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19年，四月底。

    蜀州，玄武脊骨的异空间之中。

    楚齐光正坐在《龙象大自在力》的面前，他手上捧着一本书，一旁还有几份类似的古籍。

    有些是灵州商会送来的，有些是巴蜀商会送来的，还有些则是蜀州镇魔司又或者妖怪们收集到的。

    伴随着楚齐光的一声令下，数万人、数十万人到处搜寻着有用的古籍。

    他们将隐藏在历史中的知识一批又一批地送到了楚齐光面前，为他换取愚之环中的恩赐，将知识化为了力量。

    一旁的皇天之子趴在地上，他这段时间一直被楚齐光看得死死的，别说没有逃走的机会，就连修炼、回复的机会也没有。

    不过他也因此对楚齐光越发了解起来：‘这个家伙每天学习那么长时间？难道他也可以在吸收知识的过程中直接变强吗？’

    ‘嗯……这样下去，光靠我一个还真是胜不过他。’

    ‘不过只要等到罡气层破裂，哼哼，到时候就是他来求我了。’

    此时楚齐光手中看着的一份古籍，其中讲述的正是金刚寺的僧人们在过去的传说，里面有些内容让楚齐光也大感兴趣。

    传说在遥远的过去，人类未曾统治大地。

    妖魔是世间的主宰。

    金刚寺的僧人们在乱世中建立寺院，对抗妖魔。

    据说他们一直在探索着入道之上的境界。

    并从佛祖所留下的《须弥山王经》中，发现了其黑暗而扭曲的一面。

    那是诞生于无数白骨之上的入道正法。

    也是源自于血源的扭曲研究。

    楚齐光看着这本古籍上的内容，心中暗道：‘按照这本书上的意思，佛祖在创造出《须弥山王经》的时候，似乎进行了某种实验和研究，产生了一些让僧人们害怕的结果。’

    他接着阅读了下去，胸口的愚之环微微发烫，眼中闪过若有所思之色。

    传说金刚寺的僧人们从强大的妖魔身上吸取经验。

    从佛祖的故事中获取灵感。

    僧人们还学习了古龙们调和灵脉的经验。

    最终获得了超越入道的力量……

    将眼前这几本古籍一一读完之后，楚齐光感受着愚之环内有恩赐涌了出来。

    小林兰的身影则在他的背后闪过，轻声说道：“原来入道之上的法门，是金刚寺的僧人自己创造出来的吗？那岂不是说佛祖也许还没有后来的僧人厉害？”

    自从蜀州大战结束，楚齐光住持工作的同时，也不忘在玄武脊骨内修炼。

    大林兰嫌弃这里太过无聊，早就离开了他的身体，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

    小林兰则一直跟在楚齐光的身边，和他一起阅览各种古籍。

    听到小林兰说的话，楚齐光摇了摇头：“从佛门各派典籍的记录来看，佛祖的力量很强。”

    “而且根据我在京城看到的大夏典籍来看，四大经王都是佛祖从紫府秘箓里分出来的。”

    “无为教的玄虚子当初集齐了四大经王后，便直接飞升天外。”

    “佛祖肯定也不简单……”

    小林兰出神地看着眼前俊朗的楚齐光，听着对方的分析，她微微一笑，心中涌出一个念头：‘她要是能一直别回来，就我和楚大哥在一起就好了……’

    这一刻，小林兰还是觉得黑火王冠里还是有些太挤了，也许只容得下一只女鬼。

    楚齐光和小林兰一起学完了古籍，便又从开始参悟眼前的《龙象大自在力》。

    虽然现在恩赐不足，他还没办法一键学习。

    但至少自己参悟一下，也能加快这个进度，不断减少练成《龙象大自在力》所需的恩赐数目。

    就在这时，一名烬女进入了玄武脊骨之中。

    她脸上一片淡漠地说道：“宁迟恭报告：黑水府，苗家山城，李中丞派去的官员在查账的时候遇了火灾，一行十二人全体遇难了。”

    听到自己让巡抚李清云派去的人竟然被烧死了，楚齐光目光一寒：“跟我玩这套？”

    不过楚齐光也不感觉到意外，历朝历代不论是这颗星球还是地球上历史，权贵们总是会为了利益铤而走险，所谓的利欲熏心是也。

    什么叛军到来之前还拉高粮价，引得百姓们怒而打开城门，全家被屠。

    什么国破家亡的时候还贪墨军饷，最后全军败退，自己也成了阶下之囚。

    每次阅读这些历史的时候，楚齐光都能深刻地感受到，人类从历史中吸取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不会吸取教训。

    而黑水府这帮土司在楚齐光看来也是如此，为了屁股底下的利益不会轻易退缩。

    这些土司说起来是当地土著的领袖。

    但这些年来当惯了土皇帝，行事起来毫无顾忌。

    什么杀人放火、逼良为娼、横征暴敛都习以为常，普通的土著对他们来说就是奴隶而已。

    这次派去的官员被烧死，楚齐光猜测恐怕就是他们查到了什么要抄家灭族的事情。

    过去大汉朝廷在蜀州的力量不足，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白石河、李妖凤、密思日三大入道强者鼎足而立，朝廷腾不出手来镇压这些土司。

    但现在的楚齐光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也许外人还不知道，但楚齐光自己明白，如今蜀州上上下下全都是他的人，他早已经一手遮天。

    “宁迟恭还跟我报告什么？这点小事，还要我来教他怎么做吗？”

    楚齐光冷冷道：“告诉他，我每年给他发这么多银子，不是让他事事都来请教我的。

    眼前的烬女接着说道：“他说：苗家花重金买通了内阁的几位阁老，上面恐怕要保他们，不日就会有朝廷公文传过来。”

    楚齐光闻言眉头一挑，淡淡道：“那还不让他赶快？”

    想了想，楚齐光又补充道：“叫金海龙过去一趟吧。”

    “告诉他，那些土司……能杀便杀。”

    ……

    永安19年，五月初。

    整个苗家山城一片张灯结彩、人山人海。

    这座山城里光是苗家的府邸就占据了一半以上。

    城内城外所有的店铺、良田也都皆归苗家所有。

    按照巡抚李清云那边的估算，苗家和其他几家土司们所拥有的土地遍及黑水府各地，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一百万亩之多。

    整个黑水府之内，大部分土著们不过是这些土司的奴隶，被土司们视为家奴家畜一般，剩下的往往也都是倾家荡产、卖儿卖女。

    如今苗家的老太爷提前数月办起了八十大寿，立刻就引得整个黑水府都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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