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贫僧有礼了。”

    “无量天尊，敢问大师，可是去14楼？”

    “正是。”

    “大师也是来‘打卡上班’的？”

    “耶！”

    “大师这‘耶’是何意？”

    “你他娘的有完没完，差不多得了。”

    “……大师真是性情中人，佩服，佩服！”

    清晨，一僧一道走进电梯，按下14楼的按钮，在电梯门关上之前，“等一下，等一下”，两个慌张的白领丽人闯了进来，见这一僧一道微微一愣，“谢谢！”

    和尚宝相庄严的颌首为礼，道士的一双贼眼扫射了一下丝袜美腿，笑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两位美女不必客气。”

    白领丽人对视一眼，电梯门合上，向上运行。

    “……14楼的”

    “……难怪！”

    “咱们公司还差钱？为什么要租给这样奇怪的单位，看他们每天来往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我倒觉得挺有意思的，昨天来了个茅山道士，还给前台的一个小妖精看手相算命呢，今天这两位不知道是啥来历。”

    “14楼就是古怪。”

    “嘘，别说了，有人来了。”

    “叮！”的一声，电梯又在6层停下打开，余庆东带着几个气势汹汹的高管进来，两个白领丽人立刻变成了鹌鹑，瑟瑟发抖的喊了声：‘余总’，就缩在了角落。

    看到电梯里的一僧一道，余庆东的眉头微微一皱，对两个白领丽人点了点头，一副生人勿进的气场背过身去。

    一僧一道心里乐开了花，两位美女贴的很近，刚好一人一个，肩头都碰上了，两人不动声色的加深了呼吸，面上确是一本正经。

    “14楼跟我们混在一起办公，很不方便，余总。”，一个高管瞥了眼这一僧一道，小声说。

    “……还骚扰我们公司的员工，也不利于保密啊”，另一个高管也说。

    “我们还需要保密什么？”，第三个刚入职的高管不解的问。

    “呵呵，你知道我们每次开会都有人出高价收会议纪要了？前天刚揪出几个这样的……”

    “好了！”，余庆东不耐烦的打断，“注意说话的场合”

    高管们这才闭嘴。

    “通知市场部主管级别以上的人半小时后到我的办公室开会。”

    “好的余总。”

    总部大楼的顶层，余庆东打发走一个秘书，又对另一个秘书说，“我不管什么困难，6次测试的内幕消息，一丁点都不能泄露出去，出了问题我就是保密部门的问题……你去告诉雷总，原话！”

    秘书答应了，脚下跟陀螺一样的一阵旋风般的刮了出去。

    余庆东的脚步不停，风风火火的来到巨大的办公桌后，坐下后翻开一份文件，简单的扫了一眼就开始签字，“策划部都是些饭桶，我们不需要追求什么利润，我们本身就是利润，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增加游戏的可玩性、内涵、深度，在原有的基础上丰富和完善迦南的玩法，他们的权限只能做一些小设计，小改动……这是什么？他们想另起炉灶么？打回去重做！”

    第三个秘书拿起他批复的文件就走。

    “让硬件部月底前突击花一波钱，玩家线下和线上的通讯线路、基础设施还要加班加点的建设，我知道硬件部门的工作强度很大，跟地方上的、国字头的老爷们扯皮很麻烦，也很辛苦，但还是要让他们克服，一，要和地方上搞好关系，不能店大欺主，二，年底的目标必须实现，线上和线下的讯息交互要做到及时、有效、稳定，要达到百万级别的交互量……”

    “怎么回事，办公费用为什么又超支了？知道现在社会上是怎么议论我们的？奢侈、铺张、浪费……一个咖啡杯居然要4000块，金子做的吗？乱弹琴，行政总裁老蔡现在在哪？算了，今天没时间，你安排到明天下午……几点？”

    “明天下午没时间，后天有。”

    “那就后天下午两点，你通知下去。”

    “好的。”

