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和钢铁阿撒的对峙中，能量洪流与太真晨婴冠的撞击余波，甚至将周围的时空撕扯变形，发出扭曲的声音。

    不过哀嚎与悲鸣又不仅仅是时空在破碎，还有……一些人的声音！

    每一个人都声嘶力竭，可在大爆炸里微不足道，只是……数百万个混在一起，仍然能被太一等人听得到，并且感到毛骨悚然。

    “武阿撒！”太一微微侧头，以眼神示意武阿撒感应一下，是什么在这里哀嚎。

    事实上，太一心中已经有了推断，但他不敢确认，需要武阿撒来正式告诉他。

    “和神皇想的一样，那些中性化的普通人被钢铁阿撒摄进了‘身体’里。”武阿撒平静到冰冷的说道，“他在从那些人身体中抽取能量。”

    “应该还有一部分精神能量，但他没有在攻击中使用，大概是贮存起来另作他用。”武阿撒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

    一般来说，初生阶10级以下的超凡没有精神体，只有较为强大的精神能量，当然，其中也有特例——比如人类中，有些还不是超凡，就生出了极其微小的精神体，据太一所知，达也便是之一。

    而另一些专精身体的人类超凡，到了初阶也没有精神体。

    典型的就是敏男，那个一根筋的家伙直到初阶中段，超过50级才凝出精神体。

    所以说，人类真的是非常奇怪的族群，一个个由于性格、天赋方面千奇百怪，造成进化的道路上充满了未知。

    襄阳结界这群刚刚晋升超凡的中性普通人中，先按没有达也那种主角，别说世界主角，连城市、小区、学园扛把子那种主角都没有，全是具有精神能量，不具备精神体。

    “拿人类当能源吗？”太一的声音略略低沉了一些，带出一缕危险的气息。

    “神皇……”武阿撒似乎有话想说，又怕触怒太一。

    “有意见还是有建议？”太一仿佛随口问道，情绪不明。

    “是劝谏。”武阿撒回想起过去和唐太宗、唐高宗相处的经验了，尽管她也不知道这段记忆是真实还是虚假，是历史还是编撰，可她认为用在此刻很恰当。

    “神皇陛下为什么要在乎那些普通人？我们终究是超凡。”武阿撒意味深长的说道。

    “他们也是超凡吧？被你们从虚空宇宙带来的能量改造过，现在成了超凡！”太一没有说话，王艾达开口反驳道。

    他们在隆隆巨响与时进时退如海潮般的叫声中谈话，不得不提高音量，配上她们各自的嗓子特色，颇有些针锋相对坚持己见的感觉。

    “没必要在这种问题上争执。”武阿撒却不把艾达等声讨她的专家放在眼里，即使美琴也一样，在她看来，对方神皇御妹的身份，根本毫无意义，因为她信奉亲情无用论。

    “民以食为天，无能力者就是上位者的食物。”武阿撒说着反常理的话。

    太一：(￣ェ￣;)这话……还能这么解释吗？你这叫天以民为食吧？

    “天不食人，怎么天道循环？能量也无法守恒吧？”武阿撒说的合情合理……

    “个鬼啊！”太一头回见到真-天子的脑回路，居然把搜刮民脂民膏说得如此清奇！

    “还真以为你是在代天行事吗？”太一突然发现这些邪神也没什么可怕的，他们这种老旧思想，恐怕很难在物质宇宙混得下去，特别是超凡阵营已经建立起了基础的规矩，他们那一套……只会被群起而攻之。

    “你和钢铁阿撒，所有阿撒、三人组，都不是天，也代表不了天，别把掠夺说的理所当然。”太一否定了武阿撒的言论，也不受对方蛊惑，“我做事情无需你来置喙。”

    武阿撒明显气鼓鼓的不服，但她比诸葛阿撒等智者还会审时度势，知道这时候最好闭嘴。

    “感应一下那些普通人，别让他们……”太一停下来想了想：那些人到底算不算无妄之灾呢？

    “算也不算，终究是跨入超凡门槛了啊。”太一最后想通了，“要是有人出现生命危险再告诉我，其它的不用管。”

    “只要不死，未来就是人上人，这么看来他们赚了。”太一无责任，也没有出声，只在心里安慰那些普通人：“这些痛苦，就当是渡劫了吧。”

    “钢铁阿撒，你既然不讲江湖道义，就别怪我下狠手！”太一撑着太真晨婴冠，然后右手一挥，亮出他最喜欢的大宝剑。

    放大起来，连星体都能破开的分景剑，对付这种大型敌人最合适。

    “神皇法宝众多，战法齐备，我早就知道了。”钢铁阿撒却没什么畏惧，“只不过，你的弱点也非常明显，在刚才的试探中，我看得很清楚！”

    一边说着，钢铁阿撒一边脱yi……不对，是褪去金属甲壳。

    太一：(ΩДΩ)这是啥！

    映入太一双眼的，是一架架生物仓，好似虫卵一般镶嵌在钢铁城堡的每一处，就像是第二层甲壳。

    生物仓内，正是那些充当能源的普通人。

    “神皇，你暴露了自己的倾向与思维方式，就会被敌人利用！”被训斥后一直不服气的武阿撒，终于找到了说话的好时机。

    “那么你呢？你作为千古唯一女帝的时候，有没有暴露过？”太一目视前方，语气飘忽不定的问道。

    “我？”武阿撒一愣，没想到太一会反问，“当年的事……我……”

    武阿撒说不清，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一直伪装，还是曾经有过真心。

    这也怪不到武阿撒，毕竟现在的她是一个混合体，有些“她”根本就是凭空虚构的，充满着脑洞。

    “物质宇宙一端，据我所知，一切有智商的生灵、死灵，都是矛盾的，难以确定的，你此刻的表现正好说明了这一点。”太一不知道是说服武阿撒还是说服自己。

    武阿撒沉默，她原本强势又能言善辩，但面对太一的话，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在无法退让的前提下，我的弱点，将会变为的我的强大之源。”太一眼中闪出一份坚定，“我会以实际行动告诉钢铁阿撒，人类，比你们邪神想象中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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