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好一会儿，等到服务员把菊花茶和果盘端上来，他才回过神，看着对面已经低下眉眼的明语墨，伸手给她倒上茶，一边回道——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霍高远也不曾真正意义上交过女朋友，如果卡娜莎算的话，那也真算一个。

    不过既然她这么问，说明她这个人大概不太关注娱乐八卦，不然，应该多少会听到他和卡娜莎那些事的传闻的。

    明语墨也端过茶，小心的喝了一口，一边道，“我有前女友心理阴影，接受不了对方有什么难忘的前女友。我不想踩这个雷区，我前男友当初就是因为他的前女友才跟我分手的。虽然过去好些年了，但我觉得这个经验很足以引以为戒。所以，为了避免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我觉得，还是先有前提为好。”

    明语墨也不觉得尴尬，直接明白的就把前提说了出来。

    “如果，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可以简单跟你复述一遍，我说，我是不会跟一个心里有人的人谈恋爱，或者结婚的。别说什么治愈，那东西对我来说太难了，我选择直接放弃。”

    此话落下，霍高远愣了好久，片刻之后，才低笑了一声，也喝了口茶，看了看明语墨——

    确实是一个非常耿直直爽的妹子，而且整个人看着也是安静而清明。

    跟这样的人谈恋爱，对他这种人来说，应该不累吧？

    “那既然你这么说，而且还印象深刻，是不是我可以这么理解，你对你的前男友执念很深呢？”

    明语墨皱了皱眉，不以为然道，“不瞒你说，他前年就跟他的前女友结婚了，不到一年就崩了，回来找我。我都差点忘记他的样子，不是终生伴侣终究是过客，既然是过客，我想就不必浪费时间了。还有那么多有意义的事情要做，我也没有太多心思去理睬这些事情。我只是不希望，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之后，我什么也得不到，那样太没有效率了。”

    霍高远顿了顿，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倒是一个非常率真而特别的女孩。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看起来还是个一根筋的只想着工作的女人？

    霍高远迟疑了一下，才说道，“你觉得谈感情是浪费时间吗？”

    “难道你不觉得吗？”

    明语墨停下动作，明眸里凝聚着不解，看着他。

    霍高远也迎着她的目光，“我不知道……因为我也没有浪费太多精力在感情上。”

    “不仅浪费时间，还浪费精力……而且很多时候，局内人都没办法看得明白，明明你已经很努力的安排好一切，替他做了很多事，他也不见得会觉得你好。我不是一个大度的人，至少在感情上，我觉得我还是比较向往理智恋爱的。这，大概也是今天，为什么，我一大把年纪了，还坐在这里的理由。”

    她年纪不小了，用爷爷的话来说，大龄剩女……

    其实，明语墨没觉得有什么。

    她虽然不排斥婚姻，但是也不认为人生就一定要结婚生子，那些黄金剩男，超级老屌丝总是喜欢拿女性什么年龄大，不能生来说事。

    对此，明语墨是非常不屑的。

    三十好几，四十生小孩的女人大把，再说，谁就得一定要生呢？

    医学那么发达，也是有很多可能性的。

    但是，她没有办法，她没有办法说服爷爷……

    她没有办法打理那些家业，她爷爷的意思是找个有头脑会做生意人品好，不太丑的，然后让她掂量着就嫁了，不要太挑……

    “明小姐真是体验深刻。”

    霍高远说道。

    “你放心吧，我没有什么难忘的前女友，我也跟明小姐你一样，更专注于工作。”

    明语墨点头，低下眼帘喝着茶，也闲适的吃起了水果，也没有太大的拘束。

    “听说你在研究所工作？”

    霍高远给她续上茶。

    “是，你的情况，风教授那里我了解了一些，我也认识风千柠，人还不错。我是研究所的工作人员，研究的东西不方便外说。工作比较忙。”

    ……

    两人聊了挺长的一段时间，霍高远发现这个明语墨的学识很渊博，除了对生意上的抵触之外，她对很多业余的东西，都能聊得上来。

    所以，他们根本就不会尬聊。

    而且，霍高远还发现，明语墨这个人为人很中肯，张弛有度，对事物的评价不会偏激，都能说到点子上。

    这还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

    比如现在——

    “不一定的，研究这东西，真的能用上，也并非好事。我们搞研究的，很多是为了预防，科学这一块很有奥妙，你可能体会不到。”

    明语墨淡淡的说道，纤长的睫毛煽动了一下，才继续道，“不过这人生就太漫长了，人，总需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我还是很庆幸我从小生活在一个幸福和睦的家庭中，虽然父母去的早，但我也是衣食无忧，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小时候，她的父母亲就一直跟她说，要做一个有自己见解独立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为国家和社会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因为当初明家是深受国家政策的影响和庇护的，明家祖辈就是出洋留学回来的爱国志士，到她这一代，是萧条了一些，然而，有些骨子里的东西还是不会丢的。

    说到这里，霍高远倒是有些羡慕。

    他想想，其实，他也是算幸福过的，只是，有时候就是想到太多了，这很不好。

    “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挺好的，我就没有这样的幸运。”

    小时候其实也不是说想从商的，但是母亲总告诉他，他以后要继承家业，让他学得都是商业企业管理的，他自己也很努力的去学，以至于后来，他自己的都忘了他最初心里有过的念想。

    “哦？你难道没有选择你喜欢的行业吗？”

    明语墨问道。

    霍高远摇了摇头，笑道，“不算是吧。”

    “那你当初喜欢什么行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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