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站着的刘易看着赖宇走了，急忙问：“主任，那我呢？”

    教导主任眉头一皱，慢吞吞地说：“你——就比较难办喽！”

    刘易听了这话，更加着急：“可是，是他叫我找的人，主谋不在我，我只是……”

    教导主任不耐烦地打断说：“行了行了，这些我不想听，你说是他叫你找人，那别人让你杀人难道你也去杀人，你自己不长脑子吗？并且，我刚才跟你说了，这些都不是重点。我刚才说什么来着？记着，这已经不是你初犯了，你上次可是在牛家兵那里写过保证的，你怎么不长记性，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呀，你就又……”

    刘易听了，知道事已至此，自己是免不了责任的，语气近乎央求道：“主任，我也知道自己错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下次不会再犯了！”

    教导主任听了，对刘易翻个白眼：“下次？还有下次吗？这种话我听多了，并且也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你们这样的学生，自己不学习还影响其他人，而且还把社会上的‘二流子’带到学校，影响极坏！”

    刘易弄明白了教导主任的意思，就又说：“主任，难道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教导主任仍不耐烦：“办法？你有办法的话，倒是给我说来听听。学校本来都是对你网开一面，本来都高三了，辛苦那么多年，不就为高考嘛！我们也都想着法子，最大限度地满足你们学生的需求，有些问题，比如，早恋啊、偶尔不上课啊……学校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别做的太过分，捅出篓子，把学习成绩搞上去，其他问题我们能帮你们解决的就尽量帮着解决，可你都……哎，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哦，对了，你这次模拟考试成绩你也知道吧，比全班最后一名还低30分，你说你这干嘛来了，不但要落学校的升学率，还要让我们的学校名誉受影响……哎！”

    刘易这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主任，那您说学校会给我怎样一个处分？”

    教导主任似乎对刘易的问题很不屑：“处分，都是轻的！再说，你上次的事已经背过处分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而且比上次的情况更恶劣，人家长都找来了。”

    刘易赶紧说：“那主任，您说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我该怎么办？”

    教导主任：“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还得学校领导开会讨论才能决定。我看你高考也没指望，就别占名额了。当然，我个人来讲，还是想挽救你，会争取让学校不断你的后路，因为，毕竟嘛，你也高三了，如果不参加高考，还要进入社会的。我会替你说说好话，但你自己也要保证，回去后不能在学校再惹事，否则的话，谁也救不了你，到时就是公安机关出面了，而且你的档案上肯定给你记下这个污点，以后找工作都是问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刘易低着头，心里不服，嘴上却说：“明白！”

    教导主任又说：“好了，我话说到这份上了，望你好自为之。这样吧，我这没什么事了，你再去牛家兵那儿看看他怎么说。对了，你最好也写一份检查来。你先回去吧。”说着，挥了挥手。

    刘易心里有气，走的时候把办公室门重重一甩，就听“砰”的一声，门在他身后关上，也不去管教导主任什么反应，自顾自径直走出办公大楼。

    一直走到宿舍楼，心里气消了些，刘易也回味着教导主任刚才的话，他还是想见牛家兵聊聊。

    进了宿舍大楼，牛家兵正好也在，对他一招手：“刘易，你来一下，我正好要找你。”

    刘易进了牛家兵的屋，俩人坐下就聊了起来。

    刘易跟牛家兵说了，自己童年是如何不幸，父亲有暴力倾向，经常酗酒、打妈妈，妈妈也不管他，总是去打麻将，后来父母离婚了，他一直是跟着姥姥长大的……说到后来，竟有些更咽。

    牛家兵边听也边安慰，但又语重心长地说：“你都18岁了，都成人了，我希望你可以忘掉那些不好的，以后好好做人。就这次事来说，学校的处罚肯定不会轻，对此，你要做好充分思想准备，当然，我也尽量给你说说好话，尽可能对你以后走上社会不造成什么不利影响。”

    学校当天下午召开了包括校长、教导主任、辅导员、高中年级各年级组长、班主任等在内的闭门会议，只要是下午没有课的老师也都到场。会议开的时间很长，校长全程都没有笑容，在场的每一位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

    次日，全校召开全体师生大会。校长、教导主任、辅导员、各年级年级组长坐主席台，班主任、任课老师、家长、学生坐在下面。

    打架的当事人，除孙虎和家人、高文虎的家人没来外，其他人和家长都悉数到场，孙虎昨天已经托靳东给班长一份检查。

    校长见台下的人都坐定，就拿起话筒开始讲话：“各位家长，上午好！今天，我把你们召集到我们学校的原因，我想你们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我昨天也整整一夜没有合眼。

    “关于这次打架事件，我感到无比痛心，这是我校建校以来最严重的一起斗殴事件，这次事件严重干扰了学校正常的教学秩序、败坏了学校的名声，一定要严肃处理，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肇事者。

    “我昨天已经跟在座的个别老师、家长、学生谈过了，那么是什么原因造成这次恶性事件的发生呢？我自己也想了整整一个晚上。我想，这既有个人的原因，也有家庭的原因。当然，出了问题我们学校也是有一定责任的。”

    说到这里，校长停了一下，把话筒扶了扶正又接着说：“学校，因为它不是像三教九流随意出入的市井场所，也不是像自由市场，任何人都可以随便出入。学校，本应是孩子们学习知识、健康成长的一方净土，容不得半点践踏。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我们的责任和义务就是教给孩子们知识，给他们提供一个这样的场所，让他们在这里感到身心愉悦、心情舒畅得安心求学，为了心中的梦想、为了祖国的明天而去努力读书、去奋斗，这是往大里说。往小里说，只有你们的孩子在这里读书好了、学习好了，才能让你们做家长的、我们做教育的老师们看到希望。

    “我也知道，来我这里求学的孩子，一些来自农村，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可以说，能来我这里学习，既是他个人努力的结果，也是你们做家长的教育得当、培养有方，毫不夸张地说，他们有可能是带着父母、整个家庭，甚至整个家族的期望，我也希望，他们能在我这里载着梦想飞翔，将来从我这里走出去了，更多的是一种感激，而不是带着遗憾离开，将来走上社会背后骂我、怨家里、怨社会，甚至做出过激的行为报复社会，这是我们都不希望看到的，这个责任我担不起，我相信，你们作为养育他们的父母、作为他们的家人，也同样承担不起。

    “最后，我话说重一点，想学习的孩子我们欢迎，不想学习的孩子，你可以卷铺盖立马走人，不管你是什么背景、什么来头，我们都不会挽留，也不会迫于各种压力或各种求情把你留下，你不想学习，别人还要学习，请你不要影响别人，我们学校也不可能留这样的学生，给了你机会你不把握，那我们给你的建议就是去另攀高枝，我们学校庙小也容不下你。我先说这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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