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失笑：“那是他不了解我，我子沉闷又无趣，那比得你生动可？我便是点了头，他同我也过不到一块去的。”

    “哪有这话，你哪里无趣了，只不过你不想同他有趣罢了。”韩淑珍显然不同意她这番话。

    “是是是。”云只好认同：“我只想同你有趣。”

    韩淑珍便笑了，一双灵动的眼望着她：“不过儿，说句老实话，抛却旁的不谈，我觉得他家母亲倒是极好的。”

    云思量了片刻道：“他父母确实都是极好的人。

    我听我姨娘说了，我拒了他，但他父母见了我二姨父仍旧如同从前一般殷勤，并无半分不同。

    可见这户人家，是个讲道理的人家，半分也不浅薄，这样的父母教出来的孩子，想来也差不到何处去。”

    韩淑珍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觉得，他父母都是厚道人。

    不过我还是有些介怀，但同你不得干系，我不是怪你，便是换成旁的姑娘，我也……”

    她望着云，言又止。

    云一笑：“你不必多言，我懂，那你眼下打算如何？”

    “先考量考量他吧。”韩淑珍思索了片刻：“左右他这两便要去边关了，趁着这段时不见面，我同他都得好生思量。”

    “嗯。”云点了点头：“这是终大事，也该慎重一些，你考虑清楚了再拿主张也好。”

    “儿，你是听哪个说我同他在集市上的？”韩淑珍忽然想起这事儿来。

    “嗯？”云一顿：“听旁人闲聊说起的。”

    “是不是秦南风同你说的？”韩淑珍又问。

    云有些奇怪：“你怎晓得？”

    “我那望见他了。”韩淑珍笑道：“我瞧见他迎面而来，我还当他要同我们说话呢，谁料他也不晓得怎生想的，竟然绕道跑了。”

    “他说怕你怕羞，便躲开了。”云也笑。

    “他倒是心思细腻，一点也不像个习武之人。”韩淑珍侧头望着她：“儿，我瞧着秦南风不错，待你也好，同你又有自幼一道长大的意，你就不曾考虑考虑你自个儿吗？”

    “考虑甚的？”云明知故问。

    “你晓得我说甚的。”韩淑珍拉过她的手：“自然是亲事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可别错过了。”

    云笑了笑：“你想多了吧，撇开他那个书香世家不谈，他父亲可是同我父亲平起平坐的，他又是正经的嫡子，还是唯一的嫡子，娶我？你怎生想的？”

    “我倒是忘了这些，只是觉得你们般配的。”韩淑珍一拍脑门子：“这样说，他是不成了，那还有哪个呢？”

    云还未来得及说话，她便又道：“对了，那你说茹玉如何？他子可是很好的，读书勤勉，待人也温和，你若是同他成了亲，定然不得苦头吃。”

    “你管好你自个儿吧，我的事儿你就不用cāo)心了。”云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茹玉是不错，但想想杨氏，还是罢了吧。

    “茹玉是好的呀，怎么，你瞧不上他？”韩淑珍凑到她边：“他长得那样好看，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吗？从前他还住在我家的时候，还有姑娘托人来问我哥哥呢，只是在集市上见过一回，人家便跟到了我家门口，你说这姑娘可有趣？”

    她说着便笑了起来。

    云也笑：“长得好看也便只能看看，又不能当茶饭吃。”

    “那可不见得。”韩淑珍坐直了子道：“我若是个儿郎，生的像他那样俊俏，我便不读书了，要这样辛苦做甚的？

    寻个富裕人家入赘，那还不是每都能吃梅花糕？你还说这脸能不能当茶饭吃？”

    “你便是歪理一堆，吃梅花糕不腻吗？”云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茹玉若真是这样做，旁的不说，单他母亲这一关就过不去。”

    “你这话说的不错。”韩淑珍闻言深以为然：“他若真这样做，他母亲定然要闹翻了天去。”

    “对吧？”云抿着唇笑。

    韩淑珍恍然道：“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茹玉是个好的，但他母亲是个厉害的，家里头里里外外一把抓，他父亲对他母亲可是言听计从，茹玉也听她的话。

    你要真上他们家去，保管叫她捏的死死的，你不是她的对手。”

    她说着连连摇头，皱着眉头细细思索：“这般一说，茹玉也不成了，那哪里还有合适的人家呢？”

    “不想那许多了。”云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我姨娘已然托我二姨父帮忙留意了。”

    “你真打算嫁个寻常人家？”韩淑珍总觉得这样不好。

    “过子罢了，寻常人家倒自在些。”云放下了茶杯。

    “那可不见得。”韩淑珍不赞同：“那种子，你不见得过得惯，若是我说，还不如大户人家的姨娘来的舒坦呢。”

    云晓得她不得恶意，便细细的道：“那些姨娘，吃穿用度是不错，可也不见得有多舒坦。

    每清晨起，便要去主母房中请安伺候，生养个孩子，也不见得便记在自个儿名下，不管何时何地处处都要低人一等。

    若是遇上好说话的主母还好些，但凡是个刁钻的，子也不好过。”

    “你说的也有道理。”韩淑珍点头，复又道：“但总比忍饥挨饿的好吧？”

    “我大渊朝如今国富民安，人只需勤快些，哪有忍饥挨饿的道理？”云回道：“便是那些逃荒来的，也不曾见有几个乞讨的，不都寻了活计，安顿下来了吗？”

    “那这样说，你便是拿定主意了？”韩淑珍望着她。

    云顿了顿道：“不然我还能如何？若是由着我父亲，自然是要做妾的，我不想做妾，我姨娘也不肯，她早便拜托我二姨父张罗着了。”

    韩淑珍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对了。”云从袖袋中取出一样物事来：“这是给你带的。”

    “是甚的好东西，包得这样仔细？”韩淑珍接过去，便好奇的去拆外头的油纸包。

    “你瞧了便晓得了。”云笑着又端起茶杯来吃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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