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小强顿作痛苦状，咧嘴叫道，“老大，我怎么知道呢？”

    小强话音刚落，罗天阳脸色顿时一变，霍地转头望向亭子方向。赵雪观察地点距离隔离带目测有四十米左右，放眼望去虽然有些朦胧感，但沿途却连个鬼影都没有，哪来的大块头和小李子，更别谈那只吊死鬼。

    观察点四周也很正常，树木、野草在夜风吹拂之下沙沙作响，虫蛙声不时传来，校外道路上汽车奔驰声，都证实这是个真真实实的世界，而不是幻觉。

    如果这里有鬼邪存在，也很难在我的天眼注视下隐藏，真实的世界也间接证实障眼法不存在。罗天阳想到这里，紧张的情绪才为之一松。

    小强继续摆弄着摄像机：“老大，摄像机里什么都没拍摄到，这傻逼警官在蒙骗你呀。”

    在这种重大事情上，罗天阳知道小强不会欺骗自己，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就回到赵雪身旁，轻声问道：“赵警官，你真的看到鬼了？”

    “废话。”赵雪显得非常不耐烦，就将望远镜递过来，满脸的鄙夷，“你自己看，三只傻鬼还在哪里扮鬼脸。嘿嘿，难道它们不知道自己本来就是鬼吗？”

    罗天阳接过望远镜一看，却没有看到鬼，心下就认为要么是赵雪撒谎，要么是赵雪臆想而产生的错觉，就嘻嘻笑道：“哪里有鬼啊？我怎么看不到呢？”

    赵雪一把夺过望远镜，笑骂道：“你个衰鬼，我这可是8x4o的高倍民用红外线望远镜，这么清楚的画面都看不到，看来注定要与这伟大的历史时刻失之交臂。”一声不吭地观望一分多钟，赵雪才重新兴奋起来，“哈哈，三只鬼又出现了，它们还在哪里跳街舞呢。罗天阳，我一接过来就看到鬼，这证明你就是个衰鬼。”

    “呵呵，我是衰鬼，你是幸运鬼。”罗天阳轻笑道，“赵警官，历史时刻只有你一个人欣赏，那摄像机可什么都没拍到啊。”嘴上这么说，可他心里却对赵雪鄙视不已。

    “啊。”赵雪惊叫一声，放下望远镜，起身来到摄像机前，用手快按了几下按钮，而后大失所望地叹道，“不是我不努力，不是我运气不好，实在是工具太次。唉，看来这历史时刻，还需要更漫长岁月的等待。”

    去尼玛的历史时刻！妄想症患者。

    罗天阳心里暗骂一声，往草地上一趴，开始闭目养神。

    赵雪唉声叹气一番，继续回到观察点观看鬼跳舞，越看越入迷：“哇，衰鬼你看，什么高难度动作，它们都做得出来。大块头用铁铲撑地，小李子和那长舌鬼用舌头顶住身子，蹦蹦跳得好高耶。”

    “哇，小李子弹到十多米高的地方。哇，它头朝下往地上落去，好！它的头像西瓜一样被砸得粉碎。看，那脑浆四溅，小李子还用手沾起脑浆放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嘴巴啧啧作响。喔，好恐怖的场景啊。”

    玛的，这么远的距离连啧啧作响都听得到，这妄想症看来不轻啊。罗天阳这下更加相信，赵雪这想破案想疯了的女警，绝对是一个狂热的妄想症患者。

    赵雪一个人继续兴奋地叫着：“哇塞，大块头的铁铲从脊背上穿出。那个，那个是胃吧，还有那恶心的肠子居然流出屎来。啊，天那！大块头反转手抓起一把屎肠来，竟然放进嘴巴里。卧槽，真是太恶心了。”

    “哇，恶心，恶心。长舌头鬼的舌头一分为二，一段伸进小李子的脑浆中，另一段伸进大块头的屎肠中，拼命地吸起来。看，那脑浆，那屎肠，像流水线一样飞快地流进它的嘴里。看它那一副享受的模样，我都想吐了。”

    ……

    这娘们，如此恶心的玩意都臆想得出来，可见心里之龌龊。

    赵雪激奋人心的现场直播，令罗天阳闭目养神都不能，心里暗骂一声，扭头哀怨地望向小强。

    “傻逼一只！”小强笑骂道，“这想象力还真是丰富，不愧为见多识广的警察。”

    此时，赵雪正屏息沉浸于更加刺激的场面。吊死鬼吸脑浆和屎肠看上去还不过瘾，它的舌头一荡就卷向小李子和大块头，像长蛇缠人般从脚上直往头部而去，迅即间小李子和大块头都被长舌头缠得严严实实，而后就听到咔嚓、咔嚓声，小李子和大块头被绞得粉碎，连渣渣都没留下什么，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似的。

    “呼！”赵雪急喘粗气，惊叹道，“哇，好刺激，好恐怖。要是能拍下来的话，那可是价值惊人啊。”

    这娘们越来越像二傻，从傻蛋进化到财迷。

    罗天阳暗自鄙视赵雪一会，心里感到非常郁闷和悲哀。

    “哇，小李子和大块头又复活了。哇塞，三只鬼一起谢幕，还向我招手致意，真是善解人意的鬼啊。啊，它们竟然邀请我一起去表演，真是太刺激了。哇塞，我很想过去耶。”

    赵雪感觉自己的每个细胞都处于兴奋之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怎么都舍不得挪开，舍不得错过每一幅刺激的画面。渐渐地，她感到自己已经溶入鬼表演的场景之中，尤其是那表演舞台慢慢向自己靠近，看得越来越清楚，连三只鬼身上的汗毛都是清晰可见。最后她感到自己身轻如燕，在三只鬼的热情招手中，居然浮了起来。

    望着缓缓上升的身体，赵雪兴奋地大叫道：“哇塞！我竟然飞起来了。”

    罗天阳趴在那里，没好气道：“是啊，赵警官。我看你是想学嫦娥奔月，那以后我就到广寒宫去看望你，你可得用琼浆玉液招待我啊。”

    真是太带劲了！我有着比蜘蛛侠还厉害的身手，以后这除暴安良的活计就没蜘蛛侠的事，让美国那些什么侠的都特么的给我靠边站，不然就狠k他们一顿。

    赵雪兴奋得右拳往左手掌猛击一拳，扭头想跟罗天阳吹嘘，却现自己罗天阳不在身旁。很快她惊奇地看到，身后下方有一个自己，正举着望远镜趴在那里，罗天阳也趴在身边，心下不由糊涂起来，我这是在梦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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