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妈和吴爸爸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但小琳……

    看见她浑身湿透的躺在冰冷的铁床上，双眼瞪得硕大的狰狞面容，此前刚刚压制下的怒火再次涌上心头。可小琪姐姐却十分冷静的站在身旁对我说：“他们的表情是一样的……”

    虽然脸上依旧挂着泪，但小琪姐姐的思维却很理性。她站在玻璃窗外再次目睹亲人的尸体，看着他们躺在冰冷的铁床上，看着那些和他们摆在一起的陌生人尸首，却十分理智的告诉我：“每个人胸口都插着铅笔，每个人都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这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妥，毕竟笔仙杀人，用铅笔作为凶器是理所当然的规律。但小琪姐姐却有自己的想法，很认真的和我分析：“你还记得在论坛上看到的那些记录吗？上面显示的记录，也是这样写的。”

    她的话不禁令我募然一怔，总觉得有什么线索即将浮出表面，却又感觉线索寥寥。似乎即便知道了每个人的死亡姿态都十分一致，也不能从中察觉出任何端倪。

    “他们仰望着天空……”小琪姐姐突然冒出这句话，眉头一皱，“或者，夜空？”

    这样不确定的说法，我不知道她是怎样想到的。

    可刚刚在仓库发生的事……

    “并不是都这样。至少我之前看到的，还有一具面部朝地的……”

    尸体两个字，我并未说出口。

    但瞥见小琪姐姐疑惑的表情，我还是将之前发生的事统统告诉了她。

    吴琳、肖筱、刘晶，三个在6月26日那天晚上请仙的女孩都已经死亡。小琪姐姐和我一样，自然联想到了那晚和她们在一起的“鬼牙”。可这天晚上，我和小琪姐姐一直守在殡仪馆内，并没有注意到任何陌生男子的尸体被送来火化。没过多久赵警官和秀山女命师赶来时，带来的也只有刘晶和刘晶妈妈的尸体……

    不过，我还是察觉到了小琪姐姐的心思，她似乎打算继续调查笔仙杀人事件。后来在得知受害者的骨灰也不能取回时，我立即注意到了她眼中怒火中烧的愤怒，还是那位刚到不久的秀山女命师上前交涉了一番，让我和她先进去看看情况。

    我不知道女命师为什么会要求我和她一起进入焚化间，但想到她之前在仓库前安慰我的事，又考虑到她的确是一番好意，我还是跟随她的脚步走了进去。

    在玻璃窗前看不到的地方，是一个大型、灰色的焚化炉。几名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正在同时工作，显然，他们十分担心会沾染到尸体上的鬼气，才会这样小心谨慎的处理每一具尸体。

    但来到这里后，女命师并没有立即带我去取吴琳及其家人的骨灰，而是站在角落里，很小声的问我：“我听赵警官说，你手中有属于蒋心悠的驱魔法册，还曾看见一位身着血色婚纱的笔仙袭击你的朋友，是吗？”

    就像林清玄提到的那样，有些事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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