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走了,有星星: 第5章 老翟的地盘
顾橘看出了什么,摸摸自己的口袋,不出所望地摸到一个钱包,里面零整加起来不知道有没有到一百块钱。顾橘就拿这些钱全都用来买这个摊贩的菜,没想到菜都卖光了,也没能带一百块钱,顾橘就让这个摊贩自己都收着,又拐着弯问起了这些问题。
摊贩布满乌云的脸忽然有了点光变得容光焕发一点,都是那狗老翟干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摊贩的脚狠狠地跺了两下地。一边的另一个摊贩听见这句话赶紧跑过来阻止他,还说敢在这老翟菜场说这种话,你不想在这里混下去了?
摊贩情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赶紧捂住嘴,等另一个摊贩走回去自己的位子,又换更小声继续说。
“一看你们两个就是外乡人,不懂这老翟菜场的规矩,看在你们把我的菜全买了的份儿上,我就跟你们讲讲吧”摊贩说。
老翟菜场自有这老翟的规矩,牛老板的肉铺门口之所以挂的是老翟家,而不是老牛家的牌子,就是沾了这老翟的光,狐假虎威。
牛老板一进菜场就挂上了老翟家的牌子,这牌子只有老翟亲手发,整个菜场只此一份,有了这个牌子,在这个菜场里,除了老翟,牛老板的规矩就是最大的规矩。
牛老板的规矩可大了去了,他让整个菜场里的商贩都必须买他的猪肉,否则,不允许在菜场卖菜。这猪肉钱可不包在场地费里,要另付。
一开始还好,大家都没觉得这有什么要紧的,但是毕竟不是富贵人家,只是些农户,年年除了种庄稼,就只有靠种点瓜果蔬菜来赚点钱,哪里有这么多钱天天买肉吃肉。
牛老板看事不好,没太有人来买自己的猪肉了。为此,牛老板特意花钱请了一个“营养专家”来到菜场里做演讲。专家坐在牛老板命人搭的讲台上演讲,讲的没有别的,张口闭口,三句不离吃猪肉营养又健康,建议一日三餐都要摄入肉类。
陈橙听到这儿,张嘴来了句,“狗屁专家,你出钱吗?”
摊贩兴致来了,也跟一句狗屁专家,狗屁不通。
还是顾橘比较理智,她直接问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抢猪肉的情况。
小摊贩小声嘀咕了一句,牛老板那狗东西。牛老板在自己家肉铺雇了好多帮手,忙的时候帮自己杀猪退毛,不忙的时候帮自己扇扇子,挠痒痒。这些都还好不知哪一天,这些帮手里的一个给牛老板出了个好主意——收卡。
这卡是决定摊贩能否在这个菜场卖菜的条件,而不是唯一标准,所以,掌控了卡,就相当于掌控了摊贩能否继续卖菜的大权。牛老板没有查卡的权力,这项权利只有老翟有。
正说着,耳边传来了清脆的声音,随后是好几声,就透过菜场的空气传过来的。顾橘转过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脸,顾橘给陈橙指了指,那是,那是刚才那个最后没买牛老板猪肉的人。那个人蹲在菜摊后面捂着头哭,少说也是四十多岁的大男人了,还能有什么事能让他抱头痛哭,陈橙很难理解。但是陈橙的这种不解很快就消散了。
趁着牛老板“巡逻”的那边起了乱子,这边的摊贩赶紧恢复到自己正常的音量,滔滔不绝地跟陈橙解释那个中年男子为什么为什么会抱头痛哭。
那人没买肉,按牛老板的规矩来说就不应该继续在菜场里卖菜,而他敢抗旨,牛老板也不按规矩来,吩咐手下毁摊,帮手们无论“贴身侍卫”“随车护卫”还是“车夫”都提着菜刀对着摊位上一切拿来买的东西砍。刚才顾橘听见的清脆的声音就是菜刀砍黄瓜的声音。
砍完最后一颗扬长而去,留下摊贩独自悲伤的身影。
跟他们说话的这个摊贩一天卖的菜还不到一百块钱,据摊贩所说,光买这一斤猪肉就要好几十,说完又是满满的叹息。相当于白干,赚到的钱仅够最低水平的生存,一天连二十块也没有。
那你们还在这干什么啊,这天底下哪里还没有赚钱的地方了?再或者说,反抗他们啊。陈橙听到这里给气急了,恨不得抄起菜刀,刀砍牛老板,万幸顾橘拉住了他,顾橘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话,陈橙就放下了抄家伙的想法。
顾橘对摊贩说,“法治社会,轮不到这种恶狼统治社会,就让法律来惩治他吧”。
现在去哪?现在的陈橙和顾橘站在老翟菜场的大门口,下一步该怎么走成了问题。陈橙想不用去解决,按经验来说,反正
过不了多久轮盘的转动就会把自己和顾橘带去下一个时空,至于那菜场的是是非非,才不用理呢。
顾橘打了陈橙一下,说,“就你这还想上大学学法呢,眼前的人间疾苦都看不见,学什么法,出来当下一个张伟吗,啊,陈伟?“
陈橙那是相当的不服气,他说,”这个时空本来就不是我在的那个时空,我就算是帮了这个时空里的人,那对我那个时空也没什么帮助,我干嘛要费劲去帮他们呢,难道你就想浪费时间?“
陈橙的反驳把顾橘给气的无话可说,顾橘虽然恨得牙根痒痒,但是也不能拿陈橙怎么样,没办法,最后就说了这么一句,”没想到另一个时空里的我竟然是这个样子,真小人!绝交吧,反正大路朝天,咱们都各走一边,何必呢!“
一边的陈橙抱着胳膊一言不发,他也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他根本想不出来说什么。
汽车的喇叭声由远及近地传过来,顾橘抬头看了看,这是在这里一整天,顾橘看到的第一辆汽车,黑色的轿车,车的品牌看不出来,但是从顾橘的视角来看,这车的档次那是一定差不了。
那是老翟的车,但是顾橘是不知道的,牛老板天天卖这么多猪肉,还没能开得上轿车,而老翟有,这也就说明了老翟的身价,或者说,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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