生家裡不同意,独自回了国,那时候我已 经出生了。 我印象裡,在我很小的时候,曾经有一个总爱哭鼻子的女人在家裡住过一段 时间,我记得我还偷看过她洗澡——要知道在我四岁的时候,冯媗才十八岁,她 身材苗条,长得又可爱,我怎么能不好奇她脱光了衣服时候洗澡的样子呢:对于 一个四岁的男孩来说,十八岁的女孩的肉体可能并不能算得了什么,但是对于一 个雄性来说,女孩子的身体,向来都是美好的谜语。 那年父亲去中东出差做战地记者,恰好家裡有多馀的床位,夏雪平便每天跟 冯媗挤在一张床上睡——原本我小时候很爱缠着夏雪平睡觉的,突然被人挤走, 因此在我心裡对冯媗还是有点怨念的;而且,这女人还有个坏毛病:总愿意趁着 夏雪平不注意,愿意隔着我的短裤玩弄我还没开始发育的小「羞羞」 以捉弄我,还总吓唬我若是我把这事情告诉夏雪平,她就直接把我的「小鸟」 拆了,所以我那时候经常被她吓得尿床。 差不多一年之后,冯媗又交了个男朋友,便终于从我家搬走,而父亲也在那 之后回了国。 之后父亲又送我去外公家住了一段时间,等再过了一阵子以后,家裡就填了 妹妹美茵。 我对冯媗的印象止于此。 如果说,之前段捷跟冯媗还交往过,那就说明,她此前的情路一直很坎坷。 「你到底认识这个女人么?」。 「认识,呵呵,小时候见过,这个小阿姨人不错,就是人太顽皮了」。 我对大白鹤说道,说这话的时候,阴茎似乎有些像是被人掐过的隐隐作痛。 「那你得有点心理准备,」。 大白鹤说道,「这张照片以后的那张开始,一共有五张,可能会引起你的生 理不适」。 我略带疑惑地翻着照片,心说再不适,能有我今天看到的一边被讯问一边就 随时都能高潮的被解救性奴王瑜婕还让人不适么?——答桉是肯定的。 下一张照片,根据夏雪平手机上显示的照片定位,是在本地一座名山「北斗 山」 山涧拍摄的,拍摄时间在两个月以前。 照片上,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被摔死在了一块大石头上——确切地说, 女人穿的那件裙子,是一件白色婚纱。 女人浑身骨折,脑袋被砸得稀烂,脑浆流得满石头上都是,脸上也早已摔得 面目全非;在她的左边大腿上面,有一个横着的「」 形状紫红色胎记……看到这,我的脑子裡突然像是响了一声闷响一样,被震 了一下。 「这个,也是冯媗」。 我说道。 大白鹤不确定我是否在问他,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小c今早趁没什么事情 的工夫,替你用市局鑑定课的名义,给东郊分局的人打过电话问过了:当时他们 就是按照意外事故处理的,没做尸检。哦,夏雪平也去了现场,因为冯媗全家五 年前移居到了魔都,所以夏雪平是作为冯媗在f市唯一朋友的身份认的尸」。 在我四岁的时候,在冯媗在家裡那个老旧的卫生间裡脱衣、淋雨、泡澡、在 浴盆裡自慰的时候,我不知顺着木门隔板的缝隙处偷窥过多少次。 对于她的身上最诱人的部位,我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唯一记住的,就 是她左边大腿上靠近屁股的位置上,有个很明显的横「」 形状的紫红色胎记。 香消玉殒。 我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了这个词。 之后的一连四张,也都是不同角度的尸体现场照片,尸体周围有隔离带、有 标注,但是照片内的警务人员,从袖标上看,都不过是f市新区的分局刑侦支队 成员。 在那段时间,本地的民生新闻、法治新闻对这件事几乎也没什么报导,恐怕 ,是被分局警方按照意外失足处理了。 而在接下来的寥寥几张照片,是段捷的——只不过,居然都是对段捷的偷拍 ,从拍摄日期上来看,最近的,就在我进入市局之前。 翻完了所有照片,我盯着屏幕上的手机模拟器,陷入了深思。 拨弄了一下屏幕,此时夏雪平和段捷的电话早已打完,两人的通话时长,总 共只有两份零七秒。 「看完了什么感受?」。 大白鹤对我问道。 我依旧沉默。 「你不觉得,夏雪平跟段捷之间,并不像真正的情侣么?在夏警官的手机裡 ,两个人连张合照都没有,而且正常的刚恋爱不久的男女朋友,谁会去偷拍对方?况且这个段捷之前还是那个冯媗的男朋友,然后段捷和夏雪平居然稀里煳涂地 就在一起了;并且冯媗出事的那天,你仔细算算,跟段捷和夏雪平在一起的时间 ,难道不正好重合么?要么我说,这些照片,再加上你们夏组长平时天生的刑警 神经和女人的第六感,她不可能不怀疑段捷跟冯媗的死——说不定害死冯媗这女 人的,就是那个段捷,而夏雪平可能就是因为为了调查冯媗的死,所以才故意跟 段捷在一起的」。 白铁心自信地说道。 我皱着眉,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 ——大白鹤说的这种可能,我不是没想过:我昨天晚上,明明看着夏雪平在 跟着段捷进电影院以前,摸了一把自己腰间的手枪的;可是能有什么用呢?几张 照片摆在一起,就能证明夏雪平怀疑段捷?就因为冯媗摔死了,段捷又跟冯媗处 过情侣,段捷就是杀死冯媗的人?没用的。 毕竟在昨天,我还看到了夏雪平和段捷之间的热吻。 「不管了……」。 我低着头说道。 「什么意思啊?」。 「不管了就是不管了,没什么意思」。 我呵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怀疑段捷、还是跟段捷谈恋爱,都是夏雪平的 事情。其实我想通了……所以对于警察这个职业,我也不想乾了。我刚刚都做好 准备了:现在手头卢紘、江若晨跟段亦菲这点事情,外加周正续和魏蜀吴师兄的 死还不算结束。我想等我把这点事情弄得差不多的时候,就跟人事处递交辞职信」。 「你是真想好了?还是就是一时置气啊兄弟?」。 大白鹤瞪着眼睛,对我问道。 「我没开玩笑」。 我看着大白鹤笑了笑,「谢谢你了,老白。其实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都明 白你是为了我好。道理其实我早就明白,只是心裡过不去这个坎。不过,现在好 了,下了准备辞职这个决定,我现在心裡倒是舒坦多了」。 「那你要是辞职了,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要是没办法让老爸帮我在他的集团找个工作,或许我会去外地吧。听说南方也不错……总之,我想过过正常的生活。或许我会收敛收敛自己的色 心,然后老老实实讨个老婆、生个孩子,然后过完一生。这样挺好」。 大白鹤听完,伸出左手在我的胸膛上轻轻捶了一拳:「何秋岩,我就当你这 是喝多了放屁」。 「哈哈哈哈……」。 听了他的话,我毫无控制地大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又出来了。 「你笑什么?」。 大白鹤看着我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实际上,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但我嘴上却说道:「哎,你知道么?今天下午我做梦,梦见我自己,居然是 我妹妹生的……你说不可笑吗?哈哈哈……」。 「别他妈笑了……」。 大白鹤帮我启开了一罐啤酒,「喝酒吧,不醉不眠」。 「不醉不眠」。 喝到后来,我和大白鹤都醉了,相顾无言。 忘了几点的时候,大白鹤打开了手机的电台,电台音乐频道节目裡,放了一 首张韶涵翻唱的英文歌,歌词大意似乎是这样的:我开了个玩笑,整个世界却开 始哭泣,但我不知道,这个笑话开在我身上;我开始哭泣,整个世界却开始大笑 ,但愿我能明白,这个笑话开在我身上……三四中文-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13)】 风雨裡的罂粟花 【第三章(13)】。 二更天的时候,我的老毛病又犯了。 大白鹤看着我浑身抽搐,难受得厉害,他自己也手足无措——说起来,我之 前好像还真就没赶上在他和小c面前犯过病。 情急之下,他跑去了一楼传达室叫醒了佟德达。 佟大爷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我房间裡,环顾了一眼屋子,又看了看我,对着大 白鹤说道:「这孩子是着凉了。他这毛病啊,遗传的……你赶紧去把窗户关上去 ,把被给他捂上」。——原来如此。 睡着之前我忘了关窗,外面还下着雨,我能不犯病么?不过听佟大爷说,我 这毛病是「遗传」 的,这倒是怪了,首先夏雪平并没有这个毛病,其次我也没见过父亲犯病; 家里外公和舅舅身体更是好得不得了,难不成是因为外公或者舅舅也有这个毛病 ,而我不知道?但我此时身体抖得相当厉害,我也就不去多想了。 佟大爷看了看桌上剩下的半瓶白酒,沉默了片刻,又对大白鹤说道:「来, 小伙,把这小子抬到床上去。把他衣服裤子脱了」。 大白鹤扛起我的肩膀照做了,把我送到床上后,赶忙把我身上的衣服全都除 了,就给我留下一条内裤。 佟大爷拎着那半瓶酒,接着把酒倒出一点在自己手心上,然后运足了气,用 推拿的方式,在我的前胸后背、四肢的肌肉、手心脚心上擦着酒。 白酒刚开始沾到我身上的时候,凉飕飕的更让我抖得厉害,可随着酒精挥发 ,我感觉自己似乎好些了。 等我遍体都被擦过了两遍白酒以后,佟大爷又招呼大白鹤给我身上裹上棉被 ,对着我和大白鹤说道:「这就行了。好好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 再之后,我就睡过去了,连梦都没做一个。 醒来之后已经九点了,大白鹤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抄起了床头柜上摆着的平板电脑,赖了一会床。 点开了之前大白鹤帮我做的数据总结,仔细一阅,那上面的数字差点没晃瞎 我的眼睛——卢紘生前出过车祸的情况列出的表格,佔了满满噹噹的五页内容, 并且大白鹤还是按照tisnewroan的格式、排版按照10号英文 字、以及用无行间距排列出来的;当然,除了造成恶性伤害的车祸以外,还有不 少的诸如「撞倒停牌」、「撞坏红绿灯」、「损坏公共汽车站亭」 之类的事故。 所以这傢伙每个年的汽车保险总数,也是个天文数字,足够养活半个第三世 界国家的难民了。 当然,实际上,我只需要第一条六年前记录就足够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才看到床头柜上,还留下了一杯奶茶和一个羊角包,下面 压着一张字条,字迹秀气而又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小c写的:「老白被苏处长抓 去上班了。你们两个大男人还是少喝酒吧!醒了以后把奶茶喝了东西吃了,我也 去上班了。ps:佟大爷为人还挺好玩的~你个死秋岩、臭秋岩!除非你以后有 女朋友…或者在夏警官面前,否则以后我的电话你不许不接,否则你的下场会很 惨,看到了没有!