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教堂

    菲利佩踏进教堂，环视四周。他的目光中充满疑惑，分辨不清这些所谓的神灵。他们当初可都曾是那誓言的见证啊——虽然他的朋友和他旧时的爱人都不再记得那段历史。也许，那真的不过是稚气的任性，有什么孩童的约定可以持续一生呢？六年之后，回头再看，那所谓誓言只是一种美好的意愿，最多不过比当日的泪水更持久一些，而后者，也仅仅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原始的冲动罢了。

    丹妮拉像所有待嫁新娘一样，幸福地步入教堂。她身材姣好，充满了年轻的活力。她兴奋地幻想着就要开始的庄严仪式，自己的人生大事即将完成。

    她缓缓地走向圣坛，只觉得被梦想和快乐包围着。

    菲利佩闭上眼，他的灵魂穿越时空，来到了遥远的中国首都。他要去寻找那里的神灵，他要告诉他们，就算没有人理解，他也不在意，他要再次许下同样的诺言。他无法忘记那张迷人的面孔。和他一样，芷琪也曾经彷徨过，这个孩童的约定是否真的有效，为此她还问过长辈的意见。

    “哈哈哈，拜托你，别问这样的蠢话。另外，你们俩的文化背景不同，他肯定在想如何能留在中国，也许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捷径。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为什么不来找你呢？”

    叔叔马里奥?施蒙，还有美龄都没有告诉过芷琪菲利佩还想着她，她不知道，在菲利佩冷峻的面庞下，流淌着的是的诗句和泪水，她更不知道，菲利佩一直默默祈祷可以拥有她，更为他们的真爱一去不复反而嗟叹不已。

    牧师问他：“菲利佩，你愿意接受丹妮拉作为你的合法妻子吗？”

    菲利佩又一次闭上了眼。他比在场任何一个女人都更清楚这场婚礼有多浪漫，但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希望灵魂的回归，渴望自己的心不背叛这个庄严的仪式。

    菲利佩的母亲依旧集中精神关注着儿子，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如果她反对这门婚事，儿子不会原谅她。那么，这是向社会妥协？一种被误解的高傲？还是菲利佩用来打破孤寂的方式？

    前一晚，她曾试探地问丈夫知不知道儿子为什么要结婚……“我不知道，也许是他觉得孤独了吧。”他回答。他们的婚姻已经坚实地存在了三十年，这一切都基于相互信任的基础上。“我们能做什么呢？我们能怪谁呢？他都不给我们发表意见的机会。”他们互道晚安，转身背对躺下。谁都没有合眼，但谁都没有向对方袒露自己担心，他们都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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