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节，本来宁孺威还有几天才开学，可聂飞前的假期已经到了，她必须赶回去上班。

    宁孺威不想让聂飞前一个人上去，两人便约好在巴城会合，一同去六州。

    当宁孺威赶到巴城时，聂飞前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节后，巴城外出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车站更是人多嘈杂，可人群之中，宁孺威一眼就认出了聂飞前。

    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少女，正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什么。

    宁孺威以最快的速度，穿梭在来去匆匆的行人之中，过来一抱抱住了聂飞前。

    一个深的拥抱。

    “宁哥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之前再大的委屈，似乎只要见到宁孺威，一切都随之烟消云散了。

    “我想你了。”

    人群之中，两人紧紧相拥。

    一不见，如隔三秋，何况两人已经分开将近一个月了，怎不想念？

    很久，宁孺威才松开聂飞前，道：“饿了吧？我们吃东西去？”

    此时，已近傍晚。

    聂飞前提出要去他们两第一次单独见面的那家小菜馆吃饭，宁孺威只能顺了她的意。

    这家小菜馆，环境依旧，里面所有的东西，一点也没变。

    聂飞前进屋就朝着他们原来坐的那张桌子奔去，口中还欢喜地呼喊着：“宁哥哥。你快过来呀。”

    他们依旧按照原来的位置坐了下来。

    聂飞前已经迫不及待要去看那张小字条了。

    今天我约了心的男孩来这里吃饭，不知怎么向他表白，我该怎么办？2006年6月9。飞！

    “还在还在！宁哥哥，你快看，这张小字条还在。”聂飞前欢喜地说道，就像小孩子发现了遗失已久的玩具一样。

    宁孺威将头凑了过去，果然那张小字条还完好无损地保留着，聂飞前在上面改动的笔迹，依然清晰可见。

    聂飞前对能够找到这张小字条，十分开心，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留下来的东西，这是他们两个人开始的见证。

    饭间，宁孺威向聂飞前坦白了一件事。他不想有任何事瞒着聂飞前，这样苦了自己，也对聂飞前不公平。

    宁孺威一连犹豫了好几次，都不知怎么开口，但最后还是说了出来：“飞前。我有话和你说。”

    正在专心吃着饭菜的聂飞前，突然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宁孺威，眼神似乎在说，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那天你看见的女孩子，不知在那之前有没有印象？”

    显然宁孺威说的那女孩子，就是鄞苹。对于鄞苹，聂飞前后来才想到，她之前在巅峰之夜成刚生的时候见过，只是那时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宁孺威上，没太注意而已。

    面对宁孺威的问话，聂飞前并没有回答，她害怕自己出口，就会语言过激，影响了大家的心，还不如继续听宁孺威说下去，所以只是点了点头。

    “她叫鄞苹。在成刚生那天，你们就已经见过了。我和鄞苹基本是从小在一块儿长大，而且我们两家关系特别好，我妈一直有个心愿，就是让我娶鄞苹回家当儿媳妇，可我对鄞苹真没那种感觉。我也不瞒你了，鄞苹的确有点喜欢我，去年我妈因为我和鄞苹的事，还和我大吵了一架，我姐姐也被我妈臭骂了一顿。后来，我和鄞苹有个约定，就是大学毕业后，如果两个人都没遇上自己的心上人，我们就会结婚。”

    “意思是说你们已经私定终生了？”。

    “嗯。”

    “那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当然得遵守若言。”

    “那我怎么办？”聂飞前的脸上，顿时云密布，看表就知是要哭出来那种。

    “我的人是你，我一直把鄞苹当自己亲妹妹一样看待。不是有个前提条件吗？要双方都没遇上心上人的况下，才会结婚的，我现在不是有你了吗？傻瓜。”

    “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还能骗你吗？”

    “那你不怕对不起她吗？”

    “我从来就没和她说过我喜欢她，如果真有那天，或许就是我该拥有的命运。”

    “宁哥哥。”聂飞前认真地看着宁孺威，亲密地喊了一声。

    “怎么啦？”

    “我要你记住那天你在黑坡古镇说的话。”

    “我当然不会忘记。遇上你是我此生的幸运，我会一直守护着你，请相信我。”

    “嗯。”

    吃过晚饭后，聂飞前又拉着宁孺威要去清水江边散步。

    清水江的水，似乎退了不少，两岸的岩石时有凸起，一股淡淡的鱼腥味，渐渐透入，从鼻到心。

    还是原来那种味道。

    聂飞前紧紧挽着宁孺威的胳膊，看着江面划来划去的小船。

    “飞前。你之前怎么不问我？”宁孺威突然问道。

    聂飞前当然知道，宁孺威所问的意思是什么，犹豫了片刻后，道：“有些事，你认为该说出来，你自然会说，你不想说的事，我问了，不也是白问吗？”

    “谢谢你。”

    宁孺威转过来，紧紧搂着聂飞前，两人面对面，深注视着对方。

    从江面上反回来的灯光，照耀在聂飞前的脸上，这是一张清澈干净的脸，这是一张天真无瑕的脸，这是一张有着天使般容颜的脸，看上去那么美丽，那么迷人。

    宁孺威稍微低头，轻轻地吻了下去。

    两人再一次亲密相拥，这是他们今天的二次拥抱，这是他们倾吐离别之思的拥抱，这也是宁孺威第一次亲吻聂飞前，第一次亲吻一个女孩子。

    巴城的夜空，因此而定格，时间永远停留了下来。

    两人相互感受着对方上传来的气息。

    他们似乎在述说，从今以后，绝不会因为任何事而分开。

    他们彼此都在庆幸，感谢有生之年遇见了最好的另一半。人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拥有一份完美的。

    宁孺威和聂飞前的，至少从现在来看，已经足够完美。

    巴城那两座高耸的青山，还有这条永不停息的清水江，就是他们的见证者。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因为前来江边散步的人太多，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对方。

    两人继续手牵着手，漫步在江边，直到深夜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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