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这些人现在是不是归我了？”薛染香抬头扫了她一眼，又低头看卖身契。

    “那是自然。”素兰没话说，可心里却不服，就算是你的人，这才花银子买回来的，也不能就这么平白的放走了。

    “既然是我的，我无权处置？”薛染香挑了挑眉头，一向带着笑意的杏眸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还是说，这是二叔母的意思，我做任何决定都要向你汇报？”

    “奴婢不敢……”素兰被她这一眼扫的头皮都麻了。

    这个二姑娘完全不按照规矩办事，这可棘手了。

    “你的，这是你的，好了，都拿到了你们的卖身契了吧，没什么事情的话，你们可以离开了……”

    倾刻功夫，薛染香便将想离开的六人放走了。

    素兰看着那几人走了，低着头想法子，她得尽快找个借口出去，跟二夫人说一说这里的事，这个二姑娘，一会儿的功夫就能弄出许多事来，真是难对付极了。

    “素兰，现在我这里人都安排好了，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可以回我二叔母跟前去了。”薛染香笑眯眯的望着她：“替我谢过二叔母，就说我这里我自己可以，再说我也不忍心让你们主仆长期分离，是不是？”

    素兰彻底傻了。

    二姑娘这是要赶她走？

    她才来了几个时辰啊？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语言组织能力：“敢问二姑娘，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不讨姑娘的喜欢，所以姑娘要赶奴婢走？”

    “没有啊，你做的挺好的，我用着也挺顺手的，我不是心疼你离开我二叔母吗？”薛染香含笑望着素兰，她又不傻，才不会把这么明显的一个奸细养在面前呢。

    “奴婢既然跟了姑娘，就是姑娘的人，心里绝不念着旧主，求姑娘别赶我走，奴婢若是回去了，二夫人定然以为奴婢不尽心，会将奴婢打发了的，求二姑娘收留……”素兰说着，就跪了下来，磕头磕的砰砰响，毫不含糊。

    “我也想留下你啊，但我这里人手够了。”薛染香背着手望着她，唱苦肉计？没用：“你毕竟是我二叔母的人，我跟你说白了吧，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别人用过的人，所以你还是回去吧。”

    “二姑娘……”素兰还想再求。

    “若是再不走，我就让人送你了。”薛染香拔高了声音。

    “二姑娘，奴婢愿意送素兰姐姐回去……”

    “奴婢也愿意……”

    下面才来的婢女们一看，这不是表忠心的好机会吗？于是纷纷上前，摩拳擦掌。

    “不用了，既然二姑娘执意如此，那奴婢只好回二夫人那里复命了。”素兰惨然一笑，暗暗咬牙，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

    为今之计，只能回去让二夫人从长计议了。

    “等一下。”薛染香却又拦住了她：“帮我把这几个人带过去，到库房去领了婢女们的统一服制，还有娟花一类的，该我们院子里的都让她们拿回来分发。”

    “是。”素兰知道，这事儿推脱不得，也就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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