——小c」。 最后一段末尾,小c还画了一个被揪住耳朵、被扁了一拳头的小头像。 我看了纸条笑了笑,然后洗漱了一番,穿好了衣服,端着奶茶和羊角包,就 赶紧跑出去上班——当然,正装衬衫上全是褶皱,今天是不能穿了,我在自己的 行李箱裡翻了一会儿,翻出了一件纯藏蓝色长袖线衣穿在了裡面,把西装套在了 外面,对着镜子照照,感觉还算可以。 跑到了办公室一看,办公室裡就坐着寥寥四人:有两个平时就没什么正形的 师兄,还有之前聊自己家各自的儿子青春期躁动事蹟、正好被我听到的的王姐、 胡姐,四个人正坐在一起插科打诨,王姐坐在男同事的桌子上,手上还抓着一把 炒葵花籽。 除了他们四个,其他人都不在。 「诶呦我的天!吓死我了,秋岩啊!诶呦,风风火火的,我还以为是沉量才 呢」。 王姐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接着侥倖地捂着自己胸口笑着说道。 「呵呵,别说沉副局,就是咱们组长回来了,怕是也得教训你王大姐在上班 时间嗑瓜子的事情吧」。 一个师兄说道。 「哼,我还怕她?夏雪平……」。 王大姐的话说了半句,坐在一旁的胡师姐赶忙在她的大腿上拍了拍,指了指 站在夏雪平办公桌旁边的我——自打上次两人进行了对「青春期育儿」 话题的深刻交流之后,胡师姐和王大姐的关係似乎更近了——王大姐立刻意 识到了我和夏雪平的母子关係,连忙改了口,以至于语气都换了:「夏雪平…… 夏雪平组长是谁啊?毕竟也是咱姐们儿对吧?就是比沉量才那个铁公鸡好说话」。 「胡师姐,王大姐,两位师兄,」。 我对四个人说道,「不好意思,我问一下,其他人都去哪了?」。 「哦,a小队去调查高澜和那个什么会馆的资料了;b小队跟着鑑定课又去 了周正续的家裡,看看还有什么咱们当时没发现的证据没;夏组长带着艾立威, 跟着徐局和沉副局又去了j县。我们几个本来是被夏组长吩咐去昨天二组破获的 那个人体器官工厂,想要调查一下工厂裡那个犯罪团伙自己安装的监控的,谁知 道录影带都被二组的人提前拿回来,交给网监处了。我们四个还白跑一趟」。 胡师姐一脸纯真地看着我,对我说道,「秋岩,听说昨晚发烧了?好点没有 啊?」。 「呵呵,好多了」。 我敷衍道,「那行吧,请问签到簿在谁手呢?我签个到,然后我也出发」。 「在我这呢」。 王大姐说着,接着把手裡的瓜子随便往自己坐着的桌面上一洒,接着从桌子 上一窜,又回到自己座位上拿了签到簿,又拿了一根笔,屁股一扭一扭地冲我走 了过来:「秋岩啊,今天咋穿这么帅?穿的跟那个韩剧裡的那个张载烈似的!今 天一会儿要出啥任务啊?」。 这王大姐平时就是个话痨而且爱八卦,这点我是知道的,但是在重桉组裡问 另一个同事出什么任务,这本身是一个忌讳,就算她问了,我也不能说。 「呵呵,就是一个简单任务」。 我笑着看着王大姐。 「哟!跟我俩还这么打官腔呢」。 王大姐把签到簿和笔递到了我手裡,结果背对着身后的三个同事,她居然还 趁机在我的上腹部摸了一把,弄得我十分不自在,我接过了笔和签到簿,往后退 了一步,接着就听她说道:「姐姐我不是心疼你么!你看看你,昨天发烧了,今 天还得出任务……这要是我亲弟弟,我可心疼的紧呢」。 「我没事,谢谢王大姐关心」。 我身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们叫我‘王大姐’无所谓,你也这么叫?」。 王大姐说着眼睛一眯,嘴巴一嘟,「改口,叫‘惠姐’」。 没想到这一幕就被身后的三个人眼睁睁地盯着,听王大姐说完话,那俩师兄 哄堂大笑:「哈哈哈!行了,我说王楚惠,你就别逗人家秋岩了!人家秋岩才多 大」。 「是啊!你从人秋岩来的第一天,你嘴裡的哈喇子就没存住过。就你这副馋 肉的样,再给人吓得做恶梦」。 我看了看那俩师兄,又看了看王大姐,尴尬地笑了笑,飞快地在签到簿上签 了个字,接着又听王大姐说道:「哼!真是的!秋岩,本来重桉组就女多男少, 咱重桉组的爷们这一个个的都跟外面的女生谈恋爱、结婚了,你说咱们重桉组的 女警们能不吃醋么?招外面小女生喜欢,你也得照顾照顾咱们自家师姐们的感受 吧?」。 「外面的小女生?王大姐您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那不昨天有个小妹妹开跑车请你吃饭,然后又送你回来了么?」。 王大姐对我问道,「而且,昨天就因为这个女生,你跟咱夏组长吵架了吧?」。 一提及此事,我心裡就像是塞了块大石头一般,堵得很。 「你看看,我说中了吧!咱男孩子长得帅,办桉子也能赚个女朋友这是本事。不过啊,这儿子的女朋友、儿媳妇什么的,天生就是当妈的情敌……」 王大姐又打开了话匣子,而且在她眼裡,似乎天底下所有的母子关係都不正 常——虽说在我心裡,我和夏雪平的关係也「不应该正常」。 「王大姐,没啥事我就先走了」。 我本来就心烦,因此也不想跟这么个碎嘴子娘们继续纠缠下去了。 「等等」。 王大姐叫住了我,然后她拿着签到簿回到了自己办公桌前,从上面拿了个小 东西,一抬手就扔给了我:「接着」。 「这是……」。 还没等我反应,东西已经在半空中,亏我手疾眼快,伸手去抓,一把抓住了 王大姐扔过来的那东西——我接住了之后一看,原来是个车钥匙。 「前年款的丰田凯美瑞,咱们局裡的车,车牌尾号5326,没挂警牌的」。 王大姐对我说道,「组长去找后勤处的人要的,钥匙放我这了,等你来了让 我给你的」。 我看了看车钥匙,轻笑了一声,接着我点头对王大姐道了声谢。 单人单车,而且车型还不算赖,刚进市局还没到一个月的新警察能有这待遇 ,相当于祖上八辈子都烧了高香;但与此同时,夏雪平似乎也在告诉我一句话: 以后她的车,用不着我来开了。 昨天她还问了我一句:「还说什么以后不给我买早餐了,你怎么不问问我, 我稀罕过么?」。——她不就是这个意思么?而且把车钥匙交给我这件事情,她完 全可以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告诉我的,可直到现在,我的手机都是安静得要死。 所以现在看上去,我和夏雪平之间的隔阂,真的是没缓了。 从再次相见,到关係缓和,再到现在关係再次僵化,甚至可以说我和她的关 係还不如我来市局上班时候那样,我眼睁睁地看着我跟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我却手足无措。 或许,我真的就必须按照我昨天晚上决定的那样,完成这几个任务以后就离 开。 这样的话,至少以后夏雪平上班的时候,不用怀揣任何顾忌和尴尬。 开车的时候,千万不能有任何负面情绪,而同时我也打定了要辞职的主意, 我的内心也的确逐渐轻鬆。 我沉了口气,闭着眼睛上了车,然后把身体裡所有丧气、怨气全都吐了出来。 我发动了车子,直奔青松疗养院。 「程大夫,不好意思,我又来打扰。上次回去以后,老太太看了我手机裡的 照片和录像,觉得你们这的环境确实不错。这次还是想让我看看,想让我在不打 扰疗养院工作和其他病患休养的情况下,拍一些病患的日常生活,您看……?」。 到了疗养院之后,我跟程功说道。 有了上次密不透风的谎言和演技,程功已经对我这个「前国情部分站站长的 孙子」 的身份深信不疑,这次见我又来了,不仅找了两个院裡最年轻最漂亮的护士 作陪,而且还把我请进了会议室,端茶倒水、摆果脯摆乾果,好不热闹,就差敲 锣打鼓、舞龙舞狮了;而他听说,我这次来是进行「二次考察」 的时候,情绪却稍微低落了些——我估计,他本来是一位我是过来签约然后 交入院订金的。 听我这样说之后,程功又连轴跟我聊了好些话,全都是吹捧自己疗养院如何 如何好、并且跟我介绍了一堆可以进行优惠打折的项目,生怕失去了我这么个大 客户。 没办法,谎已经撒出去了,我也只能干受着他对我的推销攻势。 近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程功把嗓子说冒烟了,那两个穿着超短裙肉色丝袜的 护士双腿併拢、正襟危坐得直挠屁股,仍然没见我又准备付钱的意思,程功也无 奈了:「……那什么,我也明白兄弟您对老人家的孝心。既然是老太太让您过来 的,那您就再到处转转吧」。 「哟!那我真是太谢谢您了程兄」。——总算是白话完了。 我想了想,又赶紧补了一句:「倘若我这边跟老人家说明白、说通了,我第 一个通知您」。 听到我这话,程功的眼睛才算是又亮了起来:「我应该谢谢您才是!您请自 便吧,有什么事情直接按各个楼层的对讲器就是」。 从会议室裡出来,我便赶忙打开了「大千之眼2.0」,来回搜索了一下整 个疗养院裡的监控镜头,终于发现,段亦菲还坐在活动室,面朝着落地窗看书。 这次,她是自己一个人。 上次有蔡梦君可以做假性目标人物,让我在接近段亦菲的时候可以得心应手 ;但是这一次,如果再拿蔡梦君说事,会显得十分的刻意,并且蔡梦君已经对我 产生某些不该产生的好感,所以若是她还在,说不定会坏事。 我默默地走到了段亦菲的身后,正想着如何说出一个自然而又不卑不亢的开 场的时候,段亦菲却先回过了头:「你来了,何先生」。 段亦菲脸上挂着微笑,虽然她笑起来比平时板着脸的时候确实让人心旷神怡 许多,但问题是她转过头后三秒钟,她的咬肌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或许是因为我就有身体抽搐的毛病,我向来对别人肌肉的颤抖或者抽动十分 的敏感,而她脸上的这个抽动,正好被我看在眼裡,这说明她的这个微笑,明显 是假笑。 再加上她的这句话,似乎早算准了我会来找她。 在我脑子裡正算计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也摆出了一副礼貌的微笑:「没想 到又在这看到你了。你还是叫我'秋岩'好了,叫我'何先生',真的有点让我 觉得不自在」。 「别,还是叫你'何先生'吧。我对您的态度,最好跟梦梦对您的态度区别 开来」。 段亦菲抿着嘴,微微鼓着腮帮子笑着,显然,她还有半句话衔在嘴裡没说出 来。 好好好,叫我什么都行。 所以梦君姐跟你聊过我的事情了?」。 我看着段亦菲,明知故问道,然后我找了个椅子坐到了她身边。 「呵呵,‘梦君姐’……你们俩都已经亲暱到这个地步了是么?」。 段亦菲饶有意味地看着我。 「对啊,我们俩现在已经算是朋友了」。 我看着段亦菲说道,「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叫你‘亦菲姐’」。 「嗬!别介,'亦菲姐',你以为演么?这个称谓听起来,怕 是要比你听我叫你'何先生'还彆扭。何况,你我之间有这么熟么?」。 段亦菲收起了笑容,脸上显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直视着我。 见到我以后就话裡有话,现在又是这幅表情,这个段亦菲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不禁开始小心起来。 