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程玉姬制裁沐离的时候，玄冥殿，炸了。

    白色的光与黑色的光纠缠炸裂，将托着玄冥殿的巨龟掀翻。

    张小小负手站在半空，叹了口气。

    果然是这样么。

    半空中，小魔女面色纠结，加百列身上的杀气如海潮般汹涌。

    程玉姬有些意外：“只凭加百列ss巅峰的境界，竟然能引动小魔女如此大的反击？”

    沐离鼻青脸肿的瓮声道：“加百列应该是光系和精神系中神恩的修炼者，通过祈祷可以获得信仰神明的神力，否则她的战力不可能暴涨到这种境界。”

    程玉姬拉起沐离，看着他惨不忍睹的脸，伸手抚过，冰冰凉凉的能量涌出，飞快的将沐离的脸恢复原状。

    “你这家伙，在华夏的时候可没这么不老实。”

    沐离抓住程玉姬的手，认真的道：“我也不会总是新人，你都做出了改变，我的改变当然会更大。”

    程玉姬笑了笑，曲指弹开他的手：“变得这么不老实？嗯？趁机揩油？”

    沐离无辜的道：“气氛到了，不做些什么不是很吃亏么？”

    程玉姬点了点沐离眉心：“看来真的要尽快把你体内的那种能量清理了，你这性子，真不知是好是坏。”

    沐离轻笑道：“其实，我自己在这段时间也考虑了很多，我以前确实太天真，太不成熟。”

    “现在想想，以前我明明有很多可以增长实力的机会，可惜都被我浪费了。”

    “如果是以现在的心性，那些机缘我一定不会放过。”

    程玉姬收起笑容，微微蹙眉道：“即使要去抢夺？”

    沐离点头：“当然。”

    “即使要去破坏？”

    “当然。”

    “即使要去伤害他人？”

    “当然！”

    沐离伸手握拳，看着握紧的拳头道：“最开始，我轻易的获得了力量，那时我的心态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在雪族发生的一些事，让我懂得了实力不足，会失去很多。”

    “在烈阳教派，我懂得了实力不足，只能被人鱼肉。”

    “在万灵学院，我懂得了实力不足，你什么都得不到，即使是生来就有的尊严，也会被人践踏。”

    沐离张开手掌，对着上空激烈对战的两人，似乎要将她们笼罩进掌中。

    “世间一切悲剧的发生，都是由于当事者能力的不足。”

    “我在打败了黑水青玉之后，就开始思考之后我要做些什么。”

    “我转战了很多地方，最后得出了结论。”

    “变强。”

    “不是无所不能的强，而是随心所欲的强。”

    沐离看向程玉姬：“你觉得我这种想法，是对的么？”

    程玉姬思索良久，长长一叹：“我不知道。”

    “我的经历告诉我，你是对的。”

    “但我自己告诉我，你这样是不对的。”

    沐离收手笑道：“如果不想重复那种经历，我就是对的。”

    程玉姬默然。

    沐离也不再说话，看向上空两人的对战。

    洞虚巅峰的对战动静实在太大，就连寒山和武山都在两人的碰撞中晃动了起来。

    张小小有些头疼，但是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她落到程玉姬身边，淡淡的道：“你去阻止一下？”

    程玉姬笑道：“这里是张家，我插手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张小小长出了口气：“可是我出手，张家估计就没了。”

    “玄机现在还在继续她的历练，能出手的就只有你了。”

    程玉姬点头道：“好吧，不过还是先看看她们能打到什么程度吧。”

    上空。

    加百列背后展开五对翼展过二十米的宽大羽翼，每次羽翼晃动都会带动漫天光辉羽箭向小魔女攒射。

    她手中的圣剑上也燃起白色烈焰，每次挥斩都能带出千米之巨的白色火焰斩。

    小魔女身后出现黑泥能量形成的一只四只手臂的无头怪物，每个手上都拿着一把黑色的大刀，攻防一体。

    看得出来，小魔女并不想和加百列打，但加百列身上的杀气已经表现出了她的态度。

    不死不休！

    小魔女微微蹙眉：“加百列，我说过，魔女之夜的出现并不是我本意……”

    加百列打断了她的话，怒喝道：“无心之举更能彰显你的可怕！你就算轮回百万次都赎不了你的罪孽！”

    “给我……下地狱去吧！”

    加百列身上燃起白色火焰，整个人炮弹般撞向小魔女！

    小魔女面色凝重，黑泥能量纠缠成上百道盾牌才堪堪拦下加百列的自杀攻击！

    “如果有地狱，那我一定会去。”

    小魔女伸手，黑红色的光芒在手中越发闪亮。

    “不过，那也是我将这不详的能力全部摧毁后才会做的事！”

