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重新回到身体，克莱恩看见了自己熟悉的卧室，他先是利用冥想，减轻自己灵性消耗过多的不适，恢复过来之后，开始思考刚才在“塔罗会”上没有得到解答的诸多疑惑。

    穿越以来，自己遭遇的这一连串巧合，会不会是因斯·赞格威尔利用“0—08”搞出来的？

    克莱恩不敢确定，因为这只是他凭借几条毫无关联的情报所得出的猜测，听上去难免有些牵强，并没有直接证据……不过，这也算符合观众途径的特征。

    关键问题在于，“0—08”到底是不是罗塞尔日记中提到的黑夜女神教会的观众途径的“0”级封印物？

    如果是，那么因斯·赞格威尔为什么要来到廷根，制造巧合，他想要完成什么目的？

    克莱恩忽然生出一种要把自己的猜测全部告诉队长的想法，但心里仍然保留很大的迟疑，因为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了解如此多的，堪称高端的知识……

    作为刚刚加入值夜者的新成员，成为序列九不足一个月时间的非凡者，怎么可能清楚关于天使和“0”级封印物的事情……

    即便是邓恩队长，也不可能知道“0—08”的真实信息……或许，阿兹克先生会知道些什么，毕竟在非凡世界里，神秘基本等同于强大。

    还有占卜时看到的那个红烟囱，也要加快调查的速度，等到自己得出进一步结论的时候，再告诉队长也不迟……平时倒是可以旁敲侧击的问一下关于因斯·赞格威尔的情报，作为值夜者，关注叛逃出教会的大主教，这很符合逻辑。

    …………

    爱格兰姆街59号。

    露易丝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待在起居室里阅读，抬眼看了下时间，心想，这次的“塔罗会”应该已经结束了。

    看到自己提供的日记中的内容，不知克莱恩会作何感想？

    震惊，激动，或者惶恐……

    虽然“愚者”先生目前还没有经历过悲痛而彻底成长起来，但克莱恩本身的聪慧和敏锐仍然不可小觑，足以帮助他得出基本的猜测及判断……或许无法确定，但至少大方向上不会走错，说不定可以给预定的结局带来一些改变……

    露易丝忽然叹了口气，她原本的想法是打死都不会去廷根，原因自然是不愿意将自己的特殊暴露在神灵面前……然而在与“命运之蛇”威尔·昂赛汀聊过之后，她的心态有所转变，既然无法控制，何不善用这种特殊……

    如果此时前往廷根，那么很可能在关注着克莱恩的“黑夜女神”，会不会将注视投放到露易丝身上……这可比她总是去黑夜教堂捐款的效果要直接太多了……

    但问题在于，露易丝对于“0—08”太熟悉了，而那支笔又有“你越了解它，它就越了解你”的特性……现在二者分隔两个城市还好，就怕露易丝一旦到达廷根，“0—08”便会直接把她写进故事里，到那时候，她想不参与进去都不成了……

    至少迄今为止，露易丝还没有前往廷根的打算，目前这样缓慢晋升的生活尚算安稳，没必要给自己寻找刺激……通过奥黛丽，间断的给克莱恩一些提示便已足够，隐秘而安全，不需要以身犯险。

    心有灵犀的是，克莱恩也是这么考虑的……周瑜打黄盖，双向奔赴了属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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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咚咚”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进来。”露易丝说。

    女仆小姐得到允许后推门走入起居室：

    “小姐，有两位警察想要见你。”

    “什么，警察？”露易丝脱口而出，轻轻皱眉，诧异的问：“警察来找我干什么？”

    索菲娅认真回答说：“因为艾迪塔死了。”

    “艾迪塔是谁？”

    露易丝对这个名字有些模糊的印象，不愿去思考，便直接问道。

    索菲娅详细解释说：“艾迪塔是卡特琳在‘大都市帮助家庭仆人协会’雇佣的一名女仆，年纪不大，但很努力，可是昨天突然死在了自己东区的家里，被其父母发现，之后报了警。”

    “警察得知艾迪塔的女仆工作，便赶来了这里。”

    死在家里，那这算不算“工伤”……露易丝莫名想着，随后起身，来到会客厅，见到了两名警察……多谢拜亚姆的迪恩，让露易丝能够认出这两人的警衔，一位督察，一位普通警员。

    挂着督察衔的男人身材微胖，脸盘圆润，一直挂着的笑容很诚恳，他自我介绍说：

    “尊敬的女士，您好，我是贝克兰德东区警察分局的一名督察，名字叫哈沃德。”

    “叫我露易丝就好，坐吧。”

    露易丝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平静说道：“我听说你们此行造访，目的是为了一个女仆的死亡？”

    哈沃德保持着尊重的态度，回答说：“是的，一位名叫艾迪塔的年轻女性，昨天下午死在了自己家里，她在您府上做着女仆的工作，时间还不足两周。”

    “死亡的原因是什么？”露易丝问，牢牢把握着谈话的主动权。

    “暂时还没有调查清楚，只能确定这是一场谋杀。”哈沃德督察说，接着又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虽然我的警察生涯已经超过二十年，但像这次一样惨烈的现场并不多见。”

    “这次案件的凶手肯定是一个变态杀人狂，他在杀掉被害者之后，将尸体砍得血肉模糊，十分残忍，即便是在东区，这种情况也并不常见。”

    最后，他又试探着问道：“不知道露易丝小姐对这个案件有什么要求？”

    要求，我能有什么要求，侦破案件呗，这方面你们才是专业的才对吧……露易丝暗自诧异，她看向正观察着自己的两位警察，对方的眼神有种让人不适的期待，她很快读出了其中的潜台词：

    “在东区，每天都会死人，这次只不过是死状比较残忍，如果被害者不是女仆，只是普通工人或者流浪者的话，警察很可能便会不了了之……”

    “这位督察在意的是住在爱格兰姆街的自己的态度，而不是案件是否被侦破……”

    露易丝自觉弄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一时间竟不知该说点什么……贝克兰德，万都之都，实际上与身为殖民地的拜亚姆没什么两样。

    “我没什么要求，只是希望案件尽快被调查清楚罢了。”她语气平淡的说。

    “明白，这是我们分内的职责，警察的存在便是为了保障贝克兰德民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哈沃德督察大义凛然的说道，随即提出告辞：

    “我还要调查案件，如果有进展，会第一时间来通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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