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的功夫，客店老板离开了，那红袍赶尸人与那几个黑衣人也不见了踪影。王铁锤跟在乔二两身后，不解的问乔二两：“乔二你鬼鬼祟祟的到底要干什么啊，不是说有粽子吗，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乔二两把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朝着王铁锤翻了一个白眼。

    为了不让屋子里的人看见他们，二人猫着腰走在二楼的走廊上，王铁锤本来就没睡醒，被乔二两折腾了半天也没看着个什么所以然。“你自己玩儿吧啊，我不管了，我这老腰需要休息。”说罢起身欲走，被乔二两连忙拽住。

    “就在里面！”乔二两悄声说道。

    只见他们身后的房间里泛着微微的烛光，五个身影笔直的站在门后面，在走廊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里面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在念着他们听不懂的咒语。

    “乔二这东西，难不成就是你说的活粽子？”

    “嘘现在首要的是先抓住店老板，问清楚再说。你在这看着，一旦有动静，马上去找小飞莺带她离开这里。”

    “快去快回”王铁锤环顾四周左右看了看，觉得这么一个气氛下只剩他一人在这关着五具尸体的门外，身上的汗毛和鸡皮疙瘩都不由自主的就立起来了，只见这五个影子转身，走动，并于正常人无异，可又偏偏打扮的像是范无救，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黑白无常中的黑无常。王铁锤蹲在门外蹲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只是见了那几个黑影扭了几下，然后又像雕塑一般回归了平静。慢慢地恐怖也没那么恐怖了，上眼皮和下眼皮不断地打架，走廊里有点小风儿，王铁锤紧了紧衣服，合起了眼。

    与此同时乔二两悄悄摸到了后院儿，发现在楼梯脚下有个隐蔽的小屋子，里面泛着微弱的灯光。乔二两用一根手指蘸了蘸唾沫，润透窗户纸向里望去，那店家正坐在桌子上数着一个钱袋里的银子。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屋里并没有什么异样，于是把匕首藏在了袖子里，敲开了门。

    “店家，忙着呐”乔二两冲他笑笑。

    那男人急忙把银子放进袋子里，用不太标准的发音回道：“不忙，不忙”

    “店家你可知，那刚来的一行人是什么来历？”

    “这个不好问的，你，一看就是是官家，这些都是路过的人，来来往往的，我怎么又知得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呢？”说罢连忙冲着乔二两摆摆手。

    “那这个您总知道吧”乔二两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手帕包裹着的东西，他一抖落，那东西便咕噜噜地从桌子上滚到了那男人面前。

    “这这这这东西你是如何得来的！快把它拿走！快拿走！”男人紧张地条件反射跳到了后面的床上。

    那

    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刚刚乔二两与之交战的蝠人的眼球。浆白色的眼球上挂着些许血丝，还有一些黄色粘稠物附着在上面。绿豆大小的黑色瞳孔盯着他，可就算是这眼球被挖出来了，怎么看也是十分的瘆人。

    乔二两一看，这店家这么害怕这眼球，还知道这眼球是从那蝠人妖的脸上挖下来的，肯定这其中的故事他也一清二楚。索性他掏出了匕首，一把插在桌子上：“全都说出来，不然你这地方，一把火可就什么都没了。你的脑袋”

    “别别呀军爷，你看我这一个人经营也不容易，在这乱世好歹混一口饭吃，您说是不是”

    “快说”乔二两生怕外面出岔子，不敢在这里久留。

    “这人面禽蝠，本是我们这一代的传说，是大人用来哄小孩子听话，说是到了晚上，人面禽兽蝠便会出来觅食，专门吃半夜还点着灯的人。可是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是阿爸编出来骗我的”

    “后来呢”

    “二十五年前，北边的山里发现了一个小湖泊，按理说这山路险峻不应该有湖泊，可那水却是那般的清澈，一整个村子都靠着这点水生活，直到某一天晚上，我记得那天的晚上月亮是最圆的时候，我才有这桌子这么高，晚上正是族里的篝火晚会，我太困了，就与阿妹一起回屋睡觉，梦中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的声响，我跑出去一看，外面俨然变成一片火海。竹林全都烧着了，乡亲们像一个个血人一样到处乱跑，头顶上飞着许多大鸟在追赶他们。”

    “他们全死了？”乔二两追问道

    “当我再跑回屋子看我阿妹时，她也不见了。”男人垂下了头。“整整一个月，我在乡亲们的尸体上踏了一个月，有些人不见了，有些人只剩下断肢残臂，当第二个月月亮又圆了，我便躲在一个山洞里，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类一般大小的蝙蝠盘旋在空中。别的我不敢认，但是阿妹那双眼睛，一直没有变”

    “你是说他们被袭击之后变成了会飞的蝠人？”乔二两不解，觉得一定是这老板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中变得精神也不正常了。

    “后来我得知这湖里的水，就是传说中的观音玉瓶中的玉露，洒在这山间专门镇压那妖蝠，可村里的人喝了，水少了，妖蝠自然就出来吃人了。”

    “还有一事”乔二两满脸凝重地把桌子上的匕首拔出来。“方才那些人，可是赶尸人？”

    店家犹豫了犹豫，眼睛一直瞟着桌子上的钱袋，乔二两见状，从腰间掏出一块儿金条，拍在桌子上。“放心的说，保你安全”

    “唉，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啊”男人拿起那块金条放在嘴里咬了咬。“那是别的县里赶尸的人，每次路过我这里都会做一些标记

    ，给我足够的银子，我也不说做什么了。最近竟然还给我送了不少粮食！”

    “粮食？”乔二两笑了，“第一次听住店还能拿粮食抵押”

    “不过你还是不要招惹那些黑家伙，你可知道赶尸人，是指的什么？”

    “无非就是死人嘛”乔二两话音刚落，就听见楼梯上慌乱沉重的脚步声。乔二两连忙出去看，见王铁锤在走廊上来回的走。

    “不是让你看着吗，你在这儿干吗？”

    “二哥！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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