    口不停，手不停，半个小时之内，打发走十几个人，签署了几十份需要他签字才能生效的文件，涉及到工作方方面面。

    有些是大事，有些在一般员工看来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他这个ceo，首席执行官也要管。

    半小时后，又是乌压压一大帮人进来，在相连的小会议，余庆东听取了市场部的汇报。

    国内的部分略过，几句话就打发走负责这方面的高管，留下负责海外发售。

    这里面又分两种情况。

    一种是在封禁的地区秘密发售。

    一种是在没有封禁的地区公开的发售。

    因为迦南的性质，清一色的都是华国人，倒是没有外籍高管。

    “……如果我们能在游戏里做一些调整和妥协的话，一定能在中亚地区打开局面的，比如，专门设置一个系统神祇，参考现实中的……”

    “打住，不能涉及宗教和政治，小心和谐。”

    “那好吧，那就只能慢慢来了。”

    “东瀛的情况……”

    “北欧不容乐观……”

    “北美我们的销售网络刚刚遭受重大损失……”

    “迦南的海外发售要考虑到国际影响……”

    困难，困难！

    不容乐观！

    得到了全都是坏消息。

    就连在那些可以公开销售的国家和地区，迦南也受到了明理、暗理的打压，苛刻的、带有歧视性的销售政策、以及相对国内昂贵的价格，都不利于游戏头盔和资格的发售，尽管海外的云玩家比国内还要热情。

    其他还有战乱、黑帮、混乱的政商环境、把持地方事物的寡头、政治势力谋取好处等等，复杂的让人头皮发麻。

    余庆东敲了敲桌子，环视一众高管，这些人背后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婆婆’，在自己这里也只是‘听调不停宣’，有些个的密级说不定比他还高。

    秘密战线上的工作很敏感，他本不应该插手的，可上面已经决定加大海外的发售力度，转嫁出去一部分风险，就由不得他对低效的海外发售保持沉默了。

    “100万，至少100万，这次测试，海外玩家必须保证这个在线人数！”，余庆东用母庸置疑的语气说道。

    下面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余总，国内呢？”

    “总体玩家数量不少于200万！”，余庆东说，“国内国外达成一个平衡……大家说说有什么困难，保密的东西就不要在这里说了。”

    现在国内的玩家就有60多万了，这么说，这次测试上面只准备向国内投放不到40万个名额？

    从这里就能看出上层的顾虑。

    余庆东心里也有些不满，40万，打发叫花子呢，这是既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啊。

    他理解有关方面的顾虑，可……零号会怎么想，国外的玩家跟国内一样多了，将来零号还会这样好说话吗？

    人家就有资本撇开你单干了嘛。

    很简单的道理。

    风险归风险，总要有个取舍，这样沾泥带水、瞻前顾后，实在不像国内的作风。

    还不知道零号的要求呢，200万顾忌满足不了他的胃口，要知道第五次测试初定的名额就有一百万，后来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这个数字到现在还没有达标，服务器还有富裕，零号早就不满了，这次还来？

    不行，不能什么都不做。

    有了这样的决定，他对这次会议就有些不上心了，草草的结束后，他回到办公室，开始起草自己的建议书。

    “什么，风声传出去了，怎么传出去的，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刚写到一般，保密部门就传来一个‘噩耗’，6次测试的消息总归还是泄露出去了。

    小道消息连不删档、不停服都知道，因此汇率市场出现了巨大涨幅，燕京和魔都两个交易所因为异常交易已经停止交易2小时了。

    “小雨你说啥，被这只猫咬了一下就变成这样了？”

    第97层深渊，中继站自由市，夏苗苗看着【黄金之龙威法杖3】，两眼放光盯着躲在杜诗雨身后的黑猫。

    “喵呜！”，小黑警惕的后退一步，呲牙。

    “对啊，我也很纳闷”，杜诗雨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死党说，这几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儿太离奇了，有些不知该如何说起。

