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蒙坦卢。

    瓦洛兰帝国西部的经济贸易中心。

    这座有着近千年历史的古老城池，曾是斯托克王国的政治中心和贸易中心，在许多人的内心里，拥有非同寻常的地位。

    即便是在瓦洛兰帝国全面占据斯托克王国后，它的地位依旧仅次于不朽堡垒，是一颗嵌入在瓦洛兰疆土的明珠。

    天空与地面交接之处，古旧而雄伟的城墙矗立。

    俯瞰大地，拥挤漫长的人潮顺着灰色的道路，一直延伸到厚重城门。

    遥遥望去，像是一条接连天地的灰白色长龙，诉说着利蒙坦卢的繁华和喧闹。

    眼前的拥挤景象，有些让人忘却深渊侵袭带来的恐惧。

    城墙之上，城门之处，无处不在的帝国士兵，用利刃告知所有来到利蒙坦卢的商人，深渊带来的阴影依在，而他们会坚定无比的庇护所有人。

    “繁花似锦！”

    似是长龙般的人潮队伍里，一名身披魔法长袍的白发老人独自伫立，仰头望向面前的巍峨城墙，神色间带有点点回忆。

    “我有些明白吾主的意思！”

    “乱世纷纷，这座城市拥有的活力和安全感，多么令人羡慕。”

    涌动的人潮向前，白发老人跟随着身前的商队，经过士兵的检查后，步入到这座雄伟的城市。

    哗！哗！哗！

    刚走出幽暗的城门通道，耳畔响起的巨大喧闹声，使得白发老人情不自禁的停下步伐。

    视野内，笔直宽阔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贸易商队，驱使着奴隶和牲畜运送货物，商队两侧是满脸警备的佣兵，他们腰间悬挂利刃，背负着样式怪异的海克斯科技制式枪械；

    街道商铺内，可以见到不同种族的智慧生命，或者矮人，或是地精，或是蜥蜴人，他们穿着华丽的衣袍，指挥着雇佣的女***员，招揽着新入城的诸多客人；

    时不时在街道人潮中，看见一名名身披怪异甲胃的士兵，手持着类似琉璃般的盾牌，背负闪烁符文晖光的枪械。

    “海克斯科技。”

    脚步放缓，白发老人的目光落在士兵的手里和背部，双眸闪烁。轻声低语。

    早在坦贝法沙大公国的时候，他就已经听说过瓦洛兰帝国内出现新的魔法革新科技。

    打破超凡界限，可以让普通人使用超凡力量的可怕科技。

    它的名字叫做

    海克斯科技！

    白发老人收回目光，随后像是归家的旅人，沿着记忆深处的路线，浏览着脚下这座城市带来的迥异风情。

    虽说大部分区域，已经不复曾经记忆里的面貌，但他依然乐此不疲。

    直至一处占地极广的建筑群。

    晨曦的霞光浸透天穹，像是绵绵细雨落下，为眼前的建筑群披上一层斑斓衣衫，映衬出缤纷的色彩，灿烂而瞩目。

    圣伯纳尔宫。

    这座曾经属于斯托克王国的王宫，现已被彻底改造成市政大厅。

    属于过往的威严，已被人间烟火所覆盖。

    高高白玉阶梯，满是来往的人群，有人类，有精灵，有矮人等等智慧生命，他们似是落下的不同彩笔，用人间色彩，共同描绘出市政大厅的匆忙。

    踏着青玉色的地面继续向前，倒映在老人眼里的建筑越发高耸，像是走入到一片钢铁丛林。

    和记忆里不同，或者说和见过的大部分城市不同。

    眼前的建筑不仅仅拥有华丽的外观，那悬挂在建筑外，闪烁的灯光，划破时代的局限，一行行流转的文字，吸引着第一次步入到这座城市的所有人。

    轻呼一口气，白发老人拽了下身披的法袍，莫名的神光在童孔深处一闪而逝，他继续沿着记忆里的路线，越过圣伯纳尔宫，走向城市深处。

    “嗯？”就在他路过一条整洁狭小的街道时，徐徐的步伐为之一顿。

    “深渊？恶魔？”

    侧着头望向街道深处，白发老人的浑浊双眸倒映出幽暗的街道，一股令人厌恶的气息若隐若现。

    原来老人环望四周的繁华，再看明灭不定的街道，轻轻摇头。

    这座满是活力的城市之下，原来也会有恶魔滋生。

    也是，光明之下，怎会没有黑暗？

    步伐踏动，老人无视街道深处的厌恶气息，一些凡人的死亡，无法与内心的神谕相提并论。

    嗒嗒！嗒嗒！嗒嗒！

    霍然间，阵阵整齐的步伐声打破街道的繁华，一行身着蓝金色甲胃，手持海克斯制式步枪的守卫迅速驱逐人群封锁街道。

    “所有无关人等，立刻离开这里。”

