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了不速之客，绵绵和阿威马上闭上了嘴。

    他们心里不管是怎么想林的，这种话说出去总归会显得没有同理心。

    阿威看见有人过来，还抱着一丝侥幸“你知道这个地方怎么出去吗？我就是下去扔个垃圾，这就出不去了。”

    “你当然出不去了，因为我拉你们进来的。”靳语南稳稳当当的站在扶手上，唇边的笑容晦暗不明。

    绵绵一把拉起阿威就走“跟她费什么话，我就不相信了，还有走不出去的地方。”

    这个地方，还真是走不出去，任凭绵绵拉着阿威走的口干舌燥，就是走不出去。

    她生气极了，将阿威的手甩开，蹲在地上大声叫骂道“你怎么回事啊，简直就是个扫把星，自从认识你以后，我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现在好好的一个楼梯都走不出去！”

    阿威也十分来气“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东西了吗？你到底想用林的照片做什么，现在边的人都传开了，说我没有信誉，接不到活就算了，朋友现在连我的电话都不接，我的生活全都被你毁了。”

    两个人越说越生气，后来不知道谁先动的手，撕扯在一起。

    他俩光顾着打架，谁也没注意到，边的墙壁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了他们两个人的边。

    靳语南肩上架着一个摄像机，兴致勃勃的对着这两个人拍个不停。

    绵绵打的兴起，抬眼吓了一跳。

    阿威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个人不打了。

    靳语南从镜头后面探出个脑袋来，有些失望“你们继续啊，我这里还没有拍够呢。”

    绵绵本来想理论几句，没想到在人堆里看见几个熟人。

    只要跟她有点关系的，全部都站在人群里，阿威也是，环视一圈，全是熟人。

    “来来来，你们继续，把之前做下的坏事挨个一件一件的说一说，说出来大家闹闹嘛！”

    黑洞洞的摄像机对着这两个人，绵绵和阿威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他们从小到大，做的每一件坏事，都被迫在这群亲朋好友面前声并茂的像朗读课文一样展示一遍。

    绵绵和阿威只觉得脸皮通红，像是被凌迟了一遍又一遍。

    --

    林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她脑袋有些疼，像是喝多了会有的况，在外面敲门的那个声音也熟悉的很。

    好像是前段时间才认识的那个姐姐，叫鑫迪。

    鑫迪在外面敲了几下门，说“快起来吧，我了牛，起来了一会儿咱俩还得去摄影棚呢。”

    林坐起来，说“去什么摄影棚啊，我的事搞得沸沸扬扬，还有哪家敢用我？”

    “说什么呢你，不就是跟阿威分手了，感问题还能耽误你赚钱？”鑫迪用好看的盘子盛了个水煮蛋端过来，说“吃吧，优质蛋白，不长。”

    林对睡觉之前的事勉强有点印象，她掰断了一张卡片，祈祷事能回到以前……

    这不会是真的吧？真的灵验了吗？

    林赶紧摸出手机来，搜索了一下相关，果然网上干干净净的，关于她的新闻什么都没有。

    梦想成真了！

    林高兴坏了，后知后觉的听懂了鑫迪的话“什么？我和阿威分手了？大家都知道了？”

    “你什么毛病啊？”鑫迪有点不可思议的盯着她“分手不是你俩的事吗？比我更清楚的是不是你？问我做什么？赶紧吃咱们快迟到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换衣服。”

    只有在淤泥里滚过一圈的人，才能明白现在的自由有多珍贵，林笑着闹着，感觉自己新生了一次一样开心。

    --

    小西站在窗前，看秋叶变黄，渐渐铺满狭窄的小巷，它拍拍翅膀，有些担忧的对摇椅上的靳语南说“阿南，你的骨钉是不是要掉了。”

    上回她吃过的苦，还历历在目。

    靳语南没事人一样，将眼睛上的铜钱拿下来，叹了口气，说“没办法呀，那要不今天就不营业了吧。”

    小西听话的飞出去，将歇业的牌子挂好，门边腿高的木板收进来之后，隔着几步远，再也看不见这家店的存在，只余下一度灰暗的墙壁。

    靳语南去厨房给自己冲了一杯香浓的藕粉，慢慢的啜饮着，说“先让我吃饱喝足吧。”

    她慢吞吞的洗好杯子，又漱了口，沿着bi)仄的楼梯回到阁楼里去，说“门锁上，谁都不要进来。”

    原木色的头柜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香炉，里面慢慢升起异香，氤氲一室，就在这bi)人的香气里，靳语南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闭上眼睛放松体。

    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靳语南手脚渐渐变小，肩上垂下两根半长的麻花辫，她变小了，变成了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

    小溪站在她的边，用手轻轻拽了一下她辫梢上带的纱绢，说“姐姐，我饿。”

    --

    靳大强吃过饭，坐在狭小的出租屋里，看着大肚子的老婆将桌上的碗碟收下去，很有几分满意。

    他脸上带笑，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说“医生说了，你肚子里是个带把的不？”

    “医生哪里会告诉你啊……”女人一边听着大肚子洗碗，时不时锤一下酸疼的腰，说“我给塞了一百块钱，那医生才说叫我回去准备点蓝色的小衣服。蓝色的，可不就是男孩子。”

    “老婆你肚子可真争气！这下子我家有后了！”男人美滋滋的点上一根烟，看门外坐在马路牙子写作业的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丫头，又有些犯愁。

    家里没钱，租来的房子也就里外间，外边隔了一块出来，用作厨房，挤挤挨挨的放了几张桌子。

    家里边每天睡觉的时候，都是把椅子对起来，铺点被褥给那两个丫头片子对付一下。

    这没几个月就要生了，到时候连大带小五口人，吃饭什么的将就着怎么都能吃饱，住往哪里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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