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隋唐: 第六十三章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杨广回到长安之后,见再征高句丽无望,便将视线转到国内,虽然全国义军四起,但是上规模的只有河北窦建德、河南瓦岗翟让。
于是杨广一面派出军队去河北、河南平乱,一面命令各地刺史、郡守征召府兵就近 平乱。
杭州因远离中原,自杜伏威起义被高不二打压下去之后,周边环境还算平静,但是长白山义军李子通带领的一支三万人的队伍盘聚在海陵县,有占江都、控余杭的意图。
杭州刺史为此也一直在做准备,奈何辖区人口青壮缺乏,士族豪门又不愿意出人,不得已,顾刺史只得找高不二商议对策。
高不二这边才接到李渊来信,因为山西及其周边也有零星起义,河北窦建德也威胁甚大,奈何和杭州情况差不多,青壮稀少,组织不起来大军,想到高不二曾言在西北练有一支军队,便写信向高不二求助,同时询问高不二对而今大势的看法。
高不二回信,让杜伏威带领四千精骑去太原协助李渊,同时告诉李渊要主动出击,通过平定义军暗中扩充自己的力量,万不得已时可派西北大军全部划归李渊指挥。
同时又给张仲平写信,命他派六千大军回杭州,以备不时之需。张仲平这些年在西北,因为战乱、灾祸导致关中流落草原的流民高达三四十万,他趁机迅速将军队扩充到了四万人,成为草原一霸,为了练兵,时长同草原部族征伐,致使常年无法回杭州。
这边安排挺当不到五天,顾刺史就找上门来。
钱总管将他带至客厅,高不二两人互相见礼,分宾主落座。
高不二笑道:“听闻刺史大人正忙于备战,不知今日怎么有时间光临寒舍了。”
顾刺史苦笑道:“楚国公见笑了,下官这些日子,穷搜乡里,也不过才凑了三千多人的队伍,与李子通贼军三万多人根本没法比,所以恳请国公出手协助。”
“刺史大人谦虚了吧,我听闻你连十四岁的男丁都拉走从军去了,每家每户只留一头牲畜,其他的也都被你征用了,想来应该兵强马壮才是,怎么还哭穷,我可是捐了一万石粮食啊,我可没人。”
顾刺史心里暗道:“你骗鬼哦,我又不瞎,一路走来,你庄子青壮再加上船厂及各坊留守人员,能披挂上阵的不下七八千,还好意思说没人 ,还有明面上保留的两千团勇,武装一下,立马就是一支万人队伍好不好。天下乱成一锅粥了,你们这些门阀士族还充满鬼心思,骗傻子呢。”
嘴里却道:“朝廷来了严旨,如果守不住杭州下官就会有抄家灭门之危,下官这也是无奈之举。朝廷北边平乱,也派不出大军南下,让我们自己想办法,眼看贼军降至,还无完全之策,所以上门请楚国公施以援手。”
“江南文士家族林立,他们手里有的是人啊,我听说有几家大族连兵器、铠甲都有,你去征调来,连武器都不用准备了,多好,你何故舍近求远啊。”
顾刺史看高不二漫不经心的样子,大急道:“好,我的楚国公啊,那是人家的私有人员,都是些家奴、仆人一类人员,国法里可没列入被征召之列啊。”
“都这会儿了,事急从权你懂不懂。”
顾刺史泄气道:“您道我没去吗?好家伙,他们居然都连手了,组建了一支八千来人的队伍,说是自保都成问题,实在是再抽不出人手。”
高不二大义凛然道:“大意站在你这边,你给他们来硬的啊,他们难道也要造反不成?还有没王法了?”
你就是这杭州城里最大的门阀士族好不好,还好意思说人家。顾刺史心里十分鄙视高不二,说谎话都不要脸了。嘴里还是诉苦道:“我也想硬气啊,杭州府一共就老弱兵丁三千来人,要不您借给我万把人,我给他们硬气一次?”
靠,眼看天下大乱了,储备力量还来不及,谁瞎耽误那功夫啊。高不二也哭穷道:“这你是知道的,前两年奉陛下之命,我武装庄丁与你们官府合作,平定杜伏威之乱,已经大伤元气,至今还没有恢复,这今年又替你们官府收留一两万灾民,你说我那还有余力。”
这是直接不要脸了啊,你收留两万多灾民好不好,而且青壮也不少,现在突然间都不见了,鬼知道你心里咋想的,杨广那昏君也够悲催的,手下净是这种暗藏大军的枭雄,你不倒台给还真是见鬼了。
顾刺史见高不二死活不松口,撒泼打滚道:“您是皇帝亲封的国公,贼人来攻,杭州城肯定是守不住,您看咋整吧。一旦杭州失守,到时候陛下问罪,下官怕连累您就不好了。”
高不二看顾刺史是真没招了,摸着下巴道:“如果我出人,你出钱不?”
顾刺史嚎道:“您切吧切吧把我吃了吧,抵军饷。”
“你有二两肉不。”高不二鄙夷道:“让我出人也行,但是你能确保杭州府听我的不?别乱平了,到时候你再给我扣个越权的帽子,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这您放心,我可以奏请陛下,就说我杭州一府无力讨贼,请楚国公您武装庄丁协助,您放心,虽然是协助,我听您的,您说了算,着我能给您写保证书。”
“你这是权力私相授受啊,传出去够你受的。”
“现在不少地方都是这么干的,不靠你们这些豪门望族,官府也没力量平乱啊。”
“那行,你去上书吧,我这边抓紧时间准备,另外你给我打听清楚,这些世居余杭的文士望族家中壮丁人数。”
“您是要?”
“当然拉壮丁啊,留着他们不用,让他们背后捅刀子啊,你回去立马把不满十八岁的、还有超过五十岁的人都放回家,老弱病残不够给官军丢脸钱。”
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谁愿意去做那恶人啊,还不是被逼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们这些豪门松松手,大隋天下何至于此啊。虽然对高不二的做法很鄙视,但是拳头大的是大爷,顾刺史得到高不二准信,立马就去写奏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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