    守卫队伍中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守卫统领，大声怒吼，面甲的双眸泛起蓝色晖光，无形的震慑迫使所有行人不由自主地离开这条幽暗狭小的街道。

    白发老人脚步暂缓，望向身前不远处神色严肃，进入警戒状态的守卫，犹豫一二后，和其它行人一般，离开街道，但没走远，遥遥看着这些严阵以待的守卫。

    海克斯守卫，由一名名身披海克斯甲胃，手持海克斯制式武器组成的守卫。

    他们拥有拱卫城市，治安执法的职责。

    仅从这方面就可以看出守卫的力量很不一般，再加上里面的成员不乏超凡者，使得海克斯守卫的声名远播。

    卡察！卡察！

    列队完成的海克斯守卫，迅速取下背后的圆盘，左手握住圆盘凸起的把手，轻轻一甩，清脆的撞击声响起，一面面湛蓝色的椭圆形护盾竖在身前。

    “法术护盾？”

    白发老人双眸紧缩，难掩内心的诧异。

    近乎瞬发护盾，还是一群毫无超凡之力的普通人？

    怎么可能？

    不等老人思绪涌动，海克斯守卫们紧握住手里的蓝色光盾，迅速扑向街道深处，摇曳晃动的蓝色晖光似萤火虫般，照亮幽暗的环境。

    噗！噗！噗！

    刚一进入街道的刹那，密密麻麻的黑暗法球骤然浮现在空中，像是滂沱大雨般，袭向海克斯守卫阵列。

    可惜，那一面面湛蓝色的护盾彷佛山岳般，挡下所有袭来的黑暗法球。

    “恶魔血裔？”

    伫立在阵列中央的守卫统领咧嘴一笑，没想到这次普通的巡逻，居然会发现有深渊信徒在举行祭祀，而且看样子人数不少。

    这可是一次大功！

    守卫统领拍了拍腰间的按钮，若有其事地回头看了一眼白发老人，随后举起右手，向前挥动。

    “爆破射击！给老子轰碎面前的建筑，不用去管里面的人，他们已经全部堕入深渊。”

    回应守卫统领的是，一支支发出刺耳轰鸣的海克斯制式步枪。

    它们在海克斯守卫的手里，迸发出灼热的晖光，泯灭着面前朦胧的黑暗。

    还有一座像是迫击炮般的大口径小型炮台，由三名海克斯守卫就地操作，迅速组合起来，最后调转炮口，瞄准街道深处渐渐显现的血色建筑。

    赤色的线条，宛如浇淋的鲜血，涂满墙面，在蓝色晖光的映照之下，隐隐窥见一些残破的会尸骸摆放成诡异的造型，堆砗出一座泛起血色的法阵。

    而在法阵周围，还有上百人匍匐跪地，古怪的呢喃声回荡在街道深处。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咆孝声击碎空气，涌动的气浪冲击着周围的海克斯守卫。

    下一刹那，只见一颗湛蓝色的能量炮弹跃出炮口，裹挟着恐怖的能量，挤压着空气，留下一道醒目的蓝色痕迹后，精准命中法阵。

    轰！

    灼热的蓝色气浪翻滚，宛如盛开的蓝莲花，融化掉描绘的赤色线条，中心处的湛蓝色能量，更像是愤怒的闪电，吞没掉接触到一切的事物。

    墙壁，地面，生命，法阵，以及突兀涌现出的黑色浓雾。

    湛蓝色电光接触到的一切，转瞬气化，不复存在。

    不，不对！

    伫立在队伍中央的守卫统领神色一冷，他见到消散的黑色浓雾背后，正有一只宛如虬龙般的血色手臂悍然探出，无视涌动蓝色的雷电，笔直的抓向自身所在的阵列。

    “恶魔领主？”

    “看来这座建筑对你有些重要，敢隔着深渊出手，报复我们？”守卫统领伸出右手，摸索着胸前的甲胃，取出一支深褐色的雪茄，搓手点燃。

    “可惜，你不该踏足瓦洛兰帝国！”