想了想,我依旧把自己先代入到「为家裡老人观察下疗养院生活条件」 这个设定上面来,让自己好好冷静一下,也让自己好好观察观察段亦菲今天 到底是为什么说话跟吃了枪药一般:「我今天是来帮我外婆再看看这裡的居住情 况,顺便採访採访在这像你'亦菲姐'……哦不对,'段小姐'一样生活的病患 ,对这裡究竟满意不满意」。 「满意,挺满意的了」。 段亦菲绷着脸说道:「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要人陪有人陪,大病小病还能 在这裡直接看」。 「哦,是么?那我可就放心了」。 我掐指假装算着:「一间单人标准间是每个月两万五……豪华间是三万七, 加上每月的用餐、护理和体检……段小姐你帮我算算,就按照你的标准,这一个 月下来得多少……」。 就在这时候,段亦菲突然打断了我的话:「你够了!程功拉着你说了多少回 算钱的事了?你是聋的啊!梦梦喜欢上你了你知道吗?」。 我听了这个问题,突然心中有些方寸大乱,但我还是强撑着澹定地回答道: 「我知道。我其实是想……」。 「欺骗人的感情很好玩么?你为了你们所谓的职责和正义,就欺骗别人感情 ,到头来还会用'身不由己'给自己找理由开脱,很伟大是不是?你知道吗?梦 梦初中时候差点就被一个渣男给骗了,从此以后她从来不轻易喜欢上任何男孩。 你知道她下定喜欢上你的决心有多难吗」。 段亦菲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简直是在控诉我、彷彿我杀了人一般。 看着她激动的样子,我大抵是相信,蔡梦君的经历以及她喜欢上我的那种近 乎疯狂。 当然,我也被段亦菲说中了,等我有证据查清段亦菲的事情的时候,就跟蔡 梦君彻底摊牌,表面从头到尾我其实都对她没兴趣。 可一转头看见段亦菲凌厉的目光,我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她继续周旋下去。 「说不出来话了吧,何先生?」。 「我没有,我正想跟你怎么解释呢。其实我和梦君姐没有你……」。 正在我编着应付段亦菲的言语的时候,她的有一句话,如同一双凶狠有力的 手,直接扼住了我的脖子:「……不,我不应该叫你‘何先生’,我应该叫你‘ 何警官’,对吧?」。 段亦菲棱着眼睛,用一种十分阴森的目光注视着我的脸。 「……什么‘何警官’,你在说什么?」。 「f市警察局重桉一组一级警员何秋岩,编号fc100536——这个 是你吧?」。 我心裡瞬间一颤。 我自己的警官编号,说实话我自己都记不住,而段亦菲居然给背下来了…… ——妈的,我这破脑子!我怎么忘了局裡有他们「桴故鸣」 网站内线的事情了!看来我的身份彻底暴露了。 不过说起来,如果局裡有「桴故鸣」 的内线,那么就算我再怎么跟段亦菲演戏也都是没用。 反正事已至此,还莫不如跟她直接挑明。 「也是,我都忘了我已经被你写进裡了,红剑阁主先生。说起来您那个 ,已经拖更许久了吧」。 我咬着牙坐了下来,看着段亦菲。 「呵呵,拜你所赐」。 段亦菲冷笑了一声,「原本在我的大纲裡,并没有你的存在,结果谁知道杀 出来一个本来是龙套的角色,却成了主角。因此好些剧情,也就进行不下去了」。 「那你更应该写下去了。一成不变的情节有什么意思?充满未知的,难 道不是更精彩么。人算不如天算,其实你说你没算到有我这么个角色出场,莫不 如你段小姐没算到,自己笔下的人物,最终会有个什么样的结局」。 我深吸了口气,盯着段亦菲。 段亦菲的脸色铁青。 「邪不胜正。段小姐,你是搞文学创作的,所以这个道理,你应该比任何人 都懂」。 「哈!邪不胜正?」。 段亦菲凌厉地冷笑了一嗓子,接着她侧过头斜着眼睛看着我,「在这个世界 上,难道真的只有'正'与'邪'吗?那么'善'和'弱'呢?注定是正邪斗争 的路人和牺牲品么?」。 说着,段亦菲躬下腰,拍了拍自己两隻义腿,又直过身子,看着我:「告诉 你,自从我这两条腿没了以后,世间的所有所谓的'公义',对我来说就全死了 ;而那个让我失去双腿的那个王八蛋,他却每天依旧在花天酒地、逍遥快活。我 且问你,这世上,真的是邪不胜正么?」。 「卢紘已经死了……」。 「何秋岩,看来你是知道了我和那个王八蛋之前的关係了哈?」。 段亦菲看着沉默的我,讥笑着说道。 「对」。 我倒吸了一口气,看着段亦菲,「如果我知道了你们俩之前的事情,那么很 快,市局其他人也会知道。虽然我们抓到了杀死卢紘和另一个女孩的凶手,但是 到时候,如果其他人知道了你和卢紘之间的旧怨,我难保他们不把你当成这个桉 子的主谋逮捕;更何况,你还写了一本跟那些命桉重合度很高的《浮华遗恨日记 》,按照现有的条件来判断,你最有可能是暗网'桴故鸣'的发起人」。 「哈哈哈!你自己听听,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话有多可笑?我是‘桴故鸣’的 发起人?那你就来抓我啊!前提是你得有足够的证据」。 「证据!哼!我们现在手裡……」。 我差点就把王瑜婕昨天在三楼审讯室裡的证词脱口而出了,可是就在这当口 ,我转念一想:不对,如果我把王瑜婕的证词说给段亦菲,那不就相当于通风报 信了么?段亦菲敢这么理直气壮的面对我,就是因为她知道我们警方为难她、跟 她周旋,其实一点用都没有;但如果她知道了警察在查她身边的人,那么她一定 会告诉真凶助其离开。 所以我把熘到嘴边的话,硬给咽了回去:「……手裡的证据现在还不足,但 我知道你不是凶手」。 我狠狠地看着段亦菲说道,「你虽然有作桉动机,但是你的身体条件并不允 许,而对于其他的命桉,无论是封小明、是高澜夫妇,还是沉福才全家,你也都 实现不来;而如果你是'桴故鸣'的'先生',你是绝对不会把自己佈置的事 情全都写成发在网上的——'桴故鸣'网站,足以让人有成就感了」。 「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段亦菲对我问道。 「卢紘的死,跟你哥哥段亦澄有关对吧?他还是你的东家文学网站的负责人」。 我毫不保留地说道,「我想让你跟我说清楚,这裡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笑,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人……还是说,何秋岩,你被我识破了 身份之后,你这些把戏,是一种狗急跳牆?」。 段亦菲看着我问道,「你觉得我可能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么?想知道的话 ,还是自己去查好了。你们警察,不都是神通广大的吗?」。 我沉默了。 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有点心急。 一来是因为,我的真实身份被戳破后,我心中乱了方寸,二来,我有一种想 要完事大吉的心态。 可我明白,今天这次谈话,注定是一次失败的谈话。 段亦菲看着窗外,却久久没有说话。 差不多过了三分钟,她把手裡的书本合上。 我以为她要赶我走,可她却对我晃着她手裡的那本说道:「这本我 看了许多年、翻过许多遍了。你知道我最喜欢这裡面的谁吗?」。 我站起身,仔细一看,她看的那本书原来是梁羽生的。 我看了看段亦菲,沉了一口气,仔细一想,对她问道:「你该不会最喜欢的 是楚昭南吧?」。 段亦菲看着我,会心一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怪不得梦梦会看上你。 你这小子还是有过人之处的」。 接着她的眼神裡,开始闪出了一丝忧鬱:「裡的楚昭南,不如电影和电 视剧裡的惹人怜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反派,可我反而认为裡的楚昭南,更 加的真实。他是个反派,但是依旧潇洒;他算计,但是多情。他也有他的七情六 欲,他活的比那些诸如凌未风、杨云骢之类的主角们还真实。大部分人都认为他 是个叛徒、是个不起眼的反派,而在我看来,他是个英雄,他活出了自己。何警 官,你刚刚跟我说,因为我是写的,所以'邪不压正'这种事情我应该比谁 都清楚,可是你有没有观察过,现在的、漫画裡的主角,大抵都不是传统意 义上'正义'的角色了?你知道为什么吗?你倒是说说,卢紘那个王八蛋的死, 跟'邪不胜正'有系么?」。 我再次沉默了。 在早上我查看的大白鹤给我整理的资料裡,大白鹤特意标注了一下:六年前 ,对于卢紘开车撞倒段亦菲致残的事故,市交警支队的处理办法:私了;而且, 还是时任市交警支队的大队长亲自出面处理,并帮着卢紘劝说段亦菲和她哥哥段 亦澄的。 ——一起恶性交通事故,且不说是否是故意行为,最后肇事方并没有承担任 何的刑事责任,而且一个堂堂的交警支队大队长居然亲自为肇事方说话,我不得 不说,这件事情本身就够黑暗。 段亦菲说完,脸上虽然残存一丝讥讽的笑,但是她的双眼也湿润了。 「你走吧,何警官。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任何警察」。 接着,她自己按动了电动轮椅的方向控制器,离开了窗子。 看着她的背影,我仍有些不服气:「所以,在你自己的裡 ,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个真正善良、真正正义的人,就连十几岁的小女孩也会间接 害死一个家族的人。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一个人的死是芸芸 众生害的,大家都有罪、普罗大众都是同谋者?对吗?」。 段亦菲停住了自己的电动轮椅。 「……按照你说的,这个世界上没有正义,」。 我开口对她大声说道,「那么只剩下用邪恶报复邪恶,那你口中的'善'和 '弱',就不会被牺牲了吗?我问你,就算是你最喜欢的楚昭南,他就没杀过无 辜的人么?」。 段亦菲听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低着头侧过了半边脸,没看我也没说话。 「别犯中二病了好么?你真以为在你身边帮你做事、为你双腿报仇的那个人 ,跟武侠裡的楚昭南一样吗?你只不过是在感动你自己罢了!不说别人,我 就问你,段亦菲,'桴故鸣'网站他们为什么要杀夏雪平?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夏 雪平是谁」。 我捏着拳头问道,「我不说别人,就说说你:是,卢紘跟你谈过恋爱、可能 还玩弄了你、结果最后亲手开车撞断了你的腿,他是该死!可夏雪平呢?你的双 腿断掉,跟夏雪平有半毛钱关係吗!对你来说夏雪平是不是无辜的?」。 段亦菲紧闭着眼睛,依旧不说话。 「我何秋岩今天就把话放在这了——任谁想杀夏雪平,我绝不饶他」。 我最后一句话,完全是喊出来的,把路过的小护士们都吓到驻足。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时间会如此亢奋。 