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何会如此呢？”

    秦风的问题，令得在场众人都是有些面红。

    是啊，他们为何会变成如此？

    秦风的问题，实在是有些戳心窝子！连一旁的岑清月听后也是陷入沉思之中。

    是啊，能来到天星盛会的生灵，哪一个不是各自星域中的佼佼者，哪一个不是在本土中冠绝无敌的存在，超然，出尘！可到了这里，他们却免不了沦为平庸，也正如秦风所言，多了一些平庸者的特质，这一点，她可是最有体会的。

    几个原本在星空中风华绝代的好友，都不再平静，不再潇洒，而变得平庸，还做了一些让她不喜欢的事，导致她直接与他们分道扬镳，如今秦风提起，也是让她不禁深思。

    她们为何会变成那个样子呢？

    元衍面无表情，对于秦风的话，他无动于衷，在他看来，平庸者的平庸，无非是他们弱小的体现。

    “你想说明什么？”

    他问道。

    秦风淡淡一笑，回应道：“我无意说明什么，只是想知道一个问题！”

    “倘若有朝一日，你若是出现在一个某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的天骄，比起你还要更强大，你的实力，在其中也不过是平平无奇！”

    “那么，你又会如何呢？”

    “继续在这里保持你这高贵的姿态？

    超然出尘，还是说，你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逐渐沾染上你所不齿的平庸者特质？”

    “哼！”

    元衍冷笑起来：“想让我成为平庸，这世界上还没有这种地方！”

    “无非是假设罢了，不凡试想一下？”

    秦风示意道。

    “我没兴趣，你到底想要说明什么？”

    元衍的脸色有些沉下了，明显已经失去了耐心。

    “啧啧，连想都不敢想，那不正说明，你心里害怕吗，你怕若真出现哪种地方，你真的会沦为平庸，变得和这些你最看不起的平庸者们一样！”

    秦风哂笑。

    “既是如此，你哪来的脸去嘲笑他们？”

    “未曾发生的事，你倒是说得振振有词！”

    元衍沉声道。

    秦风道：“那就说说发生了的事吧，我之前说了，上位者与下位者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

    “正如方才，我才刚刚救下岑清月，可因为你的三言两语，他们便将矛头指向了我，想要针对我，乃至是我身后所有和我一派的人！”

    “而同样的，我才刚刚对你出手，将你击退，若换做旁人，你早就杀了，可此时，你却能沉下心来与我交谈，原因为何？”

    “显而易见，这是因为你和他们全都将我当成了所谓的上位者！”

    “上位者和下位者们的矛盾不可调和，于是，当他们意识到我可能也是所谓的上位者时，他们立刻将矛头指向了我，而你也能直接不计前嫌，想拉我入伙！”

    “而这一切其实没有什么道理的，仅仅只是因为你们觉得我也是一个所谓的‘上位者’！”

    “因为我是‘上位者’，于是他们天生对我有敌意，你也能对我有几分包容，视我为一伙！”

    “天地万物，从来都是遵循大道根本，这是本我！”

    “可一旦生物产生灵智后，有的东西，是和所谓的大道无关的，就比如眼下的立场问题！”

    “我并没有做什么来表明自己的立场，可因为所谓的立场，你们已经视我为上位者，于是便理所应当的认为我会帮上位者，便有了此前之事，这种立场上的问题，很无解！”

    “仿佛万物生来就有自己的立场，一旦不在那个立场之上做自己立场上该做的事，就是十恶不赦，一定要以最极端的方式去诛杀，抹除！”

    “所以呢？”

    元衍紧盯着秦风，神情不善：“难道你打算背叛自己的立场吗？”

    “甚至是想要改变自己的立场？”

    秦风笑道：“我没那么大能耐改变自己的立场，这种事改变不了，古往今来，亘古不变！”

    “除非是万物寂灭，这种问题才能解决，不过那么一来，天地也就尽归于虚无了，不再有灵！”

    “不过，你凭什么认为，我的立场就一定是和你一伙的呢？”

    “难道不是？”

    元衍反问，有些意味深长地盯着秦风。

    “你该不会是想说，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吧？”

    秦风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扫过四周，坦言道：“我的立场，自然不是和他们一起，毕竟，从某一方面来说，除了我自己一派，所有生灵都属于我的敌人。”

    “所以同样的，我的立场，也不会是和你们一起。”

    “哼，那你是想说你没有立场？

    若真如此，你又何必出手？”

    元衍反问。

    “既然都是敌人，事不关己，你完全可以去自行寻找自己的机缘，又何必多此一举在此出手？”

    秦风道：“没有人是没有立场的，我亦有自己的立场。”

    “只不过，我的立场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公平！”

    “公平？”

    听闻此言，那元衍不由怪笑起来：“你竟如此天真？”

    “你真以为天地间有公平可言吗？”

    “说白了，天地间的根本真理，还是弱肉强食，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你以为你是谁，济世为怀的圣父？”

    “哼，可笑至极！”

    “我当不了圣父，我也不想当圣父去拯救苍生，我没那么伟大。”

    秦风并不气恼，只是平静回应。

    “我说了，我只想要公平，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当然我，我也没那么大能力，能去改天换地，直接让天地变得公平。”

    “我所能做的，便是尽自己所能，去解决一些不平之事。”

    “比如眼下，你们这些强族天骄联合起来压制所有弱族，阻止他们去获取资源，这便是不公平！”

    “那你便是要与我等为敌？”

    元衍的神情阴沉了下来，眼神中有了凶光。

    他不想去听，也懒得理会那么多大道理，既然这个剑十三表明他是站在那一边的，那就是敌人，杀了便是。

    “这就不装了？”

    见元衍如此，秦风也是不由冷笑起来，身上发光。

    他这些话，本也不是讲给元衍听的，而是讲给在场所有生灵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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