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咋来了？”凌天行好像一个小孩，在吴梦面前挠了挠脑袋，看到诚哥躺在病床上，脸上有些难堪。

    “我带她来的。”凌天行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紧接着一阵好听的声音灌入病房当中。

    “白姐。”凌天行脸色一变，就算没有回头看，凌天行也知道这个声音谁的，回过头去满脸堆起怪异的笑容。

    眼前的女人，浑身上下充满了职业人的作风，合身的女式西服勾勒出窈窕的轮廓，脑后的大波浪配合着烈焰红唇，散发出妩媚的气息。

    “别这个样子笑，怪别扭的。”白姐绕过凌天行，站在叶诚床边。

    这个女人咋来了，凌天行心里暗道。跟上白枫桥的脚步，也站在了叶诚的床边。

    沉睡着的叶诚很安静，也许因为失血过多，脸上透着严重的苍白色，也许是脱水，嘴唇也是白的发亮。

    “我还没见过他这么安静的时候呢”白枫桥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不知道说给谁听。

    吴梦轻抚着叶诚的脸，眼睛里满是心疼。

    “很难想象他是如何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凌天行紧锁着眉头，不知想些什么。

    吴梦停住抚摸叶诚的手，缓缓收回身边，就这么静静看着叶诚。

    “但是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还没等凌天行说完，白枫桥便挡住了他。

    白枫桥看了看吴梦，又看了看叶诚，叹息一声说道：“可是酒是要酿的，越久越伤人心。”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吧，有什么总憋到心里。”凌天行想想这么多年和叶诚在一起的日子，心中不免唏嘘起来。

    “是也不是。”吴梦水灵的眼睛注视着叶诚，黯然却也温柔。

    “在我眼里，他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白枫桥走过去，手掌按在吴梦肩膀上，声音轻柔，道：“我们该走了。”

    “白姐，再等一会，好吗？”吴梦又摸了摸叶诚的脸，深情的注视了几秒钟，深吸了一口气，下了决定：“白姐，我们走吧。”

    等到两人走出病房，叶诚禁闭的双眼，身体微微抖动，身体每一块肌肉都开始抖动起来，眼泪缓缓从脸颊两侧滑落。

    身边的心路监护仪瞬间归于水平，凌天行瞬间失声，惊恐的望着眼前。

    一秒后，仪器又恢复正常，可叶诚没有一丝转醒的迹象。

    凌天行注视叶诚很久，叹息一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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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悄然而逝，冬天的寒冷与沉闷一扫而空，每家每户的张挂起彩灯，贴上了对联。

    叶铭拉着行李箱，坐上了回老家的车。

    因为高三寒假补课，今天才刚刚放假，明天就是大年三十，所以父母带着弟弟早都已经回去老家了，置办年货什么的都要趁早，越靠近年东西就越贵。

    “我弟在外面放炮，生气。”后面还跟着几个哭哭的表情。

    “放炮有年气啊。”叶铭想了想，又发过去一个抱抱的表情。

    “但是我怕啊。”

    “哈哈哈，戴耳机啊。”叶铭接着发道：“我们刚放假，现在刚坐上车。”

    “那你们也太晚了吧，我已经在老家玩了好几天了。”吴雨曦又发了几个嘲讽的表情，心情很好的躺在床上。

    “嘭！”

    又是一声炮响，吴雨曦有些抓狂，迅速将耳机塞进耳朵，将音量稍微调大了几格，点进网易云随便选了一个歌单，躺在床上和叶铭专心聊天。

    “我们下午要去骑单车哦。”

    叶铭一边找钱买车票，另一只手点击屏幕回复着消息：“注意安全啊。”

    “我弟这几天回老家没人玩，就跟着我们女生玩，你知道多搞笑不。”吴雨曦边打字呵呵就笑出了声。

    “挺好的啊，出去玩还带着一个小保镖。”叶铭想到小鸡跟在母鸡后面跑的样子，不禁也笑出了声。

    “下午我和我妹，还有隔壁一个女生，去骑单车，他还要跟着去。”

    “那就带着呗。”叶铭突然想到回到老家的自己，村里没有认识的同龄玩伴，一般就待在家里玩手机，他弟也没有手机，可能也就只能和姐姐玩了吧。

    “对了，你们家三个孩子吗？”

    “不是啊，我妹是我姑姑家的孩子。”

    叶铭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你过年去县城玩吗？”

    “去啊，不过和我爸妈。”

    “我初六就开学了，只有一周假期。”

    “哇，你们也太惨了吧？”吴雨曦有些惊讶。

    “还好，有假期我们就很满足了。”吴雨曦并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叶铭也不好直说。

    “我们假期虽然很长，但是在老家还是很无聊啊。”

    “过年事情很多啊，还可以陪陪爷爷奶奶。”

    “我知道啊，但是我的老家离我们住的不是很远，平时我爸有时候就开车带我们回来了。”

    “我是每年过年回来一次。”

    “那你回去可要好好玩了。”吴雨曦余光看到弟弟朝自己靠近，急忙将耳机摘下，问道：“你不放炮了？”

    吴阳盯着吴雨曦手里的手机，眼里冒出绿油油的光芒，道：“不放了，手机让我玩一下。”

    “等下给你，你别让咱妈看见，要不然咱俩都玩不了了。”吴雨曦遮住吴阳的视线，给叶铭发道：“我弟要玩手机，我就先给他了。一会再聊。”

    “好吧。”

    叶铭看到吴雨曦的头像变为灰色，便将手机装到了兜里。

    刚刚下过雪，远处的秦岭山脉白茫茫一片，其中绿芒点点，山腰处烟云缭绕，仿佛求仙之地降临人间。

    下了高速，长途汽车穿过几个热闹非凡的集市，很快叶铭便下了车。

    路面上的雪还没有消融，叶铭很享受将雪踩在脚底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推开家门，一阵寒风伴着叶铭闯进屋内。

    “把门关上！”

    父亲正和熟人在家里下棋，一阵寒风吹得两人打了个哆嗦。

    果然是亲爸。

    叶铭回身将门关上，便上楼去找弟弟，不用猜，这货绝对坐在床上，还给面前放着一本练习册，书底下放着一个手机在玩，叶铭冷笑，都是哥玩剩下的还能瞒得过我。

    “哥，你回来了。”

    看着叶东手忙脚乱了一阵，叶铭觉得有些好笑，便说道：“玩吧玩吧，爸在楼底下下棋呢。”

    听到叶铭这么说，叶东一个葛优瘫靠在床头，将手机拿在手上，大开大合的样子叶铭又想笑。

    想起吴雨曦口里的活宝弟弟，再看看自己的活宝弟弟，叶铭哈哈大笑起来。

    叶东诧异的看着叶铭，急忙又将手机藏进被窝。

    有个弟弟还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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