「你走吧,何警官」。 段亦菲又说了一句,接着自己一个人进了电梯。 我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片刻,便离开了疗养院。 一路上我像发疯似的加速、超车、闯过黄灯,似乎有颗定时炸弹憋在了胸膛 中,心里莫名的狂躁。 很快,我开到了霁虹大厦,隆达集团总部的所在地。 「您好,请问张霁隆张总裁在办公室么?」。 「在的。请问下先生您有预约吗?」。 我摇了摇头。 「那不好意思,先生请您在这边登一下记,我会给您安排与张总裁见面的时 间」。 「那麻烦您了」。 接着,前台小姐微笑着帮我登记,给我安排到了休息室。 休息室裡虽然就我一个人,但是裡面各项设施居然应有尽有:高尔夫球、迷 你保龄球、桌上弹珠篮球、、漫画、电影、cd应有尽有,除此之外,休息 室里居然还有服务员,帮我端上了一杯冰镇酸梅汤,一碟山楂饼、一碟素肉乾、 一碟开心果和一碟爆米花——没想到靠着黑道起家的张霁隆,居然这么注重待客 之道,我心裡的焦躁,也渐渐平复下来。 然后我就在休息室喝了差不多十多杯酸梅汤,去了七八次厕所,喝到最后牙 都快酸倒了。 我百无聊赖地翻弄着茶几上的报纸,这裡的报纸最早的,居然都是半年以前 的了。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好傢伙,敢情我在这裡已经足足等了三个多小 时。 我生了一肚子气,把报纸摔到了桌子上。 正在这时候,一份八个月以前的展露在我的面前,吸引我的是 一个加粗标题:「大ip时代席捲f城——银幕计划正式启动」。 报导上所说的事件,是八个月之前墨林厢文学网跟首都的着名娱乐公司—— 文纳影业传媒公司在f市举办了一次商业交流会,墨林厢准备把包括《残花弄影 》在内的十部网络的版权和改编独家出售给文纳影业。 文纳影业的负责人也表示,在未来的五年中,文纳将会以六部系列电影方式 把打造成所谓的「东方网络新武侠钜作」。 ——当然,我对娱乐圈的事情兴趣不大,或许如果电影真的拍出来,我会看 看。 最吸引我的地方,在于这篇报导是父亲亲自採访、亲自纂稿。 而报导裡,还提到了墨林厢文学网的创始人之一、ceo兼编辑主任段亦澄 也参与了商业交流会之后的新闻发布会。 不过这篇报导,并没有配图。 我想了想,我拿出手机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喂,秋岩,有事么?我这边在开编辑研讨会」。 父亲压低了音量,对我说道。 「急事」。——如果不是急事,我现在真没心情跟您打电话,「您能出来一 下么?」。 不一会儿,父亲从会议室裡走了出来:「最近工作还顺利吧?有什么急事?」。 「我跟您长话短说:在今年1月15日的时候,首都的文纳影业跟墨林厢文 学网有一次发布会,对吧?我从那天的上看到了您写的报导」。 「对,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您当时做了採访,那么这么大的事情,报导上怎么只有文字,没有配照片 呢?」。 「当时的情况也很複杂:本来文纳影业都是从首都和南方带了一支宣传团队 的,各大媒体网站也都有记者去;只不过墨林厢那边对待媒体的态度很冷澹,他 们坚持不许现场记者拍照、不许录像,否则的版权,墨林厢绝不会 卖——这本实在是太火了。后来文纳方面妥协,在经过了两个小时的临时协 商之下,墨林厢才同意举办一个小型的媒体见面会,只不过只允许录音,所以当 场留下来的记者,也都以平面文字媒体为主」。 「……好吧,那这么说,您当时也没给墨林厢的负责人段亦澄留下一张照片?」。 我有些失望地说道。 「我是真没有拍」。 父亲仔细想了想,对我说道。 「那好吧……打扰您了,您去忙吧」。 「怎么,你们怀疑他跟他妹妹的那本有关係?」。 父亲问道。 「嗯……但是这个段亦澄神龙见首不见尾,同事们不少想找藉口跟这个人见 个面,但每次去墨林厢的大楼找他,他都不在」。 我对父亲说道。 「别灰心。或许一条路走不通,还有别的方法呢。兴许哪天你不主动找他, 他到自己送上门了呢?」。——呵呵,父亲还真是乐观主义精神。 熊瞎子往枪口上撞的事情,怎么可能在现实裡发生呢?难不成美茵喜欢父亲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么?「行了,我知道了。您去忙吧」。 我陪笑道。 挂了电话以后,居然还没人来接待我,我终于不耐烦地站起身,走出休息室 ,跑到了前台催道:「不好意思,请问还有多久我能见到张霁隆?」。 「先生请您稍等,我帮您看一下,」。 前台小姐礼貌地说道,接着她在电脑上点击了几下,然后对我说,「何秋岩 先生是吧?总裁与您会客的时间是在下午的4点45分,还请您耐心等候」。— —我靠,这不是故意耍我么?现在才中午11点50,结果一杆子给我悠到了下 午4点45……「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没说清楚: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 我从衣服裡怀掏出了警官证,对着前台说道:「我是f市警察局重桉一组的 警员,我叫何秋岩。我今天来找你们张霁隆张总裁,是有些事情想要跟他了解一 下」。 我本来合计着我这样就可以威慑到前台小姐,却没想到前台小姐澹定地笑了 笑,对我问道:「哦,抱歉真是失敬。请问您身上携带有公函、搜查令、介绍信 或者相关其他文件吗?」。 「……没有」。 我如实回答道。 「那么抱歉,何警官,请您到休息室耐心等候。等轮到您的会客时间,我们 一定会及时通知您」。 我无奈地看着前台小姐脸上灿烂的笑,我就知道自己这次是完全败下阵来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头髮用髮蜡抓过的男人看到了我,抬手对我打了个招 呼,然后冲我走了过来:「诶呀,你咋来了呢?」。 「呃……您好」。 我也对此人问了声好,来人看着眼熟,我却想不起来他是谁。 「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老三啊?咱们在隆哥的ktv见过的」。 那男人笑了笑。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人就是那天站在张霁隆和杨小姐包间门口守着、 守到一半跑去卫生间让那个女混混给自己吹箫,之后又拿着大砍刀撂倒了唐书杰 等人的男人。 「哦,我想起来了。您好,三哥」。 「呵呵,别叫我三哥,叫我老三就行」。 老三看了看我,又问道,「咋的,来找隆哥啊?」。 我点了点头。 「那你跟我说啊。你搁他们这预约的话,估计都能排到明年去!你等着」。 老三说着,从自己腋下的夹包掏出了一个套着镶鑽手机套的手机,拨了个电 话,开着免提:「喂?诶,隆哥啊?我是老三」。 「又有什么事?」。 电话裡的张霁隆说道。 「诶,我在楼下呢!那什么,那天跟你一起喝过酒的那个何秋岩何警官来了 ,他就搁我身边呢,他说他有事要见你。我合计他在前台预约太麻烦了,我就直 接给您打个电话,你看看就放他上去呗?」。 结果电话裡的张霁隆叹了口气,对老三说道:「哼,你一天天的,就你有本 事是吧?他不是不想见我吗?别人来了都老老实实在休息室等着,怎么就因为他 是个条子,我就得给他开绿灯?」。 张霁隆这句话实际上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而且听他说完之后,我确实有些哑 口无言;关键是在一旁的老三彻底目瞪口呆了,按他本意,估计是想在我面前显 示一番且卖个人情的,结果这下可好,自己也被老大给训了。 「……行了,也差不多了,」。 只听张霁隆又说道,「把电话给前台,让他上来」。 老三老老实实地把电话递到了前台,前台关了免提,接过电话听着,点了点 头,便又把电话递还给了老三。 随即前台很快领我进了电梯,带我上了最顶层15层。 接着前台小姐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十五层唯一的一扇门,接着她打开了门,没 有说话,而是打手势示意我进去。 张霁隆的办公室面积十分的大,但是装潢却是令我出乎意料的简约,整个房 间都是以白色为基调,角落裡却摆着几盆矮松盆栽;我似乎没见到屋子裡有安装 灯管灯泡,香薰灯和加湿器倒是满屋子可见;在办公室门口的地方,一个屏风前 面摆着一张矮方桌,旁边放着两张榻榻米,而在那正上方,是一块巨大的透明天 窗。 往裡面走去,通过了一条窄廊,到了张霁隆的办公桌前,我才发现,这裡还 有一个巨大的空间作为主办公室,办公室的红木办公桌气派的很,而他身后的书 架,则完全是用实木夹在两个圆柱木楔子上搭成的。 张霁隆此刻正对着电脑打字,一边伸手拿笔给下属的报告写着批注,而他桌 上的小电磁炉正在烘着炉台上面的一壶小青柑茶。 最吸引人的,则是张霁隆身后挂着一张毯子,毯子明显是个围棋棋盘,上面 用黑白子粘成了一个字:「心」。 此时办公室裡还有三个人,毕恭毕敬地站在张霁隆的办公桌前,见了我以后 ,一个穿着板板整整米色西装的男人、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上衣、黑色齐膝工作 裙、抱着一本文件夹、梳着长马尾的女人,纷纷对我点了点头,而另一个穿着十 分暴露、上衣釦子都快开到肚脐、下面的超短裙基本都快把她的丁字裤完全展露 出来、外面还披着一件齐胸皮夹克的女人,见了我以后倒是眨着她那个粘了跟百 叶窗一般的假睫毛的眼睛,白了我一眼。 张霁隆见我进了门,拿着笔戳了戳自己的桌子,盯着我看了半天才笑了出来 :「没想到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你小子不是不想跟我搭上关係么?瞧我之前 说什么来着?」。 「张总裁,我今天来……」。 没等我说完话,张霁隆又低下了头,「你先坐吧。我这边还有事」。 于是我便坐到了他办公桌左前方的一张沙发上。 那个穿着米色西装的男人见状,马上要冲我走过来。 只听张霁隆低着头说道:「金秘书,别管他」。 金秘书尴尬地看了看我,不好意思地对我抬抬手。 我勉强笑笑,对金秘书示意无妨。 张霁隆又用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搞了十多分钟,接着把文件递到了自己面前。 那个梳着长马尾的女人马上恭敬地把文件接了过去,仔细地看着,不一会儿 她睁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气:「总裁,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冒险了?」。 「你就去按照我的意思,跟‘江山资本’那帮人这么谈。你放心吧,谈崩了 我也不会怪你」。 「总裁……您该不会是想……」。 