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后，终于天光。

    孟繁花醒来的时候，林似桦搬了把椅子，在床旁边，浅睡。

    早晨醒来，就能看着他，着实不错。

    他真的一晚上都在陪她。

    发现她在偷瞄他，林似桦有点小确幸。

    怕她害怕，其实他根本没怎么睡，她的一个小动作，哪怕只是伸手在空气里画着他的轮廓，都会惊醒他。

    闭着眼睛说话，让孟繁花咽口水，太惹人怜爱。

    “不犒劳一下我？”

    “给你一个愿望。”

    “好，那我现在许。”

    “这么快？”

    “怕你反悔。”

    孟繁花突然又期待又害怕，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她盯着他，等他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石破天惊的愿望来。

    “陪我看日出吧。”

    他仍旧闭着眼睛。

    “啊？现在？怎么……怎么看？”

    林似桦突然睁开眼，拉起她，两个人像小傻子一样，躲在窗帘后面，等待太阳冉冉升起。

    城市里的日出，没有汹涌澎湃，没有海浪里太阳的棱角分明，有的只是它的四周是一片浅玫瑰色的晨曦，慢慢映入眼帘的太阳而已。

    平凡的不能再平凡。

    “文艺青年，此时此刻，你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关于日出的。”

    林似桦的意思，日出虽然平凡，但配上孟繁花的语出惊人，肯定让他记忆犹新。

    他只想让他们单独在一起的第一个清晨，有些不同罢了。

    无关风月只关情。

    孟繁花突然有点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隐约记得课本上对日出的描述。

    她对于学校的教材和课本真是有执念，除了背法律条文，就是背课文。

    还张口就来那种。

    “我寻你千百度日出到迟暮一瓢江湖我沉浮？”

    “什么？”

    这是孟繁花大学语文课文上写的歌词，说时候，她的大学都是在法学中度过的。

    汉语言文学是选修课，她比较喜欢的选修课。

    看来，林似桦并不知道。

    “我却看到了一次最雄伟、最瑰丽的日出景象。不过，那既不是在高山之巅，也不是在大海之滨，而是在飞临的万仞高空上。现在想起，我还不能不为那奇幻的景色而惊异。是在我没有一点准备，一丝预料的时刻，宇宙便把它那无与伦比的光华、丰彩，全部展现在我的眼前了。这就把我的心灵一下吸引住，一下照得通红。”

    林似桦的表情，明显是：你在说什么？

    “这个也没听过，这个可是很出名的一篇课文。”

    林似桦被他强大的记忆力惊呆了，她的脑子里到底记忆了多少课文？

    “那里出现了太阳的小半边脸，红是红的很，却没有亮光。太阳像负着什么重担似的，慢慢儿，一纵一纵地，使劲儿向上升。到了最后，它终于冲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海面，颜色真红得可爱。一刹那间，这深红的圆东西发出夺目的亮光，射得人眼睛发痛。它旁边的云也突然有了光彩。”

    林似桦对这个话，还有点似曾相识，又着实想不起来全部的内容了。

    “等会儿，这个，我稍微有点记忆。”

    “这个，可是要求背诵全文的。你不记得吗？”

    林似桦眨了好几下眼睛，背诵全文？

    姑娘，背诵全文的课文你都背下来了？

    我的妈呀，这丫头的大脑容量，简直恐怖。

    不过，这效果嘛，的确达到了，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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