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三个孩子，就属在她身上操的心多。因为她，我和她妈都不敢死了。”老伍爹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觉得这个话题好，谈孩子，多么安全啊，“文文呢？现在很大了吧。当初在部队, 跟假小子似的。”

    “文文去年在‘渔村’出海玩，出了事，没了。”林花花知道得说，只是以为能随意的说出来，结果话到嘴边, 还是分三段才能慢慢的吐出最残酷的事实。

    那是长女，虽说，他还没玩醒时，就当了爹，但是，那几年，他们两口子在老爷子边上，他也不敢造次，老婆太严肃，那时他就跟女儿玩。

    长女其实也真是在他一心一意带到六、七岁的。老伍爹对从三岁到带六岁的初一都偏心得厉害，更别提林花花了，他对长女的感情其实是别人子女不能比的。只是按着流行的话是，他其实就是没脚的小鸟，等着回京城之后，老帅没时间管他之后，他就放飞了自我。

    他自己知道，自己没法真的安定的像自己三哥或者面前的老伍爹一样，安安稳稳的守着一个家过日子罢了。所以长女恨他, 他也没法。他能给长女的, 就是你开心就好, 恨爸爸也无所谓。结果长女还是死了, 林花花也不知道，这算什么，他贫乏的大脑也不敢多想，现在老伍爹提及，他嘴角抽了一下，半天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是意外？”老伍爹黑了脸，像他们这样家里的孩子，‘渔村’万不敢大意的。更何况老帅当初的驻地就在对面，就算部队没了，那片地方，姓林的说话还管用。好好的孩子，出海玩，能出事，还能回不来，老伍爹立刻就阴谋论上了。

    “嗯，查过了，就是意外。我和文文妈的关系一般，孩子也恨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当爸爸，诚森哥，有时我想，我凭什么只能当别人的爸爸，不能做我自己？”林花花十分痛苦，这些话，他真的连自己哥哥，姐姐都没说过。

    “因为你生了她们！我刚不是说了，我那老三，因为她，我和她妈都不敢死。怕我们死了，没人照顾她。若想自由，就别结婚别生孩子！你三哥，我，大潘，都是过了三十，被老爷子打着去相亲，我怕被他包办，就回老家娶了孩子妈。那会其实都没想过，怎么能当好·人家的爸爸。老大、老二生了，我都没啥感觉，老大还是老爷子取的名，说你闺女叫文文，林朝的叫静静，我的就叫倩倩，再生就叫婷婷。这就是老爷子啊！”老伍爹又笑了。

    “嗯，那会我老二生了，是儿子！结果跟老爷子说，老爷子打了我一顿。看都没看过他们一眼。我又没说要离婚！”林花花听到这儿，就觉得气愤。

    他的长子可是老爷子第一个男孙，但老爷子听都不听，直接把他打了一顿，赶了出去。想想就觉得气愤，老头给老伍爹的两个女儿都取了名字，还按着自己家孙女取的名。觉得老头更喜欢做他警卫员的老伍爹。虽说老爷子有无数的警卫员。

    老伍爹瞅了林花花一眼，这会子您还要替自己的私生子不平，您有谱没有。老帅能表现出对私生孙子表现出一丁点的松动，其它儿子、媳妇，还有亲家们怎么办？五个亲家，除了女儿嫁的那家没啥，其它人家都是大家族，人家会怎么想？哦，没孙子，您就是出去生？把我们放哪了？

    “行了，你念点文文妈的好吧！若我敢这么干，早死一百回了。”老伍爹给他一个白眼。

    谷燓

    “去，你生三个，最后那个差点被处分，是老爷子拦的，说你不容易，不然，当初可是一刀切，你还想步步高升，高个屁。”林花花哼了一声，“生那么多，还不是为了生儿子。”

    老伍爹怔了一下，不在于被嘲讽自己想要生儿子，这个他真无所谓。有时被人调侃了，也会顺势说，是，想要个儿子。他震惊的是，老爷子当初想帮自己。

    那时抢着生第二胎、第三胎的多了去了。和他一块的后来政委也抢生了一个，而政委还是在部队生的，自己媳妇是在山水。那会老头还在南方部队，在会上大发脾气，自己还被他揪进去骂了一顿，并给了一个处分。不过，很快他立了一个功，就把这个处分取消了。

    那会，他还觉得老头对自己太严厉了，大家一起超生，凭什么自己一个人付代价。不过算，小他真的没多想，现在倒是都串了起来。自己只是平民子弟，老头要离开了，老头可以带着他进京，但这是对他好吗？为了让他能在自己离开之后，能继续好好的工作，好好生活。这是老头子送给他最后的礼物，和蠢货林花花想的是两码事。

    “找我就是为了叙旧？”老伍爹觉得，话都到了这份上了，还能怎么办。还是自投落网了！

    “哦、哦、哦，差点忘记了。我孙子，文文的儿子，看看，是不是很可爱？”林花花忙拍拍自己的额头，聊的太过了，把孙子忘记了。林花花忙拿出一张小风的合影。

    “你外孙？”老伍爹有点摸不着头脑，看看照片，照片应该前几年拍的，那时，小风比现在小。老伍爹还是能依稀的看出就是前两天见过的那个小男孩子。

    “呢！可爱吧。”林花花点点头，看看照片，“我两个孙子，不过我最喜欢小风，这孩子像文文，聪明、乖巧。他特别喜欢你小女儿，想跟在她的身边学习。”

    “大潘家的隔壁的小孩子？”老伍爹再次确定了一下。

    “嗯，你知道文文去世了，孩子在她夫家陪老太爷。我和文文妈其实觉得孩子得有完整的家庭，但我那女婿一心一意的奔事业，倒是有点像你的性子，现在在地方挂职。这么小的孩子跟个八九十岁的老太爷，算什么？所以难得孙子喜欢你们家老三。要不，让我孙子跟你家老三一块玩。”

    “我家老三是学者，每天很忙。”老伍爹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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