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虚撇嘴：“感觉不应该完全认同吧。毕竟混乱意志将眼前的世界轮回千百次，对文明抗衡愚昧的信心很足，她的传话者怎么可能质疑老大的意志？”

    还真是这样！

    众人恍然大悟。

    李若虚笑着拍李斯特的肩膀：“兄弟，你觉得文明是什么？愚昧又是什么？”

    李斯特微愣，摇头。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也想不到答案。

    李若虚轻笑一声：“感觉文明和愚昧就像两口子一样。愚昧就像老婆，文明就像老公！”

    众人忍不住直翻白眼儿。

    蒋馨更是直接给他一拳：凭什么说愚昧是老婆？就不能是老公吗？

    纱衣少女插话道：“我觉得这种说法很有道理，双方其实谁也离不开谁。之所以说愚昧像老婆，是因为她总是不停督促着文明向前走。”

    蒋馨：“然后文明不停地努力，目标只是远离愚昧，然后离婚？”

    大肚腩笑嘻嘻道：“文明自以为很吊，觉得终于摆脱愚昧又娶个漂亮的，实际上只是前妻化个妆罢了。”

    黄毛：“所以文明和愚昧到底谁厉害？”

    李若虚示意外面的世界：“我们从原始社会一路走来，不是很明显吗，愚昧更厉害！”

    初中生：“文明注定不能战胜愚昧吗？”

    李若虚撇他一眼：“你还太小，大概不知道老婆的厉害吧？她会在方方面面渗透进你的生活中，连你的孩子都流着她的血，拿什么战胜？”

    蒋馨黑线：“不要总说愚昧是老婆好吧？”

    李若虚叹口气，认真地看着她说道：“老师，我之所以这样说，还有一个原因你没发现吗？”

    蒋馨很懵，黄毛却咧开嘴傻笑：“我知道了！”

    大肚懵也有些懵，好奇地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黄毛莫名生出很多的感慨：“你们没想过吗？夫妻二人会生孩子，孩子也会生孩子。这就相当于文明一代代发展，愚昧一代代紧随。但如果追本溯源，愚昧其实是文明他妈啊！”

    李若虚轻笑，剩下的人虽然无语，心中又有说不出的古怪。

    小洞穴人靠在李若虚身边，仰起小脸道：“原始社会！”

    李若虚重重点头：“原始社会！”

    他说完站起身，在直升机不停地爬升中看向脚下。

    那里是一处小广场，中心是并没有开启的音乐喷泉。

    很熟悉，这让他想起了家乡的城市，也有相似的音乐喷泉。

    好想家啊！

    蒋馨忍不住追问道：“既然愚昧是文明的母亲，文明肯定打不过了吗？”

    李若虚扭回头，淡淡道：“其实还是能打过的。前提是不再将对方当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一家人，而是你死我活的对手！”

    众人都听不懂，一起趴在窗口向下看。

    初中生惊讶道：“是被我们吸引过来的吗？不对吧，那些大愚早就跑过来的样子，已经在组合成最终的原始愚昧完全体了！”

    却是广场周围，上百的大愚十多个凑一堆，都在搞组合呢。只是貌似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变成愚昧完全体的样子。

    李斯特精神一个恍惚，苦笑道：“我好像要变成愚昧了。”

    李若虚示意众人赶紧或绑或抱地和自己拴在一起，随时准备咬盾起飞。至于小白领，干脆就绑在了他的背上。

    然后他掏出手枪道：“要在关键时刻帮你一把吗？”

    李斯特摇头：“还是算了，我想尽可能地多活一会儿。如果感觉彻底绷不住，我就从飞机上跳下去，然后再最后看这方我喜欢的世界一眼。”

    他说到这里突然笑起来：“你好像真的能战胜愚昧啊，它们感觉到了威胁，可能是因此才突然想转化我吧。”

    李若虚：“这就好。用不用我们唱首歌，帮你坚固自己的意志，说不定能多坚持一段时间也说不定。”

    李斯特扭头，苦笑：“什么歌这么有用？我们本来就是愚昧所化，不可能有用的吧？”

    李若虚用力咳两声清嗓子：“说不定就有用呢？我五音不全，尽量使劲唱，你也尽量听吧。”

    蒋馨眼神诡异：“五音不全要不算啦。你说唱什么歌，老师唱也行。虽然老师唱得也不太好听吧……”

    你可得了吧！

    李若虚暗翻白眼：“老师，我不是不想让你唱，而是这首歌他就不适合你唱！”

    说完他深吸口气，歌喉全开！

    某人是真的五音不全，唱得也是真难听。

    但在歌声的嘶吼中，直升飞机上仍渐渐平静下来。所有人都慢慢浮起微笑，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力量。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一首歌唱完，直升飞机还在上升，李斯特感慨道：“很有力量的歌曲，靠着你的歌声我真的多坚持了一段时间啊。”

    “吼！”

    凄厉的怒吼声中，众人脚下猛地一空。直升飞机瞬间化成一张黑色巨口，无数的尖牙寒光闪闪，就要将众人一口吞下。

    李若虚匆忙咬住盾牌，不停分泌着口水拖着众人继续向天上飞。

    黄毛面无表情，从背包里掏出一袋血直接全浇在自己的镶玉盾牌上。

    红色的光盾撑开，黑影就像咬上篮球的青蛙，仰面朝天向地面坠落而去。

    “我也得走了！”

    李斯特的目光时而清醒，时而迷茫，挣扎着挤出光盾的范围飞跃到空中。

    他张开双臂，有些贪婪地回头看着下方的城市，最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众人目送他飞快坠落。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变成愚昧，而是突然炸成了漫天的黑雾。

    蒋馨沉默片刻，喃喃道：“这就是文明的力量吗？”

    黄毛：“或许单纯只是意志力比较强大？”

    下方，十二尊原始愚昧完全体已经组合完毕。他们应该不会飞，只是同时仰头，看向仍在缓缓往天空飞的众人。

    它们的目光空洞无情，好似亘古不化的冰川。

    十二尊原始愚昧完全体同时伸平手臂，向四周挥舞。

    城市之中，各种树木、花草纷纷爆成黑雾。然后陆续爆成黑雾的东西正在变得越来越多，路灯、自行车、汽车、商店里的货物等等，好像整座城市都开始了蒸发。

    与此同时，天空之中的滚滚乌云里突然窜出千百只指甲锋利的大手，齐齐向众人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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