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缘吓得往后缩，连声道：“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那你每天在我饭菜里加的是什么？”

    秦缘：“我……”

    “既然是补药，为什么要偷偷加，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给我吃？”

    秦缘脑子很快：“我怕你不愿吃……”

    “既然是补药，你给我，我又怎么会不愿意吃呢？”墨剑郜嘲讽地笑了，“这种话你说给你自己听，你自己相信吗？”

    秦缘的脑子里已经彻底空了，面对着墨剑郜的层层质问，竟然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

    “你是笃定了，沙绫那样的性格，不屑于解释，不屑于狡辩，你是吃定了她自大狂妄的性格，所以，你才敢这么做！”

    秦缘想要及时否认。

    可是很快墨剑郜就堵住了她的话，“后来沙绫知道了真相，她只嘲笑我，却不愿意解释，这就是她的性格，这就是沙绫！”

    墨剑郜猛地将她推开，“我他妈被你骗了十几年！”

    秦缘大声哭了出来，“剑郜，我们这么多年夫妻，难道你真的不相信我吗？是不是墨抒跟你说了什么？那个时候，她年纪还那么小，她知道个屁啊，什么都是假的，墨剑郜，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对你一片真心啊！”

    “够了，”墨剑郜合上眼，“什么一片真心，这么多年来，你对我怎么样，我心里一清二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还有另一个人吗？”

    秦缘吓得动也不敢动。

    “我只是不想跟你计较，”墨剑郜苦笑，“我在外面花天酒地，你都没有管过我，如果是沙绫……”

    如果是沙绫，根本不会忍受这样的他。

    如果是沙绫，沙绫只会跟他拼命，更甚者，带着刀，带着人，去把他跟外面的小贱人给剁了。

    沙绫爱他。

    虽然极端了一点。

    但是墨剑郜能够真真切切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在乎。

    可是秦缘的心里，始终是有着另一个人的。

    墨剑郜是无意间发现的，但从来都没提起过。

    相反，在察觉到秦缘心里装着别人的时候，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仿佛这样就可以抵消他在外面浪荡的负罪感。

    可是现在，多年前的桩桩件件想起来，让他觉得自己仿佛一个智障。

    竟然，被这样一个女人戏耍了那么多年！

    秦缘也承认了，她给自己下了药。

    也是，也只有她有这样的耐心，也有足够的机会，来慢慢摧毁他的未来。

    而他却固执己见，一叶障目地以为，就是沙绫。

    墨剑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后悔过。

    如果，他当初就发现了。

    如果，他当初不要那样子对待沙绫，那样，沙绫是不是不会死？

    沙绫在见了他最后一面之后，那眼里含着的爱意与痛恨，一直跟着他。

    他偶尔在年轻鲜嫩的女人床上午夜梦回的时候，也会出现沙绫那一张灿烂明艳的脸。

    她爱得果断，恨得极端，她突然间退出他的生活，让他没有一点点的准备。

    所以在往后的许多年，墨剑郜没有一刻忘记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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