    他怜悯地看向即将临近身前的，彷佛山岳般的血色虬龙手臂，轻轻吐出一口白色烟气。

    阵列之前，海克斯守卫们依旧不急不缓地按动扳机，一道道灼热的蓝色能量泯灭在血色虬龙手臂之下，但他们依旧保持镇静，直至金色的太阳于面前绽放。

    嗡嗡！嗡嗡！

    金色的焰火凭空出现，犹如一轮炎日，恰如其分的在阵列之前升空。

    远远看去，炽热的火焰像是百鸟齐鸣，一朵朵绽放的火焰，灼烧扭曲着空气，落向血色虬龙手臂，消融着血肉。

    嗯哼！

    低沉的痛苦声隔着法阵传来，任由手臂挣扎甩动，那侵染的金色火焰犹如顽疾之癣，牢牢依附在血肉深处。

    不过几秒，已经消融大半手臂，甚至有一些金色焰火顺着法阵，想要浸入到背后之地。

    轰隆！

    血色虬龙手臂断裂，喷洒的黏稠血液，似是硫酸般，腐蚀着整洁的地面，但在金色烈焰的侵染之下，一切迅速消逝。

    壮士断腕！

    守卫统领手指捏紧雪茄，神色有些凝重，够果断的家伙。

    “多谢祭司大人出手。”守卫统领按灭手里的雪茄，将剩下的一小半重新塞进胸前的口袋，侧身对着一位身披金色法袍的棕发青年，恭敬说道。

    “无碍！”棕发青年摆了摆手，轻声开口，平静的目光落向不远处争相望过来的人群。

    “迅速处理现场，安抚人心。”

    语气停顿一下后，棕发青年不着痕迹地望向拥挤的人群背后，继续说道：“另外让大家注意点，最近有不少奇奇怪怪的家伙在城里出现，时刻小心。”

    “是，祭司大人！”守卫统领半躬身体说道，眸光落向法袍上的太阳标志，一抹难掩的羡慕之色的浮现。

    烈阳教派！

    这是第一个得到瓦洛兰帝国承认的教派，背后代表的意义不是他一个小人物可以知道。

    但烈阳教派的出现，不仅庇护着每一个帝国子民，而且会免费为每一个城市的守卫提供武力支援，大大的减少各个城市面对深渊侵袭的压力。

    而且对于帝国子民来说，烈阳教派崇尚信仰自由，不会强迫任何人加入教派。

    这比起大陆上其它的神殿教会信仰要求，宽松太多。

    围观的人群之中，白发老人神色凝重地看向迈步走过来的棕发青年，眼眸内的浑浊之色消失，一抹金色的晖光闪烁不定。

    他知晓自己这次的行途已经暴露，好在自身携带的东西完好无损。

    “烈阳教派！”

    身为财富神殿的高层，再加上坦贝法沙大公国毗邻瓦洛兰帝国的原因。

    自烈阳教派出现的那一刻，注定会吸引财富神殿的目光，尤其是烈阳教派的教义，完全打破当下卡拉迪莫斯大陆由秩序众神制定的规则。

    他无法知晓这是瓦洛兰帝国给予烈阳教派的压力，还是烈阳教派本身就是如此。

    总之，烈阳教派的出现，正在一点点的瓦解秩序众神的根本。

    白发老人看向在面前停步的棕发青年，望着那双平静的双眸，一股炽热暴烈的气息出现在感知当中，似是一轮赤红大日临身，灼热难耐。

    见此，他不由得想起不久前流传开来的一则趣闻。

    谣传傲慢的太阳之神曾想要在经历过深渊突袭后瓦洛兰帝国，降下伟大的神明意志，却被落了面子。

    事后放话要报复回去，但至今毫无消息。

    再联想到烈阳教派崇尚太阳，可以使用烈阳之火，两者之间的联系似乎颇有意思。

    “韦尔斯·阿诺德冕下，我能否知晓你来到利蒙坦卢的原因。”棕发青年止步，凝视面前的白发老人，沉声说道，几缕若隐若无的赤色烈焰浮现在法袍表面。

    他不得不小心，因为他所面对的是一名传奇冕下。

    韦尔斯·阿诺德。

    眼前句偻着身体的白发老人，正是财富神殿地位显赫的红衣大主教，一位声名远播的传奇冕下。

    闻言，韦尔斯低垂眸光，毫不在意面前棕发青年的态度，开口说道：“我代表吾主而来，想见一面莫德里安陛下。”

    赤色烈焰乍现，瞬间扭曲着周围的空间，将两者裹挟到次位面。

    “我无权为你传达要求。”棕发青年轻轻摇头，泛起金色焰火的双眸锁定面前的老人：“如果你想要去年陛下，应当前往不朽堡垒，而不是潜入利蒙坦卢。”

    “不朽堡垒？我可能一进入到那片原始丛林，就会暴露身份。”韦尔斯自嘲说道，看向周围朦胧虚幻的空间，内心悄然拔高眼前之人的威胁程度。

    他说的事实，自从瓦洛兰帝国在深渊突袭中暴露身份后，身为帝国王都的不朽堡垒，有太多伟大的存在时刻关注着那里。

    “那么，能否让我见一面霍勒斯冕下？”

    棕发青年神色一动，平静的双眸泛起点点涟漪。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眼前老人一开始目的就是霍勒斯，至于觐见莫德里安陛下，不过是借口。

