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大门外，秦衣楼的姑娘们等了好一阵不见秦羽霓和李度出来，都有些不耐烦了。

    虽大家除了唐婉纱都没那么贵，但大冷的一大群人在空地上吹风，委实算不得什么愉快的体验。

    芽跺着脚，往手里呵了一口气，使劲揉搓，噘着嘴抬眼望了望，纳闷道：

    “奇了，大牢我去看过的，都没什么好收拾的，干嘛呢这两人？这么久还不出来”

    柳怡如白了她一眼：“少你师父两句，还不许人家两口多会话。”

    “这大牢里黑扑隆吣，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回家去舒坦。”

    “这你就不懂了吧！”柳怡如露出个早已看穿一切的表，神秘地道，“就是大牢里氛围才有意思呢，咯咯哎，你一个还没长开的丫头，男人都没碰过的，跟你这个？嗨”

    柳怡如浑不在意地摆摆手，一副了你也不懂的样子。芽看了有些火大。

    “你！凭啥瞧不起人？谁我没碰过男人？我、我”

    哎——

    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八卦，周围饶目光齐刷刷地瞪过来，芽一时无措。

    就连平素有些清冷的董舒儿都好奇了，轻启朱唇，问道：

    “芽妹子，莫非你也有意中人了？不妨告诉姐姐们，让姐姐们帮你把关。”

    “我、我没有的事！”

    周围尽是怀疑的神色。

    “哎，别闹了。出来了、出来了，师父和寒林公子出来了。”唐婉纱瞥见秦羽霓和李度的影出现在大门里，叫道。

    秦羽霓和李度肩并着肩，手牵着手，一个潇洒俊朗，一个仙姿绰约，在这个冬里就这样款款而行，到得众人面前，含笑道：

    “这几辛苦诸位了。”

    唐婉纱一眼便见到他们俩紧紧交缠在一起的手腕，心里没由来的忽然紧了紧，连忙把脸转向一边，脚下悄悄往后缩了缩，生怕旁人发现她的异常反应。

    陈镜钊上前一步，一揖到地。

    “秦掌柜高义，替我等承受慈牢狱之灾，陈某没齿难忘。”

    “陈掌柜别这样，他们本就是冲着我来的”

    又是一阵寒暄，各人表达着自己的关心，秦羽霓一一谢过。

    眼见得差不多了，秦羽霓便招呼火车镖局、锦缎坊等合作方的人各自打道回府。秦衣楼因为案子的缘故关门多，这会重新开门还有许多具体的事务要安排，便准备同姑娘们一起回去。

    忽然，后的衙门里跑出来一名吏，想秦羽霓喊道：

    “李大人、秦掌柜，还请稍等片刻。”

    秦羽霓回过头去，原来是仵作间的一个学徒，先前几次验尸打过些交道，过几次话，秦羽霓还有些印象。

    “秦、秦掌柜，可算是赶上了，你们还没走呢。师父让我来找您，恳请您屈尊再到仵作间一趟。”

    秦羽霓和李度对视一眼，道：“可是想请我去帮忙验尸？”

    “正是，捕快发现四具尸骸，应该都是年轻女子。”

    秦羽霓秀眉蹙起，一次出了四条人命，放在哪都算是大案子，不过他的是尸骸，而不是尸体，应该是女子，什么叫应该？

    偏过头去，见得李度对她点点头，秦羽霓便让秦衣楼的姑娘们先自行回去，铺子今先不开了，这么多的，也不差今。

    “放一假，你们今该会郎的会郎，和相公去玩的便去玩吧。”完，秦羽霓转向那名吏，“嗯，带我去看看吧。”

    穿越前上过法医的选修课，这几处理巫蛊案里的几具尸体，从生疏到得心应手不过几的功夫，衙门里经年的老仵作们也是啧啧称奇，直夸秦姑娘有赋。

    秦羽霓不好解释，只推先前和张思景老神医学过医术，所以上手快。

    再次踏入仵作间，这里已经是忙得有些鸡飞狗跳的样子了。

    一名老仵作见到秦羽霓和李度，二话不便递过来羊肠手，秦羽霓也不客气，三五下全穿戴停当，便向作台上望去。

    来的路上老仵作的学徒已经把事了个大概。

    发现这四具尸骸居然还是和南虚子有关，先前问话时，他招供了一处藏钱的山洞，捕快们按着他的地方找过去，果然有所发现。

    南虚子坑蒙拐骗的事干得多了，也怕有个三长两短，所以选了一处隐秘的山洞埋藏骗来的银子，万一自己有个闪失，也不至于被一锅端了。

    捕快们到了那个山洞，银子是挖出来了，不过捎带脚的，也挖出了四具白骨。

    现场的捕快都震惊了，迅速收拢起所有骸骨，送到仵作间来。

    南虚子这次也脱不了干系，毕竟周围荒无人烟的，恐怕只有他知道这处山洞，做点什么坏事，害了人命把尸体藏在山洞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原本张郡守念在他态度不错，又有立功表现，准备只判个流徙千里的，现在么似乎要重新考虑了。

    “秦姑娘，你看看这四人，是否都是女子。”老仵作不太确定地道。

    秦羽霓点点头，拿起一应工具，逐一检查过去。

    四具尸骨高度白骨化，表面还粘着一些泥土，已经死去很多年了，好在保存的比较完整，骨骼表面无明显的伤痕，只是有些清理过的痕迹，应该是扫刷泥土时留下的。

    男女骨骼，以盆骨的别特征最明显，差异最大，其次则为颅骨和四肢骨。

    男子骨盆外形狭而高，骨盆壁肥厚、粗糙，骨质较重，骨盆上口呈心脏形，前后狭窄，盆腔既狭且深，呈漏斗状，骨盆下口狭，耻骨联合狭长而高，耻骨弓角度较，闭孔长椭圆形，髋臼较大。

    女子骨盆外形宽大且矮，骨盆壁光滑、菲薄，骨质较轻，骨盆上口呈圆形或椭圆形，前后宽阔，盆腔既宽而浅，呈圆桶状，骨盆下口宽大，耻骨联合宽短而低，耻骨弓角度较大，闭孔近似三角形，髋臼较。

    “没错，这四位都是女子，而且”秦羽霓检查完，顿了顿，开口道，“她们死的时候年纪应该都算不得大，至少，没有生产过的样子。”

    “哼！妖道，果然是个畜生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松已经到了仵作间，见得秦羽霓专心验尸也就没有再多做打扰，这会有了结果，这才愤然开口。

    秦羽霓知道他的是南虚子，行过礼，摇头道：

    “这次张大人恐怕还真是冤枉他了，四位姑娘的死亡时间，至少也在七八年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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