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米爱情长跑/风间（4）

    “你说的是哪个人？这么失败啊？是我认识的吗？哇，三岁还要奶嘴，五岁尿床……”估计冯冯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样的人。数着手指陷入了沉思。

    几个女生也被吸引了过来，眼睛像发现新大陆一样闪闪发光。

    苏佑闵也转了过来，神色慌张，欲言又止。

    我勾起一抹被冯冯说成是奸诈的笑，决定放过他。“那个人啊……苏佑闵也认识，而且比我还要清楚……”

    苏佑闵的脸看起来白里透红，并且有些僵硬。“那个人……是我……我表……表弟！对了，梁风，我有事情要跟你说。”他的表情突然变得认真。

    明显是转移话题。可这次轮到我的脸白里透红。玩火结果烧到自己，自作孽。

    八

    看着路人形态不一的脸，总会变成一样讶异的表情，跟今天上午的一样，盯着我盯着我……

    话说今天上午，苏佑闵的要和我说的事情果然就是那个什么以身相许的事。说出来后，是整齐划一的“什么”。目所及全都是长大的眼镜和嘴巴。连进来上课不知情的数学老师也要凑热闹。我们班什么时候这么团结了？

    更惨的就是本人在如此奇异的气氛下迷迷糊糊就默认了。单身生活，我要向你say goodbye了。

    “奇怪，风风。你怎么眼睛鼻子全挤一块儿了？不会是高兴过头疯掉了吧？”说完，冯冯用手捏住我的嘴角往上提。

    我揉了揉眼睛，挥散掉那恐怖的一幕，整个人往冯冯身上靠，成功地欣赏到她龇牙咧嘴的模样。

    “我知道了，这就是所谓的女儿家的害羞与矜持。”冯冯又把我推回去。

    “去你的害羞与矜持。你知道我不是那种成天拿着手绢往嘴里塞的人。”那样多不卫生啊！

    “你又重了！”冯冯躲过我的攻击，“可是你不是喜欢他吗？”

    “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

    她笑得很欠揍：“大家都这样说啊！”然后她随便拉了一个穿校服的人过来，用狼外婆的语气问：“同学，知不知道梁风喜欢谁啊？”

    “当然是苏佑闵啦！”得到如此的答案。

    “所以说，还是女儿家的害羞与矜持啊！”冯冯向我摆手道别。

    “对了。”她又转过身，“不管是害羞还是矜持，苏佑闵以身相许也是在考试及格的前提下吧。你确定明天的考试可以过？”

    什么考试？我茫然地望着天，看到一只乌鸦缓缓飞过。直到太阳下山了，天黑了，我终于想起来了。果然是因为太高兴而把800米忘得干干净净。我真的很想大喊“我绝不喜欢苏佑闵！”但是我没有，因为我太善良不想害他伤心过度求死。

    苏佑闵在隔壁的窗户对我笑。

    我也笑，不过笑得很难看，跟刚刚冯冯弄我嘴角的时候差不多。

    九

    也许是由于所有的紧张都用在上一节体育课的关系，到了真的要考试的时候，我反而不觉得紧张。

    但这并不代表老师的脸不会一如既往的狰狞。

    已经考完试的同学都在为我和冯冯打气。

    a说：“你就当作有狮子老虎在后面追杀你。”

    b说：“你就对自己说跑得快有奖金拿。”

    c说：“你就想象前面有帅哥等你！”

    站在起跑线上，我却觉得有些腿软。跑道给我的恐惧太强烈了。我想我已经患上了跑步考试恐惧症。

    “帅哥……老虎……奖金……”时间好像又倒回了第一次考800米的那天。我一边跑，脑海中一边不断地播放着我从出生开始到现在的记忆。冯冯已经弃我而去跑在了前面。操场旁边的石凳不断吸引着我过去。

    千辛万苦跑到终点，我就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嗓音：“4分32秒。”顿时掉到了万丈深渊。

    及格线是4分钟。全班最慢也不过如此。果然这世界上没有太多奇迹。

    在我黯然伤心时，一个人走到我面前，叹了一口气：“虽然你没有及格，但为了安慰你不让你失望，我还是以身相许吧！”接着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脸。我回给他两个卫生球。

    十

    笨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冲线的时候，你喊的加油最大声。

    可是你怎么不早说呢？

    省得我每天练跑步练到腿快断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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