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精神空间里还有之前去小丁村留下的帐篷，姜黎在纸片人的帮助下迅速搭好，然后把傅胤川扶进去。

    她嘴里念叨着，“梁珂去拖延时间了，万一圣女对你动了杀心，就来不及，所以……”

    尽快，耽误不得，解蛊吧。

    在帐篷里，姜黎与傅胤川面对面坐着，发现他还在皱眉。

    “不要觉得委屈了我，你若是真有三长两短，我命不久矣，那我才委屈呢。”

    她说的都是真的，并非只是想让他减轻心理负担。

    况且是男人亲口承认的，喜欢自己，所以两人应该谁都没有吃亏吧。

    “开始吧。”姜黎还是紧张的。

    不经意扭头，她发现纸片人正扒着软被的边角偷偷看，还挺高兴的。

    非礼勿视，扬手，她直接把它们收回背包里。

    对上男人炽热的眸光，姜黎点点自己的鼻翼，视线往下，落在他心口的位置。

    “受蛊虫影响，也不知道你能行吗”

    傅胤川眉梢微扬，左手摩挲着姜黎的手臂，勾唇笑道：“黎黎，你不能说这种话的。”

    “为什么？”她的担忧不无道理呀。

    很快，男人就身体力行，向自己证明，有些事情必须要行的。

    ……

    大雨落下，黑云密布。

    中午十二点整。

    梁珂为了妹妹心甘情愿放弃抵抗，任由未长老靠近自己，将自己催化成杀人利器。

    他不后悔的，之后能安然无恙。

    梁商想要挣开身边人的手，早已泪流满面，嘶哑着嗓子喊着“哥哥”。

    濒临失去理智之前，跪在地上的梁珂努力地抬起手，堪堪碰到未长老的鞋子，强忍下痛苦，“你……你答应、答应过我的，放了、放了我妹妹。”

    未长老低头看着他犹如狗的狼狈模样，抬脚，踩上他的手捻动。

    跟妹妹比起来，梁珂的这张脸更像他那个已死的母亲。

    当初若是那女人仗着长老之私，趁着自己外出办事对前族长进行围剿，人也不会出事。

    凭什么梁珂的母亲能嫁给外界的人还与之生下一双儿女，而前族长就只能付出死的代价才能保全自己心爱的男人。

    姓万的也是个没脑子的，出了如此大的事情，不知道及时给自己打个电话。

    只是等未长老回来，晚了，什么都晚了。

    心中积攒已久的仇怨仿佛找到发泄口，未长老下手愈发的重。

    很快，梁珂的右手已经是血肉模糊。

    罗芽看不下去，想要上前阻拦，只是她刚迈出右脚，胳膊就被身侧的千花握住。

    她回头对上千花的眸子，后者朝自己摇摇头。

    未长老想做的事情无人能阻拦的，有可能罗芽的求情反而让他愈发生气，那么梁珂只会伤的更重。

    意识彻底被夺后，梁珂从地上爬起来，全然不顾流血的手，毕恭毕敬地站在未长老面前，双目空洞，面无表情。

    梁商已经哭红了眼睛，大声喊着“哥哥”，心如刀绞。

    “长老，你如此行径，如果前族长还存活于世，她定是回不同意的。古梦训音是我族对奸恶之辈使用的，你却为一己之私歹毒至此，你不配为我古梦长老。”

    用了很大的力气把心里的话喊出来，她眼底也染上恨意。

    自小跟哥哥的感情笃厚，梁商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哥哥完全不用铤而走险。

    明明当年未来嫂子在族中丢失性命，哥哥已经伤心欲绝，要跟古梦一族划清界限。现在，被逼成如此模样，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未长老后背僵直，转身，凶狠的目光落在梁商身上。

    “你不配提起前任族长。”

    压着梁商的人识趣地松开她退到旁边。

    下一秒，长老便出手将其重伤，娇弱的身子无法支撑摔倒在地，吐了口血。

    即便是如此，梁商也要逞口舌之快，还要继续说。

    罗芽转身走过去拎住她的衣领，下手又快又狠，训斥，“闭嘴！再敢多说一句，我弄死你。”

    侧脸火辣辣的疼痛，机械地扭过头，梁商看着眼前无比陌生的罗芽，她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会为自己捕蝶摘花的“小芽姐姐”了。

    “把人看住。”

    在罗芽把梁商推给族人之前，趁其他人不注意，偷偷往她嘴里塞了药丸。

    她活着，是梁珂的最重要的念想。

    未长老阴恻恻的视线收回，抬脚踹在已经丧失痛觉的梁珂身上，发号施令。

    “带我去找被你带进来的人。”

    圣女上前站到他身侧，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哀求。

    “长老，我的夫君……”

    被长老看了眼，圣女不自觉地低头，立马改了称呼，“那个男人，能给我留着吗？我、我还不想他死。”

    想了会，她又替自己辩解。

    “我不是舍不得，只是他竟敢如此羞辱我，如果只是轻易死了太便宜他。我要的，是他生不如死，受尽折磨。”

    圣女本性纯善，未长老再清楚不过，这会能说出这种话，委实难为她。

    其实，他本是看不上她的。

    之所以还是扶持她有如今的地位，无非前任族长曾经夸过，这孩子会成为古梦一族有潜力的圣女。

    还是因为前任族长，明知不该留着姓万的，他还是再三退让。

    “随你。”回过神来的未长老目视前方，丢下这么一句就跟上梁珂的脚步。

    他不曾告诉任何人，其实自己并没有多大把握能对付被梁珂带进来的那个修行者，对方的本事远超过自己。

    万幸，她身边除了有个累赘外，似乎跟梁珂的关系还不错。

    算计如他，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已是常态。

    ……

    傅胤川已经恢复，所谓清白不在，蛊已解。

    姜黎的精神空间里有能换的衣服，还是之前去小丁村时准备的。

    担心她的身体，男人体贴又温柔，将人搂进怀里，手下的动作轻柔揉捏着她发酸的位置，关心询问：“好点了吗？”

    怪他，失了分寸。

    低头扣好衣服的姜黎抬起手肘撞他的腹部，又把人的手推开。

    耳廓微红，又不是情场老手，她还是有点害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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