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阳的责问注定得不到答案，肇事者都不在现场，你让一个受害者回答吗？

    可他的恨意得不到宣泄呀，于是这个受害者也遭了秧。

    李向阳数落着李舒道：“你说你，往那一站也是老爷们，被你妈这么下狠手你就不知道还手？放手给她两下看她还敢不敢这么折腾？”

    李佳楠在一旁听着都觉得好笑，那是人家亲妈，你这是鼓励儿子跟他妈动手？有天打雷劈的风险哦。

    李向阳讲完也觉得有些过分，连忙补救道：“再不济你不会躲吗？她还能跑得过你？就这么直挺挺的挨打？咋的，你还真当自己是地下党了？”

    李舒没回答，李佳楠只好帮腔道：“哎呀，爸，小舒已经很难受了，你就让她安静一会吧！等他好了你再骂好不？”

    李向阳“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你当我愿意骂他呢？”想了想，有抱怨道：“老三也是，当初我和大哥都觉得这个女的不是过日子的人，他偏不听，看吧，这日子都过成啥样了？唉，当时就应该听咋大舅的，关起门来打一顿，饿他半拉月，看他还敢不敢娶这么个着三不着两的回来。。。。。。”

    李佳楠觉得她爸真的是气疯了，估计都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啦，没办法，只好快走两步，勾住她爸的胳膊，小声说道：“爸，咱不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李向阳这才叹了一口气，没再讲话。

    五月底的东北白天气温虽然已经不低，但是晚上还是有点凉，他们在小区门外等了半天也没见到出租车的影子，看着李舒渐渐开始发抖的后背，李佳楠果断拿出电话打给了李铁军。

    还好，堂哥因为工作需要没有关机，问了个大概，回了句“马上下来。”就挂了电话。

    只是没想到，和李铁军车子一起出现的还有大爷李向阳。

    接着车灯看了看李舒的伤，李向前跟他弟弟的反应一样，咬牙切齿的把三婶陈淑芬臭骂了一通，李佳楠让哥哥和李舒去了后面坐下，然后说道：“大爷，爸，你们回去吧，有我们就够啦。”

    李向阳和李向前当然不想答应，李佳楠忙指了指车子，说道：“你们去坐不下。”

    这下老哥俩才作罢，李向前走过来掏出五百块钱递给李佳楠，说道：“这个钱你带上，不够让你哥打电话回来咱们再送。”

    李佳楠摆了摆手，说道：“我这有钱，再说又不是什么大问题，花不了多少钱。”接着催促道：“好啦，快点回去睡觉吧，再墨迹天都亮了。”

    李向前笑骂道：“这臭丫头，说你大爷墨迹，是欠揍吧！”

    不过当然也只是说说而已，走上前亲手给李佳楠关好车门，目送着车子开了出去。

    路上开始大家都在沉默，还是李舒在中间忽然笑着说道：“小楠，你不是说不喜欢做前面的嘛，这次咋不介意了？”

    李佳楠头都没转，回答道：“废话，你都那个德行啦，我再让你憋在副驾驶？你当我是什么人呀。”

    既然开了个头，她又忍不住问道：“三婶这次是为了啥？”

    李舒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的说道：“还不是老样子嘛。”

    李佳楠想了想，忽然笑着说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猜不到吗？嗯，开始有可能问你的工资，你回答了，她觉得少让你找我给你涨工资，你不同意，打你一顿。

    然后可能是让你帮她那些个亲戚说话，让我带上他们一起干，你不同意，再打你一顿。

    哦，还有可能是问你我们这次做生意的模式，怎么进货啦，怎么出货啦，利润是多少啦，这些咱们之前有过协议，你当然不会讲，铁定又是一顿暴打。”

    接着有些得意的扭头问道：“咋样？我猜中了没有？”

    李舒的心情真是一言难尽呀，因为李佳楠讲的这些虽然没有全中，也算是八九不离十，可是这让他怎么回答呢？

    说你答对了，我妈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揍我的？

    见李舒不出声，李佳楠心里也有了数，就没再逼他，只是隔了一会，忽然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只是你脑袋上那个伤是怎么来的呢？三婶总不会抓着你去撞墙吧！真是想不通呀！”

    李舒小声的回答道：“我下楼梯的时候，她在后面踹了我一脚，我没站稳就。。。。。。”

    这下车里又再次陷入沉寂之中，李铁军和李建强都要气炸了，一个低头用力的捏着运气，另一个把火气发泄到了油门上，于是车子在夜色中像是发疯了一样忽然提速，冲向了医院。

    进了医院的急诊室，大家的心情才算放松了一些，尤其是听了医生的话，李舒大部分的伤都不要紧，简单的消消毒就可以啦，只是脑袋那里比较严重，可也只要缝合一下再打一针破伤风就可以解决。重要的伤当然要先处理，所以首先迎接李舒的就是医生手里那支针。

    医生看上去很年轻，二十五六岁？只能考估计，毕竟人家是戴着口罩。其他五官不清楚，至少眼睛还是很好看的。

    大大的，黑眼球的比例也很好，还有长长的睫毛，眉毛不知道长的怎么样，李佳楠觉得很遗憾，因为那里被帽子遮住啦。

    她为啥这么仔细的观察人家医生？因为他的声音很好听。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这人的脾气她很喜欢。

    事情是这样的，李舒刚进去坐下，这位医生解开他头上的纱布，大声的问道：“谁给你处理的？你都处理过了还找我来看什么？没事了，你走吧！”

    啥玩意，走吧？刚来就走？碍于对医生尊严的敬畏，李舒忍着气，说道：“当时流了那么多血，看着怪吓人的，就找了撒了的药，又用纱布包了包！拆掉就可以啦！”

    医生不屑的说道：“流了那么多血怪吓人的？那怎么没把你吓到医院来呢？竟然自己上药自己包扎？那还来医院干啥？”

    李建强有点不高兴的说道：“医生，我们知道错了，还是麻烦您给治一治吧！”

    那个医生一瞪眼，说道：“怎么治？你教我怎么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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