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啧啧感慨着对陈汉生说：“好惨啊！”

    陈汉生不解：“你说谁？那个插队的还是这些影子？”

    莫然咂了咂嘴：“都挺惨的啊，你看那个秃头男，只不过是插了个队而已，命就没了。这些影子更惨，命都没了还要给人打工。”

    陈汉生狐疑地看他：“你打算阻止王玟？”

    “开什么玩笑！”莫然像是第一天认识陈汉生般诧异：“这么有意思的游戏干嘛阻止？我都蠢蠢欲动了！”

    陈汉生擦了把汗：“你要干嘛？”

    “行侠仗义啊！”

    话音刚落。

    街的那边传来争吵声。

    仔细一看，好像是对小情侣。

    男孩手里拎着大包小包追在姑娘身后苦苦哀求：“求求你别走，我知道错了下个月一发工资我就去买！”

    姑娘甩开他的手，冷声道：“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为什么一瓶面霜要等到下个月发工资才能买？为什么吃一顿烤鱼要当犒劳才能来？为什么买件衣服算放纵？为什么出门一趟要纠结半天坐公交还是打车？为什么手机用的小心翼翼生怕摔了坏了，一旦真坏了只能想方设法的找维修处修理而不是直接换新机？”

    男孩蠕动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

    姑娘转身，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知道吗？我是爱你的。”

    “可就是你这永远不靠谱不长进的样子，让人多没有安全感知道吗？”

    “他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身家，但我和他在一起感觉很踏实，踏实你懂吗？”

    “他知道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知道怎样给我一个稳定的生活，这些你可以吗？”

    “就像今天这瓶面霜，没多贵，但他随时可以带我来买，你可以吗？”

    连番质问让男孩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开口争辩道：“我可以！回去就跟我爸妈说让他们给我钱！”

    女孩低垂眼眉摇着头苦涩地笑着：“你看，到最后还得问你爸妈要钱。”

    “算了吧。”

    她的脸上出现泪痕：“我只想有一个稳定的生活，不用做任何事买任何东西都需要去计划一下会不会吃了这顿没下顿。”

    “我只想衣食无忧不被现实所束缚，买想买的衣服，吃想吃的食物，看想看的风景，过想过的生活。”

    “我要的不多，真的不多！”

    “可惜你不懂。”

    “算了吧，我们到此为止，别再找我，我真的累了。”

    女孩说完转身就走。

    男孩追了半步想不出挽留的理由。

    王玟出现在女孩前方，客气地笑道：“累了就让我来帮你解脱吧。”

    莫然摩拳擦掌：“我来我来！”

    远处公交车响起混乱的尖叫声。

    王玟看了眼女孩头上出现的进度，耸了耸肩让开了位置。

    莫然对好奇转头眺望公交车的女孩道：“喂喂，好歹尊重一下我！”

    说完，他上前一把捧住女孩的脑袋拧断了她的脖子。

    拧完发现左手全是滑腻的粉末，嫌弃地在女孩衣服上擦了几下。

    几人来去如风，挥挥衣袖不带走半片云彩。

    倒地的女孩脑袋转了一整圈还多，到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男孩傻愣愣地走近。

    看到女孩的麻花脖，刚想惊恐哀嚎，脑中似有无形手术刀切割，“吱”一声昏倒在地。

    远处的莫然疑惑地看向王玟。

    纳闷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王玟看到渐渐有人朝男孩女孩围过去，点了点头说：“行侠仗义不能连累无辜嘛，男孩会在一天后醒来，那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朱兴国满脸兴奋地跑过来：“师父师父，我发现这个关卡蛮有意思的，下次还想来。”

    王玟好笑地看着他：“你都七百层了还惦记这种低塔层呢？”

    “好玩啊！”朱兴国说：“这里的普通人都很普通，行为举止客客气气只骂人不动手，被插队也不敢吭声，我帮他们杀掉插队者，不感谢我反倒转过来骂我，真是太有意思了！”

    “你俩别唠了快过来有好戏看！”莫然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他隔着一面玻璃墙看里面的小餐厅。

    一个小孩脱离父母的掌控跑到邻桌拉扯桌布，将别人的酒杯晃倒，酒液稳稳地落在了手机上。

    邻桌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转身从包里拿纸巾的工夫居然就出了事，着急忙慌地拿起手机用纸巾擦干，却发现已经黑屏打不开。

    她似乎是在等人。

    手机对她很重要。

    打不开很着急，眼眶里甚至泛起了泪花。

    小孩的父母听到动静看过来，发现这一幕后默不作声地把小孩拉了回去。

    姑娘忍不住说了句：“他把我杯子弄倒了。”

    小孩母亲满不在乎地说：“小男孩嘛，总是会调皮捣蛋一些的。”

    姑娘举起手机说：“可是我手机也被水泡坏了，我今天要等一个重要的电话，现在接不到了。”

    小孩母亲抬头看了看她，不悦地皱起了眉：“什么意思？刚好我儿子碰了你桌子一下，你手机就坏了？事情怎么这么巧？小姑娘年纪轻轻不要学别人碰瓷那套懂不？”

    姑娘声音带上哭腔，焦急地解释道：“我不是碰瓷，我真有很重要的……”

    小孩父亲不耐烦地“啪”一声甩下筷子，对姑娘吼：“那你想怎样？小孩调皮不懂事你要追着不放是吧？要接电话你手机坏了卡总没坏换个手机不就行了？”

    响亮的吼声吓得姑娘身子一抖。

    缩在位置上不敢多说。

    眼泪一颗接一颗往下掉。

    默默地收拾东西准备结账离开。

    王玟几人施施然走进餐厅。

    来到两桌之间。

    莫然笑着对小孩父亲说：“小孩不懂事大人总该懂事的，人家手机坏了你赔给人家一个新手机咯？”

    小孩母亲横眉冷目地盯着莫然：“关你什么事？狗拿耗子吃饱了撑的你这么闲怎么不去支援灾区啊？”

    “啪”

    莫然见对方头上还没出现进度，于是小惩大诫，一巴掌将小孩母亲的牙齿扇掉好几颗，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小孩父亲愤怒地起身拿起桌上刀叉就往莫然身上捅去。

    行云流水的动作以及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仿佛做惯了这种事情。

    可惜普通人跟爬塔者比狠实在不知死活。

    陈汉生挥起一刀就将男人的手臂齐肘砍下。

    鲜血喷溅。

    餐厅终于响起惊呼。

    原本想向几人道谢的小姑娘吓得远远躲了开去。

    服务员和经理也总算赶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连忙打电话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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