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恒自认为抱上了商凰的大腿，变得没有最开始那么恐惧。

    商凰到现在态度都始终模糊不清，她昨晚来到这附近探查，察觉到了强烈的鬼怪之力。

    但是一般寄宿着这种程度鬼怪的地方都是一些废弃的建筑，或者是本来就发生过一些骇人听闻的凶杀案件的场所，是一般人都不敢去的地方。

    还是头一次在这么热闹且人群聚集的游乐园遇到这种情况。

    商凰头轻微偏向一侧，好像探查到了稚年和宁枝真正所在的地方。

    她刚才就察觉到了，不止有那只鬼，还有一只微弱到几乎无法观测的……在那只鬼的附近，昨晚也是这个隐约的气息。

    看样子两只鬼一直在一起。

    “大师，我这就拟定合同，你也帮着看看？”聂恒说着就准备去网上找一份合同样板下载下来修改着用。

    他恐怕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和鬼怪签署合约的人类了吧？

    居然还有点莫名的小兴奋。

    商凰仍在伫立在原地一言不发。

    她本来想拒绝，但是考虑到对方是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有恩不报不是她为人处事的方针。

    再三考虑，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对着面前的磷火说，“如果你对人类出手，我一定拼死也会将你收服。”

    “可以，合作愉快。”

    稚年本来就不想害死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人类，全都跟着自己多麻烦。

    他只要有枝枝一个小弟就好了。

    宁枝完全不知道稚年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觉得自己好像好日子到头了，是时候‘上班’了。

    没天理，她作为鬼怎么也要打工啊！

    聂恒下午把合同就打印出来了，一式三份，商凰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聂恒也跟着一块签上了，稚年挥手用虚无的磷火操纵笔杆子，在纸上歪歪斜斜写了三个字，周稚年。

    聂恒认了半天，才认出来，“您这字……”

    稚年语气不悦，“怎么了？”

    “没有没有，咳咳咳，要是稚年大爷您这回帮助了我，我一定天天给您坟头上香，保准你在那头吃香喝辣的。”

    聂恒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商凰：“……”

    稚年：“……”

    宁枝：“……”

    “怎么了，你这个表情？”聂恒看不到宁枝和稚年的表情，但是看得到商凰不自觉地露出无言以对的表情。

    能在这里出现的强大的鬼，起码也是死去了十多年的。

    十多年前的鬼，完全没有被收服，也没有随着时光轮转消逝，只能证明一件事。

    他是怨灵化身，大多并无香火供奉，甚至连坟墓可能都没有，无法被超度。

    商凰只是在脑子里推测，没有回答聂恒。

    她还是秉持着不能和普通人聊太多鬼怪的事情。

    这一次帮助他已经是破格了，回去也需要领罚。

    而宁枝完全知道所有人故事的，听到聂恒这番发言，也不由得佩服聂恒头铁。

    稚年轻轻哼了一声，看样子似乎并不生气，但是还是悄无声息地用手指挥石头子砸了他的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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