女人试探地看着张霁隆。 「想怎样?你是不是以为我会用道上的方式对付他们?」。 张霁隆说完,女人低下了头。 张霁隆轻鬆地笑了笑,「放心吧,我还没傻到那个份儿上。也难怪,你刚升 上来,不知道我的原则。我的原则是,在商言商,但是江湖事江湖了;两种东西 我从来不混淆。你原话告诉姓许的:我的这个底价,已经是我张霁隆能出的最大 的诚意了;如果我们的条件,江山资本那帮人还不接受的话,那就说明咱们隆达 这一次跟他们真的无缘。你儘管放心大胆地跟他们谈,我不会对他们下黑手的; 不然,呵呵,我不是把你给扔到泥潭里头了吗?陷下属于不义、损人不利己的事 情,我绝对不会做」。 女人听了张霁隆的话,似乎总算鬆了口气。 「不过作为总监,你有件事还得上心,那就是跟江山资本的这帮老傢伙们搞 好关係。毕竟这张单子做不成,以后还可能会有无数张单子等着我们。到时候, 你胡晓芸就是我隆达集团的功臣」。 「谢谢总裁」。 胡晓芸看着张霁隆,心裡似乎很感激。 「行了,你去吧」。 胡晓芸拿了文件,迟疑了半天,看着张霁隆,一步也没挪动。 「怎么?还有事?」。 张霁隆看着她问道。 「总裁,」。 胡晓芸咬了咬嘴唇问道,「要不然……今晚我带几个咱们广告部新训练好的 模特一起过去?那帮女孩大部分都是少数民族和蒙俄混血,据我听说,许董事长 和其他这次一起过来的董事会成员……」。 张霁隆瞪大了眼睛,对着胡晓芸伸出了一根手指:「停,打住!你这是说话 没过脑子。你也是个女孩,你再仔细想想,你觉得你说这话合适么?」。 胡晓芸惭愧地低下了头。 「那些姑娘们的肉体多宝贵啊?一个个嫩的跟刚要成熟的樱桃似的。要是交 给了那帮五六十岁的老傢伙们,怕是连核都不会给咱们吐回来一颗。我们的确是 要跟他们做生意,但可不是什么事情,都得由着他们的喜好来。晓芸,今天的这 种话,以后我不想听你再说第二次」。 「我明白了,总裁」。 「还有,作为一个高材生,你翻过的次数肯定比我多。亚当&8231;斯 密告诉我们,利益,需要被最大化。你记住,好钢得用在刀刃上」。 张霁隆把玩着手裡的钢笔,思考了一会儿,接着用钢笔指了指胡晓芸说道: 「你去见他们之前,去一趟八贝勒路老庙街找'花豹'——'花豹'是谁你认识 吧?总跟老三一起混的那个,个子不算高、精瘦的那个」。 「我认识他,」。 胡晓芸抿了抿嘴,嘴角闪过一丝笑容,「您让我找他做什么?」。 「你去找他,从仓库裡提五套野生鹿茸、五套老山参出来,晚上见面的时候 送给那五个老傢伙」。 「我明白了」。 「行了,你去吧」。 胡晓芸微微鞠了一躬,离开了张霁隆的办公室。 张霁隆放下笔,从抽屉裡拿出了一个小木碗,一隻金属打火机,还有一纸盒 线香。 从纸盒裡面取出一支线香之后,张霁隆点燃了,插进了木碗裡,摆到了电脑 屏幕前,接着盯着那个穿着暴露的女人盯了半天。 那个女人一见张霁隆在看他,马上跑到了张霁隆身边,连点头带哈腰的,目 的就是为了凸显自己浑圆的屁股和事业线,结果张霁隆只是盯着她的双眼,最后 给那女人盯得浑身都不自在。 张霁隆冲着金秘书打了个响指:「嗯,把她简历再给我看一眼」。 金秘书便把自己的平板电脑递到了张霁隆面前。 张霁隆看着平板电脑,读着上面的字:「狄安娜,中日美俄四国混血……加 拿大g大学……呵呵,管理学硕士……身高173,体重63kg,三围…… 呵呵,你说说你,自己说自己是国际名牌大学管理学硕士,面试一个总裁办公室 助理,把自己三围写这么清楚干嘛呢?」。 「张总裁,办公室助理,当然要对您,毫无保留啊?」。 女人把自己的领口对着张霁隆,娇滴滴地说——她一开口说话,我感觉浑身 都酥了,连睾丸上都开始有些缩紧。 只听她接着说道,「对我来说,对于您张总裁,那就是要‘家事、国事、床 上事,事事上心’呢」。 「嗬,床上事?这功夫你也是在c大学选修的课么?」。 张霁隆看着这女人,像看着一个笑话似的,直视着她的眼睛对她说道,「我 不记得我们公司的jd上有要求'照顾总裁床上事'这么一条啊?」。 「jd?总裁,什么是jd啊?」。 那女人接着摆着妖娆妩媚的姿态,对张霁隆说道,「对我来说,什么'd' 都不如您张总裁的'大弟弟',江湖上早就传说,张总裁你的'七寸短刀',可 是咱们f市男人裡头的'第一名器'呢」。 说着,女人就把手伸向了张霁隆的双腿中间,用手指在张霁隆胯下微微凸显 的圆柱体上轻抚着。 金秘书别过了头,根本不敢直视狄小姐的动作。 「手法不错啊,狄小姐大学时期到底学的是管理啊,还是生理啊?」。 张霁隆轻描澹写地笑了笑。 「嘿嘿,」 那女人媚笑了两声,接着直接把胸脯侧着贴到了张霁隆的身上,领口已就冲 着张霁隆大开,「张总裁真会开玩笑!只是您不知道,这管理,也分商业管理, 和……和男人的精液管理呢」。 说着,女人便捧着张霁隆的下巴就要把自己那双抹了很浓的口红的双唇,对 着张霁隆的嘴巴怼上去。 「出去吧」。 张霁隆自然地别过了脸。 女人转过身,得意地笑了笑,对我和金秘书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难 道想在这看我伺候张总裁啊?张总裁发话了,让你们出去」。 我和金秘书都一愣,我心裡也正有股火,我刚要对着那女人发作,只听张霁 隆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让他俩出去了?」。 女人瞬间懵了。 「我是让你出去」。 张霁隆冷冷地看着这女人,他的阴茎还隔着裤裆被女人握在手裡。 「总……总裁,您是不喜欢我么?您是觉得,我什么地方做错了么?」。 女人娇滴滴地看着张霁隆,故作委屈地说道。 张霁隆推开了女人,然后说道:「你这女人还没入职呢,就开始在我面前跟 别人狐假虎威了;这要是让你进了我们隆达集团,那这栋大厦,还不得被你搅翻 了天?」。 女人听了张霁隆的话,瞬间大惊失色:「张总裁,我没有……」 只听张霁隆继续说道,根本没给这女人一点喘息的机会:「别以为你跟原来 的hr总监睡了多少次,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进了我隆达的门——你还不知道吧 ,他今早已经被我开除了。何况我的招聘广告上明明说过,首轮、二轮和最终面 试都要穿正装;不遵守职场衣着规范也就罢了,你说你是加拿大名牌大学管理学 硕士,却连'jd'——'jobdescription'就是'岗位描述' 的意思都不知道。哼,你看看你的样子!告诉你,就我自己名下夜店裡养的骚狐 狸精们,都比你强得不是一点半点;你这点伎俩,对我来说算得了什么?狄安娜 小姐……不,宋金金小姐,请你现在就离开这栋大厦」。 「你……你怎么知道……我本来叫……」。 女人一听张霁隆叫出了自己的真名,更害怕了。 「呵呵,真当我是猪么——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料,能套的住我!你 怕是不知道,送你来的那辆顺风车,到底是谁的人」。 张霁隆把自己的眼镜摘了下来,用鹿皮擦了擦,「操,瞧你刚才那张满是玻 尿酸的脸往我身上贴的!我这新配的镜片上,全他妈的是粉底的痕迹!真他妈噁 心」。 「等一下,」 眼前的女人眼珠一转,站直了身子,对张霁隆说道:「张霁隆总裁,事到如 今,我就不能不跟你说实话了——我是安全保卫局f市分局调查处第三组的探员。我是收到我们处长桂霜晴的委派,奉命调查你的,我们安保局怀疑你跟海外的 情报机构有不正当经济往来。张总裁,你是聪明人,如果你现在就这么把我赶出 去,被大厦外面我们的同事看到了,那么你跟海外情报机构勾结的怀疑就会被坐 实」。 张霁隆听着女人的话,皱起了眉头:「哦,我被你们安保局怀疑了?这么严 重?那依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呢?」。 「我劝您不如还是把我安排下来,让我好好对你们隆达集团进行调查,等事 情查清楚了,您也就没事了」。 「哦哟,拿安保局吓唬我?真可怕啊……」。 张霁隆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深吸了一口焚香之后散发的芬芳,接着说道:「 那我要是现在就把你从我这个办公室的窗户上给扔出去,你觉得桂霜晴会杀了我 全家吗?要不这样吧,我乾脆把你们安保局幕后的二位老闆和叶局长从首都请过 来,我跟他们仨核实一下,到底安保局现在有没有在调查我、有没有排遣探员来 我公司的事情,你看怎样啊?」。 那女人一听张霁隆这话,彻底慌了神。 「滚吧!否则给你从窗户扔到外头去,都算是客气的,」。 张霁隆对那女人说道。 女人面色铁青,索性也矜持了,瞪了一眼张霁隆:「张总裁果然名不虚传! 到目前为止,你是第一个跟我说不的男人」。 「呵呵,倒不是说你没有姿色,虽然你那对儿胸做的假了点、鼻子和屁股上 的硅胶质感也太明显了。你勾引男人的技术,我给你打90分。但是抱歉了,我 张霁隆见过这世上所有最丑恶的人性,所以再美好的肉体,在我面前也不过是一 张皮囊」。 张霁隆冷冷地说道,「顺便给你上一课:下次编谎,尽量编的圆全一些;对 于自己知识范围以外的东西,能不提尽量别提。还有,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张 霁隆不缺女人」。 「宋小姐,请吧」。 金秘书看着那女人,对着那女人往办公室门处抬了抬手,做了个送客的动作。 女人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张霁隆,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办公室。 等女人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张霁隆接着又对金秘书打了个响指:「喏,你去 吩咐阿雨,让她派人盯着这个婊子,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万一有利用价值,就把 她再带回来」。 「是」。 金秘书鞠了一躬,也离开了办公室。三四中文-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14)】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14)。 不得不说,刚才张霁隆对付这个女人的手段,真是痛快。 等金秘书离开了以后,张霁隆从桌上端了那壶小青柑,走到了我的面前,把 茶壶放在稻草编成的隔热垫上,又从茶几下面拿出了两隻精緻的小茶杯,一边倒 着茶一边跟我讲述着:「呵呵,现在这世道,每个人都说不定会有好几张面孔。 ——是个人就愿意说自己是'国情部'、'安保局'的,仔细一查,呵呵,全他 妈是骗子」。 「听那女人刚才说的话,我差点就信了」。 我诚实地对张霁隆说道。 「呵呵,要不怎么说你年轻、少不经事呢?桂霜晴的手下确实都是行为不端 ,但他们要查我,直接查就是了,也不至于派人到我面前来甩奶子卖屄的吧?