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敌人 第七章（4）

    现在上帝创造出来两个最顽固的男人，在一起争夺小艾乐拉。这简直是一场“所罗门王式的裁决”。

    于是我只好将3个小孩子送回托儿所，然后又加入他们的争吵中。争吵激烈地进行着。最后，布莱蓝先生问了我过去也常常提出的问题：“孤儿院的负责人，究竟是院长还是特约医生？”

    医生让我在这个男人面前陷入了困境，这让我很生气，但我却不能和他在这里吵架。于是我最后告诉布莱蓝先生，他可以考虑一下莎菲，收养艾乐拉是不可能的。

    他除了艾乐拉谁都不要，他是决不会考虑莎菲的。他想让我知道我已毁了艾乐拉的未来。说完话后，他就退到门边，恭敬地鞠了两次躬：“麦可瑞小姐，麦克白医生，再见。”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接着我和医生又开始了争论。他说任何具有人性、关怀儿童的人，对于拆散家庭，应该感到羞耻。而我则说他只是为了个人理由，而不愿失去艾乐拉。我想我是对的。喔！为了这事我俩争执不下。最后，他也像布莱蓝先生一样有礼貌、冷淡地走了。

    我觉得自己如同被轧布机辗过一样夹在他俩之间。等到贝西回来后，也责怪我不该放弃这样好的家庭。

    天啊，这就是发生在我们中的最热闹的事件，最后莎菲和艾乐拉依然还是孤儿。我的天啊，把医生开除了吧！随便给我一个德国人、法国人、中国人，哪儿的都可以，不是苏格兰人就行。

    累得半死的莎莉

    7月17日

    又及：

    我敢说，医生也一定忙着写信把我除掉。如果你们希望如此，我也没有异议。真是烦透了。

    78

    亲爱的高登：

    你这个吹毛求疵、争强好斗又让人捉摸不定的男人！还有，你问我为什么常用苏格兰语写信？我想大约是我的姓里有苏格兰人惯用的“麦可”的缘故吧。

    孤儿院会在下个星期四欢迎你的光临，不仅仅因为小毛驴，也是为了你的出现。我想写上一封长信来弥补过去的不足。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很快就能见到你了，真好。

    原谅我信中的用词。我的祖先来自于苏格兰高地。

    莎莉?麦克白

    79

    亲爱的茱蒂：

    “约翰?格利尔”除了一些人断了牙齿、擦伤了膝盖、扭了手腕还有结膜炎之外，一切安好。贝西和我对医生相敬如宾。令人气愤的是，他现在十分的冷酷，还以为只有他自己心情不佳。最近他非常彬彬有礼，同时也非常冷淡，用那种科学的、毫无人性的方式来工作。

    不过目前医生没有太让我们头痛，我们接下来要接待一位比他还要有趣的人。众议院又休会了，高登打算在布兰居酒店度假。

    非常高兴你欣赏了海边的美景，并考虑在我们这里度过夏天。这里有宽敞的豪宅等待出售，杰维只在周末时回来，这是个不错的改变。有这样一小段时间你们各自操劳，有助于相互的沟通。

    现在，我在婚姻生活上无法再添加更多的哲学理论，我要复习一下“门罗主义”，以及其他政治话题。

    我很热切地期望8月的到来，届时能与你共度3个月。

    如昔莎莉

    80

    亲爱的敌人：

    上周火山爆发似的争吵后，我宽厚地率先邀请你共进晚餐，请一定光临。还记得那位仁慈的高登先生吧？就是他赠送给我们花生、金鱼和许多的零食。今天晚上他也来，对于你，这是将他的善心变得更卫生的良机。

    我们在7点钟用餐。

    如昔莎莉?麦克白

    星期五

    81

    亲爱的敌人：

    你就应该留在那个古人住山洞的时代。

    莎莉?麦克白

    82

    亲爱的茱蒂：

    高登来过了，目前他对孤儿院的态度彻底地改变了。他还发现一个永久性的定律，只有称赞她的孩子，才能获得妈妈的心。所以他将107个孩子大大称赞了一番。甚至他都可以找到罗莉塔一些优点，还好她没有斗鸡眼。

    下午，他和我一起到镇上购物，为十几个小女孩挑选发带。他还亲自为莎莉?凯特挑选，在犹豫很久之后，最后他选取了一条翡翠绿、一条橘色的发带。

    我们专心挑选发带时，我发现旁边有人，正在斜着眼偷听我们的话。

    她戴着帽子、面纱和阳伞，盛装打扮使我一时想不起她是谁，直到通过她的目光，她眼神里那种熟悉的恶意。原来是穿着礼服的麦卡克太太！她僵硬地鞠躬，我也向她点头回礼。

    看起来她很高兴，图上的笑容是因为我的笔滑了一下。

    麦卡克太太不了解男女之间的事情。．她认为我一心想找个男人。开始时，她担心我会抢走医生，如今看到我和高登在一起，她又认为我脚踏两条船。

    再见，有客人。

    (晚上1 1点50分)

    我刚和高登用过晚餐，一起的还有贝西、丽芙莫罗太太和威特斯先生。医生拒绝了我很有风度的邀请，他说没有社交的心情。这个“苏格兰男人”真是冷酷无情。

    不用说，高登长得很帅，性格随和，文质彬彬又幽默风趣，连礼仪也无懈可击。他是个很称职的老公！不过，我想象中的丈夫是要在一起生活的人，而不是在晚宴上炫耀的花瓶。

    今晚，高登很是讨人喜欢，贝西和丽芙莫罗太太和我都很喜欢他，他很有风度地做了场演说，说起了猴子爪哇的未来。我们都不知道如何安置这只猴子，高登说，它是吉米送的，而朴西又是吉米的朋友，它应该和朴西睡在一起。他是个天生的演说家，观众更让他情绪高昂。他把一只猴子，都可以说得像是伟大的英雄一样。

    他描述了一天晚上，他在我们的地下室，看到了爪哇一副孤孤单单的模样。它在思念着遥远的热带森林里的兄弟们，害得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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