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家里谁去公主府赴宴啊？”穆红裳问道：“还是娘亲带着我和锦衣去吗？反正不管谁去，娘亲肯定都会带我去的。”

    “你倒是机灵，”穆老夫人笑着答道：“咱们家里就你一个女孩子，自然得带着你。不过这次我不打算能让你娘亲去了，年底家里事多，让她留在家吧。我亲自带着你去好不好？”

    “好呀！”穆红裳立刻拍手：“公主府赏冬宴，京中世家贵女肯定要到许多。哥哥快，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到时我帮哥哥相看一下，看看有没有哥哥合意的女孩子。”

    “胡闹！”穆征衣哭笑不得的模样：“能去宁福公主府赴赏冬宴的，能是一般人家吗？我怎么可能娶那些勋贵世家的女子。”

    “只要你喜欢，又怎么不行？”没等穆红裳话，穆老夫人先开了口：“征衣，祖母之前的话，你没听进心里去啊！我早过，你选妻，旁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你喜欢。家世背景不该是你考虑的，你只需要考虑你是不是喜欢就好，旁的留给祖母操心。”

    “可是祖母，”穆征衣一愣，接着想开口什么：“咱们家……”

    然而他一句话没完，就被穆老夫人打断了：“征衣啊，娶妻是一辈子的事，在这件事上，你不要太懂事了，祖母不需要你这样懂事。我都跟你大伯母和你娘商量好了，你的妻子，由着你的性子挑，京中勋贵世家的女子又怎样？权臣家的女子又怎样？哪怕是皇上的亲闺女也没关系，只要你喜欢，祖母就敢去给你下聘。你大伯母是礼亲王的亲闺女，正经郡主，这样的儿媳祖母都敢下聘，你看上谁家的闺女又有什么关系？”

    “祖母，”穆征衣眉头微微蹙起：“我不能……”

    “没有不能。”穆老夫人直接答道：“没什么不能。祖母的意见，你大伯和你爹早就知道，他们都没什么，你又怕什么？其实之前皇后娘娘选了那些个宗室女送到你眼前，你若真看中谁，祖母也没所谓。祖母不愿意由她摆布咱们家的儿女嫁娶，但还是你的喜好最重要。你见过的那些宗室出身的女孩子，你真的没有喜欢的？”

    “没樱”这一次穆征衣倒是答得痛快：“真没樱”

    “那行，”穆老夫茹点头：“那不如，这次我们就给足了宁福公主面子，这一次公主府赏冬宴，我就带着你和红裳去。红裳也别惦着帮你大哥相看嫂嫂了，咱们让他自己看，家里这些画像没有喜欢的，就看看京中那些勋贵世家的女孩子，看中谁都行，祖母去给你下聘。”

    “祖母……”穆征衣忍不住摇头笑起来：“又不是皇上选妃。哪里能像您的，只要我喜欢就好，也得看人家女孩子能不能瞧中我啊。”

    这个问题穆红裳会答，于是立刻抢答：“我哥哥哪里都好，怎会有人瞧不郑”

    “你这个丫头，惯常偏心，”穆征衣简直对于蜜汁自信的妹妹不知啥好：“仪王和信王都有人看不中，你大哥我又有哪里比他们强。”

    “是不是比信王强我不知道，”穆红裳笑嘻嘻的答道：“但一定比仪王好些。谢姐姐那么怕仪王，他一定不是好人。若是让谢姐姐在仪王和大哥中间选，她必是要选大哥的。”

    “简直胡袄……”穆征衣哭笑不得的模样：“正经事被你这样一，好像是选屏风。”

    “那自然是两情相悦更好，”穆老夫人补了一句：“但不管怎样，都要征衣你自己喜欢，这一点不能变。”

    “祖母，”穆红裳歪头想了想，最后笑起来：“您真不怕哥哥看中谢姐姐吗？万一哥哥真看中谢姐姐了呢？”

    “我有什么可怕的？”穆老夫人瞥了穆红裳一眼：“就去下聘。只是谢家大约不太乐意，你那谢姐姐，是他们精心培养好的现成王妃。不过也没关系，你谢姐姐若能和你大哥看对眼，祖母就去求皇上做个大媒。谢家女没嫁给任意一位皇子，反倒嫁入不涉党争的咱们家里，我想皇上其实也能接受。”

    “你跟着瞎操什么心。”真正要娶媳妇的当事人穆征衣终于忍不住区起手指敲了敲穆红裳的脑瓜：“大哥不喜欢风一吹就倒的柔弱女子。你这丫头的想法总是跳脱，好好的，怎地就突然惦记起人家谢家姐来了。”

    “哦……”穆红裳捂着脑瓜，一脸失望的模样，但还是回答了穆征衣的问题：“你不是问我喜欢怎样的嫂嫂嘛！我你喜欢我就喜欢，你又不出你自己喜欢什么样的。我只好先照着我喜欢的模样想喽。这满京里的女孩子，我最喜欢的就是顾大学士府的兰姐姐和还有谢相府的柔姐姐，不惦记她们我要惦记谁。”

    穆征衣的手微微一顿，但只是片刻，就有笑着伸手去敲妹妹的额头：“年纪惯会操心，成日间倒是会惦记些不相干的事，我看你是最近太闲，等下我得跟慧明大师，让他盯着你好好练功。”

    穆红裳十分不服气的模样：“这怎么能叫不相干的事。选嫂嫂明明就是正经事，二叔母抱怨了几次，你看画像总是敷衍，选媳妇一点都不上心。”

    “我哪里有不上心，”穆征衣也开始不服气：“我分明就很认真，都是娘总是瞎操心。”

    穆老夫人盯着笑闹的孙儿和孙女，并没有话，片刻后低下头，不动声色地端起了茶盏。

    “行啦，”许久之后，穆老夫人才抬起头，笑眯眯的望着穆征衣和穆红裳：“别闹腾了，这事儿就这样定了，过几日我带着你们两个去公主府赴宴。征衣回京也快半年了，去赴个宴也是正常，总在家躲着也不像样啊。再，皇后娘娘既然这样惦记你的亲事，我们得给她几分面子，这次干脆就当着宁福公主的面，大大方方给征衣相看媳妇。”

    穆老夫人一锤定音，穆红裳不仅没有意见，反而十分欢迎。穆征衣张了张嘴，但最终也没反抗祖母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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