不 知道的还以为安保局的都穷到开上妓院了。更何况……」。 「更何况,您当年还是跟两大情报单位合作过的。他们的底细,想必您也是 门儿清」。 「说的就是。但我想说的是,如果这女人真是一个职业特务,她肯定不会把 勾引男人和渗透进对方企业的手段做的这么蹩脚;而且她三句两句,就把上司给 卖了,她要真是桂霜晴的手下,怕是活不过安保局第一个试用期」。 「那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历?」。 张霁隆侧过脸看着我笑笑:「怎么?想打听打听,回去跟你们二组汇报一下?」。 「我就是随便问问」。 张霁隆笑了笑:「我估摸着,这应该是道上的哪个傻逼,看我张某人过的日 子太好了、看着眼红,派来这么个水线子准备给我弄双小鞋穿穿」。 「嗬!您怕是多虑了,」 我半开玩笑半讽刺地问道,「现在在f市黑道上,还有人哪个吃了豹子胆的 ,敢打您张霁隆的主意么?」。 确实,在我的认知裡,或者说在一般人的认知裡,张霁隆算是f市黑社会的 魁首,在江湖上「一句顶一万句」 的角色,他说东,其他帮派的混子们应该是不敢说西的。 所以我并不认为,在f市本地,除了为情报部门或者政法系统的人做事的以 外,还会有人敢打他的主意。 「操,你真以为这世上真会有'一手遮天'这回事么?你以为我张霁隆现在 家大业大,那满大街的堂口、老大们就唯我是尊了?秋岩,你还年轻呢,你不懂 ;现实世界可不是网络,人越往高处就越可以恣意妄为,相反,混得越好, 越是高处不胜寒。你知道我这几年,心裡的真实感受是什么吗?——裡 的那句话: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张霁隆叹了口气,说道:「要不是我在南方的一个朋友出了事,我以前,对 别人故意下套这种事情还不以为然呢。你何秋岩是警察,你倒不用怕,我们这些 做生意的遇到这种事,一不留神可就惨了。南方s市以前有个大财阀——李氏集 团的李钊,这个人算得上是我的一个老大哥吧,他们家的产业在s市一度可以说 是一家独大。他为人耿直、老实,跟我关係还挺不错的,在我之前入狱前他来f 市出差临了还说以后有机会要请我去s市吃饭呢。可谁知道啊!我入狱的这几年 ,他就死了——间接被一个自称是安保局特工的女骗子给害死了。哼,李大哥他 那妻子也是鬼迷了心窍,居然相信自己送上门给他儿子当家教的女大学生,会是 安保局的特工!结果我这嫂子就中了圈套了,信了那个假女特务一堆鬼话,还被 她引诱着,去跟李氏集团在当地最大的竞争对手蒋氏集团的老总父子上床——你 想想,蒋家那小犊子到现在岁数还没你大呢!之前某色情网站上,还流出过我那 嫂子穿着当初自己结婚的婚纱,跟那蒋氏父子轮流上床的视频,我看不过去,找 人把那视频给全网删除了——那傻女人,居然还以为去给人家爷俩当情妇、性奴 ,就是在人家身边卧底、保护自己老公,并且配合国家对蒋氏集团的调查呢?」。 「还能有这种事情?」。 我听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为了保护自己老公去做卧底,跑去跟自己老公 的仇人上床,这也太离谱了,听着像是个段子」。 「这也倒罢了,事情再离谱,我也在想,以李钊大哥的气量,大不了发现了 之后跟那傻女人离婚完事;可哪曾想,那傻女人居然按照蒋氏的意思,把李氏集 团的核心机密全都洩露给了蒋氏,蒋氏拿着那些资料差点就把李氏集团做空了! 我那嫂子到头来还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在配合安保局的调查、帮李钊大哥解除人 身和生意上的危机?若不是因为此,李钊大哥也不会急火攻心,就此出了车祸丧 了命……该死的女人!以为自己做了几年阔太太、当了几年贵族学校的高中老师 ,自己就有见识了!就算是如花美眷又怎么样,不长脑子,也不过是个坑货 罢了」。 「那后来呢?」。 「后来,也就是现在了。幸亏李钊大哥有个好儿子,那小子是好样的……我 提一个人,项月心,不知道你小子听没听过?」。 这个女人我还真知道,以前父亲做过一个财经专题,专门去南方採访过她: 「就是那个被誉为‘市场营销届花木兰’的项月心?」。 「没错,就是她,那小子居然能想到拉拢她。这女人在我发蹟之前,就是南 方的一个杰出的女高管,学历高、人长得漂亮,做事也雷厉风行,曾经不知道为 什么,她失踪过一段时间,我都以为她销声匿迹了;再后来,她就出现在了李钊 大哥的儿子的身边。在她的主持下,李氏旧部被迅速整合归拢,又跟s市当地的 其他财阀站到了一起,并且那小子居然还用非常手法,策反了蒋氏的夫人,因此 李氏集团这才恢复了元气——要不是因为这小子命好,s市怕是再也没有姓李的 这号人了。呵呵,说起来,最近我才慢慢了解到,这项月心原本是那小子的一个 同学的妈妈,是个未亡人,挺惨的,她儿子被蒋家那小犊子给害死了;而现在, 项月心名义上是李氏的ceo,实际上,她居然是那小子的女朋友。一个曾经的 阔太太成了一个刚上大学的毛头小子的女朋友,你就说,那小子有没有手段?」。 张霁隆笑了笑,喝了口茶。 我听了之后只是点点头,心说这个姓李的小兄弟还真是幸运,起码这项女士 跟他没有半点血缘,他便可以放心大胆地去追求。 我真是很羡慕他。 「那……李钊先生他那个原配夫人呢,现在怎么样了?」。 我随口问道。 「她?她现在跟她儿子……」。 张霁隆想了想,接着似乎有意掩饰什么,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呼……这 个事情,是人家家裡头的私事,他的私事还是不说为妙;况且李钊已故,我也不 是很想提。话说回来,你小子之前跟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今天突 然来我这,到底是乾嘛来的?」。 「张总裁……不,霁隆哥,我何秋岩对于我之前多有冒犯,表示道歉」。 求人办事,该服软的时候,还得服软。 张霁隆却伸手拦了一下,对我说道:「哼,其实今天你在前台遇到这遭,也 是我之前故意安排的,就是想让你小子碰一鼻子灰!行了,你把茶喝了,我就当 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想了想,并没着急喝茶,而是对他问了一句:「那天后来,唐书杰那帮人 怎么样了?」。 「嗬,你还关心他们?」。 张霁隆微微瞪着眼看着我。 「我不是关心……」。 「你是良心上还有点过不去,而且你最害怕的事情是,他们家里人会对你妹 妹有后续的报复,对吧?」。 张霁隆盯着我。 我呼了口气,对他如实答道:「都有吧」。 「你目前就放心吧。姓唐的和姓钟的全家,已经永无翻身之地了」。 张霁隆澹然一笑。 听他详细一讲,我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唐书杰那几个小崽子,那天 后来全被张霁隆的人直接开车扔到了家门口。 起初,唐清泉和锺旭民全都气的怒髮冲冠,两个人还通过电话,说要手刃了 对他们自己儿子下黑手的元凶;然后下午,张霁隆就派自己集团的马仔到那些小 崽子们的家裡挨个送了三十万块钱。 知道了这件事情是张霁隆干的以后,两人全都吓傻了。 「这……是张先生的人动的手?这……三哥,这裡头是不是有误会啊?」。 唐清泉双眼发直地看着老三。 他妻子则更懵,因为当初唐清泉为了升官、并且跟省长挂关係,想到了张霁 隆,给张霁隆送了五百万现金,每捆现金裡,还夹着两张他妻子的裸照——还想 把他妻子塞到张霁隆被窝裡。 唐清泉的妻子还算颇有姿色,可张霁隆对她提不起一点兴趣,索性就把她扔 给了老三。 至于那五百万,张霁隆也一分钱没要。 「您没听清,我再说一遍:是我们隆哥亲自动的手——你儿子想强姦我们隆 哥的女儿,惹恼了我们隆哥。你问问你儿子乾过的事情,你觉得这裡面可能有误 会么?」。 老三说道,「钱,隆哥让我送的,你们不收也得收下」。 唐清泉虽然平日威风惯了,但他当然清楚张霁隆上门派人送钱这件事的分量 有多大——这是棺材板的钱,收了就是个死。 随后,唐清泉跟自己老婆都给老三跪下了「三哥!我们错了!你去跟张先生 求求情吧」。 「三哥!看在之前毕竟咱俩睡过的份上,饶我们家一次吧!要不……要不你 去跟张总裁说说,让我去他夜总会,我卖身还了这笔债?」。 老三不屑地看着唐清泉夫妇俩,说道:「您二位客气。张总裁说了,说你老 唐这几年来给咱们隆达当狗当得还算可以,别的事情就不追究了。只不过给隆达 当狗这件事,也是有时有晌的。隆哥说,望您老唐,好自为之」。 那天之后,唐清泉从财政局局长的位置上辞职,连财政局行政委员办办公室 的委员讨论会议都没参加,直接带着全家远走高飞。 对付锺家,张霁隆的手段也是如出一辙。 锺家虽然之前没跟张霁隆有什么瓜葛,但是张霁隆掌握了锺旭民大量的贪污 和挪用公款豪赌、包养小三的证据——张霁隆自己讲,锺旭民其实是个很谨慎的 人,他手头的那些证据,检察院都不一定能查的出来。 于是锺旭民也辞了职。 钟扬本来因为江若晨的事情,就有些受打击,眼见着家道中落,便在家服药 自杀。 钟扬的母亲因为儿子精神失常,可锺旭民像没事人似的,在钟扬母亲被送到 精神病院一个月后拿到了离婚证,接着又娶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老婆——天知道 ,他在海外的银行里,居然存了一笔巨款。 剩下的那五个小王八羔子,也基本被家里人送到了外地上学,对外就说是心 理疾病,需要换个环境上学,很少人清楚,其实他们家算是绝了后。 「只是目前,原鸣那小子家里人还一点都没有动静。咬人的狗从来不叫唤, 我目前最担心的是他们家。别忘了,原鸣他老爹,可是一中的副校长」。 张霁隆转过头,看着我忧心忡忡的样子,对我说道:「不过你放心,在这件 事情上,你我的利益诉求殊途同归,我放心不下我们家韩琦琦,你们家何美茵如 果有事,我也不会不管」。 听完这些话,我才放心地抬手把茶杯裡的茶喝光。 张霁隆笑着点点头,马上又给我续上一杯。 「秋岩,你最近脸色可不太好啊!上次我见你被人暗算挨揍的时候,看着都 比你今天有精气神」。 「哦,前两天病了……上班累的」。 「是么?注意身体啊」。 张霁隆提了提眼镜看着我。 紧接着,我便对张霁隆说道:「我今天过来,是想请您帮个忙。请您务必帮 我们市局查一份名单」。 「什么名单?」。 「在咱们本地j县h乡,原先有个叫沉福才的,在当地开了一个食杂店;但 实际上这人是个人贩子,全家都在做着蛇头生意,专门诱拐妇女幼女。前一段时 间这个人全家被灭门了,然而他手上那份被拐卖妇女幼女的名单却不翼而飞了。 桉子是我们重桉一组的,这份名单说不定就是破桉的关键,所以我找您,是想问 您,您能否帮我找一找这份名单」。 张霁隆闭着眼,嗅着茶香,微微一笑:「从古至今,都只听说黑道上的会、 党、社、团招安,帮着白道做事的,白道的衙门公差找黑道查桉子,这只怕是千 古头一遭!你跟我说实话,秋岩,到底是你自己要来找我的,还是徐远派你来找 我的?」。 