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连祁的脸色是沉了又沉，心脏被一只大手攥住，他只觉得胸口越来越闷，都快让他喘不过气来了。

    他眼底染上一抹猩红，额头上的青筋迸出，像有人捂住了他的口鼻，显些将他憋死。

    强烈如滔天巨浪般的异样情绪将他整个淹没，他不懂这是因为什么，只觉得浑身的骨架被人一点一点敲碎，难受痛苦地他想用一把锋利的剑插进自己的心脏。

    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活生生地从他身体里给剥离了出去。他的指尖止不住地打着哆嗦，唇色发紫，即将要窒息了。

    他抱着卫子衿的手不知不觉地用了力，她因为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目的是卫连祁的侧脸，还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喜悦早就掩盖住疼痛，她酒意还没退，只是以为她在做梦——有卫连祁的梦。

    她伸出纤细的手臂，攀住他的脖子，身子稍微用力，将脸颊凑过去贴着他的脸颊，轻轻柔柔地蹭着，一下又一下，隔着皮肉骨血挠着他的心，犹如一片羽毛撩拨着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许是她近乎安抚的动作，让卫连祁稍微缓了神，重新开始呼吸，他眼珠轻转了些，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小脸。

    她长得很美，长而卷翘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一小片阴影，像是他心里最为黑暗、见不得光的地方。她不停地拿柔嫩的脸颊蹭他，软软的，她好像很久没有……这般与他亲近了。

    此刻的她，眉眼是舒展开的，安宁又和乐，下意识地他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任由她动作。卫子衿掀开眼帘，潋滟着水光的一双桃花眼与一双黑如曜石的凤眼四目相对。

    看着看着，她的视线顺就开始着他高挺的鼻梁往下滑，落在他薄厚适中、颜色淡红的唇瓣上。

    她的一颗心跳得好快，半分都不受她控制，差点就要冲破她胸膛了。她吞咽了两口唾沫，上齿轻咬着下唇，用小心翼翼的目光打量着他，迟迟不敢有下一步动作。

    她这番神态落在他的眼里，让他身体里泛起一股无名的燥热，身体绷得紧紧的，喉结不由自主地滑动着。

    没从他脸上看到厌恶的神情，又想着这是她的梦，卫子衿攀着他脖子的手越收越紧，小手心都被汗水打湿，粉嫩的唇瓣缓缓靠近他，直到，只要她稍微动一下唇就能吻到他的时候，她停了下来。

    她不敢……

    即使在梦里，她也不敢这样不知羞耻地去亵渎卫连祁。

    即使她爱惨了他，比谁都想得到他，她也不敢轻易迈出那一步。

    她真的不敢……

    小手紧紧攥着，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脸颊跟火烧一样。

    真奇怪，梦里的感觉怎么会如此真实。

    她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卫连祁的唇边，与他特有的气息相融，他的心跳，也在一点点加快。很异样、陌生的感觉，但他好像并不排斥。

    房内的氛围变得暧日未起来，温度不断升高。

    卫连祁的嗓子干得像含了一块烧红的碳，他迫切地想要缓解这种难受，隐忍的额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从未觉得身上的衣服这般束缚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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