    程玉姬和张小小同时喝道：“小魔女，不可！”

    小魔女身形一颤，散去手中黑红色的光芒，继续和加百列缠斗起来。

    沐离问道：“刚才小魔女要做什么？”

    程玉姬道：“她要拿武器，那武器非常的危险。”

    沐离若有所思。

    即使是不用武器，小魔女依旧压制了加百列，这场战斗注定要以加百列的失败而结束。

    加百列不允许这样。

    所以，她不顾一切的爆发了。

    她双手合十，唱诵着圣歌，背后的五对羽翼极力展开，一道圣洁光柱从天而降。

    在这光柱中，一个穿着白色袍子，露出小腿、双臂和右肩的帅气男子缓缓落下。

    沐离惊讶道：“这人身上的气息……好像白金神族。”

    张小小道：“他不是人，而是一只真正的天使。”

    沐离不解：“天使？天使族？”

    程玉姬解释道：“天使和天使族是不一样的。”

    “天使是侍奉神明的生灵，而天使族是侍奉天使的族群，加百列就是天使族的人。”

    “而现在，加百列通过祈祷降临的这一个，就是真正的天使。”

    “小魔女有麻烦了。”

    男天使睁眼，背后展开翅膀，环视四周，看到小魔女背后的无头四手怪物的时候，皱眉，说了一句听不懂的话。

    加百列重复了这段话：“邪恶异端，永堕地狱！”

    天使化作虚幻状态，没入了加百列体内。

    加百列背后的五对翅膀重叠收缩成一对，身上燃起冲天的白色烈焰，手中圣剑发出刺眼的金光。

    天使降临！

    小魔女缓缓道：“加百列，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找我复仇，是为了在魔女之夜中死于意外的家人，还是为了光明教廷。”

    加百列眼中金光闪烁，手中圣剑直指小魔女：“为了家人！也为了以后没有更多人枉死！”

    小魔女身上魔气涌现，在她体外纠缠成一个千米高大的无头四手怪物。

    她又问道：“那你要做的，只是斩杀我么？”

    怪物撑开四手，淡黑色的防护罩张开，和加百列身上的光辉领域抵在一起，发出滋滋的燃烧声。

    加百列冷声道：“你是罪魁祸首，斩杀你，有何不妥？”

    小魔女摇了摇头：“这些年来，我与我的好友们一直在收集这不详能量的线索，帮助了至少五百家与其有关的生灵。”

    “你呢？你又做了什么？”

    加百列看着小魔女，突然笑了。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在场所有人都愣了。

    加百列向小魔女斩下几乎连接天地的圣光斩。

    “你做的再多，能让那些死去的人再活过来么？能让我的父亲！母亲！哥哥！妹妹！”

    “你能让他们活过来么？！”

    小魔女浑身一颤，竟是不打算反抗，要靠身体硬接这一下！

    程玉姬皱眉，准备出手阻止双方。

    但是张小小拦住了她。

    一道流光从远处飞来，在加百列和小魔女之间一个旋转，巨大的圣光斩和小魔女身后的怪物一同消散。

    来人一手推开小魔女，一手抓着加百列手中耀眼的圣剑。

    这剑上可是有洞虚巅峰圣焰的啊！

    来人穿着橙色短袖，发白的牛仔裤，蓝色围裙。

    长长的头发扎起高马尾，即使这样依旧差点拖到地面。

    她对着加百列轻笑，然后……

    一拳打在她腹部！

    加百列双眼圆睁，吐出一大口鲜血，被强行打出了天使附身的状态！

    男天使的虚影自加百列背后出现，怒视来人。

    高马尾美女微笑着，以手做刀，将男天使一分为二！

    看着消散的男天使，加百列捂着腹部退了几步，艰难道：“你是谁？”

    高马尾美女指了指小魔女，指了指张小小，指了指程玉姬，又指了指自己。

    她的声音非常动听。

    “朋友。”

    加百列有些不甘。

    张家现任家主张小小，模样美丽，年纪轻轻，但其实是个老顽固。

    所以加百列才敢直接来这里找小魔女的事。

    但不是每个人都是张小小。

    沐离有些惊叹了。

    在这里，已经有四个明面上的洞虚巅峰出现了！

    沐离问道：“她说是你们的朋友，难道她很有名？”

    程玉姬笑道：“说起来，你和她妹妹曾经见过一面呢。”

    沐离一头雾水。

    “她妹妹叫鱼清珏。”

    “而她就是隐世家族鱼家的当代天骄。”

    “鱼玄机。”

    沐离脑袋嗡的一声。

    他想到了星神曾经对他提出又罢了的条件。

    到万兽大陆，找到鱼玄机，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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