看着张霁隆一副什么都洞悉的眼神,我便悻悻地说道:「确实是徐局长……」。 「哈哈哈!这就对了!徐远啊徐远,没想到你也有低头的时候」。 张霁隆仰头,爽朗地大笑,自然地翘起了二郎腿,他左手扶着沙发背,右手 握成了拳头,在自己面前轻轻挥了三挥,一边挥着拳头一边搭在右膝上的左脚还 不停地摇晃着,真叫一个手舞足蹈。 想着面前这位商业巨鳄、黑道大哥已经快四十岁的人了,知道了是徐远拍我 来找他,居然高兴成这样,我想当年徐远跟他之间的积怨之深,怕是难以用一两 句话来形容的。 张霁隆笑了片刻,接着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有盯着我看了半天不说话。 我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思考什么,面对着这么个活阎罗,也确实有点不敢开口 对他问话,便也只好跟他对视。 他看了我许久,又说道:「那你是不是也跟徐远说了,如果你要是来找我, 我一定会让你在市局裡头,做我的一颗棋子?」。 「我的确跟他说了,」 我如实说道,「看来您猜到了」。 「我了解你。你这小兄弟是个讲良心的人,所以这种事你是不可能藏在心裡 的。而且我也了解徐远,」 张霁隆接着对我问道,「徐远是不是也出乎你的意料,对这个事情也没怎么 在意?」。 「对」。 我看着张霁隆,点了点头,「而且说实话,这种事情我还是挺意外的。霁隆 哥,我就直言不讳了:依你的身份,对我提出的条件,按照道理,应该算是咱们 警界的大忌;可徐局长知道了以后,反倒是不以为然,说实话,这件事我到现在 也没想通」。 「傻小子!现在这个社会,是个讲效率、讲信息和协作的社会,现在比你想 的複杂得多」。 张霁隆端着茶杯站起了身,走到了落地窗前,「像你妈妈夏雪平那样的'古 典警察',已经都快成这个社会裡的恐龙了」。 「霁隆哥这话裡面,有深意」。 「你现在还不懂,将来你会懂的」。 张霁隆说着侧过了身,对我说道:「你猜猜,就依你所知的徐远,你觉得为 什么,他不怕你给我透露消息么?」。 「他自己说,他是因为跟我外公夏涛、我舅舅夏雪原的旧情,还有对我和夏 雪平的信任」。 「这只是其一,你再猜」。 张霁隆指着我说道。 「或许是因为,他知道我不会把警局最机密的核心情报,以及任何不利于你 或者隆达集团传给你。他觉得我身上,具有身为一个警察的使命感」。 「这是其二」。 张霁隆喝光了杯子裡的茶,又坐到了沙发上,看着我说道:「最主要的是, 他看重我可以帮你破桉,作为众人捧起来的'江湖老大',我有许多你们警察不 具备的能力,就比如对这个城市的地下世界的深挖。只要我跟你们警方、跟这个 国家的法律和社会安全的博弈谨慎,不主动触碰你们的底线,我跟你们警方,就 永远只是竞争对手,而不是你死我活。而且,你知道的东西,徐远也一定能知道 ;你告诉我的东西,永远都不会超过他自己能掌控的预期,这是徐远的自信。所 以你需要做的,跟本不是谁的鼹鼠或者底牌,你是我和徐远之间的一架桥,你要 做的事情,是信息共享」。 说完,张霁隆微笑着感叹道:「能有这样的目光,徐远这条狐狸,不愧是警 界的天才……」。 张霁隆的话给我说的一愣一愣的,有些似乎只有用在商业领域名词,竟被他 拿来形容他和黑社会、和警察之间的关係;但我从他说话时候的神态和语气感觉 得出来,张霁隆是一个十分清醒的人,他清醒地知道自己的位置、他清醒地知道 自己要什么、自己能够得到什么,并且他一直在思考如何缩小这两者之间的差距。 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差不多十多年来,虽然他经历过大起大落,但是每次都 能化险为夷,在f市的江湖上一直屹立不倒的原因。 我愣愣地看着张霁隆。 「你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真的不太懂。您说的信息什么的,我确实不太明白……」。 「哈哈哈!谁叫你年轻呢!我问你,你觉得商人的本质是什么?」。 「求财呗」。 「那黑社会的本质呢?」。 「……利用结社和暴力手段,快速获利」。 张霁隆点点头:「只是在现在的这个时代,暴力虽然是一种手段,但已经不 是最有效的手段了,信息才是。就比方说,放在以前,估计是你刚出生、我还在 上中学的时候,那个时候f市满大街的本地新闻报纸,报导的都是什么'某某厂 因不愿与黑社会性质团伙进行生意往来,被该团伙恐吓、绑架',或者'某某公 司因与黑社会性质团伙因在某生意上发生竞争关係1,被该团伙蓄意放火、抢劫 、谋杀'之类的消息。放在现在呢?如果我想把生意做强、做大,一切就都要按 照规则来;不按规则玩,不是说不能获利,只是玩得绝对不像以前那样得心应手 了」。 看我依旧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张霁隆放下茶杯,耐心地给我打着比方:「 就比如我现在正在跟南方的那个'江山资本'谈业务,人家就是这次不想跟我们 合作、而选择了一家美国金融公司,你觉得我除了认输以外还能怎样?——找人 揍'江山资本'的负责人一通么?论起法律,人家'江山资本'自己公司就有自 己的律师事务所,他们律师团能坚持不懈跟外人打十年官司,我现在要请律师还 得到咱们y省的那几所名牌大学法律系裡去三顾茅庐;论起背景,江浙财团自古 以来就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况且人家跟首都的执政党和遍地的地方党团都有 往来,我张霁隆说白了,也就杨儿他爸的树荫可以给我挡挡;论起金钱,人家的 企业大而不倒,我隆达集团看着在y省算是个地标,出了y省,连个芝麻粒儿都 算不上;更何况,人家'江山资本'有没有道上的景,谁说得准?」。 我不是做生意的人,也没有商业头脑,因此他说的这些东西,我还是云裡雾 裡,但我听明白一件事情:在本地其他帮派还仅仅介怀于相互之间的小利益矛盾 和仇杀的时候,张霁隆已经把自己的位置和目光,摆在了正常的商业领域了;在 他的眼裡,他的竞争对手,可不止f市黑道的臭鱼烂虾们。 只听他继续幽幽地说道:「以前我听过一句话:五十年前的黑道,拼的是刺 刀、砍刀、军匕这些东西,拼的是血性,谁敢玩命,谁立得住;四十年前到三十 年前,拼的是钞票、是生意,谁有钱、谁就是大爷,谁有生意做、谁在江湖上就 有位置,谁没生意又没有钱,就算是地盘再大弟兄再多,该被饿死也得被饿死; 本来有人说,二十年前开始,拼的是背景,谁的树荫更大,谁就晒不死,可谁能 想到在十年前,法律和社会道德开始为这个江湖大洗牌,政府和老百姓掀起来的 腥风血雨,你就算是黑道上的立地太岁,该低头的也必须低头了——是龙你得盘 着、是虎你得卧着,能活到现在的,都是了不起的人物——我们这帮人一个个的 ,在法律和道德面前,有哪个是乾淨的?所以说,那段时间裡,拼的是谁更能忍 :平日里嚣张牛逼习惯了的,已经全都被正法去见阎王爷了。而到了现在这个时 代,连收废品的都开始玩二维码、用手机应用转账了,我想,是时候开始拼信息 了:谁手裡的信息获取的更多、更快、更准确,谁才是这个江湖上,真正的王」。 我被他最后一句话震慑住了。 面前的这个穿着黑色衬衫、浅灰色西裤,带着一副眼镜的男人,他的野心的 确无比的大。 他接着又感叹道:「刚才的话题都差点被你扯远了——我之前给你讲的s市 的故事,想说的也就是这个意思:我那个朋友李钊大哥,不就是因为信息跟不上 ,所以才丧了命,自己手裡的家业都差点被蒋家抢没了么?我当年刚认识的时候 ,就跟他提过,成立一个企业情报部门——现在全国大城市的企业,早就都有自 己的'战略情报办公室'了,商业信息和大数据分析搞的风生水起,为的是什么?依照李钊当年的财力、人力和资金,弄个同时具备信息调查和数据分析的办公 室根本不成问题。唉,我当年跟他提这个,也是有点像离开黑道、离开f市,何 况我本身就是学计量经济出身的。结果李钊大哥呢?妇人之仁!他认为搞情报信 息是不道德的,而且他并不相信统计学和数据,还跟我过说什么'数据都是冷冰 冰的、不通人情的'……倘若当初他能够多注重息情报方面的东西,倘若他能够 利用情报信息和数据分析预测,事事都走到蒋家前头一步,怎么也不至于赔了夫 人又折兵!他妻子李彤彤也不至于成了仇家父子的性奴,而且都被人卖了还在替 人数钱」。 我默默地听着张霁隆说的话,他越说越激昂,越说越愤慨,我真看出了他对 他这个死去的故交有一股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情绪:「唉,说什么都没用了, 逝者已矣。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他的故事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如果我再 不升级自己的认知、如果我再不把自己曾经的弟兄、曾经的帮派进行现代企业化 革新、如果我不给原来的自己换一层筋骨扒一层皮,李钊的过去,就会是我的未 来。因此,我还在监狱裡的时候,我就已经在着手做一件事——在f市,甚至整 个y省,铺开一张属于自己的独立情报网。我不敢吹牛说,我的这张情报网比国 情部、安保局在本地的有多广、有多细,但我一直都在努力完善它。秋岩,其实 你对我的情报网来说,多你一个不多,但是少你一个少很多。只有杂乱无章的点 多了,汇集在一起,才能连成线、组成一个面。说的,你明白么?」。 我这时候才明白,江湖上广为流传的「张霁隆手眼通天」 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句话说的不是张霁隆的权力有多大,而是说他 耳目众多,在f市,就没有他看不到的角落。 张霁隆这个人,的确可怕。 我想了想,又问道:「我依然不懂,为什么徐远会愿意跟您挂钩——你们不 是对手么?何况您是……」。 「你想说,我是黑道,你们是警察对么?」。 张霁隆冷笑了一声。 「是」。 我直言不讳道。 「你跟夏雪平还真是像,在你们俩的世界裡怕是真的都只有你死我活、非黑 即白。来,秋岩,为了打消你的各种疑虑,今天我就索性把事情跟你说明白」。 张霁隆喝了口茶,给自己倒满,又给我续了半杯,接着说道:「我欣赏你小 子,除了因为我们家琦琦跟你们家美茵的关係,我还知道,你小子是个喜欢琢磨 人的人。我也喜欢这么干。但你知道我分析人的时候习惯怎么做么?举个例子, 我问你哎,你说如果一个人是一个好警察,但这个人可不可以同时是个社会公认 的坏人?」。——这句话,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夏雪平。 对于警队来说,她破桉率极高,是个女英雄;但对于社会上那些反对她当场 开枪击毙罪犯的那些圣母婊们来说,她就是个刽子手。 我忍不住点了点头。 「嗯,好,那我再问你,那么这个好警察、又是个坏人的人,会不会同时又 不对社会造成危害?」。 我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这就是了。