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石熟练地吐出一串烟圈，右手食指灵巧地弹一下烟灰，缓缓说道：“兄弟，有句话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有一句话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山坡上那具尸骨，要是你做下的，咱就像个爷们似的认下，老哥保准儿给你弄个从轻处理！”

    张佩义急忙：“警官，我张佩义敢对天发誓，这事儿真跟我没关系！我也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杀人的事我哪里敢干。”

    “实话告诉你吧！你老婆已经撂了。”老石抬手拿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这是你老婆签字、按了手印的笔录，她是你杀害曲阑的直接目击证人。还有你长期拘、强妇女，你们同村的村民来了二十几口子，个个实名指证你，你觉得自己还逃得过吗？”

    张佩义惊愕地看向老石，一颗心狂乱地跳动着。

    “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吗？现在证据确凿，也能零口供定罪，数罪并罚，你逃不过一个“死”。”老石夹着香烟的右手指向张佩义，目光骤变冷。

    “现在，你的命捏在你自己手里，想有机会保命的话就赶紧坦白。你要是还存着侥幸心理，还想跟我们警方较劲儿、兜圈子呢？我可真没时间陪你耗着。”

    张佩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心想，难道这个蠢婆娘真的招啦？

    “我提醒你，公安机关明令止供、诈供。你老婆已经主动交代，争取宽大处理，她还有机会走出监狱和儿子团聚，享受天伦之乐。你再要负隅顽抗下去，后果你是知道的！”老石说着看一下手表，“五分钟，你再不交代，就没有机会了，我赶时间。”老石说完，又点燃一支香烟。

    张佩义的一双三角眼凝神盯向明显已经不耐烦的老石，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张佩义心中经历着胆怯、侥幸、彷徨、抵抗等各种纠结。

    “时间到！”老石看一眼腕上的手表，掐断手中的香烟，“完活儿，告诉你们邹队，我先撤了！案子直接向检察院提请批准逮捕，按流程来就行了！”说着老石抬起股就要走。

    “唉，等一等！”见老石真的要走，张佩义慌忙叫住他，无奈地低下了头。

    老石不经意地弯起一侧嘴角，他知道张佩义的心里防线已经彻底崩溃……

    经历了一整天的惊心动魄，紫陌疲惫地躺在上，陷入深深的懊悔和自责之中，和妈妈相依为命四年多，脑海里竟然对她一点点的记忆都没有。当年妈妈孤一人，经历难以想象的艰辛，才能把我拉扯到三岁，换做是今天的我，都无法做到。

    “起来吃点东西吧！”

    “不饿！”

    李澄江轻轻坐到边，“都饿了一天了，我煮了点面条。这是我第一次做饭，赏个脸吧！”说着俯下，靠近紫陌，满脸温柔地看着她，顺势拉起她搭在边的左手凑到自己嘴边，轻轻一吻，低哑地说道：“所有的第一次都只为你！”

    “能让我一个人安静地待会儿吗？”紫陌抽回左手，极度麻，不觉得浑发冷，胳膊上竟冒出一层鸡皮疙瘩，干脆起，走到客厅。

    李澄江并不气恼，也跟着来到客厅，把碗推到紫陌面前，“你母亲的案子也算是沉冤得雪，你不必再纠结。”

    “今天的事谢谢你！已经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紫陌的语气仍是带着十分的客和冷淡。

    “不回，我睡我的沙发！”

    第二天，公司里。

    “大壮，你去一趟吴义村，找到张开耀，安排他到分厂去上班。跟他说这是他妈妈的意愿，让他好好工作，等着和珍姨团聚！”

    “头儿，他们家的事，你还要管？”大壮不解地问。

    段虹明也颇为惊讶地看向紫陌。

    “珍姨对我有恩，这是我答应她的。她唯一牵挂和放不下的就是她的儿子，帮她儿子自食其力，也算是了了她的后顾之忧。”

    “明白了！”大壮点头。

    “那你现在就去吧！”

    “好的，头儿！”

    大壮离开后。

    “你这满脸的憔悴和疲惫，为什么不在家里休息几天呢？”段虹明问。

    “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脑子总是一刻也停不下来，更累！倒不如上班。”

    “你母亲的事，我已经听大壮说了，不要太难过了！恶人终得报应，你母亲的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紫陌抬起头看向段虹明，“我母亲的事不要告诉楚彦城和吕依。”

    “好！你是怕楚叔太过伤心吗？”

    “不是！”提到楚彦城，紫陌眼中闪过一抹愤怒和憎恶，“他没资格为我母亲伤心，他不配！”

    紫陌记得邱珍说过的话，妈妈是在怀孕的时候被男友赶出家门的，当年楚彦城对母亲这样绝，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段虹明一愣，心想这其中肯定有许多不为外人知道的隐，要不然紫陌也不会这么激愤。

    一周之后，邹承度的办公室里，“这次叫你来，是有一件你母亲的遗物要交还给你，另外你母亲的遗骨也可以带回安葬了！”

    紫陌吃惊地问：“我母亲的遗物？”

    邹承度点头：“是，一个记本，是邱珍偷偷保存下来的。我们已经留档了，原件给你！”说着，把一个装在透明塑料袋里记本递给紫陌。

    紫陌十分紧张地看向邹承度手中的笔记本，双手有些颤抖地接过捧在手中，淡绿色的塑料外皮，32开大小，中间的纸页已经泛黄。

    “里面记录了你母亲的感经历，还有你的世，以及你和你母亲的生活经历，时间截止到到吴义村之前。”

    紫陌抬头看向邹承度。

    “抱歉，案需要，这本记我看过！”

    紫陌点点头，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越跳越快。

    “邹队长，麻烦您替我向珍姨说声谢谢，还有，她儿子的工作我已经安排好了，请她放心！”

    邹承度两道剑眉下的眼睛有些惊讶地看向紫陌，“好！我会转告给她的！”

    “谢谢您！”

    紫陌暂且把母亲的遗骨安置在殡仪馆，决定看过妈妈的记后，再安葬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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