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封苧一脸懊恼，沈煜城连忙解释道，“那时候的顾白，应该就是顾白，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我出现在海控中心的时候，他才重新换了一个人。”

    封苧恍然大悟，难怪她觉得顾白不对劲儿，结果是后面是换的，这么说，小狐狸的鼻子没问题了？

    只是，这个顾白不是顾白，小狐狸为什么没有提醒她呢？

    听到这里，顾白总算有反应了，“为什么，你为什么会猜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换了一个人？我明明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顾白这话，算是承认他的确不是顾白了。

    封苧顿时就傻眼了，就连优哉游哉的小狐狸，也吸着鼻子小声嘀咕，“气息没变，就是顾白那个变态，怎么又不是了？”

    听到小狐狸的话，封苧更疑惑了，一眨不眨地看着沈煜城，“沈大哥，你是怎么发现顾白已经不是顾白了呢？”

    封苧这话说得有点颠三倒四，沈煜城却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封苧，你还记得我在海滩上，砍掉了顾白的左胳膊吧？那个时候，我能确定，顾白还是顾白。”

    “可是，等我到达天穹海控中心时，顾白的胳膊却长好了，本来我还以为是天穹基地的医疗水平太超前所致，但是，当时顾白却拒绝跟我交手，我下意识就觉得不对劲儿，可还是没怀疑顾白的份。”

    “直到刚才，真的跟顾白交手，我才发现，他的战斗风格跟顾白很像，却绝对不是顾白。”

    沈煜城说完，潜水艇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直到顾白2号的声音，打破此刻的平静。

    “为什么绝对不是顾白？我自认跟本体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没有任何区别吗？不，你们之间，差别还是有的。”沈煜城意味深长道。

    “差别，什么差别？”

    不光顾白2号疑惑，封苧也好奇心爆棚，“沈大哥，差别到底是什么？”

    她看了好一会儿，什么奇怪的地方也没发现，无论怎么看，面前的顾白就是顾白。

    沈煜城不假思索道，“差别就是，顾白就算嘴里认输，眼神也从没屈服过，而面前的顾白，跟我战斗的时候，眼神已经开始认输了。”

    封苧认真看了看顾白的眼神，什么也没能看出来，“沈大哥，你是怎么在他眼神中看出那么多东西的？”

    难道，沈煜城和顾白才是真，这太可怕吧？

    沈煜城敲了敲封苧的脑袋，无奈道，“眼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从来不相信，一个人断掉的胳膊接上之后，在一个时辰内就能活动自如，不管他的体质有多特别，事实证明，我猜对了。”

    原来如此啊，作为坚定的科学拥护者，封苧毫不犹豫就相信了。

    “嗯，我也不相信。”

    顾白2号抬起头，看着渐渐停下来的潜水艇，“所以，你停下潜水艇，是担心我在潜水艇里做了手脚？”

    沈煜城不置可否，“你不会在潜水艇里做手脚吗？”

    顾白2号同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在你眼皮子底下做手脚，太容易被发现了，而且，我也不能确定你们到底会选哪一艘潜水艇，不是吗？”

    沈煜城沉默片刻，平静道，“的确是，可是，我信不过顾白，更信不过你。”

    顾白2号微微一笑，“但是现在，你除了相信我，好像没有别的选择呢。”

    的确，他们现在都在潜水艇里，看似没有任何出路，沈煜城却摇了摇头，迷雾消失那一刻，他就跟外界恢复了联系。

    “不，在海岛迷雾消失的那一刻，我就不止你一个选择了。”

    迷雾是海岛上最隐秘的秘密，沈煜城怎么可能知道？顾白2号眼神一缩，“你什么时候知道海岛上的迷雾消失了？”

    沈煜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我什么时候知道对你很重要？”

    当然重要，如果迷雾一消失了沈煜城就知道了，他很可能就困不住沈煜城了。

    只是，这话顾白2号是不可能对沈煜城说的。

    “沈煜城，如果你遇到的是我本体，你一定逃不掉的。”

    沈煜城不置可否，他和顾白之间，谁胜谁负，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

    听到海岛迷雾消失，封苧还在纳闷呢，海岛迷雾消失，肯定跟她和小狐狸在玉石空间的经历有联系，就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有顾白2号在，封苧自然不会透露这么重要的信息。

    只是，一听到顾白2号这话，封苧的注意力立刻就落在顾白2号上，吓唬人的话，谁不会啊。

    “如果顾白真的在这里，他绝对比你更惨，你信吗？”

    顾白2号没有作声，垂下头，眼神再次陷入了停滞状态。

    这一次，沈煜城敏锐地发现了顾白2号异常，“封苧，张鸿，毛师兄，立刻下艇。”

    突然听到沈煜城这么严肃的声音，封苧吓了一大跳，“沈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顾白2号上的机关，很可能是遥控的。”

    匆匆解释一句，沈煜城再次郑重地说道，“毛师兄，开启潜水艇的门，张鸿，立刻带封苧离开！你们赶紧走！”

    沈煜城话音刚落，潜水艇的门已经打开了。

    封苧不会游泳，只得跟着张鸿一起往门边走，毛直却坐在座椅上，迟迟没有动静。

    沈煜城见状，走到毛直边，疑惑道，“毛师兄，你怎么了？”

    “沈煜城，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已经迟了呢。”

    顾白2号眼珠子转了转，目不转睛地看着沈煜城，“你没猜错，我上的机关的，的确是遥控的，而且，只要离开海岛的监控范围，立刻就会启动，你们，一个都逃不了的。”

    机关启动后，他们还有多少时间，沈煜城没问，神色不变，“毛师兄是怎么回事？”

    “他啊，他离不开这艘潜水艇了。”

    顾白2号看着动也不敢动的毛直，脸上的表非常愉悦，“天穹基地的船只，每一艘都有生物识别系统，如果没有基地开放权限，每一个擅自离开海岛的人，都只有一个死字。”

    所以，就算他今天留不下沈煜城等人，沈煜城还是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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