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语眼中溢出了眼泪，“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姐姐你说出来，我会改的。”

    她这话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一般。

    秦思语是秦家的麻烦，可不是苏悦灵的麻烦。秦思佩宁可将事揽在自己身上，也不想让她出现在苏悦灵面前碍她的眼。

    她打了个哈欠，说道：“我累了，送二小姐回去吧。”

    其余的竟是连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秦思语出院子的时候，表情还有些呆滞。不是都说大家小姐最好体面，擅长粉饰太平吗？怎么她这个堂姐，竟是这般直来直往。

    在她发呆的时候，秦思佩的大丫鬟红袖也出来了，曲了曲膝盖，说道：“小姐让我出来同二小姐说句话。”

    “她最爱使小性，可能不小心就让二小姐受了气，并非针对二小姐。她也不愿意见到二小姐为她伤神掉泪，二小姐这身体哭多了也不好。为了二小姐身体着想，她还是少见二小姐的好。”

    秦思佩的意思很明显了，如果秦思语还执意上门，那就是她自己想要找罪受，到时候就别再道委屈。

    要红袖说，小姐早该这么做了。没得让她家小姐因为二小姐而憋屈。

    二小姐不服就憋着吧。

    秦思语脸涨得通红，泪盈于睫。

    简直欺人太甚！嫡出了不起啊！嫡出就能这般欺负人吗？

    等回到自己的院子中，秦思雨忍不住伏在床上，委屈地掉眼泪。她也只是让堂姐带她一块过去，这对她来说，明明只是顺手而为的事情。堂姐却这般不给面子。

    如果她是嫡出，堂姐还会这态度吗？她这般势力，偏偏运道好，不仅是秦府的嫡长女，还生得美貌。

    她的丫鬟安慰她，“小姐，我看大小姐只是害怕，害怕你进宫以后会夺了她的宠。”

    “大小姐那性子，冷冰冰的，哪个男人会喜欢？”

    “小姐柔媚动人，我是女子都喜欢，更别说圣人了。”

    秦思雨手都快将手绢捏成菜干了，“我们都是秦家的，进宫了以后，自然要彼此扶持，我也没想过要抢了大姐姐的地位，大姐姐心胸未免也太狭隘了吧。”

    既然她这般不讲姐妹感情，日后也别怪她无情了。

    秦思雨越发坚定了要成为宠妃的想法。在宫里可不讲出生，只讲究圣眷。等她成宠妃了，到时候秦思佩就算是嫡女，还不是得乖乖匍匐在她脚下。

    苏悦灵这里走不通，还有别的路呢。长公主和太后一直都呆在宫里，她这身份也接触不到。

    忽的秦思雨想起了一个人——她和娘在被接回府里之前，认识了一个夫人。那夫人柳思据说是以前柳侯爷的爱妾。因为身份的缘故，秦思雨母女两和她们母女两便惺惺相惜了起来。

    前些天柳阿姨写信给她娘，说是康郡王妃对她们母女十分和蔼可亲，还邀请她有空可以过去坐坐。

    秦思雨是知道康郡王的，这位虽然现在被贬为郡王，但作为皇帝的弟弟，他起复是迟早的。康郡王府的小世子一直很受圣人宠爱，圣人时不时就赏赐东西下去。

    秦思雨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走康郡王妃这条路线。康郡王妃常常进宫，肯定比苏悦灵要更了解宫中的事情。

    她直起了身子，她的丫鬟端来了水，为她整理仪表。

    秦思雨说道：“大伯那边据说有几块好墨，我看看是否能同大伯讨要一块做礼物。”

    既然要登门，那肯定得备好礼物。秦思雨入了秦府以后，首饰华服并不缺，但也就仅限于这些。郡王府是何等显赫人家，她送的礼物若是轻了，容易被郡王府看不起。

    ……

    苏悦灵还不知道秦思佩回去后，帮她将自己那堂妹给拦下了。

    她正拿起被她拖了许久的荷包，磨磨蹭蹭地做着呢。

    毕竟说好了要给元随君，她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荷包裁剪对她来说并不困难，她事先剪下画好的纸板，沿着纸板剪布就可以了。

    然而对她来说，最难的无疑是绣东西。

    望着自己两天的成果，苏悦灵问胜男：“你看得出这是什么吗？”

    胜男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小心翼翼问道：“是鸳鸯吗？”

    既然是送给老爷的，那很有可能是鸳鸯。

    苏悦灵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牡丹！”

    胜男夸她，“这配色真好看，颜色十分绚烂，让人看着就心情好。”

    苏悦灵幽幽说道：“是啊，也就只有颜色好看这个优点了。”

    哎，她这绣得太过艺术，认不出来是正常的。不过大多数人应该都认不出吧，倒也怪不上胜男。

    算了，不绣牡丹了。

    苏悦灵目光落在桌上一垒宣纸，干脆绣字好了。

    绣字清雅，也简单。字多了的话，绣起来对她这个初学者不友好，直接绣一个就行。

    嗯，就绣一个“好”字。

    苏悦灵重新打起精神，亲自写了一个好字，簪花小篆字体的。

    她字写得倒是好，但绣又是另一回事了。她绣了好几天，才绣出一个勉强能入她的眼的荷包。这过程中，手都被扎过好几次了。

    苏悦灵觉得，元随君怎么也得给她写十个剧本杀才能弥补一下她受的累。

    绣好了以后，在元随君回来时，苏悦灵美滋滋地将荷包递了过去，“看！荷包！”

    元随君愣了一下，他一眼就看出这荷包上的字，看着就是苏悦灵的风格。

    他都受宠若惊了，先前虽然跟苏悦灵讨要过一个荷包，但元随君想着，对方能够裁剪好一个就行了，大不了他自己在荷包上作画。没想到苏悦灵居然还真绣字了。

    他嘴角勾了起来，“很好看。”

    “字好，蕴意也好。”

    苏悦灵本来想说，既然喜欢，以后就再给他绣一个。但一想到过程中吃的苦，她还是放弃了！她还是在别的地方做功夫吧，绣花就免了。

    元随君马上将原本悬在腰间的玉佩拿了下来，换上了这个荷包。

    “明日我会晚点回来。”

    明日正好翰林院里的同僚们喊着一块去茶馆喝茶。元随君原本是打算拒绝的，现在改了主意，不想拒绝了。

    偶尔也得参加一下同僚们的聚会，不能显得太独。

    嗯，他绝不是为了炫耀荷包。

    －－－－－－题外话－－－－－－

    元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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