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嫂子快来！”路卿卿急忙叫来了白燕，“小月换牙了。”

    白燕习以为常，挺着肚子走过来，看了看小月手上的牙齿，“上面下面的？”

    “上面的，你看。”路小月张开嘴，门牙少了一个。

    路卿卿噗嗤笑了，“我说怎么听着小月说话不对劲呢，原来成了个豁牙子了！”

    屋里其他人看到，也都笑起来。

    路小月被笑蒙了，看看牙齿，再舔舔门牙的缝隙，愁眉苦脸，“小姑姑，我以后是不是就一直这样了？这样好丑啊，而且都不能吃东西了，我不想……”

    白燕拍拍女儿的头顶，笑道：“怕什么啊，没事，以后还会长出来的。你现在的牙太小了，以后会长出更结实的，不怕啊。”

    “真的吗？”

    “真的。”

    路小月抱住路卿卿的大腿，抬头说：“我信小姑姑的，你们骗人！”

    白燕一摊手，“这孩子啊，就喜欢小姑姑，我们这些人都不好使。”

    魏宝芝还挺喜欢这孩子的，尤其是她抱着路卿卿的小模样，挺逗人的，“看来我们卿卿还真带人缘呀，大人小孩都有喜欢！”

    直到路卿卿一再保证，路小月这才信了，看着牙齿又发愁，“它该怎么办？”

    杨秀英拉住小月的另一只手，“走，奶带你去扔。下面掉的牙就扔房顶上，这上面的牙啊，得扔到门槛那儿，以后新长出的才会往下长，你要是扔反了，以后牙就该长反了。”

    听着这种糊弄小孩的说法，路卿卿莞尔一笑。曾几何时，姥姥也是这么跟她说的，时间可真快，一转眼，她都长大了。姥姥也老……

    不，姥姥现在还没老，还是个大姑娘呢！真是应了那句话，造化弄人。

    人太多了，今天晚上白燕她们又去了赵兰家里。

    可怜见的，路青槐的新婚之夜，是跟家里几个大老爷们睡一个屋度过的。

    条件所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第二天吃完了饭，该回去就就要回去了。路卿卿跟路青松两人，一直把大家送到了火车站。

    这时候也没有站台票，好多人都是先上车，然后再补票，逃票的那也是稀松平常。

    路卿卿一直送到了火车上，看着他们安顿好，这才下车，站在月台上透过窗户和魏宝芝说话。

    乔聿不忍，朝她摆摆手，“快回去吧，一会就发车了。”

    路卿卿一笑，“没事啊，再见面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我再留一会。”

    这话说的，乔聿心里发酸，又觉得自己变得很没出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话真没错。

    以前没认识路卿卿的时候，他万万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为了一个人担忧，欢喜，想念。

    他一直记得，初识那天在树林里，她故意不看他的样子，还有相亲那天她说，愿意跟他相处的情景。

    现在想想，也许她另有打算，不过歪打正着，既然她动了心，他就要抓住，抓一辈子。

    火车响起一声长鸣，伴随着愈来愈快的节奏，缓缓离开月台。

    路卿卿跟着走了几步，其他人不在窗口，只有乔聿在窗边对她挥手，“我会给你写信的！”

    “我也是！”路卿卿扬着手臂，使劲挥舞着，直到火车越来越快，直到乔聿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在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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