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多久，二人便来到又一处星辰前，此界名为肆水界，整个星球世界尽数被水覆盖，只有零星岛屿存在。

    生存在此界的人族，身上长着鱼尾鱼鳃，在诸天万界中被称作鲛人，为人族其中一脉分支。

    沈昊刚入此界，便觉一股滔天的怨气铺面而来。

    悲伤、愤怒、仇恨、绝望、无力……

    这股怨气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负面情绪，比先前的凿生界的怨念还要强烈十多倍，甚至将沈昊护身的佛光都差点冲散！

    “这是哪来的怨气？”

    沈昊心中一惊，天启化身挥手洒下一团佛光，照穿漫漫海水阻隔，看到了下方的场景。

    只见海下无数鲛人被分开数万批圈养。

    其中小半数鲛人孩童美食不缺，锦衣不短，生活安稳幸福，只是受当地鱼怪妖物所限，不得走出圈养之地半步。

    又有部分鲛人，无论年龄老幼，皆是银发苍苍，神态枯槁，双目无瞳的瞎子，摸索着在纺织机上织造出如云如霞的锦绣布匹。

    不时会有妖物前来巡查，挑出因疲乏而手脚缓慢的鲛人，斩去鲛人鱼尾，拔出鱼鳃后，将剩余的人体躯干部分送入妖怪的餐桌。

    而剩余最后一部分鲛人，则在遭受着无比残酷的刑罚，无时无刻都落泪。落下的泪水化作无数荧荧宝珠，被妖物收集一处。

    “这，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它们在收集鲛人流下的泪水？”

    沈昊只是瞧了一眼，便觉心底渗出难以抑制的寒意与怒火，恨不得立刻冲下去，将此地所有妖怪彻底宰了！

    “海界有鲛人，水居如鱼，擅纺云绡，落泪可成珠。族中多慧者，常有菩萨出。”

    烛九不知何时，捧着一本玉制书籍，顺着书中文字念道。

    他见天启化身看来，便将书本一合，递了过来，笑道：“这本书叫诸界仙游记，乃是许多元会之前，一位仙家游历大千所记录下的笔记，要看看吗？”

    沈昊忙接过玉书，打开一看，便见玉制的书页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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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也，没有半个字迹。

    他正心中疑惑，玉书却仿佛知他所想般，在书页上显化出一幕幕画景，一行行文字。

    “诸天万界中，许多水行世界中生活着名为鲛人的人族支脉。这个族群人身鱼尾，擅长纺织。织造的布匹名为云绡，有避水奇效。即便是毫无修为的鲛人所织就的云绡，都可算作入品仙珍。”

    “鲛人神魂之力十分充沛，已经到了外溢地步。所以鲛人落泪后，外溢的神魂之力便会与泪水结合，化作鲛珠。仙家若能常常服用鲛珠，对仙念大有裨益。”

    “鲛人因神魂强盛，若修佛法，觉悟神通比寻常人族容易数百倍不止。故往年代，曾有一界鲛人，于万年间诞生十七尊菩萨，为仙庭大患。”

    天启化身心中怒火滔天，紧紧捏着玉书，双手下意识发力，似乎要将这玉书捏碎不可。只不过这玉书材质非凡，以天启化身的修为，并不能在书上留下半分痕迹。

    “所以，这些妖物折磨此界鲛人，就是为了得到云绡和鲛珠？这里不是仙庭所管辖的的星域吗？为何这些妖物，能如此肆意虐杀我人族？”

    沈昊到底是年纪太轻，少年热血难凉，光是看见这种事已是愤怒的几乎要炸开。

    烛九便淡然许多，笑呵呵道：“你刚才书白看了？鲛人多出菩萨，乃仙庭大患。纵是人族，于仙庭而言，也是罪族。”

    沈昊操纵天启化身道：“那为何他们还要让其中一批鲛人生活的如此安稳幸福？”

    “从小安稳幸福长大的人，突然遇到苦难，哭起来眼泪才会掉的越多。”

    烛九笑嘻嘻道：“从小就没爹没娘，挨打受苦的孩子，长大后又哪能哭地出来？”

    沈昊听到这话，像是被一闷棍砸了一下般，嗓子被堵的开不了口。

    好半晌没说话，沈昊手中的诸界仙游记忽然凭空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天启化身愣了一下，看向烛九，还以为是他把玉书收起来了。

    “诶呀呀，被发现了。”烛九抬头望了望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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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沈昊无奈地摊了摊手，笑道：“书被收回去了，你没得看了。”

    “什么被发现了？”天启化身皱眉道。

    烛九道：“这本诸界仙游记可藏着不少大秘密，自某人陨落之后，便一直藏在仙庭宝库中，除了几个仙庭帝君，可没人能随意翻阅此书。”

    “呃，前辈的意思是，刚才您给我看得玉书，是从仙庭中偷出来的？”天启化身问道。

    “从仙庭宝库里偷东西，我可没那本事。只不过我在很多年前远远地见过这本书一面。刚才是将这本书过去的影子，拿到现在来看几眼而已。”

    烛九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句，又吐槽道：“不过仙庭那几个孙子也真够小气的。一本破书的影子而已，才看几眼就收回去了。”

    “将无数年前一本书的影子拿到现在来看？这种事真的能办到吗？而且我刚才拿到手上的，分明就是实物啊！”

    沈昊心里想着，不得不说，他似乎已经开始习惯烛九展露出的种种神异手段了。

    “好了，事情也给你解释清楚了。这个世界的妖物，你现在还杀不杀？”烛九似笑非笑的问道。

    沈昊低头看向下方无穷无尽的水域，深吸口气，道：“自然是要杀的。而且要彻底杀个干净，一只妖物都不能放过。”

    “金刚降魔！”

    “轰！”

    一个身量可撑此界天地的巨人自肆水界天穹降下，落入海洋当中。

    “妖孽受死！”

    沈昊操纵着天启，以金刚伏魔神通化出金刚身，脚踏万丈海底，海面竟也只到天启和尚腰间。

    此界妖怪，尽是些鱼虾龟蛇。

    此时见外敌突袭，连忙结起阵法迎敌。

    这阵法粗糙无比，级别顶天不过浊法五阶。沈昊一眼可破，但他偏偏不去破阵，反而让天启直接一拳砸下。

    金刚拳降，便如天塌了一般，直接将阵法砸得粉碎，组建阵法的所有妖怪，都被阵法破碎后的反噬之力碾成血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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