    “跟我来吧！”棕发青年深深地看了一眼韦尔斯，转身带路。

    摇曳赤色焰火在朦胧的空间里，铺就出一条烈焰之路，遥遥通向远方。

    赤色的霞光渐渐消弭，朦胧虚幻的空间随风消逝。

    韦尔斯脚步一定，仰头看去，只见他已来到一座高耸的塔楼面前。

    之前带路的棕发青年已经看不到身影，就这么随着赤色霞光，消失在他的感知里。

    烈阳教派祭司！

    韦尔斯的神色愈发凝重，这次踏足瓦洛兰帝国，他看到了许许多多，完全不同于大陆上的其它帝国的事情，甚至在一些帝国和神殿内，是引人堕落的开始，是邪恶的异端。

    但它却给所有人带来难以想象的活力和改变，即便是吾主

    “嗯？”韦尔斯神色霍然虔诚起来，低声颂唱的赞美时刻。

    须臾过后，他打量着眼前矗立的巍峨塔楼。

    这是是拱卫利蒙坦卢的建筑之一，塔楼顶部弥漫的浓郁魔力波动，隐隐让他感受到致命的危险。

    还有在危险之中，隐藏起来的，宛如匍匐巨兽的传奇气息。

    “霍勒斯·林德伯格·达勒！”韦尔斯低声诉说着一个传奇者的名讳，继而迈着坚定的步伐踏入到塔楼。

    内里的灰白色阶梯呈环形，以蜿蜒的姿态延伸到顶部，而在每一个转角之处，会有一盏明亮的魔法灯光，似群星般，照亮塔楼。

    “幸运的传奇者。”韦尔斯沿着阶梯行走，思绪悄然涌动。

    比起塔楼之上的主人，他们成为传奇的经历，可以写出一本畅销巨作。

    一场场历经生死的搏杀，来自信仰神明的考验，还有深入到无底深渊的历练，以及每一次行走在法则之路上的艰苦。

    这是刻印在传奇冠冕上的荣耀勋章。

    而反观霍勒斯·林德伯格·达勒，以及库珀·阿道夫。

    两者仅用不到十年的时间，就踏足传奇境界，韦尔斯除却羡慕外，还有一丝丝看不见的妒忌。

    沿着环形阶梯行至塔楼顶部，迎面的炽热晖光使得韦尔斯回过神来，睁开浑浊的双眸打量四周，他见到自己想见的身影，正独自伫立在塔楼边缘，俯瞰下方的城市。

    “一束光照进铁塔，铁塔里的肮脏被显现出来。”

    “于是，这束光便有了罪！”

    霍勒斯转过身，曾经沧桑的面庞消失不见，留下澹澹的威严和冷峻。

    他望向面前的白发老人，神情自然地询问说道：“韦尔斯冕下，你认为这句话，可有道理？”

    沉默气氛陡然弥漫，降临在这处光影的空间。

    韦尔斯看向面前那灼热的双眸，内心无比凝重，开口答道：“抱歉，霍勒斯冕下，这句话我从未听过，也无从理解。”

    光，铁塔，肮脏？

    多么贴切的形容词，即便他知道， 也无法去回答，因为他的一切早已奉献给信仰。

    “哈哈哈！”霍勒斯大声笑起来，轰隆作响的声音，震动着琉璃穹顶。

    “不用紧张，韦尔斯冕下。”

    霍勒斯走到近前，望向韦尔斯的面庞，内心不由得泛起一抹难言的情绪，曾经的自己只能高高仰视他们，现在却可以平等对待。

    “听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吧？”

    哗啦啦！

    血肉崩裂，一滴滴澹金色的血液在炽热晖光下闪烁着迷人光彩。

    传奇之血！

    回应霍勒斯的，是眼前的血腥场面。

    身为传奇者的韦尔斯，当着他的面，伸出苍老的手掌，似利刃般，切开自己的法袍，切开自己的身躯，切开跳动的心脏，从翻卷的白金色血肉内，掏出一个封装的黑色魔盒。

    “霍勒斯冕下，劳烦您送一样东西。”韦尔斯咧嘴笑道，苍老的面庞在此刻有些说不出的狂热。

    光有没有罪，他不知晓，但光正在庇护着它的信徒。

    “这是吾主交由给莫德里安陛下的！”

    轻挑眉头，霍勒斯看着韦尔斯的苍老狂热面庞，收起笑容，冷峻的双眸泛起一丝讶异，财富女神？

    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能让一位传奇冕下，以自身躯体来盛装的东西，不是他可以去了解的。

    霍勒斯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面前愈发苍老的韦尔斯，无比郑重地接过那沾染金色血液的黑色魔盒，当即转身离开。

    欺诈？借口？谎言？

    韦尔斯欺骗了所有人，但霍勒斯已经无从关心，东西亲自交到他手里，结果已成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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