    “来，也咬我一下！”，夏苗苗才不管背后的缘由呢，扑过去，露出手上的龙皮护腕蓝色套装，“来呀，别客气！”

    “我试过了，他好像只咬我的东西”，杜诗雨拦住她，解释。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宠物，你是从那抓的，我也去抓一只。”

    “就在城里，突然冒出来的，我试着扑捉，没想到成功了。”，杜诗雨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死党隐瞒，完全是下意识的，好像知道真相的人越多越不好，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很奇幻。

    “不对，你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夏苗苗多了解她，死党一撒谎眼神就不敢看人，不像自己，真话假话张口就来，有时候自己都分不清楚。

    “哪，哪有！”，杜诗雨心虚了。

    “快说，不然大刑伺候！”

    “别闹！”

    “说不说，嗯，说不说……”

    “呀，你变态啊？”

    “哼哼才知道……来来，美女，让本大爷爽一下！”好吧，她自己成功的跑偏了。

    “呀，救命啊……”

    “跑，往里跑，嘎嘎嘎……”

    两人开始疯笑追逐打闹起来，一直到范超越上线。

    “对不起啊，小雨，钱可能要晚几天才能到账。”

    范超越总归还是做了‘三姓家奴’，因为一本复活术要叛变到太阳神阵营里去了，技能书杜诗雨早早给了她，说是送她。

    这么贵重的礼物，杜诗雨又不是土壕，范超越自然不能当真，打听了好价钱，说今天上线就把钱给她。

    “说了送你的，真啰嗦”，杜诗雨是真心实意的送，夏苗苗就不一样了，她笑嘻嘻的说：“94，给你就拿着，矫情什么？”

    “要你管！”，范超越日常回怼，“知道某些人才不是真心实意的送呢，我可不想以后在她面前抬不起头。”

    “幼幼，这可真是好人做不得啊……把技能书还我！”

    “想得美，到我手里了就是我的。”

    “切，口是心非。”

    “切，脸厚心黑。”

    “你说谁？”

    “说谁谁知道，某人在这方面都出名了。”

    “你……”

    夏苗苗急了，被范超越说到痛脚。

    随着几次关键的‘审时度势’，一举夺下无数人围抢中的宝贝，她的名声已经和她的战斗力排行一样广为流传，都说她精明、鸡贼、手快、脸厚、心黑，一开始还是认识人中的评价，不知怎么就传出去了。

    她现在也是百大高手之一了，线下论坛上有关她的‘生平’‘履历’很详细的，都是从有过交际的人中打听出来的，玩家们一方面惊叹一个平民女生、非土壕玩家能玩的这么好，一方面又对她的游戏经历和现实身份津津乐道，还将‘新手村遛狗’这件过往热度很高的事给翻了出来……所以，夏苗苗红了，不过是黑红黑红的那种红。

    夏苗苗自然火大，这跟她与之经营的人设出入太大了，最难受的是，现在跟人打交道，一开始人家就要防着她，再不能像以前那样耍痴卖宝，扮猪吃老虎了。

    还要强装不在意，不削一顾，但范超越一提起这个，还是揪住了她的痛点。

    她真的有点生气了。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一见面就恰！”，还是杜诗雨站出来打圆场，两人别别扭扭的对视一眼，同时冷哼，转过身，谁也不理谁。

    就在这时，胡戈和刘晓明上线了。

    五人小队聚齐。

    “大事件，大事件，我打听到一个惊爆的内幕消息！”胡戈一来就咋呼呼的嚷开了。

    “什么内幕消息？”，杜诗雨正愁活跃气氛，连忙问。

    “5测要结束了，听说要删档！”

    一言既出，旁人如何不知道，夏苗苗心里咯噔一下，大叫：“不可能，绝不可能！”

    “可我今天准备氪金，汇率暴涨啊，害的我钱不够换成金币给小雨……”

    “有人拉高汇率，准备出货！”，刘晓明很是笃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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