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者的话语，通过一件件附魔武器，奎斯的意志传递到了所有为其所看中的龙眷氏族领袖的脑海里。诚然，他们之中有的听信了贤者的要求，有的人则相反。但是，这并不影响奎斯的意志在广义层面上得到了贯彻。更何况，听不听从，这个选择本身就是一种很好的筛选机制。

    除了像深龙卓尔佐伊那样的倒霉家伙，其余听从了“贤者暗示”的龙眷氏族领袖全部都得到了正向的激励。这其中，自然包括了那个与斯瓦夫尼尔女士舍命鏖战的霜血兽人战酋乌萨玛。

    他重伤了太古白龙。

    不仅是斯瓦夫尼尔，就连那头太古白龙的主人、霜巨人之王科斯彻奇也一样气愤，恶魔领主在自己心爱坐骑被重伤之后顿时暴跳如雷，大声宣称要将乌萨玛及其族裔全部诛灭。

    然而，就在他对斯瓦夫尼尔施展了，正要准备拎着冰爆大槌将乌萨玛碾成齑粉的时候，永序之鳞商会的新一轮援助奖励就落到了那个战酋及其族人身上。随着风琴炮轰鸣，这处仿佛正在爆发小规模深渊战争的战场上，两位不速之客突然降临。

    或者，更准确地讲应该是“升”临。

    “不要在这里继续恋战，带着你的族人直接突围出恶魔和霜巨人的包围圈，有两个大家伙马上就要出现在此地。另外，新的空投武器装备柜已经就位，就在东北方向大约十箭之地。”

    奎斯这位“幕后”玩家，提前一步向霜血兽人战酋传递了消息。同时，那把冰凌战斧上的附加魔法亦再次激活，向乌萨玛传来了一种类似寒冷的感觉，让他变得更加理智一些。

    而乌萨玛也的确很听话。

    在得到了进一步的“贤者暗示”之后，他不仅立刻远离了正在被自家主人治伤的斯瓦夫尼尔女士，不再继续补刀，而且，他还终止了氏族战士们继续打阵地战的作战策略，转而命令他们向东北方向进行突围。

    “小崽子们！”

    他激励那些霜血兽人同族道：“那边还有好多恶魔和霜巨人可杀，拿上武器跟我走，向那边冲过去，waaagh！”

    有着之前一连串的惊艳表现，乌萨玛在氏族之中的权威已经达到了顶峰，没有人会质疑他的决定。就连往日会分润其一部分权力的氏族萨满，此时也都对坚决服从这位战酋的决定。

    霜血兽人扛着武器跟在乌萨玛身后，一边向东北方向开枪射击，一边向那个方向移动。拉着风琴炮的战士在队尾殿后，他们得到的指令就是将所有炮弹全打出去，来阻止敌人的衔尾追击。

    不过，这件事并不算难。

    混乱很难催生理智。当那些恶魔被逼迫到无路可走的境地，他们便干脆和一直尝试逃避与其作战的霜巨人战斗到了一起。混乱，让他们忽略了死亡的可怕，让其变得盲目但无所畏惧。

    事实上，仅仅连续放了两轮炮，负责断后的霜血兽人就发现他们不必再拖着沉重的平板车了。那些恶魔和霜巨人似乎压根就没有在意他们正在突围，这两方人马已经打得难解难分。

    于是，他们便放弃了平板车，只是将一些软木塞锤进填充炮药的孔里就返身去追赶大部队。反倒是一些恶魔们凑了过来，像是拾荒者一样捡拾起他们的多管风琴炮，尝试再次令其发出轰鸣——这些恶魔想要使用刚刚对其造成大量伤害的武器，去报复那些正在伤害他们的霜巨人。

    更加戏剧性的变化还在后面。

    当乌萨玛率领着霜血兽人战士们跑出几箭之地远，几乎已经冲出了包围圈，那些还胶着在一起的恶魔和霜巨人就遇到了真正的“胶体”。

    像是火山喷发一般，转瞬之间，大地就被巨大的力量撕裂。不过，从那罅隙之间喷出的不是岩浆而是一些黏糊糊的灰绿色胶水状液体。而且，这些液体里还悬浮着一些诡异的眼珠状物体，以及许多类似红斑蘑菇似的真菌或地衣。

    “无面之王”朱庇莱克斯与“真菌女王”祖格莫伊——它俩在地底一边相互吞噬，一边相互释放有毒物质来毒害彼此——最后产生了大量坏死的脓汁。

    奎斯借助“解离匕首”，透过那个深龙卓尔佐伊对这两个恶魔领主进行了一番引导，令其在交战的同时亦在加勒哈斯塔城浅层地底的隧道间不断移动，最终来到了地表的预定地点。

    朱庇莱克斯、祖格莫伊和科斯彻奇，这三个恶魔领主的化身出现在了一个地方。

    虽然他们不像深渊三巨头那般——为了一个“恶魔王子”的称号——彼此之间战争拉锯了数千载之久，但是恶魔领主之间又哪有真正好的关系？

    特别是，由于种族天性和长久以来的仇恨，朱庇莱克斯和祖格莫伊的战斗已经达到不死不休地步，它们根本就不在乎其战斗对附近环境、生物造成的影响。

    不仅仅是那些恶魔喽啰，就连被科斯彻奇召唤到加勒哈斯塔的霜巨人亦受到波及。

    当两个恶魔领主出现在地表，其散射出去的粘液和致命真菌瞬间就扩散开来，黄褐色的、带着孢子的云雾将不惧毒素的恶魔都杀死在了当场：就连那些终日沉迷炼金药剂的狂战魔，其抗性极高的身体也被真菌和黏液所侵蚀，肿胀和腐烂的液体从其体内疯狂涌出，令其迅速化为一滩脓水。

    至于说霜巨人，他们或许比一般的恶魔更健壮有力。可论起对于毒素的抵抗能力，他们其实比起恶魔还有很大的不足。毫无疑问地，甫一接触到这些孢子和黏液组成的云雾，霜巨人就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他们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灼烧着自己，他们在一声声凄惨的嘶吼中死去。

    仅仅一照面，五十多名霜巨人就惨死当场。这对于一种生育能力并没有那么强大的种族来说，绝对算是一种极其严重的损失，科斯彻奇当场就陷入了暴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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