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把银行卡递给柜员，清楚是钱多多挨欺负，手握成拳在柜台上磕磕。

    她在克制。

    几个女孩三言两语奚落着，钱多多好脾气的应对着。

    “晚晚在隔壁试衣服，我去问问，接下来还有没有其他安排。”

    无法正面应对，她能避则避。

    与眼前的几人都是同学，可钱多多在她们面前，矮了不止一截。

    说到底，她真正欠的是姜晚。

    可这些跟姜晚关系不错的世家千金，仗着身世，再加上姜晚的默许，没少欺负钱多多。

    她们本就盛气凌人惯了，更不会把自己当回事。

    钱多多转身要离开，后背被推了下。

    有人对她的反应不满，“钱多多，我们是好心教你，你哪来的脸不领情呀！”

    姜黎侧身看过去时，三个女生将钱多多围起来推攘着。

    角度的问题，她能看到那边的情况，而那边的人注意不到多了其他人的关注。

    努力挂着脸上的笑意，钱多多还在试图蒙蔽自己。

    “哎呀，宋谨言是什么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让他跟晚晚合作啊。你们别闹了，我先去找晚晚。”

    她的左右胳膊都被拽住，身体摇晃，有点站不稳。

    “别呀，我可是太善良才告诉你的。晚晚说过，只要谁能帮她劝服宋谨言，她便可以答应这人任何一件事。”

    “多好的机会呀，钱多多，如果你能做到，以后就不跟给晚晚当小跟班了。”

    “你这话就说的不对啊，能给晚晚当小跟班，钱多多做梦都会笑醒。”

    话越说越过分，她们的手也不安分。

    姜黎长长的睫毛仿佛凝了霜，眼底寒意涌动。

    这几人是真可恶！

    但她还没有动作，且看钱多多能忍到什么程度。

    穿着蓝色裙子的女生去扯钱多多头发时，她将手里的东西扔到地上，伸手把人推开。

    “够了！”

    是她们欺人太甚在先的。

    其实钱多多从来不是软柿子，配合她们无非是看在姜晚的面子上。

    三人似乎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敢发脾气，先是一愣，随即脸色愈发难看。

    “钱多多，就你嗓门大吗？”

    “这些东西可都是晚晚买的，你随便摔到地上，不怕她收拾你？”

    “吓死人了呀，钱多多，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宋谨言……”

    “闭嘴吧！”钱多多用力攥着自己的拳头，“你们真当是我是个蠢的吗？晚晚都邀请不来宋谨言，若是我能说服他，岂不是惹祸上身？”

    她深呼吸，后退拉开与她们的距离。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就像你们说的，我只欠姜家和姜晚。而你们，配吗？”

    “你竟然敢这么跟我们说话，是不是欠打？”女生扬起手。

    而另外两人倒也配合默契，上去抓住了钱多多的胳膊。

    费力挣扎着，钱多多不会让自己平白吃亏。

    忽然手背上有点痒，她避开一巴掌，低头看，竟然是个纸片人。

    再想细看时，它竟然消失不见了。

    双手难敌，钱多多感觉小纸人是真实存在，发自内心地希望它可以帮自己。

    万万没有想到，她不经意抬眸竟然看到小纸人竟然爬到其中一个同学的肩膀上，正踩着对方的透明肩带。

    眼底有了瞬间的惊喜，觉得自己有了帮手的钱多多反击更卖力。

    一阵凉风吹过，肩带滑落的女生发现情况不对。

    “啊！”她尖叫着捂住自己的胸口。

    抓住机会，钱多多挥手落在另外两人身上，还趁机抓了几下她们的头发。

    最后她们跑着离开，反正自己没输。

    飘回钱多多掌心的小纸人慢慢现行，躺下来翘着二郎腿。

    一副邀功似的可爱模样。

    不确定是不是只有自己能看到，钱多多左右看了看，伸手戳戳小纸人。

    “你从哪冒出来的呀？”

    她弯腰去捡地上的袋子，这些都是姜晚选的，丢了自己赔不起。

    其中一个被踢到了很前面，钱多多刚准备把小纸人收起来去够时，突然扭头看向姜黎所在的方向。

    一时窘迫，她伸出的手停在空中。

    姜黎的身边还有旁人，不知他们看了多久。

    保持镇定，钱多多捡起袋子，拽了拽自己的衣服，故作淡定。

    然后，她就看到姜黎勾勾手指。

    小纸人再次变得透明，滑落到地上，迈着小短腿卖力地跑。

    它到了姜黎那边后转了一圈，然后顺着她的腿往上爬钻进她身侧的背包里。

    所以说，小纸人是她的！

    她怎么会……

    姜黎捕捉到钱多多流露出来的疑惑，抬脚走过去。

    两步的距离，两人面对面站着。

    方才手腕被抓伤，两条明显的血痕。

    钱多多下意识地背到身后去，客客气气地跟姜黎打招呼，“你好。”

    姜黎没有说话，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对峙将近一分钟，钱多多或许是扛不住注视，偏头咳嗽声，下巴点了点姜黎背包的方向。

    “那东西是你的？”

    说白了，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眼前的姜黎年纪跟自己差不多，长的跟小仙女似的纯良无害，怎么可能会……

    “你还见谁用过？”

    就算是高亮已经见识过姜黎的本事，在看到小纸人时都露出惊讶的神色。

    可钱多多不仅没有吃惊，反而有点兴奋。

    嘴唇抖动，钱多多眼睛转了全，正要开口时就听到姜黎又说了句——

    “若是你想搪塞我，大可不必再费口舌。”

    在不清楚姜黎是什么路数之前，钱多多必须守口如瓶。

    可她的眸光过于犀利，仿佛能看穿人心，硬着头皮也不知该如何胡扯。

    这可比方才被欺负难熬多了！

    就在钱多多不知所措时，姜晚及时出现。

    不清楚发生什么，她倒是站到两人中间，眼神透漏着警惕，语气不善。

    “你有事吗？”

    在外面，姜晚懒地装模作样叫“姐姐”。

    不过她方才进来的时候注意到那边的其他人，器宇轩昂的应该就是傅家那位。

    前后见过几次，傅胤川貌似身体有所好转，气色看起来不错。

    自然，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能吸引旁人的注意力。

    当初帝京多少世家千金想要嫁的男人就这么落进了姜黎手中，她还真是会踩狗屎运。

    怕是傅胤川这会看起来不错是回光返照。

    不想跟姜黎多言，姜晚就要拉着钱多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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