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大厅内。

    秦桧，蔡绦，王唤堂兄王勉，孔端友的弟弟、未来的金国衍圣公孔端操，正一边同桌饮酒，一边诋毁谩骂着江辰。

    邻桌的王唤、王昞和王文三兄弟则在一旁不断附和。

    ……

    见江辰与李彦一路说笑着走了进来，年轻气盛的秦桧当先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冷声喝道：“江提点，你给本官过来！”

    他不称呼江佐郎而称呼江辰在教坊司的官职，羞辱之意毫不掩饰。

    这让王昞、王文、王唤都很是兴奋和期待，与厅内众人一起幸灾乐祸的向江辰看了过来。

    嗯？秦桧？

    江辰意外了一下，随即一脸笑眯眯的上前拱手道：“哟，秦学正，你可真是猿粪啊，我刚想你，就见到你了！”

    “哼！少说废话！

    过来给本官倒酒，本官不喜欢那些粗手粗脚的人伺候！”

    正七品的秦桧说话间，一脸骄傲的看向了江辰。

    他听说江辰被‘发配到’教坊司里做了龟公，迫不及待的就跑了过来，准备狠狠的羞辱江辰一番，好出一口心中恶气！

    而与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同在隔壁太学院任职的孔端操和王勉。

    秦桧话音刚落，王勉便指着面前的空酒杯道：“也给本官斟满！敢洒落一滴出来，可休怪本官对你不客气！”

    孔端操没有说话，不过望向江辰的目光中却满是不怀好意。从江辰让孔端友颜面尽失的那一刻起，孔端操便将他视为了家族仇人。

    可他不说话，王唤、王昞和王文却无法沉默，纷纷嘲弄的看着江辰道：

    “江龟公，没听到秦大人和王大人的吩咐吗？”

    “还不赶紧倒酒？”

    “难道你还想违逆上官，以下犯上不成？”

    “……”

    嘲弄起哄声中，秦桧满脸牛皮哄哄的瞅着江辰大笑道：“哈哈哈，快倒酒！再敢磨蹭，可小心本官掌你的嘴！”

    “掌嘴？好主意！”

    江辰想到岳飞和无数抗金英雄的凄惨结局，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猛地一巴掌就抽在了秦桧那牛皮哄哄的大白脸上。

    啪——

    “啊！”

    秦桧惨叫一声，不仅面颊红肿一片，连帽冠也被抽飞了。

    这……

    众人齐齐眼皮一跳，直接惊呆了！

    秦桧却是气得肺都要炸了，双眼火红的盯着江辰怒吼道：“江辰，你大胆，竟敢以下犯上，殴打我堂堂太学学正？

    本官要参你，要狠狠的参你，让你丢官免职，刺配流放！”

    “对！参他！算上本官一个！”

    王勉立时出声附和，盯着江辰满眼不善的站了起来。

    孔端操见状，一脸大义凛然道：“也算上本司业一个！如此目无尊卑的无耻奸佞，实在是不宜为官，否则定是社稷之不幸，万民之苦难！”

    见孔家人当众给江辰定了性质，王唤更加兴奋了，对着江辰幸灾乐祸道：

    “江辰，你竟敢以下犯上、殴打上官，看来本衙内连七日都不需要再等了。你死定了！你这次绝对死定了！哈哈哈……”

    “的确有人死定了，不过却不是本少监！”

    江辰一脸玩味的看着王唤，咧开嘴角露出了两颗闪亮的大白牙。

    随着他话音落下，李彦忽然冷幽幽道：“江大人献宝有功，官家夸他忠君爱国，人品贵重，如今已加封为将作少监，奉直郎！以下犯上的人是你们！”

    什吗？

    “他出去转了一圈就升官了？”

    “这怎么可能？”

    王勉和秦桧同时傻眼了！

    孔端操道貌岸然的老脸也被‘忠君爱国、人品贵重’的词眼给直接‘抽’肿了。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江辰望着秦桧和王唤几人，一脸挑衅的笑了。

    呃——

    秦桧捂着红肿的左脸，抑郁直欲些吐血。

    而王唤更是歇斯底里的吼叫了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这该死的龟公如今还是戴罪之身，怎么可能会升官？”

    “踢你那一脚，官家已经恕本官无罪了！”

    江辰一脸嘲弄的看着王唤，气死人不偿命的凑近低声道：“官家刚才还夸赞本官的脚法好呢！”

    “你……”

    王唤气得浑身直哆嗦，一不小心就牵动了下身的伤势，立时疼得浑身冷汗直冒。

    王文赶忙小心扶住他，宽慰道：“三弟，你不要动怒，小心伤势。我猜这多半是蔡相的意思，先升他的官职，彻底抹去他进献秘方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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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七日之后他无法交差，官家就算想要法外开恩也是不能了！”

    说话间，王文谄媚而期待的看向了蔡绦。当着这位蔡府四少爷的面，他可不敢叫蔡京姐夫。

    蔡绦闻言，也觉得这种可能性极高，便点头道：“定是如此！否则，官家刚让他提点教坊司，一日不到又委派他一个将作少监的职务，实在是说不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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