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秦惊讶于天晴所言，知道食肆里面出现的道士和尚不寻常，但是也太不寻常了吧。

    “这样的两位大能也要到此谈生意，找中间人？”

    天晴：“应该只是路过。老掌柜没法给他们做中间人……”

    谢秦问道：“我们为什么跑这么快？他们……”

    天晴做出了一个“嘘”的手势，以心声回答谢秦。

    谢秦闻言，心神一震，瞳孔瞪大。

    整个人的气息体脉灵息都失了分寸。

    “快走快走！”谢秦拉着天晴的袖子，急忙跑开此地。

    离开巷道后，已是夜幕时分，明月高悬。

    二人走到一处岔路，又将分别。

    谢秦得意的说：“明天我带你去赚大钱。”

    天晴高兴雀跃，“好，明早我在老地方等你。”

    谢秦：“不用明早，明天这个时候，夜幕黑空，你在老地方等我。”

    天晴点了个头，然后打了个响指，那匹毛驴从拐口处出来。

    “告辞！”随即坐上毛驴，分道扬镳。

    谢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

    因为能够感受到她的想法，她来见自己，打从心底的高兴，但是注定将来，要做出抉择，那时是敌是友，非我所愿。

    第二日，夜将至。

    素衣姑娘天晴背着古筝，挂着唢呐笛子来到了约定地方。

    谢秦一直在客栈窗户看着，看到她的出现，立即瞬闪到前。

    天晴看着谢秦，愉快笑问：“快说，在哪里赚大钱！”

    谢秦：“跟我来！”

    此处闹市到了夜晚，就不复白日的热闹，一一关门打烊。

    但是城中有一地，到了夜晚一条街都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笙歌夜闹，人来人往。山上道修千年寂，人间逍游不归家。

    “好多人啊。我怎么感觉比闹市还热闹啊。”天晴惊喜道。

    谢秦解释：“因为现在是夜晚，整个西海城只有此处亮着。所以会产生错觉，觉得此处热闹。实际肯定是白天闹市更热闹。”

    天晴点点头，表示明白。

    谢秦有点奇怪：“你从来没在晚上摆摊吗？”

    “从来没有啊。”天晴回应他，“晚上当然是收摊回家，谁要出门啊。”

    谢秦算是明白了，这个姑娘啊，一点都不懂赚钱。

    二人继续走着，逐渐听到动人乐音，从繁华楼宇中传出。

    “到了，就是这。”谢秦望着这乐楼。

    “乐楼？”天晴有些不解，“你是要我进里面奏乐吗？人家掌柜不给的。除非我是他们的乐师。我可没兴趣给别人干活。”

    谢秦：“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要你在她们门口卖乐摆摊。”

    天晴一听，有些犹豫，“这？为什么？”

    谢秦：“来乐楼的人，都是舍得花钱的人，跟闹市那群火急火燎，急着买卖的人不同。来乐楼的无非是富家公子，大族子弟，讲的就是享受。”

    “他们看到有一位……这么美丽动人的姑娘，在寒风夜下卖唱，定会心生怜悯好奇，少不了点唱打赏。”

    天晴听得恍然，“是吗？我试试！”

    随后素衣姑娘就站到了门口右侧外的街道上，吆喝着卖唱，“一曲一低阶灵石，有没有人要听啊？”

    乐楼前卖唱，还是位好看的姑娘，自然吸引了要入楼的公子注意。

    “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天晴向他解释道，语气中带着点哀伤，脸色怅然。

    那公子见之不忍，“我给你一枚中阶，你来一曲，然后你就回去吧。大晚上的，姑娘在外不妥。”

    “好嘞！”天晴转悲为喜，收下中阶，开始奏笛。

    一枚中阶就是一千枚低阶啊，本姑娘果然是赚钱的能手！

    谢秦就坐在一旁，悠悠的坐着，看她傻乐样，自己也乐了。

    那笛声悠扬动听，闻乐之人，如坠梦幻。

    谢秦心里也觉得，她笛子奏得不错，那古筝有幸听别人点过，也是高山流水。唯独那唢呐……

    谢秦一想起，整个人打了个颤，脸色一黑。

    千万别给人吹唢呐啊！

    那公子听完之后，整个人泪流满面。

    谢秦颇为惊讶，他看到了什么？和自己看到的不一样吗？

    然后那公子抹着眼泪离开，也不打算进乐楼。

    谢秦起身，走到天晴前，“他怎么了？”

    天晴：“闻声见物，睹物思人。又是性情中人，自然如此。”

    谢秦一想，也有道理，不然怎么会是第一次来听曲的，而且一付就是一枚中阶。

    此乐之后，那些想要进乐楼的人纷纷围了过来，好奇这姑娘。

    “给我来一曲，用古筝！”

    “给我也来一曲！”

    谢秦见人越来越多，心声喊道：加钱！这么多人，一曲一低阶，累死你！

    天晴点头会意，“一中阶一曲，不减价！”

    如此这般，依旧不少人点。

    很快的围观的公子子弟，变成了路人也好奇加入，生意瞬间的红火非常，那乐楼反而无人进去。

    谢秦看着这么多人，觉得这种时候，应该丢个碗在前面，她奏乐一曲，众人刚好丢钱。

    算了，这种事，以后再说吧。

    不过，今日赚的钱应该够她船票了。那么？她要去哪呢？东洲？西洲？南洲？北洲？还是外海？

    谢秦此刻犹豫，自己该不该“顺路”。

    “这位姑娘，现在给我奏乐一曲，山长青，可以吗？”一位仙气飘飘的公子从人群中走出。

    天晴：“这个，可以是可以，不过要排队啊……”

    这公子说道：“我给一百中阶。”

    “好！你先！”天晴此刻不顾什么先来后到。

    “我给一百五十中阶，姑娘别给他奏。”一名气凌逼人的男子说道。

    谢秦从悠然开始愁眉，这两人谁啊？

    武道修士谢秦听力不俗，听着人群中各种声音，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公子是鹅星宫弟子，名叫邓人布。另一个男子来自壁上山，名叫萧夜雨。

    这两人是出了名的死对头，近些日在西海城针锋相对，基本是路人皆知。

    邓人布笑看天晴：“两百。”

    萧夜雨继续针对，“两百五。”

    此刻间煞气蔓延，灵息凛冽，围观的修士开始往后退离，准备躲远看戏。

    天晴越听越欢喜，心中畅快道，继续喊啊！喊啊！

    谢秦看着不是滋味，从一旁站起，走到两人身前。

    “二位生意，我们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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