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武功如此歹毒邪恶，那……那岂不是……不是……”

    卓睿呐嚅着，急切间找不到一个不惹师父不快的恰当词语，小脸蛋上满是着急表情。

    那一声“师父”，她叫得顺口自然，童真中带着几分娇怜可爱，一点都不让人反感，她心里早想好了，不管大姐姐愿不愿意收她为徒，但只要教她武功，就有师徒的情份存在。

    “天下武功，并无正邪之分，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善恶只在一念之间。”

    丽姬正色道，她在教导卓睿的同时，脑海中不禁浮现某个朦胧的月夜，她和天子漫步宫中的御花园，当时清风徐徐，花香醉人，那氛围要多浪漫要多浪漫，要多醉人有多醉人，而这话，就是出自天子之口，也让她有如醍醐灌顶，瞬间看到了新的天地，她也是在那一天对天子产生了小小的崇拜。

    “是，师父，我明白了，天下没有邪恶的武功，用来为非作歹就是邪恶，用来行侠仗义就是正义，而人的善恶，就只在内心的一念之间。”

    卓睿一本正经说道，她冰雪聪明，稍一点拨就明悟。

    丽姬满意的点头，不愧是本宫看上的徒弟，一定要好好教导，争取压过妍月那个徒弟，让你整天炫耀，哼哼。

    当师父的临场教导徒弟，当徒弟的认真听课，坐在泥地上的杜菲却惨不忍睹，他感觉全身的筋肌被无数只无形的手不停的拉扯一般，痛得全身的肌肉都痉挛起来，这种疼痛痛澈灵魂深处，比被匕首捅了成百上千次还要痛苦万分，痛得他实在受不了，只恨不得一头撞死。

    但全身的力量好象被什么诡异的东东封印住了，一点都使不出来，只能拼命的张嘴惨嚎，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怪叫声，眼泪鼻涕都飙出来了，样子既恐怖又狼狈，哪里还有半点大帅哥的样子。

    他现在知道了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什么骑士的不屈精神，什么狗屎贵族的傲气，他现在只想跪在丽姬面前哀求，求她高抬贵手，不要再折磨他了，他什么都愿意说。

    丽姬从他眼里看出了哀求之意，伸手在刚才施术的地方抹了一下，一息的时间后再解开他的哑穴。

    “饶了我吧……我什么都说……”

    杜菲再无先前的傲慢，整个人萎顿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他感觉自已已经在地狱里转了几十圈，深刻体会到了死亡的恐惧，求生的欲望，最可怕的是连自已的生死都无法掌握，这个女人比地狱里的恶魔更让他恐惧。

    “我们继续刚才的游戏，如果想再偿一下那个滋味，尽管说假话，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玩，不急的。”

    丽姬看着他，声音很温柔，仿佛对着心爱的情人诉说绵绵情话一般。

    杜菲的反应却是打了个哆嗦，身体本能的往后缩了一下，这么温柔动听，能够勾动人的内心深处欲望的柔媚声音，在他听来，比地狱的恶魔还要恐怖十倍。

    “如果我……全说了……你不能不杀我……”

    杜菲呐嚅道，象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战战兢兢的看着丽姬，没人真的不怕死，但凡有一线生机，都想把握住，为了保命，他连家族都可以出卖。

    丽姬看向卓睿，明显是在征询她的意见，按照她率性而为的性格，如果杜菲老老实实的招供，她会留杜菲一条命，但会废掉他的武功，省得他以后继续祸害百姓。

    但这厮参与了杀害卓睿全家人的行动，十恶不赫，她不能阻止卓睿为家人报仇雪恨，所以，杜菲的小命，就交由卓睿决定了。

    “谢谢师父，但……还是大事为重吧……”卓睿面部表情阴晴不定，内心显然是经过了一番艰难的争斗才做出有违心愿的抉择，说话的声音也明显弱了许多。

    杜菲是该死，但他背后主使人才是真正的凶手，才更该死，这家伙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把他交给干爹更好，也是算报答干爹吧。

    “不必为难自已的，也不必违背自已的心愿，你再好好想一下。”

    丽姬柔声说道，师父教导她的时候，没有限制或强制改变她的性格，而是任其自然发展，所以，她行事素来也是全凭心性，率性而为。

    所以，她要教导的徒弟也一样，而不象妍月那样，把风玲儿管得死死的，这不许，那不许，表面上看着很高贵典雅仙气，实则当那个仙女苦逼得要命，各种装13，不累么？

    “师父，睿儿觉得……觉得……还是以大局为重吧……”卓睿呐嚅着，吞吞吐吐的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虽心有不甘，但她还是很艰难的作出了这个抉择。

    “大局观不错。”丽姬眼睛一亮，忍不住给她点了个满赞。

    小丫头才八岁，能有这个眼界，确实比无数的同龄人，甚至成年人牛笔多了，小丫头真的不错，很不错，她很高兴，也有信心把卓睿教导好，压住妍月的宝贝徒弟风玲儿。

    “谢谢师父，但睿儿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卓睿发出一声幽幽叹息。

    “人不能一辈子都活在仇恨中，心要看开一些，放开一些，人生才会更精彩，或许师父说的这些，你现在还不明白，嗯，慢慢去体会，慢慢去感悟，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这世界很大，总要去走一走，看一看，才不枉此生。”

    丽姬柔声说道，一不小心又盗用天子某些怪言怪语了，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嘻嘻。

    她现在已算是正式承认了卓睿这个徒弟，就差一个正式的收徒仪式而已，别的什么东东她都可以随意，但这个仪式却不行，必须是正式的。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卓睿心中狂喜，连忙跪下，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响头。

    “嗯，起来吧，我们先忙别的事。”丽姬大大刺刺的受了卓睿的三个拜师响头，算是正式收下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徒弟了。

    师徒俩旁若无人的拜师收徒，完全把杜菲当成了空气，但杜菲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肮脏的泥地上，连想逃跑的念头都不敢生出一丝半点，除非他嫌自已活得不耐烦了。

    喜欢大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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