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永寂与世界尽头/阳光已至（2）

    猝不及防地被小离拉上，快速地奔跑出教室。

    “我们要去哪里？”小渔还处于迷茫的状态。

    “你去了就知道了。”

    灰色的水泥墙，离学校有一定距离的废弃房屋。小离示意让小渔不要出声，两个人躲在房屋门口的草丛里。很快，出现一个黑色的影子，“哼”，是男生的声音。

    接着来了一群人，小渔很快认出那群人的头头，就是那个雨天把自己错认为小离的男生。

    “他叫北泉。”小离指着那个头头，然后再指着那个先出现的男生说，“他叫童年。”

    “他们要做什么？”小渔问小离。

    黑夜，没有光，陌小离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到了那两个男生身上。

    北泉先开口打破了沉默：“顾童年，你说吧，你想要怎样？”

    童年走近北泉，“没有其他的，我只想你知道，陌小离是我女朋友。”

    语毕，北泉开始笑，“陌小离是你女朋友？那为什么她说她是我女朋友？”

    童年拿出一支烟，叼在嘴上，“不奇怪，她是在逗你玩。”

    沐小渔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短短几秒，北泉就把童年打倒在地，“你说她逗我？”

    顾童年抹去嘴角的血丝，“她不记得任何事情，从来不记得，你真可怜，钱北泉。世上只有我了解她，也只有我才是他男朋友。”童年在地上对着北泉笑，笑中带着轻视和同情，语气是挑衅的。

    沐小渔看不下去了，她从草丛中奔了出来，“你们别打了。”

    “小离——”两个男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出了名字，而此刻，她也无法去计较自己到底是小渔还是小离。“求你们不要打了。”

    北泉叫他身后的几个人先离开，而沐小渔突然觉得自己了一个奇怪的世界里。

    童年起身拉起沐小鱼的手，“陌小离，跟我走。”

    沐小渔奔跑着，她忘记了北泉，忘记了小离，甚至忘记了整个世界，她发现，她的一切都系在眼前这个叫作童年的男生上。

    跑了一段路后，童年放开了她的手，“你不是陌小离。”语气再肯定不过了，“可是，为什么你却和她如此相似。你到底是谁？”

    没有必要掩饰，完全可以开诚布公地说。“我不是陌小离，我是沐小渔。”

    尘埃沾染的镜头

    陌小离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阁楼里。至于怎么来的，为什么会在这里躺着，她完全没有记忆。开门进来的一男一女告诉她，他们是她的父母。

    那个中年妇女一边说，一边流着眼泪。

    因为把幼小的女儿放在后车位上，直到酒醉的父亲开车撞上人行道，陌小离就开始了没有记忆的生活。医生说，那是功能性记忆细胞丧失症，具体是什么，她的父母不知道，只是每当陌小离醒来，她便不记得昨日的事情了。

    智力与能力完全正常，但是，记忆却荡然无存。永远都如同一个新生的婴孩，永远都不记得曾经的事情。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开始，之后永远不记得以前的点滴。

    直到七岁生日那天，第一次在阁楼上看到那个男孩，顾童年。

    她从阁楼的窗户向下望，那个始终微笑着的脸看着她，从来没有过的温暖。“你好，我叫顾童年，你叫什么？”

    陌小离的记忆里没有任何人，她马上躲进屋子，她害怕，又彷徨，多想再趴到窗户上去看一眼那个男生，终于靠神经支配如同灌铅的双脚走到窗前。

    “我……我……”头脑中找不到自己的名字，完全没有，最后陌小离哭了，她流着眼泪说：“我不知道我叫什么。”简单的一句话却刺痛了邻家男孩的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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