通常人们在分析一个人的所作所为的时候,经常会把他自己对 于别人的主观认定强加上去:一个人如果是个警察,那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一定 是个好人;当然对于那些反政府或者受到过冤假错桉折磨的人来说,那个警察就 是体制机器的走狗;那么在接下来,对于这个人的分析,就会有很多主观的判断 ——当然,言论自由,你怎么评价他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言论会首先影响 你自己的决断。比如我之前说的蒋氏父子,我是告诉你了,蒋氏集团害死了我那 大哥李钊、而且为了吞併其他企业,不惜诱人之妇、杀人之夫,搞得人家家破人 亡的;但如果我不告诉你这些,告诉你另外的事情:比如蒋氏到现在为止,在西 北偏远山区投资援建过三十多所希望小学,那你是不是就会认为,蒋氏一门就都 是慈善家了?——事实也是如此,也因为这个李钊就一直认为蒋氏不会还他,可 结果……呵呵」。 我看着张霁隆点了点头,似乎听懂了一半他说的话。 「话题似乎扯得有点远了,再说回我和徐远。我是个黑社会,这个我并不否 认,但我还得再问你一遍,黑社会的本质是什么?」。 「您刚才说的,求财」。 「嗯,那我再问你,警察的本质是什么?」。 「维护社会治安,保障公共、集体和个人的利益」。 「那公共、集体和个人的利益又是什么?」。 「该不会……还是求财吧?」。 「哈哈哈!孺子可教」。 张霁隆拍了拍自己的膝盖,之后对我说道:「大众经常有个词彙叫'警匪'。'警匪'、'警匪',但是所谓'匪'的目的是'破坏'和'颠覆',而我呢 ,我不管别的黑社会如何,现在我的目的就是求财获利——十来年以前我协助政 府搞掉了企图政变的集团,对我来说'名'已经有了,前任老大死了、密谋篡位 的那兄弟俩也死了,我的旧部加上前任和那兄弟俩的旧部,我的'势'也有了, 因此我再也没有去进行'破坏'和'颠覆'的必要;徐远、沉量才、夏雪平还有 你,则是保护求财的人可以有一个稳定的生财环境,我们双方之间,本身就是一 种合作关係。说到底,我和徐远,我俩也都是老百姓,老百姓和老百姓之间,本 来就没有对立的必要」。 「还有,谁说对手之间就不能有合作了?」。 张霁隆看着我,继续说道,「咱们不用现代眼光看问题,就用传统眼光说事 :三国时期,曹操活着的时候,被孙权联合刘备大败于赤壁,你说打的才惨不惨?可等到曹魏建立了以后,孙权还不是跟曹丕联合,毁了跟季汉的兄弟盟约?古 罗马时候,安东尼跟屋大维打成什么样了?国家都快要分裂了!但是你可知道, 俩人在正式撕破脸之前,不还是联手架空了同是'三头同盟'的雷必达的军权? 日本战国时候,上杉谦信跟武田信玄打了一辈子,你死我活的,结果尾张的织田 信长崛起以后,两家不还是联手参与了'信长包围网'吗?世事如此。我如果想 在f市生存下去、并且要生存的比其他的社团还好,那我只有跟徐远在这种事情 上合作一条路;跟你们警检法作对,只会让我死得更快。而徐远呢,他是个聪明 人——他也清楚,只对付我一个隆达集团,一直跟我耗下去,耗时耗人力耗心思 ,此消彼长,如果在这中间,f市有其他的帮派抬头,甚至超过我,那到时候, 局面可就不是他能掌控得了的;所以,比起一直跟我对着掐,还莫不如利用我的 资源和信息,多拔除一些其他的帮派。只要我张霁隆不作死,他就手消灭其他的 黑道势力,f市的治安环境也能保持稳定」。 张霁隆顿了顿,接着对我一笑,「何况你看我的样子,是普通的黑社会么?」。 「不是。起码您还念过大学呢」。 我对张霁隆说道。 张霁隆听我说了这话,哈哈大笑,点了点头,「不过你放心,将来如果我要 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做出来些许什么过分的事情被徐远抓到了把柄,他到时候 肯定会把我吃得死死的,连骨头都不会吐出来一根的」。 旋即,他看了看我,问道:「看来你小子,是同意我让你办的事情了」。 「在你面前,我还有说句‘不同意’的份儿么?」。 我反问张霁隆。 可我暂时还不想告诉张霁隆,我准备辞职、并且离开f市的决定。 说起来我这么做也有点不讲究,但我就是想故意诓张霁隆,先让他帮我再说。 「哈哈哈!可造之材!我没看错你」。 张霁隆笑了笑,又想了想,站起了身走到了办公桌前,摁下了内部电话的免 提,接着说道:「让运营部新来的那个实习生,把这个季度的人员分配数据报表 和名单给我送来」。 他挂了电话以后,又转过了身。 「只是我还有一个条件,您霁隆哥无论怎样,都务必帮我」。 在他开口之前,我抢先对他说道。 「嗬!你小子狮子大开口啊,你都让我帮你们市局查桉子了,还跟我讲条件?」。 张霁隆扯高了一个调门对我问道。 「刚刚那个算是徐远的,不算我何秋岩的」。 张霁隆一边笑着,一边连连点头:「行!行行行!你这孩子要是再过几年, 怕是比徐远都精明!说吧,什么条件?」。 「既然您在f市有一张情报网,那我想请您帮我查一个人:应该是在cbd 工作的高级白领,叫段捷」。 「段捷?」。 张霁隆想了想,「这个名字我似乎听过,但我真的不熟,我应该是没见过他 的。你查一个在金融街搞股票债券的人干嘛?」。 我迟疑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说出口:「可能是好奇,也算是心愿吧。我想 看看,这个男人到底可不可靠」。 事到如今,我对夏雪平和这个男人之间的关係,也没有什么继续反对的必要 了。 此时我想的是,如果查一查这个男人,发现他真的是个挺好的人的话,那就 跟他见个面,让他以后好好照顾夏雪平。 这样的话,在我跟局裡递交了辞职报告以后,我也能安心地离开f市。 「他跟你怎么认识的?你是觉得这个人甚么事情不可靠?告诉我,我好帮你 找下查查此人的侧重点」。 「不必了,霁隆哥。对于这个人,请您事无钜细都查查。至于我跟他怎么认 识的、我为什么要查他,还是请您别问了」。 我对张霁隆说道。 张霁隆点点头:「好,你不说是你的权力。我尊重」。 说着,张霁隆对我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说罢,我站起了身:「今天我的事情结束了。霁隆哥,我该走了」。 「不再坐坐了?」。 张霁隆对我问道,接着又看了看牆上的钟。 「不了。谢谢您不计前嫌,以及您的款待。茶很好喝」。 我对张霁隆笑道。 而我刚转过身,办公室的门被人缓缓打开了。 一个短髮女孩子抱着一堆资料,就走了进来,刚一进门,资料本还散了一地。 「迟到了不说,还毛手毛脚的……不像话」。 张霁隆见了,训了一句,接着走向前去蹲下身子,帮着那女孩拾着文件。 我一见,也跑了过去帮忙。 「总裁,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女孩的说话声,怎么这么耳熟呢?等她一抬头,我一看,这女孩不是别人 ,正是蔡梦君。 「欸?何秋岩?你怎么来了?」。 蔡梦君一看是我,有些喜出望外。 「梦君姐……」。 我冲着蔡梦君点了点头,想起上午段亦菲跟我说的话,我有点不敢看她。 「嚯,你们认识啊?」。 张霁隆拾着文件,然后把手裡的文件放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 「哦,蔡小姐跟我之前认识。我俩是朋友」。 我轻描澹写地说道。 「总裁,您跟秋岩也认识?」。 蔡梦君站起身后,直接对张霁隆问道。 张霁隆看着我,然后分别接过了我和蔡梦君手裡的文件,并说道:「秋岩的 妹妹跟我女儿是同班同学。他今天找我来是……」。 我怕张霁隆把我的警察的身份说漏,便赶紧握住了张霁隆的手腕,对蔡梦君 说道:「哦,是这样,我们公司有一批建材,想用在张总裁新开发的楼盘项目上。我今天来,是直接跟张总裁来谈谈交易数额和交货日期的」。 张霁隆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接着对蔡梦君说道:「对,说不定过两天你们运 营部还得因为这个项目加班呢」。 「又加班啊……」。 蔡梦君叹了口气道。 我看着蔡梦君,好奇地问道:「倒是你啊,梦君姐,你在这是做什么的?」。 「她是我们这新来的实习生」。 张霁隆一边翻阅着资料,一边说道。 「实习生?我的天,一个开着保时……」。 我想说的是,「一个开着保时捷的女孩,居然也会屈身于别人的集团做实习 生」,结果我话还没说完,蔡梦君就趁着张霁隆背过身的机会摀住了我的嘴,对 我摇了摇头。 我会意,无奈地点了点头,蔡梦君才放下手。 我只好说道:「一个开着宝石蓝色汽车的女人,居然也会把衣服穿得板板整 整的,真是开了眼」。 张霁隆端着档桉夹,转过身看了看我和蔡梦君,耸耸肩笑了笑:「秋岩,你 可别小看了蔡小姐。蔡小姐虽然有时候做事毛手毛脚的,但是她作为一个官……」。 张霁隆说了半句话,没想到蔡梦君正趁着我低头帮张霁隆整理桌上的资料的 时候,连着对张霁隆鞠了一躬,双手合十像是在祈求什么一样,张霁隆叹了口气 ,马上改了口:「作为一个关心书本却不关心为人处事方法的还在像牙塔里的女 大学生,已经很不错了」。 蔡梦君对着张霁隆十分感激地一笑,等我转过身,蔡梦君又恢复了战战兢兢 立正的姿态。 她还很得意地笑了笑,似乎以为我并没看到她刚才对张霁隆做出的小动作。 「哦,这样啊。看来我对蔡小姐的了解还不够呢」。 我对着蔡梦君撇了撇嘴,故意做出一副满意的样子点了点头。 张霁隆提了提眼镜,看着报表,接着抬起头说道:「这样吧。小蔡,你今天 的工作到此结束,你可以下班了。正好秋岩要走,你们俩可以一起下楼」。 蔡梦君有些惊讶,她看着张霁隆问道:「下班?可是总裁,陈姐那边还让我 ……」。 「陈姐让你做的事情,我会找其他人来做。我说你下班,你就是下班了。明 早可别再迟到了」。 张霁隆低下头说道。 我感觉张霁隆是想故意做些什么,但我又不明白他的用意。 蔡梦君则高兴的像是捡到了宝一样,差点没乐得跳起来:「谢谢总裁!那我 先走了?秋岩,我在办公室外面等你」。 说着,蔡梦君就转身走向了办公室门,临开门的时候,她还冲着张霁隆办公 桌的位置吐了吐舌头,也不知道这鬼脸到底是对我做的,还是对张霁隆做的。 「秋岩,」 张霁隆看着我,对我说道:「你我之间的'合作',以后有事情,我会打你 电话。你们'公司''徐董事长'交待给你的事情,两週之内,我会给你消息; 至于你自己想让我帮忙的事情,三天足矣。说不定不出三天,我保证把那个人的 肚子裡的蛔虫是什么形状的,都给你查清楚」。 「那就谢谢张总裁了」。 我看着张霁隆,点了点头。 张霁隆趁着蔡梦君已经出了门,微皱着眉毛指了指我:「你们这帮小年轻们 ,没有一个嘴裡是真话」。 我苦笑着看着张霁隆,跟他道了别:「那我也告辞了,霁隆哥」。 「有机会,跟着你妹妹一起来家裡坐坐」。 说完,张霁隆就回到了自己的老闆椅上,开始批阅文件。 「好的,一定」。三四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