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哥谭的疯子们除了淳朴之外还有什么优点，那应该就是守信与守时了。

    说是半夜十二点要杀人全家，那就一定会竭尽全力做到言行如一。

    今天哈莉约了不少人过来一起吃饭，原本不想来的人大概也不想丧钟上门去请，所以只是半小时内，一位位往日里声名赫赫的大佬们都差不多到齐了。

    除了黑面具，双面人，企鹅人等等这些道上大哥，也有急冻人，稻草人，侍僧等这些哈莉的病友。

    这些人聚在一起，精神面貌就和正义联盟开会不一样，除了点上雪茄倒上酒还算客气之外，他们之间更多则是阴阳怪气地嘲讽身边的老友。

    这像是仇家见面会，如果不是丧钟就站在喷泉的台阶上拄着巨剑盯着他们，也许这里早就变成火拼的现场了。

    因为大哥们出门总不会是孤身一人，他们还要带打手和各种小弟，人多了难免会有人胆气过剩，需要丧钟带来的恐惧给他们降降温。

    见到人大概来的差不多了，苏明看向远处卡包里坐着的小疯子，想让她确定一下邀请名单。

    但女人现在一手拿着一个龙虾的大钳子，正和毒藤女吃得高兴呢，压根没注意丧钟在看干什么。

    苏明有点无语地摇摇头，示意波波也过去吃饭吧，自己要和这边的几位谈谈接下来的条件了。

    猩猩和这么多神经病共处一室，他早觉得浑身不自在了，得到丧钟首肯后，他立刻就跑向了哈莉那边，并且也加入了龙虾小队。

    “各位老板们，朋友们，有些人认识我，有些人也许和我不熟。”苏明坐在了喷泉边上，他拄着剑用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但接下来的事情关系到在场各位每个人的利益，我希望大家还是能耐心听听。”

    “呼你说吧。”双面人丢出一枚硬币，不知道正反，但显然结果是让他继续听下去。

    黑面具抱着自己的胳膊坐在手下搬来的凳子上，一言不发，只是平静地等待着。

    “请讲吧，丧钟，既然大家都来了，那么一定会愿意听听事情的来龙去脉。”企鹅人笑着搓搓自己的手掌，那一枚枚金戒指在摩擦时发出轻微的响声。

    散人们都没有什么意见，他们能来的基本上都是看在哈莉的面子上，所以此时也都出声附和企鹅的意见。

    “既然大家这么热情，那我就长话短说。”苏明满意地走下喷泉台阶，用原力控制着一张大桌子和饭菜飞来，落在几位大佬中间：“都请坐吧，我们一边吃，一边说，简单来讲，就是哥谭来了家新公司，那家公司的老板打算把所有的哥谭混乱斩草除根，推行绝对的秩序。”

    圣徒工业有没有这个想法？说不好，但他们是制造军用机器人的公司，这种低级机器人依靠程序和规范执行行动，所以是守序的概率比较大一些。

    不需要说太多，误导别人思路的时候要少说话，让他们自己脑补。

    “圣徒工业吗？”黑面具显然知道，他没有吃东西的打算，只是摸出自己漂亮的金色烟盒，取出一根纯白的香烟点上：“就凭一个外来者？他有几个师？”

    “他有多少人并不重要，你也许不知道军用机器人是什么样的鬼东西，有钱有物资就能无限制造。而如果他要把机器人提供给哥谭警局，恐怕你们以后就见不到蝙蝠侠了，因为对于程序来说，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那只猩猩，全都得判死刑。”

    苏明也点上一根烟，顺手在桌子上散了一圈，严肃地看着黑面具那骷髅一样的棺材脸。

    “他要杀我们？呵呵。”双面人又投了一次硬币，他看了一眼结果后系上了餐巾，拿起刀叉来切前菜：“那我们就先杀了他！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丧钟，我们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的骗局？”

    “因为我没必要骗你们，要是我想杀你们，只需要三秒钟。”苏明竖起三根手指，同时也开始用餐：“我今天叫你们来，只是因为我更尊重哥谭的传统，他想要对付你们，也想对付蝙蝠侠，我觉得这应该是你们哥谭居民的私事。”

    在这种场合提到蝙蝠侠，打手人群中有不少人都开始发抖了，就连那些恶棍散户中也有不少皱起了眉头。

    但他们各自皱眉的原因却不一样。

    比如急冻人，他和蝙蝠侠已经成了朋友，他不希望蝙蝠出事。

    而稻草人则一直想要和蝙蝠比较谁更能让人恐惧，在这个游戏结束之前，那谁也不能杀蝙蝠侠。

    这回能和丧钟坐一桌吃饭的都是狠人，在哥谭能算得上‘德高望重’，几位道上大哥交换了一轮眼神，最后纷纷点头，因为丧钟说的有点道理。

    蝙蝠侠虽然经常给大家找麻烦，但他从来不杀人，要是狗屁新市长和他的金主沆瀣一气，换上一批会杀人的机器人来执法，那大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作为大哥也许不会在一线冲锋陷阵，可光是小弟的抚恤金也是每年支出的大头，没有人可以无视这些，毕竟要是不给抚恤金，谁还跟你混？

    “大概明白了，你说的对，这是我们哥谭人的事情。”黑面具开口了，他的声音就像是嗓子被火烧过一样：“我们会先调查一下，如果和你说的一样，那在场的每个人想必都会愿意打扫一下城里的新垃圾。”

    “不用你麻烦，我已经让蝙蝠女孩帮我收集情报了，现在给你们看看。”

    苏明伸手敲了一下面前的桌面，绞杀变成的投影再次展现芭芭拉回到钟楼后的新发现：

    “另外，我只是个送情报给你们的人，不会试图向你们证明任何事，你们爱信不信。反正就算要死也是你们和蝙蝠侠一起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会带着哈莉和毒藤女一起加入正义联盟，然后让超人来给蝙蝠侠报仇。”

    之前说好要给正义联盟的情报，芭芭拉大概猜不到会出现在老朋友们的桌面上。

    她真的很上心，分别后短短几分钟，她就查到了圣徒工业的不少资料，包括公司老板西蒙·桑托博士和中野市长达成的协议，刚刚在政府网站公示的‘执政官计划’。

    就是通知一下闲得没事干的市民们，我们要在城里投放执法的杀人机器了，不是征求意见，也不接受反驳，就是单纯的通知。

    看到新法案的公示，又看到那全副武装的杀人机器人投影图，在场的老板们都没了疑问。

    双面人不丢硬币了，企鹅人也不玩拐杖了，黑面具把烟也掐了，他们同时摸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摇人，准备直接把嚣张的新人直接送到火葬场去。

    哥谭大佬们其实这半年也过得不太好，巴巴托斯入侵，地球沉没，狂笑之蝠入侵，恶棍之年，贝恩之城，小丑战争，天降大雪，一连串的事件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重担。

    圣徒工业搬家来了哥谭，更像是肥羊落进了狼群里，不少狼都想单独吃掉它，但今天丧钟把事情挑开说了，大家发现这只羊在居然在狼群中憋高达，而且任何人独吞它都不可能了。

    那么老哥谭人们再度携手合作，也不是不行。

    “看来你们选择相信我了？明智之举。”苏明取出十几瓶香槟来，让绞杀打开后给在场每人都来一杯：“敬各位，敬自由，这才是哥谭精神的所在，干杯，然后解散，希望大家都能给我们那从硅谷来的新人真正的哥谭式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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