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锐雯在一旁督促，叶风这个上午可以算是非常难熬。但值得庆幸的是，这种严苛的训练强度下叶风的折翼之舞和震魂怒吼都有了明显的进步。

    虽然在锐雯眼里，叶风的折翼之舞和震魂怒吼的熟练度还是不够格，但对于心性本就不喜欢练武的叶风来说已经算不错了。

    见快中午了，锐雯也不想耽误叶风下午的时间，她可是知道叶风要去找菲奥娜的事。她拍了拍手，并将手里的黑色大衣扔给叶风，才道:“小风，今天就先练到这吧，明天我再教你勇往直前的风之护盾。”

    一听明天还要学习新的剑术，叶风一阵头疼。他苦着脸道:“姐姐，你还有多少剑术啊？”

    锐雯丝毫不在意叶风那苦瓜脸，她轻笑一声:“算上明天的，还有两个没教你。”

    叶风穿上大衣，小声地嘟囔了几句锐雯的坏话。他心虚地瞟了眼锐雯，见锐雯脸上没什么变化才松了口气。

    锐雯望着叶风在那自言自语，虽然没听清她还是提醒道:“小风，你如果和姐姐一样强，你就可以像我一样用风之剑意凝聚的剑气形成无形的护盾，那样就可以抵御这皮尔特沃夫冬天的寒气了。”

    叶风撇了撇嘴:“这样完全是浪费气力，还不如穿件厚实点的衣服实用。”

    “别在那给你姐姐大人我耍贫嘴，之前也是你自己要求要跟我学剑术的，现在知道苦了也不行，必须给我学会所有剑术！”锐雯翻了个白眼，面露愠色，揪着叶风的耳朵，语气很是强势。身为姐姐，该温柔时一定要温柔;该以身作则时，一定要挺身而出。

    “疼疼疼疼疼……姐，咳咳……姐姐大人，我知道错了！”叶风疼得直叫，他拱手作揖求饶道。

    看到叶风服软，锐雯在心底偷笑了起来。不过为了给叶风留下深刻的印象，她脸上还是透露着斥责之意:“这次可得给本姐姐大人长点记性！”

    说完，锐雯松开了手，嘴角不经意划过浅浅的温馨笑意。

    ……

    陌生的国家……陌生的城……陌生的人。身着一袭灰暗斗篷和连衣兜帽，十七八岁的女孩脸色疲惫地走在潮湿阴暗的小道上。

    抬起湿润的脸颊，女孩仰望着灰暗的天空。那遮蔽天际的阴云与倾盆的大雨使得女孩本就阴郁的心更加灰暗。

    她的眼球弥漫着淡淡的血丝，动人眸子闪烁着淡淡的荧光，红肿眼圈盛满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的液体。

    蠕动着嘴唇，女孩的喉咙干涩地想喝水。她檀口微微张开，伸出舌尖，雨水湿滑的触感打在她的舌尖。

    良久，女孩合上嘴，左手轻轻地滑过薄唇，擦拭了下湿润的嘴唇，继续漫无目的地前行着。

    “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的啊？”

    一道不满的壮汉声响起的同时，女孩直接被壮汉给推到在地上。她双手紧紧抱住双肩，语气卑微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壮汉恶狠狠地瞪了眼女孩，捡起地上的伞具，临走前还用脚重重地踢了下女孩的腹部。

    女孩委屈地捂着腹部，艰难站起身继续前行。

    “哈啾……哈啾……”女孩连打了两个喷嚏，微蹙柳眉。

    背靠在阴暗小道的有房檐的墙壁上，女孩蜷缩着身子坐在地上。她将目光望向不远处，恰巧看到一对母子撑着伞朝这边走来。盯着那个在母亲怀里四五岁的小男孩，女孩的眼底闪过一丝艳羡的目光。

    “母亲，嘻嘻……你看我做的纸老虎！”小男孩挥舞着手中自己的杰作，希望得到母亲的嘉奖。

    母亲用额头顶着小男孩的额头，温柔道:“宝贝乖，这是我见过最精致的纸老虎！”

    得到了母亲的嘉奖，小男孩像吃了蜜糖一般，高兴得忘乎所以。他好动地在母亲怀里晃动挥舞着纸老虎，惹得母亲投来娇嗔的目光。

    顽皮的小男孩手一滑，手中的纸老虎随风飞出了他的手中，飘到了女孩的身前。

    眼看纸老虎就要落到潮湿的地面上，善良的女孩下意识地就接住了纸老虎。她站起身走到那对母子身边，将纸老虎递给小男孩。

    小男孩的母亲对女孩露出一道善意的微笑，随即对着怀里的小男孩道:“宝宝，快谢谢大姐姐呀，下次可别这么顽皮了呀！”

    小男孩睁着清澈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女孩，奶声奶气道:“谢谢……”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小男孩瞳孔微缩，惊恐地望着眼前的女孩。在小男孩的眼里，女孩的面貌逐渐扭曲，变成一个形似蜘蛛的巨大头颅，那托着纸老虎的手也扭曲成了蜘蛛腿。他一下子被吓傻了，没一会儿便哇哇大哭起来。

    “怪物……怪物……呜呜呜……哇……哇……呜哇……母亲，她是怪物……好可怕……”

    小男孩突然的哭喊引得他的母亲一阵错愕，随后小男孩的母亲想到了可怕的传言，那就是小孩子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污浊肮脏之物。

    望着女孩俏丽的脸和身上格格不入的灰色斗篷，再扫了眼这阴暗的小道，她心中的恐惧也开始慢慢滋生。

    忍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小男孩的母亲怪叫一声抱着男孩朝远处狂奔而去。

    女孩目光呆滞地托着纸老虎，离开了伞具的遮挡，纸老虎很快便被雨水打湿。她就那样呆呆地愣在原地，她的心亦如这被雨水浸湿的纸老虎，变得愈加阴沉，朝着扭曲的道路更进一步。

    “第一千七百五十……那个小男孩是第一千七百五十个说我是怪物的人……”女孩收回手，任由纸老虎落在坑洼的水沟之中。

    她低下身子，痴呆地望着脚下坑洼水沟里映射的自己。水沟里的自己的眼角划过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水沟里。

    淡淡波纹荡漾，女孩俏丽的脸颊也跟着晃动着。

    下一刻，女孩便看到水中的自己的俏脸开始扭曲，猩红的血色凹痕开始在脸颊两边滋生蔓延。

    她惊骇地看着水中的自己，摇晃了下脑袋，之前的幻觉就消失了。

    心底松了口气，女孩疲惫地喃喃自语着:“我是人类，不是怪物……”

    ……

    床剧烈地摇晃着，伊莉丝猛地从梦中苏醒。她脸色憔悴地看了看周围，长舒一口气。

    “原来是梦……”

    冷哼一声，伊莉丝起身换上她最喜欢的黑色晚礼服。她望着窗外诺克萨斯的雨景，嘴角露出一道邪异的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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