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e破空使/ 窦蔻（11）

    “当然物色到了。请稍安勿躁。”

    嬴往川说罢，朝着方才我看见的街道右边那片阴凉之处卧着的大象和身上的帝企鹅方向走去。

    我们缓缓挪动到目的地，这只帝企鹅瞪着细小而乌黑明亮的眼睛，跳下印度象的身子，警惕地打量起了我们。

    嬴往川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青色的口红。他随手就往自己干燥的嘴唇上缓缓地涂抹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我难免摸不着头脑。嬴往川这老人家是个大男人，用得着抹口红吗？哪怕抹口红是“干活”时必需的，而在这个当口却又是为何？

    接着，擦完口红的嬴往川突然瞑目仰首，张大嘴巴似乎要吐出肺脏中所有污浊的空气。结果却大出所料，他这一口气，竟然吹得满地界飞沙走石，好生壮观。

    半晌后他一蹙眉，又开始奇怪地深呼吸起来。

    接下来的异况绝非常人所能够想象得到的，嬴往川深呼吸所造就的气流旋涡愈来愈大，卷得他面前处于灵魂状态的大象与帝企鹅都无法抗拒地变形起来了。

    此刻，又是一阵阴风吹来，我下意识地正了正犬目镜，退后了几米。

    大象哀鸣一声，不断地向后靠，终于摆脱了气流旋涡的威胁。而这只帝企鹅体型相对于大象来说实在是太小，终于被旋涡给卷得不成形，飞进了嬴往川的口中！

    八

    几米开外的我始终瞠目结舌着，自然又是看得十分清楚：嬴往川刚欲合住其双唇，正巧此时一只处于灵魂体的半透明的雪白鸽子也摇摇晃晃地飞过了上空。不过那股旋涡的波及面太广，愣是将那鸽子也给吸了进去，最后的命运同那“可怜”的帝企鹅一样，也成了嬴往川的口中之物了。

    少时，嬴往川作出费力的模样，额上已经渗出汗来。又过才十秒钟的光景，嬴往川紧闭着的嘴便开始充气膨胀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地撞击着他的口腔。他作出痛苦的模样强行将那股冲力给压了下去，迅速将嘴对准手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瓶子的瓶口，用力朝里面一吐，又盖上写有符文的瓶盖，然后匆忙压紧。之后，终于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朝我笑了笑。

    “嬴师傅啊，是不是每次捕捉灵魂时都会这般的劳累呢？”看到嬴往川很疲乏的样子，我自然有些不大舒服。

    “不不不，当然不是。”嬴往川将瓶子朝口袋里一揣，摆手道。

    “那是因为什么？我看你刚才……”我吞吞吐吐着。

    “呵呵，造成这种情况是比较罕见的，有这么两个原因。”嬴往川貌似恢复能力极强，还没过几秒钟就有活灵活现的气氛了。“我所捕捉的这只帝企鹅并非中国原产，而是在家乡南极的时候便被远道而来的人类运送离开家乡，难免会出现愤怒的情绪。现在，它死亡之后怨气充满体内，被我捉了当然不甘心。这是其一。”

    “哦，这么邪乎啊？那么其二呢？”

    “其二，想必你方才也已看到了，我在将企鹅吸入口中的同时，有一只倒霉的鸽子恰巧路过，也被我吸了。”这时刻，嬴往川又恢复了笑眯眯的状态，轻松说，“一只鸟儿在我口中让我对付还行，若是两只，难免会超负荷嘛。”

    “哦哦，原来如此。”我点头表示理解，随即又问，“那么，两只鸟儿的话您不会先吐出来一只吗？”

    “你小子看起来挺机灵的，怎么也不动脑子？”嬴往川哭笑不得道，“我如果张开嘴，岂不是两只都给跑掉了？”

    “嘿嘿，这点我还真没想到……”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再言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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